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帝之手


  死囚说罢凝聚起力量,四周云霞冒涌,这迷幻的景象,惊呆了在远处偷看的神使。
  其实,不唯只是神使被惊住,就是此刻正接受治疗的南星也惊呆了,“这是……”南星只觉得这景象似曾相识,却一时又记不起来。
  冒涌而起的云雾绕住死囚的右手,以致后来把死囚的右手完全遮没,看不出死囚右手的存在,仿佛只是一团云雾飘统一般。
  云雾飘绕着,慢慢地旋围起来,越转越快,到后来竟呼呼生风,再慢慢地幻化成一只手来,只不过这只手比死囚的大得多。
  厚云幻化成的巨手,呼呼旋转着,奔南星的胸部而去,南星一来伤重,二来也不敢胡乱去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云手”穿体而过……
  “啊,是他……”看着穿体而过的“云手”,南星在心里惊呼,他一下子想起了此人的身份,不禁大惊。
  “云手”穿过身躯不但没有任何痛楚,南星更感到一股奇异的暖流,将体内毒血—一排出。
  毒血被排后的通体舒畅取代了南星衔前心中的极度震惊。
  “太神奇了!体内痛楚竟具的突然消失了。”南星感到周身有股说不出的惬意。
  看到现在的南星脸上愉快的表情,较之刚才还痛苦万状的模样,躲在暗处的神使更加肯定,死囚一定是真神,一定是的,因为在这灭世中,能以云手替人治病的,就只有他——北爪禅宗能做到。
  难怪自己和刀仔来到战堡后,而自他一来,自己总是莫名地感到不安,仿佛每天都有危险潜伏在自己身边,原来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果然是这个道貌岸然,阴险狡诈的家伙一直呆在自己身边。
  神使又忽然感到了极大极大的害怕,他到底想干什么呢?而他为什么和以前自己见过的北爪禅宗相貌不同呢?难道他易了容?神使不敢肯定,但是她现在敢肯定,死囚便是北爪禅宗。
  死囚除了暂时遏止了南星的伤痛外,更是神不知鬼不沉地将他的晶片取到了手,只是南星丝毫不曾察觉罢了。
  经过死囚运用“云手”治疗已经不再痛疼,南星虽然仍虚汗淋漓,但已基本上恢复正常,低头对死囚道:“嗯,果然是你啊……”
  南星年少时,跟战鬼参加过当年的绝强之战,在绝强之战中,北爪禅宗曾使出“云手”对付东狱神邪,是以今日死囚一开始使出“云手”替自己疗伤之时,南星便已猜到此人乃北爪禅宗。
  死囚并不理会南星的问话,只是低声而不失严厉地问道:“这就是盛载黄金血的晶片?”说着,将拿着晶片的手伸到南星的眼底下。
  南星大吃一惊,自己深藏在脑垂体下的晶片无人可知,居然于刚才疗伤的瞬间给死囚取出,而自己一点都不知晓。
  “啊!晶片怎会在你手中?”南星又惊又怕。
  其实,南昌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怕大于惊,北爪禅宗之阴险他是早有耳闻,如今这一段时间更是亲眼目睹,更为怕的还是他一身惊人的力量,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冲黄金血而来。
  但南星同样是狡诈之徒,脑筋转得极快,心中暗忖:他既是为了黄金血而来,定得好好利用才得以保
  命……南星现在的心思全部用于保存性命之上,于是冲北爪禅宗道:“不,这只是我研究多年,力量与真正黄金血相近的——类黄金血!”
  南星说到这里,用眼角瞄了瞄北爪禅宗,见北爪禅宗没有言语,于是又说道:“而问题是,刚才一战我已将所有类黄金血用尽,必须要重新再造!”
  “狡猾的南星欲以类黄金血用尽为由,拖延时间以求得生路,因为他明白北爪禅宗此行是非得到类黄金不可的。
  然而,南星的狡猾和北爪禅宗比起来,那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差得远了。
  “那你就交出研制类黄金血的方程式吧!”北爪样宗语声冰冷,不容推却。
  “嘿,想不到与战父交手亦可不败的你也会对我的发明大感兴趣,倒是奇怪!”南量避重就轻,别开类黄金血方程式不提。
  北爪禅宗没有言语,看南星还要再说些什么。
  “在这灭世中,能在战父手下不败的只有东、西、北三面强人,而当年我有幸目睹了绝强之战,你虽然拥有东方力量和纹章,但绝对不是战父所说的东狱神邪,能运用‘云手’这独门力量的只有一个人一一北爪禅宗!”
  南星说到此处,偷偷地看了一眼北爪禅宗,北爪禅宗虽然脸部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内心却一震。
  “敢问以你北爪弹宗的力量,还需要类黄金血的力量相助吗?”
  “嘿,你倒不笨,分析得有条有理,既知我是谁,你能做的只有乖乖地交出类黄金血的方程式了!”北爪禅宗的语气不容商量。
  “果然是他!”躲在暗中神使虽早已猜到死囚便是北爪禅宗,但是如今经他自己亲自承认,还是忍不住大吃了一惊,心中更感不安。
  “要交出方程式不难,南星只有一事相求,我想你最终目的也是攻占南天海,而现在我们也可算是同坐一条般吧!”南星探询道。
  南星虽没有说明,但是北爪禅宗已然明白南星的意思,但他不打断南星,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是在心里暗骂:“天真的笨蛋!”
  “以我对这里的熟悉,加上你的能力,若你赐我力量,我俩大可来一次愉快的合作!”
  北爪禅宗心中大怒,但是嘴上还是说道:“就这样简单?”显然是非常赞同的意思。
  南星听了北爪样宗之话,喜出望外,连声道:“当然,当然,我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对‘神’来说,这确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吧!”
  北爪禅宗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意,慢慢走近了南星。
  在离米把远的地方,北爪禅宗停住脚步,突然语气一变,十分严厉地冲南星高声喝道:“但是你似乎没有对‘神’应有的态度啊!”
  南星先前见北爪禅宗脸带笑意走近自己,以为北爪禅宗已经答应自己的建议,来为自己输入力量,心中大喜,暗想:“只要你把力量输给我,待我力量提升后,我总会找到机会杀了你,杀回南天海,夺回失去的一切!”但是天真的南星瞬即被北爪禅宗的这一声喝叫惊呆,冲北爪禅宗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北爪禅宗脚下吐劲,立即逼得南星双足一软,“噗”的一声跪倒,心脏刹时强烈跳动起来,清晰可闻。
  北爪禅宗如无视一般,说道:“告诉你,‘神’不会跟凡人讨价还价!”
  事起仓促,南星由刚才的欣喜瞬间变为痛苦和绝望,比先前受到类黄金血约折磨更难受。
  南星的痛疼越来越厉害,这全是因为北爪禅宗的心血神速向他施压之故,逼得他心如爆炸一般。
  如此下去,南星非心脏爆裂而亡不可。
  南星剧疼中掺杂着极度的恐惧,语不成声地冲北爪惮宗哀求道:“停……止……,求……你快停……止……
  呀!“
  反正不是北爪禅宗自己疼,北爪禅宗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若不交出方程式,你就会这样下去,知道吗?我不急,你好好考虑吧,我现在有的是时间等你的回答,你这副表情可真是可爱极了!”北爪禅宗故作轻松和无所谓,这可正是南星所惧怕的,自己还能有时间考虑吗?再考虑下去只会以后永远都不会考虑了。
  救命要紧,管他什么方程式不方程式的。
  “我给,我现在就给你!快停止啊!”南星大急大痛之下,这句话说得居然流畅无比。
  躲在远处的神使知道南星所遭受的一切全是因为惹恼了北爪禅宗之缘故,北爪禅宗的脾性是清楚的,看着南星现在的境况,神使不由感到背脊发凉,自己背叛了北爪禅宗,那可是令北爪禅宗所万万不能容忍的。
  奸狡的南星万般无奈之下答应了北爪禅宗交出类黄金血的方程式,但是类黄金血是他的心血结晶,并不逊于他生命的重要,自己刚才是迫不得已而答应给北爪禅宗以方程式,但是现在伤患一除,又在想办法保住方程式,同时他更料到只要自己交出方程式,北爪掸宗不但不与自己合作,更会杀掉自己灭口,所以南星已下定决心,决定在北爪禅宗取方程式之际作冒险一击,总比坐以待毙强。
  “类黄金血的方程式……就藏在我的军章后…
  …“主意已定的南星冲北爪禅宗慢慢说道,同时双拳紧握,贯注力量,准备出击。
  “嘿,你最好别耍花样!”北爪禅宗似乎看出了什么苗头,警告南星,但是手上却不迟疑,去翻南星肩头的军章。
  看到机会已到,南星在心里想:“只有搏一搏了!”猛然一拳轰向北爪禅宗的头部。
  北爪禅宗虽有所预料,但还是没有料到南星出拳会如此迅速凶狠,一时间也不禁本能地向后一跃,避开这一招。
  但,狡猾的南星此招只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他早料到以自己的力量去击四大强人之一的北爪禅宗,能被击中的希望实在渺茫。
  况且自己已经受创,力量大不如前,即使能击中,也是强督之未,功效不大,因此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这招只为退敌,自己在北爪禅宗后退躲避之时迅速抽身逃离。
  北爪禅宗果如南星所料,退身避招,南星当下不再迟疑,双脚一蹬,如脱免一般向前窜出,企图拉开与北爪禅宗的距离而逃离。
  但是,这在北爪禅宗的眼里,只是无聊的把戏!
  “嘿!”看着瞬间已逃出百十米远的南星,北爪禅宗只是报以轻蔑的一笑。
  南星并不知道身后的情形如何,他只知道逃,逃得越远,高如魔鬼一般的北爪禅宗越远就越安全,所以,虽然他是负伤之身,但此刻为了保命,竟然跑起来的速度十分惊人。
  风声在他的耳边呼呼地响,半天不见动静的南星心中稍感安慰,心下暗自庆幸北爪样宗没追上或是没有追赶自己。
  但是,南星的天真已经换来最惨重的代价。
  心下正稍定的南星忽然觉察到了脑后忽地有股热浪袭来,并且这热流越来越烫,如火灸一般,十分地难受,南星心中大惊。
  但是片刻之后,南星便不再感到难受和吃惊了,因为南星已经不复存在了,南星在北爪禅宗的极强拳劲之下已经瓦解,分崩离析,空气中只飘着些南星的极小一部分,还可闻到一股极强的血腥味。
  虽然南星已逃出几百米,但这同样无碍于北爪禅宗隔空杀人。
  隔着万级天梯,北爪禅宗都可以杀人于无形,区区几百米又算什么。
  野心勃勃的南星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留下的唯一遗物是他那特殊金属做的军章。
  军章里有北爪掸宗一直想要的乐西——类黄金血的研制方程式,这也是南星一直舍命相护的东西,只不过现在是南星命是舍了,却没能保证他不落在别人手里。
  北爪禅宗不急不缓地走到掉在地上的军章前,优雅地弹了掸沾在上面的尘土,仿佛是自言自语道:“记着,不可侮辱真神!”
  言毕,从军章里抽出了一块薄薄的晶片,看到这个乐西,一向不形于颜色的北爪禅宗也禁不住面露欣喜之色,两眼放出光来。
  “有了制造类黄金血的方程式,再加上神的力量,即使东、南、西三大强人联手,亦没有什么可怕,哈哈……”从不哈哈大笑的北爪禅宗今天例外地发出哈哈大笑之声,拳头紧握,一统天下的野心流露无遗。
  北爪禅宗自得的狂笑声传到了远处的神使耳中,神使不禁向外走了几步,欲看个仔细。
  北爪禅宗目光一扫,显然他已发现了神使,神使与他的眼神相接,只吓得心头狂跳不休。
  “神使,真神还需要你的帮助啊!”北爪禅宗阴阴地说着,朝神使走了过去。
  神使的心跳陡然剧烈起来,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几步,靠住了墙壁,平日自己一向尊敬的真神如今是多么地可怕。
  “嗵嗵!”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一声声响在神使的心坎上,“神使,快回到真神的身边来吧!”朝神使逼去的北爪禅宗已伸开双手,欲拥抱已无退路的神使一般。
  “啊!不!”无路可退的神使眼中的恐惧一览无余。
  “嘿嘿,别怕,你知道吗?我这么做,可是用心良苦啊!来啊,跟我回去吧!”北爪禅宗不理会神使的恐惧,依然不阴不阳地说着。
  “神使,原来你们在这里,我到处找!”刀仔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神使顿时感到心下一宽,北爪禅宗也顿时放下了张开的双手,装作没事一般。
  “刀仔!!”神使迫不及待地喊道。
  “啊,我来了,怎么不见了南星?”疏忽的刀仔没有看见神使的表情,只是对少了南星感到奇怪。
  刀仔的出现令神使的心头大松,只要刀仔在身边,即使被北爪禅宗所杀,自己也无憾了。
  北爪禅宗见刀仔一见面便问及南星的去向,仓促间不知如何作答,但神使已抢着回答刀仔道:“他已将南星杀了!”
  刀仔大惑不解,问道:“你费尽力气将他带出战堡,不是有目的吗?为什么要将他杀了?”
  刀仔并不知晓北爪禅宗的目的已经达到,留着南星等如留着一个废物,无益反而有害。
  北爪禅宗不好作答,只好模糊地道:“这家伙留着也没什么用,来了倒爽快!”
  北爪禅宗说到这,忽然意识到这种说法不妥,灵机一动,赶忙接着说道:“不管他对我有何用处,但是他曾经侮辱了你的女人,该杀!当我知道他始终对神使虎视眈眈时,留他在身边便是一个祸害,始终会对神使有所威胁,只有杀了他才可令你的女人安心,神使,你说对吗?”
  神使心下暗地痛恨北爪禅宗的阴险无耻,但是北爪禅宗又没有在自己和刀仔面前表露身份的意思,再加上北爪禅宗这句表向是询问,实际是威胁的话语,一时使神使不知如何回答。
  如此此时冒然向刀仔说出真相,揭露北爪样宗的身份,但是,此时的刀仔和自己实力比不上北爪样宗,只会对自己不利,只能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见神使没有回答,刀仔还以为神使是出于羞涩的不好意思作答,竞相信了北爪禅宗的话,刀仔上前一步双手搭在神便的肩头,道:“神使,他总算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气,你不用怕了吧!”
  神使朝北爪样宗望去,不能发出一言,只见北爪禅宗诡秘地望着自己,眼神露着威胁和自得。
  沉默了片刻,刀仔突然发问道:“朋友,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已经很久了……”
  北爪禅宗和神使俱不知刀仔想问什么,遂不作声,静持刀仔问下去。
  “是关于南麟战鬼说的东狱神邪之事……”
  北爪禅宗听到刀仔提起东狱神邪,身子不禁轻轻一颤,刀仔和神使并不曾注意到。
  “其中你一定隐瞒了什么,你臂上的纹章,你的身份……”刀仔员话未说明,神使和北爪禅宗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北爪禅宗马上接道:“刀仔,对不起,我确实有苦衷才加以隐瞒,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东狱神邪确实有点渊源……”北爪禅宗说着,脸上完全一派诚恳的神色。
  “哦!”忠厚的刀仔并不作什么丝毫的疑虑。
  “我本以为这里能助你寻回身世,可惜却带给你不愉快的经历,但我不妨告诉你,我臂上的纹章和力量是一位朋友所赐,但他一直被北爪禅宗所追捕,为了他的安全,所以不便相告。”
  “原来是这样!”刀仔表示非常理解。
  “至于我的身世嘛,我知道也是急不来的!”刀仔忧郁地说道。
  二人的每一句话,站在旁边的神使全看在眼里,“看来刀仔全无戒心,为了我们的安全,还是静待机会才能对刀仔说出真相!”神使心中暗暗想到。
  见刀仔满脸忧愁之色,北爪禅宗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可是口中却道:“别灰心,我们既是有缘,我也明白你的为人,不妨就带你去见一见我的朋友,或可找到一点眉目,他愿再见你就要看你俩的缘份了!”
  北爪禅宗说着将一只手搭在刀仔的肩头,一副替人解难的热心肠。
  北爪禅宗的话教刀仔深为感动,心里暗自感激北爪禅宗的大力相助,脸上也就自然地露出赞同的神色来。
  北爪禅宗见了,知道刀仔已经动心,其实他也应该知道刀仔对自己的身世关注非常非常急切,只要是能帮助自己查清身世的地方,无论是哪,刀仔都会去的,北爪禅宗赶忙趁热打铁道:“虽然你不一定能见到我的朋友,但我觉得有你我的力量,绝对能帮助我朋友反抗北爪禅宗,若你不怕冒险的话,我们就到北方走一趟吧!”北爪禅宗竟用上了激将法。
  北爪禅宗那一双拥有东方纹章的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刀仔只觉得有一股暖流及信心涌进,而且刀仔觉得此行既与自己身世有关,便不再犹豫,一日答应。
  刀仔刚答应北爪禅宗去北方,听在耳里的神使本能的神经质似的大喊道:“不,我们不去北方!”
  刚喊完,神使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掩饰道:“北方……是北爪禅宗的势力范围,危险万分……
  犯不着去冒这个险啊!“
  北爪禅宗的险恶用心只有神使明白,但她又苦于不能言明,自己好不容易自北方逃出,怎敢再次轻涉狼窝,更何况还要加上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刀仔。
  但是刀仔却一点不懂得神使的心思,劝慰道:“神使,有我们在一起,什么也不用。旧,你不必担心!”
  一旁静观的北爪禅宗也凑过来冲神使道:“若你害怕的话,你便留在这里,静待你的大哥哥康复吧!”北爪禅宗说着,眼里露出几点凶残的之光,仿佛是在提醒神使,我不会放过神仆的,我并没忘记他,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神使怎么会和刀仔分开,其实这一点北爪禅宗也早料到,果然神使听了北爪样宗叫她不要同去后,心中更是大急,忙脱口道:“不,我不会离开刀仔的!”仿佛刀仔正被北爪禅宗往死地里赶,马上就要失去他一般。
  北爪禅宗在心里笑开了花,但是脸上仍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走吧!”说毕,领头走在前面,刀仔和神使也跟了上去。
  神使心知这是北爪禅宗的阴谋,但眼前境况,只能见一步走一步,等适当的时候再将一切告知刀仔。
  天空忽然出现了隐隐的雷声,紧接着电光横空,忽变的天气给刀仔和神使的北方之行更加添了一分不测和凶险,谁也无法料知他们的此行将是一帆风顺之旅还是未知变化,毫无把握的不归路。
  刀仔并不考虑这些,他一心朝北方而去。
  天上的雷电交加,暴风雨即将来临,在这样的环天气里,却有一个人匆匆赶向经历了翻天覆地变化的血地狱。
  在一夜间,他失去一切,包括权势,力量和一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自己更要踏上逃亡之路。
  目的地渐渐近了,在他的前方,这是一个熟悉的地方,曾磨练出他的斗志、信心,而现在,亦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希望在此发生转机,找回他失去的一切。
  “轰隆轰隆”之声更响更急了,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终于倾盆而下,溅得地上冒出许多许多的水花。
  站在血地狱门口,那人在心里暗暗说道:“哼,我盘龙回来了!”
  奔血地狱而来的正是失踪已久的盘龙,自盘龙帮覆灭后,盘龙一直下落不明,其实在以前的一段时间,盘龙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
  盘龙自与刀仔反目后,视帮中上下全为叛徒,一怒之下将之杀尽,但是因为自d右臂已废,又遭黄金血反噬,力量不断流失,盘龙恐遭仇敌追究,是以盘龙帮覆灭后,盘龙立即出逃,东躲西藏。
  现在的盘龙已无任何选择,未到生命终结的一刻,他也绝不会放弃,因此虽然力量流失大半,但仍是冒着生命危险再次涉足血地狱之!刁。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从不后悔,他唯一没失去的是他那一股坚毅的信念。
  不失去信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失去,是想成为一个强者的最基本条件。
  盘龙帮覆灭后,一直忌惮盘龙、刀仔、火云三人时帮派闻讯大喜,纷纷抢先侵占盘龙帮的地盘,对帮主更是通辑追杀,因此这段日子以来,盘龙尝遍了东躲西藏的逃亡生活,这段日子以来,盘龙深深地懂得力量的重要。
  要生存——就只有重拾力量!
  要重措力量——血地狱是唯一的希望!
  因为血地狱是盘龙力量的发源地,在血地狱获得新生是盘龙最大的心愿。
  盘龙已经闯过血地狱之门的守卫,直奔血地狱大厅而去,因为大厅里有他要找的人——狱王。
  狱王对盘龙的不请而至大感愤怒,盘龙前番盗走黄金血,更惹得自己杀了自己的爱女小蓝,狱王对盘龙已是恨之入骨,早就发誓非杀盘龙不可。
  盘龙在狱王面前站定,末及发话,狱王已怒极而问道:“盘龙,你竟够胆再回来!”
  盘龙为获新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因此对狱王的怒问不恐不惧,说道:“我这次回来是希望狱王给我回复力量的机会!”
  狱王没料到盘龙此番前来不但不是给自己赔礼道歉,而是乍到便给自己提要求,心中更怒,忿声道:“哼,我们的帐还末算清,你简直是痴人妄想,自寻死路!”
  盘龙不理会狱王的威胁,自顾说道:“我想我的命不会比黄金血更为宝贵吧!”
  盘龙深知黄金血之价值,此言一出,必能令狱王动容和动心。
  果如盘龙所料,听到盘龙提到黄金血,狱王一时没有言语,待盘龙再说下去。
  盘龙见有希望,赶忙说道:“我只想得回力量,将真正拥有黄金血的刀仔击倒,只要击倒了他,你得到的代价不是比一滴黄金血可观得多吗?”盘龙说着,挥舞着捏成拳头的手,一副欲报仇雪恨之神情。
  狱王不是白痴,他明白盘龙的意思,只要帮盘龙回复了力量,杀了刀仔,自己将会得到更多的黄金血,可是狱王又想到盘龙当初竟敢偷窍黄金血,更令爱女小蓝为之丧命,况且盘龙也不是可深信之人,如今见盘龙居然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不似有罪之人的模样,狱王打心里在起火,冲盘龙吼道:“无论你现在能给我多少黄金血,也弥补不了你当初利用小蓝来偷取我黄金血的罪!”
  盘龙见刚才还有点心动的狱王突然变脸,心中暗叫一声“糟了”,但一时却呆住了不知怎么办。
  还未待盘龙想出对策来,又听得狱王吼道:“杂种,当日有小蓝护你离去,但是今日再也逃不了!”
  说毕,血地狱的第六层力量杀神腐血轰向了盘龙的腹部。
  力量大失,又没料到狱王陡然出手的盘龙如何避得开狱王这凌厉一击,只听得狱王这一拳“轰”地击在盘龙的腹部。
  力量大失加上连日来的奔波连防御的力量都难得有了,“哇”的一声;被击之后盘龙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可恶!注入了我的黄金血,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不明究竟的狱王对盘龙如此轻易就被自己击中感到不解,但是却也更加令他恼火,口中又大声道:“这样只会令你更加死不足惜!”狱王说毕,又冲盘龙胸部击来狠狠一拳。
  力量大失的盘龙如何受和住狱王的攻击,顿时胸肌碎裂,鲜血狂喷。
  踉跄了几步的盘龙终于支持不住,倚着一面墙慢慢地倒了下去,头也重重地垂下。
  这时盘龙自己所想不到的,至少他自己不会想到这么快就得面对死亡,更是他不愿想的。
  “像这样的废物留在世上又有何用?不如让我替你了断了吧!”狱王说着,便欲照盘龙低垂着的头轰下一拳。
  不难想象,以狱王的这一拳轰在任何一个没有招架之功的人头上,那人都是死定了。
  盘龙万念俱灰,想不到曾经显赫一时的盘龙帮帮主如今竟被人称之为废物,这是盘龙万万不忍听闻的,与其这样,还真不如一死百了,但是临死之前的盘龙忽地想起了小蓝来,不知当年助已逃走后,狱王将小蓝怎样处置了,想到当初小蓝对自己的种种好处,盘龙忽然感觉自己是多么地想再见小蓝一面,只要见了小蓝一面,死也甘心。
  盘龙虽权欲熏心,但仍是性情中人,到死也不忘自己的初恋情人。
  其实,这个世上的男人几乎全是这样,无论这个男人多坏,但在他的内心底层总是藏着一个他最爱的人。
  小蓝是盘龙一生最爱的女人。
  眼见狱王致命的一拳就要击下,盘龙赶忙说道:“是……我该死……但盘龙在死前还望狱王能成全我,让我……能再见小蓝一……面,这样我便无憾了。”
  狱王听罢面色一紧,显然盘龙和小蓝与自己关系极其微妙,而盘龙的黄金血是从血地狱偷来,这亦正是他种下的祸根,如果让他去见小蓝,一切疑团即将全面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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