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猕谷罗汉


  四周更象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邺昊和半醉公公均愕然不知为何,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娇叱,瞬间又不见了踪影。邺昊和半醉公公担心卜铃和两位仙子,忙寻声奔去,诟丐虽然在石牢中关押了近十年,但武功却并没有荒废,反而精进不少。
  声音传来的方向并不远,就在丐帮分舱的附近,待邺昊和半醉公公、诟丐三人赶到那里,见到的却是一个打斗的大场面。丐帮正在与蓬莱阁的三人火拼,而阳关三迷和澹台滢却站在一旁看热闹。
  蓬莱阁三人虽然武功较强,但洁丐和白尺白川也不多让,何况还有许多的喽罗在一旁照应着,邺昊搞不懂何以他们把战场移到了这里,而在他进入地下隧道时他们还在丐帮分航的大院中激斗,想必中间定是出现过什么事情。
  邺昊向场中吆喝道:“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嘛!”
  众人听到邺昊的吆喝声,均停了下来,卜铃和二仙子见邺昊和半醉公公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地下隧道,当然也不用再打了,均靠到邺昊身边来,洁丐一看到邺昊手中的金龙剑,脸色急变,而看到螂吴后面的诟丐,更是巨变,怒不可遏道:“金龙公子光明磊落,居然做出如此小人动作,竟偷偷将丐帮的罪人放了出来!难道意欲与丐帮儿子弟子为敌吗?”
  邺昊冷冷道:“谁是小人,我们彼此清楚,就是这些魔岭圣水门的母夜叉也明白不少,何况诟丐乃本少爷的朋友,救朋友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光明的?至于收回本少爷的金龙剑,又是顺理自然的!”
  洁丐无话可说,如今金龙剑已在邺昊宇中,诟丐已由囚牢中出来,难道还能如何?洁丐知道这一切均因为醉花楼抢走邺昊后,让邺昊轻易的逃脱,才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来。
  洁丐不由向阳关三迷和澹台滢望去,脸上满是忿恨和无可奈何。而澹台滢只冷冷的望向邺昊,冷冷道:“金龙公子果然聪明之极,行动之快简直出乎我们的意料!”
  邺昊笑道:“这年代,反应不快,就会处处挨打,今日能脱身,取回金龙划和救出老朋友,一半是本少爷的反应快,另一半则应该感谢圣水门诸君玉成本少爷的计划。滢儿若要我向你道谢,我一定会谢你的!”
  澹台滢听邺昊嘴上又花花起来,皱眉道:“你少来这一套,本姑娘不吃这一套,你别忘了,圣水门总有一日要捉到你!那时,有你的苦头吃,也休想再从本姑娘手上逃脱!”
  邺昊向澹台滢眨眼笑了笑,靠了过去,笑道:“滢地,是不是想与本少爷长相厮守,才这样说?若你愿意,本少爷自会成全的!”
  澹台滢俏脸立时绯红,凤眠闪动着杀气,叱道:“你休想,不要以为本姑娘会心软,告诉你,你倒霉时,本姑娘一定落井下石!”
  邺昊嘻笑道:“落心下井?千万别这样,若本少爷倒霉,绝不让滢儿一道吃苦,只要她不忘记我就让我心满意足了!滢地,你要答应我,绝不要落心下井,那可捞也难捞起来了!”
  众人听的均忍俊不止,想笑又没笑,而卜铃只是心里酸溜溜的,这澹台滢与她相比一点不差,现在自己的优势就是与邺昊一道,与邺昊相识要早一些,但看邺昊与澹台滢仿佛“臭气相投”,说话很是“投机”,说不定会后来居上,而且说不定敌对场合反而更易培养二人的感情,卜铃眼睛看着澹台滢,亦不得不承认澹台滢十分的美丽,而且很有气质,让那种男人着迷的气质。
  而此时的邺昊说话越来越不像话,简直有点调戏圣水门少门主的情调,就是旁边的阳关三迷也看得皱眉,色迷突然向邺昊怒道:“小子,你也太不识相了,少门主不想与你说话,是不是一定要惹怒我们少门主?”
  谁知邺昊突然回头刹住笑容,向色迷怒叱道:“你也太不识相了,这时有你说话的余地么,你把澹台滢到底当没当少门主?何况圣水门算什么,在本少爷面前,只有滢儿!”
  众人料不到邺昊翻脸如此之快,而且是从笑容变成怒容,当着如此多人,痛叱圣水门的人,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阳关三迷立时面现杀机,向邺昊围了过来,而澹台滢依旧未动,也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不能说,一说简直没好受的,因为阳关三迷确实在圣水门地位特殊,刚才邺昊虽在为她打抱不平,但暗地数落圣水门的地位,何况此时她对邺昊也是满怀怒气,想抓住他好好修理,出出胸中的恶气!
  半醉公公笑呵呵道:“小兄弟,阳关三迷想和你打架呢,要不要老哥哥来帮忙?”
  邺昊的朋友和老哥哥都真的老不泯童,邺昊冷傲的摇了摇头,笑道:“前次她们用见不得人的伎俩,差点让本少爷上当,今日只怕没用了,盖国今日在场的全都是美丽赛花,又怎想得起万劫迷香阵呢,若是滢儿还管用!”
  想不到在此时邺昊的心还是花花的,澹台滢听到他又提到自己,又羞又气又恨,当着众人面,一个黄花闺女被一个油嘴小子耍来戏去,却又不好与他缠斗,只因斗不过他,若要上去与他斗,他不乘机戏弄个够才怪。但澹台滢毕竟是一门之少主,面不动容,也没有意气用事,只冷冷的看着场中的邺昊和阳关三迷,她突然不希望她们双方输,又不希望她们赢,不知为什么,仿佛邺昊不会输,她怕他输。此时的卜铃和两位仙子也为邺昊捏着一把汗,不知邺昊为何要与阳关三迷打架,这简直有点离谱了。
  邺昊怡然自得的走入阳关三迷的包围之中,向澹台滢微微笑了笑,看上去好纯洁,一点耍弄的意味也没有。澹台滢心中不由一暖,正想回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绷着脸扭向一边,邺昊又向卜铃望了望,卜铃本是一肚子气,但此时却莫明其妙的笑了笑。
  邺昊这才向阳关三迷道:“你们三人,简直为老不尊,本少爷看不惯,就想再与你们比划比划,上次我们似乎还没真的分出胜负来呢!”
  说着邺昊“锵”的拔出了金龙剑,横执手中,金龙剑在黑色中莹莹生辉,幻若一条金龙,果然名不虚传,洁丐看的心中欢喜,但立即又想起这剑已不在自己手中了,脸上又浮起怒容,不由暗咒三迷来。
  这时阳关三迷连连加快步履,在外围旋转翻飞,很快人影幻化成一条飘带,将邺昊纠缠严困在场中央,邺昊依旧未动,身影如掣天柱一般,屹立不动,而全身上下四周散发出凛凛的杀气,将飘带硬挡在族流边缘,这时欲迷突然淫笑起来,情迷续续而歌!色迷顿如飘零梨花一般向中央的邺昊刺去。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旌飘荡,而且清浮于幻景之中,卜铃暗惊,心道:“这难道就是万劫迷香阵?这小子说话嘻嘻哈哈,心里又从无定所,只怕难以抵抗得住阳关三迷紧密的配合,迟早会吃了阳关三迷的大亏的!”
  而澹台滢亦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专心致志的看着酣斗在一起的邺昊和阳关三迷,而洁丐却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邺昊与三女僵持了一短时间,突然色迷挟着冽冽劲风向中央的邺昊急疾而来,似要与邺昊同归于尽一般,又如飞鸟投林,邺昊长啸一声,将笑声和歌声顿时压住,身份实中刹那间转虚,只听“啪啪”声连绵不断,原来顷刻间邺昊不但踩起了迷心步,闪动着神龙三式身法,而且从四面八方,一气呵成的拍出“碎影掌”,色迷袭近的手掌没有击中邺昊的身体,只遥遥与碎影掌相互对立起来。
  而邺昊不失时机将身体在旁侧翘首翻滚拔地而出,闪出了三女的包围圈。邺昊手中依旧执剑,待三女成品字形半追击上来时,邺昊轻叱了一下,立见金龙剑幻为三道影,金龙境蜒而动,分头向三女迎了过去,只听“碰——叮叮当当!”的金属声,双方均退了几步之距。
  但邺昊内功稍逊一筹,何况是以一敌三,当然要大打折扣。后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突然邺昊剑花一抖,立时剑花迷人魂魄。这一招当不是神龙三式,毕竟这一招也十分显眼,丐帮突然惊愣,洁丐立时明白过来,大叫道:“迷心剑法?这小子怎会迷心到法?”
  洁丐一议论,众丐帮弟子当然风起云涌的议论起来,而场中已分出了胜负,色迷衣裳划破了几处,但并非受伤,而邺昊却安然无恙,如玉树临风一般。
  卜铃和两位仙子以及诟丐当然知道邺昊何以能用上迷心剑法,只因他就是邺昊,色迷和欲迷、情迷不相信的站在那里,只因上次邺昊若没有三谜罗法相救,定会陷入万劫迷香阵中,而今日,邺昊却如此轻轻松松就击败了她们,这如何能让人相信?这盖因邺昊应敌经验大大提高,而且心境单纯,并不会轻易被一些虚幻的东西所迷惑。
  邺昊傲然冷笑道:“刚才本少爷已然手下留情,全看在澹台滢的面子上,觉得圣水门还有可挽救的机会,今夜一战,本少爷只希望你们能明白,依赖一些不当伎俩,终究会被识破,一旦识破,就会输的很修!”
  邺昊说完,后跃几步,向洁丐等人道:“对于丐帮与本少爷的仇怨,本少爷与诟老叫化儿是朋友,就不再计较,但若再对本少爷耍不聪明的手段,本少爷定会不客气,那时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住的!”
  说完,邺昊向诟丐道:“我们走吧,夜已晚了,还得睡觉才行!”
  说着向卜铃望了望,独自向前走,众人跟了上去。
  一行众人回到水云阁,邺昊觉得好舒服,在丐帮受了两日罪,才知道什么叫舒服,邺昊吩咐人准备了酒菜,要为诟丐脱离牢笼而庆贺,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亦向诟丐表示庆贺,诟丐向众人道:“不用贺来贺去了,还是喝酒吃菜吧,老夫被虐待了十年,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吃一顿好东西!”
  说着诟丐主动向众人敬酒,一时众人欢愉,诟丐看着邺昊感慨道:“十年时间。弹指一挥间,老夫以为做了一场恶梦,但看到这小子,才知道岁月蹉跎十年了,老夫也就白活了十年,只怕这江湖也不适宜老夫!但老夫总要洗清自己的冤曲才是!否则怎对得起死去的帮主和历代祖师呢!”
  诟丐说着又举杯一饮而尽,心里怕是一阵欣喜一阵忧。
  这时半天未说话的卜铃向邺昊道:“金龙公子,这两日也太威风八面了吧?今夜又击败了阳关三迷,其影响直追当年的金陵老人!
  看这样下去,江湖上还有谁管得住你,只怕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众人听卜铃的语气,知道卜铃终于有闲功夫向邺昊兴师问罪了,两仙子和半醉公公均闭嘴不言,但诟丐却不知所以然,惊异的看着卜铃,又向邺昊看了看,笑嘻嘻道:“喂,我说你这朋友是怎样当的,怎么这样可爱美丽厉害的小姑娘也没介绍一下,你们的关系……
  是不是很熟络,我老乞丐可要乱想罗!“
  卜铃脸上一红,嗔怪瞪了瞪诟丐,诟丐故作很害怕的缩了缩头,样子十分滑稽,卜铃不由“卟哧”
  笑了起来。邺昊见卜铃笑了,才大胆向诟丐道:“刚才确实忘了向老朋友介绍新朋友!不是忘了,是不知如何个介绍法,才能让我们的卜铃姑娘满意,而且是在敏感时候,你可见她刚才已在问罪了呢?”
  说着邺昊向卜铃笑嘻嘻的望了过去,卜铃见他在大庭广众下如此放肆了,又想起娇横的圣水门少门主也被他弄的一点脾气也没有,没敢接他的话。
  诟丐笑呵呵道:“什么卜铃卜姑娘,卜铃就是卜铃,卜姑娘就是卜姑娘,两者关系不相关呢,若是你的新朋友,应该叫铃儿才对,叫卜铃也太生疏了,居然还叫卜姑娘,听起来也觉得难听!”
  邺昊笑嘻嘻道:“那样听起来不是有点肉麻?卜……卜姑娘不和本少爷吵架才怪!”
  这时卜铃嘿嘿冷哼道:“刚才在丐帮将圣水门少门主滢儿滢儿的叫,就不觉得肉麻么?哼,你和她仿佛臭味相投嘛!我还以为你只对蝶儿才那样亲热呢!”
  卜铃一半在挖苦,一半在吃醋,邺昊愣了愣,讪然道:“你想得也太远了吧,我只是想戏弄戏弄她,出出气,她可是用毒酒害我呢!”
  卜铃依旧不满意,脸上没有了笑容,邺昊摊了摊手,无可奈何道:“算你狠,我说过不与你吵架,就暂时忍一忍,以后就叫你铃儿好啦,免得你又有话说!”
  卜铃气鼓鼓道:“谁要你叫铃儿,我可没有逼你这样叫,也不想这样叫我,咱们只是萍水相逢!”
  说完卜铃生气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向雕栏望湖凭廊走去,诟丐吐了吐舌头,叫道:“哇,这丫头好象比蝶儿难惹,脾气倒是差不多,我还记得那日是蝶儿将我赶出岛的。今日不会又因你不上路将我赶出水云阁吧?我老叫化儿若真碰上那可算天下最倒霉的事!”
  诟丐关了十年,出来后,居然幽默不减当年,当是天下会想之人,诟丐亦在暗示邺昊要上路,否则旁人跟着倒大霉。半醉公公拍了拍邺昊的肩,向外呶了呶嘴。
  大仙子含笑道:“少阁主从前蛮乖哟,不知为何,金龙公子一出现,她就变的一点不乖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二仙子心直口快,没好气道:“还不是金龙公子与她闹别扭,见面就要吵,可让我们也受苦!”
  邺昊怎不知他们的意思,还不是要他牺牲一点男人的尊严。看来男人的尊严在女人的嗔怪中一点点的破碎,被女人的怨气冲的荡然无存了。
  邺昊也不例外,只好站了起来,走到房外雕栏处,看到卜铃正在默默的看着茫茫夜色中的西湖,零星的渔火点缀着平静的湖面,亦向邺昊闪烁着嘲笑的怪眼;而黑乎乎的孤山拖着尾巴,伸着长长的细细的鼻子(白堤),似乎被女人弄得不能安眠,偶尔从远处传来一阵水鸭“嘎嘎”的叫声,也很无奈。
  “女人竞风流,男人竞折腰。”想不到女人的腰纤纤细小,却要虎背熊腰的男人折腰,虽是无理,却是合情。邺昊向卜铃走了过去,卜铃地甩手鼻子一哼,挪了一小步,邺昊忙靠过去,卜铃又移了一下,似动非动,邺昊有心无心道:“你怎么这么香,今日在醉花楼靠在你肩上亦没这么浓,是午夜兰花?”
  卜铃赌气道:“你才是午夜兰花呢!”
  邺昊瞎应和道:“对,对,我是午夜兰花,你是洒香的仙子!”
  卜铃“卟哧”笑道:“我才不是什么仙子,只是爱吵架的巫婆!”
  邺昊摸了摸头,笑嘻嘻露出浩齿道:“对,你是巫婆!”
  卜铃转过头来,嗔道:“谁是巫婆,看样子你心里还是不服!”
  邺昊见卜铃那娇嗔痒人心肺的样儿,忍不住捉住了卜铃的小手,道:。
  “我心里很是舒服,就是吵架输了也是舒服的!
  铃儿呀铃儿,以后就叫你铃儿啦!管它肉麻不肉麻,管你应不应!“
  卜铃脸上飞过一片红晕,柔声道:“你答应我不去醉花楼,却偏偏又在那里找到你,而且还和圣水门那死丫头在谈情说爱!”
  “谁说我们在谈情说爱?你不是亲眼看见我双手被缚,点了穴道,受她们的挟迫,而且还被她们灌了毒酒,那丫头还挨了我一耳光?”
  邺昊急忙辩道:“最后说的那几句,并不是说你,而是压压那死丫头的嚣张气焰!”
  卜铃依旧愠怒道:“哼,压别人的气焰,竟需要来贬低我,你听我什么时候向外人说过我打了人两耳光呢?”
  邺昊想卜铃说的倒也对,她从未向外人提起过,可见很顾及他的颜面,而邺昊却犯了错误,简直是不能宽恕的错误,邺昊立刻赖道:“要不要本少爷跪下来道歉,这样我们又才拉得平呢!”
  说完邺昊就欲下跪,当然不是真心,动作十分的缓慢,心态有所保留。
  卜铃果然立刻阻道:“谁要你下跪?跪给我看有什么用?我根本就未计较那个,只是很生气,明明饮了那死丫头的毒酒,还叫的那样亲热!”
  邺昊立刻明白过来,嘻嘻笑道:“你不懂,那是本少爷故意叫的,气气她,让她的手下误会她有通敌之嫌,当时她不气的无可发泄?”
  卜铃相信了他的话,但又反驳道:“可后来你又为她翻案,给她清白,这不是向她示好,让她对你心生感激么?”
  邺昊不解道:“当然要说清楚,若不说清楚,那本少爷就成了小人,说清楚了小人就成了君子,至于她心里有没有感激,你后来不是也看见了,对本少爷恨之入骨呢!”
  卜铃叹道:“若一个女孩子被你打了一耳光,能忘记你么,而圣水门少门主这样的女孩子,更是生平仅有,更加不能忘记;你又那样气她让她恨你,最后在她以为你是一个卑鄙小人时,你又变成了光明磊落的君子,恨极必生爱,而且你又左一句滢儿,右一句滢儿,那死丫头不爱上你才怪!”
  邺昊听得发愣,讶然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嘿嘿,你只怕又在说笑!”
  卜铃瞪了瞪他两眼,嗔道:“谁和你说笑,这叫合理的推测,你怎猜得出女孩子家的心理?我是将心比心,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相信你等着瞧,她很快就会又来找你的,当然是有借口啦!哼,那时只怕你们俩人又会亲亲热热的粘在一起了!”
  卜铃越说醋意越浓。邺昊暗忖这简直如在说梦话,而且是无可理喻的呷什么干醋?笑嘻嘻道:“这就叫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铃儿是不是这样粘上本少爷的,嘻嘻,越想越像,当初铃儿与本少爷就是如贴错门神呢!”
  卜铃见邺昊又口花花的贬损她,怒道:“谁粘上你了,是你脸皮厚,赖在水云阁不走,而且给我们蓬莱阁增加了许多麻烦,现在不但丐帮,而且圣水门只怕都恨我们蓬莱阁,哼,谁又怕她们?”
  邺昊细想确实是自己惹了不少麻烦,让蓬莱阁的人也跟着卷入了江湖这无休止的打杀之中,这时卜铃突然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楼兰宝藏图的下落吗?白发老怪在无名岛难道没有提起过?”
  邺昊一楞,反问道:“不可能你们蓬莱阁也在找那张宝图吧?”
  谁知卜铃点了点头道:“在你面前,我也不用说假话,何况我们也不想用不光明的手段占有宝藏团,娘亲确实命我们打探宝藏图的真假,她说若真有宝藏国,让不当之人夺得,不如我们夺来的好!”
  邺昊料不到卜铃会向他坦白相告,暗忖得宝之心,人皆有之,倒也不足为怪,想了想道:“宝藏图的下落本少书确实不知,爷爷在我走时提到过,他说就因那张图让他与师兄反目成仇,而最后宝藏图下落不明,金毛狮魔也不见了踪影,爷爷说他其实也不知那宝藏图是真是假,也不知宝藏图的来历。我在想,大家都没见过宝藏图,又辨不出真假,又如何要去拼命的得到呢?”
  卜铃知道邺昊不必向她说假话,亦暗自琢磨起来,良久方才醒悟过来,见邺昊还抓着她的手,脸上立时绯红,嗔道:“喂,我的手握住是不是很舒服?抓这么久还不放开,快把你的臭手放开!”
  邺昊笑嘻嘻道:“确实很舒服,如一块温玉,又似粉膏,总之,那感觉就是舒服,嘿嘿,我的手是臭,怎么能与你的香手接吻呢?”
  说着邺昊松开了手,调皮的看着卜铃,卜铃听他说到接吻,脸上更是娇羞无比,低声道:“一点也不正经,喂,你是不是吻过蝶儿了?”
  邱吴听卜铃提到蝶儿,心里立时满是旖旎春光,想起和蝶儿在无名岛上的日子,两人在洞里你吻我一下,我吻你一下,又想起在海中竹筏上,两人差点越轨,后被白发老怪发现的难堪!脸上不由升起了幸福的光芒,不由望向西湖,呆呆的想着。
  卜铃见邺昊如此样几,虽没有给地答复,但这却给了她最不好过的回答,心中不由又冒起了一团浓浓的醋味,虽然她知道不应该呷蝶儿的醋,但说起来她比蝶儿先认识邺昊,可让蝶儿捷足先登了,卜铃立时心情难受。但很快她就找到了让她自己心安的道理:那就是邺昊还未曾记起来的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梅枝,应该说梅枝与邺昊是最先认识,也是感情最纯洁最好的,但偏偏邺昊与她分开了十年,而且至今还未相逢相聚。
  卜铃想质问邺昊为何忘记了少时的女友梅枝,而且梅技可能还深深的念着他,他居然另寻了新欢,更不能原谅的是他忘记了过去,背叛了过去,他心里在十年中就只记得蝶儿,蝶儿得到了全部的地,而卜铃和梅枝均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不知梅技知道这样的事心里又会如何去想?卜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十分的难受。
  但是卜铃一想到梅技,心里反而轻松起来,因为她还要看看梅枝的反应,若梅枝若无其事,那她也没有呷干醋的理由和必要。一时雕栏游廊上没有了声息。两人各怀异心,待邺昊回头看卜铃时,卜铃已不见了踪影,邺昊不由叫苦,以为卜铃又生气了,才不辞而去,谁叫自己的思想跑马呢?但此事卜铃是自作自受,谁叫她提到蝶儿,若不提到蝶儿,邺昊是不会在此时想到蝶儿的。
  邺昊回到屋内,两位仙子已经不见人影了,卜铃也不在,而诟丐和半醉公公依旧在拼酒,一点没有醉意,二老一见邺昊回来,立即让他喝酒,邺昊只好把卜铃的事放在一边,坐在二老之间,畅饮起来。
  最后诟丐问起邺昊的头痛痛,方知道不久前又发作了一次,又是惊讶又是担忧,惊讶的是这头痛病居然存在邺昊脑袋里十年也没有消失,而且邺昊也十年没出大问题,他居然还神奇的活着?活得很健壮;而担忧的是这头痛病如定时炸弹一般,随时可能要了邺昊的命,而且邺昊的记忆总得要恢复,当他一踏足江湖,更有恢复记忆的必要。一旦他再次昏迷时,生命就堪忧了,严重多了!
  而诟丐十年时间被关在牢里,当然没有时间为邺昊寻找救治良方。看来又只有等待命运的安排了,众人想邺昊十年时间都没有事,以后定会化险为夷的。诟丐好久未与邺昊在一起畅谈畅饮,此时更是无所顾忌。两老一少边说边饮,不知过了多久,酣畅而尽,三人才去睡觉。
  第二日一早,邺昊就被诟丐叫醒,邺昊还正在做着香梦,诟丐把邺昊拉到水云阁外的树林里,树林里空气湿润润的十分清新,诟丐迫不及待的问了白发老怪和蝶儿的情况,知道她们都很好时,心里才安下来。最后诟丐道:“老任没有给你说,救了我后,如何与他见面吗?”
  邺昊解释道:“爷爷说好不要我们去找他,他若有要事,自然会来找我们的!而且他说找到你后,你就有办法治好了我的失忆症和头痛病,我也就恢复成原来的我了!”
  诟丐尴尬道:“那老怪也把我叫化儿看成神仙了,什么事都能解决,若真是那样,我老叫化儿也就不用关上十年牢了!”
  邺昊立即记起穷无垠的事,将穷无垠害他以及从白尺和白川处听来的—一道了出来。诟丐愕然变色,唠叨道:“这怎么可能?穷无垠是老夫的徒弟,而且品性一直很好,也十分的尊敬我,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你没看错吧?”
  邺昊生气道:“你那恶徒差点害死了我,而且白尺白川亦这样说,本少爷还会骗你么?只怕以前他是明里对你好,暗地里又与洁丐拉帮结派了!”
  诟丐此时有点相信部吴的话,黯然道:“我一直在纳闷为何老夫的一切行动均让洁丐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救你们的事除了穷无垠知道外,就再无人知道了,可后来洁丐就说我与白发老怪沆瀣一气,害死了帮主,你知道,丐帮与白发老怪是有些过节!”
  接着邺昊又将洁丐与圣水门之间似有秘密关系告诉了诟丐,诟丐又是一惊,失语道:“圣水门是魔岭十三窟的分支,臭名无比,洁丐若与她们有染,丐帮的颜面又在何处?这怎么说也是不可能的!”
  邺昊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诟丐立时感到丐帮的事情越弄越糟,而他是丐帮的长老,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丐帮踏足邪道。诟丐越想越不对味,在水云阁怎也呆不住,决定立即赶回丐帮总坛去探个究竟。邺昊立即问道:“喂,你这一走,我的头痛病又如何救治呢?你总得想想办法才行呀?”
  诟丐想了想,向邺昊道:“你这头痛病,有两个地方也许可以救治,一个就是少林寺,少林寺的摄魂钟和狮子吼,也许可以令你恢复记忆,头痛病也可能治愈;另一个就是找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住在猕猴谷中,以他的奇人奇术,极有可能治愈的。但这两种希望非常的渺茫,也许少林寺还要容易进些,而那猕猴谷,谁也没有去过!”
  说完诟丐怕邺昊再纠缠他,要他领路那就完蛋了,因为他猜得这两个地方可能治得好邺昊的头痛病,但一成把握也没有,他如何敢给邺昊领路?何况他听到丐帮已到了正邪边缘的时刻,他无论如何要阻止偌大的丐帮进入邪道的控制范围!
  诟丐乘邺昊未注意,便一溜烟的逃出了水云阁,待邺昊想继续打探少林寺摄魂钟和三谜罗汉的猕猴谷时,才发现诟丐已音影全无,不由骂道:“这老东西真不够义气,将他辛辛苦苦救了出来,他居然不想帮我,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溜走了,下次别指望我了!”
  邺昊细想,少林寺只怕不会横手施救了,只因上次武当道上那伙人给邺昊的印象太差了,而少林武当本就是一家,自然少林也好不了多少,当时听说他与白发老怪有关系,不逼他说出楼兰宝藏图的下落才怪,说不定看到他的金龙剑,又会贪他的金龙剑。
  邺昊如此想,更加不想去少林寺了。他突然想到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不但救过他一次,而且似乎与卜铃的关系十分的熟络,而且三谜罗汉救他也是看在卜铃的份上,说不定三谜罗汉就在他们这水云阁附近,若要他施一援手,希望也许还大得多,想到这里,邺昊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
  时耳边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邺昊抬头而视,见卜铃穿着一条草绿色的衣裙踏着秋叶飘然而来,在枯叶之间十分的显眼,邺昊立时有了主意,笑着跑过去,讨好道:“哟,铃儿今天打扮的像一个春姑娘嘛,而且看上去更加美,更加有味道了!”
  卜铃听到邺昊的赞美,脸上立时露出了笑靥,骄傲道:“本姑娘天姿国色,无论穿什么衣服都美,还要你这张是嘴来评价么?”
  邺昊点头道:“铃儿说的对极了,天下地上,就只有个铃儿,噢,听说‘女为悦已者容’,想必铃儿是专门为本少爷打扮的这样美吧?”
  卜铃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你别美的慌,自己不知丑,昨夜我不声不响就回房休息去了,你没生气吧?”
  邺昊一愣,觉得是不是耳朵听错了,卜铃居然会向他说这样的话,简直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邺昊细察了半天,也未看出有何不对,方笑道:“嘿,我还以为你生气呢,不过也全怪你,你不提到蝶儿,我也不会失神的!”
  卜铃突然调皮道:“现在还在想蝶儿那死妮子吗?若想得过份了,本姑娘就要吃醋生气了,偶尔想她一下,那倒是合情又合理!”
  邺昊见卜铃今日心情出奇的好,嬉笑道:“携美同行,又怎会舍近而求远,有铃儿在旁,就忘了蝶儿,老和蝶儿在一起,又会忘记铃儿,这样倒是十分的公平呢!”
  卜铃咯咯娇笑道:“你的花花舌头又溜了,本姑娘倒不想你记得,但若忘了蝶儿,那简直就是背信弃义的陈世美了,应该随时都不要忘记,但并不一定随时都要去想呀!”
  邺昊嘻嘻笑道:“说了半天,铃儿还是在呷干醋了,可我现在确实没有想,只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恢复我的记忆,早日与父母团聚!”
  卜铃惊问道:“不是说找到诟丐就可以解决了吗?纵是他没有办法,他总知道去找什么样的人,对了,他人呢?
  怎么没见他的影子!“
  邺昊方才道:“他因为有丐帮那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一早就离开了,但他给了我两个治好头痛和恢复记忆的方案:一个就是上少林寺当和尚,跟少林寺和尚学习狮子吼,和进入摄魂钟内超渡!”
  邺昊说得简直危言耸听,居然要出家当和尚了。
  卜铃顿觉脸色一变,急忙道:“不行,这个方法行不通,怎可去当和尚,说说第二种方案吧!”
  邺昊亦知卜铃会这样说,笑道:“当然我不会去当和尚,否则岂不把几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凉在一边了么,那可是很严重的浪费呢!”
  卜铃脸一红,骂了几句,嗔怪地催他决说。
  邺昊知道是时候了,说道:“
  “第二种办法简单是简单,但我又难以说出来,因为这要麻烦铃儿,而且只有你帮忙才能成!”
  卜铃一愣,想了半天,也未想出是什么方案要她帮助,而且非要她帮助不可,突然她脸上绯红,嗫嚅道:“你又没有吃春药,有那方面的事一点没有关系,为什么一定……一定要我帮忙,真是神经病!”
  邺昊被卜铃骂的糊涂起来,很快明白是卜铃误会了,而且想得太离谱,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卜铃见邺昊无缘无故的大笑,以为在嘲笑她,不由嗔道:“是不是犯了癫疯症,就知道你在恶作剧!”
  邺昊笑后方才道:“亏你还真会想,想得那么色迷迷的,你难道只能在那方面帮忙吗?真是一个色巫婆,若是让别人知道,不笑得在地上打滚才怪!”
  卜铃知道自己想错了,脸上更红,不好意思的上前就打邺昊,嘴里骂道:“你个死砍脑壳的,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要说就快说,不然我可要回去啦!”
  说完转身就欲朝楼上去。
  邺昊忙拉住卜铃,说道:“第二种方法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是只要你牺牲、我奉献就成功了,而是要你去求一个人,那人你一定认识,而且一定熟悉!”
  卜铃这才真的明白过来,更是不好意思,没好气道:“本姑娘认识的人就只那些,如何帮你的忙,而且没听说过他们会治病,何况你这种难治的病!”
  邺昊忙道:“三谜罗汉你认识吗?不,他在什么地方,你一定知道!”
  卜铃一听三谜罗汉,茫然道:“什么三谜罗汉,四谜罗汉的,我听都未听说过,你是从何处打听到我认识三谜罗汉,听这名字,好像一个和尚,是不是?”
  邺昊立时傻眼了,再细看卜铃,觉得卜铃根本没说谎,而且十分认真,不由奇问道:“你真的不认得?”
  卜铃嗔道:“什么真的假的,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嘛!”
  邺昊立时把遇上阳关三述时被三谜罗汉所救,后来在那酒店里被三谜罗汉再三警告的事全漏了出来,方才道:,“他还警告要我不要告诉你呢,否则会捏断本少爷的脖子!”
  卜铃听得十分惊奇,自语道:“你这么说,他确实认识本姑娘,但本姑娘不认得他,大概是娘亲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他看在娘亲的份上才这么说的!”
  邺昊立时气馁道:“那这下可就玩完了,我只好上少林寺当和尚了!”
  卜铃忙道:“不用着急,他自然肯帮你的忙,也会愿意治好你的病的,他下次再出现,你就求他,就说是本姑娘求他,或许他会帮助你!”
  邺昊哭丧着脸道:“若他一辈子不出现,岂不是我就要等一辈子,本少爷从来不愿等待这些没有把握的事!对了,诟丐听说过他住在猕猴谷,你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山谷吗?”
  卜铃失望的摇了摇头,忽然道:“对了,大师姐和二师姐,半醉爷爷或许知道!”
  两人这才想起两位仙子和半醉公公,正欲回水云阁。突然听到脚步声,两人寻声望去,才见是响沙堡和玉鸣山庄的人向这边而来,领头的是鸣泗滨和沙千里,以及玉鸣山庄的大管家屠磊。
  鸣泗滨一看到邺昊和卜铃亲亲密蜜的在一起,眼中尽是一层仇恨,快步走向前来,向卜铃赔笑道:“卜姑娘,想不到你们栖身于此,害得我们好找,一别之后,在下很想再次与卜姑娘相逢,告诉你一个意外的消息!”
  卜铃对鸣泗滨虽没有过节,但亦没多少好感,而且鸣泗滨在她面前点头哈腰的,她一见就心里有气,觉得这人十分的虚伪和奸狡。于是冷冷道:“我们萍水相逢,本姑娘并不想与你们再碰面,你们是不是一直在水云阁附近窥视我们,若是那样,本姑娘劝你们最好离远点!”
  鸣泗滨又向邺昊恶狠狠的望了一眼,邺昊此时倒没有望他。而是望着屠磊和沙千里,沙千里在海滨处围击他和白发老怪孙俩至今记忆尤新,仿佛永远的伤痛,鸣泗滨阴笑道:“听说白发老怪又重出江湖,而且就在东海岸滨一带出现,现在江湖各大门派均在收寻他。听说,楼兰宝藏图秘密藏在少林寺的藏经阁内,而且听说有人还见过,在下知道蓬莱阁对宝藏图有兴趣,故特意来告知卜姑娘!”
  鸣泗滨的话让邺昊和卜铃均是惊诧不已,特别是邺昊,心里不由震撼如地震一般。
  白发老怪和蝶儿终于有了消息,果然在他去后就出岛了。但他担心就会引起江湖人对白发老怪的追杀,他们二人岂不是处境不妙了。再一个就是楼兰宝藏图,想不到会在少林寺出现,这尤如一注兴奋剂刺激着众人。
  卜铃心里虽然震惊不小,但脸上依旧冷冷的,向来人道:“本姑娘这次出岛,纯粹是为了游山玩水,对那些江湖之谣传不屑一顾,各位若没有要事,最好还是退去,否则休怪本姑娘相待无礼!”
  玉鸣山庄和响沙堡在江湖上声名不小,但别人不给面子,也无可奈何。
  鸣泗滨嘿嘿干笑道:“卜姑娘何必如此,前次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么,怎么才过几日,就如此的翻脸不认识,至少我们并无恶意!”
  卜铃顿时气怒,冷声道:“就因为曾经相识,本姑娘才与你们说几句,但若是恶意而来,本姑娘当要用另外的方法对待了!”
  邺昊冷眼旁观,阴声道:“想不到玉鸣山庄的少庄主也如此的无赖,没有看见卜姑娘并不欢迎你们冒然来访么!而且你们也太不识趣,明知道要碰壁,也要来撞。何况玉鸣山庄和响沙堡与本少带还有不小的过节,如若不是在水云阁,本少爷倒要你们还本少爷一个公道了!”
  鸣泗滨心里窝火,又见邺昊在旁放冷箭,立时把火撒到邺昊身上,怒道:“你少废话,今日就是来找你,你害本庄许多兄弟,这笔帐总得有个了断,而且你又是白发老怪的弟子,哼,玉鸣山庄和响沙堡与你势不两立!”
  邺昊冷笑道:“是么,那就更好了,也免得本少爷一家家找的辛苦!”
  说着,邺昊转向抄千里道:“沙千里,你大概还认识我吧?”
  沙千里何曾受过如此的嬉落,面露杀气,一手拖出响沙大刀,吼道:“小子,你就是化作了灰,老子也认得你!爽快点,有过节就了断,老子本不想与你计较,只因响沙堡与你无仇,只与白发老怪有仇,你既然要淌这浑水,这梁子就结定了,老子后悔的是当初没一刀斩了你!”
  邺昊“锵”的拨出了金龙剑,豪言道:“凡与白发老怪有过节的就是与本少爷有过节,有种的就只管上,看本少爷能不能灭你玉鸣山庄和响沙堡!”
  邺昊说的口气也真大,响沙堡和玉鸣山庄众人均面色一变,纷纷拔出了刀剑,欲围攻螂吴,双方达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地步。
  这时两位仙子闻声赶了过来,大仙子怒道:“若在水云阁相斗,难道没有把蓬莱阁放在眼里吗?本仙子不管你们双方有何仇怨,若在此动手,本仙子绝不会袖手旁观!沙副堡主,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如此,实在很让本仙子大失所望呢!”
  有两位仙子从中阻拦,玉鸣山庄和响沙堡倒不得不给面子!鸣泗滨本想以好的消息来接近卜姑娘,谁知。铃却不给他机会,顿时气结,上次输于邺昊,这次本想挽回,又让两位仙子阻挠,简直无劳而退。
  邺昊笑呵呵道:“今日确实不应在此了给我们之间的仇怨,鸣玉庄主和沙副堡主不如约个时间地点,本少爷自会找你们算帐的!”
  沙千里觉得这小子越来越狂,而且与十年前比起来厉害了许多,但以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不信奈何不了他!“
  沙千里冷冷道:“小子不用担心,只要你离开水云阁,我们就会找到你,若你害怕,就一辈子呆在水云阁不要出来!”
  说完不理鸣泗滨,率着响沙堡众徒离开了水云阁。
  鸣泗滨少了依靠,卜铃又不给脸色,自觉在此呆下去也是无益,垂头丧气的领人走了。
  邺昊望着他们远去,方才将金龙剑插回鞘内,大仙子不无忧虑道:“金龙公子,看这情形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你以后可要小心才是!至于你们之间的过节,蓬莱阁是不会插手的!”
  邺昊回头笑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白发爷爷,听说他与蝶儿已经离开了无名岛,不是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要对付他们,就是江湖中许多的帮派,均与他有过节,而他又不要我去找他老人家,真让人担心!”
  卜铃又劝了几句,邺昊方才静下心来,卜铃又向两位仙子告诉了楼兰宝藏图的下落,大仙子冷静的想了想,方才道:“无论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去少林寺打探个清楚,楼兰宝藏图在少林寺倒也有可能!”
  这时半醉公公才揉着惺忪的眼睛唠叨而来。
  卜铃这时记起刚才邺昊说的三谜罗汉。于是向半醉公公问道:“半醉爷爷,你是否知道江湖上有个三谜罗汉和猕猴谷呢?”
  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听之立时脸色一变,半醉公公很快道:“从未听说过,你从哪里听来的?”
  卜铃于是把邺昊告诉她的全告诉了他们,两位仙子和半醉公公一直未说话,而脸色却一变再变,最后变得煞白,半醉公公还四处望了望,仿佛三谜罗汉就在四周一般,最后他还是一口咬定不认识,也未听说过。
  但邺昊隐隐觉得两位仙子和半醉公公均知道三谜罗汉,而且也认识,只是不想让卜铃知道而已。
  半醉公公有意把话说开,问道:“刚才这里似乎来了一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卜铃倒没有起疑心,将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说了一遍,半醉公公故作惊讶道:“哇,白发老怪也真不想要命了,他仇家遍地都是,若一出来,不被剁成肉酱才怪,金龙公子可要小心才是,你与白发老怪关系非同一般,那些人必定对你也怀有芥蒂,而且要从你身上引出白发老怪,白发老怪是人精,很难抓住,但抓住你这小毛头倒是容易,只要用两个漂亮妞儿就成,比如澹台滢!”
  卜铃突然想道:“不许提澹台滢的名字!”
  半醉公公吐吐舌头,不再多说。
  邺昊笑呵呵道:“本少爷才不会轻易被捉,上次他们能捉住我,也是我故意的,才把诟丐救了出来,以后她们不会再有机会的!”
  忽然邺昊道:“你们去少林寺也要小心,我看这件事有点悬,楼兰宝藏图怎么可能在少林寺,而且偏偏在现在揭露出来!若你们见到事情不对劲,就要溜快点,否则……”
  卜铃惊讶问道:“你不和我们一道吗?说不定与我们在一起,很快就会遇到三谜罗汉呢,只要求求他,他一定会帮助你的,何况你与我们一分手,不但玉鸣山庄和响沙堡,而且江湖各门各派,圣水门魔岭都会找上你,一定十分麻烦的!”
  邺昊立时心中不快,忿道:“金龙公子,就是金龙公子,怎可一直受蓬莱阁的蔽护,总是要出去见人才对!”
  卜铃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无意伤了邺昊的自尊心,想道歉,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生气怒语:“是啊,蓬莱小树那容得下金龙公子这样的金龙。委屈了几日也要出去显显威名才行!”
  说完独自向水云阁而去,邺昊不解道:“这是什么理,无缘无故的又要生气,太骄横了!”
  半醉公公叹道:“完了,完了,又要吵了,我老头子又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大仙子劝邺昊道:“金龙公子,少阁主也是太关心你的安危才那样说,你却赌气伤她的心,就是你的不对了!”
  邺昊立时笑嘻嘻道:“仙子姐姐责怪的是,我与你们在一起也真倒霉,每次吵架都是我不对,我现在才记起来你们全是蓬莱阁的人,当然要护住你们的宝贝少阁主了,而且半醉老爷爷也暗地里出卖我这酒中朋友,真的要走了!”
  两位仙子均忍俊不止,微笑了起来。
  半醉公公道:“你是男子汉,心胸当然要宽些才对,你难道没看出我们少阁主对你简直象世上的宝贝一般,舍不得呢!刚才连那什么的澹台滢也不许提,小子,横看坚看你也没我半醉公公英俊潇洒,不知为什么这样吃香!”
  四人均笑了起来,这时大仙子道:“金龙公子,以后你再不要在少阁主面前提三谜罗汉这个人,否则让阁主知道,我们几人都会倒大霉的!”
  果然不出邺昊所料,两位仙子和半醉公公均知道三违罗汉这个人。邺昊听了大仙子的话,立时明白蓬莱阁主与三谜罗汉有不同一般的关系,而且他们不说与外人,邺昊当然也不必问,这是蓬莱阁的私人秘密。
  半醉公公突然问道:“诟丐真的说过三谜罗汉可以让你记忆恢复吗?”
  邺昊点了点头,他知道半醉公公能帮忙一定会帮忙的,果然半醉公公叹道:“以少阁主对你的意思,我老头应该帮这个忙,两位仙子你们说呢?”
  两位仙子相互看了看,大仙子才道:“我们当作不知道就是,以后也不要告诉少阁主才行!”
  说完两仙子并袂向楼上去了。
  半醉公公向两仙子的背影道:“该我老头子倒霉,到时又得我一人顶罪了!”
  邺昊道:“老爷子若是有麻烦,就不要说了,我也心安些!”
  半醉公公笑道:“少要假装善良了,你既然已经说到了三谜罗汉,我倒想起来,三谜罗汉人难找,他住的猕猴谷虽不好找,但总有一个地头。在离这里十里处,有一条峡谷,一问就知道了,峡谷口就通向东海,谷中有条大河,两岸多树,因有许多猕猴而名叫猕谷。
  三谜罗汉有一个金罗汉。里面是空的,人坐在中央,可以治百病,大概可以治好你,但金罗汉十分难找,而三谜罗汉十分古怪,不是至亲之人不让入他的谷,更不允许进入他的金罗汉,否则就没有命走出猕谷了!“
  “但万事均有例外,他已认得你,而且明白你和少阁主的关系,或许会破例救你的!只要你进入猕谷。无事发生,就表示他已默许。老夫只能说到这些,否则说多了,三谜罗汉要找我,阁主也会罚我的!”
  半醉公公刚说完,就听树林里传来蚊蚋之音:“你早就把话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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