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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宏见杨凤吟允为守密,才道:“诸位既答允守秘,在下岂有不说之理。” 略一沉吟,接道:“家父说,三圣门已经给足了我们唐家堡的面子,允诺我唐家独行其是,而且也不再迫我们加入三圣门供其驱使,要晚辈在江湖走动时小心一些,尽量避免和三圣门中人物冲突。但三圣门势力太大,遍布江湖,难免有所误会……” 话到此处,突又住口不言。 齐丽儿正听得全神贯注,唐天宏突然又停了下来,心中大为气怒,冷笑一声,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杨凤吟和慕容云笙都想明白下文,也不出言阻止。 唐天宏尴尬一笑,道:“家父告诉我一句话,嘱咐我在遇上高手搏斗时,找一个适当的时机,不着痕迹的说出来,如若对方不是三圣门中人,无法听懂话中含意,如是三圣门中人,就罢手而去,不再恋战,以免造成误会。” 齐丽儿道:“那句话怎么说的?” 唐天宏道:“在下可以说出来,不过,诸位不能随便说出。” 杨凤吟微微一笑,道:“少堡主可以放心,三圣门的组织严密无比,如是那暗语不是出自少堡主之口,消息将很快传入三圣堂,我想到那对你唐家堡大为不利。” 宦天宏道:“花主说的不错,家父年纪已大,在下不愿由我为唐家招惹下灭门之祸。” 语声一顿,接道:“那暗语是圣堂九门,八方绝地。” 齐丽儿低声诵吟道:“圣堂九门,八方绝地,这根本就不通么。” 唐天宏道:“在下也这么想,觉着有些不通,也许,正因不通,才不致引人的注意。” 突然间,几声马嘶,传入庙中,紧接着一阵急乱的蹄声。得得而去,似乎四匹健马,突然受到极大的惊骇,挣奔而去。 慕容云笙、唐天宏不约而同的一跃而起,疾如流星一般,飞扑庙外。 星光下凝目望去,只见几匹健马疾向同一方向奔去。 慕容云笙望了那奔行的快马一眼,并未追去,却缓缓回身望去。唐天宏几乎同时和慕容云笙一齐动作,停下身子,转目相顾。 夜色中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黑影,双手各牵着一只巨豹。 唐天宏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人?” 但闻那黑影应声道:“豹人李达。” 唐天宏道:“闻名久矣,今日幸会。” 豹人李达冷肃地说道:“阁下何许人?” 唐天宏正待报上姓名,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现在要隐秘身份,岂可自姓名。 心中念转,右手一挥,道:“区区无名小卒,不见经传,说出来,阁下也不知晓了。”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在猛兽之中,豹子生性最为残忍,这人号称豹人,又牵着两只大豹,决非善良之辈了。 只听李达冷冷地说道:“阁下既知区区之名,想来自非无名之辈,不知何以不肯以真实的姓名见告?” 唐天宏道:“我如随便说个名字,阁下如何知晓?” 豹人李达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活的不耐烦了!” 唐天宏淡淡一笑,道:“久闻你驯豹有术,能使那凶残之兽,听你号令行事,今日如能叫我们开开眼界,那也算难得奇遇了。” 豹人李达冷哼一声,道:“我这双豹,训练有素,而且彼攻此退,配合极佳,如人双手,一个人纵有伏虎驯狮之能,但却未必能够通过我双豹合袭。”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他似是已被唐天宏激怒,但他却不肯即刻放豹,先要吓唬我们一下。 唐天宏一挥手,道:“在下知阁下驯豹之技,冠绝天下,指挥豹群,如将之用兵,能随意要他们进退换位,不过……” 豹人李达道:“不过什么?” 唐天宏轻轻拍动手掌,笑道:“不过,这人间却有不怕豹子的人,你双豹伤了在下,那是怪我命短,如是在下伤了你的豹子呢?” 李达道:“你伤不了他们。” 突然一抬左手,左面巨豹一跃而起,挟一股疾风,直扑过来。 唐天宏早已有备,左掌一起,劈出一掌,人却疾向旁侧闪开。 要知唐家神拳,有百步打牛之能,对付虎豹最是有用,但他怕暴露了自己身份,不敢施用。 只见李达右手一扬,右面一豹疾扑而上。 左面攻上的一豹,却一侧头,呼的一声.从唐天宏的身侧掠过,也避开了唐天宏的掌势。 唐天宏一掌劈空,右面一豹的利爪,己然通到前胸,张嘴露出森森白牙。 但见那豹人李达左手一收,掠着唐天宏身侧的巨豹,突然转过头来,悄无声息的扑向唐天宏的身后。 慕容云笙冷眼旁观,瞧得心中一动,暗道:“这两只巨豹,不但动作灵活,而且进退有节,有如人之练过武功,把两头猛兽训练到此等境界,实非易事。 唐天宏身当二豹合攻,心中更是震骇,只觉二豹有如武林高手,进退有序,顿消轻敌之念,凝神对敌,一面挥掌还击,一面纵身跃避。 人豹交手,却有如高手过招一般,片刻间相搏了二十余合,二豹未能伤到唐天宏,唐天宏也未击中二豹一掌。 突然,豹人李达双手一收,两只巨豹疾快的向后退去。 唐天宏久战二豹不下,心中已感不耐,正想施下毒手,二豹却一齐退去,心中大奇,道:“阁下怎么收回二豹,不打个胜败出来。” 李达冷冷说道:“能接下我二豹合政的人,天下不会太多,阁下能够从容斗他们二十招,不露败像,必非无名之辈了。” 唐天宏暗道:我如施展出唐家神拳,早已把二豹击毙于拳下了。 口中却道:“阁下夸奖了。” 豹人李达道:“阁下可否以真实的姓名见告。” 唐天宏道:“我说过,区区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说出了姓名,阁下只怕也不认识。” 李达冷冷地说道:“阁下既然不愿通名,在下也不勉强了。” 突然转身一跃,人豹并起,疾奔而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唐天宏望着豹人李达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人有些可疑,不知是否该放他离此。” 只听杨凤吟的声音传入耳际,道:“三位请回来吧!咱们要研究应变之查。” 慕容云笙、唐天宏齐步行入庙中。 唐天宏低声说道:“姑娘言中之意,可是指那约人李达和三圣门有关。” 杨凤吟道:“我想是一定有关……” 唐天宏接道:“在下刚才应该早下辣手杀了他,如今纵虎归山。” 杨凤吟笑道:“有很多情况变化,和我早时预想的不同,我也有些迷惑了,咱们正需要一个人为咱们带路,那豹人李达及时而来。” 唐天宏微微一笑,道:“在下生恐漏了身份,故而不敢施展我唐家武功,被他逃跑,想不到是我撞对了。” 杨凤吟道:“我三思之后,觉着那大孤山是一个布置好的陷阱,不论咱们改扮何等身份,到那江心孤岛上,都无法掩饰。” 慕容云笙道:“花主之意,可是想放弃大孤山中之行了?” 杨凤吟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去找他们,为何不让他们带我们去呢?” 唐天宏道:“可是追踪那豹人李达。” 杨凤吟道:“我的法子很冒险,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唐天宏道:“花主请说。” 杨凤吟道:“如是咱们被擒之后,不知三圣门的规矩,是否就地加害。” 唐天宏心中暗道:果然是异想天开,这等行险之法,也亏她想得出来。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之见,那要看被擒人的身份了,如是被擒人藉藉无名,我想他们不会劳师动众,把咱们解往圣堂。” 杨凤吟道:“如若被擒的是慕容公子,和飘花令主的身前花女,身份是否够高呢?” 唐天宏道:“那是够高了。” 杨凤吟道:“好,那咱就重新改装一下,我和齐丽儿,扮作飘花六中的两位花女,委屈少堡主请扮作慕容公子的从人,咱们冒一次大险,看看能否找出三圣堂?” 唐天宏道:“在下有一些不明之处,要先行请教花主。” 杨凤吟道:“少堡主请说。” 唐天宏道:“咱们在身遭生擒之前,必然会被人点中穴道,这一点花主是否先行想到了呢?” 杨凤吟道:“想到了。” 唐天宏道:“如是他们不再施下毒手,在下相信,我们四人都有运气解穴之能,只要给我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咱们都可使伤穴自解,不过,这其间还有一个很重大的问题,那就是咱们如若面对身遭杀害之情,是否要出手反击。” 杨凤吟道:“那是自然,如是面对身遭杀害之危,装作自是无用,问题至此,必要留下两个活口,问出内情…-”唐天宏道:“这是一石两鸟之计,如若情势有变,咱们就设法杀去押解之人,扮作三圣门中人物,是吗?” 杨凤吟道:“不错,正是这番主意。” 唐天宏笑道:“就依花主之意。” 唐天宏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脸上,道:“慕容兄,意下如何?” 慕容云笙笑道:“在下同意。” 杨凤吟道:“好!两位既然都同意了,咱们就依计而行,你们暂请退出,我和丽儿改装,恢复女儿之身。” 慕容云笙唐天宏相对望了一眼,退到室外。 片刻之后,庙内传出杨凤吟的声音,道:“两位也可以动手了。” 慕容云笙低声说道:“委屈唐兄了。” 唐天宏道:“与朋友约,言而有信,在下既然答应了花主,自然是唯命是从了。” 慕容云笙改扮最是简单,洗去了脸上的易容药物,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唐天宏换件青衫,扮作一个仆从模样。 就在两人刚刚改装完成,耳际间已响起了一阵豹吼之声。 紧接着几条人影,疾奔而至。 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见豹人李达一马当先,身后紧随着两个五旬左右的老者。 唐天宏望了那两个老者一眼,认出是江湖上有名的两大魔头,左面一个是摄魂掌金剑,右面一个是流星刀王铁山。 心中暗暗吃惊道:“三圣门中的首脑,不知使用的什么方法,竟能使这么多江湖高手为它效命。” 他虽然认出两人,但却不便当面点破,只好忍下不言。 只听左首的摄魂掌金剑说道:“就是这两个人吗?” 豹人李达虽然觉出两人衣着面貌有些不对,但情势又使他不能不硬认下来,只好点头应道:“不错,就是这两个。” 金剑突然欺身而上,越过李达,两道冷峻的目光,扫掠了慕容云笙和唐天宏一眼,道:“两位怎么称呼,深更寒夜,跑到这荒凉之地,意欲何为?” 唐天宏道:“阁下这话问的奇怪了,这地方不能来吗?” 金剑道:“可以来,不过要看他的身份,和来的时间。” 慕容云笙道:“要何等身份,才能于深夜之中,到这等所在?” 金剑道:“自然是要在江湖上有点份量,阁下自己掂掂,如是你自觉名望、身份,足够骇人,那就不妨报上名来,如是自觉名望地位不足惊人,还是不用出丑的好。” 慕容云笙淡淡一笑,道:“江州慕容云笙,份量够么?” 金剑呆了一呆,道:“慕容公子。” 慕容云笙道:“不错,如是在下的声望不够。再加上先父慕容长青的余荫如何?” 金剑道:“够了,单是慕容公子的身份,已经足够有余了。” 慕容云笙道:“两位过奖了,在下还未请教两位如何称呼?” 几年来的江湖历练,已使他应对之间,大为从容,不知是震于慕容长青死后余威,还是对慕容云笙有一分特别的好感,只见金剑一抱拳,道:“在下金剑,有个不雅之号,称作摄魂掌。” 慕容云笙虽未听过两人名头,却也挥手说道:“久仰,久仰。” 流星刀王铁山,也不待金剑接口,抢先说道:“兄弟流星刀王铁山。” 慕容云笙道:“两人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今宵幸会了,”金剑道:“慕容公子出现江湖一事,咱们已然听闻,想不到今日在此相会。”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必得设法激怒他们,动手相搏,我们才能有身遭生擒的机会。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冷说道:“诸位深夜之中,携猛兽而来,惊走了我等马匹,不知是何用心?” 金剑笑道:“区区几匹马儿,算什么?公子喜爱,明日在下送还公子就是。” 慕容云笙忖道:“他对我这等和悦,只怕是很难动上手了,当下冷哼一声,道:“在下要惊逃的马儿。” 金剑笑道:“好,咱们明日原壁归赵,决不让公子失望。” 慕容云笙心中忖道:他这般对我客气,这场架怎么打呢? 但闻金剑接道:“不知公子一共走了几匹马儿。” 慕容云笙道:“四匹。” 金剑微微一笑,道:“公子两人同行,怎么会走了四匹健马?” 慕容云笙道:“谁说我们是两个人了?” 金剑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嫩的很,看来只要用话套他,他就不难说出内情了。 心中高兴接口说:“公子还有从人?” 慕容云笙道:“另两位么,是在下的朋友。” 金剑道:“既是慕容公子的朋友,定然非无名之辈了,不知可否请出来让我等见识一下? 慕容云笙道:“他们不常在江湖走动,三位见了,也未必认识。 金剑回顾王铁山一眼道:“慕容公子如此说,定然不会错,那两位定然是武林中后起之秀了。” 慕容云笙暗道:他们这么顺着我来,恐是很难造成冲突了。 只听王铁山道:“慕容公子同行之人……” 但闻一个娇脆的声音接道:“怎么样?” 转目望去,只见杨凤吟和齐丽儿,相扶而出。 杨凤吟不愿真面目和人想见,脸上仍用了药物遮掩,齐丽儿却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金剑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两位姑娘。” 王铁山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脸上,道:“这两位是…”慕容云笙道:“飘花门中的花女。” 金剑心中暗暗一震,暗道:飘花门原来和募容公子有关。 表面上却拱手作礼道:“两位姑娘好生标致,”慕容云笙心中暗道:现在该找个碴儿和他们动手了,冷笑一声,道:“三位对在下问的很多了,现在,该在下问问三位了。” 金剑笑道:“好,慕容公子问什么,咱们自当竭尽所能的回答,不过,此地不是谈话之处,可否到舍下小坐片刻。” 慕容云笙道:“咱们素不相识,如何能够叨扰。,”王铁山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况慕容公子是咱们心慕已久之人。” 金剑道:“寒舍就在后山不远处。公子如不见弃,请到客舍待茶。” 慕容云笙回顾了杨凤吟一眼,道:“两位姑娘意下如何?” 杨凤吟道:“但凭公子做主。” 慕容云笙略一沉吟道:“好吧,三位如此盛情,在下就叨扰一次了。” 金剑道:“好!在下带路。"转身向前行去。 杨凤吟和齐丽儿大行一步,紧追在金剑身后而行。 豹人李达突然转身疾奔,同时发出一声尖厉的长啸。 但见数十条黑影,纷纷从草丛山石之后,飞跃而起,紧追李达而去。 慕容云笙看那些跃奔的黑影,快速异常,竟都是只只巨豹,心中暗暗震骇道:他把数十只巨豹布置我们四周,我们竟无所觉,如在他一声令下,群豹忽起发难,纵是武功高强的人,也不易对付,极可能在巨豹利爪之下丧生。 忖思之间,人却举步随在杨凤吟等身后行去。 几人越过两重山脊,到了一座广大的庄院前面。 慕容云笙目光转动,只见那宅院建在一座山谷之中,四面林木环绕,十分隐密。 庄院大门已开,豹人李达早已在大门口处等候。 金剑停下脚步欠身说道:“慕容公子请。” 慕容云笙暗中运气戒备,举步径入。 厅中灯火辉煌,早已摆好了酒席。 金剑欠身道:“诸位请入厅中坐吧!” 慕容云笙当先而入,一面留神四周景物,只见迎面壁间挂着一幅奇大仕女图外,广敞的大厅中,再无其他陈设。 两个身着绿衣的年轻女婢,早已在厅中恭候客人。 金剑挥手说道:“慕容公子请上坐。” 慕容云笙也不客气,大步行到首位上坐了下来。 杨凤吟一拉齐丽儿,也不要人礼让,自行在慕容云笙对面坐了下来。 慕容云笙背对那仕女图,杨凤吟和齐丽儿,却面对那张仕女图。 唐天宏快行两步,在慕容云笙旁边坐了下来。 拈渐死,不妨动手一战。” 慕容云笙道:“如若在下束手就缚呢?” 金剑道:“善待公子,和你的从人朋友。” 慕容云笙道:“以后呢?” 金剑道:“在下当飞鸽传书,呈报圣堂,一两日内,就有圣谕到此,如何处置公子,就非在下所能做主了。” 慕容云笙道:“他们为你摄魂掌力所伤。是否能够恢复呢?” 金剑道:“如是公子愿意束手就缚,在下自当救醒他们,如果公子破围而去,贵友和属下都不需在下呈报圣堂,说不得只好就地处置了。”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看来他们对我的估计甚高。 故作惶惑的望了杨凤吟和唐天宏一眼,叹道:“好吧!阁下要如何处置在下?” 金剑笑道:“区区说过了,善待公子和贵友,不过……” 慕容云笙冷冷说道:“不过什么?” 金剑道:“不过,在下必得先点了公子的穴道。” 慕容云笙道:“点在下的穴道?” 金剑道:“不错,如若公子不肯让我等点了穴道,还有一个法子可行。” 慕容云笙道:“什么法子?” 金剑道:“公子让区区用牛筋困起双手。”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如若他们都未受伤,就算被他困上双手,也是无碍了。 心中念转,口中应道:“金兄既然如此不信任在下,似是只有这个办法了。” 金剑道:“江湖上险诈的很,公子太嫩了,但在下却不能不妨人一着,咱们相差几十岁,兄弟如在阴沟里翻了船,那岂不要留人笑柄。” 慕容云笙看他得意之状,心中大是恼火,但却强自忍下,没有发作出来。 金剑举手一挥,接道:“慕容公子已愿束手就缚,你们还不上去动手。” 慕容云笙冷然一笑,缓缓伸出双手。 两个黑衣大汉,拿着一圈牛筋而上,牢牢的把慕容云笙双手困起。 金剑目光转到杨凤吟等几人身上,道:“还有这几位,一齐困起来。” 慕容云笙怒道:“姓金的,你讲话算是不算?” 金剑阴森一笑道:“什么事?” 慕容云笙道:“你讲过如若在下束手就缚,你就救他们醒来,如今在下已束手就缚,阁下却食言毁诺。” 金剑道:“这就是公子的不对了。” 慕容云笙道:“我有什么不对?” 金剑道:“咱们敌对相处,还有什么道义可言,公子如若能够在未就缚之前,先要在下救醒你的属下朋友,区区为势所迫,不得不守信诺了,可惜的是,阁下竟然未能利用机会,如今你已经双手被缚,难道还要在下守信吗?” 慕容云笙道:“你很卑下。” 金剑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如若公子以后还能活着,在下这点教训,日后对你定然有不小的帮助。” 慕容云笙暗中运力一试,只觉双腕上困绑的牛筋,坚牢无比,再深厚的内功,也是不易把它挣断。 但见两个大汉齐齐动手,很快把杨凤吟等三人的双手困在一起。 金剑低声喝道:“把他们三人扶起来。” 另有四个大汉应声跑了过来,每两人扶起一个,金剑举步行去,先在唐天宏背后拍了一掌。 慕容云笙大吃一惊,道:“你要干什么?” 金剑笑:“公子很聪明,你这个从仆也很精干,飘花门下这两位花女,能和你慕容公子走在一起.当然也不是易与人物,在下不相信你们竟会轻易为在下所算,所以,我要拍醒他们,问个明白?” 慕容云笙心头一震,暗道:这人的奸滑,果非我所能及了。 但见他掌势连挥,又在杨凤吟,齐丽儿背后各拍一掌,三人随即先后醒了过来。 慕容云笙心中暗暗忖道:我们几人之中,以那杨凤吟武功最强,不知她是否有挣断牛筋之能。 杨凤吟启开目,望了金剑和慕容云笙一眼,重又缓缓闭上。 金剑哈哈一笑,道:“三位神志,都已恢复,不用装作了。” 声音突转冷厉接道:“诸位自己行入厅中呢,还是需在下帮忙?” 杨凤吟望了慕容云笙一眼,当先向厅中行去。 齐丽儿,唐天宏,慕容云笙,随后行入了厅中。 金剑走在最后,大反适才的恭敬之态,大马金刀在一张木椅上一坐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不希望为难几位,但也不希望几位使我为难。” 说话之间,四个黑衣大汉,跟着行了进来,垂手站在一旁。 慕容云笙回顾了四个大汉一眼,缓缓说道:“他们所知有限,你要问什么,只管问我就是。” 金剑哈哈一笑,道:“公子果然是大仁大义的人物,颇有父风,区区很敬服。” 语声一顿,接道:“四位此番北来,定有目的,不知公子可否把你们目的说出?” 但闻唐天宏接道:“我家公子赴几位朋友之约,路过此地。” 金剑缓缓点头道:“好!你们要会些什么人?” 唐天宏怕那慕容云笙回答不出,故意给他提了一个引子,但自己是仆从身份,如果说的太多,反将露出破绽,后人疑窦,当下说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金剑道:“你很老实,如是再说下去,老夫也不会信你的话。” 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脸上,道:“公子从仆,已然露了口风,公子不说也不成了。” 慕容云笙道:“要会的都是在下两位叔父邀请之人,却未对我提过姓名。” 金剑道:“申子轩和雷化方和令尊是金兰兄弟,他们自然全力对你帮忙了,不过,我却不相信,他们约晤的什么人,会不告诉你。” 慕容云笙摇头道:“我两位叔父没有提起,在下也未多问,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金剑点头微笑,道:“不像谎言。但申子轩和雷化方未免太过大意了,竟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唉!如是他们两位有一人和你走在一起,区区今宵之中,只怕很难生擒公子了。” 目光一掠四周从人,接道:“带他们到石牢中去。” 四个从人应了一声,各带一人,向外行去。 慕容云笙冷笑一声,欲言又止。 金剑拂髯笑道:“对公子的从人和贵友,区区不用担心,但区区希望公子能够为他们三人着想,不要轻举妄动。”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好啊,他把全都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只见王铁山大步行了过来,道:“金兄,只困着他们的双手行吗?” 金剑道:“王兄之意呢?” 王铁山道:“最好废了他们武功。” 金剑略一沉吟道:“我瞧不用了,咱们担心的只有慕容公子一人,其他三人不用担心,壬兄把信鸽放出没有?” 王铁山道:“连放三只信鸽,至迟明日午时之前,就可得到圣谕了。” 四个大汉把慕容云笙等四人,带到后院一座陡峭的山壁之下,打开一座铁门,道:“位自己进去吧。” 唐天宏,杨凤吟,齐丽儿,慕容云笙等相继行入石洞之中。 但闻砰然一声,铁门关闭。 这是一座两丈多深天然石洞,两面俱是坚硬的石岩。 唐天宏直行到石洞尽处,缓缓坐了下去。 杨凤吟低声道:“丽儿,受伤了吗?” 齐丽儿摇摇头,道:“我听到姑娘指示,运气护住了心脉,中掌后有些不适,但经我暗中调息之后,已经完全复元。” 杨凤吟道:“只要咱们无人受伤,那就不用怕了。” 慕容云笙道:“但这困手的牛筋,十分坚韧,只怕不易挣断。” 杨凤吟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施用缩骨法,脱去腕上牛筋,并非难事,可是目下,我不能替你们解开腕上牛筋。” 慕容云笙向外望去,只见那石牢门口处,高挑着两只灯笼,照得牢外近百尺之内,毫发可鉴,微微一笑,道:“金剑很怕咱们逃,他虽然擒了咱们,但心中患得患失,不安的很,所以他必将尽早把咱们送走,我想必然会把咱们分开,如是此刻我们不把困手牛筋解开,明日万一局势有变,我等就无法解开困在腕上的牛筋了。” 杨凤吟略一沉吟,道:“如若解开腕上困绑的牛筋,必将被人一眼瞧穿,这么办吧!我给你们每人一把短小的匕首,你们握在手中,不要被人瞧见,如是我们途中无法相互照应时,你们就自断腕上牛筋。” 慕容云笙道:“看来,那也只有如此了。” 只见杨凤吟被困双腕,突然自动收缩,双手缓缓摇动几下,退了出来。 那困在腕上的牛筋,仍然保持着原样未变。 杨凤吟探手从怀中取出了三枚锋利的小匕首,分交到三人手中,笑道:“这是千年寒铁冶铸之物,锋利坚锐,专破金钟罩、铁布衫一类横练气功,我带了六把在身上,以备需要,你们好好收藏起来,不可随便弃掷。” 三人颔首,收入掌中。 杨凤吟又施展缩骨法,把牛筋原样套在手腕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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