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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问的对象是针对着卓少夫,然而卓少夫却如同未闻,怔怔地注视陈剑,以无法相信的口吻问道:“陈大侠,虽然你挡过了我这一手连攻快剑,我依然无法相信,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知道我剑招的变化的?” 陈剑淡淡地道:“逢招拆招,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剑术变化,只是见势而作。” 卓少夫厉声道:“胡说,我这三十六招手快攻变化无穷,成于一式,除非你预知变化,否则绝对挡不过。” 陈剑微笑道:“阁下太相信自己了,我的确不知道你的变化,只是长谷一夫先生把他的听风剑法的要决传给我之后,使我的感觉比常人灵敏一点,光是靠剑招变化,你是无法胜过我的。” 卓少夫脸色微变,垂头不语,易娇容又问道:“小子!我问你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卓少失这才从迷惘中惊醒,怔然道:“老夫人问的是什么!” 易娇容神色显得极为愤怒,易七绝连忙道:“少夫!老夫人问那刚才那手剑法是怎么学来的?” 卓少夫神色一变,支吾地道:“这个……小人实在无法奉告。” 易娇容怒声道:“臭小子,我对你的印象还没改变过,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可就得留点神。” 易七绝也沉下脸道:“少夫!我对你过去的不忠,已经特别宽容了,你可不要再自己走绝路。” 卓少夫犹豫片刻,目光掠过南宫一雄道:“至少我现在不能说。” 易七绝还是不满意。 易娇容却会意了,大声笑道:“这层顾虑倒是值得原谅,算了,你回来吧,放他们走好了,南宫老鬼,这下子可蹩死你了。” 南宫一雄脸色变了一下冷笑道:“你不让我知道也没什么了不起,而我现在也不担心了,你们易家剑法再厉害,也称不了雄,陈老弟能挡住三十六手快攻,自然也不在乎你们其他的变化。” 易娇容脸色一沉道:“老鬼!你要不要试试看,别以为我双手变成了残废,就无法使剑了,只要我存心想留下你们,光是在这儿用口头指挥,再由这两个小子连手进招。看你们四个是否全身而退了!” 南宫一雄脸色一变道:“老婆子,你就是这一套看家本领了,假如再使砸了,我看你还狠到哪里去!” 易娇容铁青着脸道:“那时候我就认命,你有胆子试一试吗?” 南宫一雄沉吟片刻才道:“我本人是毫无问题,可是我没权力叫陈老弟夫妇也跟着冒险。” 易娇容冷笑一声道:“那你就快走吧!” 南宫一雄低声对陈剑道:“陈老弟,目前我们还占着上风,犯不着跟他们孤注一掷,走吧!” 陈剑倒是无所谓。 云天凤有点不甘心道:“她的话可信吗!” 南宫一雄轻叹道:“易老婆子的双天剑法确有鬼神莫测之机,合我们三人之力,也许挡得过,也许挡不过,我们犯不着跟她亡命一拼。” 云天凤皱眉道:“假如她这套双天剑法真的如此厉害,我们迟早总要遭遇上的。” 南宫一雄眼中连连示意,口中却不说话,只是极力催促他们离去,云天凤知道他一定别有用意,也就不问了。 倒是易娇容在后面发出一声长笑道:“老鬼!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你曾和各大创派联络,吸取他们的剑术精华,目的就在破解我的双玉剑式,我承认你走对了方问,可是你别忘了,我也在找你的弱点,因此我们谁都别把话说得太满,总有一天我们会正式交手的,那时候大家才知道谁高谁低。” 易娇容冷冷一笑,却不再开口了,南宫一雄却催促着大家走出客厅,一直向河边走去。 许大龙将他们渡过了河。 南宫一雄上了岸,却对他们道:“你们不要上来了,一会大家从水路出去。” 说着抽出长剑,将靠岸的樱桃树砍倒了十几株,树林中立刻涌起了阵阵的云雾,南宫一雄一叹道:“这条路再也行不通了,这番布置花了我多少年的心血,我不能把它留给别人使用。” 云天凤怔了一怔,但是什么也不说,许大龙撑着船,将他们缓缓往外面送去,一直等船行出水洞,轻舟入西子湖中。 南宫一雄才轻叹道:“看来我必须把往事对你们作个明白的交代了。” 云天凤微微一笑道:“我也认为城主该作个明白的解释人否则我们拼命流血,只是为了你们的家务,那似乎太没道理了。” 南宫一雄默然良久,把该说的话作一番整理,才叹息一声,以悠远而怅然的声音道:“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才十九岁,好读奇书,醉心剑术,想不到在这西子湖上,碰上了一件旷古罕闻的奇遇……” 年轻的南宫一雄踏月于西子湖畔的鄂士墓前。 当中秋的皓月把银光洒染在坟草凄凄的墓丘上时,使得整个墓园中充满了一种特殊的气氛。 甚至于跪在墓前的那秦桧夫妇的铁像都有了特殊的改变,在卿卿的秋风声中,他们竟像是要有活过来的意思。 南宫一雄在西湖上的书肪中喝多了酒,也被那月赠西欧妓的一曲新腔唱得豪兴大发,绮兴全无。 那是一曲岳武穆的“小重山”。 武穆词知者多,绰者少,尤其是物绚鸳燕,多少是弹唱一些闺怨春愁的儿女情怀。 可是他今夜所招的那名歌妓偏偏对他唱出了一曲充满了牢骚愤慨的词曲:“昨夜寒蜇不住鸣,惊回千里梦,起来独目绕阶行,人悄悄,廉外月腾陇,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什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名歌妓可能是倾心于他人品的流洒,腰下又悬着长剑,所以特选了这首词来迎合他,而且还有点自伤身世的意味。 因此在唱到末折——“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时候,更是卖力,显得无限凄楚。 南宫一雄忽视于她眼角眉梢的万种风情,却被她的声音感动了,尤其是从词意中想起了这位宋代名将一生辉煌的事业,坎坷的遭遇,大起感知已于干古之思,于是厚金遣退了歌妓,带着酒意,徘徊在冷清清的噪声之墓前。 墓前有些景仰的后人,将岳飞的著作,刻石为碑,树立在四周,在那字里行间去表彰他的忠贞胸怀。 他一一例览过去,最后落在两首“满江红”上,第一首怒发冲冠……连重髫小儿都能背诵,第二首比较生僻,“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民安生?填沟壑,兵安生,膏锋镝……待何日重续汉阴游,骑黄鹤……” 念着!念着!他胸中充满了不平之气,深深为着那泉下的忠骨抱屈,猛地一掌,击在秦桧的妻子王氏的身上,仰天长叹道:“若非权臣误国,何至忠骨蒙冤!” 掌才落下去,他心中一惊,吓出了一身汗,酒意全醒了,因为他的掌触上碰到的不是冷冰的白铁。 那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揉揉眼睛,看那铁像还好好地跪在哪儿,死板板的脸上毫无异状,那他刚才的感觉从何而来的呢?” 也许是酒喝多了,神志不清……他曾自己失常找理由,可是立刻又发现不是那回事了。 因为在对面秦桧的铁像居然站了起来,他赶紧再揉揉眼睛,仔细地看过去,一点也不错。 那是秦桧的像,他活了,能动了…… 南宫一雄浑身汗毛都坚了起来,他不怕鬼,是因为知道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鬼魂的存在,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不是活见鬼吗! 然而令他骇异尚不止于此,那铁像居然开口说话了,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好像真是由鬼魂所发。 说话的对象也不是对富他,而是对着地上王氏的铁像,以轻微而歉咎的语气道:“浑家!起来!一年中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刻,再不活动活动,只怕红们的关节都要生锈了。” 王氏的铁像也慢慢地站了起来,以带哭的声音道:“官人!我真受不了啦,经年累月地跪着已经够苦的了,还要忍受那些难堪的侮辱。” 秦桧轻轻一叹道:“有什么办法呢?东窗事发后,多少年来,我不是一样地在受罪。” 王氏凄苦地道:“你还好,不过是石块打两下,拳脚踢几下,最多挨两口唾味,我……” 秦桧摇摇头道:“你别发牢骚,拳打脚踢,永无宁日,铁铸的身子也吃不消,你至少比我受得轻点。” 王氏呸了一声道:“放屁!那些轻浮浪子,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摸得我心里痒痒的,那个滋味才难受呢;刚才还有个英俊的小伙子按了我一下。” 秦桧皱皱眉头道:“浑家!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人家在你身上动手动脚,我瞧着已经够难受了,你还要说这种话。” 王氏哼声道:“活该,谁叫你害人的,真是自作自受,连累我也跟着倒霉。” 秦桧苦着脸道:“你怎么怪我呢?我也是替人受冤,害死岳飞根本是康王赵构自己的主意,只是叫我来执行而已,岳飞自己也浑帐,直捣黄龙也就够了,何必还要喊出迎还二圣的口号,他也不想想看,徽钦二帝回来后,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哥哥,赵构还当得成皇帝吗?” 王氏冷笑道:“赵构当不成皇帝,你也当不成丞相了,你们君臣狼狈为奸,还有什么可说的。” 南宫一雄站在一旁,听他们的说话,心中不禁一动,连恐惧都忘了,心想这真是旷世奇闻。 大家都知道岳飞是死于秦桧之手,却料不到其中有这么多的曲折,不过想想倒颇有道理。 秦桧一叹道:“过去的老话还提它干吗?岳飞经此一来,成了千秋万世的忠臣,康王最多落个昏庸的批评。” 王氏冷笑道:“他一点都不昏庸,至少他安安稳稳地当皇帝一直到死,只剩下我们倒霉,你是罪有应得,我又算什么呢?” 秦桧冷笑道:“你也不冤枉,以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以莫须有的罪名绞死岳飞在风波亭上,不都是你的主意吗?我想你自己也没那么聪明,还不是那个狗头军师哈迷蚩的枕旁授计,你们俩不干不净。” 王氏怒声道:“混帐!不是老娘捏着鼻子陪那个胡狗睡觉,你凭什么能回到中原。” 秦桧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粪坑越捣越臭,我们已经够倒霉了,何必去翻这些陈年烂帐呢!今夜是中秋佳节,人家团圆了,我们——” 王氏笑了一下道:“呸!谁跟你团圆,我看到你这一把老骨头就有气,倒是刚才那小伙子,一把按在我肩头上,我的心现在还直跳呢,要团圆我也得去找他去。……” 秦桧大为尴尬道:“夫人!这可使不得,一个奸臣的帽子已经压得我永世不得翻身,你再把它染成绿色,叫我何以为情。” 王氏笑骂道:“在北庭金国的时候,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偷人都不敢放一个屁,现在又假正经起来了。” 秦桧苦笑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王氏忽然一回头,对着南宫一雄道:“小伙子,你在旁边听了半天,怎么不说一句话呢?” 说着向他的身边靠去。 南宫一雄这才由迷惘中惊碗过来,他已经没有了恐惧,拔剑大喝道:“站住!你生为奸人淫妇,死后受到如此重谴,居然不知改悔,还敢……” 王氏赫赫一笑道:“小伙子!你别凶呀!十八重地狱我都逛过一遍了,没有不敢做的事,来呀!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好,我们别辜负这花月良霄,找个地方亲热亲热。” 南宫一雄见他越来越近了,顾不得什么禁忌,劈了一剑刺了过去,谁知王氏轻轻一笑道:“小伙子!这种时候动手刀剑多煞风景!” 身形略闪,居然避过了他的利锋,伸手反朝他的腕上抓去,南宫一雄大惊失色,连忙退后一步,抖剑再刺。 这一次他不仅使出了全力,也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精研剑招,剑尖闪出十几点银星,罩将过去。 王氏呆了一呆,直等剑影将及身体,才猛地一纵身,像一头大鸟似的飞起半空,躲过了这一招。 秦桧突地爆出一阵哈哈大笑道:“好!好剑法,老夫也想领教两手。” 说完脱去外衣,掣出一柄长剑,南宫一雄一惊,他倒现在才发觉这两个人都是乔装的鬼魂。 因为那王氏落地之后,到草丛中搬出两铁像,那才是真正的秦桧与王氏的铸像,匐匍如前。 于是他将剑一摆厉声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此地捣鬼?” 那装秦桧的男人哈哈一笑,从脸上撕下一个面具,露出他本来的面目,却是个面月清秀的老人。 老人笑着道:“老夫易实寒,那是小女娇容,世居此地,素仰世兄文采风流,剑术盖世,所以才特地将世兄引来,稍作小谑,以博一杰。” 乔扮王氏的女子也取下了面具,竟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她也微微一笑过:“南宫先生不仅文武兼资,胆气也不坏,我们装神弄鬼,居然没把你吓昏过去?” 南宫一雄怔怔地问道:“你们是故意将我引来的!” 易实寒笑笑道:“是的!世兄人品脱俗,刚烈此间,即已引起老夫注意,后来见世兄灯下吟咏,黎明舞剑,益信世兄是个文武双全的世间奇才,本当专程拜访请教,都是为小女生性淘气,想出这个花样来眼世兄开个玩笑。” 南宫一雄这才解释道:“易小姐真个心思巧妙,居然想出这种主意,在下方才倒不是胆大,实在是被二位一番高论吸引得忘记害怕,风波亭上一段公案,流传至今已成定论,二位居能另外找出其中曲折。” 易实寒轻笑道:“武穆未遂黄龙之态而丧于奸人之手,千古同叹,不过小女却始终认为秦桧身为汉臣,甘冒不题自毁长城,必有隐情。因此作了那番揣测。” 南宫一雄微笑道:“虽为揣测之想,颇有切情之处,由此可见易小姐心思之缜密了,在下钦折之至。” 说着对易娇容作了一揖,谁知易娇容只是淡淡地过:“你找错人了!” 南宫一雄一怔,易实寒笑笑道:“这番理论是长女华容所想出来的。” 南宫一雄哦了一声道:“原来老丈还有一位千金。” 易实寒笑道:“老夫生有二女,娇容是妹妹,模样跟她姊姊差不多,出生只比华容慢一会儿工夫。” 南宫一雄微愕道:“原来老丈的两位女公子是双生。恭喜……恭喜。” 易实寒轻叹道:“没有什么可喜的,寒妻就是因为生育她们过于辛苦,产后即告弃世,中年丧妻人生之哀莫此为甚。” 说着脸上泛起一片黯然之色。 南宫一雄觉得十分抱歉。连忙拱手道:“在下太冒昧了!” 易实寒又笑笑道:“世兄太客气了,人生寿限天定,生死之事谁也无力挽回,只是寒妻弃世太早,留下这一对孤儿,抚养她们长大真是不容易的事。” 南宫一雄点头道:“老丈一身兼司严父慈母二职,自是相当艰苦,幸喜二位女公子俱已成长,承欢膝下。” 易寒实叹了一声道:“女儿再好,终究是人家的。” 易娇容立刻表示不服气道:“爹!你就是看不起女孩子,我就不要嫁人,一辈子陪着你。” 易寒实苦笑一声,道:“我的一辈子快到尽头了,陪着我也用不了几年,我并不是耽心老来寂寞。而是怕……” 易娇容抢着道:“您是怕易家的剑术无人继承,那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挑起这付担子。” 易寒实笑看一下道:“你也会老的,会死的,等你老了,死了之后呢?” 易娇容呆住了,想了片刻才低下头道:“那我也像男人一样,娶个丈夫回来,生下个男孩子叫他姓易,使我们易家的神奇则术水远流下去。” 易实寒轻轻一叹道:“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可是我不想由你来担负这个责任,我了解你的个性,要是由你来主掌易家的事物,只怕你无法守得住祖宗的遗训。” 易娇容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您就是偏心,认为我不如姊姊,其实她哪一点比得上我。” 易实寒笑笑道:“华容也许不如你聪明,可是她比你稳健,她没有野心,易家需要的不是进取,而是守成。” 易娇容怒哼一声,回头走了。 易实寒也没有叫住她,只是对南宫一雄笑笑道:“蜗居就在附近,世兄可肯屈驾到寒舍一叙吗?” 南宫一雄从他们父女的谈话中,约略已经明白对方的身份,他们是潜居不闻名的剑术世家,可能有几手家传的剑法。 这个姓易的老头儿又没有儿子,深恐剑技失传,所以想找个入赘的女婿,替他们接续香火。 而且他从易娇容的态度中,看出对自己颇为中意,叶是他却没有多大兴趣。 第一,他不相信易家的剑术真有什么了不起。 第二,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姓氏而成为人家的赘婿。 第三,他见过易娇容,觉得她长得不错,还不是那种能令人动心的女子。 虽然易老头儿的意思是在替他的大女儿选对象,亲生姊妹的样子总是一样的,见妹而知姊。 因此他娩言推托道:“夜色已深,在下为了贪看月亮,已经较平时睡得迟了,我急于赶回旅舍休息,改天再造府拜候吧!” 易实寒笑了一下道:“世兄这句话未免太见外了,寒舍虽不敢说是金玉豪华,也薄有资材,蜗居虽窄,尚有待客余榻,世兄就是想休息,在寒舍也比旅会中舒服一点。” 南宫一雄见他竟是执意相邀,为了省麻烦,仍笑着道:“在下生性孤僻,除了读书学剑之外,甚少与人交往,倘若到了府上,万一言语失调,得罪了老丈,反为不妥,不过刚才听到贤父女谈话,得知府上亦是剑术世家,如蒙老丈不弃,就在此地赐教几手,在下倒是深感荣幸。” 语中的含意是我对你的用心很清楚,我在剑术上击败了你,你就可以死心,不再邀我了。 易实寒冷冷一笑道:“世兄以弱冠之年,佩剑遨游江湖,绝非庸俗之辈,老夫想要高攀,大概还得有两手才行呢!好在今夜月光大佳,月下论剑,未尝不是人生快事,世兄请……” 言下之意也露出暗示,我只要胜过你,你就无法推托了。 南宫一雄年轻气盛,哪里会把一个老头子看在眼中,虽然听懂了他的语意,仍是淡淡的道:“长辈请先赐招,在下恭候。” 易实寒却笑道:“寒门剑术虽不足道,却抓住了一个快字,如果老夫先出手的话,只怕世兄难以招架。” 南宫一雄哪受得了这种口气,然则他天生是倔强的脾气,人家这样说,他偏不肯认帐,淡淡一笑道:“行不逾长者,乃古人明训,小子何敢潜越。” 易实寒针锋相对地道:“书上也说过长者命不可辞,世兄既然客气以长者月老夫,则老头托大要求世兄如所请。” 南宫一雄憋得忍不住,双眉一挑道:“既是如此,小子敬知所加,长者小心了。” 语毕单剑径发,出手就是奇招,满想一剑就把对方制服,谁知易实寒只是轻描淡写地信手一挥,不但把他的攻势化解,剑锋轻扬,比在他胸前的空门上笑道:“世兄不必客气,场中论剑无大小,世兄若是以这些俗招赐教,老夫赢了也不痛快。” 南宫一雄一面心惊,一面也被他的尖刻言词激怒了,退后一步,重新振腕发剑,使出自己最得意的神龙剑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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