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则心性高做,可是内心并非如此,乃是内刚外柔型的人,受不了无理的撩拨,登时有点不悦。
  蹄声得得,渐近身后,他已感到马鼻中喷出的鼻息,象是就在后脑地方。正想发作,突又强抑心里怒火,心说:“我堂堂大丈夫,何必跟女娃儿一般见识?”
  便倏然闪身避开道旁,叉着腰向夙姑娘瞪眼。
  夙姑娘美丽出尘的芙蓉面,泛上了闭花羞月的甜笑,冲着文俊甜密地笑道:“傻小子,敢怀是不服气,是么?”她带住僵,不走啦。
  文俊气往上冲,但是没有答腔,傲然的看着她,一言不发,象一头正要发威的雄狮。
  “咦!怎么不说话?刚才我在山下高歌大江东…”
  文俊闻如未闻,抬头望去,似是不屑回答。夙姑娘那令人心动神摇的微笑,和珠走玉盘似的声音,竟然对他不起往何作用。
  文俊心说:“这声音好熟”虎目向玻妹妹投过一瞥。她那可以透入任何人心灵深入的秋水明眸,恰好也匆匆向他一瞥,暮然粉颊泛霞,羞答答地垂下粉颈,险些儿可以触到她那恰到好处,令人心荡神摇的酥胸。
  文俊也玉面泛赤,却又转过脸去,不理不睬,可是心中砰砰乱跳,他在想:“怪!她……她的音容笑貌,怎么我竟会生出似曾相识之感哪!岂不荒谬之至?”
  他可没有想到,客栈中的远眺,以杯片痛惩何五爷,荒林中巧球绿影,运功解穴,这都是黑夜中进行,虽由光度不良,但他的目力超人一等,自然可以看清绿认少女的脸蛋,只是没料到会是她而已。
  夙姑娘见文俊做然单立,似若不屑,不由有点着恼。她也是一个高做的人;不由小性儿大发,暮地娇喝道:“喂!这人是聋子?”
  文俊神目如电,冷冷地注视着她,只见她黛眉略扬,美丽的俊鼻一掀,樱桃小口微撅,虽则粉面生嗅,却令感到十分可爱,益增三分妩媚。
  他可不为所动,冷冷他说:“姑娘,可是在问在下么?”
  “就算是问你罢!”
  文俊仍冷然回答道:“好不懂道理!”
  “娃儿,说话小心了,对姑娘们说话,怎可无礼?”老太婆在马上发话,声调祥和,不象是在教训人。
  “老婆婆,你应该问问你们的姑娘,看谁无理。”
  “姥姥,请别管好么?”又对文俊说:“刚才你是教训我吧?”
  “姑娘心中雪亮,何消问得?”
  看不出你这傻小子倒是工于心计,本姑娘不和阁下计较,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阁下,你能答复吗?”她在笑。
  “没有答复你的必要,对不起,我该走了。”说完,突然转身,便待赶路。
  凤姑娘仍在笑道:“傻小子,且慢走一步,你是害怕么?”
  文俊突然转身大笑起来。
  “哈哈……”
  “不准笑!”夙姑娘真有点恼了。
  “姑娘你未免将人看偏了,凭什么我要害怕?”
  “为什么不怕?”
  “理直气壮,怕你怎的,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姑娘,在下有事待办,少陪?”
  “且慢,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且问你,昨晚客……”
  “嗯!老弟,这姑娘俏悄得紧呢!”一个粗粗的喉音破锣也似的响起。凤姑娘正待向文俊询问昨夜的经过时,岗上奔马似的下来三个青衣劲装大汉,一看马上的两位姑娘;全都站住了。
  三人一个人面目狰狞,几若厉鬼。
  夙姑娘一看这家伙说话轻桃,黛眉一皱,粉面上突然泛起上层淡淡寒霜。但略一转头,却又妩媚地向文俊淡淡一笑。只笑得文俊面泛赤,慌不迭转过脸去。
  迎面那大汉大叫道:“喂!绿雌儿,耿老二有话问你。”
  “好汉爷,你是问我吗?”
  夙姑娘罗袖轻掩樱唇,夙目隐含笑意,转头向耿老二发问。
  “正是问你。我听说二千金已经沿江口大道取道赴韩、看姑娘穿的是一身绿,敢正是卜二小姐吗?”
  “好汉爷,请问你何故动问?有事么?”
  “在下乃茅山三奇的耿老二耿秋天,久处苏州,月前方甫返江南。久闻令千金雁姑娘芳名,如雷贯耳,观姑娘之身着打扮,与传闻极为相似,故而动问。”
  “但不知二爷有何要事?”
  “那么,姑娘是二小姐了。”耿秋天黑脸上涌起一阵淫笑,大踏步走近夙姑娘,又说:“区区久闻爷主创业潜山。久要专程拜访奈身在关外,未能如愿。
  姑娘芒名响澈江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三人正俗前往拜会爷主,敢烦二小姐加以引见,下知可否劳动芳驾?”
  文俊一听这美绝尘环的绿衣姑娘,竟然是淫天下的绿飞鸿卜雁,心中老大不愿意,冷哼一声,便待离开。
  却听绿衣姑娘答道:“二爷,你或许找错人了。小女子不性卜,也不叫雁。二爷要找令主千金,但不知令主又是何人?”
  “啊!不是卜二小姐,怎敢套我二爷的口风?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二爷先向你讨取公道来。”耿若天脸上淫笑更炽,却装出满脸怒容跨前一步,伸手便向姑娘恰好一捏的纤腰上抓了去。
  “救命啊!好汉……”
  风姑娘吓得花容失色,纤腰一扭,重心顿失,由这一面鞍侧贯跌而下,要是绰在地上,不跌个花残蕊碎才怪。怪的是瑛妹妹和老太婆,竟然无动于衷,据坐鞍上,茫然的注视着三大汉。
  文俊听她说不是卜二小姐,止步不走了。耿若天伸巨灵手去抓姑娘纤腰,他不由火起,正欲抢过马头出手惩戒这家伙,但略一转念便停步不前。
  他想:“看这姑娘蛮古怪,看到这些凶猛的大汉竟然突然不动,虽看不出她是否也会武功,但她的神态,决不是娇生惯养的可怜虫,我何必多管闲事?”
  他在想,可是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豪气勃发。绿衣姑娘还没等到耿若天的掌到,已惊得花容变色,恐怖万丈,高喊救命,在六尺高的骏马背上摔下来,这一来不死也的重伤,花朵儿一般的怯弱娇身,多可惜啊!
  他侠骨天生,外冷内热,怎能见死不救?想也未想便抢先三步,伸手轻轻一托姑娘背心,将娇躯扶正,默运神功向上一引,便将姑娘放下地面。姑娘粉面泛白,惊怖万状地谣摇欲倒。
  文俊将她送到鞍旁,说:“扶住鞍。”声落,人已绕过马头,与正欲抢来的耿秋天碰个正着。他怒叫道:“姓耿的,你真恶劣得出人意外,你想干么?”
  “你这小子是谁?”
  耿若天叉腰瞪着眼,声色俱厉的吼,又道:“你不打听打听茅山三奇是什么人?你找死?耿二爷得好好治你,你姓什么?叫什么?”
  “小爷不和你攀亲,你管我姓甚名谁?我只问你想干吗?”
  “你和这雌儿沾亲带故?或者是多管闲事?”
  “非亲非故,小爷看不清你这男子汉任意凌辱这位姑娘。”
  “你不打听茅山门下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真不要命了?那贱妇与你……”
  文俊面泛寒霜,慎怒地吼道:“住口!”你再信口雌黄,小爷就叫你永远吠不出来!
  哈哈!小子,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耿二爷要不毙了你,茅山三奇的窝儿就算砸啦!”暮地跨前两步,左掌虚引,右掌一登一扣,一招“云现抓”迎面抓去。
  文俊冷哼一声,屹立如山,待抓到结喉前三寸,猛地翻腕一掌,喝声“滚!”一声闷响,耿若天跌了个“黄狗抢屎”直擦地面滑出两丈开外,半晌动弹不得。
  就在夙姑娘一声惊呼中,另两名大汉同声暴吼,拨出腰悬长剑,闪电似地挺剑飞扑过来。
  文俊竹棍交回右手,俊面上泛起杀机,双剑一到,只听“挣挣”两声脆鸣,人影乍合乍分,两大汉被由剑上传来的浑雄力道,震得连退五步,险些儿长剑脱手。
  文俊冷笑道:“未入流的功夫,也敢穷凶极恶,茅山三奇,不过尔尔。”
  左道大汉叱道:“小狗,倒有点狗门道,大爷和你拼了。”
  “我再警告你,再出口不逊,先教训你一次。”人影一晃“啪”一声脆响,那位大爷脸上肿起老高,大牙连血水淌下尘土,蹬蹬退五六步,方将身形稳住,大眼瞪得欲脱眶而出,作声不得。
  另一大汉惊得呆住了,他根本就没有文俊是怎样出手的,只见青影一晃,文俊仍在原地,同伴方发出耳光被打之声,他怎得不惊?
  文俊初欠使用“九幽鬼影”的绝顶神功,虽则火侯不够,但也得心应手。他心中暗喜轻功又进一层,口中却阴沉沉地说:“你们该走了,是想等我的心念变更,你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说不定性命难保。”
  两大汉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的凝视片刻,一个说:“朋友,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茅山三奇将誓血今日阁下所赐恩典。你能将万儿留下吗?”
  “呸!满口贼话,万儿千儿小爷不懂,你们在江湖找我就是。我高唤三声,你们要是不挟尾巴跑,休怪小爷手狠。”
  “一”那大汉似乎一震。那倚在鞍旁摇摇欲倒的风姑娘,苍白着粉脸,有气无力的娇唤着道:“小爷,别放他们走啊!等会他们转来,我姐姐焉……”
  “二!”文俊没理化,阴森森地叫。
  两大汉浑身一颤,大汗如雨,欲进不敢,欲退不愿,手中长剑直抖个不停,用怨狠的目光盯了凤姑娘一眼。
  姑娘怯生生的娇呼:“你两个英雄,假使是大丈夫,应该是不走啊!是不?”
  文俊手中小竹杖缓缓拾起,正欲张口,一名壮汉叫道:“朋友,我们就走,请缓限片刻,咱扶二爷上路。”
  文俊点点头。两壮汉归剑入鞘,赶忙急步赶上耿秋天,恶毒地盯文俊一眼,一触文俊那寒芒暴射的目光,同时打了一个冷战,仓皇地向岗上退去。
  文俊目送他们退走,方回过头来,只见那娇弱的夙姑娘正浑身颤拌,象要倒下,晶莹如玉的玉脸上毫无血色,似是不支,他只道姑娘惊吓过度,还怕茅山三奇回头报复,所以吓成这个模样的。他向马上一看,老大婆和一位绿衣姑娘,正低着头,用衣袖掩脸,可怜兮兮的神态另人怦然心动。
  他心中暗讨:“这事我怎能不管?”他可设想到先前姑娘们敢于找他胡扯质问,岂会是这么一个怯怯可怜的人呢?
  他大踏步走近姑娘身边,毫无表情他说:“姑娘是休息片刻压惊呢,还是上马赶路呢?”
  “吓死人了!舞刀弄棒的凶神恶煞真多,还是赶快离开算了,等会怎么了得?都是这位小英雄,妇人之仁,放走了这些恶魔鬼,不是害了我们姐妹么?”
  她苦着脸埋怨文俊,一面摇摇晃晃往鞍上爬。爬就爬吧,她该稍提翠裙的前摆,由地面到马背,不多不少六尺有余要叫这些花朵的少女往上爬,岂不是要命?况且她还余悸未消,浑身还在颤抖哪!
  她手一软,罗裙也提不起,靠在鞍旁,秋水明眸白了文俊一眼,似嗅非嗅他说道:“你这人真是,真是不通情理吗?”
  文俊冷冷他说道:“在下不喜与女子说话,要爬不上去,那就在这儿休息,通不通情理,那是我的事!”
  “哎呀!休息?想起来我就怕,你……不能扶我上马吗?”
  “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怎样上去的,就怎样上去。”
  “上去是在客店前,由踏座上去的,这儿那来的踏座?”
  “那你就委屈些,那儿有矮树,就牵至那儿上马。”
  “呀,你这人有点固执,食古不化,你说男女授受不亲,刚才你就扶了我一把,没让我跌死这又怎么说?”
  文俊漠然答道:“权也,那是不得已。”
  “这也是权也,你不能再扶我一次么?”
  文俊沉吟了半天,低头思量,没留意姑娘的眼中,突然现出一缕异光,那是少女第一次敞开心扉,让梦中情人进入安息时的爱情之光。当文俊缓缓抬头时,她倏然转身,颤抖去握判官头,她身材匀称,手刚好能够上,可是想扳鞍上马,看样子几乎不可能。
  她幽似怨他说:“只道你是个古道热肠的男子汉大丈夫,岂知却……”声未落,只觉肘上一紧,浑雄的力量将她轻轻一托,人便上了马背。她只觉芳心狂跳,娇躯如通电流,血液加速奔流,却又有轻飘飘之感。
  她羞红粉颊,瞟了文俊一眼,说:“你这人,这么粗鲁,不怕跌坏人么?真是!”
  “要能让你跌倒,岂不笑话?”
  “小英雄,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天,我姐姐妹怕茅山那几个恶鬼追来,你能否送我们一程呢?”
  “恕难从命。”
  “有始有终,你还口口声声自命男子汉大丈夫,不害羞?小英雄,能将大名见示么?援手大德,没齿不忘,也让我姐妹永铭心坎。”说完,低头羞笑。
  “少废话!在下的姓名向不示人,你也休想知道。告诉你,别再开口小,闭口也小,你能有多大?”哼了一声,迈开大步扭头就走了。
  风姑娘急叫道:“大英雄,你真忍心丢下我们老少三人,让茅山三奇返回凌辱么?你算那门了英雄?”
  “放心啦!那三个鼠辈比谁都想活。”脚下一加紧,如飞而去,隐没在前面的茂密的松林中。
  夙姑娘本欲策马追上,但却又放了僵,美眸紧随那雄伟的背影,默默出神。
  “姐姐,我赢了,他绝不是事无始终之徒,绝不会远离我们的。他这人血气方刚,面冷心热,姐姐可相信吧?”
  “是的,也许我错了。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他真的与众不同。妹妹,从今我或许会稍事收剑,放过那些鼠辈。至于他,我也相信不会远离,就在前面森林中隐住身形,在后面挡截茅山三奇。那三个贱种不来便罢,要来定有所峙。妹妹,你和姥姥过了松林,就在五里外放辔直奔江口,我要助他一臂之力。”
  老太婆插口说:“姑娘,主人一再叮咛,不许老身擅离姑娘笑着向姥姥恳求道:“姥姥,求求你,你自小疼爱夙儿,许我这一次独自行事,以后夙儿一切听你的。”“呀!姑娘,你也曾听主人说过,说你杀孽奇重,要不是你大师姐闭关未满,怎敢让你闯荡江湖,寻找我们所要找的人呢?临行万千叮咛,绝不可让你独自行动,多造杀孽,姑娘不会忘了主人的慈命吧?”
  “姥姥,夙儿从今始,假如不是穷凶极恶不赦之徒,绝不溢行杀人,最多废去他们的武功即能罢手。但求你许可我这一次。”
  “不行的,姑娘,主人万一见责,老身担当不起。”
  风姑娘唱唱然道:“好罢,不行就不行。今后我不管什么事非,犯在我手,一律诛杀无赦。”说完,小嘴微撅,驱马向前走了。
  瑛姑娘向姥姥轻声说:“姥姥,你老人家请放心,姐姐己消除暴戾之气,相信不会再任性而为了,还是让她一次吧。”
  姥姥驱马向前,叹口气说:“瑛姑娘,你俩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们的性情我是摸得一清二楚,主人又何尝不知、论功力,你比夙儿差上四成,而主人为何独对你放心?姑娘你的性情天生温柔似水,佛面慈心啊!主人当然放心啦!”
  “姥姥要是不让姐姐独自行动,她那火爆性儿说到做到,真如她刚才所说,不是太可怕了吧?”
  “唉,姥姥又何曾不知?看来只好依她这一次了。”
  马蹄得得,慢慢去远,穿入松林,不久即便消失了。
  不久,小岗上人影急窜,七名面貌凶恶的劲装大汉,象七头疯虎狂奔下岗,最后两名身形不大俐落,正是茅山三奇中的老大和老三。
  七人一到松林,暮地青影一闪,路中卓立着身背包畏的手持竹杖的梅文俊,现身之快,奇迅无比。七条大汉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止住了脚步。
  茅山老大叫道:“徐兄,就是这小子。”
  领先大汉大概就是性徐的,他凶性怒起,冷哼一亩说:“你们去追那两个雌儿,这里交给我吧。”
  “徐兄小心了,这小子相当厉害,王兄弟,咱们追!”老大凶恶地瞪了一眼,率其余五人正欲超越文俊。
  不到三五步,只觉青影一闪,乍雷似响起一声暴吼:“回去!”声到杖到,禄竹杖直奔老大眉心,老大心中一寒,慌不迭地急退了五步。文俊并没追袭,阴沉沉他说:“不要命的请上啦!”
  人影乍闪,另一大汉已经飞而上,“如封似闭”双手护住胸腹,痴如迅雷,冲近文俊身前暮地一掌劈出。
  “蓬”的一声闷响,那家伙右手章盲骨折断,身躯退后退丈,“叭”一声跌倒,眼见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了。
  文俊也自失惊,他想不到自己一掌轻轻一拍,竟会有那么雄浑的劲道随掌而出,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姓徐的脸上倏然变色,讶然叫道:“且慢追那雌儿。这家伙身具混元气功,大家小心了。”又向文俊恶狠狠地问:“好小子,你与丧门剑星俞光有何关系?赶快说出,免致有误。”
  “你是指插翅虎的狗腿子俞光吗?呸,你瞎了眼,小爷何尝练什么混元气功?和狗腿子更是冤家对头。”
  “哼,你这小子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管大爷们的闲事。你知道徐大爷是谁?”
  “管你是谁?凡正这些狗东西今天非滚回去不可,此路不通,要追那两位姑娘,哼!休想要。”
  徐大爷七窍生烟地叫道:“反了!”小小年纪狂妄得叫人难忍难容,先擒住你再找你的师门算帐。”
  一挫身,欺近八尺,左手一圈,右掌向上一提,‘呼’一声,一掌扦出,凛凛掌风排山倒海涌致。
  文俊冷哼一声,心说:“这一招‘天门见日’的确霸道,峨嵋门下怎么调教出这种下五门败类来?”将竹杖插在后腰上,潜力绵绵而来,掌影随后骤至,足可裂石开碑。文俊直待劲风袭到,方圈臂出掌,右掌立掌如刀,猛然向前一送,半途急如电光石火,突然向后斜切,攻敌手肘逸取徐大爷右臂。
  徐大爷急忙横飘五步,脸现诧色,膛目喝道:“你也是本门弟子?”文俊不屑地答道:“你不用问,难道只有你峨嵋门下的人方能用这招‘云穿百峰’么?真是岂有此理!”
  “看你的招式,定是出自山海游龙姚师傅门下,怎敢对我如此无礼?你知道我是谁?金顶监寺……”
  “滚你的,什么游龙死龙?你看看这是出自何人门人的?人随声致,双掌上提,向外一送,罡风虎虎直向徐大爷劈而涌去。这是少林降龙伏虎掌的一招。‘双龙抢住’掌风由外侧向内一涌,劲道一合,突似惊雷似的声势向上一冲,力道足以撼山拨树,功力如至火候,三丈内无坚不摧。
  徐大爷见多识广,知道这小子功力实不等闲,不敢以全力相拼,晃身又移五尺,“螳螂”一声,撤下腰中宝剑,恶狠狠他说:“你小子原是少林门下,怪不得如此狂傲,徐大爷今天可容你不得,快拨兵刃!”
  文俊看他手中长剑寒光烁,知道,是柄犀利好剑,自己功力还未至以气克敌的地步,手中竹杖绝难抵挡锐器,天残剑又不敢显露,看来绝难讨好。
  略一犹豫,断然他说:“对付你这区区小丑,还用得着兵刃,你上啊!”抽出背上小竹杖,向前斜指,再向上缓缓垂下,心神合一待敌。
  徐大爷气得几乎要吐血,猛地的抖长剑,发出一阵嗡嗡剑啸,一步步向文俊走来一声色俱他说:“走遍五湖四海,第一次见识你这狂妄之徒,你可怪不得我心狠手毒,赶快交待后事吧厂剑向前一伸,倏然一剑点出,这是一招“三星点月”,急取文俊结喉,膻中,气海三大要穴,深得狠、稳、准三字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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