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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闻白发老怪之言,邺昊和蝶儿均是一震,邺昊诧异问道:“爷爷,让我离开无名岛,那我去哪里?” 邺昊失去记忆,只知道自己一直和白发老怪蝶儿生活在无名岛上,若不在这里,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去何处!白发老怪叹道:“此地不是你久留之地,去你该去的地方,如今你武功已算不弱了,应该去江湖上闯荡,那里才是你施展才艺的地方,留在这里只会一事无成,诟丐一直没有出现,爷爷担心他出了意外,可能江湖风波又起,诟丐对我们有恩,你应该去查查,找到诟丐,诟丐会有办法治好你的失化症,你才可能找到自己的父母,知道吗?” 邺昊听到诟丐,一想倒应去见见这老乞丐,但他不由自主的眼望着蝶儿。 蝶儿听说要邺昊离开无名岛,脸色煞白,心直往下沉,不由叫道:“爷爷,我也要离开无名岛,和傻瓜一路,他需要照顾的!” 白发老怪厉言道:“不行,你难道难道要爷爷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岛上,何况我不想你去惹江湖之事,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查出害你奶奶的人是谁,溪儿离开这里,我们也会很快离开的,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很,你要记住,你是白发老怪的孙女,与正派总是格格不久,你若是与溪儿在一起,只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蝶儿从未见爷爷如此严厉说话,吓得不敢言语,邺昊忙劝道:“蝶儿,只要找到诟丐,找到我父母,我就会来无名岛与你们相聚的,你就留在爷爷身边!” 蝶儿一想要与邺昊分开,心里难受之极,不由分说啜泣着跑了出去,邺昊心里虽然难过,但知道自己必须去找诟丐,找失去的记忆,认回爹娘,爹娘这么多年定对他牵肠挂肚,而且又不是生离死别,这时白发老怪坚决道:“溪儿,你以后也不要回无名岛了,我和蝶儿在你走后也会离开这里,去查询我们的事,若有事,爷爷会去找你,但你千万别找我们,你知道爷爷江湖仇杀多,你若来找我们,只会给我们添麻烦,知道吗?” 邺昊想到以后孤零零一人,心中不踏实,惶然道:“爷爷,假如我碰上困难或遇上麻烦,应去找谁帮忙呢!” 白发老怪见邺昊与世隔绝生活这么久,心中信心不足,鼓励道:“你是男子汉,要成就一番大事,仗剑行侠,要有信心,相信天下没有困难难得住你,若遇到麻烦和困难,首先想到应是自我解救!” 邺昊恭敬的听着,但心中依旧没底,白发老怪拍了拍邺昊的肩道:“不要害怕,车到山前必有路,身在困境时,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来救你,而是自救,就如你出海捕鱼一样,波浪再大,你不是一样平安无事吗,江湖就如大海一般!你明白吗?” 邺昊眼中一亮,咬牙点了点头,激动适:“爷爷,我不能来见你们,你可不要把溪儿给忘了!” 白发老怪呵呵笑道:“傻孩子,爷爷又怎忘掉你,纵然爷爷忘掉你,但屋外那小丫头却忘不掉你,知道吗?不说这些了,人生本就是聚散两依依,不用伤心。” 白发老怪又与邺昊商量了一会儿,给邺昊交代了一些事,方才放心。邺昊知道要去外面大世界闯荡,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伤感,又是豪情壮志,又是忐忑不安,其中的滋味亦只有他才体会得出来。 邺昊走出竹屋,蝶儿不见踪影,心里一震,她会跑到哪里去呢?忽然想到人工小潭,蝶儿一定在那里,邺昊沿着乱石小径向小谭走去,刚拐过山梁,就听到蝶儿在说话:“你知道,他就要离开我们了,以后不再来看你了,不知道你伤心不伤心。” 邺昊悄悄走过去,才明白蝶儿在和那条美人鱼说话。 邺昊蹲在蝶儿旁边,向潭中的美人鱼道:“小美人,我以后你没人照顾了,可要自己照顾自己,我一有机会,就会回来看你的,你别伤心!” 蝶儿嘟嘴道:“我才没伤心,你这没良心的我巴不得你早走,走了就别回来,别要来找人家!” 邺昊自觉好笑,顺手揽住蝶儿的小变腰,蝶儿挣了几下,方停止下来,邺昊在小脸蛋上吻了吻,道:“蝶儿,爷爷身边若不要人照顾他老人家,我真想你和我一道去,天天可以抱,还可以亲嘴的呢!” 蝶儿气鼓鼓道:“休想,快把我放开,以后也休想碰我,我又不是你老婆!” 邺昊不听,反而按得更紧,说道:“蝶儿,我们就要分手了。让我们多亲热一下嘛,怎么说你也是我半个老婆了,等我找到爹娘,给他们汇报后,就租八抬大桥来把你接回去!” 蝶儿又羞又恼,廖道:“把你美的慌,谁答应过要做你的老婆!” 邺昊假装颓丧道:“你不做我老婆,总有人做我老婆,到时让别的人抢在你前面,你可就惨罗!” 蝶儿气愤道:“你敢,到时把你的头拧下来,看谁敢嫁你这无头鬼!”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辩着,最后蝶儿幽叹道:“傻瓜,你走后别要忘记蝶儿,知道吗,蝶儿要留在爷爷身边,去找伙人,为奶奶爹娘报仇,我知道你会碰上比我更好的姑娘,我只想你不要忘了我,爷爷说我和你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呆在一起!” 邺昊道:“蝶儿,天下没有比你再好的姑娘了,我会白天想,晚上也想,以后把你娶来做老婆,当是一个道上的,这些你不用担心!” 两人温情脉脉,一时相互搂在一起,享受这离别的滋味,在这离别时两人才感到深深眷恋。 第二日一早,白发老怪就为邺昊准备好了竹筏,蝶儿亦精心收拾好包裹。在蝶儿深深的离情和白发老怪的叮咛声之中,邺昊踌躇满志的猛撑竹杆,恋恋不会的离开这生活几年的小岛。 经过几片绿洲,沙鸥呼叫着冲上长空,在邺昊头上久久盘旋,仿佛亦在恋恋不会的为他送行,邺昊此时方觉得小岛多美,绿洲多美,大海是多么可爱,抬头望向渐渐变小的小岛,发现白发老怪和蝶儿站在小岛高处,蝶儿拼命的向邺昊挥手,邺昊不由自主眼眶有些湿润。 也不知划了多久,后面的小岛和绿洲均不见了,四周是茫茫的大海,天上是湛蓝一片,天水一色,天地间仿佛除了他邺昊再没有人了,那是深感到孤独的滋味,白发老怪和蝶儿的话又萦绕在耳边,于是又鼓起勇气向前划竹筏。后面依赖的小岛、亲人不见了,前面也是茫茫一片,不知何处可栖,何人可询,除了自己,就只有问苍天白云,大海波浪。 邺昊心中升起惆怅的同时,亦升起了一股豪情,男子汉志在四方,困难风雨两肩挑,笑着风云,畅谈江湖。 邺昊思绪千载,不知又划了多长时间,忽然看到前面有两艘大部,似乎眼熟,细一想,才想起几日前捕鱼时在海面曾碰上的大船,那时船上的人被他击的东倒西歪,灰溜溜而去。此时的邺昊吴更是不胆怯,心里暗想,这些人怎会又来海上,是不是想寻爷爷晦气的人呢!想到这里,邺昊立时对来船充满敌意,但依旧不动声色的向前划去,很快竹筏和大船就相遇了! 这时大船上显出一群人,中间一道大声问道:“小子,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邺昊心中不悦,朗笑道:“本少爷从海上来,不知到哪里去,你们管得着吗?” 那发话之人怒道:“小子,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和我堂堂玉鸣山庄大管事屠磊如此说话!” 邺昊一听是玉鸣山庄之人,心中更是不舒服,玉鸣山庄不但是爷爷和蝶儿的仇人,更有当年追杀他的记录。 邺昊冷冷道:“玉鸣山庄,就连其庄主本少爷也未曾听过,象你这狗奴才更不值得知道!” 玉鸣山庄弟子一时哗然,想不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说话如此伤人,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屠磊更落足了脸,怒不可遏,从大船上飞跃而来,直冲向竹筏上的邺昊,邺昊一怔,暗凛这屠磊身法好高明,武功想必也厉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自己习武多年,又得神龙三式和金龙宝剑,今日倒有机会试一试深浅如何! 邺昊眼睛盯着屠磊,在竹筏上纹丝不动,他在竹筏上如在平地上一般,屠磊人未到,用劲斜向下一踩,竹筏立时陷入海水之中,快疾无比的向侧旁滑游而去,屠磊一掌击在海面上,只听“砰”的一声,海水碎玉散腾向空中,屠磊借反震之力,重新跃起,在空中连走几步,向竹筏上的邺昊紧追不放。这时螂吴喝道:“本少爷已让你一招了,你却不知趣,看本少爷还你一掌!” 说着技水而起,连踩“迷心步法”,手上却旋出了“碎影掌”,立时人影靡乱感心,掌如千万破碎之影,向屠磊飞射而来。屠磊万没想到这小子出手也如此的绝妙,轻松自如。 只听“轰”的一声,一个上抛,一个下射,邺昊身处下方,形势开始就处于劣态,谁知部吴在点水之时,忽想到“惊龙御波”不但是划招,而且是轻功步法,于是灵机一动,施出了“惊龙御波”,立时身形快疾无比的在海面上窜游,稍坠就借水之力重新弹起,眨眼间消了冲劲,重新稳稳落在竹筏上,屠磊站在大船上看到此少年如此绝玄的轻功,简直不可思议,心中不由升起了怯意,气急败坏向手下弟子道:“快向这小杂种放箭,不能捉活的就要死的,让他万箭穿心!” 这时大船内传出一声问喝:“慢着,无鸣山庄声名显著,怎可如此待不明之人!” 接着从船舫中走出一阴冷少年,大约十六七岁,与邺昊年龄相仿,阴冷少年走到船舷,众人纷纷道:“少庄主!” 此人正是玉鸣山庄少庄主鸣泗滨。鸣泗滨不理众人,举目望向邺昊,谈谈道:“阁下好妙的身手,但眼生的紧,阁下可否见告大名?” 邺昊听此少年是玉鸣山庄少庄主,自然恨鸟及屋,冷冷道:“本少爷本就很少出门,不想让闲杂之人知道本少爷的大名,还是免了吧!” 鸣泗滨一愣,屠磊气愤道:“少庄主,这小子不识抬举,应修理他一下,让他知道点苦头!” 鸣泗滨甩手阻道:“相见不如偶遇,阁下不如到大船上来,让本公子的船搭载你一程!” 邺昊觉得这阴冷少年倒还不错,不象玉鸣山庄之八,笑道:“好意心领了,人多事来,本少爷喜欢清静,还是乘我的竹筏悠闲些!” 说完长杆一撑,竹筏快疾无比的向前滑去,片刻离去。鸣泗滨望着这远去的竹筏,眼中依旧没有表情,与他的年纪一点不相称,屠磊忙道:“少庄主,这小子太横了,为什么这样轻易放了他?” 鸣泗滨冷冷道:“好奇怪的高手,江湖中怎会没有他的踪影,大管事,你暗中跟着他,看他做些什么,有何来历!” 屠磊恭敬领命。鸣泗滨再没有言语,甩手向船舫中走去。 邺昊撑出竹筏,暗想玉鸣山庄真他妈的可恶,那少庄主再多好也好不了那里去,以后作对的机会大大的有。一想刚才初次行走江湖,虽没有与玉鸣山庄少山庄对手,但却震退了其大管事,觉得以前并未虚度,而且练的武功还忒有用。 正想着,忽然觉得后面有船跟着,回头一望,正是玉鸣山庄的一艘大船,邺昊心中笑道:“就让你跟着吧,只要不来惹本少爷,否则没好果子吃!” 与玉鸣山庄小小的遭遇,一下冲淡了邺昊对白发老怪和蝶儿的思念之情,顿时感到自己处于一个新鲜的环境之中,而且富有刺激,随时可能碰上新鲜的事,遇上陌生的人,这与在岛上的生活简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邺昊不知划了多久,依旧未看到陆地,依旧是茫茫大海,心中不由纳闷,细细想不对头,是不是方向不对,爷爷说只要向西北方向划,就可以抵达陆地,还说半天时间就行,邺昊抬头望天,太阳却不见踪影,全是低沉的黄云,想不到天色变得如此之快。 邺昊心中缩紧,他对大海上的天气再熟悉不过了,知道这低沉沉的黄云意味着什么,这竹筏怕只够一个大浪的冲击。邺昊向后一望,大船依旧跟在后面,逐放下心来,暗忖等到飓风和浪涛来时,就到大船上去,想必没有人阻拦得住。心安了下来,却又愁不知东南西北,这样瞎划到底不是办法,刚才与这些人打了一架,又不好上前问问。 忽然邺昊灵机一动,等飓风来时,这大船怕也会躲,就借船上岸吧,问题解决了,邺昊心中定了许多,又自由自在的边划竹筏边看大海和天气,暗喜道:“爷爷说关键时要先想到自救,自己想办法,现在自己确实可以想办法了,岂不是长大成熟,名副其实的男子汉!” 邺昊心鹜入极,想入非非,又忘记了飓风惊涛。 不知过了多久,邺昊突然感到空中有种巨大的无形压力,而且个人窒息不能负担,苍茫的苍穹一片浑乱,繁杂的声音却又无可名状,邺昊大吃一惊,暗叫不好。这时,突听大船上的人叫道:“快看,龙卷风来了,海啸来了!快开船!” 邮吴向远处望去,苍黄的云层厚厚的,如一团团黄沙,漫卷向这边,而且天水相接处,白亮亮的如微细的白缕,一团黄云搅成龙形,在云层和海面之间上下窜动,果然是龙卷风! 邺昊在无名岛驻了几年,对龙卷风的印象也只有一次,那是他们刚上岛时,还未站稳脚,龙卷风就袭击过来,邺昊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白发老怪就慌忙拉着他与蝶儿躲入了大帅府,只听得轰隆隆的响声和小停不停的颤动,洞壁上的尘土碎石均滚滚下落,邺昊深深体会到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大海的力量。那一次龙卷风和海啸几乎将小岛表面景物重新布置了一番,树倒,乱石泛集。 想不到几年没有龙卷风的海面又出现了龙卷风,而且是在轻驾竹筏之时! 远处海面上的白线越滚越粗,越滚越急,越来越响,震天动地,邺昊用力的地动竹筏,竹筏在海面上画过一道圆弧,飞快的向另一个方向而去,而此时的大船,亦在向同一方向,邺昊相信他们走的方向正是靠向大陆。海水不再那样平静,悠闲起激浪,而如白驹过隙一般快疾无比的向这边斜流而来,时而腾起哗哗的声音,更显得龙卷风和海啸到来的死一般的静,死一般的可怕,整个大海如一只燥动的巨兽。 邺昊脑海中又浮现出第一次看到海啸和海啸后的可怕情景,不由心生恐惧,人的生命与自然的生命相比是多么微渺,不足为道,但对邺昊来说,却是唯一,却是全部,邺昊又似乎听到白发老怪的声音:“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救自己,不要寄希望于别人!” 但在龙卷风来临之际,海啸传来之际,如何自救呢? 竹筏如飞,邺昊的思绪如飞,眼睛不断的向海面扫视,海面上除了玉鸣山庄的一艘大船,就是一片竹筏和越来越近的龙卷风和骇人的海啸。 大船行的快,竹筏轻装亦如飞,紧紧的与大船并驾而行,大船上的人拼命的辉桨,邺昊拼命的在海上左撑一下,右撑一下。邺昊此时觉得竹筏太大,太笨重了,阻碍了前进的速度。 邺昊毫不犹豫的拔出金龙剑,金龙剑立时华光溢金,与远处的龙卷风遥相呼应,发出“嗡嗡” 的低鸣,邺昊挥剑将竹筏分成几半,只留可以驻脚的两三根竹杆,并联在一起,邺昊提气凝神,用力将小竹筏一撑,竹筏立即如箭一般沿着海面向前窜去,轻疾无比,激起一串白线浪花,邺昊长啸一声,腾上空中,连连施出“惊龙御波”在大海上横掠,借着海水之力催动竹筏向前,待一口气欲竭时,再落大竹筏上换气。 邺昊简直如大海面上要杂技,对他这驾竹筏好几年的人来说,竹筏无论多小多快,简直可成他身体的一部分,每次均可准确而平稳的落到竹筏上换气,而竹筏在减速时,邮笑又会利用罕见轻功去借助海水的力量,海的力量! 很快竹筏就超过了大船,大船上的玉鸣山庄弟子想不到竹筏会比大船快,而且邺昊如白海鸥一般在海上翻飞不断,惊彩绝伦,但不敢松懈,怕一松懈就会被追上来的龙卷风和海啸追上,一旦被龙卷风围住,那只有死路一条。但龙卷风和海啸毕竟快得多,很快就追了上来,海水泡哮着卷起数文之高,又恶狠狠的倒压下来,“轰隆隆” 的声音此起彼伏,龙卷风在海面上如一个魔鬼幽灵窜来窜去,拉起数十丈高的巨浪,向前走上几步,又轰然倒塌! 大船开始摇晃起来,东晃西歪,大船虽大,但在大海上如一块小积木,而龙卷风和惊涛如调皮的孩子,恣意的摆玩着这块积木,船上的众人东倒西歪,整齐的桨声被撕成碎片,个个惊叫怒骂,哭爹叫娘,但大海依旧,而且越来越猛,邺昊见大船险峻的情形,知道凭自己,无力可救,在惊恐之中,依旧麻木向前飞窜。大船终于被一座涛天巨浪“轰”的压碎,只听“嘎咋喀……” 几声,积木大船顿时裂成无数碎片,撒满大海,随波而漂,众人落水拼命的去抓浮着的残木,万幸的是龙卷风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没有把他们卷入高空中去玩耍!只是昂头挺身擦身而过,半点好意也没有。 但龙卷风的恶作剧,足可以把人吓死,而且许多大船上的人被惊涛骇浪压人海中,就再也没浮上来,邺昊回头看龙卷风和海啸已经奔过去了,不由长舒了口气,长嘘气息道:“幸好这两个恶小鬼并未冲着我来,否则说不定……” 话还未说完,竹筏一晃,斜抛上半空中,邺昊立时倒挂在空中,脚板离开了竹筏,邺昊大惊,叫道:“他妈的龙卷风的尾巴也如此厉害,被扫中得也如此骇人。”。 还未叫完,一片如青帆的巨浪压了过来,邺昊叫道:“来的好!” 脑海中立时浮现出“惊龙御波”上无数的金线条来,凶恶的大海惊涛,和壁画上的何其相似,邺昊在下坠同时,轻叱一声,无比快疾的将“惊龙御波”使将了出来,立时巨涛骇浪难耐邺昊,邺昊真如惊龙一般,在大海潮中上下来去的窜动,海水也耐他不得,除有心动,更有眼动。邺昊立时置生死于度外,把精神泼撒在大海之上,感到大海的气概在此刻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海啸震耳欲聋,黄褐色的云层低压下来,巨涛卷舔着黄云,黄云如万马奔腾一般纷至沓来。 邺昊深切的体会到天地之力,不由想起“金龙逐日”那一招,不是“积翻云惊涛盛气,怀天地唯我畅行!”吗? 想至此,“锵”的拔出金龙宝剑,在飓风和惊涛之间酣畅的练起神龙三式,很快剑在前,人贴于后,飞快的在海上飞掠,倒卷,划出一道道金影线条,邺昊将“惊龙御波”、“飞龙锁云”施展百过,突然看到竹筏在龙卷风和海啸之间倒卷而上,那可是自己赖以上岸的东西,而且他对竹筏有伙伴一般的情义,怎可眼睁睁看着它被可恶的龙卷风压碎卷走,心中不由升起要与龙卷风和海啸相匹敌的委想。 挺剑掠起,头脑中不断的闪现着“金龙逐日” 那金灿灿的一线,那金灿灿的太阳,不由全身发热,呼啸而起,如闪电般横掠过云和海相交之间,云在眼前,浪在眼前,邺昊却只能看见金灿灿的太阳,急旋的竹筏,浑不知自己是人,只知道自己化作了无匹的一把金剑。突然觉得身上压力陡涨,不断的颤动。 邺昊窜进了龙卷风之中,顿时被上卷的海浪吞噬,邺昊依旧挺划向前,只听“扑”的一声,剑尖刺在了竹筏之上,邺昊心中大喜,终于成功了,这一招“金龙逐日”开始还莫明其妙,却在此等情形下成功了,他刺中了竹筏,如同刺中了金灿灿的太阳,生命之源,力量之源。邺昊自己并未感到,这一剑去势之快,疾如闪电,刹那之间,只能看到金灿灿的一线转瞬即逝,这一剑的力量之大。竹筏在被刺中的一刹那,立时摆脱了龙卷风和疯怒的巨涛,飞射而出。 邺昊突觉剑柄一紧,向前飞去,不由本能的抓紧了剑柄,跟着脱离了龙卷风和巨涛。 当邺昊跟着金龙宝剑和竹筏坠到不远处的海面上,邮吴悚然回首,才发现龙卷风和海啸巨涛已然去远,不由心生战栗,如做梦一般自言自语道:“不可思议,简直不敢想象,我居然穿过了龙卷风!” 这时一个大浪压了过来,邺昊慌忙抱住了竹筏,如抱着救命星一般。即尔竹筏压到海水之中,邺昊眼前白茫茫的,即尔黑茫茫的一片,耳边“隆隆”的海啸依稀可闻。 待邺昊渐渐苏醒过来,发现四周一片宁静,天空依旧一碧如洗,海面风平浪静,却是黑乎乎的,海上已是深夜了,邺昊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竹筏,竹筏轻轻的漂浮在海上,金龙宝剑垂直的插在竹筏上。邺昊如做了一个恶梦一般,渐渐的回忆起自己居然荒唐的在海上练剑,用“金龙逐日”一招穿过了龙卷风。接着被一个巨浪击沉,昏了过去。想到此,摇头笑道:“龙卷风已能穿过的人却被巨浪击昏,真是怪哉!只怕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突然想到了无名岛和岛上的爷爷蝶儿,不知他们是否也遭到龙卷风的袭击,但转念一想有爷爷那么见多识广的人在,必会安然无恙的,大概他们正在为他担心,猜测他是不是葬身大海了。 却不知他好好的活着,还与龙卷风斗过呢,邺昊在海中滚爬了几年,在海中如躺在母亲的怀里一般惬意。海水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胸颈,推动着他,邺昊舒服的简直又想睡着,但一点睡意也没有。邢吴望了望无边无际黑沉沉的大海,不知现在身处何方,而玉鸣山庄那艘被龙卷风击碎的大船碎片也不见踪影,落水的人也不知踪影,大海又仿佛一张巨大的口,将他们全部吞进去了,而独有邺昊逍遥自在的活着。 邺昊爬上竹筏,真后海海啸来时把竹筏劈成了几半,若是不劈小,此时便可舒舒服服躺在竹筏上享受大海的宁静,但现在只能坐在窄窄的筏上。部吴用力将金龙宝剑拔了出来,插入鞘中,才发现蝶儿为他准备的包裹变得水滴滴的,部吴打开包裹,在包裹里摸了半天,换用的衣服亦和身上的衣服一样,而准备的食物变得软软的,部吴又摸了摸,发现有块硬硬的东西,部吴掏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夜光一看,原来是块片状光滑的鹅卵石,鹅卵石上仿佛有字,瞪大眼睛亦看不清楚。部吴摸着鹅卵石,仿佛又摸到了蝶儿那细柔的脸蛋,不由陶醉自语道:“这小丫头定是相思成灾,在上面写着肉麻的话,叫我不要忘掉她,嘿,我偏要假装忘了她,让她气苦一番,平时叫我傻瓜,我才不傻呢。” 心中想着,蝶儿娇嗔的面容又浮现出来。 邺昊独自一人面对千顷夜空,无际大海,豪兴一起,向着远方大叫道:“喂,有人吗,喂,这里有人呢,有没有和我说话,星星呢,月亮呢,你们躲到哪里去了!” 声音在大海上飘荡,吵知道送了多远,反正没有回音,没有人来理他,评是一边用手划着竹筏,一边大叫道着,得意的很,真应了那句:“怀天地唯我畅行!”,喊了半天,邺昊觉得吃力,摸出蝶儿准备的干粮,自语道:“虽然被海水泡过,但这是蝶儿精心做的,总不能扔进海里喂鱼,得吃进我肚子里蝶儿才会高兴的!” 说着掰开格饼,大口吃起来,只觉腥咸味浓极了,但亦十分有味,吃了几口,却没有味道,邺昊道:“蝶儿,我吃饱了,就把剩下来的喂美人鱼吧!” 说着将烙饼分成碎块,抛撒进大海之中,爽朗的笑了起来,大海如沉默的老人看着无忌的少年。 不知飘了多久,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邺昊喜道:“天快亮了,一亮就会遇上船,碰到人,问一声,就可找到去大陆的方向。忽然他发现海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黑。邱吴一楞,暗道:“什么东西,不会是妖怪吧!“想着,向黑物大吼了几声,声音显然传了过来。良久,黑乎乎的东西突然有了灯火,邺昊大喜,有灯火就一定有人存在。 邺昊用力的划着竹筏,但划了半天,那黑乎乎的东西还是在远处,灯火依旧在前方闪烁着,看上去很近,其实十分的遥远,邺昊精神了一夜,此时倒有点疲劳了,而且划得手发软,不由嘀咕道:“那些人难道没有听到我在说话,怎么不理我!再吼他几吼!” 邺昊又向着火光大吼了几声,黑乎乎的东西上又多了两盏灯光,而且移动了起来,仿佛还有人声传来,邺昊暗忖一定又是一艘大船,身上力气仿佛一下又生出不少,邺昊划了一程,那怪物依旧遥远,此时才恍然大悟那怪物并没有动,而且自己在动,产生了错觉,而几盏灯光倒有一盏向这方快速的驶了过来,邺昊脑海中立时闪出一个念头:“有人来了,刚才他们定是听到吼声。” 邺昊又奋力向灯光划去,身后响起了一连串的“哗哗”声,天地间仿佛睡着了,只有海水溅击之音和频繁的呼吸声。又不知划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艘小船。 小船来的快疾,越来越快,邮吴亦感到竹筏越来越快,仿佛好久未见的朋友终于千里来相见了。邺昊终于感到力竭,干脆不划,坐在了竹筏上,双脚浸在海水中,眼睛却警觉的望着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的灯光,小船变大了,变成了一艘大船,而且有人的窃窃私语,是女子的声音。邺昊提气叫道:“海上的朋友,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四海之内皆知已,相逢何必曾相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邺昊心中高兴,嘴巴本能的停不住,不停的将想说的东西没有顺序地说了出来,亦传到了大船上。 终于可以看到大船上的情景了,那笑看得眼睛变大,暗暗咋舌,脱口道:“好船,真是够豪华,够气派。” 大船是楼船,楼船有锦黄漆访,有游走回廊,还有庙宇一般的翘檐,雕龙画栋,船舷上站着几位白衣女子,洁如仙子,超凡脱俗。邺昊将眼睛揉了揉,又望了望天空,天空中并没有月亮,这些素衣仙子从何处来的呢?转念又怀疑在做南柯奇梦,但很快明白一切是真的。 楼船上一位仙子冷冷道:“来者何人,为何夜深人静时大吵大闹?” 邺昊听之惊愕,仙子仿佛不是来救援,而是来兴师问罪。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真想到大船上痛痛快快睡大觉。 邺昊嘻嘻笑道:“仙子姐姐,不好意思,我本以为海上只有我一人,所以才大呼小叫的,想不到还有美丽仙子在此,不知者无罪。我被龙卷风一路赶到了这里,侥幸活下来,却不知东南西北,仙子姐姐能不能帮个忙?” 那仙子依旧冷如冰道:“此水域本是闲人不得进人,更不许男子进入这里,否则有来无回。公子无心漂泊到此,恕你无罪,希望公子就此回头!” 邺昊更觉得奇怪,这片水域难道还有主人,而且还不许男子进人,自己是男子,看来就不能进去。真奇怪的很,看那仙子表情,又不象是开玩笑。邺昊想真是倒霉,满以为有落足之地,谁知是个危险之地,禁地。 邺昊赔笑道:“仙子姐姐我不知去陆地的方向,而且只有小小的竹筏,能不能指点一下方向,借给我一艘小船,日后我一定会回来报答和归还的!” 邺昊说的天真有趣,却又无赖之极,素未见面,见面就要借船,真是不知世界是圆还是方。 另一个年龄小的仙子怒道:“你是不是存心在此捣乱?若再不离开,把你扔到海里喂鱼虾!” 邺昊想不到仙子也会发怒,而且这样蛮横,心中顿时有气,吼道:“谁在搞乱?不帮忙就算了,说话这样狠,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那小仙子顿时气怒,还从来没有人在此这样撒野过,邺昊是第一人,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怪的很!小仙子从楼船上斜掠起,如水银泻地,祥云下凡一般,问邺昊疾驰过来,长长的衣袖如行云流水般向邺昊袭来,看似无力,却劲力奇妙。 邺昊在一楞之际,人影已到跟前,邺昊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离筏而起,向后飞抛而去,而这一切无声无息。邺昊骇异无比,感到这小仙子武功奇高不可测度,刚才一时大意,竟吃了这样大的亏,但此时怎可细想,在坠入海中的一瞬间,邺昊伸掌向海面斜劈而去,只听“砰”的一声,邺昊一翻跃站起,双脚踏着海水一滑,重新回到竹筏边,再点脚一跃,又站到了竹筏上,了小仙子亦早退回了大楼船。 邺昊露的这一手大出楼船上众仙子意料之外,小仙子更是脸色一变,怒气更盛。刚才她满以为自己稍微一点小技艺就可让邺昊狼狈的落入海中,从而刹住他的嚣张,也好出口气,但想不到邺昊在海面上如溜冰一般游洒自如,可见其轻功达到何种境界。 她又怎知邺昊在海上滚爬了几年,在海上比在陆地上还自由自在,根本对深不可测的大海没半点恐惧,而且他习得自家迷心步法和神龙三式,一切都顺理自然。 众仙子暗想刚才看走了眼,这小公子年纪虽小,武功却不可小视,并且来历不明,均纷纷开始怀疑这小公子来的动机并非如此单纯,这倒出乎邺昊想像之外。 那领头年纪稍大的仙子也不由自主眉睫一动,双眼闪出不友好的光芒来,同门在眼前受挫,当然脸面无光,又怎友好得起来。 邺昊同样在盘量这小仙子武功神秘玄奇如斯,那站着未动的几位更是不得了,除了惊骇之外,暗暗加以戒备,以防再如刚才那样大意吃亏,吃亏是小事,丢了命可就是大事,脸上依旧笑嘻嘻道:“萍水相逢,无怨无仇,想不到小仙子出手如此不妙,三言两语就要把我送去喂鱼虾,幸亏我反应快,我可没得罪各位,只不过问问路,借借船而已嘛!现在我吃了亏,更有理由借船了!” 邺昊虽然说的轻松,但对众仙子来说,简直是在暗中讽刺! 小仙子怒不可遏,欲再次冲锋,与邺昊较量一番,那大仙子挥手阻道:“小妹不可造次,阁主说过在此水域不可与外人缠斗,只要来人退走就罢!” 即尔转头向邺昊道:“想不到公子身手如此高明,但蓬莱阁从不允外人滋扰,否则就是与蓬莱阁作对,本仙子再次劝公子知难而退!” 邺昊一听“蓬莱阁”三字,脑中立时感到似曾听过,愣愣道:“蓬莱阁,怎么如此熟悉的名字!” 众仙子又是一惊,更觉这公子来历蹊跷。邺昊心中反而生出好奇,说道:“好,你说这片水域属于蓬莱阁,那我就退出去,但却不会离开,我倒要看看蓬莱阁是个什么样儿!” 说完部吴划动竹筏,向后退了几丈开外,众仙子以为他听到蓬莱阁大名心生法意,知难而退。 但邺昊退了一段路又停下来,遥遥向楼船上的众仙子道:“这下行了吧,不可能全部大海都是蓬莱阁的,老实说,这大海中也有一块是属于我的呢!” 说完坐在竹筏上嘻嘻笑着望向众仙子。众仙子料不到邺昊会来这一着,被弄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确实不能说整个大海全是蓬莱阁的,众仙子深感到这少年十分的难缠。 众仙子又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折身进了楼船,片刻过去了,邺昊以为她们会追过来,又向他发一通怒火,但那楼船慢悠悠转过头,向回驶去,完全出乎邺昊意料之外,邺昊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暗道:“耐心的等,天亮后再想想办法,实在借不到船,就去偷,反正现在不知道向那个方向去好,看谁有耐心熬得住!” 邺昊铁定了心,坐在竹筏上悠悠的用双脚嬉戏着海水,渐渐疲倦涌上了眼睛,两对眼皮不断的打架,不知不觉在竹筏上打起盹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邺昊被哗哗的水声惊醒,睁眼一看,天已大亮,殷红的太阳挂在天水相接的地方,调皮的一颤一颤的向上跳,硕大的倒影在海面上拉得长长的,一直拉到竹筏不远处,海水微微泛着细浪,太阳倒影烁烁泛着金光,如无数的金鲤鱼在窜动不停,往来搏戏没完。 邺昊伸了伸懒腰,觉得天气特好,大海特温柔,也只有他才深深知道大海的无限情意,心里永远的眷恋这大海。部吴侧头一望,发现不远处一座很大的岛,不是孤岛,是岛群,相互依偎着,而且岛上绿树成荫,隐隐还有漂亮的宫殿,各种各样的海岛在岛上的上空和四周翱翔欢叫着。邺昊心里一爽,暗赞道:“果然是一处人间仙境,传说东海上有三仙山,一曰蓬莱,一曰方丈,另曰瀛洲。难道这就是蓬莱仙境。” 但一想不对,蓬莱不应在这里,若真是蓬莱,不是离无名岛十分遥远?无名岛虽然美,却是十分孤小,栖身狭窄,只是邺昊依旧想念无名岛! 哗哗的水声正是从驶近的两艘上船传来,两艘小船想是从那“蓬莱岛”而来,邺昊用海水清爽了一下脸,望向驶来的小船,不知是否又是来驱逐他的,小船越驶越近,已能看清船上的人,正是拂晓时见过面的那位大仙子和另外几位,却不见了那不友好的小仙子恶丫头! 两艘小船在竹筏几步之遥处停泊下来,船上的大仙子见邺昊安然无恙,不由嫣然笑道:“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可以在大海上打盹睡觉,想必在海上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邺昊暗道:“哼,想查别人来历就明说嘛,还这样假惺惺的!” 但脸上却堆满笑容道:“仙子聪明,我确实从小就生活在海岛上,与大海简直可以算是朋友,可惜昨天这位朋友翻脸不认人,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过关键时它又记起来了!” 大仙子嫣笑道:“公子还请见谅,小师妹脾气刁蛮,却并非歹心,而公子在别后并未擅闯禁地,可见并非蓄意滋扰,阁主特命本仙子来告诉公子靠最近陆地的方向,并赠送一艘小船以及必备之物,表示赔罪。 本岛不宜留住客人,希望公子不要见怪而耿耿于怀!“ 说完在那艘无人小船船帮上轻轻一拍,小船不急不慢的驶到邺昊跟前。只凭这一手,邺昊就知这位大仙子比小仙子武功高出一筹,暗自庆幸没去偷小船。 ------------------ 坐拥书城扫描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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