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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欧阳樊日益频繁的邀约,唐宓简直难以抗拒。 就像是上瘾一般,唯有在她化身为唐家小姐之时,才能放肆的享有欧阳樊全心的倾慕与爱意——即使她知道那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然而就算这一刻的幸福是偷来的,她亦无可自拔的沉醉其中。 “我要你家小姐今晚单独来赴约。” 一想到今早欧阳樊说这句话时,脸上让人猜不透的表情,一颗心就不免七上八下。 唐宓早早就准备妥当来到相约的地点,忐忑不安的站在后花园的凉亭边,一轮明月斜映在清澈的湖面,她双手无意识的转着羽扇,边望着幽暗的天际轻念道。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阵秋风吹过,牵起了她的裙摆,也吹皱了平静的湖面,划破了水中倒映的皎洁圆月,似乎象征两人不会有未来的结果。 “你来了。” 一个低沉而又略带磁性的嗓音,蓦然自唐宓身后响起。 唐宓心一惊,倏然一转身,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拥入怀中。 欧阳樊蓦然环住唐宓的纤腰,将她带入怀中,轻柔的掀起面纱一角准确的吻住那张他渴望许久的红唇。 一个超乎预料的震撼,在两人心底掀起了汹涌的波涛,唐宓微启着唇,全然忘记挣扎与反抗,只觉这种陌生的亲昵让她忍不住颤抖。 “我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不看你的容貌,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向你索取这个吻。”欧阳樊缓缓松开唐宓的唇,沙哑的呢喃道。 欧阳樊温热的气息呼在唐宓的脸庞上,引起她一阵轻颤,在他轻柔的语调、以及充满男子气息的紧窒怀抱中,唐宓的心几乎陷落。 毫无预警的,欧阳樊遽然将她压向身后的梁柱上,需索的唇也沿着她如白玉般的颈子缓缓下滑,所到之处皆在肌肤上留下一朵朵宛如盛开樱花般的殷红印子。 唐宓所穿的薄纱衣裳,随着他狂肆滑动的舌头也逐一掀展开来,胸前两座饱挺的雪峰也隐约可见。 滚烫、滑腻的舌尖趁着她抽气之际,滑进了她丰满的乳沟,让她忍不住仰头闭起双眸,低声的呻吟起来。 他的舌轮流舔舐着乳沟旁的酥胸,引起唐宓不住的抽气,欧阳樊的手也不知在何时解开了她系于身侧的结,得以让他的舌顺利的滑上她的酥胸,一举噙住蕾端。 “啊……”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潮蓦地冲向唐宓的下腹,让她不禁轻呼起来。 欧阳樊浑身早已因欲望而紧绷不已,眼前这副馨香姣好的躯体几乎快令他失去控制,他的唇边往她的腰际滑去,边沙哑的呢喃道:“我是这么深深被你吸引……” 欧阳樊这句自然脱口而出的话,却让沉醉在激情中的唐宓,顿时有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完全清醒过来。 欧阳樊现在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一心以为的唐家小姐,而她只是个空有其实,却样样不及的替身罢了。 一股莫名的痛楚在她心底迅速的扩散开来,扎得她连眼底也忍不住酸涩起来。 “欧阳公子,请你自重!”唐宓遽然推开他,极力掩饰心中纷乱的情绪,冷冷的说道。 欧阳樊望着那张让他看不到表情的脸孔,心中最后一丝的祈盼,也随之灭绝。 “难道我对你的这番情意,你私毫感受不到?我远从千里而来,甚至甘愿自贬为奴仆,只盼求得——” “别说了!”唐宓重甩了下衣袖,迅速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心痛。“我只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欧阳公子这么做可是严重违反了礼教。” 欧阳樊望着唐家小姐圣不可侵的背影,难以置信这就是他满腔热情所换来的结果,那么,这一年来的痴心思念又算什么?难道自始至终真是他一厢情愿吗? 她的才情、她的沉静贤淑不是他日思夜想,苦苦思慕的吗?怎么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却发现那种感觉竟只剩满怀的惆怅与空虚? 自己又怎么会不可自拔的爱慕眼前的女子足足一年之久?! “唐小姐,对不起,我失礼了。”欧阳樊慎重的行了个礼,致歉道。 “希望欧阳公子下次别再做出这么冒犯之事,我唐宓可是个大家闺秀,不是一般的贱奴小民,容得你如此的放肆。”唐宓优雅的挥动羽扇,刻意摆出大家闺秀的娇气。 望着眼前那对灿烂如天上星子的明眸,欧阳樊的心却已然冰冷,那千里追寻而来的热诚、与苦思夜慕整整一年的感情也瞬间被冰封。 “莫非唐小姐指的是宓儿?”欧阳樊一张脸顿时更冷了。 他与宓儿向来不拘谨身份地位之差别,总是像好友般自然的相处,在他心中宓儿就像是妹妹,虽然顽皮活泼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然而难能可贵的是她有善良的好心肠。 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曲水县,是宓儿处处帮着他,替他解决不少的困难,他才得已顺利的见到唐家小姐。 对他来说,宓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但重要,他对她更有一种连自己也无以言喻的微妙感觉,怎知现在竟被唐家小姐说得如此不堪,让他不自觉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啦!”唐宓满不在乎的扬起下巴,冷笑道。 对他来说,宓儿只是他传情报讯的工具罢了!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卑微的小丫环呢? “我不许你这么说宓儿!”突如其来的一声斥喝,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唐宓吃惊的瞠大眼,望着亦是一脸惊讶的欧阳樊,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为宓儿说话? “宓儿她……”欧阳樊别过头,不自在的解释道。“她是个热心又善良的好姑娘,虽然她只是个小丫环,但是她对你不但忠心,还处处帮着我们,你不应该这么说她。”然而话说完,他的心底却比谁都有着更多的疑问。 唐家小姐不过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即使当初是宓儿全力帮他进唐府,并暗中替他跟唐家小姐穿针引线,然而他此行最大的目的是要赢得唐家小姐的芳心,现在竟为了替宓儿说话,而斥责唐家小姐!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宓儿的感情早已变质了? “唐小姐,对不起!我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请勿怪罪。” 见欧阳樊苦着一张脸,唐宓的心也不觉隐隐刺痛起来,想必是自己说的话伤了他。由此可见他对唐家小姐的用情之深,她一思及此,明亮星眸又不觉黯然起来。 “如果你没事的话,我要走了,有什么话就叫宓儿带给我。”唐宓勉强移动自己木然的双脚,转身离开。 只是她的一颗心,却始终还遗留在冷冷的夜风中低泣着,彻夜不息。 ☆ ☆ ☆ 唐宓顶着一本“庄子”,一遍又一遍在房内来回走着,只是走没几步书本就狠狠砸在脚上,要不就是只能顾着脑袋上的书,走得歪歪扭扭丑样百出。 不到半个时辰,唐宓已经泄气得想哭了,只是一想到欧阳樊那写满爱慕的脸孔,她就不甘心。 她强打起精神,继续捡起地上的书,顶在头上继续以最端庄的姿态,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 只是头顶上摇摇欲坠的书本,让她好不容易像样点的步伐又乱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头顶上的书就往下掉,唐宓慌张的移动身子想平衡书本,没想到却踩到自己的裙角,人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个“五体投地”。 唐宓吃痛的从地上慢慢的坐起来,捂着脸,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在干什么?妄想从野丫头变成一个内外兼具的绝世美女吗?就算她摔死自己,也无法变成欧阳樊喜欢的那个样子。 自己信里所写优雅贤淑的女人只是她胡写瞎编的,那不是真正的她,永远也无法变成那个样子。 唐宓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然而此时却不禁恨起自己的不够庄重。 唐宓想着想着益加的绝望,心也好似被刀子划成两半似的,又苦又痛。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哭呢?”芸儿一进房门,就见到唐宓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她急忙跑到唐宓身边,想将她扶起来。 “你别管我啦!我就是想哭嘛。”唐宓挥开芸儿的手,抽抽噎噎的哭道。 “你是小姐啊!我怎能不管?”芸儿无奈的蹙起眉。 唐宓闻言倏然抬起一张梨花带泪的脸蛋,望向芸儿。 对啊!如果她不当小姐就不会有人在意她够不够端庄贤淑的问题了,那所有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芸儿,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不要当唐家小姐了,我要改当丫环!”唐宓从地上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珠,坚定的宣布道。 “不当小姐?!”芸儿一脸惊骇。“小姐!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啦?这身份又不是玩扮家家酒,想换就能换的,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也要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组,谁愿意当个供人使唤的丫环?”芸儿叹了口气,百般无奈的说道。 “哇!”唐宓闻言扁起嘴,忍不住又放声大哭。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嘛?”芸儿看唐宓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忍不住也着急起来。 “芸儿,怎么办?我没救了啦!”唐宓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吓我啊!”芸儿脸色蓦然发白的拉着唐捧上上下下的端详着。 “我喜欢上欧阳樊了,怎么办?”唐宓一脸哀戚,仿如世界末日。 “你……”芸儿一听虽然不免吃惊,却随即了然于心的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跟欧阳公子两人本就门当户对,而且他那么有学问,长得又好看,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干嘛难过?”芸儿屈着手指细数着,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他不喜欢我啊!他喜欢的是唐家的小姐。”唐宓扁着小嘴,委屈的嚷着。 “可是你不就是唐家的小姐吗?”芸儿偏着小脑袋瓜,一脸疑惑。 “我是唐家小姐啊!可是……哎呀!你不懂啦!”连唐宓自己也都快被这一团混乱给弄糊涂了,她恼怒的索性跳上床,将自己闷在棉被里。 又是这个问题! 芸儿一脸无辜的望着床上鼓鼓的被团,一边喃喃自语的扳起自个儿的手指头。 “唐家小姐是宓儿,宓儿也就是唐家的小姐啊!这有什么不对……” 东厢房敞开的木窗外天清月明,只可惜夜鸣的蛙儿始终形单影只,悲凄寂寥的声音整夜在东厢房边的花园里回荡不去。 ☆ ☆ ☆ 芸儿托着下巴坐在唐宓的面前,看着她愁眉苦脸的一声声哀叹着,不禁也跟着难过起来。小姐为情所苦,她这个随身的小丫环也不好受。 虽说小姐生性调皮,每次闯了祸总不免连累她跟着一块受罚,但是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小姐其实有着仁慈的好心肠,尤其是小姐自小就没有娘,也只有她看出小姐内心保处所隐藏不为人知的寂寞。 “小姐,你就别叹气了嘛,害芸儿也跟着难过起来。”芸儿蹙着眉亦是一脸忧郁。 “唉!”唐宓无精打采的抬头瞄了芸儿一眼,再度叹了个又深又长的气。 不行!小姐待她这么好,这次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帮小姐。芸儿义愤填膺的暗自决定着。 只是……要怎么帮呢?总不能把他们两人绑在一块吧?! 想她芸儿自小便入唐府为婢,虽认得几个字,却不懂得什么高深的大道理,又不像小姐那么聪明,在小姐身边,一向都是小姐出主意,这会儿要她想办法凑合两人,可真难倒她了。 “芸儿,替我准备衣裳,我要到‘暖池’去泡一泡。” “暖池”是唐老爷在唐宓小时候,为爱泡澡的唐宓特地建造的,每次唐宓心情不好,就会前往暖池泡上一下午,以驱解烦忧。 “是!”芸儿烦恼的望着小姐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急忙备妥衣物跟上前去。 “暖池”位于府中后花园的僻静之地,温泉水是唐老爷请工匠自数十里外的一处天然温泉所引来的,池中更是以一千颗晶莹洁白的鹅卵石所铺成,池子宽敞广阔,容二十人尚不成问题。 服侍唐宓下池沐浴后,芸儿坐在一旁,愣愣的望着唐宓在池中玩得不亦乐乎,一个念头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 有了!她真笨,虽然不能将他们绑在一起,但起码可以替他们两人制造机会相处嘛! 主意既定,芸儿抛下替正在沐浴中的唐宓看守的工作,忙起身往花园跑。 来到后花园,远远一见到欧阳樊正在扫地,芸儿便假传着圣旨般急忙嚷道。 “阿樊,你现在有空吗?大总管请你去清理‘暖池’。” “知道了!我立刻就去。”欧阳樊一听到芸儿的话虽愣了一下,却还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连忙将地上的枯叶扫起,准备前往。 清理“暖池”一向是小柱子的工作,怎么今日大总管却突然要他去打扫呢?心里虽然纳闷,欧阳樊还是一刻也不敢懈怠的拎着扫帚前往“暖池”。 素闻“暖池”是唐老爷特为唐家小姐所建的沐浴之所,一向由待在唐家有十多年之久的小柱子负责清理打扫,今日大总管却突然派他前去清扫,不免让欧阳樊有些狐疑。 暖池真不愧是花费人工物力至极的工程,光是它由天然纯白大理石所围成的高墙就气派壮观得令人咋舌,欧阳樊站在暖池外,只有连声惊叹的份。 虽也同样出身富贵世家,然而这样气派考究的建筑,却还是教欧阳樊大大开了眼界。 进入一扇拱门后,他沿着一路由光洁的鹅卵石所铺成的小径,来到了温泉的汇聚处,蓦然宽阔的浴场让他同样好奇的四处打量起来。 温泉水是由一处假山的洞口处所流出,温热的温泉水蒸起了氤氲的雾气,未闻一般温泉之硫磺味,反倒是一股扑鼻的清香让人顿觉心神舒畅,而那股味道更是像极了唐家小姐身上的那股芳香。 欧阳樊举起扫帚正欲扫除四周所飘进来的些许落叶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如银铃般的轻笑声,他蓦然一惊,目光也往池中望去。 在蒙蒙的水雾中,只见一个如同四周鹅卵石般光滑雪白的美背,以及一个模糊的绝美侧影。 那是唐家小姐……不!是宓儿! 欧阳樊心一惊,手中的扫帚也随之应声落地。 “是谁?谁在那里?芸儿,是你吗?” 蓦然传来的声响让唐宓惊慌的边以手遮掩着胸前,边将大半个身子藏进水中。 “宓儿,是我。” “阿樊?!你来这做什么?芸儿到哪去了?”唐宓又惊又急的不禁慌了手脚。 “是芸儿方才到后花园找我,说是奉大总管之命,叫我来扫暖池的,说完后,她就走了。”乍见宓儿半赤裸的身子,欧阳樊的身体竟兴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欲望。他赶紧移开目光,紧盯着地上的鹅卵石,动也不敢动。“宓儿,这里是唐家小姐沐浴之所,你擅自进来被人发现恐怕会遭受惩罚,你还是赶快起来吧!” “我知道!可是……我的衣裳就放在你的旁边,你可以帮我递过来吗?”唐宓红着脸蛋,支支吾吾的指着他身后道。 “当然可以。”拿起一旁石椅上放置的一套衣裳,欧阳樊猛吞了口口水,宓儿凝白如雪的肌肤影像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虽然他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再怎么说,毕竟还是个男人,单独面对一个裸着身子的女人已经够糟糕了,竟然还要走上十几步路,将衣裳递给她穿上,这任是柳下惠也受不了。 况且宓儿还是个未嫁的黄花大闺女,他更不该乘机轻薄她。 “宓儿,我拿到你的衣服,要过去了。”欧阳樊在岸边喊着。 “你的眼睛可不许乱瞄。”虽然这温泉水呈乳白色,但是近看还是能隐约看到她水底下的玲珑曲线。 “你放心好了,我的眼睛是闭着的!”欧阳樊果然是自作聪明,但在他略显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脚底一滑,扑通一声笔直的栽进了池里。 唐宓还来不及警告欧阳樊这温泉水温润滑腻,就已经听到他的惨叫声;方才她玩性大发,将水全泼上了岸边的鹅卵石,此刻走起来恐是又湿又滑。 “救……救命啊……”欧阳樊恐慌的使劲挥动着手脚,生怕就此惨遭灭顶。“……我不谙水……水性……不会游水啊……” 虽然此刻欧阳樊惊慌失措的模样很没有男子气概,但是唐宓却一点取笑他的心情也没有,她只担心着,他有没有摔伤,会不会被水呛死…… “阿樊,你别紧张,我来救你了!”从小就泡这暖池长大的唐宓,游水的技术可是一流,不一会儿的工夫,她已来到欧阳樊身边。 “你还好吗?”唐宓托起他的身子,焦急的来回梭巡着他的脸庞,只是,欧阳樊却始终紧闭着双眼,没有半点反应。 他会不会是……淹死了? 唐宓一思及此,不觉慌了起来。她连忙将他拖至池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他拉起来。 唐宓气喘吁吁的看着一动也不动躺在地上的欧阳樊,左右张望着空无一人的暖池,一时也慌了手脚。 该到外边去喊人来救他吗?不!不成,这么一来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给人看光了身子? 还是由她试着来想想办法。 看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再看看她那件连同欧阳樊一同下水,还在池里载浮载沉的衣裳,唐宓心想还是救人要紧。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欧阳樊,心底实在又慌又怕,但是要是再不救他,说不定他就这么没气了。 “要?不要?要?还是不要?”唐宓焦急的看着欧阳樊的唇,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哎呀!不管了!” 唐宓心一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嘴凑上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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