第十章


  雅各一行人来到美式主题餐厅“开心大师”,店内的装潢充满美国南方的风味,纽奥良的音乐与菜色为其特色。
  雅各选了靠角落的位置,虽然偏僻,但能对室内动态一览无遗。
  点完菜后,宝宝和为霖吱吱喳喳的说起女人的悄悄话,雅各看为霖那么高兴,脸上也挂着笑跟亚历讨论公事。
  “广田财团已经成功的买了下来,依照你的意思,一个月后召开股东大会。我们在这次并购中,共得有价证券一亿四千万美金——”
  雅各伸出手阻止他继续讲下去,亚历话题一转,“台湾的音乐杂志得知你这个神秘的总裁来台,想跟你会面,谈谈让雅各来台湾办演唱会的可行性。”
  “你回绝掉,我只想好好陪陪我的为霖。”柔情软化了眼底的冷漠,雅各深情的注视着滔滔不绝的为霖,她还可爱的边说话边比手画脚呢。
  “当初你在日本的演唱会上对为霖唱情歌,她才真正敞开心房与你交往,现在你何不依样画葫芦,说不定能唤起她的记忆。”
  雅各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你安排吧!”
  服务生将他们所点的菜陆续端上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洋葱味,为霖嘻笑的面容突然凝住,只觉得一股酸水从胃部直冲上咽喉。
  “我要去化妆室。”她捂着嘴,猛然站起身就跑,宝宝立刻跟了上去。
  雅各原来也要尾随在后,偏偏被亚历捉住手肘,“兄弟,她是要去女化妆室,你去也帮不上忙,还是让宝宝去。”
  听亚历这么一说,雅各只好坐下。
  “你告诉为霖她怀孕的事了吗?”
  “还没。每当她想到以前的事就会头疼,我不想让她为了孩子的事操心。”雅各也很踌躇,不知该把这事说出来还是就此隐瞒。就算不讲,最近她的体重开始增加,为霖老是以为自己胖了,教他别炖补品给她吃,还指控他是想把她在得肥肥的,好另寻漂亮妹妹。真是冤枉!偏偏他有苦说不出。
  “可是,总有一天得面对事实。她肚子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要怎么说?说她胖了吗?”
  雅各嘴角漾着笑意,亚历还真猜中了,不过不是他说的,是为霖自己认为的。在夜深人静时,他总会看着身侧的可人儿,摸着她雪白的腹部,想着他俩的爱情结晶是像他还是像为霖。
  “亚历,你想孩子会比较像谁?”雅各露出傻气的微笑。
  亚历忍不住大笑出声,“老天!兄弟,你居然在傻笑,雅各居然傻笑!”
  雅各佯装恚怒的睨他一眼,“闭上你的嘴!我是跟你说正经的。”
  “不管孩子像谁,一定是美女或帅哥。”
  “说的也是。”
  “哇!你真有够不要脸……”
  两个大男人嘻闹着,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有此知己挚友也不错。
  在女化妆室,为霖不断干呕,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为霖,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宝宝轻柏为霖的背问。
  为霖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水汪汪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抽一张纸巾随便抹抹嘴,“老天!连没吃东西都会吐。”
  宝宝看为霖这模样,就知道雅各铁定还没跟她讲过怀孕的事,小心翼翼的试探:“为霖,你吃坏肚子吗?”
  “应该不是。我早上起来也会吐得很惨,有时雅各还被我吓得打电话要叫医生,”想到雅各慌张的一下踢到沙发、一下碰到茶儿,早上七点拿着电话对医院的人破口大骂,她就觉得好笑,也觉得贴心极了。“不过,因为他只晓得台大医院的电话,我们又在中部,常让人当成疯子。”
  “你没有打算去检查身体吗?”
  为霖皱着鼻子,“你别开玩笑了,打从上一次出院后,我就发誓绝不进医院让人当实验品。”
  “可是,说不定——啊!”突然有人从后头用麻袋罩住为霖,宝宝失声尖叫,下一秒,肩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坠入无边的黑暗,唯一的念头是——
  为霖被绑架了!
  宝宝眨眨眼,搞不清楚东南西北,只觉得太阳好像在她头顶上,好刺眼。
  直到眼睛适应白花花的光线,她才发现原来是病房的日光灯。
  “宝宾,你觉得怎么样?”亚历的脸上写着关怀与担忧,原本僵硬的脸部线条放松了。
  “为霖呢?为霖在哪里?”雅各激动的握着宝宝的手,脸色苍白。
  “手……痛!”宝宝被雅各的手劲捉得手都软了。
  “快放手,雅各!”亚历揪着雅各的身子,让他远离宝宝的病床三尺。
  “该死的,为霖到底在哪里?”老天!他的为霖还没有恢复记忆,要是遇上危险怎么办!
  “我不知道谁捉了为霖,我只看见两个穿黑色休闲服的男人将为霖套进麻袋里,而当我尖叫时,有人从我背后打我的肩,我就晕倒了。”
  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恭敬的奉上无线电话,“总裁,有位先生指定要找你,说是要告诉你有关为霖小姐的事。”
  雅各如疾箭般抢过电话,“我是雅各,为霖呢?”
  电话另一头的广田村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雅各那冷如冰的声音似能把人冻僵。他壮起胆子,透过变声器说话:“雅各?应该叫广田凌一吧。”
  “你是广田村之!”
  “Shit,你怎么可能听得出我的声音!”广田村之不再伪装,气愤雅各听出来他的声音,这让他有种主导权易手的感觉。
  “除了我的好朋友知道我的身分外,只有广田家的人会去追查。广田龙是不屑做这种事的,而你,哼!败家子一个。”
  “你……”广田村之原本想破口大骂,倏忽又转为得意,“广田凌一,你别忘了,你的小美人还在我手上。瞧她那粉嫩嫩的皮肤、细致的五官……”
  雅各隐忍着怒气,“广田村之,我要是你就不会用脏手去碰她!你到底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吧!”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把广田财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票转寄到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我就放了她。”
  “行,可是我要碓定为霖安好无恙,让她听电话!”
  “这可能有点困难,因为她还在昏迷中。当然,如果你早一点办好这件事,说不定晚上你们就可以一起吃晚饭了。”
  “广田村之,你最好别让她少了一根寒毛,否则,别怪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广田村之嘿嘿怪笑,挂上电话。
  “雅各,你真要把股票给他吗?”亚历问。
  “我不能冒失去为霖的危险。亚历,你马上帮我联络日本方面,将股票转寄过去。我找焱来一趟。”
  “什么?你要找那个浑小子来?那我最好回避一下。”亚历夸张地拍着额头。
  雅各摇摇头,拨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话筒中随即传来一个充满不耐的男声。
  “哪个混帐王八蛋,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妈的,别烦我!”雅各还来不及讲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亚历嗤笑,“这位大哥八成又欲求不满了。”“欲”指的是睡眠。
  雅各再打一次,这一次他学聪明了,待对方一接电话,便炿胁p埶晡狱★D:“我这个混帐王八蛋是你的死党兄弟,而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一号该起床了!”
  “雅各?你不是在台湾追老婆吗?有什么鸟事快说,我连续两天两夜跟意大利黑手党谈判,快挂了。”
  “我想请你来台湾一趟,我的老婆被捉了,我怀疑是台湾的帮派所为,广田村之是主谋。”
  “什么?好,我马上来。”焱明白雅各从来不愿意劳动兄弟替他解决困难,这次他却主动开口,显示此事非同小可。
  雅各同他再讨论了一些细节后才挂上电话,依他估计,焱需要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台湾。
  老天爷!千万别让为霖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事情啊!
  为霖被脸上的搔痒给扰醒,下意识就想伸出手拨开头发,却发现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这才想起来她被绑架了。在眼睛适应黑暗后,为霖注意到这里似乎是某个仓库,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其中还夹杂着咸咸的气味,好像是海港附近。为霖觉得胃又在翻滚,好想吐。
  仓库的铁卷门吱嘎升起,为霖眯着眼,看见几个逆着光的身影走进来,脸部模糊不清。
  “你醒啦?”代表发言的人中文并不流利。
  他们进来后,铁卷门重新关上了,为霖终于看清楚发言人!长得颇为斯文,乍看之下文弱得近似懦弱,感觉非常阴柔。
  “你是谁?捉我想做什么?”
  广田村之轻浮的勾起为霖的下巴,“没想到你这么漂亮,难怪广田凌一不要宫本流璃子。”
  为霖看准他的手,张嘴恶狠狠的一咬,幸亏他反应快,手伸了回去。“你这个人笨蛋,我告诉你,你捉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广山凌一跟宫本什么的,快放我回去!否则雅各要是知道你捉了我,就算你的目标不是我,他也会把你告到脱裤子。”虽然吃官司跟脱裤子没什么关系,但总是顺口就溜出来的威胁词。
  广田村之脸色阴沉,嘴角有抹恶意的狞笑,“你该不会不知道广山凌一就是雅各,宫本流璃子就是广山凌一的末婚妻吧?”
  为霖原本红润的脸倏地刷白,瞠口结舌了老半天才找回声音,“你骗人……雅各是我的……是我的……”是她的什么?雅各从来不曾对她有什么明显的表态,而她在把身心都给了他以后,似乎也没有要求他承诺什么。
  “说不出来了吧!哼!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这一招是他常用的:花言巧语,然后诱拐女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奉献。”广田村之极尽可能地用言语离间他们。
  为霖的视线变得迷蒙,泪水似雨水般直落,阵阵的反胃感不断冲上咽喉,终于,她吐了出来,这下更显得狼狈。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喔哦!广田凌一最不喜欢孩子,他知道了吗?当心他逼你上医院拿掉……”
  不要讲了!头好痛!为霖痛苦的呻吟,手想挣开绳子扶着头,却没办法。
  “广田先生,如果你是想刺激她,目的应该达成了,她似乎很痛苦。”戴墨镜的男子冷冷地说着。
  “怎么?该不会是扮可怜想赢取广田凌一的爱吧!真可惜他人不在这里——”广田村之的话还没有讲完,为霖一声痛彻心肺的尖叫让他闭上嘴。
  为霖昏死过去了!
  戴墨镜的男子低咒一声,冲上前探量为霖的颈脉,还好,还在跳动。他站起身,走向广田村之,高大的身形让他在气势上就占了优势。
  “我警告你,我拿钱办事,不包括欺负女人,有种就跟她的男人单挑,别只会做些欺陵弱小的事,我不想这竿交易泡汤。”意思是广田村之再不收敛,他就走人。
  广田村之悻悻然的走闭,说实话刚才他也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广田凌一虽然肯为她付出巨额的赎款,就表示这女人对他非常重要。要是她发生什么事,依照广田凌一的个性,他绝不会让他好过。也就是为了这原因,所以他才委托台北的黑帮绑架为霖,这样可以分散他的怒气。
  亚历打开书房的门,偕同一位冷傲的帅哥走进去。
  “雅各,焱来了。”他说话闷声闷气的。
  “怎么?不服气的话?咱们来单挑,我随时奉陪!”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谁跟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计较——别动手,除非你自己承认。”亚历损他一句。
  “你们别闹了。”雅各出声制止。他们这段“恩怨”是从四年前开始,老得他已经不想提起,遂转移话题,“亚历,广田财团的股票处理得怎么样?”
  “三小时后即转往瑞士银行。”
  “我在要来台湾之前,已经要台湾的分部进行调查——”焱说到一半,行动电话响起,他按了通话键,“……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又继续说:“查出来了,是台北万华一带一个叫竹野的小帮派干的,不成什么气候。但有匹黑马是我找好久的,终于被我找到了。”他露出如获至宝的笑容。
  亚历在心中为那匹即将变死马的黑马祷告,尤其被焱看上更是倒了八辈子楣。
  “为霖在哪?”雅各急着问。
  “在高雄码头附近的小仓库,我们马上起程。我已经调遣速焰部九组人马过去待命,等我一到就可以着手救人。”速焰部是焱“焰部组”底下的杀手组织,向来神出鬼没。
  “我们走,直升机停在草坪上。”雅各拿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匆忙的跑出去。
  “喂,你西装皱成这样,不换一套吗?”亚历这句话惹来焱的白眼,意思像在说:你是白痴啊?他急着要救老婆,哪会注意这种细节!
  雅各亲自驾驶直升机,经过冗长的五十分钟,他将直升机停在距仓库一千公尺外的空地上,以免打草惊蛇。
  “部主,兄弟都到齐了。”焱的手下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让亚历吓一跳。
  “里头的情形怎样?”焱面无表情的问。
  “刚才传出女性尖叫声,据探测是人质晕死过去。至于‘黑马’,他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
  “依他的才情大可自立为王,查出他为什么受命于他人吗?”
  “竹野帮大哥的小妹是他的意中人,不过目前是他单恋。”
  “他也会单恋?有没有搞错?”焱抚着下巴,脑中迅速的转着念头。“对方呢?”就怕对方也对黑马有兴趣,像他那种死硬派,要说服他投降很困难。
  “你在玩我爱红娘啊?还不快命令你的手下救人,别在这儿乘凉聊天,我快捉不住了!”亚历咬牙切齿的骂,原来雅各在听见为霖晕死过去这个消息后就要冲进去救人,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的擒住他,恐怕人没救到,雅各先成了无主孤魂。
  光看雅各呈铁青色的脸也晓得他有多激动,焱可不相信亚历那个“肉脚”能捉住雅各多久,自己也上前帮忙,“你没看我正在想办法?呆头呆脑的直闯是不智之举,那匹黑马有个外号叫赛周瑜,聪明得不得了。”
  “你不是常夸自己是赛诸葛吗?难不成你是赛猪哥?”亚历快气疯了,他以为在玩象棋啊!还有空动脑筋沉思。
  “我叫你们来捉我的不成?放、开、我!”雅各原本铁青的面孔转为猪肝色。
  亚历跟焱同时听话的放手。
  “我不管对方是赛周瑜或是赛什么,我的身分是广田凌一,也是国际巨星雅各,绝没有人会把我跟你这位黑社会大龙头联想在一起,现在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雅各龇牙咧嘴,恨不得把这两个人吞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焱咧嘴一笑,丝毫不把雅各的愤怒放在心上,似乎在逗弄雅各,存心让他着急。“传令下去,分四路把盯哨的人解决。五分钟后行动,一网打尽。”他吩咐手下。
  “遵命。”那些杀手如影子一般又消失了。
  焱拍拍雅各的肩膀,感受到他的紧绷,“放心,有我出马,你的老婆绝对完好如初,我还想喝你的喜酒呢!”
  雅各露出一个希望如此的笑容。
  五分钟后,焱一行人大摇大摆的靠近仓库,属下前来报告:“一网打尽,里头剩四人未解决,还有一个主谋。”
  “嗯。打开铁卷门!”
  铁卷门难听刺耳的声音在静谧的港边显得异常清楚。
  赛周瑜全身寒毛竖起,直觉有危险接近,都怪他注意看顾这女孩而降低警觉心。
  “小心!”他才向喊要手下注意时,铁卷门开启的声音混合着枪声,来不及了,他们大势已去。
  在铁门完全升起后,来人气势汹汹的命令,“把枪放下!”
  “怎么回事?”广田村之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眯着眼睛打量铁门边那群人。
  当他看见雅各急忙的奔向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嘴中大嚷着:“你们联合骗我!你收了我的钱怎么可以出卖我!”
  赛周瑜不耐烦的瞪着他,“我们没有出卖你,只怪你没搞清楚,害我们也跟着惹上焰部组。”再看见焱得意的脸,该死的,他怎么那么倒楣!
  “焰……焰部组?美国的黑帮龙头?”广田村之牙齿打颤,这怎么可能!广田凌一怎么可能跟黑帮搭上关系?
  “把该处理的处理掉。”焱冷酷的下令。
  广田村之被吓住了,他捉住赛周瑜的手臂:“快点,快救我,只要你救我,我给你一百万美金。”
  雅各解开为霖身上的绳子,审视着她被粗糙的绳子绑得淤血的手腕,还有那苍白的鹅蛋脸,全都教他的心拧成一团,“赛周瑜,只要你放手不管这件事,我给你这家伙出的两倍价码。”
  “不要,凌一,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你放了我吧!”广田村之懦弱的跪在地上,不知是腿软还是求饶。
  “纵虎归山不是我的处事作风。焱、亚历,交给你们处理。”雅各抱起尚在昏迷中的人儿前往直升机的停放处。
  他有更重要的事,就是送为霖去医院。她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他一定要把广田村之宰了喂狗、喂鲨鱼!
  为霖低吟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浓烈的药水味。这阵子她似乎跟医院极有缘。
  “宝贝,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雅各捧着她的粉脸问,眼中的迫切充分表现出他的关心。
  在醒来后,看见的是雅各的关心,而不是那张令人作呕脸孔,为霖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长气,隐忍多时的恐惧化成泪水,汨汨而下。
  “别哭,别怕哦!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乖,别哭了。”雅各手忙脚乱的拭去她的泪,轻轻拍着她的粉腮,只差没对天立誓。
  为霖哽咽地控诉,“你保护我,我倒要看谁来保护你这个大骗子。广田凌一、广田财团的二公子、宫本流璃子的未婚夫!”
  “你……你恢复记忆了?”雅各瞠目结舌,又惊又喜。
  “对!我想起你的负心了,下流、卑鄙的大混蛋——”为霖后面的话全让雅各的吻给封住了。
  雅各热情地吻着她,直到为霖开始回应的圈住他的颈项,他还是觉得不够……可是,他不得不放开佳人,否则他会当场就要了她!
  “你……”为霖气喘吁吁,“别……以为……我会原谅你!”可恶,又来这一套!
  “你要是再不闭上你可爱的小嘴,我就要再吻你了,这一次我可不保证‘点到为止’。”雅各威胁道,这可恨又可爱的人儿,总是不信任他。
  为霖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但一双清澈的眸子仍透着不甘。
  “在日本,我就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信任我,你忘了吗?我要是真对宫本流璃子有意思,早在六年前就娶她了!我是在演戏给广田板本看,‘演戏’你懂不懂?”瞧她螓首始终低垂,雅各不争气的又开始担心她颈子会不会酸。
  为霖其实很高兴那件事是假的,却仍低着头企图掩饰自己的错。怎么办?雅各好像气疯了,她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那时没想那么多嘛!
  “别生气嘛!我知道错了。”她扯着雅各的衣袖,“可是我怎么知道那是假的,你又没告诉我,做事又神秘兮兮的。”
  “你还敢说!我每天打电话给你,不晓得是谁每当我要讲的时候就挂电话!”
  “我……”她词穷了,“不然,看你要我做什么事才肯原谅我,你尽管说就是了。”
  “我要你嫁给我。再不把你娶回家,我真的会被你吓死。”雅各的口气是凶狠,黑瞳却泄漏深情。
  “你没有求婚!”为霖蹙着柳眉指控,随即又漾起甜腻的笑,“算了,看你老了,心脏禁不起折磨。”
  “不晓得谁比较禁不起折磨……”
  接着病房里传出一阵尖叫,接着有人疯狂的大喊:“我快要当妈妈了!”
  走廊上的人被吓了一跳,而在房门外的众人则露出会心的微笑。
  雅各终于明白,报复不是他人生的最终目标,为霖才是他一辈子的牵挂,而他愿意永远承担。
终曲

  一年半后,葛莱美奖的颁奖典礼。
  雅各偕同为霖参加这场流行乐坛的盛宴。去年的颁奖典礼,雅各为了身怀六甲的老婆根本没出席,今年众人终于得见让雅各疯狂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经过爱的洗涤,为霖在生了一个儿子后,不仅没成了黄脸婆,反而更教人惊艳。一袭合身的银白色晚里服将她包得密不透风,却展现出她美好的身段,颈上的“希望之光”闪耀着光芒。她美得教人不敢逼视,而当她娇憨的耍赖时,又是另一种风情。
  “各位先生女士,最紧张的时刻到了。本届葛莱美奖最佳单曲是——”颁奖人故意拖长声调,吊着众人的胃口。
  为霖紧张的抓紧雅各的手臂,雅各失笑地拍拍她的手,“该我的就是我的,别紧张。”
  “——你不孤独,主唱人:雅各。”
  如雷的掌声瞬即响起,为霖漾着笑,与有荣焉的亲吻雅各,“我就知道你会得奖!”谁知雅各不放手,硬把她架上舞台。
  两人上了舞台,掌声似要把屋顶掀了。
  雅各搂着为霖的柳腰,在她耳边喃语:“别紧张,宝贝,抱着我。”满意为霖的双手环上他的腰,他对着麦克风说:“谢谢各位对我的支持,领那么多次葛莱美奖,我发现我已经变成主持人的克星——”他回过头对主持人挥手致意,“今天我不会让葛莱美奖提早闭幕,当然,你们的手帕可以省得擦汗了。”
  在一阵哄堂大笑后,雅各亲亲为霖的脸颊,“她是我的爱妻为霖.李,我要感谢她带给我无数的欢笑。现在,我将这座葛莱美奖献给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告诉她——”他深情的注视着妻子,在全球的观众面前向为霖告白,“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不孤独!”
  为霖眼中泪光闪烁,感动得无以复加,“老天!我要叫妈把这段保存下来,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放给大家看,还要告诉我们的儿子。”
  现场镁光灯不停闪烁,大伙似乎忘了下一阶段的颁奖,祝贺声此起彼落。
  这辈子他们是注定不孤独,至于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相信他们也会朝这个目标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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