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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女突然放低了声音,道:“请转告慕容云笙,他如想在江湖立足,如若想报他父母之仇,当今之世,只有小吟吟能够助他。” 慕容云笙肃然说道:“多谢姑娘指教,在下见到慕容云笙时,定当郑重转告。” 青衣少女道:“咱们谈话到此为止,两位不要忘记我托咐之事。” 唐天宏道:“我们记下了。"转身向前行去。 慕容云笙紧随身后,举步而行。 青衣少女突然沉声喝道:“站住。” 慕容云笙回头说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青衣少女道:“你们能逃过我大哥的剑下,足见高明,但前面还有二道埋伏,两位纵然不怕,但却难免麻烦,我要秋萍送你们一程。” 慕容云笙道:“姑娘美意,我等这里先行谢领了。” 青衣少女回顾了秋萍一眼,道:“你送他们过了三才阵,再回来吧。” 秋萍道:“如是明日庄主责问下来,小婢如何能够担当得起?” 青衣少女笑道:“不要紧,自然是由我担待了。” 秋萍一欠身,道:“小婢遵命。” 当先带路,向前行去。 唐天宏和慕容云笙放腿急追。 不大工夫,三人已行出了两三里路。 慕容云笙道:“有一件事,在下百思不解,想请教姑娘。” 秋萍停下脚步,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脸上,道:“你要问什么?” 慕容云笙道:“云姑娘何以识得飘花令主。并且对她十分关心。” 秋萍道:“公子爷,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女婢身份,她如何识得飘花令主,怎会和我谈起,不过……” 慕容云笙道:“不过怎么?” 秋萍道:“不过倒有一人,会为你解答。” 慕容云笙道:“什么人?” 秋萍道:“飘花令主杨姑娘,见她时一问便知小婢可以奉告的是,云庄主兄妹,武功奇高,为敌不如交友。”慕容云笙低声说道:“姑娘之意,可是说那云飞兄妹,会背叛三圣门吗?” 秋萍道:“看今日形势,很难预料,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公子不妨多用一点心机。” 慕容云笙点点头,道:“多谢姑娘指点。” 秋萍低声说道:“那云庄王放手不追,云姑娘更是说出了肺腑之言。”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云姑娘心地莹洁,不去说她,那云庄主却是一位心机百出的高手,他能放手不追,那是分明卖了交情了。” 慕容云笙道:“在下知道了,日后在下自会善自处理。” 秋萍道:“咱们走吧!此地各处埋伏声息相通,如是在此地停留过久,只怕要暴露小婢的身份了。” 大步向前行去。 慕容云笙和唐天宏紧随身后而行。 行约百丈,形势突然一变。 只见土丘累起,混杂在四周草丛之中。 秋萍望了两人一眼,微微摇首,示意两人不要多问。 两人暗中留心,打量四面的景物。 细看之下,发觉那突起的土丘和丛丛青草,似乎是都有着一定的距离。 显然,土丘和丛草,都经过人工修整。 秋萍似是有意让两人看清楚四面的景物,走的并不快速。 足足走了百丈左右,那突起的草丛和土丘才完全断绝。 秋萍停下脚步,道:“再往前走上五十丈,绕过一座土岭,前面就是平坦大道了,两位保重,恕小婢不送了。” 慕容云笙一抱拳道:“多谢姑娘。” 宦天宏道:“秋萍姑娘,除了这一条路外,还有通入此庄之路吗?” 秋萍摇摇头,道:“没有,就小婢所知,只有这一条可通之路。” 不再等两人答话,转身大步而去。 慕容云笙望着秋萍的背影,直待那背影消失之后,才缓缓说道:“想不到女儿帮中,人才如此众多。” 唐天宏道:“怎么了,慕容兄见过很多女儿帮中人吗?” 慕容云笙点头笑道:“这女儿帮可算得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奇怪武林门户了,帮中全是二十上下的少女,而且大都是娇俏艳丽的聪明姑娘。” 高天宏道:“慕容兄见过她们的帮主吗?” 慕容云笙道:“在洪州见过一面。” 唐天宏道:“那帮主定然是十分美艳了,”慕容云笙笑道:“很奇怪,女儿帮中人,大都娇艳如花,但那位帮主却是……” 突然,住口不言。 唐天宏道:“却是如何?” 慕容云笙道:“很难看。” 唐天宏道:“你怎知那女儿帮主不是经过易容呢?” 慕容云笙略一沉吟道:“她为什么要易容呢,我和她素无瓜葛,从不相识。” 唐天宏道:“她是一帮之主.岂肯轻易以庐山真面貌和人相见。” 慕容云笙道:“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长的很美,她和我相见,别无用心,为何希望自己难看呢?” 唐天宏道:“这其间,也许是别有道理。” 慕容云笙笑道:“此事很难证明,只有留待日后求证了。” 唐天宏道:“自然,在下亦非无的放矢,如若那女儿帮主,当真生的很丑,在下想她必然会选择很多丑怪,组成女儿帮,用不着选很多美艳的少女了。” 谈话之间,转过了一座土岭,耳际间,响起了江涛之声,慕容云笙四顾了一眼,道:“唐兄。此刻咱们要到那里去?” 唐天宏摇摇头,道:“慕容兄可和那杨姑娘约好了会晤之地。” 慕容云笙道:“没有约好。” 唐天宏道这:“这就麻烦了,如若咱们无法和那杨姑娘取得联系,她仍然认为咱们在三圣门,双方行动不能配合,岂不要误了大事。” 慕容云笙道:“咱们总不能再回去吧。” 唐天宏低声说道:“为什么不行,只要咱们能想个法子,不让他们发觉,连那云飞也想不到咱们会去而复返。” 慕容云笙道:“就算咱们能够重回云家庄去,又准备做什么呢?” 唐天宏道:“以那云堂主的身份,在下不相信他们不知道那三圣门的所在,如若咱们想找到三圣门,这云氏兄妹实是唯一的线索了。” 谈话之间,突闻一阵鸽翼划空之声,掠顶而过。 慕容云笙低声说道:“可惜齐夫人那两只苍鹰没有带在身边,如若是带在身边,抓下飞鸽,那就可以知晓他们谈些什么了。” 唐天宏略一沉吟,道:“适才越顶而过的飞鸽,如若不是传报什么大事,就是三圣堂的传谕信鸽,今晚定然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 慕容云笙道:“唐兄怎能决定这信鸽是由三圣堂而来呢?” 唐天宏道:“深夜之中,信鸽飞来,定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了,除了三圣的圣谕之外,别人怎敢在深夜之中,惊动云飞。” 慕容云笙道:“只怕也不尽然,何况那信鸽,未必就会惊动唐天宏道:“论武功才智,慕容兄是强过兄弟甚多,但如论江湖上的经验,在下说一句狂妄之言,慕容兄只怕难及兄弟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如是慕容兄不肯相信,咱们妨藏起来瞧瞧。” 慕容云笙道:“藏在何处呢?” 唐天宏道:“前面不远处,似是一株大树,咱们躲在上面,也许很快就可以看到结果了。” 两人行了过去,果然是一株百年老榆。 两人联袂而起,跃登在大树之上,选择一处主干交结之处,盘膝而坐。 不过片刻工夫,已然听到衣袂飘风之声,似是有人从树下急奔而过。 慕容云笙心中一喜,道:“他们来了。” 唐天宏一把抓住了慕容云笙,低声说道:“不可造次,咱们只能隐在暗处瞧看,不能暴露了身份。” 果然又过片刻工夫,又是几条人影,从树下急奔而过。 慕容云笙奇道:“他们跑什么呢?” 唐天宏道:“兄弟虽然无法具体的说明,但相信正在爆发着一桩大事。” 慕容云笙道:“什么事呢?” 唐天宏突然住口不言,举手按在唇上,示意慕容云笙说话小心一些。 这时,又是两条人影,疾奔而至,行到两人停身的大树下时,突然停了下来。 慕容云笙心中大奇,暗道:这两人怎的突然停了下来。 探首向下瞧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人,背着双手,站在大树之下。 敢情来人正是云庄主云飞。 云飞突然间在此出现,显然事倩大不平常。 只见一个黑衣人,由对面疾奔而至,行到云飞面前,欠身说"二圣驾到。”慕容云笙心中突然一震,几乎失声而叫。 云飞道:“二圣车驾何在?” 黑衣人欠身应道:“已经到了百丈之内。” 云飞道:“好!带我去迎接二圣的大驾。” 但闻一个遥遥传来的声音,道:“不用了。” 紧接着轮声辘辘,一辆构造奇特的轮车,急驰而来。 车篷如墨,密围四周,使人瞧不到车中景物。 篷车的前后左右,并没有随行的护持之人,只有一个青衣小帽的车夫,坐在车前。 狂傲不可一世的云飞,肃然举步行到那篷车之前,欠身一礼,道:“云飞参见二圣。” 一个威重声音,由车中传了出来,道:“云堂主不用多礼。” 云飞道:“云飞适才接到飞鸽圣谕,未能远迎二圣,还望恕罪。” 车中人笑道:“本不愿惊动云堂主,但因有一件要事,非要面询云堂主不可,故而只好传谕惊驾了。” 云飞道:“二圣言重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不知有什么要事垂询,二圣只管吩咐。” 车中人声音突然变的冷漠,缓缓说道:“令妹的行动,云堂主知晓多少?” 云飞道:“舍妹行动,在下一向少问,不知舍妹犯了什么错误?” 车中人缓缓说道:“令妹对咱们三圣门的作为,一向不满,此事是真是假。” 云飞道:“这个,区区就不清楚了,舍妹未曾和我谈过。” 车中人缓缓说道:“令妹不是三圣门中人,对咱们三圣门中事,却知晓甚多,这一点云堂主是否清楚呢?” 云飞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属下确然不知。” 车中人哈哈一笑,道:“云堂主才慧绝世,谋咯过人,难得如此糊涂啊!” 云飞抱拳一揖,道:“二圣明察,如是我云某有背三圣门中什么门规之处,但请二圣依法惩处,但舍妹既非我三圣门中人,云飞对她行动,实是不便多问。” 车中人冷冷说道:“你是我们极少数器重的人物之一。” 云下道:“云某知道,得三圣器重,在下是荣宠万分。” 车中人道:“那很好,如是本座命你做一件为难的事,你是否答应呢?” 云下道:“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车中人道:“设法使令妹投入我三圣门。” 云飞道:“如若属下动以私情,要她为我三圣门效力一次,想她不致推辞,要她正式投入三圣门,只怕她不肯答允。” 复又轻轻叹道:“两年之前,云某奉到圣谕,也是要舍妹投入三圣门,云某曾尽力劝说,终归无用。” 车中人冷冷接道:“我知道,那时她似是不太知晓三圣门中的事,但现在不同了。” 语声突转冷峻缓缓接道:“如是你不能劝服令妹同入三圣门,还有一个法子可想……” 云飞说道:“可是要杀她灭口。” 车中人冷冷说道:“云堂主果然聪明。” 云飞道:“二圣之谕,云某岂敢不遵,不过,云飞未必是舍妹之敌。” 这句话不但听得车中人半晌不语,就是隐身在大树上的慕容云笙和唐天宏,也不禁为之一怔,暗道:“云飞已然高深难测,难道那云姑娘真的还能强过云飞不成。 车中人道:“除了武功之外,还有很多杀她的方法,用毒暗袭,都可取她之命。” 云下道:“属下和合妹一母同胞,下毒、暗袭……” 车中人接道:“你不忍心下手?” 云飞道:“唉!属下再尽一次心力,劝她一下试试,如果她再不答应,只好下手除她了。” 车中人缓缓说道:“希望你这是肺腑之言。” 云飞欠身说道:“二圣还有什么吩咐?” 车中人道:“你们生擒了慕容云笙,是吗?” 云飞道:“中途惊变,押送人尽迫杀死,属下赶往查看,只救了车夫二人。” 车中人接道:“查出是何人所为吗?” 云飞道:“眉目倒是没有,不过,就事而论,是我三圣门中人所为。” 车中人沉吟了一阵,道:“何以见得?” 云飞道:“慕容云笙和飘花令主,被擒一事,除了我三圣门外,武林中很少有人知晓,因此属下斗胆断言,是我三圣门中隐伏奸细所为。” 车中人道:“三圣门规戒森严,谁有那样大的胆子,竟敢有违戒规。” 云飞道:“这个属下没有证据,倒不便多言了。” 车中人道:“你问过那两个车夫吗?” 云飞道:“问过了。” 车中人道:“他们说些什么?” 云飞道:“他们一开始就为人打伤,详细经过,自然无法知晓了。” 车中人突然冷笑两声,道:“云堂主如是心有所疑,不妨直接说出来。” 云飞道:“圣堂之中,派遣了一批高手到此,不知是真是假?” 车中人道:“不错,确有其事。” 云飞道,"陡然间派人到此,而且事前,也未见圣谕通令,想来是对属下不再信任之故。” 车中人道:“如是云堂主能够劝说令妹入我三圣门,或是大义灭亲,杀了令妹,圣堂不但会对你信任如常,而且寄望更厚。” 但见云飞一欠身,道:“多谢二圣的教训。” 车中人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云飞,你要好自为之。” 语声微微一顿道:“咱们走吧!” 但见那赶车的青衣人,突然一举手中绳,马车忽的掉头又向来路奔去。 云飞道:“属下恭送二圣。” 那马车外形奇特,奔行甚速,云飞说完两句话,马车已到数丈之外。 云飞一直望着那马车消失不见,才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云飞既去,树下人很快散去,片刻间,走的一个不见。 唐天宏四顾了一阵,确定了三圣门中人完全离去之后,才低声说道:“慕容兄看到了吗?” 慕容云笙道:“什么事?” 唐天宏道:“那云飞很痛苦,他在三圣门中,权位至高,但连自己的妹子,也是无法保护。” 慕容云笙道:“他们兄妹,一位是三圣门中的堂主,一个却不肯投入三圣门中,彼此却又居于一处,确叫人想不出为了何故。” 唐天宏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虽是兄妹,但却各行其是,此等事武林中常有所见,不足为奇。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兄妹虽是各行其是,但却能保持着相互的尊重,听那云飞口气;似是对妹妹除了敬重之外,还有一些畏惧,但那二圣口谕咄咄逼人,云飞已然无法再行拖延下去,我真替那善良纯真的云姑娘担忧。” 慕容云笙道:“云姑娘心地很善良,如若云飞真要存心算计她,那是轻而易举了,咱们既然知道了,应该通知她一声才是。” 宦天宏道:“来路上重重埋伏,咱们决无法重回那庄院中,而不被人发觉。” 慕容云笙剑眉耸动,道:“如是杨凤吟,必有良策。” 唐天宏道:“兄弟也有一个笨法子,或许能救云姑娘。” 慕容云笙道:“什么法子?” 唐天宏道:“听那秋萍口气,似是她们女儿帮别有通讯之法,咱们赶快找到女儿帮主,要她转告秋萍,再由秋萍转告云姑娘。 云飞就算忍心对妹妹下手,也不会在三五日内,咱们如若七日内能见到女儿帮的帮主,云姑娘八成可救。” 慕容云笙道:“可惜那云飞走的人晚了,如若他早走一步,咱们就可以追迹那二圣的马车了。” 跃下大树,放腿向前追去。 慕容云笙紧随身后,放腿而追。 两人照着轮车奔行方向,一口气追出了数十里路,仍是不见那轮车踪影何在。 慕容云笙摇摇头,道:“奇怪啊!一条路下来,沿途未见叉道,咱们早该追上才是,怎么不见一点踪影呢!” 唐天宏望望天色,笑道:“只要能记得奇形的轮车,找到它并非难事,倒也不用急在一时了,目下最为要紧的一桩事,就是设法和那女儿帮取得联系。” 慕容云笙道:“此刻天色将亮,咱们紧赶一阵,找一处小镇店家,投宿于客栈之中,改装一下身份。” 两人重新上路,直走到日上三竿,才到了一大镇之上。 这座大镇,十分热闹,街道上不少酒馆客栈。 唐天宏找到一处较大的客栈,直向里面行去。 这时,客栈也不过刚刚开门,一个店夥计正在扫地,看两人衣着褴褛,丢了扫把,拦住了两人去路,道:“两位要干什么?” 唐天宏探手从杯中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递了过去,道:“夥计,有没干净的房间,咱们赶了一夜路。要换换衣服,洗个澡,这点小意思你收下买碗茶吃。” 那店夥计黑眼珠看到了白银子,立时换了一副笑脸,道:“两位爷一路辛苦,小的给两位带路。” 口中说话,右手已伸出去接过银子,揣入怀中,大步向前行去。 唐天宏和慕容云笙相视一笑,随在那店夥计身后。穿过了一进院子,转入了一座幽静跨院之中。 但见盆花盛放,竟然是一应有听有房的小院落。 店夥计低声笑道:“这是金庄金二爷订下的厅房。听说招待一位远道的朋友,明天人才到,这里清静,两位好好歇一歇,只要明早上能够让出房子就成。” 唐天宏道:“咱们今天一定动身。” 店夥计笑道:“好,小的给两位沏壶茶,”那店夥计动作极快,片刻工夫,已提着一壶茶行了进来,笑道:“炉火升起不久,小的已交代了厨下。给两位准备些吃的。” 唐天宏点点头道:“很好,咱们还得买几件衣服换换。” 店夥计替两位各自斟了一杯茶,缓缓说道:“两位的个头,不高不矮.买几件成衣,并非难事,只不过价钱要……” 唐天宏接道:“价钱不要紧,咱们每人各要两套长衫,另外,靴子、长裤、十两银子够不够?” 店夥计笑的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道:“用不了,余下的,小的找给你……” 唐天宏取出十两银子,接道:“不用找了,余下的赏你作酒钱。” 店夥计接过又哈腰又打躬,道:“两位歇着,小的先去瞧瞧。” 大步向外行去。 唐天宏望着那店小二的背影,去远之后,才微微一笑道:“店小二这种人招子最亮,也最难缠,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见钱眼开,不过,他们也最能办事,不论什么困难的事,只要他们肯办,大都能够办到。” 慕容云笙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唐天宏道:“店小二买回来衣服之后,咱们恢复本来面目,在街道之上溜溜,看看是否能遇到女儿帮中人物。” 慕容云笙道:“不错,咱们应该在街上走走,女儿帮耳目众多,也许可以碰上。” 两人等候片刻,那店小二已带着衣服回来。 唐天宏笑笑道:“夥计的手脚很快?” 店小二道:“有钱能叫鬼推磨,何况区区几件衣服?两位试试看,如是不合身,小的再去换过,我去给两位拿酒饭来。” 转身出房而去。 唐天宏和慕容云笙很快的换过衣服。 那店小二手脚真快,两人刚刚换好衣服,洗去脸上易容药物,那店小二已送上了酒饭。 这时的慕容云笙和唐天宏,一个个剑眉朗目,潇不群,简直变了一个人样。 那店小二望着两人怔了半晌,才道:“刚才是两位吗?” 唐天宏道:“佛要金装,人要衣裳,哪里不对了。” 店小二道:“两位这一更衣,简直是变了样子,小的自信这眼睛很灵光,但却是一点也瞧不出来。” 放下饭盒,道:“两位爷吃过酒饭休息,午时之后,小的告个半天假,带两位好好的逛逛,这里苏州班子有一个小玲玲,人如其名,长的玲玲咙咙,人像画的一般,就是脾气坏一些,但两位这等标致,说不定会被那丫头看上,”唐天宏只是微笑,也不接口。 那店小二说完,转身而去。 慕容云笙道:“唐兄,什么是苏州班子。” 唐天宏道:“生意人的嚓头,那来的那么多苏州姑娘作班子。” 慕容云笙啊了一声,笑道:“所谓班子就是窑子了。” 唐天宏道:“慕容兄没有去过吗?” 慕容云笙摇摇头道:“没有去过,那等所在,还是不去为宜。” 唐天宏道:“兄弟倒是和朋友们去过两回,窑子里,大都是庸俗脂粉,别说慕容兄看不上眼,就是兄弟看的也呕心,不过,这一次咱们非得去逛逛不可。” 慕容云笙道:“为什么?” 宦天宏道:“女儿帮如果要在此地安排眼线,自然是会安排人多热闹之处。” 慕容云笙道:“唐兄之意,可是说那小玲玲是女儿帮中眼线。” 露天宏道:“兄弟只是这样想想罢了,反正咱们去一次,也不要紧。” 募容云笙微微一笑,道:“好吧,在下去见识一番也好。” 两人匆匆的进过食用之物,分别安息。 中午过后,那店小二换了一身新装,笑嘻嘻行了进来,道:“小的向柜上告了半天假,好好的陪两位爷玩玩,小地方虽然不大,但却是一个集散的码头,娼妓,豪赌无所不有,好玩的地方还真不少。” 唐天宏道:“夥计怎么称呼。” 店夥计道:“小的李二黑,本地人都叫我李黑子。” 语声微微一顿,道:“说了半天,小的还未请教两位大爷贵姓啊!” 唐天宏一指慕容云笙道:“这位云大爷。” 李二黑一怔,道:“云大爷。” 唐天宏道:“区区么?姓钱。” 李二黑道:“小的有缘得识云爷,实乃大幸之事。” 慕容云笙知他有所误会,也不揭穿,微微一笑,道:“咱们走吧!” 李二黑道:“小的给云爷带路。” 大步向外行去。 唐天宏、慕容云笙相视一笑,随在李二黑身后行去。 那李二黑说的不错,小镇不大,但却十分热闹,行人接踵擦肩。 李二黑不愧为识途老马,单拣背街小巷,行人稀少之处而行。 转过了几条街巷,到了一处高大的宅院之前。 李二黑停下脚步,道:“到了,小的去叩门。” 慕容云笙抬头看去,只见那高大宅院的黑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心中大感奇怪。 俯首说道,"这地方应该很热闹才是,怎的如此冷冷清清,不见一个游人。” 李二黑一哈腰,道:“回云爷的话,这时间早了一些,还未开始上客。” 募容云笙啊了一声,道:“既是还早,咱们等一会再来吧!” 李二黑微微一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开窑子的老鸨,比鬼还爱钱,云爷只要不怕花银子,再早一点来,他们一样接待,而且早一点清静一些,反正两位爷不怕花钱……” 举手敲动门环。 只听木门呀然,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气势汹汹开门而出。 李二黑冲着那大汉一抱拳,道:“张兄,早啊!” 附在那大汉身边低言数语。 那黑衣大汉原本冷冷的面孔,突然间放下了笑容,道:“李兄带来的贵宾没有话说,两位请吧!” 慕容云笙回顾了唐天宏道:“钱兄请啊!” 原来他从未进过妓院,心中有些害怕。 唐天宏微微一笑,举步向前行去。 慕容云笙紧随在唐天宏身后而行。 李二黑走在最后。 那黑衣人高声叫道:“叫姑娘们梳妆见客。” 只见一个身着蓝布裤褂的中年妇人,大步迎了过来,把几人迎到一座客厅之中。 李二黑低声对那中年妇人说道:“云爷和钱爷,都是腰缠万贯的大富豪,一般的姑娘决看不上眼,你叫小玲玲来好了。” 那中年妇人微微一皱眉,道:“黑子啊!小玲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是开罪了两位大爷,要老身如何担待得起?” 募容云笙道:“不要紧,漂亮的姑娘们,总是要有脾气些。” 那中年妇人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老身去叫她见客。” 转身向外行去。 唐天宏回顾了李二黑一眼,道:“这里没有酒菜叫吗?” 李二黑笑道:“小的到外面叫酒菜,叫他准备一间大房间。” 说话之间,只见一群莺燕,鱼贯而来,行入房中。 慕容云笙目光转动,只见那些披红挂绿的莺燕,脸上涂着很重的脂粉,但脂粉却掩不住那风尘之气。 唐天宏回顾了慕容云笙一眼,道:“怎么样?” 慕容云笙摇摇头,道:“不敢承教。” 唐天宏道:“好!那就把小玲玲留给云兄,兄弟已经有过见识了,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了。” 伸手指着一个全身绿衣的少女,道:“这位姑娘叫什么?” 李二黑道:“喝!钱爷好眼光,这是本地第二块红牌,除去小玲玲,就属这位宝钗姑娘了。” 只见那个宝钗一欠身,在唐天宏身侧坐下。 李二黑回头对那守在门外的黑衣大汉低言数语,那黑衣大汉点点头举手一挥,除了小宝钗外,一群莺燕,尽皆退去。 慕容云笙长长吁一口气,道:“钱兄,咱们要在此停留多久?” 唐天宏道:“见过小玲玲之后,再说吧!” 但闻小宝钗道:“云爷快瞧,风尘花魁,小玲玲姑娘来了。” 慕容云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绿衣绿裙,头挽宫髻的绝艳丽人,手扶一个青衣小婢的肩上,莲步细碎的行入厅中。 只见她薄施脂粉,淡扫蛾眉,柳腰细细,星目含情,右手执着一方素帕,微一欠身,道,"贱妾给诸位见礼。'唐天宏微微一笑,道:“果是名不虚传……” 拍拍幕容云笙身侧的椅子,接道:“这边坐。” 小玲玲左手轻挥,那青衣小婢转身而去,人却柳腰款摆,莲步姗珊的行到幕容云笙身边,启唇一笑,道:“公子贵姓?” 慕容云笙道:“姑娘请坐,区区姓云。” 小玲玲一欠身道:“原来是云爷,贱妾谢坐了。” 慕容云笙道:“久闻艳名,今日有幸一晤。” 小玲玲道:“沦落风尘薄命花,怎当公子夸奖。” 这等应酬场面,慕容云笙从未经历过,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口才好,轻轻咳了两声,住口不言。 小玲玲微微一笑,道:“云爷成家了吧?” 慕容云笙只觉脸上一热,道:“在下生性愚拙,无人肯嫁。” 小玲玲道:“嗯!云爷的眼光太高了。” 小宝钗道:“云爷,我这位小玲玲妹妹,虽然落足风尘,但却是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云爷如肯替她赎身,贱妾愿从中作伐。” 慕容云笙道:“玲玲姑娘,乃是千百人中的名花,区区不过一介寒士……” 小玲玲接口说道:“姊姊说笑话了,烟花女子章台柳,怎配云大爷这等才人。” 慕容云笙突然间感觉到事情严重,虽是对一个风尘女子,也是不能经作许诺,微微一笑,不再接言。 这时那黑衣大汉,突然行入厅中,欠身说道:“酒菜已上,请云爷、钱爷入席。” 站在旁侧李二黑接道:“小的给云爷带路。” 慕容云笙和唐天宏相视一眼,起身随后而行,这是一间布置十分雅致的小室,一张红漆八仙桌上,早已摆上了酒菜。 小玲玲、小宝钗,同时伸出纤纤玉手,分牵着慕容云笙和唐天宏入座。 小宝钗提进酒壶,斟满了四杯酒,笑道:“来,贱妾先敬几位一杯。”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天宏端起酒杯,道:“云爷不善酒,在下陪两位一杯。” 小玲玲也喝了一杯酒,清秀的双颊上,登时泛起了两片红云,低声说道:“贱妾也不善饮。”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两位姑娘,如若都非女儿帮中人,不要耽误了许多时间。 小玲玲不闻慕容云笙回答,接口说道:“云爷在哪里发财?” 慕容云笙道:“区区为人作嫁,在一家银号里当夥计。” 小玲玲道:“云爷一表人才,哪里像依人作嫁夥计,贱妾有幸结识。” 慕容云笙道:“姑娘言重了。” 小玲玲道:“我知道,云爷瞧不起残花败柳,所以,连名也不肯说实话了。” 慕容云笙心中一动,道:“姑娘何出此言?” 小玲玲淡淡一笑,答非所问地道:“白莲出污泥,无伤它冰清玉洁,不知云爷是否肯信,贱妾我仍然是清白女儿之身。” 慕容云笙道:“区区慕名而来,见姑娘一面,吾愿足矣,敢多作他想。” 小玲玲突然间卷起左臂衣袖,道:“云爷识得此物吗?” 慕容云笙转眼望去,只见小玲玲那雪白的玉臂上,有一片绿豆大小的红点,咯一沉吟,道:“守宫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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