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种怪声自然是南宫小邪发出来的。一条人影,小声地四处喊道:“曾老大,曾老大,你在那里?快出来啊!”“我就在这里。”“到底在那里,我看不见你啊!”“笨鸟,亏你还是神偷,我在你上面的树枝。”南宫小邪抬头一望,果然看见了曾世俊坐在那如小指般细的枝头上面。南宫小邪又是钦佩曾世俊的本领,心里又是有点不服地欲施展一下自己的绝世轻
  曾世俊正问道:“搞什么鬼?现在才来……”
  那南宫小邪提气一纵,也跟上了树枝。
  南宫小邪那里比得上曾世俊的轻功。
  “卡察”一声!树枝条地分裂为二。
  南宫小那人又掉了下来,宛如倒栽葱似的掉落在地,好大的一声巨响,吓得林内的鸟,统统吓飞!
  曾世俊亲身下来,责备道:“叫你不要逞能,你偏不听,这下好,麻烦来了。”
  南宫小邪揉揉摔病的脖子,不解地问道:“老大,你很没良心,我摔下树也不安慰,居然还责怪我。哇!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耳背啊!你没听到声响吗?有人来了!”
  南宫小邪面色一变,旺的一声,死不认错地道:“哇!我从树上跌下来,疼都疼死了,哪还管得着这么多事,是哪个不要命的死鬼敢来惹本少爷我?”
  这时,林外有人叫道:“里面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快说,否则休怪老子下毒手。”
  曾世俊瞪了南宫小邪一眼。
  好像是说:你这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曾世俊必那林外问话人的答话,更妙。
  曾世俊道:“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事?你何不进来看看?”
  那先前喊话的人一楞,随即正要大呼示警。
  而曾世俊就在刚刚讲话的当儿,也奔飞到林外。
  太阿神剑寒芒乍现,光芒甫一流转,便又刹时消失不见。南宫小邪这时才赶到林外,一看那地上多了四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致命伤都是咽喉上那个儿拳般地大小的血窟洼。
  南宫小邪指一指地上那四名身穿清一色自上衣,胸口锈着巨鹰择食的标志,拱手称道:“曾老大,还是你行,一下子就放倒了四个,一点声响也没有。”
  曾世俊道:“南宫小邪,少拍马屁,在多的甜言蜜语地无法掩饰你的错误,下回你给我小心些,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再被他们发现,你的皮就勒紧点。”
  “是!曾老大,我承认错了,我只不过想学学你那般轻松坐在枝头上面嘛!那知
  曾世俊笑了一笑,道:“操!别再那里故作可怜状讨饶了,谁不知道你戏演的不错,看了真想海蝙一顿。”
  “哇!太没同情心了……,咦!”南宫小邪用手一指那为首的一具尸体道,“你看那是什么?”
  “操!那只是一种小包狸狗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在为首那个大汉的身旁,有一支模样十分乖巧,可爱的白色小物。
  若不仔细看,倒还以为那只是一团白毛球罢了。
  “曾老大,怎么会有那种怪东西?”
  “大概是这巡逻的大汉养的宠物吧!”
  南宫小邪道:“要不要杀了它?”
  曾世俊看那小家伙长得乱讨人喜欢的,鸟溜溜的黑葡萄似的眼睛,蓬松雪白的身子,也不忍心下毒手,杀了这么可爱的心动物,于是摆摆手,说道:“算了,反正它也不会吠叫,就饶它一命吧!”
  “随你罗!”南宫小邪耸耸肩答道。
  曾世俊看看天色,此刻已是子时三列了。
  大多数的人都进入了梦乡,也是正好动手的时刻。
  曾世俊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南宫小邪,你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小邪精神抖嫩地道:“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发财了。”
  “发财固然要紧,但切不可大意。”
  “放心好了,我那会不知道。”
  曾世俊再一次叮咛,道:“操!小心驶得万年船,南宫小邪,你要记牢。”
  “哇!你真像老太婆,罗唆、五四三,这个我省得。”
  话虽这么说,南宫小邪犹谨慎地检视一下他背上的兵器:一对子母银环。
  子母银环沉重又泛着通体银光,在这黑暗中,益显耀眼。不用说,的确是一件好兵刃。
  曾世俊心里在猜想,这么好的武器,南宫小邪不知是那里偷来的,但也不管那么多了。
  曾世俊道:“贼邪,你的子母银环,太惹人醒目,最好还是拿块黑市,遮掩起来。”
  “说的也是。”
  话完,南宫小邪听从曾世俊的建议,从怀中拿了一条黑市,将那对子母银环藏得妥当些。
  想起了什么似的,南宫小邪问道:“曾老大,怎么你的好朋友,龙跃宝和高丝姑娘到现在还没出现?”
  曾世俊不在意又神秘地一笑,说道:“你紧张个什么劲儿?真是的。”
  “老大,这可是玩命哪:怎么能不小心。”
  “瞧你那付办不了大事的贼模样?看了手就不知不觉痒了起来——讨打!”
  一面说着,曾世俊正在想着如何去编套南宫小邪会接受的谎言。
  如果这时向南宫小邪说明了龙跃宝和高丝不能来的实情,南宫小邪一定立刻调头就走。但说真格的,曾世俊要闯“岳鹰门”若一个帮手也没有,那就等于是在送命。当然,曾世俊并不是有意要南宫小邪跟自己去玩命。只要配合得好,不但可以拿回绿宝石。南宫小邪也可以捞得一笔油水什么的?那时,再对南宫小邪说明真相也不迟。
  于是——
  曾世俊解释道:“钱鬼和恰北在我们取得绿宝石和珠宝后,为我们两人掩护断后。”
  “为什么不大伙儿一起进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操!说你傻,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傻。”
  “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世俊道:“操!你没听过人多手杂,行动起来难免不方便,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哇!被发现顶多就跟那十三支老鹰打群架嘛?”
  “放屁!”曾世俊骂了南宫小邪一声,才继续道:“你光知道打,你就不能多用一下你的大脑吗?不错,打起来我们是不含糊了对方,但是万一,他们有了防备,把绿宝石藏起来,拚死也不肯交出来,我们辛辛苦苦大老远地跑来这里搞屁是不是?”
  南宫小邪被曾世俊这么连唬带骂的一阵吆喝,倒也真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南宫小邪又不太放心地道:“那高丝大姊和龙老大他们在那里?”
  “操!在山下那条驿道的八角亭。”
  曾世俊苞乱扯了一个地方。
  南宫小邪再道:“高老大,你可不许骗我哦?”
  “废话,难道我自己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曾世俊把那四具尸体拖入林内藏好,顺便把那支小家伙赶走,免得让别人发现
  曾世俊对南宫小邪说道:“我要你去查一查“岳鹰门”的内部布置图,你办得怎么样了?”
  南宫小邪眉飞色舞地答道:“哇!说到“岳应门”,里面真是机关重重,处处陷阱,真可用“天罗地网”四字来形容,要不是我南宫小邪……”
  “操!不要多说废话浪费口水,免得我还要打伞?”
  南宫小邪扫与地道:“哇!嫌我五四三,好吧!我就长话短说了,若我有漏掉什么精彩处,这可是老大您的损失。”
  南宫小邪缓缓地道出“岳鹰门”的内部机要阵地:“岳应门十分广大,房舍纵横交立,看似杂乱无章,其中却又隐含着奇门遁甲变化之纱,倘若迷失了方位,保管你困在里面三夭三夜都出不来,只有乖乖等死了。”
  曾世俊不屑地道:“奇门遁甲?骗骗别人还可以,不是我臭屁,我十二岁就会布阵了。贼邪,岳鹰门的奇门列阵你省去不讲,现在你只要告诉我那十三支笨鹰的驻守位置以及他们的藏宝重地即可。”
  “曾老大,你倒买行,连奇门遁甲都难不倒你。好,我现在就告诉你那十三支鹰的位置。”
  “快说吧!少打屁了!时间不多了。”
  “岳鹰门一共有十楼二房一宫,这里面便窝了那十三支老鹰,分据岳鹰门各个险要重阵,不容易逃出他们这种前后柑连呼应法。”
  “怎么个呼应法?”
  “岳鹰门的顶前,也就是“无回顶”前,成三方位各有一座楼,分别是“雷楼”、“丹楼”与“武楼”。每个楼中各有一百二十名岳鹰门的爪牙,这些爪牙倒不足为虑,倒是那三楼中窝藏的老鹰叫人不得不胆寒。雷楼住的是排行第十的“驼鹰”杨百烈;丹楼住的是排行十二的“妖鹰”殷不扬;武楼则是由排“中岳十三鹰”之末的“怒鹰”金文春把守。”
  南宫小邪继续道:“岳鹰门的后门,虽说是峭壁危耸,人迹难入,但他们犹派了排行第尢的“火鹰”柯追把守在那里,也就是十楼中的“火楼”。”
  乖乖:连那种地方也派人防守,可想而知岳鹰门内的警戒就更严密了。
  南宫小邪说到此,天不怕地不怕地道:“哼!不过岳应门防守虽固若金汤,今日遇着曾老大和我南宫小邪,还有龙老大、高丝大姊头四人,他们算是完蛋了,老大,你说对不对?”
  曾世俊暗地里骂了一句:“对你妈的头,我们那来的四个人?”
  曾世俊不耐烦地道:“别罗咦了,继续说下去。”
  南宫小邪道:“岳鹰门的四周,皆是高达八尺的石墙,石墙说高不高,但千万不可贸然跃过,因为他们早在你落脚之处布好了连珠强弩,你若要翻墙而过,你就得考虑被数千支的利箭,射成刺蝠的滋味如何?”
  南宫小邪又道:“惟一的路径便是从正门而入。刚刚说到从正门而入,你便先闯。”
  曾世俊不信地道:“有了内应,才查出这么多?嘿!这种鬼话,你拿去骗鬼,他门都不会相信!哼……”
  “老大,你有所不知,那前面的五支老鹰:老大“毒鹰”郑念云;老二“翼鹰”蓝拐;老二“血鹰”苏华,以及第四支“魔鹰”开明村和第五鹰“力鹰”胡昌,个个奸诈似鬼。一会儿全都齐聚在“煞宫”,一会儿又在“天楼”,有时五人轮流进驻在四楼一宫,除了其余八亿外,谁也摸不着他们今日又会在何处,或许都在“地楼”,也或许在“日、月”二楼也不一定。”
  曾世俊沉重地道:“有这么禅秘?”
  “是啊!南宫小邪小弟岂有骗你的必要?”
  “操!你知不知道宝物全都藏在何处?”
  “据我所知,“煞宫”是“岳应门”的中心所在,宝物应该都在那里才对。”
  曾世俊沉思了片刻,思索出如何摸进“煞宫”之法,当然尽可能地不要引起杀戮,否则……,唉,难逃生天。
  南宫小邪又道:“老大,今日便是我们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的时候了,我南宫小邪愿作头阵,当前锋,待我们夺回绿宝石之后,我们便好好的杀他一杀,杀得他们屁滚尿流,求地无门,老大,你说好不好?”
  这小子又来了,曾世俊真不知道,到时候谁要屁滚尿流?谁要跪地求饶?
  曾世俊警告道:“贼邪,你别自作聪明,我们两人的目的是拿回绿宝石,当然你也可以顺手牵羊一番,不过,我警告你,拿了绿宝石及其他珠宝后,你就赶快给我走入。”
  “走人?走到那里?”南宫小邪露出不解的表情。
  “山下那驿道旁的八角亭,再过去约半刻的脚程,就可以在树丛发现一座茅屋,你乖乖的在茅屋内等我回来。”
  南宫小邪道:“真可惜,连杀坏蛋,杀强盗,替天行道的机会都没有。”
  曾世俊道:“听着,我再说一遍,你只要拿了东西就立刻离开,我负责掩护你,你不要再给我惹出一大堆麻烦,否则事后,我把你身上一根根的肋骨拆下,给我小心一点。”
  “是!老大,在下南宫小弟谨遵令谕便是了。”
  “你知道最好,你若准备好了,我们马上行动。”
  拍拍胸脯,南宫小邪哈哈道:“早准备好了,就等老大你一声令下,便可行动。”
  往顶上的一路来,曾世俊两人已经通过了十多道的明桩暗卡。
  并不是说,“岳鹰门”那些把守的汉子,个个是脓包笨货,任由曾世俊他们出入犹不知情。
  而是,曾世俊巴南宫小邪两人的身手太快了。快到那些看守的卫侍,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又失去了踪影,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曾世俊停下了身子,拿出铜镜照了一下,同时发出一声机叹,将铜镜放回腰际,小声地道:“前面那三栋巨大建筑物,阴森黑暗,就是你指的“雷楼”、“丹楼”和“武楼”了。”
  南宫小邪点点头,想:“已经够帅了,不知在照些什么东东?”心跳亦跟着加快不少。
  那“雷”、“丹”、“武”三楼,此时一片晦黯,只留下几昏黄的细灯,看起来愈显出其中的诡森。
  “操!跟我来!”
  南宫小邪不解地问道:“去那里?我们不从正门进去吗?”
  曾世俊道:“不懂就别装懂,从正门进去?你想吵醒那三支老鹰是不是?贼邪,你跟着我的动作就衍了,别多说了,跟我来。”
  南宫小邪紧跟在曾世俊身后。
  两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也没误踏“岳应门”所布置下的火药阵灰陷阱、刀剑林。
  南宫小邪跟着曾世俊,身形随八卦步法,一会儿踩生门、一会儿又避死门,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这之间的变化,端是玄妙至极。
  南宫小邪跟曾世俊这段辰光里,益发觉得他的武功之精、智慧之高、学识之博、心机之细,样样都是自己平生所仅见。再一想到龙跃宝,发现他丝毫不逊于曾世俊。
  唉!南宫小邪真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福气,当初师父贼王死的太早,要不自己的成就决不是今天的样局。
  有时候“人比人”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没有真正“气死人”,也足够让你心里呕上好几天,可是南宫小邪从未想过自己身世也非曾世俊等人所能比拟,想不到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他,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南宫世家的三少爷。
  没有多久,曾世俊巴南宫小邪两人已到了“岳鹰门”的左侧高墙边了。
  望着那八尺之高的巨石墙,南宫小邪不禁问道:“老大,我们来此做什么?”
  笑吃吃地望了南宫小邪一眼,曾世俊道:“来这里当然是要跃墙而过了,否则,你以为来这里乘凉是不是。”
  “可是……我刚刚说过了,里面有连环珠弩在,很危险的。”
  “怕什么?你刚说过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的,怎么这下畏缩不前了。”
  “哇:我是说过要“替天行替”的,不过从这里进去,实在太危险了,搞不好被万箭穿心又怎么办?”
  曾世俊笑骂道:“操:放心好了,一个做惯贼的怎会是胆小表,有你老大我在,你不会被“万箭穿心”的,最多是被一、二枝剪射中手脚而已。”
  “什么?”南宫小邪一双眼,睁得老大。
  曾世俊这才道:“操!骗你的,瞧你那付怕死模样,放心好了,没事的。”
  “老大,保险吗?”南宫小邪犹担心地间道。
  “少说废话,想半猪吃老虎,当我是什么人?起!”
  曾世俊一把挟住南宫小邪的腰胁,一个旱地拔葱,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宛若金钢战禅,又如冲天怒龙,条地往上冲起。
  这一飞冲,足足有一艾多之高。
  南宫小邪只觉耳际,一阵冷风不停地流窜过,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之际,人已在半空之高了。
  曾世俊低声说道:“贼邪,尽量提气,不要使身子下坠,记住!”
  同时,曾世俊反手一动,南宫小邪只见眼前寒芒耀眼,人阿神剑飞手而出,去势如疾虹!
  曾世俊一咬牙,在身子刚要下落之际。
  不可思议地,整个身子带着南宫小邪也往前射出,快逾奔雷!追上了疾去的大阿禅剑。
  那么神奇地,曾世俊脚尖轻沾太阿神剑,人随剑飞,宛若天外飞仙,驭剑而行,真是潇洒极了,又令人不可思议极了。
  太阿神剑,“拍!”地深深嵌住一棵巨树。
  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再一跃,踏上了树顶的一枝较粗的枝干上。
  曾世俊轻轻喘着气,刚才那“乘剑而行”,真的花了他不少内力,尤其是带着南宫小邪这个大人。
  而南宫小邪只觉得全身僵木,却如沐浴春风、禅智清爽,仿佛在作梦一般。
  曾世俊道:“贼邪,你怎么了?”
  南宫小邪如梦初醒,呢喃道:“哇!爽毙了!老大,你究竟是不是人?”
  曾世俊猛一听,哇的一声道:“操!你以为我是谁?刚刚那一招不知花费多少内力,气息都还未恢复,等一下遇到敌人你就自己看着办。”
  南宫小邪看看从那高档到这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的距离,少说也有五、六艾之距离。曾世俊竟能带着自己飞身而过,而不触动机关,若不是亲自体会,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南宫小邪恢复了镇定,道:“老大,凭你刚才那一手轻功,我南宫小邪还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追得上你。”
  曾世俊笑得十分开朗道:“你别把我棒得太高了,你的“摘星逐月”也不差呀!”
  “还有谁能胜过你?我不信!”
  曾世俊虽是十分高兴,但也说了真话道:“贼邪,钱鬼的轻功才叫玄哩!他那“踏雪七式”一施,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快逾闪电”比起他,我的轻功算是小巫。”
  南宫小邪真怀疑刚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神话,不过最让他不相信的是有人称机他的轻功。
  曾世俊那样的轻功身手,都还算是小巫!那龙跃宝的轻功,又是怎样的神奇?
  事实上,他说的也是真话。
  龙跃宝“踏雪七式”除了“武林四魔”、“风尘三侠”外,当然还有已故的李异月,江湖中再也找不出其他人能与龙跃宝抗衡。
  南宫小邪暗中作了两个决定,一是要好好见识龙跃窦的“踏雪七式”才行;一是勤练“摘星逐月”这门家传轻功绝学。
  南宫小邪这两个决定,到后来却几乎要了他一条老命,却也就了他自己——这是以后的事,暂且略过,容后再叙。
  曾世俊叫道:“贼邪,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行动吧!”
  话完,拔出了树身中的人阿神剑,送入剑稍。
  南宫小邪紧跟在它的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像狸猫般轻巧地,又往“岳鹰门”的中心——“煞宫”走去。当然,曾世俊他们是更加谨慎了。
  曾世俊带着南宫小邪时而攀上屋檐,时而藉房舍的阴影快身掠过,有时在那些矮树上飞跃。
  又避过了多虚的守卫及机关。
  “到了!”曾世俊指着前面五栋大建筑物。
  南宫小邪不自觉中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只见四座一模一样的大楼房,全是朱红深色的外墙。
  看起来除了富丽、豪华与巨硕之外,嗯,还有那么一种霸道的强悍气味在。
  更神奇的是,那四座楼房成四方位拱卫着中间的一座行宫,行宫呈六角方形,十分奇特。
  那座行宫更富丽、更豪华,但也更诡秘。
  行宫的墙身,全是紫色的琉璃瓦,远远看来,不折不捆像是一颗巨大的龙珠。
  曾世俊冷言道:“那四座朱楼,大概就是“天、地、日、月”四楼了,中间那座行宫,想必就是“煞宫”了。”
  “看来,那五支老庶大概睡着了。”
  “不管有睡着,你千万不要大意。”
  南宫小邪点点头。
  曾世俊的手心也隐隐出了汗。
  但没有一丝的迟疑,曾世俊就要飞身入楼之际——他整个眉头,突然紧巖了起来。南宫小邪疑道:“怎么了?老大!”
  “不对!”
  “有什么不对?”
  “怎么这里是岳鹰门的重地,竟没有一个守巡在?”
  南宫小邪一听,才发觉不妙之处。
  不错,刚刚在往“煞宫”的途中,一路上到处都是人影以及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为何到了这里,防备意比刚刚更松懈,照理说,这不是一个严整、有记律的门派应有的措施。
  除非……
  曾世俊心里暗惊,几乎叫了天——
  他妈的,中计了,中了“岳鹰门”的计。
  曾世俊对南宫小邪道:“贼邪,实在对不起你。”
  “为什么?”
  “我们中了头彩了。”
  南宫小邪一时还会未体会曾世俊卑中之意之际!
  四周陡地全部亮了起来。
  数十枝的火把,几乎亮如白昼,而且冉冉浮动更多人影,往曾世俊他们藏身的树丛移动。
  南宫小邪惊道:“老大,怎么会这样!”
  曾世俊星目一扫,四周都是宛若鬼魅般的白衣人。
  那些白衣人胸口都锈着一支威风凛凛的雄鹰。
  不错,都是“岳鹰门”的手下,天哪!怕没有四、五百人之多。
  曾世俊小声以“蚁音传密”对南宫小邪道:“贼邪,待会一有机会你尽避逃命,记住,愈快愈好不用管我了。”
  “好!可是老大,你自己也要小心,要不要我去找龙老大和高丝大姊头来帮忙?”
  “不必!”
  曾世俊一个头已经两个大了,南宫小邪却犹不知情。
  对方已有了行动——
  围立在四周,宛若铁桶般地白衣人中,有一人挺身站出几步,他声音坚冷地道:“朋友,你们果然来了。”
  曾世俊微微一征,回道:“难道你们早算准了我们要来?”
  对方冷冷地道:“朋友,你在中条山杀了人,我们早已知道了。”
  曾世俊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发现了杯中那四具尸体,真是奇怪,自己明明把那些尸体理得好好的,一点也不露痕迹,真非“岳鹰门”这群龟孙会妖法不成?
  对方酷烈她笑道:“朋友,你毋需惊讶我们的应变能力,事实上,我亦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法不但狠辣,而且乾净俐落,但是朋友……
  阴笑了几声,对方继续说道:“你不该疏忽了一件事,你不该放走了它。”
  曾世俊一看,暗骂自己:“该死!”
  原来,那支白色的小狸狗,此刻竟在那人的手里。
  那人又道:“朋友,你可能不知道,这支畜生看起来温驯可爱,但,事实上,它却是我们守卫的法宝。只有有人伤了我们“岳鹰门”的人,它就会奔回门中,我们再藉着这支狸狗颈上的暗号,不消多久,我们就可找到出事的地点,做最快的补救,最急速的防卫。”
  南宫小邪埋怨道:“哇!老大,都怪你不听我的劝告,不早杀了那畜生,现在可好了。”
  “操!不要放马后炮,你别噜咦好不好?”曾世俊叱道。
  曾世俊除了怪自己的不小心外,也暗中佩服“岳应门”的戒备真是无懈可击,自己失风也恕不得他人。先前发言的那个人肃然冷酷地道:“朋友,现在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要我们去请你。”
  曾世俊无奈她笑道:“好朋友,我们自己会出来,周不着劳你大惊。”
  话毕,曾世俊巴南宫小邪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下,缓缓地走出来。中华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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