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山大会旧情仇


  时当二更,大雪告停,一轮明月高挂天空,银辉照着大地,使人有一种身处幻境之感!
  在峰的北面,这时闪闪飘来三条人影,丁吉首先啊声道:“符祖到了!他右边是‘迷楼瑶姬’,左边……”
  五谷虫接道:“左边是清华郡主!”
  康燕南默然不语,他心中似有非常难过的现像!
  于卜忽又指向东面道:“地魔阴君,啊,还有‘玄天金母’、‘八卦教主’,他们没带着其他的人来?”
  同时,五谷虫指着南面道:“盗竽由树梢飘来了!”
  丁吉悄声问道:“论剑没有真刀真力打斗热闹,时间恐怕还长哩!”
  五谷虫道:“有时要想化解对方一招,或克制对方一招,或克制对方一招,往往苦思三日是经常有的,如在友谊印证,甚至长达三年五年!他也有限时比斗的,在规定时间之内,某方如不化解,那就是负数.这次看他们用哪一种比斗方法。”
  三方面的人物都己到达峰顶,并不出五谷虫所料,恰好是以巨石前小坪为斗地,成犄角,各距十五丈,符祖率两女在东北角上,盗竿在正南一面,“地魔阴君’等三人在正西,三方面都没有说话,到达后即就地坐下。
  首先,盗竿抬头环视四周林木与乱石之间良长,这才面向符祖道:“符兄,是谁引来这群旁观之人?”
  他的面色在雪夜显得毫无表情,符祖阴声答道:“符某欲求天下武林为证,不得不传出消息,且使他们一广见闻!”
  盗竽突然大笑道:“符兄目空一世之心仍未稍减!”
  “地魔阴君”陡然接口道:“无山王完全说错了,符兄当年的雄心而今已有动摇!”
  康燕南听来非常奇怪,急问五谷虫道:“前辈,盗竽又叫什么无山王?”
  五谷虫微笑道:“作强盗的无不占山为王,靠水称霸,惟独脚大盗才四处飘游,盗竽即当年独断独行的独脚大盗,因此才在当年人称无山王,你兄弟虽称大盗,但也有手下。
  有庄院,他却什么也没有。”
  康燕南几乎吁出声来,忽听盗竽侧顾“地魔阴君’道;
  “你这阴世鬼王在当年鬼鬼祟祟,每次都不敢正面动手,今晚倒有勇气赴约了,请说说符兄有何不对?”
  “地魔阴君”嘿嘿笑道:“如其雄心稍减,他焉能找两个现成徒儿来作帮手!”
  盗竽纵声大笑道:“这样看来,你之所以敢出面的原因,也是有了玄天婆子和算命野道之故了!”
  符祖没有开口,惟面上显出煞气更浓,却被玄天金母接口道:“你这强盗自认光明磊落,天下无敌,但在当年也只有暗偷本宫珠宝!”
  盗竽哈哈笑道:“要钱的多半不择手段,我老盗能在你睡觉的地方打滚,当然有点偷偷摸摸,哈哈,这种行动能光明磊落嘛?”
  玄天金母闻言脸红,几乎气得要死,八卦教主接口道:“今晚凭功力不凭嘴,无山王何必专仗口舌之利。”
  盗竽笑道:“凭你们三人能经得起几招绝学?本人之所以尚不即时开始者,因为还有一个未曾想到的后起之秀尚未出现之故?”
  符祖沉声接口道:“那青年人恐怕不愿参加。”
  “地魔阴君”等闻言大惊,莫不面显栗色的同声问道:“那是谁?”
  盗竽正色道:“即练成拐仙神功之人!”
  “地魔阴君”等哑然无语,同时面面相觑,神情呈现着紧张而不安。
  盗竽一见大笑,哈哈不禁道:“这次是论剑,败者毫无生命之虞,诸位稍安勿躁!”
  “玄天金母”厉声道:“你无山王并不高明多少。”
  符祖接道:“你们三人以谁为主,宜事先提出,免使人多嘴杂,毫无头绪。”
  “八卦教主”冷笑道:“你向谁攻击,谁就是接斗之主!”
  符祖沉声道:“我用‘飞蜈剑法’中第一招“百零三式’,以五个字的吐音时速,右手剑式攻你左侧,以‘电梭剑法’中第一招‘九九循环’八十一式攻你右侧,同时口
  吐三支‘绝命蛇齿钉’罩住你胸前大穴!”
  “八卦教主”闻言身颤,头上霎时冒出大汗!
  盗竽阴声道:“犯在那里?”
  盗竿冷笑道:“第一,你不事先声明开始而发招!第二,发招之前必须限定对方败路才算数!”
  符祖阴声道:“第一点是他亲作激斗言词,无疑已有准备,第二点本人未攻他的背面,这就是限定他后退认败!”
  盗竽见他说出似乎有点道理,立即转头向‘八卦教主’道:“野牛鼻子意见如何?”
  “八卦教主”经他从中一岔,始有充裕时间思考,接口道:“本教主左右有八卦神牌可抗,胸藏五面八卦令符可防!自信固若金汤,稳如泰山,岂能后退分毫。”
  符祖沉喝道:“今晚是论剑,除剑术外忌用旁技,八卦神牌且属外门兵器,你野牛鼻子还不认败滚下山去?”
  盗竽接口道:“你那三支‘绝命蛇齿钉’又待何解?”
  符祖冷笑道:“你无山王有意偏袒不成?”
  盗竽大笑道:“符兄如不循理比斗,今晚即失去论剑意义!”
  符祖大怒道:“就算本人取消三支‘绝命蛇齿钉’,但他毫无一剑可言。”
  盗竽朗声道:“两百年前的天山武林大会有规定,凡高手论剑,除进攻与破解非剑术不可,如固守与拯危则不择手段,相信符兄不致忘情?”
  符祖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只气得怒发如就,根根激张。
  五谷虫在石上看得大乐,侧顾康燕南等传音道:“盗竽一生偏激,斗狠,但对武林成规却毫不轻视!”
  康燕南道:“八卦教主守而不攻,他虽不算败,但已失去论剑地位了!”
  五谷虫道:“看他们所坐的位置,那是三人一体的格局,八卦教主还只算得三分之一。”
  丁吉道:“听说论剑只准一对一,今晚不但有三方、而且可以多人参加,这是算什么?〞
  五谷虫眼看三方都在沉思奇招异式,即答道:“在盗竽和符祖这种剑术高手之前,并不在乎多面论剑,惟独某方联手却是空前之举,这可能是盗竽和符祖有约在先,否则地魔阴君等不致这般行动。”
  忽然,只听“地魔阴君”大喝道:“本教主以“九阴剑法’第八招‘阴网罪魂’攻你三路!”
  同时又听“玄天金母”厉声道:“本帮主以‘玄大剑法’中第四招‘仙子织锦’攻你下三路!”
  八卦教主大叫道:“我危已解,同时以‘二极剑法’中‘双龙寺珠’取你心脏,迫使你无法措手,还不给我后退五尺。”
  盗竽看出符祖目射奇光,似亦感到非常棘手而紧张,不禁大笑道:“符兄如不退,凭你功力也只能挡住两人!”
  符祖本可以清华郡主挡右面,以“迷楼瑶姬’挡左面,自己足可逐退‘八卦教法’但他带来二女并未在论剑中作数,加上他生性目空武林,这时被盗竽一激,心中更加紊乱,思路难以集中。
  又听盗等大笑道:“十字之数已过,时间已去十之二二!”
  五谷虫在石上闻言大惊道:“他们这次时限之短,可说数百年来未曾有过!”
  康燕南道:“假设你老受此攻势应当如何破解?”
  五谷虫道:“我老人家还没想到破解之法?”
  康燕南道:“出奇制胜虽不能,借力脱困尚有一法!”
  五谷虫急问道:“快说什么办法?”
  康燕南向他传音道:“符祖可以挥左剑直迎地魔阴君,脚踏离宫抢坎位并非后退,再以右手挡‘八卦教主’,硬将‘玄天金母’摆脱!”
  五谷虫道:“那‘玄天金母’的剑势如电,且与‘地魔阴君’、‘八卦教主’发招同时,纵算抢到坎位,为时已间不容发,符祖岂能摆脱伤亡?”
  康燕南道:“你老看看坎位落在什么地方?”
  五谷虫一看愕然,诧然轻叫道:“恰在盗等身后!”
  康燕南笑道:“盗竽如不出手,那‘玄天金母’之剑恰好中在他的身上!”
  五谷虫喜得几乎大叫,但在张口无声之际,猛听符祖已大喝出口道:“本人左手‘飞蜈七式’同出,踏离宫奔坎位,右手‘电梭穿云’,野道士已成虚发!”
  这老魔想出的破招真绝,他竟与康燕南的想法相同。
  五谷虫叹声道:“他成功了!”
  陡听‘玄天金母’厉声道:“符老儿快躺下,你右侧连中八剑!”
  符祖没开口,忽见盗竽大笑道:〞玄天帮主搞错了,你那八剑已遭我的‘天衣剑法’第九式“拂袖排云’化解元存!”
  “玄天金母’闻言一怔,但她到底非比等闲,一看方位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赧然不语。
  这种动口不动手的打斗,看起来毫不精彩,实际上如有一字之错就会牺牲终生名誉,甚至迫使一个顶尖高手永别尘寰。”
  正当此际,符祖已急采取攻势,他大叫道:“我以电梭七式‘逐妖入洞’罩住地魔,以飞蜈十三式‘百足齐展’迫住野道士,你俩已毫无反击之力,不逃即伤。”
  这种近似吹牛的口气,如在普通武林听来定不服气,但在比斗的当事人中却较真枪真刀还急;
  盗竽大叫道:“我不还击!”
  “玄天金母”吁口气,厉声道:“我有充裕时间了,踏巽宫奔乾位,从侧翼,发玄天九式抢救”九阴教主’成功,变九式为‘倒翻天河’,同时解救了‘八卦教主,之危!”
  盗竽大声笑道:“时、地恰当,危解了!”
  “地魔阴君”沉声道:“我以‘九阴剑法’第十招‘中元集会’适时反击,符兄快踏兑位!”
  符祖的左右两手都被‘八卦教主’和‘玄天金母’牵制,胸前空门大露,自知非踏兑位不可,被迫大喝道:“你剑未及身,我已吐出一支‘绝命蛇齿钉’!”
  盗竽在旁大笑道:“他也有采守势时候,时间已到,谁与本人动手?”
  他们似在事先约定了时间,符祖忿怒道:“你在我反击之际报时,莫非其中有鬼?”
  盗竽大笑道:“四周来观的不下五百武林,他们之中定必有细心之人,你问他们看,自你开始起,到我叫停止,是不是恰好一百字连?”
  突然有人从西面林中大叫道:“还多了半字之久,你如不发‘绝命蛇齿钉’,论理是你败了!”
  符祖闻言阴笑道:“居然有不怕死的敢作见证?清儿和红儿去查查看?”
  清华郡主和‘迷楼瑶姬’闻言同声应是,双双直奔西面树林,但身还未到,忽从林内闪出一个青年来大声喝止。
  二女一见,突然停止不动。
  “地魔阴君’急向‘玄天金母’道:“他是‘屠龙公子”!
  原来那少年就是康燕南,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五谷虫和两小,而又绕到西面林中的。
  他这一现身,同时引起盗竽和符祖立起身来,符祖急叫道:“清儿和红儿回来!”
  “迷楼瑶姬”与清华郡主一言未出,闻唤立即回头!
  康燕南看出她们并非白痴一般.在神情上却已失去当初那股温柔姻静之姿,他一步一步跟在二女后面,手指符祖冷笑道:“你开始用的是何种论剑?”
  符祖阴笑道:“你不愿参加初级论剑?”
  康燕南道:“初级论剑不如当场动手,只适于一般高手之技!”
  盗竽大笑接口道:“你的意思,今晚要举行中级论剑了。”
  康燕南道:“可惜有三人经不起八招!”
  他指的是‘地魔阴君’等三人,言中之意,谁都听得出来,因此激怒‘地魔阴君’怪吼道:“你小子敢轻视本教主等?”
  康燕南这时恰好与他们立成四角,停步接口道:“你们先接下一招试试,才知道是否遭人轻视!”
  他说后忽然拔出青霜剑,剑尖指向‘地魔阴君’,剑把平胸端定,左手扣住一式剑诀,斜斜指向天空,手还微微震动,两眼注定对方大喝道:“这是什么剑式?”
  “地魔阴君”陡然变色,口仍强硬道:“单骑破敌!”
  康燕南冷笑道:“看剑诀!”
  “地魔阴君”仍不服气,厉声阴笑道:“大不了是‘八面埋伏’!”
  康燕南朗声大笑道:“你既识剑诀为‘八面埋伏’,就该知道我身后及左右无法夹攻。”
  “玄天金母”接口道:“我们亦可固守正面!”
  康燕南望着盗竽和符祖道:“请问二位,康某在此十五丈距离之内,应运什么剑势出手?”
  盗竽和符祖似亦看出他此招非同寻常攻势,并不认为他夸张,于是互祝一眼,符祖抢先道:“你运快剑有利,但他们三人纵算内力不济,然亦可联手逐势破解!”
  康燕南双眉一挑,沉声道:“我是一式出手!”
  “地魔阴君’闻言大惊,急向‘玄天金母’和‘八卦教主’道:“二位留神!”
  在这一声留神之下,只见三人各自取下兵器,莫不将内功运至顶点!
  盗竽的神情亦起紧张,而符祖竟将清华郡主和‘迷楼瑶姬’喝退!
  康燕南目朝三方滚动,继而停在盗竽面前道:“前辈对慢剑有何意见?”
  盗竽正色道:“你第一步前进时力量如何?”
  康燕南道:“前辈问的是钧或石?”
  盗竽道:“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那是泰山武林大会记劲之法!”
  康燕南道:“晚辈以天山大会之百斤一石为准,第一步为五石劲,每步加一倍,预计九步中底!”
  盗等闻言大惊,愕然难以开口!
  符祖跳起叫道:“你中底之劲真有一十二万八千斤?”
  康燕南冷笑一声,两眼射出精光,沉哼道:“天山大会经宇内武林共同宣誓,凡属论剑比斗者,如有一字之虚,即为武林公敌,康某纵有掀天揭地之能亦不敢违反武林公约。”
  符祖被他似铁一般的语气所镇,居然迫得无话可答,但他内心中仍旧难以相信,因之他将目光注定在盗竽面上。
  盗竽与他全不相同,严肃的面色更加铁青,同时‘地魔阴君’和‘玄天金母’。‘八卦教主’等三人似在估计自己的力量。
  康燕南忽将青霜剑人鞘,收诀问道:“谁如不信,本人愿与其作一次实斗!”
  “地魔阴君”似己衡量过己方力量,厉声接道:“你小子敢与本教主等三人拼到底?”
  康燕南冷笑道:“正有此意!”
  符祖突然离开位置踏出道:“今晚是论创,天下大会有规定,论剑如有某人不服,可以召开天下武林大会,当众决斗分胜负。”
  康燕南冷笑道:“你替人家设计解危,却难逃脱自身,今晚本人与你先论剑,后决斗,总之不能让你安全离开!”
  盗竽大笑接道:“你能敌他师徒三人?”
  康燕南冷笑道:“叫他先派徒弟出来看看。”
  符祖阴笑道:“她们不敢杀你。’”
  康燕南知道他尚不清楚自己与两女关系,冷笑道:“你能改变其性,本人亦能控制其心!”
  他说完这句话后,立即传音与二女道:“情仇在此一决,任凭你们择取,你们如敢动手,从今即成陌路人!
  二女没有表示,仍立林边未动。
  符祖忽从身上取出那只黑色怪铃,同时探手拔下木剑,嘿嘿阴笑道:“老夫知你身藏祥和金萧,且吸有拐山壶神功,你可知道这两种东西对老夫毫无作用吗?”
  康燕南突听背后响起五谷虫的声音大笑道:“符老怪,你那彭祖铃虽能抗拒祥和金萧,只怕你那内功敌不住拐仙神功!”
  符祖一见是他,似感愕然一怔,继而大喝道:“酒鬼,你还没有死!”
  五谷虫哈哈笑道:“有人装死且又活了,我酒虫又焉能死得了。”
  盗竽接口大笑道:“天山大会之后,只想所存无几,岂料尚有一大批还活着,我说酒虫,你是前来论剑吗?”
  五谷虫哈哈笑道:“我酒虫之所以在此际现身,那是替符老怪解危来的。”
  符祖冷笑道:“宇内除了无山王是我敌手,谁还敢在武林中大呼小叫?”
  康燕南沉声喝道:“别人可以约期决斗,惟独你无选择余地!”
  五谷虫急急摇手道:“慢来慢来,今晚的时间不但不能决斗,而且连论剑都无法继续下去了!”
  盗竽大笑道:“丁老七,你这酒虫又在搞什么鬼?一场精彩的出手别给我搞坏了!”
  康燕南忽见两小在石上现身,便知确有什么异动,立将目光注在五谷虫面上。
  五谷虫倏忽郑重其事的面向符祖和盗竽道:“天山大会至今,二位算算第一排位置所坐的尚余几人,连第二排位置都算上亦可,看二位算出有多少?”
  符祖抢接道:“第一排位置,难道不仅你们三人?”
  五谷虫摇头道:“第一排位置在当初共有三十六位,现在的,据我酒虫已经知道的尚有八人!”
  “地魔阴君’突然接道:“那五人是谁?”
  五谷虫哈哈笑道:“你这阳世鬼王别着急,让他们二位先猜猜再讲,然而不比你们第二排人数少就是了,甚至马上就有几位要会面哩!”
  盗竽大笑道:“那真出乎意料的大事情,看来更加热闹了!”
  五谷虫郑重道:“别高兴,说出来你也不轻松!”
  符祖道:“其中可有‘九眼鬼’碧空!”
  五谷虫纵声大笑道:“你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三世仇人?
  哈哈,他正在四处找你算算老账哩,这算猜中了一个了,尚有四人。”
  符祖闻言大吼道:“这次与他将作生离死别之斗了!”
  盗竽亦起紧张道:“其中可有‘上门债’史敖?”
  五谷虫又笑道:“你盗走他的万贯家财,那笔账只怕算不清哩,统统告诉你们吧,一个一个的来猜,时间恐怕不许可了,除了‘万斤锤’秦重三尚只闻一点风声外,我酒虫知道的计有‘一言仇’查桐、‘帅字旗’晁牧、‘五颗星’毛刀利!”
  五谷虫一连报出当年天山大会几个顶尖人物字号之余,他不但将四周偷观的武林人物吓得哄然而散,霎时走得一个不剩,同时也将符祖和盗竽愕住了!
  康燕南悄悄对五谷虫道:“前辈何时得此消息?”
  五谷虫道:“你师傅走到山西就没有去了,原因就是得到这些消息之故,他现在亦到这儿来了,听说还有更坏的消息,他对我说完后又走了,惟叫你小心应付未来变化!”
  突闻盗竽大声道:“酒虫可知道当年大会司事尚在何方?”
  五谷虫道:“你无山王找他何为?”
  盗竽大声道:“当年大会中天下武林人物的所有底细根源掌握在他的手中,我要查查其中一大原因,到时动手也好有个分寸。”
  五谷虫郑重道:“你要问当年司事‘书仓盗蠢’不难,刚才我酒虫所报消息就是他送的!”
  他忽然指着康燕南道:“此子即为‘书仓盗蠢’高足,你要查什么底细,不如交他代劳。”
  盗竽和符祖闻言大震,同时也将‘地魔阴君’、‘玄天金母’、‘八卦教主’吓一大跳!他们真没想到康燕南竟是当年大会司事之徒!
  盗竽忽然大笑道:“我这盗统不孤,居然后起更盛!”
  康燕南拱手问道:“前辈欲查何事?”
  盗竽正色道:“当年大会虽说圆满结果,但后来发觉有一批阴谋不轨之人结盟在内,甚至知道他们就是满清旗军中的核心,秘密名称叫作‘衮王派’,是属于满清多尔衮死党,前明之亡,最大的打击是遭遇这批暗袭人物之手!”
  五谷虫大笑道:“这一点我酒虫可以当面告诉你那几人之名,当年第一排位置内已知的就是刚才所说中‘一言仇’查桐、狮字旗’晁牧、‘五颗星’毛刀利,不瞒诸位,这三人现在又秘密辅佐九亲王,将向武林展开屠杀,不过,希望诸位暂时不将他揭穿,见面时仍以武林手段对付,否则会将暴风雨提前触发。”
  符祖冷笑道:“天下武林完全死光不关我的事。”
  五谷虫沉声道:“你的天下看来越走越窄了!”
  康燕南道:“我今晚本就要他难看,既然有他死仇出现,那就放他多活几天!”
  五谷虫看出符祖大有即刻扑出之势,立将康燕南拉走道:“令师已约他会面,时间已到,快点走吧!”
  盗竽追着大笑道:“天下无人可与我为友,唯独那书虫尚有三分接近,你们慢点走,我也要去会会他,不知他仍似当年那副诡诈相否!”
  五谷虫大笑道:“心眼儿犹胜当年,四肢却就不全了!”
  盗竽愕然问道:“他残废了?”
  五谷虫叹声道:“同室操戈,说来可惜!〞
  盗竽叹道:“那是因金鱼中秘友之故了!”
  康燕南回头忽见‘地魔阴君’等已不见,急向五谷虫道:“他们本身力量虽不够,其手下势力却是非常雄厚,该不会向九亲王投降吧?”
  五谷虫道:“那要看他们愿不愿意放弃既成之基了!〞
  盗竽接道:“这个不管他,如有不顺眼时,再来次今晚这种论剑场合可将其铲除!”
  突然听得符祖大叫冲来道:“酒虫慢走!”
  康燕南回头沉哼道:“你要怎样?”
  符祖冷笑道:“不关你小子之事!”
  五谷虫立住大笑道:“阁下想请教什么?”
  符祖道:“麟须鞭可有消息?”
  五谷虫哈哈笑道:“有消息还能告诉你?告诉你是没有消息!”
  盗竽接道:“对了,查桐、晁牧、毛刀利等出来,最大的原因还在‘麟须鞭’!”
  康燕南看出符祖并非是为生事而来,于是首先步出,但在无意中发现石上的两小人已不见,不禁传音五谷虫道;
  “前辈,两小哪去了?”
  五谷虫急急传音道:“他们追着清华郡主和‘迷楼瑶姬’红玉去了,你快由前面火速绕到后面去,勿给符老怪发觉,令师处有我老人家和盗竽即可。”
  康燕南闻言急走三步,冲进石隙时立即向左一闪!
  他的轻功本就独绝武林,近来加上内功突增,更快得无法形容。
  刹那之间,他已绕了大半个圆圈,进得清华郡主和迷楼瑶姬所立的树林后,仅耳听得远远处稍有一点声音。
  闻声追去,于半里之外的山下已看到两个小黑点,但在雪地下移动得非常迅速,他发觉那确是丁吉和于卜,而且是以全力在奔驰!
  这一面正是北高峰后,与西湖是背道,前途尽为山林,康燕南不知两小因何事这般火急奔驰!
  他怕两小有失,于是加劲力追,及至追到一处山谷之外,发现谷中全为参天古木,而两小早已进人森林之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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