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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行抬头看去,只见雪山三怪,骑着骏马,并髻站在店外,六只眼睛,一齐投注在店房之中。 中年妇人带着两男两女,挡在门口处。 包行低声说道:“雪山三怪,生性残忍,躁急,见人就要出手,此番竟然是有此耐心,只怕别有图谋。” 景中天道:“大约三圣门对敝上也有些顾忌,不敢轻视。” 慕容云笙道:“景老前辈也在飘花门中么?” 景中天道:“不错,除了敝上之外,武林中只怕再唯有抗拒三圣门的人了。” 突闻一声凄厉的长啸,划空而来,其声有如伤禽怒啸,刺耳至极。 厉啸声由远而近,在店门口处,停了下来。 景中天低声说道:“包兄,可听得出这声音吗?” 包行道:“难道是哨魔邱平。” 景中天道:“不错,除了哨魔邱平之外,在下还想不出什么人能叫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两人谈语之间虽然都尽量保持平静,但在慕容云笙仔细观察之下,却发觉了两人神色间,有些畏惧的不安。 显然,哨魔邱平不是平常人物,他的恶毒,似是尤在雪山三怪之上。 转眼看去,只见大道上一片冷清,除了雪山三怪那冷漠的眼神之外,就是焚毁的篷车,仍然不停的冒着缕缕青烟。 厉啸过后,一种出奇的寂静,使人有着大风暴即将来临的感觉。 紧张的沉寂中,突然响起了几声砰然大震,紧接一个冷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我等也擒了你们一人,愿以交换本门中火王彭谦,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墙壁挡住了慕容云笙的视线,只闻语音传入耳际,却瞧不到讲话之人。 景中天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哨魔邱平,竟也为三圣门罗致而去。” 他似是自言自语,也不待人答语,转身直对那中年妇人行去。 包行低声对慕容云笙道:“哨魔武功,非同小可。公子不可轻易出手和他对抗。” 慕容云笙道:“老前辈见过那哨魔邱平吗?” 包行道:“没有,但我却听过他的魔哨,这魔哨已二十年未在江湖上响过了。” 慕容云笙道:“那位景老前辈似是对魔哨邱平,有些畏惧,”包行道:“不论何人,对那入耳惊心的魔哨,都有些不安之感。” 言下之意,无疑是承认自己也是一样。对那哨魔邱平,有些畏怯。 只见景中天低声和那中年妇人低言数语.缓步行到门口道:“可以交换,但我们先要证明,我们的人,是否受伤。”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大汉,手中抱着那补锅老人,出现店门口处,道:“他中了在下一掌,但伤的不重。” 景中天望望那补锅老人,道:“阁下是哨魔邱平的两个魔仆之一?” 黑衣人森冷一笑,道:“不错,兄弟是左仆刁松。” 轻轻一掌,拍在那补锅老人的背上。 只听那补锅老人轻轻咳了一声,睁开双日。景中天低声说道:“卜兄,你伤的如何?” 那补锅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景兄,不要管兄弟的事。” 刁松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但不知那火王彭谦是否还活着呢?” 景中天道:自然是还活着了。” 刁松道:“在下也要看看。” 景中天回顾了包行一眼,道:“有劳包兄抱过火王彭谦。” 包行应了一声,伸手抱着火王彭谦,大步行到门口之处。 景中天伸手接过火王彭谦,包行顺手解开了彭谦的穴道。 那火王彭谦把几人对答之言,听得十分清楚,也就将计就计,装作晕迷状态。 景中天轻轻在彭谦背上拍了一掌,暗施传音之木,道:“兄弟睁开眼睛,我要把你交还给三圣门了。” 彭谦睁开眼睛,故意长长吁一口气,望了刁松一眼。 刁松轻轻咳了一声,道:“彭护法,你的伤势如何?” 彭谦道:“我伤的不重,只是被点了几处穴道。” 刁松道:“不要紧,邱总巡阅使,已经到了此地,在下擒了他们一人,准备挽回彭护法。” 彭谦道:“在下十分感激。” 刁松目光转投到景中天的脸上,道:“现在,咱们可以换人了吧!” 景中天道:“自然可以,不过,在未换之前,在下先要说明一件事。” 刁松道:“什么事?” 景中天道:“彼此都不能施展暗算。” 刁松道:“这个阁下可以放心,咱们此刻放了他,片刻之后,还可以生擒几位。” 景中天道:“阁下的口气很大。"故意在彭谦身上拍了几掌,放了彭谦。 刁松也拍活了那补锅老人的穴道,放在地上。 两人同时举步向前行去,那补锅老人奔入店中。彭谦却奔向刁松身侧。 刁松望了景中天一眼,道:“在下还有一事奉告。” 景中天道:“有何高论,区区洗耳恭听。” 刁松道:“贵门中第三批赶来援手,已在途中受到截击,大都死亡,只有两个逃走之人,也受了重伤。” 景中天心头震动,表面之上,却不得不装出镇静的模样,淡淡一笑,道:“多承相告,在下知道了。” 刁松阴森一笑,道:“诸位也快了,你们结伴同行,黄泉路上,也可稍解寂莫。” 景中天道:“未动手前,鹿死谁手,还难预料,阁下不用夸口过早。” 刁松冷冷说道:“就凭你这一句话,在下也该先行取你之命。” 景中天道:“就凭你一个仆从之辈,也敢如此嚣张……” 刁松厉声喝道:“老匹夫,住口。"陡然欺身而上,一掌劈下。 他扑击之势,迅快猛恶,有如一道闪电、流星。 景中天身子一挫,缅刀突然间飞旋而出,划出一道银虹。 刁松身子一仰窜出两丈多远,冷冷说道:“好刀法,在下回禀过敝东主之后,再来领教。” 景中天道:“区区随时奉陪。” 刁松转身而去,打从雪山三怪马前行过。 奇怪的是,雪山三怪和那刁松.有如互不相识一般,别说打招呼了,连看也不互望一眼。 慕容云笙低声对包行说道:“老前辈,雪山三怪和哨魔之间,似是有些不和。” 包行道:“双方都是江湖上一代魔头,自然是谁也不服谁了。” 只见那中年妇人低声对两个背刀执拐的大汉,和两位少女低言数语,四人应了一声,突然举步向室外行去,在店门外布成了一座方阵。 中年妇人低声对景中天道:“景兄,咱们把这些晕倒之人移开。 看来,只怕要有一场决战了。” 口中说话,自己抢先动手。 景中天、包行、慕容云笙一齐动手,片刻时光,把晕倒在店中之人,移入厨房。 中年妇人目光转到那补锅老人身上,低声说道:“卜兄,这些人死了吗?” 补锅老人道:“没有,不过还要晕迷上五六个时辰,才能清醒。” 中年妇人缓步行到一张大桌子旁边,坐了下去,道:“诸位请坐吧,贱妾想和诸位共商一个拒敌之查。” 景中天、补锅老人、包行、慕容云笙,一齐行了过去,围桌而坐。 那中年妇人在飘花门的身份,似是高过景中天和补锅老人,只见她目光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道:“强敌高手,云集于斯,咱们的处境,极是险恶,想来诸位心中都很明白吧!” 群豪微一颔首,默不作声。 那中年妇人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三圣门在这一战,似是全力对付咱们,重重埋伏,层层阻击,援手已不可恃,眼下之局,就是要凭仗咱们几人之力,应付危局,贱妾的看法,咱们如是一对一出手硬拼,胜算机会不大。” 景中天道:“夫人之意,可是想破围而出吗?” 中年妇人摇摇头,道:“三圣门高手无数,突围谈何容易,如是咱们实力分散,正好授敌以可乘之机。” 包行道:“夫人之意如何呢?” 中年妇人接道:“敝上才慧绝伦,我想只要咱们能够撑过一段时光,必有援手赶来,问题是这一段时间可能很长,也许要三四个时辰之久。” 景中天道:“我等尽力而为,生死成败,不用计较了,”中年妇人道:“如是这样简单,贱妾也不用和你们商量了,”景中天道:“夫人有什么令谕,直说了吧,”中年妇人道:“咱们要全力求生,不能逞一时豪勇而单枪匹马应人挑战,要分头守在这客栈之中,不论那冲进此店的敌手如何高强,都无法胜得过我们合击之木。” 包行道:“不错,夫人果然高见。” 中年妇人道:“诸位如若能忍一口气.不图争一时意气之快,贱妾相信,纵然是哨魔邱平亲自冲人店内,也无法使咱们落败,”长长叹一口气,接道:“适才贱妾和那文啸风硬拼了几招,才有此悟,三圣门中,确然拥有着不少高手,敌强我弱。不宜硬拼,他们大群围困住我们,我们以小群合斗他们高手,”中年妇人目光一掠那补锅老人。道:“卜兄还能和人动手吗?” 补锅老人道:“勉可助几位一臂之力。” 中年妇人道:“那很好,卜兄可否先在这店中布下使人晕迷之毒。” 补锅老人笑道:“他们收去我的药物,但却搜的不够仔细。” 口中说话,右手却从怀中摸出了一支两寸长短的黄色之物,执于手中,说道:“这是在下精心制成的断魂香,一经点燃,就有一股青烟.散布开去,凡是闻得此烟香味之人,立时就手足无力,难再和人动手。” 慕容云笙一皱眉头,暗道:这断魂香,和绿林之中一般下五门施用的薰香、鸡鸣五更返魂杳,似是极为相近,怎的杨凤吟把这等人物,也罗致于飘花门中呢? 但闻那中年妇人道:“你如燃起此香,我们岂不也要中毒吗?” 补锅老人道:“不要紧,我带有解药,诸位只要把解药塞住鼻孔,那就不致为毒所伤了。” 包行道:“阁下是毒善人卜元亮。” 补锅老人突然抹去脸上易容药物,笑道:“正是区区。”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人的外号很怪,既用毒,又称善人。” 中年妇人缓缓说道:“卜兄,是否有法对付那彭谦的毒火呢?” 卜元亮摇摇头,道:“没有法子,彭谦如若施展火攻,咱们只有离开此地一途。唉!刚才区区还未来得及在他身上施展手脚,就被他发觉有异,撵了出去。” 中年妇人目光又转到景中天的脸上,低声说道:“那火王彭谦和你有结义之情,只有你设法对付他了。” 景中天道:“在下尽力而为。” 中年妇人道:“好!咱们死中求生,各尽所能,卜兄,先把解药分给他们。” 卜元亮依言取出解药,每人一粒。 中年妇人接过解药,道:“如非情势所迫,最好不要施用,看我手势,再燃你的断魂香。” 卜元亮道:“在下听命行事就是。” 中年妇人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身上,道:“公子是敝上的贵宾,不能受到伤害,如非必要,公子最好不要出手。” 慕容云笙想争辩,继而一想,她说她的,该出手时,我照样出手就是,用不到和她争辩了,当下隐忍不言。 那中年妇人分指了各人停身方位,分进合击的方法,起身说道:“希望诸位能够牢牢记下,不要乱了章法。"起身向门口行去。 只见那中年妇人,行到门口之处,举手一招,说道:“你们退入店中。” 那两男两女应了一声,退回店中。 中年妇人低声吩咐四人道:“你们守住店门,如是遇上了不易对付的高手,就放他们进来。” 两个劲装大汉和两个青衣少女齐齐点头,应道:“我等遵命。” 中年妇人接道:“对敌时,尽管施下毒手,不用手下留情,未得我允准之命,不许出店对敌。” 四人又齐齐点头答应,神态之间,甚是恭敬。 慕容云笙一侧旁观,看的十分清楚,暗道:从未听那杨凤吟谈到过这中年妇人是何身份,见她之时,倒要问个明白。 这时,景中天、卜元亮,已然把店中的桌椅移开,挡在木窗口处,用作阻拒暗器之用,中间留出一片空地。 突然,一声刺耳的怪哨,传入耳际,良久始住。 站在门外的雪山三怪,待那哨声顿住后,立时抖,放马疾奔而去。 店中群豪虽听出那是哨魔的怪哨声,但却不知那哨声用意何在。 雪山三怪闻声而去,更使人难测高深。 三怪去后不久,那左仆刁松,突然大步而来,直行店门口处,停了下来,道:“诸位之中,哪一个当家?” 中年妇人应道:“什么事?” 刁松道:“敝东主叫在下奉劝诸位几句,你们已陷绝地,只有一条死路,但如愿降之人,可免一死。”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道:“代请上复哨魔邱平,有什么只管施展出手,能否逼使我们投降,那要看他的手段了。” 刁松冷冷说道:“妇道人家,果然是不知死活。” 中年妇人毫无怒意,淡淡一笑道:“你一个仆从之人,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去转告哨魔吧,就说我们在此等候。” 刁松气的脸色大变,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刁松重又行了回来,右手之中多了一把奇形外门兵刃。 显然,这番手执兵刃而来,已然准备出手。 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见那刁松手中兵刃,十分奇怪,形如一条手臂,后面有一个握手的把柄,前面五指,大指、无名指和小指,都挺直而伸,食中二指,却半屈半伸。 包行急上一步,行到慕容云笙身侧,低声说道:“公子小心,那奇形兵刃,乃哨魔门下有名的铁鬼手,那些手指之中,都可喷射出暗器,动手之时,也要特别留心才成。” 慕容云笙低声说道:“多谢老前辈指教。” 刁松这番来势酗汹,行到门口七八尺处,却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怪啸声,传入耳际,一个身着黑袍的老人,缓缓走了过来。 在那老人身后,紧随着一个全身黑色劲装,年约三旬左右,也抱着铁鬼手的大汉。 包行低声对慕容云笙道:“那黑袍人,就是哨魔邱平,那后面紧随的黑衣劲装人,也抱着一个铁鬼手的就是哨魔的第二位魔仆,右仆莫善。” 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见那哨魔邱平,须发皆白,连两道眉毛,也呈雪白之色,步履缓幔,不慌不忙的行到刁松身侧,沉声说道:“那一位妇人……” 那中年妇人举步行到门口,道:“我!” 哨魔邱平一扬两道白后,哈哈一笑,道:“原来是齐夫人,想不到啊,齐夫人竟然投身飘花门下。”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看来,这齐夫人也是甚有名望的人物,竟然和哨魔邱平认识。 但闻齐夫人缓缓说道:“以哨魔邱平之尊,竟然会投人了三圣门下,贱妾也是感觉到奇怪的很。” 哨魔邱平冷笑一声,道:自从那齐大侠死去之后,夫人已经很多年不在江湖走动了。” 齐夫人道:“嗯,江湖之上,不闻魔哨声,也有不少时间了吧。” 哨魔邱平道:“老夫在和夫人谈正事。” 齐夫人道:“贱妾也未和阁下寒喧啊!” 邱平冷哼一声,道:“齐大侠在世之日和老夫有过一餐之缘,念在故去齐大侠的份上,老夫网开一面,你可以走了!” 齐夫人淡淡一笑,道:“盛情心领,但我往哪里去呢?” 邱平道:“天涯辽阔,何处不可以安身立命,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哨魔的为人,看来并不似他属下魔仆那般刻薄,恶毒。 齐夫人略一沉吟,道:“敝上花令森严,贱妾未得令谕之前,离此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邱兄的好意只有心领了。” 邱平道:“老夫已然尽到心意,你不肯走,那就怪不得老夫手下无情了。” 齐夫人道:“阁下尽管施为,”邱平怒道:“齐夫人可是想和老夫动手吗?” 齐夫人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们不入此居,我等就不出手。” 哨魔邱平仰天打个哈哈,道:“是了,齐夫人可是在客栈设下了埋伏,想诱使老夫入伏?"目光转动,望了刁松一眼,道:“你进去见识一下。” 刁松应了一声,手中铁鬼手突然向前一推,护住前胸,大步向前行去。 齐夫人突然向后退了两步,隐入壁后。 刁松满脸杀气行到门口处,一侧身子,冲入店门。 但闻劲风下扑,一支铁拐,迎头击下。 刁松一横铁鬼手,挡开拐势,人却硬向前欺进了一步。 只见人影闪转,一柄长剑和一柄雁翱刀,分由两侧递来。 刁松大喝一声,右腕舞动铁鬼手,幻起了一片手掌,当当两声,长剑和雁翱刀尽为铁鬼手震汤开去。 景中天低声说道:“齐夫人,这铁鬼手中有奇毒暗器,不如放他进来,由在下等对付他们。” 齐夫人微一颔首,右手一挥,轻轻咳了两声。 攻势绵密的剑拐,突然一顿,让出一条路来。 刁松见对方并未落败,突然让出一条路,心中动疑,铁鬼手护胸,人却停步不前,一双神光炯炯的眼神,四下流顾。 两个执拐大汉和执剑少女,也各自护守在原位,未再施袭。 双方暂成了一个对峙之局。 慕容云笙行在包行身前,低声问道:“老前辈,武林中有几个齐大侠?” 包行道:“姓齐的虽多,但就在下所知,稍有名望的,只有一个齐大侠。” 慕容云笙道:“那程老前辈带在下去见的一位,也是齐夫人,承她慨赠双鹰,但毁屋避祸而走,这一位也是齐夫人,而且也是一位末亡人。” 包行道:“你见过那位齐夫人,和这位齐夫人是否一样?” 慕容云笙道:“胖瘦高矮,倒是有些相似,但面貌却是不同。” 包行道:“事情确实有些奇怪,但此刻不宜说出,待此间事过,再想法子查个明白。” 慕容云笙点点头,不再多言。 景中天、卜元亮、包行等,个个都是久经大敌的人物,遇事沉着。望也不望刁松一眼。 刁松目光转动,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室中有何奇异埋伏,当下重重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让开一条去路,那是诱我刁某人伏了,刁某来也。” 缓步向前行去。 两个执拐大汉和两个执剑少女,迅快的移动身形,又把店门挡住。 刁松冷笑一声,突然一回头,铁鬼手疾向一个青衣少女的背心点了过去。 那少女回手一剑,当的一声,射开铁鬼手。 刁松正待回手变招,突闻一声冷笑,一双手臂伸了过来,直向刁松右肘点去。 刁松目光一转,右臂同时一挫,左掌一抬,拍出一掌。 掌势快的几乎和目光一齐到达,看清了施袭人正是景中天。 景中天一抓未中,心知刁松必有反击,心中对铁鬼手中所藏的暗器,确也有几分畏惧,不待刁松反击出手。人已向后退去。 刁松一振铁鬼手,正待暗扳机簧,想先伤了景中天。一挫敌势。 哪知背后掌风劲疾,直袭要穴。 刁松一伏身,藉势向前奔跑两步,道:“躺下。” 一缕银丝,疾射而出。 刁松出手虽快,但对方早已胸有成竹,躲的更快,毒针射出,早已不见对方人影。 但闻波的一声轻响,铁鬼手激射而出的毒针,钉入壁中,隐入不见。 包行暗忖道:这铁鬼手的机簧,如此强劲,如若射中人身,纵然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也是无法承受。 刁松一击未中,又向前急进两步。 这不过是一眨眼间的工夫,刁松步履未稳,景中天已然飘身而至,劈出一刀。 原来,那发拳施袭不让他扳动机簧之人,正是卜元亮。 他久年在江湖走动,知道那铁鬼手中暗藏毒针,凌厉无比,在远不及丈的距离之下,纵然是第一等的身手,也是无法避开去。急发一拳,击向刁松的背后要穴,人却间时飞跃而起,贴在屋顶之上。 是以刁松回手发出毒针时,已然不见人影。 景中天目睹那铁鬼手暗藏毒针恶毒,心中又惊又怒探怀取出缅刀,欺身而上,劈出一刀。 缅刀如电光石火,横里削来,刁松一脚还未着地,刀光已拦腰划到。 刁松急急向前一伏身子,前胸贴地,铁鬼手卷地扫出。 两人一错而过,寒芒掠顶,划落了刁松头上一片黑发,铁鬼手也同时划破了景中天长衫一角。 快速无比的一招,各极惊险。 刁松的气焰,在几招过手搏斗中,已然大为消灭。他已感觉到室中之人,个个都是武林中一等身手,登时狂傲顿消,挺身而起,铁鬼手平胸护身,小心翼翼。 这时,慕容云笙突然欺身而上,掌势直击前胸。 铁鬼手"暗影浮香",点向慕容云笙的左臂! 慕容云笙左手一沉,诱开铁鬼手,右手突然伸了出来,横里一抄,巧妙绝伦地抓住了刁松右腕,有肘一抬,撞在刁松肘间。 刁松闷哼一声,向后退开了三步,铁鬼手也生生被慕容云笙夺了过去。 慕容云笙出手一招,夺下了对方兵刃,又撞伤了对方,连自己也似是有些不信,呆了一呆,才向后退出五步。 包行快速绝伦的向前冲进两步,一指点中了刁松穴道,原来,刁松柏慕容云笙一肘撞得气翻血涌,耳自失了灵敏,包行轻而易举的点中了他的穴道。 景中天、卜元亮、齐夫人,八道眼神,齐齐投注在慕容云笙的脸上。 显然,慕容云笙夺下刁松兵刃的一手,使三人也为之惊愕万分。 景中天伸手抱起刁松,放到屋角,低声说道:“昔年慕容大侠在世之时,也曾施用过空手入白刃的武功,连夺下十二高人的手中兵刃,慑服了在场一百多位武林高手;看公子的手法。使在下想到了慕容大侠昔年的神威……” 慕容云笙低声说道:“晚辈只不过学得一点皮毛手法,只是侥幸得手,老前辈过奖了。” 哨魔邱平心知那刁松的武功高强,铁鬼手中的毒针更是恶毒无比,就算难是店中群豪之故,也要有番激战才会受伤被擒,邱平和二仆久年相处,常日自有联络之法,只要刁松遇险,必会发出求救,再行人援不退。 哪知慕容云笙出手夺下刁松兵刃,手法太过奇奥;刁松兵刃被夺下后,不禁心中一惊,就在他惊愕之间,被包行点中了穴道,一直未曾传出求救的警号。直待那室中搏斗停止下来,仍然未闻刁松求救之声。 哨魔邱平凝目向店中瞧了一眼,不见了刁松,心中微微一震,暗道:他们怎能在这极短的时刻中,使刁松一声未出,就被生擒了不成。 心念转动,口中却喝道:“莫善,你进去瞧瞧看,刁松怎么样了?” 莫善应了一声,举步向前行去。 将近店门时,突闻邱平大声喝道:“站住!” 莫善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东主有何吩咐?” 邱平缓缓说道:“你守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莫善应了一声,退后三步。 邱平大步行到店门口处,缓缓说道:“齐夫人。” 齐夫人由壁后转出,说道:“什么事?” 邱平道:“老夫从仆刁松,是否已死?” 齐夫人摇摇头道:“他还好好的活着。” 邱平道:“你们如何生擒了他?” 齐夫人道:“使用武功,点了他的穴道,生擒住他。” 邱平怒道:“老夫不信,当今武林之中,能够生擒老夫从仆的高手不多。” 齐夫人道:“但我们却生擒了他。” 邱平道:“除非你们施展迷药,卜元亮极善用毒,老夫知道。” 齐夫人淡淡一笑,道:“我们凭真本领擒了他,阁下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邱平冷笑一声,道:“放了他。” 齐夫人暗自运气戒备,并且暗中示意身侧两个执拐大汉及佩剑青衣少女,不可和对方抗拒。 她心中明白,这邱平功力深厚,如若他全力出手,纵然剑、拐联手,四人齐上,也是难以应付,是以暗中示意他们,以免无谓伤亡,口中却淡然一笑,道:“我们擒了阁下的魔仆,必得释放才成,但如是阁下之仆伤了我们,阁下要怎么办呢?” 邱平道:“你们不放,老夫也会救他。"突然举步,直向客栈中行去。 齐夫人心知自己之力,不宜和他硬拼,右手一挥,迅快的向左侧退出三步。 那执拐大汉和佩剑的青衣少女,也迅快向后避开。 邱平傲然一笑,缓缓向前行了四五步,停下身子,目光转动,只见四周各有高人守候于方位之上。 这些人,都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只有慕容云笙年纪幼小,未曾听人说过,邱平目光转到景中天的脸上道:“景中天,你敢和老夫对手?” 景中天轻轻咳了一声,道:“如是一对一,在下亦自知非你之敌。” 邱平声音突变冷厉,接道:“景中天、卜元亮,你齐夫人,再加上鱼痴包行……” 说到此处,声音突停,双目盯注在包行脸上,包行淡淡一笑,道:“区区正是包行。” 邱平道:“你装聋作哑了十年,现在,终是忍耐不住了。” 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身上,接道:“这一位年轻的是何许人物?” 齐夫人略一沉吟,道:“邱护法既不是和我们论交而来,似是用不着问的太清楚吧?” 其实,哨魔邱平面对着武林甚是有名的几大高手,心中亦是毫无把握,能够独对四人。 双方心中各有顾忌,一时间,暂都忍下未动。 慕容云笙看那包行和景中天等,个个肃立戒备,心中暗道:看他们四个人的神情,对这哨魔邱平似是十分畏惧,但那哨魔邱平,却也是不敢轻易出手,不知为了何故? 这时,双方都暗中提聚真气,已到了剑拔弩张之境,如若再不出手,势必要收势退下。 但双方心中都明白,此时此刻,谁也不能收势,只要势道一收,对方即以排山倒海之势,攻了进来。 全场中人,只有慕容云笙未作茧自缚,眼看着双方都无法再挺下去,片刻之间,非要动手不可,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如能够设法,引动那哨魔邱平向我发出一击,其必将露出甚多破绽,包行、景中天等都可乘势施为,暗行攻袭,也许可以把此人伤在手下了。 心念一动,立时施为,突然大喝一声,挥掌向哨魔邱平攻了过去。 那哨魔邱平提足真气,已到了难自驾驭之境,慕容云笙这一撩拨,本能的反击过去。 只见他双掌齐扬,一股强厉绝伦的力道,反撞过去。 慕容云笙心中早有算计,并未存心和对方硬拼,掌势攻出,人却藉势腾空而起,斜里飞出八尺。 哨魔邱平掌势击空,因为力道太过强猛,竟是无法自主,身不由己的向前冲行两步。 但闻一阵轰轰之声,尘土飞扬,慕容云笙停身处后面的墙壁,吃那哨魔邱平强烈的掌力击中,一堵墙壁撞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大洞。 慕容云笙脚落实地,回目望去,不禁吃了一惊,暗道:“哨魔掌力,果然非同小可,幸而未逞强好胜,接他这一击。” 就在慕容云笙心念转动之间,景中天突然飞跃而起,直向哨魔后背,攻出一掌。 邱平吐气出声,右膝跪着实地,稳住了向前奔撞的身子,左手反臂击出。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声大霆。 景中天向前奔飞的身子,和邱平对了一掌之后,生生被震的倒退回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卜元亮、包行,双双向前攻出,各出右掌。分袭哨魔邱平两处大穴。 邱平双掌一分,左拒卜元亮,右挡包行。 三个人四只手掌在同时间接触,各凭内功,硬拼了一招,掌势相触,连续响起了两声大震,包行吃那邱平强猛的掌力,震得身子一颤。间前奔冲之势,陡然间停了下来。 卜元亮却被震得身不由主的一连向后退了四五步远,在片刻时光,哨魔邱平和景中天、包行、卜元亮各对一掌,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见那包行、景中天,虽未闭上双目调息,但神色之间却可瞧出正自暗中运气压制着激动的气血。 卜元亮似是连装作亦顾不得,索性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邱平和三大高手各对一掌,虽然稍占上风,但亦觉真气不继,肃立原地,运气调息,不敢轻易出手对人施袭。 慕容云笙打量过店中形势,心中暗暗忖道:这邱平武功如此高强,如若任他留在店中,那可是一大祸害,三圣门中再有高手施攻,邱平在内出手,里应外合,我等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心中念转,突然暗中提聚真气,欺身而上.拍出一掌,邱平对慕容云笙最是恼恨,如不是慕容云笙引他一掌发空,那蓄势一击,至少可击毙一人。眼看慕容云笙一掌击来,立时一侧身子,反手一招,疾向慕容云笙脉穴之上扣去。 慕容云笙一挫腕,避开一击,左掌疾快穿出,点向邱平肋间。 只见两人掌指交错,展开了一场恶斗,彼此都以快速绝伦的手法过招,片刻之间,两人已互相攻出二十余招。 齐夫人蓄势戒备,只要一见那慕容云笙有何危险,立时出手相救,哪知两人交手二十余招,慕容云笙竟然仍能支撑不败,心中大感奇怪。 同时,哨魔邱平,脸上也露出惊异之色。 只见他疾攻两掌之后,突然向后退出三步,道:“住手。” 慕容云笙暗暗吁了一口气,这老魔头攻势绵密,掌指攻势中,混着擒拿、点穴手法,实叫人防不胜防,如在未学亡父的武功之前,只怕难以接他三招。 但闻邱平冷冷说道:“你是慕容长青的什么人?” 慕容云笙道:“那是先父。” 邱平冷哼一声,道:“原来是慕容公子,老夫失敬了。” 语声一顿,道:“但那慕容长青死亡之时,公子纵然已生在人世,也该在襁褓之中,怎能学得令尊的武功。”慕容云笙道:“先父武功,就留在故居之中,只是诸位瞎了眼睛,无法寻得罢了。” 邱平冷哼一声,道:“令尊在世之日,对老夫也还有三分客气,你却对老夫如此无礼。” 慕容云笙冷笑一声,道:“先父身为三圣门所害,阁下来自三圣门,在下就算想尊敬阁下,也是敬不起来了。” 邱平道:“公子怎知令尊是三圣门所害呢?事体大,公子不可随口胡言。” 慕容云笙道:“就在下所闻所见中综合所得,大概是三圣门了。” 邱平道:“公子有何证明?” 慕容云笙微微一怔,暗道:看来,他对我很容忍了,只是证明却是无法提出。 心中一急,终被他想出一事,道:“家父故居,和埋骨之地,都有三圣门中人守护,凡是前往奠灵、拜墓者,一律搏杀,那还不足证明吗?” 邱平道:“不足证明,慕容大侠被害一事,天下震动,公子如想替父报仇,必得找出确切证据,那时登高一呼,自有人为你助力。 如若只凭臆测,只怕要陷入歧途,不克自拔了。” 慕容云笙道:“如若在下能找出证据,阁下是否能够助我呢?” 邱平道:“自然老夫也将助你一臂之力,”慕容云笙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阁下之言当真吗?” 邱平道:“老夫素来不打诞语。” 慕容云笙心中奇道:“这哨魔邱平对我如此容忍,实是出人意外,不知是否因他内力未复,藉此使用缓兵之计。”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阁下既已知我身份,不知准备如何?” 邱平道:“老夫与慕容长青有过数面之缘,他人虽已死去,但老夫心中对他仍极敬仰,因此,不愿伤害公子。” 慕容云笙道:“但你奉命而来,岂能就这般撒手而去?” 邱平道:“老夫奉命搏杀飘花门人,并未奉命对付慕容公子,”慕容云笙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措词回答。只好默然不语。 都平长长吁一口气,道:“不过,老夫要先说明白,老夫对公子放手,只此一回,公子如有需老夫相助之处,亦望说出,此次过后,下不为例了。” 慕容云笙望望齐夫人,又望望景中天,只见两人闭口不语,显然不愿求人相助,以免有失飘花门的面子。只好轻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盛情心领,等在下找出杀我父母的确切证据之后。再请老前辈相助不退。” 邱平道:“好!看在公子份上,老夫也放他们一马。"转身向外行去。 景中天、齐夫人、卜元亮、包行八道眼睛一齐盯注在邱平身上,目送他步出客栈,但却无一人出手拦阻。 慕容云笙缓步随在邱平身后,行到店门口,拱拱手,道:“老前辈多多保重,晚辈不送了。” 邱平霍然转过身子,双目盯注在慕容云笙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慕容公子,老夫想请教一事。” 慕容云笙道:“晚辈洗耳恭听。” 邱平道:“你是飘花门中人?” 慕容云笙道:“不是。” 邱平道:“那很好,三圣门和飘花门的事,希望公子能够置身事外。” 慕容云笙道:“好!老前辈金玉之言,晚辈会仔细考虑。” 语声一顿,接道:“晚辈也想请教一事,不知老前辈肯否见告?” 邱平道:“只要老夫知晓,大约不会使公子失望。” 慕容云笙道:“晚辈听到一点消息,贵门中除了对付飘花门和女儿帮外,还准备歼灭一部分武林高手,那些人都是先父昔年的故交,准备起而扶助晚辈,觅寻昔日杀害晚辈父母的仇人。” 邱平道:“这消息,你从何处听来?” 慕容云笙道:“晚辈听一位朋友转告,恕我不能泄露对方的姓名。” 邱平道:“有这么一件事,但传言却有误会,显然有人故意嫁祸。” 慕容云笙道:“此语何意?” 邱平道:“三圣门因实力扩展迅速,引起了很多门派的不安,据老夫所知,有一部分武林高手,暗中联合,准备对付三圣门,挑破三圣门各地分舵,只是他们事不机密,消息却提前走漏,三圣门亦准备在他们行动之前先予歼灭。” 慕容云笙剑眉耸扬,道:“老前辈此言当真吗?” 邱平道:“老夫可以不说,既然说了,自然都是实言。” 慕容云笙点点头,道,"多承指教了。” 邱平突然长长吁一口气,道:“公子,老夫之言.只怕难消你心中之疑。” 慕容云笙道:“诸般事迹巧合,叫晚辈很难在片刻间,尽除心中之疑。” 邱平道:“老夫带你去三圣堂,面询此事,但不知你是否有此胆气?” 慕容云笙道:“为父母报仇,粉身碎骨,亦是在所不惜。不过,晚辈推想如能在三圣堂中证实此事,只怕生离三圣堂的机会不大。” 邱平道:“这个,老夫倒也无法向你保证。” 慕容云笙道:“因此,晚辈要多想想,才能答复老前辈。” 邱平道:“好!你仔细想想,去与不去,都无关要紧。” 微微一顿,道:“不论公子是否同意,你都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动身离此,老夫看在令尊份上,网开一面,决不让他们留难公子,如是公子在半个时辰之内还不离开,老夫也就无法维护阁下了。” 慕容云笙一拱手,道:“你已尽心,晚辈就战死斯地。也一样感激盛情。” 邱平点点头,不再多言,带着莫善转身急步而去,慕容云笙退回店中,低声对包行说道:“老前辈对那邱平为人知晓多少?” 包行道:“武林中不称他为哨仙、哨圣,而称他哨魔,其人如何,不言可喻了。” 慕容云笙道:“适才他和晚辈一番对答之言。老前辈都听到了么?” 包行道:“都听到了。” 慕容云笙道:“他约晚辈到三圣堂中一行,”包行接道:“不能去。我看你和他搏斗经过,你似是已得令尊大部武学,今后再稍加习练,当今武林之中,能和你过手之人,已经不多,邱平心中明白,生擒你回三圣堂似已不易,如能诱你自行前去,那是最佳方法了。” 慕容云笙道:“幸好晚辈并未应允于他。” 只见卜元亮睁开双目,轻轻叹息一声,道:“这魔头好恶毒的掌力。” 目光转到那中年妇人身上,道:“齐夫人,咱们要死守此地呢,还是要破围而去?” 齐夫人探首望望天色,道:“咱们再等一个时辰,如是还不见令主或援手赶来,诸位就各凭手段,逃离此地。” 语声一顿,接道:“哨魔邱平临去之际,说过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会出手攻击,咱们还有一段时光休息,希望诸位能够藉此养息一下精神。也许,半个时辰之后,咱们要对抗比邱平更厉害的人物。” 目光转到包行和慕容云笙脸上,又道:“两位非我飘花门中人,如若不愿守此,尽管请便。” 包行轻轻咳了一声,道:“既然我等遇上了,总不好半途弃手而去。” 卜元亮哈哈一笑,道:“人人都说神钓包行,为人孤僻,素来不喜和武林同道来往,今日一见,才知道大谬不然,传言和事实,刚好相反。” 突闻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卜元亮。” 卜元亮一挺胸道:“有何指教?” 齐夫人道:“准备燃放你那毒香,咱们以寡敌众,施些手段,也是应该。” 卜元亮道:“香早备好,夫人随时下令,在下即可点燃。” 突闻景中天冷哼一声,道:“果然,他们要用火攻。” 慕容云笙横移两步,顺着窗口向外望去,果见四个大汉,手执火把,大步行了过来。 包行回目一顾只见那壁角处堆满了兵刃,顺手捡起了两把单刀,握在手中。 慕容云笙也选了一把长剑,背在身上,顺手又捡了两把匕首。 藏入怀中。 火光一闪,一条火把,直向店中投了过来。 齐夫人冷哼一声,道:“看来,他们准备施用火攻,连数十个属下存亡生死,也不顾及了。” 景中天右手一伸,接住火把。 只见卜元亮右手一件,迅快的由景中天手中抢过火把,投掷出去。 同时,左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很多白色的丹丸,道:“诸位各自含在口中一粒,这火把冒起蓝烟不对。” 只见景中天身子一颤,向地上倒去。 包行和齐夫人对卜元亮之言,原本还有些不信。及见那景中天身躯向下倒去,才知情势严重,急急伸手取过药丸,含在口中。 卜元亮蹲下身子先把一粒丹丸,投入景中天口中,才抱起景中天隐入壁后。 齐夫人长长吁一口气,道:“和三圣门中打交道,当真得小心才成。” 语声甫落,只见火光连闪,六七支火把,直向店中飞来。 包行一闪身,行出店外,两手开出,接住了两支火把,反掷过去。 齐夫人冷冷说道:“以牙还牙,你们也准备施用暗器。” 两个大汉应了一声,突然举起手中虎头拐。 只见两人虎头拐在手中转了一转。 只见嗤嗤两声,两支强力的钢箭破空而出。 紧接着两声惨叫传来,四个投掷火把的人,登时有两个应声而倒。 慕容云笙望着那虎头拐,心中暗道:“原来这虎头拐,还可射出强箭,不知是何人设计的兵刃?” 只见两个大汉一转虎头拐,又是两支强箭射出,四个手执火把而来的大汉尽伤在强力的钢箭之下。 只见包行一跃入店,道:“雪山三怪来了。” 慕容云笙突然对齐夫人一抱拳,道:“在下有一事请令夫人。” 齐夫人道:“什么?” 慕容云笙道:“在下想迎战雪山三怪,还望夫人允准。” 齐夫人怔了一怔,道:“你一个人么?” 慕容云笙道:“不错,如是晚辈不敌,诸位老前辈再出手不迟。” 齐夫人道:“公子武功,咱们已经见识过,那确实高明的很,不过,雪山三怪乃是武林中有名的悍匪,公子一人,老身很难做主。” 慕容云笙道:“我不会和他们硬拼,如若情势不对,就立刻退回。” 齐夫人目光转到包行脸上,道:“包兄意下如何?” 包行面现为难之色,略一沉思,道:“在下想为慕容公子掠阵。” 齐夫人道:“既是如此,两位请出手吧,如是我等应该相助之时,自会及时出手。”包行神情肃然的缓步行到慕容云笙身前,道:“雪山三怪,各擅暗器,世兄要小心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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