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祖曾云:地狱之苦不可说,因凡人只要稍闻地狱之苦,势必被吓至七窍喷血而死。 而深宫大殿内,竟亦藏着一个“七层地狱”竟喻此地有着七倍于地狱的可怕…… 这里是皇帝囚禁重犯之地,绝不容活口逃出。步惊云自遭十大侍卫活捉后便被囚于此。但无论地狱如何可怕,这世上还有一人会为步惊云直闯地狱,他就是——聂风! 聂风轻功之高,不但避过了所有森严戒备,还潜至七层地狱入口。他看到了,这人间地狱下触目心惊的情景: 步惊云四肢及头均被铁链紧锁,且地面热气蒸腾,不断的将其体内水分蒸出,饱受地狱煎熬,辛苦非常。 步惊云极力抗忍,蓦地,他感觉到了,有一种他最熟悉不过的气息,猛地抬道,道: “风,这里……机关重重,与地狱无异,你切莫……下来送死,快走!” 聂风卓立顶楼栏边,坚定地摇头道: “云师兄,我既己闯禁地,便早预料会遇上任何凶险!” 步惊云感动万分地叹道: “唉,是我总是把你拖累,这里太危险……” 聂风亦不多言,即时游目四顾七层地狱内之环境构造,他目光仔细锐利,一眼便将当中形势看个清楚,他自小便生长于机关密布的天下会,故其对机关素有认识,但见眼前的七层地狱,居然在顶上留一缺口,分明是向救人者的一项挑战,是个杀局。而这个杀局下有七重机关,每个距离甚近,想必有无数快绝暗器藏匿其中,聂风睹后,心中有数。 “风,你……清楚了吧?这机关有如……一口深井,一跃下绝无……退路……”。 虽然如此,聂风为救他义无反顾,手中雪饮陡地飞掷抛下。 外物入侵,沙的一声,第一重机关射出无数暗器,狂风骤雨般卷袭而至,但雪饮挟着无伦刀劲,势如破竹地直穿而过,无数暗器遇即断折。 同一时间第二重机关亦撒出漫天暗器,紧密如雨,但亦难阻雪饮神锋,“叮当”声中,火星迸溅,刀势无阻。 紧接着第三重机关即至,于百根长枪如风般交织互叠,纵是苍蝇也难飞出,“当当”声响,众枪疾射刺往雪饮宝刀,恰巧,一根枪尖正刺中刀把顶端的圆孔,致使宝刀落势即止。 机关甫启,整个七层地狱顷刻“隆隆”震动起来,四边外墙亦升起精钢巨闸,以防任何人逃脱。与此同时,七层地狱范围内的一所庙宇亦射出六条人影——“七劫喇嘛”。 七人尽属高手,职责是把入侵者送上极乐世界,并为狱中囚犯死后念经超渡。七层地狱已有十多年未有人敢来救人,故众喇嘛均十分好奇雀跃,斗志昂扬,疾向七层地狱奔来。 此时,不单聂风退路被封,机关一动,步惊云亦身处险境,只见那五根粗链突然自动卷拉甚紧,将他凌空拉架而起,四肢,颈项惨被铁链急勒,势若五链分尸,令他几乎窒息。 聂风见情势危急,大喝一声,从第七层的楼栏杆上一跃而下,电闪扑击,抓住被卡住未动的血饮刀柄借刀开路,枪网未及运转,迅即被斩成数段,即时攻破。 第三重机关己破,四周顿豁然开朗,“哩嫂”万件如梭的闪闪暗器分前。左。右三方从第四。五、六重机关同时发出,如蝗雨般向聂风攻杀,身形正急速下堕的聂风霎时间也不知如何抵挡,危急之际,蓦然记起猪皇最近所授创刀绝技,不容细想挥刀即施。 “当当当” “纵观天地”、“横眼千夫”、“斜看苍生”,三路刀法分从横斜三个方位连环劈出,配合得大衣无缝,登时把来袭的暗器悉数卷得乱飞或碎,瓦解全无。 六重机关侥幸尽破,可是第七重又接踵而发,意外地,第七重并非针对来人,反是要杀被囚者,两道如剑冰柱赫然分向步惊云前后,闪电疾刺,如虹贯射,誓要救人者空手而回。 “云师兄一一一!”聂风见状大惊,雪饮脱手飞出,“当”的一声脆响,雪饮硬档住从后闪电射至步惊云体前的冰柱,冰屑立溅,洒下广蓬冰雨,但另一根冰柱已射至步惊云面前飓尺,己是无刀可挡,情势危急万分,然而聂风还有——一双手。 “察”的一声,身形如风飘至,未及多想,他奋不顾身的伸出左掌来挡,一声异响,冰柱冰锋利,登时贯掌而过,可是仍抵不往聂风掌中火热的血,当场溶掉。 一蓬热血激溅,洒满了步惊云一额一脸,他心中暗涌一阵感动,聂风却未有半分稍停,完全不理掌伤,立即抽刀,疾劈斩向缚往他身的五根铁索,雪饮过处,铁索应刀而断。 “云师兄,我们快走!”说着,聂风便欲拉步惊云出逃。 卓立七楼另一暗处的绝地,天行二人见状,心中不禁为聂风舍己救人的举动亦所感动。“牺牲一掌,以救朋友一命,好一条汉子!”绝地点头轻赞道。 天行摇头叹道: “可惜此子是主公对头,我们还是要一一杀!” 二人其实亦是惺惺相惜之挚友,眼见聂风如此重义,心中除了敬重外,还有一种惋惜之意。 “风,你的手受了重伤!”步惊云感激的抓过聂风的左掌道。 聂风摇头道: “不要紧!我们先出去……” 步惊云道: “你己流了很多血,很严重,让我替你包扎一下!” 说着从衣袍上撕下一片布,不由分说为他包裹扎紧。 “风,你且先走!我还要救楚楚。冷胭!”步惊云心急地道。 聂风摇头而坚定地道: “不,我既已踏足此地,便誓与你们一起活看离去。” 至此,聂风方才明臼,步惊云是为了楚楚二人被协,也明白了猪皇所说的步惊云“恋色”之故。 突然,一声洪钟般的冷笑声音道: “嘿……!你俩都不用走了!” 二人忙惊讶地循声看去,七层地狱底层的沉厚大门忽地大开,涌进一群凶眉恶目,身强体壮的喇嘛。 “杀!”为首的一名五旬喇嘛喝令道,其余六僧随之汹涌扑进,来势汹汹,悍猛无匹。 同时间,两人陡觉背后劲风飒飒,忙回头一看,赫见九条顶盔贯甲、杀气腾腾的大汉手执同样的明晃晃的弯刀飞身攻来。 来者正是皇帝十大近身侍卫,其中九人,每名均骁勇善战,并各执双刀向风、云恶狠狠的直劈而至。 前后受敌,二人忙以背相靠,并合一起。 “敌众我寡,我俩必须分头对敌,就让我对付那班带刀的!”聂风沉声道。 步惊云谨慎地嘱咐道: “小心!我曾与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全属一流刀客,不能小觑!特别是在前的那人……他是十大侍卫之首,等闲之辈对敌他绝不出刀,一出刀既重且狠,不留活口,务须小心提防这名刀头老大!” 聂风向外看去,那是一位双眸暴射出精光有如鹰隼般锐利,鹰钩鼻,身村颀长显得瘦削一些,左肩扛着一把四尺长的大刀的中年汉于,虽隔有十几丈远,但二人已能清楚的感觉到从他那儿透传而至的腾腾威凛之气,心中不由谨警提防。 前后强敌已至,二人深有默契,说毕,即时分头行事;步惊云扑近七绝喇嘛之际,七人落地身形急扭,不约而同的他们井然有序地分开即合,眼前一花,七劫喇嘛己挥拳电闪向他身上重轰过来,劲风激荡,出招疾急,令人眼花镣乱。 步惊云因负伤在身,反应稍迟,连连中招!然而他始终顽强不屈,一身痛楚,立时还以颜色…… 这边是聂风迎上众侍卫,挥刀施出做寒六诀之“桃枝夭夭”,柔中带刚,一刀硬挡九人一十八刀的同击,“叮当”撞击之声响个不绝,刀光如雪花纷飞,如浪似雾,惊心动魄。 然而九大强手之刀势配合无问,涓滴不漏,聂风顿时大意,肋间挨了一刀挂彩了,“骼骼”他大喝一声,奋起神勇,刀光纷飞,流芒泄曳,激烈的攻挡,但敌人配合填密,无懈可击。 聂风唯有展其绝世步法于严密的刀阵中穿梭,以求拖垮对方,寻隙攻击,可是十八柄大刀依旧连绵不息的将其围困,绝不让他离开,身法因此而难以施展,唯有咬牙拼力苦挡。 那边的步惊云伤上加伤,完全难占上风,身受重拳所击,“啪”的被击飞出三丈,刚要倒下,几乎在同时,又有一拳随身而至,直击他的头额太阳要穴,强猛的劲气如狂风刮过,将他的头发纷纷卷起,根根直立如针,这一拳之凶猛,绝对可把其脑门砸爆,杀人之风扑面,步惊云双目一睁,热血陡地暴升,猛烈的冲击着他,身体亦急速膨胀。 不知何来的一股遇强不屈的爆炸力,把麒麟臂烧得火红,连拳带火,他狠狠的向击扑至的那名喇嘛的下巴,拳势猛可撼天,喇嘛当场鲜血喷涌死于非命,且即时着火而焚,腾冲如矢之势不减,将惨曝如鬼哭的他直击向七层地狱的最顶端,“啪”的由升而降,降在顶端楼阁化为一堆黑炭。 眼见同伴死得体无完肤,众喇嘛陡地一呆,皆不约而同的跃身退后凡步,就在此时、步惊云眼内像要暴绽出熊熊烈火,与刚才判若两人。 “啊一一一” 一声狂吼,杀气陡增,众喇嘛见他气势如狂疾升,不由心神大怯,正欲转身避逃,步惊云已如一团火般冲过他们的头顶,飞身扑向危急中苦战的聂风,他要为他解围。 众侍卫只觉背后热气腾腾,急忙抽刀回劈,步惊云竟无惧色,举起麒麟臂便向所有来刀格去,“轰”的一声,他们发须衣衫挨上步惊云的麒麟臂,立即着火焚燃,一霎间,黑烟滚滚,火焰腾腾,步惊云眨眼问便把众侍卫斗得攻势溃散,为兔四面受敌,即与聂风贴墙而立。 那卓立楼上观战的刀头老大不由暗惊莫名:此子看来非凡寻常,浑身怎会霎时通红着火,血肉之臂能挡兵器,莫非刀枪不入,老子亦曾与其交锋过,但却没发觉他有这股骇脸的神奇本领…… 但见聂风亦瞅向步惊云,惊问道: “云师兄,你的面色很难看,怎么啦?” 步惊云抚着麒麟臂,道: “我感到自己的血在燃烧,全身似要焚的一般,我……我想杀人!” 说着,杀气腾腾的向渐渐围过来的众敌人环视一眼,杀机愈增,瞅得他们心惊肉颤。 聂风惊忧道: “云师兄,你快冷静下来……你麒麟臂上的血己遍走全身,若还不自控,必会发疯!” 步惊云脸淌汗珠,暨眉道: “但……若不杀光这班人,我俩……势难逃出此地……” 聂风深知疯狂的血能令自身威力剧增,但纵可易于脱险,可长此下去亦必无法自拔,忙道: “云师兄,我以内力助你,快气运丹田看看能否平摄心神?” 说着,左掌运气抵在他的背后,输以真力。 二人此时均在散发雄浑热焰,情景怪异非常,众侍卫及六名喇嘛仍不敢贸然再上。 刀头老头触目心惊,暗忖: 他俩的力量似乎正在不断增强,看来我们得速战速诀为妙,不然则要费尽手脚了!心念甫转,沉声大喝命道: “千刀杀!” 一声暴吼令下,九大侍卫手中双刀不约而同的脱手向风云飞掷,十八柄刀同时激射而至,企图把二人紧钉墙上;步惊云在前,急心举臂将来刀一一震开,深插地,壁。 “挣”的一声,刀头老大暴喝声中拔出大刀,闪电搂头盖脸的劈向二人,怦如天将压顶般斩至,刀风飒飒,寒气透骨,这才是真正的——千刀杀! 刀势澎湃如惊滔骇浪,直朝当前的步惊云斩去,千钧一发之际,聂风碎地举刀硬拼迎挡。 “当”的一声,金星暴溅,刀头老大凌空扑下这势何止千斤之力?聂风只觉恍若泰山压顶,森寒的刀气欲穿体透过,他幸早有罡气盈运护体,二人双刀硬抵暗拼,源源内力贯注刀上,不动自鸣,“嗡嗡”直响不止。 步惊云乘势闪曳由后挥出一拳,直击刀头老大的左肋,“哇”的一声惨曝,“膨”的一记狠击将他震开,可此人武功甚高,受击腾退之际,趁机以摆腿直蹋步惊云未有设守的下颌。 无暇避让,步惊云吃个实在,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受伤非浅。 “上”众侍卫及六名喇嘛见他受创,这才齐喝着挺向欲协力合击。 “这么多人围攻两人,还配称十大侍卫?” 就在此时,一人仿佛由天而降,飞落拦在步惊云二人之前,向众冷喝道。 一喇嘛不知底细,双眼一翻,怒喝道: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禁宫,受死吧!” 说时,右拳直击挥捣,闪电般狠狠冲击而至。 来人手执绝世好剑,将剑舞起一片剑影,冷声应道: “老子——剑皇!” 剑皇说着挥舞绝世好剑,一道无上剑气顿向周遭四溢,迅速笼罩全场,剑气纵横,弥漫交织辉映,威势无与伦比。只见剑气过处,众人虽未死伤,但衣衫尽皆片碎,无人可免,可知剑皇的剑道修为何等惊人! “小子!有老夫在此,你俩大可安枕无忧!”剑皇一击得手,忙回挡步惊云二人身前,沉剑前挺,威势未减。 刀头老大不由勃然大怒,回首向身后九大侍卫命道: “大家再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走掉,” 突然,传来一声令人胆魄俱失的慑音: “住手!这几人由朕处置!” 众人齐视之,只见绝地天行簇拥看皇帝亲自而来,刀头老大率众待卫及六名喇嘛忙向皇帝叩拜施礼。 “小子,老夫又再救你一命,这回你可无剑偿还了吧?嘻嘻,这个人情你欠定了!”剑皇手捻颌下稀须向步惊云仍似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笑道,毫不理会当朝天子的来临。 说着,反大刺刺的向皇帝走去,而皇帝却奇怪的对他很恭敬,展颜施礼后随他来至御书房。 “皇侄,老夫人宫前曾遍探民生,知道近年天灾频频……但你仍能紧守以民为上,勤政爱民,总算老夫当年退位让贤,并未所托非人……” 皇帝忙敬跪叩头施礼,道: “伯父盛先赞,侄儿确有愧于心,无德无能才致万民饥苦,皇位实当奉还伯父……” 剑皇伸手相扶道: “即使老夫亦不比你更适合当此皇帝,皇侄勿须还位于我,快快起来!不过老夭有一情相求,希望你能够放掉步惊云、聂风等人。” 皇帝惊疑道: “伯父,步惊云擅闯后陵,聂风擅入禁宫,二人俱属钦犯,为何意放?” 剑皇正色道、 “现今武林豺狼当道,步。聂二人却生性非邪,实为武林命脉,若你贸然将其诛之,恐有不良影响。何况朝廷素来重用良才,更应对他俩既往不咎,就当是给老夫一个面子,如何?” 皇帝忙道: “伯父既如此说,此事就此作罢、” “一言为定!老夫今后亦决定不再回宫,你这个皇帝可要好自为之!”说时,身形疾腾,穿窗飞去,欲与风、云二人同离。 剑皇走后,皇帝想及自己又要肩负如山国事,不禁落寞而坐,忧心重重。 曹公公忽从帐外进来,见状,神情与平日泅然异样,冷嘲又讽地诡笑道: “皇上何以如此忧心?若你不想再当皇帝的话,还有不少人趋之若骛呢?” 皇帝“砰”的一拳击到桌上,登时盏飞杯跌,惕道: “大胆的奴才,你胡说什么?” 甫地,帐后有人接道: “他的意思是说,你从此也不用当皇帝了!” 皇帝回首一看,赫见绝地天行二人相伴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乍现眼前,此人实是绝心所扮,显见无神绝宫部署的计划己积极实行了! *** 皇帝传渝释放了步惊云等四人,众人忙向皇城城门奔来,步惊云仍不解地道: “剑皇竟可说服皇帝放过我们,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能力?” 聂风应道: “别想大多了,还是速离此地为妙!” *** 聂风二人得授通行令牌,遂接楚楚、冷胭一起朝城中东门走支。谁料步近城门的刹那,一股举世无匹的力量堆地把整道城门“砰”的震得粉碎,屑木溅飞,众守卫亦血肉横飞,当场惨死! 众人不由骇然惊怔,忙跃身躲开,豁见门倒塌的碎木中,恍若半截巨塔般仁立一身披销甲,满脸凶气的中年人,身后相随数名头戴竹笠,身着一色宽大异服的异族膘悍大汉。 中年人得意而横霸的冷笑道: “嘿嘿,你们别想离开,我来了!” 说着,向前逼进…… 他来了!颓填碎瓦中,一条魁梧的身影昂然仁立。他也许是世上最强最完美的霸者,他,誓要实行自己的计划把中土苍生推下地狱!他,誓以双手向风云施以历年最致命的一击! ------------------ 文学殿堂 赤雷扫校 |
|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