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相信闻百奇、向中天如若联手拒敌,足可独当一面阻止敌人攻势,心中暗暗高兴,本是处在九死一生的局面,现在,实力却逐渐增强,看样子,二先生如果不出动铁甲武士,想攻下荷花楼,也不是容易的事了。 只听常九叹息一声,道: “在下伤势不重,再体息片刻,就可以出手对敌了,只不知陈兄的伤势如何?” 白玉仙道: “常兄放心,陈兄和唐兄的伤势虽然都很重,但小妹的灵丹神奇,现在,他们都正在复元,调息之中。” 常九睁眼望望陈抱山,见伤处已经包扎,正在盘坐调息,唐明也盘坐厅中一角,朱盈盈手执“银月飞霜”守在唐明的身侧,心中忖道:陈抱山伤势严重,就算白玉仙仙灵丹续命,但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行动,情势上又不能弃他离去,看来,今日局面,只有硬挺下去,结果如何,实难预料,想到烦恼之处,这位深具潜踪逸形之能的高手,索性一闭双目,全力调息起来,准备尽量争取时间,恢复体能,一旦情势恶化,也只有舍命一拼了。 身处危境,情势变化难测,每个人对局势的看法不同,感受也不一样。 但听向中天高声说道: “咱们就这么决定了,闻兄去说说看……” 闻百奇苦笑一下,道 “老向,别存太大的希望,说服他们的机会不大……” 向中天接道: “试试看吧!他们如是不肯罢手,只有放手一拼了。” 闻百奇点点头,转身向外行去。 白玉仙目光流转,只见一个全身黑衣,黑巾蒙面的人,出现在楼梯门口,心中一震,这才想到,只顾到防守、后两门,却忽略了楼顶的防守。 这座荷花搂虽有三丈多高,且都是巨石砌而成,但却难不倒江湖高手。 白玉仙临危不乱,低声道: “向兄注意后门,小妹到楼上看看……” 突然飞身而起,直向楼梯口冲了过去。 一道寒芒,随着她向前飞动的身子,射向那出现在楼梯口处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臂扬起,长剑飞出,封住了白玉仙的攻势,道: “贫道墨非子。” 常九突然站起,道: “道兄,你们终于来了。” 白玉仙吁一口气,道: “原来,真有援手在后。”心中一宽,飞身跃下楼梯。 墨非子扯去面巾,脱下黑袍,露出一身青色道袍,道: “贫道和闲云到了不少时候了,迟迟未和诸位相见的原因是,守在楼顶,替诸位抵挡敌人的攻势,总算幸未辱命,逐退了强敌的三波攻势。” 常九道: “闲云大师现在何处?” 墨非子道: “仍守在楼顶之上。” 白玉仙道: “惭愧,惭愧,咱们只顾到了前后,竟然未顾到楼上防守。” 墨非子道: “很难得了,贫道目睹陈抱山、常九浴血苦战,本想来帮忙,无奈楼顶之上,激战亦烈,待击退强敌时,常九、陈抱山已受伤进入厅中。” 向中天苦笑一下,道: “道兄,闲云是否知晓,昔年老友已听从劝告,弃暗投明了。” 墨非子道: “大师已知晓此事,而且告诉贫道。他一直相信你一旦辩明是非,自会作一个抉择。” 放低了声音,接道: “闻百奇也不会让他失望。” 向中天笑一笑,道: “好!看来老和尚果然是一位有道高僧,深察入微。” 白玉仙道: “道长,何不请大师人厅一叙,研商大计……” 墨非子接道: “敌人并非放弃攻势,楼顶失守,立刻会在厅内引起一场血战,而且,守在楼梯项可以观察到四面八方的变化……” 白玉仙点点头,道: “肖大侠一柱擎天,力挽狂澜,荷花楼才得无恙,晚进担心的是人手不足分配,本想就教于肖大侠,决定如何突围,只要能走出这一片人烟稀少的山区,就可以暂保平安了……” 墨非子接道: “白姑娘,就贫道和闲云大师所见,突围而出,恐非易事,方圆四、五里内,都布下了重要的防守……”目光一掠常九、陈抱山和唐明,接道: “如想带他们同出险地,更是难上加难了……” 白玉仙接道: “晚辈亦是思虑及此,大感为难……” 这时,重伤坐息的陈抱山突然开口,道: “诸位,陈某人生死事小,大局为重,不用为在下生死担心……” 墨非子笑一笑,道; “敌人重重埋伏,闯关岂是易事,别说你们身受重伤了,就是闲云大师和贫道,也没有一定能闯出重围的把握。” 这时,肖寒月也行入了厅中,先对墨非子点头一笑,道: “多谢道长和大师来援……” 他耳目灵敏,早已听得几人交谈。 墨非子道: “肖公子威风八面,剑帝绝学果然是非同小可。”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 “过奖了……”目光一掠白玉仙,接道; “未再看到敌人出现,二先生似已撤走,现在,咱们作何打算?” 白玉仙微微一怔,道: “奇怪呀!铁甲武士还未出现,二先生怎会突然间放弃攻势?” 肖寒月心中暗道: 那十二个红衣少女布成的剑阵,有如滚轮一般,难道那铁甲武士,比她们还难对付不成?” 他没有询问,只是用目光一掠白玉仙,白玉仙已了然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 “晚进正想和诸位谈谈铁甲武士……” 墨非子步下楼梯,肖寒月已忍不住问道: “白姑娘三番两次提到铁甲武士,似乎是对它们有很大的畏惧……” 但见人影一闪,闲云大师飘身入厅,接道: “包围荷花楼的人手,全面撤退了,看样子,他们是要重新部署一番,偷得一时空闲特地下来和诸位一见。” 厅中人齐齐和闲云大师见礼,连受伤仰卧、盘坐调息的常九和陈抱山,也都颔首和眨眼示意。 闲云合掌还礼,缓步行近向中天,微微一笑。 向中天没有解释,也回报一个微笑。 这相视一笑之间,所有误会已完全化解于无形之中。 肖寒月道: “大师和道长及时来援,使我们的实力和信心俱增。” 闲云道: “施主的剑招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今日一旦决战,还要仰仗施主。” 肖寒月道:“大师言重了,肖某人拼命保命,自当全力以赴。” 白玉仙道: “二先生训练多少秘密杀手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最厉害的一批人物,叫做铁甲武士。” 肖寒月道: “白姑娘再三提出此事,铁甲武士必有可怕之处,如今大家都在此地,希望白姑娘有一番详细的解释。” 白玉仙道: “就是诸位不问,我也要作番说明……” 似在整理思绪一般的略一沉思,接道: “江湖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杀手,他们身披重甲、刀、枪不入,个个都力大无穷……” 墨非子道: “身披重甲用于江湖,倒是从未听过,二先生训练了这么一批人手,必有所本。” 肖寒月接道: “连环马,铁甲人,应该是战阵上的用兵之法,只是稍加变化,用于江湖高手之身。” 白玉仙道: “除了那些铁甲人刀、枪不入的铁甲之外,他们还有一点常人不及之处,那就是他们一个个都具有非常的神力,铁甲构造奇异,暗藏了弹簧兵刃,随时可以飞出伤人。” 闲云大师点点头,道: “女檀越再想想看,他们创出这样的铁甲人,设计出这前所未有的铁甲,恐怕还有更厉害的作用了。” 白玉仙道: “大师果有非凡的观察力,铁甲人的可怕处,自不止于此。” 墨非子道: “姑娘请说。” 白玉仙道: “诸位想想看,铁甲人的厉害,如若再配上白羽令门的毒针和霹雳火弹,那岂不是如虎添翼么?” 这下子肖寒月呆住了,铁甲人配合上白羽令门中霸道的蛇头暗器,当今天下还有什么人敢捋虎须,能于抗拒? “果然是厉害得很……”闲云大师轻轻吁一口气,说道: “这个设计人倒真是一位天人,不过,铁甲人总该了也有该缺憾之处吧?” “有……”白玉仙说: “他们的缺憾是行动不便,攻坚决战,是其所长。” 肖寒月道: “姑娘可是希望我们放弃此地,突然离开?” 白玉仙神情肃然地说: “如若铁甲武士出现了,咱们苦守于此,也只是坐以待毙了。” 闲云大师道: “女檀越再想想,那些铁甲武士还有什么特异之处?” 白玉仙有些奇怪地望着闲云大师道: “怎么,难道那么特色还不够可怕吗?” 言下之意,颇有质问用心。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道。 “女檀越,贫僧的意思是,对铁甲武士多一分了解,就多了一分对待它的机会。” 白玉仙道: “请恕晚辈愚昧,大师可否明示详情?” 闲云大师道: “有其长,必有其短,铁甲人多有一分优点,相对的必有一分短处,所以,老袖认为由其长处估其短处,再找出应对的办法。” 白玉仙道: “领教了……” 语声一顿,接道: “听说铁甲人有很多不同的构造、用处,攻坚对敌,各有特色 “就姑娘所知,有什么不同之处?” 问话的是肖寒月,而且,神情亦显得十分紧张。 白玉仙道: “有一种喷火铁甲人,在和人动手之时,可以喷出毒火,伤人于二十步内。” 肖寒月脸色大变,道: “这么说来,对付铁甲人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白玉仙道: “以肖兄招和深厚的内力,妾身相信你可以对付任何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杀手,但对付铁甲人,只怕不易……” 肖寒月沉吟不语。 听到了能喷出毒火的铁甲人,肖寒月对对付铁甲人的信心,顿然失去,豪气尽消。 闲云大师道: “这么说来,那些铁甲构造不同,有的可以用弹簧放出暗器,有的可以喷出毒火……” 白玉仙接道: “正是如此,但由外形上看去,我们无法分辩,他们那些可以放暗器,那些可以放毒火,对付他们自非易事。” 闲云大师道: “女檀越,这些铁甲人能不能飞越屋脊、沟渠……” 白玉仙道: “就我所知,他们可以爬高,用什么方法就不知道了。” 闲云大师道: “女檀越然早知有此铁甲武士,是否已想过要如何对付他们的办法?” 白玉仙道: “晚辈想过,而且想出的办法还不只一种,只是在此刻此情之下,咱们失去了天时、地利,就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办法来对付他们了。” 闲云大师沉吟一阵,道: “除了把他们引入流沙、深沟之内,一时间倒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不过,铁甲人既是刀枪不人,只是削刀如泥的宝肖寒月可以对付,那除了朱姑娘的“银月飞霜”之外,再无宝刃可用了,以重兵器的猛击,也许可以生出相当的效果。” 白玉仙道:“ 别无良策,也只好如此了。” 闲云大师道: “不!他们还有缺点……” “什么缺点?” 闲云大师道: “他们身披厚重的铁衣,转动不移灵活,用小幅度的急转身,造成了偷袭机会,然后重击一点。” 白玉仙道: “大师觉着应击向何处,可以使他们失去攻击的力量?” “女檀越……”闲云大师微笑说道: “老衲只能请到,重击铁甲人也许有效,至于是否如此,还难断言。” 肖寒月突然转身,向外行去。 白玉仙望着肖寒月的背影,欲言又止。 肖寒月快去急回,再进入厅中时,抱了一大堆兵刃进来。 有大刀、长枪,厚背刀等较重的兵刃,放于厅中。 闲云大师苦笑一下,道: “可惜,老衲未带禅杖……” 肖寒月接道: “大师,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刻了,如若真有铁甲人来犯,还请大师全力施为。” 闲云点点头,竟然行过去,捡起了一杆长枪和一把厚背大砍刀。 墨非子也还剑入鞘,挂了一柄厚背长刀。 肖寒月把捡回的兵刃,公置厅人,以便取用,然后,把唐明、常九、陈抱山集中在大厅一角,用桌椅把几人挡起来,道: “三位请尽快调息,恢复体能,希望能在入夜之后恢复体能,铁甲人并非太难对付,但要选一个适合的地形。” 但见人影一闪,闻百奇疾冲而入。 他动作奇快,但厅中人都是一流高手,每一人的反应都很快速。 闻百奇停下脚步时,发觉了闭云大师、墨非子、肖寒月两辆大刀、一杆长枪,都已指向了他的要害。 原来,肖寒月也把长剑还鞘,拿了一柄大刀。 闻百奇苦笑一下,道: “老和尚,我助纣为虐几十年,今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闲云大师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地很欢迎你及时觉悟。” 闻百奇道: “好!你不计故友千恶,闻百奇死而无憾!” 向中天接道: “怎么样?你没有说服他们?” “是没有机会跟他们见面……”闻百奇说: “我匆匆而来,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白玉仙道: “是不是铁甲武士出动了?” 闻百奇点点头,道: “不错,已经出动了,大概就快要逼近荷花楼……” 用云大师目光一掠肖寒月,手执的兵刃,接道: “大概诸位也想到了。” 肖寒月道: “好!我先出去会会他们。” 白玉仙道: “肖兄,不可逞一时豪勇而误了大事,你是咱们生死的希望所寄,一旦有所失损,对咱们心理的打击太大了。” 肖寒月道: “我会小心应付,不用担心。” 朱盈盈道: “肖大哥,这个给你!” 递上来手中的“银月飞霜”。 肖寒月笑道: “盈盈,你的手法尤胜过我,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朱盈盈道: “肖大哥,我……” “我会小心,咱们今日能否抵挡铁甲武士,保住常兄等人性命,要看你的了!” 朱盈盈呆了一呆,道: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领?” 肖寒月道: “不要妄自菲薄,你手中的兵刃锋利无比,切金断玉,发出时的旋转之力十分强大,已到无坚不摧之境,所以,你的责任最重大。” 朱盈盈略一沉吟,道: “要我做什么?肖大哥吩咐吧!” 肖寒月道: “你守在这大厅之中,最好能隐身暗处,选择最适当的时机,发出“银月飞霜”。 朱盈盈本是极端聪明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点点头,道: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好!那护过大厅的事,就交给你了。” 朱盈盈嫣然一笑,道; “大哥放心,我尽全力,不会让你失望。” 白玉仙道: “问老,来了多少铁甲武士?” 闻百奇道: “三辆篷车。” 向中天道: “一辆车上坐一至二人,来的最多六个,最少三人。” 闻百奇道: “一下子出动了三至六个铁甲人,二先生似是已准备把咱们全毁在这里了。” 白玉仙道: “诸位已知铁甲人的厉害,希望大家能合作对敌,彼此救援,免得伤亡。” 这时,已隐隐听到了车轮之声。 肖寒月突然哈哈一笑,道: “白姑娘,你发觉了什么没有?” 白玉仙道: “什么事?” 肖寒月道: “二先生表面上不在乎我们伤害他训练成的杀手,事实上,他却心疼得很……” 白玉仙接道: “他怎么会不在乎,那才是他的心腹,也是可靠的武功,你连连伤他苦心训练出来的杀手,只怕心中已对你恨之入骨了。” 肖寒月道: “此次,他动员铁甲武士,用心也可能在对付我,我先出去见识一下。” 白玉仙道: “走!我陪你。” 她忽然之间,勇气百倍,对铁甲武士的畏惧,也似乎在肖寒月的影响之下,消失了大半。 “老衲替两位掠阵。” 他紧随着肖寒月、白玉仙身后,行出厅门。 墨非子道: “向兄、闻兄,不能乱了章法,闻兄、向兄请守在厅中以便接应,顺便监视后面,贫道上楼顶,防敌由上而下。” 他身佩长刀,手执大刀,举步上楼。 向中天低声道: “老闻,咱们对敌时,不可硬拼,如真有铁甲武士行了进来,咱们诱他走动,给朱姑娘施展‘银月飞霜’的机会。” 闻百奇点点头。 坦诚相见,群豪已取得了彼此合作的心灵默契。 肖寒月步出厅门,抬头看去,只见三辆马车,正向荷花楼驰了过来。 也许是车上人发现了肖寒月,收缰停下,也可能是,他们已经到了适当的距离。 肖寒月心中估计,篷车停留的地方,距离荷花楼大约有三十丈左右。 他目力过人,看得十分清楚,车帘启动处,走来一个全身闪光的铁甲人。 整个人的头脸都在一层光亮,特制铁帽包护之下,就外表看来,果然找不到一点暴露在铁外的肌体。 这么一个人,要想伤他,实在不易。 因为,就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白玉仙跨出一步,站在肖寒月的身侧,道: “肖兄,看清楚没有?” 肖寒月点点头,道: “看清楚了……” 白玉仙道: “怎么样?” 肖寒月道: “到目下为止,在下还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白玉仙道: “肖兄,请先退回荷花楼,由贱妾先试试这些铁甲人的反应……” 肖寒月微微一怔,道: “白姑娘对他们早有畏惧,还是由肖某出手的好。” 白玉仙道; “我听二先生说过,这些铁甲人有很多的奇异变化,妾身引动他们出手,肖兄隐身观察,也许可以由他们的方法中找出破解之法。” 肖寒月略一沉吟,道: “姑娘,在下所学的武功,有着十分灵敏的应变反应,姑娘不用和我争了,请退入厅,免得让我分心旁顾。” 白玉仙接道: “你是今日之战中的主力,也是大众的希望所寄,不能受到挫折,还是由妾身先试一下吧?” “回去!”肖寒月神情冷肃的说道: “去告诉朱姑娘,如若这些铁甲人只由前门进攻,叫她隐身门后,伺机发出‘银月飞霜’助我一臂之力。” 白玉仙眨动了一下大眼睛,低声道: “不要对我这么凶,我是好意。” “我知道,但我还是喜欢听话的人……” 白玉仙低声道: “不要轻作承诺,你已经有了两个绝色的红颜知已,难道还要拖我下去不成?” 肖寒月心头一凛,叹道: “快些退回厅去吧!铁甲人已到了十丈之内。” 白玉仙飞过来幽怨地一瞥,未再多言,迅速地退回厅中,一面对站在厅门口的闲云大师道: “大师,隐起身来,兔得使肖寒月分心。” 闲云大师点点头,闪身隐入厅外一侧屋角后。 但闻肖寒月高声说道: “白姑娘,问问常前辈,我记得他还带了几把阴阳伞,可以用来对付白羽令中人。” 白玉仙闪入厅中,道: “除了铁甲人外,我们目下的实力足可以应付任何变故,肖见不用分心,我们请教常前辈阴阳伞的用法?” 她回答之话,充分的表露出了关切之情。 常九在受伤三人之中,伤势最轻,也听到了肖寒月的声音,睁开双目,道: “白姑娘,这阴阳伞就带在区区的身上,过来,我告诉你施用之法。” 白玉仙点点头一笑,却先行到了朱姑娘的身侧,道: “都主,到厅门口去,找机会帮助你肖大哥,对付铁甲人。” 朱盈盈道: “可是,肖大哥让我守在厅中啊!” 白玉仙微微一笑,道: “有敌人进入厅中,我自然会招呼你,铁甲人是二先生手下最凶恶的利器,难道你不关心肖大哥的安危么?” 朱盈盈道: “我当然关心他,你知道的,肖大哥如有什么闪失,我也活不下去的。” 白玉仙道: “所以,你要去帮助他,你手中的‘银月飞霜’说不定就是铁甲人的克星。” 朱盈盈道: “多谢姐姐指点,不过,你要小心照顾常前辈、唐明和陈抱山,别让他们受到伤害,肖大哥把他们三个人的安危交给我负责了。” 白玉仙道: “郡主放心,我来负责保护他们三人,如若受到伤害,郡主唯我是问。” “不要叫我郡主,我离开王府的时候,已把郡主的封赠、名位还给了父母,目下,我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追随着肖大哥浪迹江湖。” “好!那我就叫你一声妹子了。” 朱盈盈点点头,道: “这称呼听来好亲切,多谢了,白姐姐。” 嫣然一笑,行向厅门中处。 这时,第一个铁甲人,已然行近肖寒月五尺之处。 肖寒月看的更清楚了。 铁甲人的外形,漆上了暗灰颜色,这些人如是在晚上行动,和夜色合于一处,埋伏、突袭,那就更令人防不胜防了。 严格说来,他们已经不能算人,经过了一番精心设计的铁甲,已把他们改变了一种怪物。 肖寒月暗聚真气,斜斜举起了手中的厚背大吹刀。 这柄刀有三十二斤的重量,加上肖寒月默运内力的放手一击,力量的强大何止千斤,就算一根铁条,恐怕也难承受这一刀之力。 刀势扬举不高,随时保持了变招击敌的变化。 铁甲人两道凌厉的目光,由护眼的铁盔中直射出来,目光有如冷电。 除了眼睛之外,全身都在铁甲的保护之下。 肖寒月一接触铁甲人的目光,心头又是一震,只从那目光中分辩,这铁甲人确有精湛的内功、高深的修为,就算不穿铁甲也应该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肖寒月左脚微微踏出半步,使应变的转动更快一些,道: “阁下大名?。 “铁七,你懂吧?” 他声音清晰,表示出他的神志完全清醒,而且,那顶铁盔钩造上,也留着传话的孔口。 “噢!铁七,铁甲人七号。” “很聪明,你叫肖寒月是吗?” “你也知道我?” 铁七大笑道: “我们第一次出动,就是为了对付你肖寒月。” “在下当真是荣幸的很,竟然劳动到二先生手下的铁甲人出动,铁七,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吧!” 铁七突然冷冷地接道: “肖寒月你问得太多了,”右手一扬,直捣过来。 这铁甲构造精妙,极具匠心,穿在人的身上,似乎完全不影响一个人的灵活转动。 肖寒月一个疾转,斜举的大砍刀也随着转动的身躯,变成了平扫,呼地一刀斩了过来。 铁七台向浓寒月的右手一收,硬向刀上封去,身子也斜踏半步,似是便于把力量集中在右臂之上。 但闻一声金铁大震,铁甲人被肖寒月这一刀之力,震得身躯摇动,横里移动三步。 肖寒月也觉着虎口震得一麻。 再看手中的大砍刀,竟然刀刃倒卷,形成了一个寸许左右的大缺口。 铁七身上的铁甲,却全然无损。 大概铁七吃了这一刀的苦头,发出一声冷哼,左手一抬,一柄飞刀急射而出。 这等近不过数尺的距离,飞刀来势如电,实在不易闪避。 但是肖寒月的武功,有一个奇异的特色,那就是随时都保持着最高的应变技巧,手中大砍刀就在胸前等待,向上一扬已然封住了铁七射出的飞刀。 但肖寒月却未料到那飞刀竟有一条细小的铁链连着,刀飞出一丈开外,铁甲人突然挫臂一收,被肖寒月磕飞的刀势,竟然回转过来,缠在大砍刀上,右臂横扫,击了过来。 他距离肖寒月,足有三尺以上,右臂横扫,正常的情形之下,是无法击中肖寒月的,但却想不到,他右臂再发动之后,突然弹出了一柄两尺多长的利刃,在完全出入意料之下,内电而至。 肖寒月吃了一惊,急急吸腹疾退,利刃掠胸而过,竟然划破了肖寒月的衣衫,胸前也划了一道伤口,长逾半尺,鲜血涌出。 如非肖寒月,换上一个人,早已被拦腰斩作两段。 出道以来,肖寒月第一次直接伤害于对方的兵刃之下。 只听铁七叹口气,道: “好身法!竟然避开了这一刀。” 肖寒月两手一挥,手中大砍刀向上扬起,希望挣断缠在刀上的铁链。 但铁七左臂一抖,九寸长的飞刀,竟然打起转来,寒刀如电,划向肖寒月的面颊。 这等借物操刀之术,实是一种绝技,非经苦练,实难运用自如。 肖寒月被迫的狼狈不堪,只好松手丢了刀,疾疾退后五尺。 铁七右臂一收,利刃又缩回了右臂铁甲之中。 肖寒月站定后右手疾快的拔出了背上长剑,凝神以待敌。 他明白了,这些铁甲人不只是凭仗着身上的铁甲,可避刀剑,借机猛攻,而且,具有着高度的应变技巧和对敌手法,他们的技艺已到了相当高明纯熟的境界,除了本身的武功造诣之外,还运用着那些铁甲内设计巧妙的机具变化。 这是劲敌。 除了人的因素之外,又加上了设计精巧的机具。 肖寒月感觉伤口上有些疼痛,但他却强忍着没有表示出来。 没有运气止血,使得鲜血大量的涌出,染红了前胸处大片的衣服。 幸好,肖寒月是背对着厅门后的白玉仙和朱盈盈等,都无看到他受伤的情形。 肖寒月也尽量避免着,不让他人看到。 铁甲人的机巧变化,伤了肖寒月,但却也激起了他强烈的争胜之心。 肖寒月不是一般的江湖草莽人物,他腹有诗书,胸藏韬略,在受到挫伤之后,能完全冷静下来,一面运气止疼,一面思索对敌之法。 铁七冷笑一声,道: “肖寒月,弃剑吧!你没有取胜的机会。” 肖寒月道: “我还有再战之能。” 铁七道: “徒自取辱,也白白地赔上了一条命。” 右手一抬一抖。 但闻嗤嗤之声,那射出的一把飞刀,竟然也收了回去。 肖寒月道: “果然是构造精密的铁甲,阁下对敌的威力,似乎也全在这铁甲之上了。” 这句话,激怒了铁七,冷笑一声,道: “肖寒月,如果你今天不死,有一天我会脱下铁甲和你一决生死。” 肖寒月道: “那你会全无机会,不是我十合之敌。” 铁七道: “肖寒月,你好狂啊!” 肖寒月道: “如若二先生不把在下看成一个劲敌,也用不着动到你们这些铁甲人出手了。” 铁七道: “现在,我要杀了你!” 肖寒月道: “在下也正想领教,不知你除了右手暗藏的利刃和左臂中的飞刀之外,还有什么杀人的暗器?” 铁七道: “你慢慢承受吧!” 突然向前冲来,双手齐出,右手挥拳攻前胸,左手两指,直取双目。 竟然是有招有式,和一般高手攻敌一样的手法。 只是,铁拳,铁指看上去更觉恐怖。 肖寒月吃过一次苦头,心中已有警惕,疾退两步,闪开一击,长剑探出,刺向铁七的左眼。 “好快的一剑,当真像闪电一般。 铁七吃了一惊,急急一侧脸,长剑刺在左眼一寸的地方,砰然一声,冒出一串火星。 这地方的铁甲,是全身装甲最薄的地方,肖寒月虽然未刺穿,便却震得铁七头昏脑胀,左眼暂时失去了视觉,震骇之中,急急向后退去。 他心中明白,已然暂时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心中畏惧,一退数十丈,直到了篷车前面。 “击退了他们……”白玉仙飞跃而出,道: “好极了,你是不是击伤了他们……”忽然发觉肖寒月前胸处,鲜血染衣,不禁一呆。 肖寒月横剑而立,道: “他们有弱点,并非是完美无缺。” 白玉仙低声道: “你受了伤,快回厅中去,我替你包扎一下。” 提到了受伤的事,肖寒月突然感觉到伤口在疼痛,点点头,道: “希望他的刀上不要有毒,这点伤就不会妨害我的行动了。” “血染半身,伤势不会太轻……” 肖寒月接道: “我还能行动自如,伤势也不会太重了。” 口中说话,人却在白玉仙拖拉之下,进人厅中。 看到了肖寒月血透衣衫,朱盈盈强忍下没有尖叫,但两行清泪,却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急急行到了个郎身侧。 白玉仙已动手拭去了肖寒月前胸的血迹,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大半尺的伤口。 奇怪的是肖寒月虽然未轻敷药,但伤口似是已经凝结,白玉仙略一沉吟,笑道; “朱家妹子不要哭,他这伤虽然不轻,但失血已经自止,包扎一下就好了。” 原来也十分担心的闲云大师,突然哈哈一笑,道: “剑帝有一个杀不死的外号,看来,肖施主果已尽得真传了,你好好坐息一下,老衲如若对付不了铁甲人,还要你出手帮忙。” 大步行出厅外。 原来,这时,三十丈外正有一个铁甲人,大步行了过来。 白玉仙抬头看了向中天和闻百奇一眼,道: “两位都是大师总角之交,最好能从旁照顾,咱们人手虽然多了一些,但还是经不起伤亡,尤其是像闲云大师这等德高望重的人。” 闻百奇、向中天点点头,伸手在兵刃中捡了一两件重兵刃。 向中天是一根狼牙棒,闻百奇捡起的是两把厚背的鬼头刀。 对付铁甲人这样的怪物,谁也不敢托大。 这时,常九徐徐移到唐明身侧,俩人低声商量阵,还选择了一个很好的角度,再轻缓移了过去,此处既可掩蔽身子,又可防守后门。 白玉仙了解他们的心意,却没有出言劝阻。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时,能有一分心力就多尽一分力量了。 常九取出了两把阴阳伞,低声对唐明解说用法,这兵刃既然是防敌暗器,又能发出六枚强力弹簧射出的铁箭,对一个伤势未愈的人,应该是很好的兵刃。 肖寒月望了朱盈盈一眼,低声道: “盈盈,站在厅门口,替闲云大师掠阵,找机会发出银月飞霜,看看能不能斩断他们身上的铁甲。” 朱盈盈答非所问的,道: “你的伤势,疼吗?” 肖寒月道: “王仙姑娘身怀灵丹,医术又好,我已不觉疼痛了。” 朱盈盈嫣然一笑,道: “白姐姐,麻烦你了。” 站起身子,行向厅门。 白玉仙没有说话,似是在很用心地替肖寒月包扎伤势,直到包扎好才低声说道: “勿怪千金之躯的小郡主,被你迷得甘弃郡主身份,陪你流浪江湖,连我这么历尽沧桑的小女子也快被你迷住了。” 肖寒月微微一怔,道: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白玉仙摇摇头。 肖寒月道: “那是我举止太轻浮了,是吗?” 白玉仙又摇摇头。 肖寒月正容说道: “白姑娘,如我真有这个毛病,还望你多多指点,在下不能再沾惹情孽了。” 白玉仙双目盯注在肖寒月的脸上,道: “我是例外吧?” 肖寒月看她双目中满是情焰,不禁心头一震,低下头,道: “白姑娘说笑了。” 白玉仙和朱盈盈、赵幽半虽都是一般的绝色美人,但赵、朱两人都还是少女身份,白玉仙却比她们多了一份成熟,诱人的风韵,眉挑目语,风情无限,肖寒月竟然不敢和她目光相触。 只听白玉仙轻轻叹息一声,道: “一个人具有特别的才艺,可以使之美化动人,而你,肖兄却又多了一份书生气质,一种江湖人物缺少的气质,人家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概就是如此吧……” 但闻闲云大师高喧一声佛号,道: “施主虽然身披铁甲,但良心仍在,当真就不能分辩善恶吗?” 肖寒月缓缓站起身子,接道: “白姑娘,咱们也去看看吧!” 白玉仙道: “闲云大师,再加向中天、闻百奇两个高手相助,何况还有朱姑娘从旁帮忙,我看你还是坐息一会吧。” 肖寒月道: “得姑娘敷药之后,在下已觉着不碍事了。” 他突然放低了声音,道: “白姑娘,铁甲人双目外露,是他们缺点之一,而且,眼睛四周的铁甲也可能薄了一些,姑娘对敌之时,可以对他们的两眼周围下手。” 白玉仙笑道: “我一直被铁甲人的威势吓住,今见肖兄竟然击败一个铁甲人,使我存在心中的畏惧之感大为消退,再找出了他们的弱点,铁甲人就不足为惧了…… 但闻锵然一声大震,传了过来。 肖寒月心中大急,一跨步,人已到了大厅之外。 白玉仙紧随着跃出大厅。 其实,向中天、闻百奇都已行至厅外。 这时,闲云大师和铁甲人动上了手。” 刚才,那一声锵然大震,下是闲云大师的长枪,当作禅杖使用,一招“雪花盖顶”击在铁甲人的头上。 不知他是闪避不开呢,还是故意卖弄?闲云大师一枪竟然击中。 但那铁甲人毫无操作,举步直向闲云大师逼来。 闲云大师手中的长枪亦是纯铁打造,一击之下,枪杆弯曲。 闲云大师亦觉着虎口发麻,心中暗暗吃惊,急急后退三步,一枪刺出。 那铁甲人左手一手,架开铁枪,右手一伸,一拳直捣过来。 闲云大师手中铁枪长逾六尺,一枪刺出,仍然和那铁甲人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面对着这等江湖上从未遇过的人物,这位空门高人,也提高了警觉,一枪刺出,人也同时运气护身,身上的僧袍突然鼓了起来。 但见那铁甲人捣出的右拳,忽然长伴而出,击在了闲云大师的前胸之上。 原来,那右拳由财间突然切断射出,发出之力,更加上弹出铁拳机簧力量,十分强大,闲云大师虽然早已运气戒备,仍然被这一拳岛中了前胸鼓胀的僧袍,竟被击穿了一个大洞,人也被一拳震退了三步。 好凌厉的一击。 那飞出的铁拳,有四条钢链衔接,击中了用云大师之后,立刻又收了回去。 这铁甲构造奇巧,已不是单纯的护身之用,而是具有了强大样伤高手的力量。 向中天一跃而出,挥动狼牙棒横扫过来。 他这一击倒非志在伤敌,而是要阻止那铁甲人再趁势攻击。 闻百奇双刀飞舞,拦在了闲云大师身前,道: “大和尚,伤到没有?” 肖寒月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 “这铁甲人果然厉害,幸得老衲不敢托大,早有防备,多承关怀,老衲还支撑得住。” 这一记铁拳,几乎打散了闲云大师的护身真气。 闻百奇收住了双刀,道: “大师请退后调息,由在下和向兄联手合力对付……” 闲云吁一口气,道: “老衲还可以再战。”铁枪一抖,刺出三枪。 三枪快如闪电,但闻铮铮铮三声金铁交鸣,全都刺中了那铁甲人的前胸之上。 铁甲人的攻势被这三枪阻止,未再向前逼近,但这三枪却也无法伤到铁甲人。 闲云大师暗暗叹息一声,道: “训练这样匪夷所思的杀手,实在不易对付,看来如没有特别锋利的宝刃,对付这铁甲当真是困难异常了!” 朱盈盈站在厅门中处,早已蓄势待发,但因向中天、闻百奇、闲云大师一直挡在铁甲人的身前,她不敢发出‘银月飞霜’唯恐伤害到自己人。” 向中天扫出一棒未中,突然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挥动狼牙棒,平击出一招“横扫千军”。 这时,那铁甲人吃闲云大师刺中三枪,表面连击,铁枪枪尘折断,但那铁甲人也被抢上力道震得内腑中气血翻动,一时间无法反击。 向中天一棒横扫接连而来,这一棒力道强猛,带起了强烈的呼啸之声。 那铁甲人右臂突然屈讨一横,迎向狼牙棒,口中发出一声咕地大叫,左手一抬,反击向中天。 只听一声金铁大震,闪出一片火星,那铁甲人棒击得移两步。 向中天也震得虎口发麻,棒上的狼牙折断了一片。 铁甲人距离向中天很近,也被这一棒击得退了两步,左臂已无法移到向中天,但却不料那扬起的左臂起,突然飞出一道寒芒,疾如闪电一般。 向中天吃了一惊,闪避已然不及,急得一缩身子,避开了前胸要害,寒芒射中左肩,洞穿而出。 闻百奇右手鬼头刀一式“手挥五弦”壁向铁甲人,左手鬼头刀斩向寒芒。 闲云大师目光锐利已看得出场场中形势,那射中向中天的寒芒是一种特制的飞刀,有一道银线连在那铁甲人的左手之上,上面还有倒钩,铁甲人只要一收,向中天的这条左臂不废去,同样会带给向中天无比的痛苦,心中大急,铁枪一抬,架住闻百奇的鬼头力,道: “不可造次”。主手持持枪,右手抓住了紧连飞刀的银线。 闻百奇大喝一声,全力挥舞双刀,挡住了那铁甲人。 双刀和铁甲掸击,响起了不绝于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肖寒月急奔而出,目光一掠扬中飞断形势,低声道: “大师……”右手长剑一挥,切向银线。 原来那银线极细,闲云大师一抓住,铁甲人正全力收线,两方角力,银线已勒人闲云大师的肌肤之内。 为了保护向中天一条左臂,这位悲天悯人的佛高僧宁可废了一只右手。 他虽然是禅功精深,但银线劲力极强,刀剑难断,闲云缠在右腕上,在那铁甲人力收下,绳索已勒肉中。 肖寒月那一剑竟然未能斩断细索: “盈盈快来!” 朱盈盈应声而至,道: “什么事啊?” “快!用‘银月飞霜’斩断细索。” 事实上朱盈盈也看出了肖寒月叫她的目的,肖寒月一开口,朱盈盈已握着‘银月飞霜’斩了下去。 落刀的地方,就是刚才肖寒月挥剑切斩之处,也是闲云大师和铁甲人争持不放的细索之间。 果然是锋利无匹的宝刀,寒锋过处,细索应声而断。 闲云大师轻轻吁一口气,道: “如此强韧的细索,谢谢女施主了。” 朱盈盈微微一笑,却不知如何回答。 肖寒月要她帮忙,果然一举间,就解决了肖寒月的难题。 闲云大师蝗右手,已被细索勒破,流出血来,如若双方再争下去,闲云大师这条右手恐怕会活生生被勒断。 那细索比蚕丝粗不了多少,有如刀刃,闲云大师功力再深厚,也无法用血肉之躯在铁甲人力收之下,支持太久的。 但他一松手,向中天被洞穿的左肩,势必为飞刀上的刀钩带动筋骨,身受重创。 目睹‘银月飞霜’的锋利,肖寒月心中一动,低声道: “也许你手中的兵刃,正是那双刀枪难入的铁甲的克星。” 朱盈盈道: “可要出手试试?” 肖寒月道: “我去替闻老前辈下来,你再施展银月飞霜。” 朱盈盈点点头。 这,闻百奇已在铁甲猛烈攻势之下,支持不住,手中两把厚背薄刃的鬼头刀,刃面都已例卷过来。 闲云大师和那铁甲人争持之际,铁甲人只能一只右手对付闻百奇,双方之间还可暂时维持一个不败不胜的局面,现在,铁甲人双手齐攻,闻百奇已被迫得连连倒退。 想一想,纵有高深的武功,精妙的招数,也是无法对付铁甲人的,他身上铁甲坚厚,你一刀斩了去,他理也不理,却挥拳攻出,而且,每一拳都如铁锤撞岩一般,务逾千斤。 只听一声金铁震响,闻百奇左手的鬼头刀已被铁甲人一拳击落。 此刻,闻百奇真正领略到了这些铁甲人的利害,二先生已训练成了些利害杀手,勿怪他闻百奇在二先生的心中的份量,日渐减低了。 肖寒月飞身而上,来的正是时候,铁甲人正准备施下毒手,杀了闻百奇,挥动长剑,一下子击中了铁甲人的左眼,虽然没有把铁甲人左眼刺伤,但却迫得铁甲人疾退了两步。 肖寒月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这铁甲人眼睛附近的铁甲,最是单薄,也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所以,肖寒月手中长剑的攻势,就集中在对付铁甲人的双目之上。 但见寒光闪动,肖寒月一连三剑,都刺在了那铁甲人的双目之上。 果然,大效立见,那铁甲人被迫得连连后退。 只可惜,这个秘密虽然已被肖寒月发现了,但别人却无法施用。 因为,当今武林之中,除了剑帝和肖寒月之外,谁又能刺出如此快速的剑招,何况,那铁甲人双手挥动,防守极严,想要冲破两只铁拳的防护范围之内,谈何容易。 但肖寒月的快剑可以。 铁甲人虽被肖寒月找出了弱点了封住了他的攻势,但仍无法伤得了他。 朱盈盈发出了“银月飞霜”。 寒芒转动,有如轮月,飞射而至,铁甲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闪避不够灵活,眼看寒芒飞旋而至,举起左臂封挡过去。 一声轻微的金属交鸣,铁甲人一条左臂,由肘间生生切断。 鲜血涌出,铁甲人才感觉到一阵剧痛,大喝一声,转头而去。 朱盈盈如若再发一次“银月飞霜”,也许能取得那铁甲人的性命,但她却在收回宝刃后,愣在当地。 闻百奇伏身捡起了一截铁臂,取出断手。 这时,白玉仙已把向中天扶入厅中,但却无法取下他透穿左肩的飞刀。 原来,那刀尖端处有一个倒钩,另一面却有一个圆形铁柄。 想取下飞刀,实要大费周折。 白玉仙想到了朱姑娘手中的“银月飞霜”,既然一下子斩断了那铁甲人的铁臂,切去飞刀,应非难事,急急奔出厅外,一把拉着朱盈盈,道: “来,帮我一个忙。” “银月飞霜”果然是一柄宝刀利器,朱盈盈潜运内力斩下,很轻易的就断了那柄飞刀。 向中天目光一掠白玉仙和朱盈盈,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白玉仙一面替向中天敷药包扎,一面低声说道: “向老前辈,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你的伤势不重,铁甲人受到重创,二先生只怕会恼羞成怒,不知道还会出什么花样了?” 向中天苦笑道: “如非朱姑娘宝刃锋,只怕老朽这条左臂得报废不可。” 朱盈盈嫣然一笑,道: “想不到啊!这只小小的匕首,竟有如此妙用?” ------------------ 旧雨楼·至尊武侠扫校 |
|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