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刚组合见威力


  当向飞率领众人冲人小屋之际,却发现小屋甚是奇特。
  这间小屋好似某个大家闺秀的卧房一般,陈设典雅而整齐,到处崭新,而且一尘不染,一张绣床帘帐低垂。
  粉红色的家具,粉红色的摆设,粉红色的床,到处是粉红色。
  这儿是藏天字锁的地方?
  向飞不相信,但还是指挥大家搜查一下。
  翻箱倒柜之后,没有任何东西,大家正在疑惑之际,床上传来一声呻吟。
  众人大惊,一名天山弟子长剑挑开帘帐;一股浓浓的香气立时涌出,令人神魂立变。
  片刻之后,香气散尽,向飞带来的七人全部倒下,向飞却安然无恙。
  向飞心中一紧,长剑直挑,划破帘帐,一幅可怕的情景立现眼前,一个头,确切地说,是一个骷髅头,头上一双空洞的眼窝正盯着向飞。
  骷髅头会发出香味?当然不可能。
  骷髅头会呻吟?更不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
  向飞的剑已经挑上骷髅头,骷髅头的那双空洞的眼窝立时发出两道绿光,两道可怕的绿光直射向飞胸前。
  向飞剑锋忽转,发出两道绿色光芒,两道绿色光芒立时被击落。
  他还没有来得及擦一下汗,就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你能躲过此暗器,说明你的武功不错,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死的机会:一是自杀,另一个是我亲自动手。”
  向飞冷然回首望了一眼来人,心猛然一沉。
  耿青和“甲”、“乙”、“两”冲入大厅,就看见了几具尸体,心中立感不好。
  四人一跃跳上栏杆,直飞上楼,此时楼中机关大部分已经关闭,四人不费力地上了二楼。
  二楼上的惨状使四人目不忍睹。
  耿青扶起了尚有游丝之气的赵锦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锦用尽全力叹了一口气,又挤出四个字:“汤玉天王。”人已命归黄泉。
  耿青带领“甲”、“乙”、“两”三人飞身下楼,已听见小屋传来兵器撞击声,众人齐齐奔去……
  汤玉此刻正坐在门口的那张粉红色的凳上,三名红甲人正和向飞拼命搏杀着。
  向飞在五招之后,已抵挡不住红甲人的攻击。
  汤玉哈哈一笑道:“你该知道天字会之所以在江湖中名气这么大的原因了吧。”
  向飞冷冷地瞅了一眼汤玉,狠狠地道:“可恨在下学艺不精,不能为江湖除奸。”
  说罢,手中长剑倒转过来,插人胸口。
  血从向飞的胸口流出,他没有倒下,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
  汤玉漠然回身,他才发现了门口站着四个人。
  耿青声调非常平静,平静中带着一丝颤意:“这些人的死全是由你所为?”
  汤玉的目光只看了一眼耿青,立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耿青的脚向前迈了一大步,汤玉已然忍耐不住,反手抽出身后红甲人的剑斜刺点出,急打耿青的腰麻穴。
  这剑用的却是判官笔的招式,既准又快。
  耿青微一侧身,方向不变,人已跃开。
  杨玉猛然从他身边掠过,三个红甲人也蜂拥而出。
  耿青的心好像被麻醉针孔了一下般地酸痛,看着汤玉的背影说了三个字:“第二次。”
  汤玉好像像没见,又好像听见了,身子一振,加速奔去。
  向飞还站着,面上显出痛苦之色,手仍握着刺人胸腹的剑柄。
  耿青急步走向前去,扶住了向飞,道:“向兄你……”
  向飞摆了摆手,吃力地道:“耿兄,我……我的父仇看来已是无法报了,希望耿兄能……”
  他的话断断续续、看起来已支持不了多久,向飞猛叹一口气,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脱下身上那件武林奇宝“百草衣”,更加费力地道:“我把这件衣服送于耿兄,希望你能为我父报仇。”
  向飞的话一说完,人已命归黄泉。
  耿青凄痛的看了一眼向飞和地上的七位天山、华山子弟的尸体,躬身一体。
  “丙”慌张地跑进来,急急地道:“耿大哥,不好了,有人在大门外放火,想烧死我们呀。”
  “乙”也跑来道:“大门被人封死了,我们出不去了。”
  耿青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故去的华山、天山弟子,人已当先奔出房间,道:“跟我来。”
  四人又上了二楼,耿青一脚蹋破窗户,自己当先落下。
  仙龙楼外的二十余名正在放火的红甲人一见楼上之人已然跳下,齐举兵器,呼喊奔袭。
  耿青在空中身子一缩,左足疾踢迎面奔来的红甲人。
  那红甲人也不躲闪,反手一刀,斜劈耿青足尖。
  耿青心中一惊,这红衣人的武功甚是不弱。
  耿青身子一落地,立即围过来十名红甲人,把他困在核心。
  红衣人各持兵器围成一个圈,并不急于出手.只是绕着耿青不停地转动,移动步伐。
  耿青竟感到这十个红甲人的武功各个均是江湖一流好手,自己若不用心对付,恐怕不是其敌手。
  红衣人的圆圈已然在移动中渐渐缩小。
  “甲”、“乙”、“丙”三人从楼上呼啸落下,立时也遇上十名红甲人的围攻。
  耿青仔细打量着身边的红甲人,这身扎眼的红衣,在阳光下,看得令人心跳加速。
  “丙”笑着对一个红甲人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红甲人冷冷地道:“只有天字会才会使你升人天堂的。”这句答非所问的话,冰冷之极。
  这个红甲人也是冷冰冰的,黄中微青的脸,鹰眼鹞鼻,面上有几个小疤,令人感到满脸杀气。
  “丙”似乎很喜欢红甲人的红甲,不好意思地把手指放在口中,几乎流了口水,嘻嘻地道:“你们身上的衣服卖几件给我怎样?”
  红甲人瞪着他,不知什么意思c
  “乙”用手在红甲人的身上比划了两下,眉头一皱道:“这家伙的衣裳恐怕太大了,咱们养的那条狗穿不上。”
  “丙”吃吃地笑道:“狗儿穿不上,给咱们养的那头猪穿可正好。”
  二人的一唱一合,红衣人的怒火已然按耐不住,猛然出手,挥叉刺“丙”的咽喉。
  “丙”已被这一着“哧”得大叫,翻身后仰,双手化拳直捣身后的红甲人。
  他的身后红甲人尚未提防“丙”有此一举,一见“丙”的双拳直奔胸膛,身子一侧,正欲躲过一击。
  “丙”的双拳微抬,挥拳猛击红甲人的脸。
  红甲人叹息、着,心知不能再次躲过此击,索性仰脸,“丙”的双拳已痛击在他的鼻梁正中。
  红甲人没有立即感到痛,但听见了一声响,这是自己脸上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立即飞了起来,足有一丈多远,撞在墙角上,人滑落在地。
  一阵黑暗挡在他的眼前,这黑暗中又飞出无数颗金星,从眼前散开。
  “丙”正在笑吟吟看着他,得意非凡地道:“我这招叫‘明修栈道,暗渡粮仓’。”
  “乙”不屑的看了“丙”一眼,嘴一撇道:“白字连篇,那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丙”不服气地辩道:“不都一样吗?”
  耿青看着红衣人,心中已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十个红甲人的攻势已然发动,寒光闪闪,精光道道,十件不同样的兵刃从十个方位向耿青的身上十个地方招呼过去。
  两招一过,耿青发现这十个人各有所长,招法均十分迅急而犀利,变化多端,合十人之力,一招挥出,已击向十个红甲人的十处穴位。
  他这所以这么多招不还手,是因为他不愿落空一招。
  现在耿青已然还手,只听一阵兵器撞击之声过后,接着传来“叮叮当当”之声,兵器落地不断。
  十名红甲人在奋战二十招之后,有的被点中穴道,有的捂住手腕叫痛,也有的愣愣地看着地上被击落的武器。
  耿青问一个红甲人,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红甲人很诚实,道:“天字会的。”
  这个回答不像是假的,因为江湖上除了神秘的“天字会”之外,很难找出这么多武功很高的帮众了。
  耿青又道:“你们为什么要放火烧楼?”
  红甲人道:“是子丑天王的命令。”
  耿青没有再问,他已经不需问什么了,一切都已清楚。
  聚英堂的大厅中坐着齐天飞和程天雕。
  从二人表情来看,很愉快,都带有喜气洋洋的样子。
  柳帮主仍高高在上的坐着,他的神情已不再严肃,带了一丝笑意。
  齐天飞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道:“天山、华山二派虽未全部消灭,实力却已消亡大半,看来对我们已不能再有威胁了。”
  柳帮主点了点头道:“虽是如此,大家还要小心才是。”
  齐天飞和程天雕又议论了一番,此仗并没用飞龙帮一兵一马,就已取得胜利。
  齐天飞忽然道:“禀帮主,我和程长老在路上狙击耿青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柳帮主“哦’了一声道:“何事?”
  程天雕看了一眼齐天飞,道:“我和耿青过了一招,却发现他的武功套路很是奇特。”
  柳帮主面色微微一沉,苦笑着问道:“是日月剑法?”
  程、齐二人反倒惊异道:“帮主如何得知?”
  柳帮主叹了一口气道:“二十五年前的耿日月和现在的耿青是多么相像啊。”
  程、齐二人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柳帮主把身上的王袍紧了紧,道:“看来耿青还不知道我和他爹的那段过节。”
  程、齐二人还是在听,此刻他们只有听的义务,没有发言的权力。
  柳帮主沉吟了半晌,才慢慢地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能下定决心除掉他。”
  程天雕道:“此刻耿青的武功已不在昔年耿帮……耿日月之下了。”
  柳帮主不再说话,眼中部发出一道比剑还利,比冰还冷的目光。
  这道目光似乎要穿透天际,刺中耿青。
  风云突变,耿青心中异常沉重。
  看来汤玉做为天字会的子丑天王,为了取得天字锁不惜任何代价,宁愿去帮飞龙帮做事,这对耿青来说不能不感到揪心。
  天字锁绝不能再次落人汤玉手中,若江湖上再出现天字会这个势力庞大的组织,那么江湖将真的永无宁日了。
  耿青现在想找个人去问一些尚不明白的事情,他带着“甲”。“乙”、“丙”已经走出万草坪,踏上一条大路。
  这条路很宽阔,也很清洁,走在上面,人的步伐也会感到轻快。
  耿青此刻的心情不好,所以走在这条路上感觉也不是很好。
  当耿青看见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情豁然开朗,如酷暑中吃了一杯冰水般的舒服。
  路边的一片绿草地上有一棵苍天大树,茂盛的枝叶上可盖天,下可遮地。
  就在这绿叶的缝隙之中站着一个人。
  一个面色暗黑,眸子漆黑闪闪放着光芒,高大魁梧的黑衣人。
  黑衣人仿佛永远那么泰然自若,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足尖。
  这人是谁?
  耿青快步走上前去,抓住那人的手,眼睛里流露出欣喜的光芒,目光久久地凝视着那人的脸,声音有些激动地失声道:“郭兄,你股事?”
  郭威抬起头看了一眼耿青,很轻松地笑道:“耿兄,你放心,在下一时还死不了的。”
  耿青道:“昨日……”
  郭威拦住他的话头,笑道:“昨日我虽未能敌得过东洋墨剑,却也刺了红衣番僧一镖,我只受点轻伤,并无大碍。”
  只要郭威能全身而退,耿青就放心多了,他问道:“郭兄今日来是不是有别的事?”
  郭微点头道:“是敝主人要见耿兄。”
  耿青笑道:“我也正要去寻他呢”
  郭威笑道:“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呀。”
  耿青道:“郭兄能不能告诉我令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郭威想了一下笑道:“我可以这么说,我的主人是个好人,是个很好的人。”
  耿青笑了。
  郭威正色道:“我不姓王,更不叫王婆,所以绝不会自卖自夸。”
  耿青又好笑又奇怪,郭威说起话来,竟如此诙谐。
  耿青又一次走进上次来过的屋子中。
  那蒙面老人笑呵呵地走过来,拱手道:“耿公子,多日不见了,一向可好?”
  耿青也礼貌性的一笑道:“承蒙挂念,十分感激。”
  蒙面老人看了一眼耿青身后站的“甲”、“乙”、“丙”,道:“这几位小朋友是?”
  “丙”一听老者称自己为小朋友,立时脸色一沉,冷冷地道:“这位老小朋友,我等兄弟希望你能把‘小’字去掉。”
  蒙面老人大笑道:“老朽说错了,几位大朋友见谅。”
  “乙”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告诉你,我们三人是江湖人称‘海中捞月,天下无敌剑客’的甲、乙。丙三兄弟。”
  耿青制止道:“乙,不得对前辈无礼。”
  蒙面老人笑道:“无妨,无妨”。
  耿青言归正传道:“前辈请在下至此有何事情?”
  蒙面老者忽然神情一黯,双眉微皱,似在回想一些往日愁苦之事,过了片刻道:“耿公子请随我来。”
  说罢走进内堂小屋。
  耿青一走,“甲”、“乙”、“丙”三人也要跟着进去,耿青道:“你们几个在外边坐着,别到处乱跑。”
  郭威安排手下替“甲”、“乙”、“丙”三人做了一些点心,供三人享用,三人安心地坐着边喝茶边吃点心,却也倔意。
  蒙面老人等耿青进7小屋,便随手关上屋门,让耿青坐下。
  耿青打量一下屋于,屋子很小,却收拾得很干净。
  屋子中央有个木柜,木柜上摆着一个灵牌上书:“吾弟耿日月千秋。”
  耿青心中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国事?”
  蒙面老者原本微闭的眼中,已有几滴泪水在打转,他似乎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控制住,不让眼泪淌下来,声音微颤的道:“我正是要告诉你这件事。”
  蒙面老人继续声音颤抖地道:“你知道我供的灵牌上的人是谁?”
  耿青面色凝重,失声道:“难道是……”
  蒙面老人语音已有点哽咽道:“不错,是你亲生父亲耿日月。”
  耿青的心中猛然一震。
  蒙面老人缓慢地讲述道:“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时江湖上有个声名显赫的帮派,这个帮中有三个江湖上最厉害的高手,他们三人结拜为兄弟,老二叫耿日月,老三叫柳逸峰。”
  他顿了一顿道:“这老二就是帮主,老大和老三是副帮主,三个人开始时情同手足,后来老三为了统治江湖,曾多次劝老二杀戮一些白道武林门派,老二总是不愿,反而严加训斥,老三听后怀恨在心,只是苦于老大和老二的观点相同,无法说服老大支持他。有一天老三用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离间计把老大和老二之间的关系挑拨得恶化了,老大一怒之下不管帮中事务。终于有一天老三再设计谋,害了老二,老大闻讯赶到之后,老二已被老三杀死,老三这才做了帮主。”
  蒙面老者的话尚未说完,眼中的泪水已然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耿青默默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
  蒙面人深吸了一口气,抹去泪水又道:“老大看见老二的死,气虽已消,却没有替老二报仇,只默默地离开了,此后,老大虽未留在帮中,实际却已承认那老三的帮主地位。”
  耿青猛地抬头,惊异地道:“你是在说谁?是说我爹?”
  蒙面老人声音低沉地道:“那老二就是你爹。”
  耿青的目光紧紧地盯住老者的眼睛,冷冷地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蒙面老人叹息道:“这本是事实,我何必骗你?”
  耿青冷笑道:“那老三似乎并非坏人,对老二的后人并未加害?”
  蒙面老人眼帘低垂,声音颤抖得厉害地道:“老二的身边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仆人抱着那已经三岁的孩子逃了出去,老二的妻子见爱子脱险,殉情而亡。”
  耿青目光骤然收缩,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已被这莫名的气氛冻了起来,无力地道:“我是那个被仆人抱走的孩子?”
  蒙面老人点头道:“是的。”
  耿青道:“那家人是谁?”
  蒙面老人站起来走到窗前,猛然推开窗户,眼睛望着天边的一朵云彩,动情地道:“他已故去,是你最亲密的人。”
  耿青不禁动容,诧异地道:“是福叔?”
  蒙面老人点头道:“当年他抱着你吃尽了千辛万苦,远远逃离那帮派,去了金陵,主人给的珠宝他自己绝不动用半分,只是供你享用,养你成人。”
  耿青道:“难道早年他告诉我的身世都是假的?”
  蒙面老人道:“他是怕你学艺未精就要报仇,所以编了个身世告诉你,他为了让你学成盖世武功,在你五岁那年,独自涉水整整找了八个月,才在长江源头找到昔日武林第一人,已经仙游四海的方智心,跪在他的门前十天十夜,诚意打动了方智心,方智心才答应做你的师父,教给你他的成名绝技‘无形罡煞功法’和你爹独步天下的‘日月剑法’。”
  耿青听了这段话,既像在听故事,又像在做恶梦,他问道:“那么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蒙面老人惨然一笑道:“我只是个受过耿日月恩惠的人。”
  耿青的目光紧紧盯着蒙面老人道:“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话?”
  蒙面老人手伸向怀中,抓住了一样东西,正欲掏出,忽然又放了回去,神情严肃地道:“以后你自己会明白。”
  耿青满怀心思地走出小屋,“甲”、“乙”、“丙”三人早巳等得不耐烦,跟在向在后,飞快地跑出了这间房屋。
  迎春阁这几日生意不好,仿佛好色的男人对姑娘都不感兴趣了。
  不过上次迟满在这儿被“甲”、“乙”、“两”三人扒光衣服出丑之后,反而来得更勤了,原先一日三趟,后来一日八趟,再到后来就终日住在这迎春阎中了。
  老鸨看这几日迎春阁中生意如此清淡,还能有迟满这个虽然残废,却有点潇洒,漂亮的男人终日光顾这儿,所以更加尽心服侍。
  迟满这几日并非嫖妓,而是要监视星光谱的一举一动,所以对性生活很有节制,尽管老鸨一天能派出八名姐儿来服侍他,迟满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迟满懂得关系重大,不能因女人误了大事。
  星光谱对迟满到迎春阁来,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目的,所以经常摆脱迟满的跟踪,干自己的事。
  以星光谱的机智,十个迟满也无法看住他。
  迟满人虽然是很精明,却有极好的耐心,经常跟着星光谱,能连踉两个时辰,星光谱虽然每次均能脱离他的跟踪,却也费了不少力气。
  一开始,星光谱尚觉得有趣,时间一长,觉得迟满的确是个祸害,万一给其发观自己的部下行踪岂不糟糕?
  星光谱已经动了杀机。
  以星光谱的武功修行,要除提一个迟满,简直比杀一只狗还容易,只是有一件事情让他犯难。
  俗话说,打狗须看主人面。
  若轻易除去迟满,飞龙帮柳帮主一定会前来报复,那时情景就不妙了。
  以星光谱的智慧要想出一个除掉迟满,而且让人怀疑不到自己的计策并不困难。
  这天下午,星光谱穿了一件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年轻了许多,洋洋得意地离开自己的小屋去了前院。
  前院就是一个姐儿的香巢,星光谱到这儿干嘛?
  男人到姐儿的香巢来的目的,几乎都是想干那事儿。
  星光谱的年龄已经不小,难道还有淫心?
  一个迎面走来的妓女看了一眼星光谱,问了这个问题:“你是来干什么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
  星光谱仿佛很委屈,自己真的老了吗?连妓女也看不起自己?
  星光谱捂了捂羞红的被修饰过年轻了好几岁的脸,讪讪地道:“这位大姐的意思?”
  那妓女很干脆地道:“只要给钱就行。”
  星光谱似乎很高兴,忽的又低下了头,因为囊中羞涩。
  迟满一步三摇地走出了一个香巢,迎面撞上了星光谱。
  迟满的任务是暗中监视,如今却面对面的碰上,好在是星光谱没留心自己,他已欲悄悄溜走,却被星光谱叫住。
  星光谱对迟满说话的神情如同孩子正哀求家长给他一个玩具一样,道:“迟兄弟,我有话和你说。”
  迟满连忙道:“星前辈有话只管说,在下能办到的事,一定会全力帮助。”
  星光谱似乎很不好意思,想了半天,才下了决心道:“我想和你交个朗友。”
  迟满笑道:“这太好了。”
  但转念一想道:“这老家伙会和我交朋友?难道有什么阴谋?”
  星光谱拍着迟满的肩,笑道:“既然你同意和我做朋友,我有事也不瞒你。”
  迟满忙道:“只要是只拿我当朋友,有话请讲。”
  星光谱又不好意思了半天,才讪讪地道:“我想向迟兄借点钱。”
  迟满“嗯”了一声。
  星光谱赶忙道:“我一定会还你的,这钱我有急用。”
  迟满道:“什么急用?”
  星光谱的脸已红得像一块大红布,喃喃地道:“迟兄,你看这位姑娘怎么样?”
  迟满这才发现星光谱身边站的妓女,点头道:“怎么了?”
  星光谱的脸已红至耳根,挤出一句话:“这位姑娘说,只要有钱就可以……”话越到后来,声音越轻,到最后比蚊子哼还小声。
  迟满后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原来星光谱啰嗦了半天是为了嫖妓。
  迟满暗自笑道:这老家伙年龄这么大了,欲望还如此强烈,真
  他口中道:“星兄不必担心,这小事一桩,不管你花费多大,全是小弟掏了。”
  星光谱感激的看了迟满一眼,仿佛是一个叫花子看着好心人施舍一两银子一般。”
  星光谱连声道谢地搂着那姑娘进了一间香巢。
  迟满微笑地看着星光谱的背影消失在香巢之中。
  两个时辰后,有八名经验丰富的妓女来迟满的面前取钱。
  迟满好生诧异,这老头竟有如此非凡的本领?他当然不信,试着何一名妓女道:“那老头这么厉害?”
  那妓女“咯咯”地笑喷:“当然,这老头可有经验呢,火力特强,不好对付。”
  迟满暗自咋舌,眼珠一转不由计上心来。
  星光谱红光满面的走了过来,看见迟满微笑道:“多谢迟兄弟破费了。”
  迟满摆手道:“星兄不必客气。”
  星光谱正欲离去,迟满喊住他道:“在下有话问星兄。”
  星光谱回头道:“什么话?”
  迟满两眼放光,笑道:“星兄年纪虽然不小,可是威风不减当年,这是为什么?”
  星光谱哈哈笑道:“迟兄过奖了,老朽在这方面的经验不是吹嘘,比老弟你强多了。”
  迟满佯装气道:“星兄此话怎讲?小弟虽是不济,若比星兄只怕不会差上一点吧。”
  星光谱笑道:“迟兄不服气吗?”
  迟满哈哈地道:“星兄敢和在下打赌吗?”
  星光谱道:“赌什么?”
  迟满笑道:“我若赢了,星兄必须马上去替我杀了耿青,若你赢了,随你要什么。”
  星光谱笑道:“好,马上开始比。”
  迟满立刻招来二十余名妓女,分成两组,一组去星光谱房中,一组留在自己房中。
  迟满看着身边五大三粗的几名妓女,心中却也发忧,他问一个刚才和星光谱干过的妓女道:“那老家伙真的那么厉害?”
  那妓女笑道:“我看见老家伙吃了一种药,所以……”
  迟满道:“什么药?”
  那妓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咯咯笑道:“刚才我从老家伙那儿手拿来的。”
  迟满一把夺过,把药瓶中的药丸一齐吞入腹中,欢喜地命令那妓女道:“我们开始吧。”
  四个时辰过后,官差的验尸官来验了一下迟满的死因。
  “服用春药之后,纵欲过度,导致死亡。”
  死因很间卑,但死者却很悲惨。
  的确,一个曾在江湖上名气挺响的飞龙帮护法竞死在这个为世人所不齿的原因下,是很悲掺的。
  迟满就这样悄然地离开了人世间。
  他死得并不痛苦,也没有人为他的死感到痛苦。
  星光谱对迟满的死不感到奇怪,更不会难过,他只是冷冷一笑,意味很深远的冷笑。
  他是笑迟满大年轻了,想利用别人不成,反被别人所杀,至死都不明白死在计么原因上。
  陈一绝过得很舒心,至少是这两天过得很舒心。
  有陆欣天天和自己在一起,他有一种安全感。
  的确,耿青的武功再高至多比陆欣高上一筹,再加上陈一绝出手,耿青也未必讨得了便宜去。
  陈一绝又可放心地去茶社喝茶,听戏了。
  “清茶社”下午开门时很早,陈一绝和陆欣来得也很早。
  陆欣向来不好喝茶,更不愿无聊地坐那儿听戏,他在吃过早点之后,就催促陈一绝离开。
  陈一绝呷了一口茶,笑道:“陆兄弟何必这么急呢?”
  陆欣道:“我倒不是急,只是有点不痛快。”
  陈一绝道:“怎么了?”
  陆欣站起身来,道:“我想走。”
  陈一绝道:“上那儿去?”
  陆欣怜冷一笑:“回家去。”
  陈一绝一惊,急忙拦住道:“陆兄何出此言?”
  陆欣道:“你们请我来是干什么的?”
  陈一绝道:“是助在下保护天字锁呀。”
  陆欣冷笑道:“天字锁是何物?在何处我尚且不知,怎能谈什么保护呢?”
  陈一绝的脸上一红,道:“原来陆兄弟是想见天宇锁呀?”
  陆欣冷冷地道:“不放心?”
  陈一绝连忙摇首道:“陆兄弟说的那里话,你要看也可以,不过必须等帮主同意才行。”
  陆欣道:“那就让你们帮主保护天字锁吧,我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
  陈一绝心道:“自己若没了此人,势单力孤不说,万一遇见了高手岂不要吃亏?”
  他连忙拦住陆欣,笑道:“一句玩笑陆兄何必当真?”
  陆欣冷冷地看他一眼泪光看着屋顶不言不语。
  陈一绝道:“既然陆兄弟要看石锁月D好办,过会儿我带你去好不好?”
  陆欣这才又走回原位坐了下来。
  陈一绝这时有点怀疑陆欣是不是有意想夺取天字锁,要不然怎会非要看天字锁呢?
  他转念一想。陆欣也未必想得天字锁,以陆欣的实力,只恐怕得到天字锁不出一天就要遭杀身之祸,是以他若得到也没有意义。
  想到这儿陈一绝便很放心地看起戏来。
  一个穿着白衫的人影消失在楼梯旁。
  陈一绝没有在意,陆欣也没有看见。
  财富客栈巨大的花园中,柳姘春、柳惠和“甲”、“乙”、“丙”三人正坐在草地上玩牌。
  “丙”不断大呼小叫地说这个偷牌,那个耍赖。
  “乙”也毫不客气地回击,说“丙”是无中生有。
  二人吵得正欢,财富客栈围墙外忽走来两个人高马大的番僧。
  二人正是吐尔雷和章格尔布。
  吐尔雷今日心情很不好,所以拉住师兄到处瞎逛。
  一阵女孩子的娇笑声传人吐尔雷的耳中,这胖大番僧怦然心动,他奸笑道:“师兄你听,好动听的声音呀。”
  章格尔布淡淡地道:“是呀。”
  吐尔雷此刻心中非常焦急,就像一只饿了的饶猫想弄条鱼吃一日似的,他奔到围墙边,爬上墙头探脑袋向里看。
  吐尔雷一眼望见了柳姘春,不禁大叫,“哇,好漂亮的妞呀,真是大生尤物。”
  “丙”一抬头看见一个光头和尚在墙头上大喊大叫,心中恼怒,抓起一把石于铺头盖脸地砸去!
  吐尔雷一见不好,只得飘身落回地上。
  吐尔雷骂道:“臭小子,竟敢欺侮本祖师。”
  章格尔布拉了拉吐尔雷道:“走吧。”
  柳姘春的笑声又吸引了吐尔雷,他淫笑着道:“师兄,这妞实在太可人了,待我进去销销魂。”
  说罢,双腿一夹,人已飘身进入花园,章格尔布则在路边一棵大树下坐等。
  吐尔雷跃进花园,蹑手蹑脚地向五个人玩牌的地方跑来。
  “乙”的耳朵异常灵敏,听见动静,一回头看见了吐尔雷,于是问道:“这和尚,你干嘛贼头贼脑的跑来?”
  吐尔雷一阵奸笑道:“小家伙滚一边去,我不和你等啰嗦。”说着话人已到了柳姘春的身旁,就要靠着柳姘春坐下。
  柳姘春一见这丑陋的和尚要依着自己坐下,心中大慌,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一边。
  吐尔雷淫笑着跟了过去,手就摸向柳姘春的脸。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眼前即有五指闪过,拍的一声,吐尔雷捂着脸,对“乙”大骂:“臭小于敢打我?”
  “乙”笑道:“打你又怎么了?”
  吐尔雷也不答言,挥拳猛击“乙”!
  “乙”举臂一格,双腿疾扫,吐尔南一个鹞子翻身,飞身躲过。
  “乙”见吐尔雷人虽胖大,勇于却大常灵活,当下也施展轻功围绕吐尔雷东捣一拳,西击一掌想拖垮对方。
  吐尔雷乃是吐蓄国第二高手,武功自然高强,十招过后,“乙”觉得有点吃紧,便大叫道:“我不行了,打不过这个臭和尚。”
  说罢,虚晃一招,身子后翻,落在“两”的身后。
  吐尔雷一见“乙”已逃开,当下大喜,左手疾抓柳姘春。
  “丙”一见柳姘春有险,只得出手,左足一点吐尔雷的手腕,右足直踢其左脸。
  吐尔雷知道来势很猛,连忙侧身闪过,与“丙”战在了一起。
  又战了二十余招,“丙”又堪堪不敌,“甲”揉身扑上,双战吐尔雷,场上形势陡然逆转,吐尔雷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乙”一看是占便宜的好机会,便在吐尔雷身后,踢一脚他的屁段,拍一下他的光头。
  直气得吐尔雷哇哇大叫,两拳猛挥,如同疯了一般。
  “甲”、“乙”、“两”三人互换个眼色,三人呈三角形扑上,“甲”。“乙”二人分别抱住吐尔雷的双臂,扳住他的光头,“丙”则抱住吐尔雷的双腿,用力向地上掼去。
  吐尔雷被三人掼得几乎要哭爹叫娘。
  柳惠高兴的拍红了小手,连连称赞:“你们真会玩。”
  掼了二十余下之后,三人才意犹未尽地放下吐尔雷,各自又踢了吐尔雷几脚。
  吐尔雷被掼得几乎爬不起来,又被赐了几脚,更加有气无力,浑身酸痛,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大声叫道:“师兄,快来呀。”
  章格尔布此时在外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忽听师弟大叫,心知不妙,飞身跃人园内。
  只见吐尔雷躺在地上叫喊,身边有几个男孩围着他笑。
  章格尔布走上前,对“甲”、“乙”、“丙”道:“几个小家伙,这是你们干的?”
  吐尔雷翻身跃起,愤愤地道:“师兄,就是这几个小子把我打成这样。”
  章格尔布哼了一声,看了看这个不成材的师弟,冷冷地道:“这就是好色的下场。”
  吐尔雷一撅嘴道:“师兄也真是,我受小孩欺侮,反来说我。”
  章格尔布对“甲”、“乙”、“两”三人道:“你们滚吧,我不想杀你们。
  “乙”向他啐了一口道:“你这外国和尚好色无礼,到我们的地盘上却叫我们走,没门。”
  章格尔布也不答言,单手疾抓“乙”的衣襟。
  “乙”连忙一闪,才勉强躲过,“乙”心道:“这和尚却比刚才那和尚厉害多了,要小心地对付。”
  十招之后,“乙”被章格尔布迫得满花园跑。
  吐尔雷趁乱之际,又跑到柳姘春身边,拍手欲抓,柳惠大急,抬起小足直踢。
  吐尔雷哈哈大笑,肚子一挺,柳惠足一踢上立即被撞了一个跟头,跌在地上。
  “丙”一见柳惠吃亏,大怒骂道:“臭和尚,你敢欺侮女孩子。”
  说罢挥拳猛击吐尔雷。
  吐尔雷也不在意,挥拳回敬,心道:“只要是你一人打斗,我是不会怕你的。”
  “乙”那边被章格尔布打得到处乱窜,“甲”飞身扑上,和“乙”双战章格尔布。
  “甲”、“乙”二人联手对付章格尔布,二人立时打得难分难解。
  吐尔雷见只有“丙”一人与自己交手,心下大喜,拳下生风,呼呼作响,处处不离“丙”的要害,意在早点打杀这个可恶的小家伙。
  “丙”心知吐尔雷的用意,仗着轻功与之游斗,吐尔雷一时却也无法打倒刁钻的“丙”。
  柳惠一见“丙”被外国和尚打得乱跑,急忙跑来帮忙,在吐尔雷身后挥起小拳头直砸。
  吐尔雷只觉得这小拳头捶在背上不但不痛,反而很舒服,于是也不答理柳惠,继续向雨使出杀手。
  柳惠看着自己是徒劳无功,于是跑到路边捡来一块大石头,向吐尔雷砸去。
  只听“咔嚓”一声,石块竟被吐尔雷的光头击成两半,不过,吐尔雷的头也受到了伤害,光光的后脑出现一条缝,血流了下来。
  吐尔雷痛得一声惨叫,反足疾踢,只把个柳惠踢得飞起,多亏“丙”一跃身才接住柳惠。
  柳惠被哧得花容变色,拍着心口直嚷道:“我的妈呀!”
  吐尔雷不再向“丙”进招,左手一挥直抓柳惠肩膀,右拳当头砸下。
  “丙”见势不妙,飞身起脚,横扫吐尔雷双手,才使柳惠逃过魔爪。
  “丙”大叫道:“柳惠快走!”
  吐尔雷怎容柳惠逃走,拔腿就追。
  柳惠哧得绕着假山猛跑,吐尔雷紧随身后,“丙”大喊着追吐尔雷。
  这场景煞是好看,三个人围着假山跑,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在做游戏呢。
  “乙”和“甲”双战章格尔布打了个平手,忽然见“丙”在护着吐尔雷追逐的柳惠,心中大感不快。
  从古代就有英雄救美人的故事,此时若是“丙”救了柳惠,“丙”岂不成了英雄?“乙”在柳惠面前便会更加一无是处了。
  想到这儿,“乙”猛的一掌击退章格尔布,身子斜刺飞出,截住吐尔雷,双掌一并,直取对方小腹。
  “乙”边打边招呼“丙”道:“柳惠由我来保护,你去和甲打那个和尚。”
  “丙”脑筋一转,已知“乙”的心思,狡猾地点头道:“好吧,你对付这和尚。”
  说罢,人已窜出,帮助“甲”去了。
  “乙”打了数招过后,就开始后悔不该逞能,谁知略一分神,竟被吐尔雷一拳击中,跌倒在地。
  “乙”跌在地上的一霎间,更后悔了,不但不能救柳惠,反而在她面前丢了面子,真倒霉。
  柳惠站在一边看着“乙”跌倒,赶忙跑过来扶起“乙”道:“乙呀,你的武功不如丙,怎么能和这外国和尚斗呢?”
  “乙”心中老大不快,难道我比“丙”差?他忿然地爬起来,手脚齐出,猛击吐尔雷,却被吐尔雷卖了一个破绽,一脚又把“乙”蹬个跟头。
  “乙”又跌在柳惠身边,他的脸已红到耳根,若在平时他一定会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柳惠急急地道:“唉呀,你怎么搞的嘛,以前你们三个人在少林寺打两个老和尚的武功到那里去了?”
  “乙”猛然一拍脑门,对“甲”、“丙”二人大叫:“甲、丙,金刚组合。”
  “甲”、“丙”二人不约而同的身子凌空倒翻,“乙”的手掌搭在“甲”的背上,“丙”的手掌抵住“乙”的背心。
  吐尔雷不知三人在搞什么鬼,奋起十成功力,一掌平推击向“甲”来。
  “甲”叫一声“好”,左掌挥出,看起来轻描淡写的一掌撞上了吐尔雷的手掌。
  吐尔雷一声大叫,身子如一只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去,跌落在二十余丈远的花丛中。
  章格尔布上前一看,吐尔雷的五官已被震出血来,已然气绝。
  章格尔布大惊,想不到这几个小家伙的功力如此高深。
  “丙”对章格尔布笑道:“和尚,你的同伙怎么睡在花中不出来了,是怕我们打他吗?”
  “乙”嘻嘻笑道:“那和尚一定是想躲在花中过一辈子。”
  “丙”摇头晃脑地道:“大概和尚也懂得死在花丛中,做鬼也风流。”
  章格尔布的眼中喷射出怒火,饱含了仇恨,他静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绿色的僧衣却渐渐像注满了气一般,膨涨起来。
  此时太阳已升到一日中最辉煌的时刻了。
  章格尔布的绿衣已经被阳光烤得发出于燥的气味。
  他深深地知道,对面的三个小家伙不容易对付,所以要加倍小心。
  “甲”、“乙”、“丙”三人注视着章格尔布如气球般鼓起的衣衫,暗自好笑,似乎不觉得这就是章格尔布的功力精华所在。
  章格尔布的怒气仿佛消失了,因为他知道要赢必须把仇恨暂时抛开。
  在这种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殊死决斗中,怒气会使人心浮气躁,导致犯一些致命的错误。
  愤怒,颓丧、胆怯、轻敌等等都会影响武功的发挥。
  真正的高手不应该存有一丝,阻碍施展武功的不利因素。
  章格尔布忽然笑了,因为他已想出了击败对手的方法。
  他叹息了一声,暗自道:若非你们还是三个孩子,我一定无法战胜你们。
  “乙”在这个时候还拿章格尔布打趣道:“这和尚一定在担心自已被打倒,面子上过不去才叹气的。”
  “丙”驳斥“乙”的话道:“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万一跌死了,谁把他埋了。”
  “丙”的话未完,章格尔布的身躯已经飞起,直落在“丙”的身后,双掌十成功力拍出!
  这一招的确厉害,只要打伤“丙”,金刚组合自然瓦解,再一一除去就容易多了。
  章格尔布的掌心刚刚触及“丙”的后背,“甲”、“乙”、“丙”三人已经如同大树倒了般,猢狲四散而赵
  章格尔布一掌虽未击中“丙”,心中有些懊恼,但毕竟一掌轰破了金刚组合,却是一大好事。
  当章格尔布灌注了全身功力再次一掌击向“丙”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事。
  一件可怕的事情。
  “甲”、“乙”、“丙”三人的金刚组合,根本就没有散开来,“丙”的双掌也迎了上来。
  章格尔布已无法逃避,只有对抗,他用了生平最大的功力以“冷”“狠”二字诀,击了出去。
  他的出手越狠,“甲”、“乙”、“丙”三人的金刚组合发挥的反击力也越狠。
  章格尔布准,“甲”、“乙”、“丙”的组合更准。
  一声巨响盖住了闷哼。
  章格尔布的身体撞上了一棵大树,滑落下来,几片落叶盖住他那双惊讶的眼睛。
  大树轰然而倒,埋住了章格尔布,看来他已不用愁没有埋葬他的东西了。
  柳姘春如柳惠连忙拉着“甲”、“乙”、“两”三人走出这个大花园。
  此花园风景在财富客栈中是最好的,空气最好新鲜的。
  但无论这儿再好,谁也不愿呆在有两具尸体躺着的地方。
  “乙”、“丙”二人一路走,一路各自埋怨。
  “丙”道:“其实刚才我没有多少力,是‘乙’、‘甲’用力打死那和尚的。”
  “乙”反击道:“明明是你打死那和尚的,怎么能往我身上推呢。”
  “丙”道:“是你杀了人,你当然不承认了。”
  “乙”想子一会才嘿嘿直笑。
  “丙”忙问:“你笑什么?”
  “乙”严肃地道:“过会官差来验尸的时候,就说你打的,他身上有你的手印,你就无法赖掉了吧?”
  “丙”却给味得一哆晾道:“有话好说,何必当真呢。”
  “乙”神气之极,的确是值得骄傲一回,以前总是“丙”来欺侮“乙”的,今日“乙”竟也能要挟“丙”了,叫“乙”怎能不高兴?
  负责保护公主的侍卫总管吴仁行走进了大花园,就发现了两具尸体。
  他猛然吃了一惊,王爷请来的两个吐善高手就这么被人轻易杀了?
  吴仁行一挥手,侍卫把两具尸体拖了出去。
  “乙”、“丙”二人一言不合竟然吵打起来。
  若论武功,“乙”却还在“丙”之上,所以“丙”被“乙”追得直跑,从东院窜到西院,从假山逃到凉亭。
  “乙”也不省事,硬是死追不舍。
  “丙”被迫得慌不择路,一个跟头从院中跌人一间房间,躲了起来。
  他仔细看了看这间房间,很大的一张床,旁边有个在在衣柜,墙上挂着一柄小斧。
  “丙”见小斧子甚是玲拢可爱,伸手摘下拿在手中把玩。
  小斧子回锋利极了,亮闪着的刺人两目,斧柄上刻着个“吴”字。
  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乙”在外面大呼小叫地道:“两别躲了,我看见你了,别跑。”
  “丙”一惊,连忙把斧子收好,躲人大柜之中,把柜门虚掩,看着外面的动静。
  “乙”在院中嚷了半天,也没见人回话,便悻悻地走出了院子。
  “丙”躲在柜中忍了许久,也不见“乙”进来,暗自高兴,正欲出来,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丙”以为“乙”又回来了,慌忙又把柜门紧闭。
  门开了,进来了三个人。
  吴仁行当先走了进来,往床上一坐,招呼身后两名侍卫道:“你们也坐。”
  那两名侍卫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吴仁行道:“刚才的事是怎么搞的?”
  一个侍卫答道:“方才公主和几个孩子在花园中玩牌,我们也不便去打扰,后来听到打斗之声,赶去一看,两个和尚已死了。”
  吴仁行道:“这两个和尚乃是吐蓄第一第二高手,怎么会被人轻易打死呢?”
  那侍卫道:“我刚才听见乙和丙在互相埋怨,都怪对方用力太火,所以打死了和尚。”
  吴仁行眉头一皱,道:“难道这几个小家伙武功已到如此地步?”
  他猛然想起前些时候,许国峰在少林寺就是被这三个孩子抓住的。
  吴仁行冷然道:“看来这三个小子对我帮有很大害处,我们必须干掉他们。”
  那侍卫道:“这三个小子武功能胜吐蕃高手,只怕我们不是其对手呀。”
  吴仁行想了片刻道:
  “那你们去准备几包老鼠药来给我。”
  侍卫一愣,道:“老鼠药何用?”
  吴仁行冷笑道:“老鼠药能毒死老鼠,也能毒死人。”
  侍卫这才明白,赞道:“还是吴护法足智多谋。”
  吴仁行厉声道:“此事要办得干净利落,千万不能让公主知道。若谁泄露半分消息,后果哼哼……”
  二名侍卫连忙站起来,肃然道:
  “吴护法放心,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说的。”
  “丙”躲在柜中听到此话,心中这个骂就别提了。
  吴仁行笑着示意二人坐下,道:“我相信,此事除了我们三个,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的。”
  “丙”在柜中捂嘴窃笑,心道:“我就是第四个人。”
  吴仁行看了看窗外道:“今日耿青行踪诡秘,我得马上回总舵报告帮主,你们在我回来之前要干好两件事。”
  两名侍卫垂手站立,听着吩咐。
  吴仁行道:“要保护好公主不能出一点差错,第二要在三个小子吃的东西中多放些老鼠药,一定要毒死他们。”
  两名侍卫连连点头道:“道命。”
  吴仁行站起身来,临走又吩咐道:
  “千万小心,不可让三个小子发觉。”
  两名侍卫待吴仁行走后,又坐下来商量着如何办成这件事。
  一个大鼻子侍卫问:“我们怎么才能在食物中放人老鼠药而他们又吃不出来呢?”
  另一个小个子侍卫道:“这好办,我们叫厨房烧一锅甜汤,里面多放些老鼠药不就行了。”
  大鼻子侍卫道:
  “万一他们吃出来药味怎么办?”
  小个子侍卫眼珠一转道:“在汤中多放些糖盖味,要问起来就说这汤中有强身健体的中药。”
  大鼻子侍卫大笑着一拍大腿道:“好也,那个丙最馋,听说是好药,一定不会放过的。”
  “丙”在柜中听得差点气昏过去,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这家伙的嘴给撕烂了。
  小个子侍卫道:“我们现在就去厨房,早点把几个小子给放倒。”
  二个人兴高彩烈地走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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