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国”的“皇首城”被名昌世轻易夺来,他所带领的天武上将萧杀及威武猛将薛无
诀,便继续向其馀二十八座城池进发,要一一收归旗下,好让“武国”耀武扬威,达成拓展
疆土的野心。
原来二十多座城的城主,均为皇姓“皇国”血裔,伍穷一一予以撤换,全以“天法国”
立下战功的武将代之,当然难以获得原居城民的大力支持,不出三个月,已先后再被攻陷了
十数座城。
伍穷非但没有派大兵前赴助阵,反而把力量都集中于防守“皇京城”,看来是静待于此
准备与名昌世决一死战。
首先,伍穷要十兄弟及四“穷将”一同闭关,把“皇御园”列为禁地,所有人等均不得
入内打扰。
而代伍穷暂时执掌国策者,便是皇后芳心。
除非有芳心手谕,否则谁也不能妨碍伍穷等闭关提升武学。待名昌世兵临城下时,伍穷
便出关斩杀。
在芳心的领导下,首先巩固“神皇怒潮”,加建战台,再把怒潮大河两岸百姓迁入“皇
京城”内,先把牲口全都带走,再把成熟的庄稼收割,跟着一把火烧了所有稻田。
如此一来,就算日后敌人大军来到,要是短时间未能破城,粮草便难以补充,也就无以
为继。
芳心又命数万军民在各处布置陷阱,掘起土地,放置尖刺木板或是铁蒺藜,尽量减缓敌
人进攻杀势。
同一时间,又加强防守,在城墙以外加以改建,把城门全改筑为“瓮城”。
所谓“瓮城”者,城门是开在旁侧。敌人进攻入城,便变成打横暴露一列长蛇阵,易于
被守城者攻击。
从城楼上集中以弩射杀,因距离近又是侧攻,敌人极难抵抗,便大大有利于“皇京城”
内的“穷兵”。
芳心利用名昌世攻打其他城池的时间,又构筑防御用的“马面”,即在各城门前筑起纯
作防护性的弧形城墙,把原来防线伸延向前,再减低城门遭受直接冲击的机会。
此外,还掘有壕沟,阻止战车直接推进。
芳心曾带兵两次攻打“皇京城”,当然熟悉如何部署,同时凭着她的战法经验,“皇京
城”在三个月内,已变得固若金汤。
三个月来,伍穷都未曾露面,甚至连春冰薄也不得进入“皇御园”,在芳心的领导下动
员全城民众,大战气氛弥漫,“穷兵”们都不敢松懈,加紧防范、备战。
每一天,芳心都带着孩子莫问到各处巡视。
从探子消息回报,在第四个月的今天,名昌世在萧杀的冲锋陷阵下,已攻破所有剩下的
二十八城,大军已开始汇集。
芳心当下命令,从今天起只开东门,其馀各城门紧闭,又命东门每日只准开启四个时
辰,还要作出严格检查方始准许进出。
大懒虫走到附近的“天京酒楼”,要了一客糖醋鱼块、一壶五加皮,店小二的反应却是
哈哈大笑。
店小二大嘴儿笑道:“我们的大懒虫少爷啊,要是你能给我一尾鲜鱼,我送你五加皮又
何妨。”
大懒虫露出忧郁愁容道:“天啊,娘怎么如此快便下手,慢一点还可以呢,鱼儿死光了
真可惜!”
大嘴儿苦笑道:“十天前的事了,河里被放置了剧毒,从上游到下游,大大小小的鱼、
虾、蟹,一概死个清光,看来‘武国’大军到来,真的连河水也不敢喝呢!”
大懒虫只得独自买醉,笑道:“城内的百姓却是好轻松,跟守城的‘穷兵’好大对
比。”
大嘴儿也偷偷喝下一杯,藉故坐下休息,偷偷道:“我们早见惯了,多年争战早已不知
死了多少城民,况且当日伍穷进城,那些甚么‘天皇帝国’的家伙杀人实在太残忍,大家都
把仇恨算在伍穷大王身上,这一仗他败了可能大家会偷笑呢!”
大懒虫笑道:“哈……你这怕死鬼,当日向‘穷兵’下跪投降的,你一定是第一个。”
“唉哟,哪里是啊,我一早已给吓得晕倒,不省人事了!”大嘴儿跟大懒虫很容易就成
了好朋友,只因大懒虫没半点架子,在“皇首城”的政绩又传遍开去,大家都对他恭敬有
加。
大嘴儿道:“我每天看到皇后你娘亲四处巡视、指点一切,大懒虫啊,你想这仗双方会
持续多久、名昌世又能否成功破城呢?”
大懒虫笑道:“名昌世中计了!”
突然断言一句,大嘴儿立时呆住,立即再追问道:“中计?中了甚么计啊?我半点也不
明白啊?”
大懒虫拍拍大嘴儿的头道:“你当然不会明白了,上天把最好的都放在你嘴上去,其他
部分都一概差得很,尤以这脑袋为甚,你懂得为老板试菜试酒便是了。”
大嘴儿还是死缠不休问道:“大懒虫啊,我又不是甚么探子,把中计的箇中秘密透露一
点也不碍事吧?”
大懒虫又喝下一碗酒,才淡淡然道:“我娘并不是以武功闻名,她身为主帅,必然以
‘战法’为对战主力,表面上她做了许多防御功夫,惟是兵不厌诈,让人家看到的,又岂会
是主力?”
大嘴儿半明又半不明,稍稍点头道:“那即是我们最老最好的酒,不一定用漂亮的酒瓶
盛载,反而一些味道清淡的普通货色,却要用最名贵包装,这样才吸引人买来送礼啊!”
大懒虫笑道:“嗯,你这家伙倒有点悟性,好应该送到沙场去呢!”
大嘴儿问道:“那名昌世只是狂霸武者,论战法、谋略,当然不及芳心皇后了,看来他
今日必定一败涂地。”
大懒虫抬头望出去外面蔚蓝的天,笑道:“表面上当然是啊,惟是那家伙深通‘星命
术’,要是推算不了天命安排,那厮又岂会贸然出兵呢?但芳心身旁却又有神相风不惑。”
“哈……当真是旗鼓相当,必然斗个你死我活!”大嘴儿兴奋得不得了,来侵略的敌人
相互大战,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只作壁上观战,倒也有趣。
“皇京城”已是战云密布,但地处偏西的“武国”“剑京城”却是热闹依然,比十年前
更为兴旺。
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长街”比从前更是人潮汹涌,那曾是朱不三最爱留连的“怡红
春阁”,更是大展拳脚。
在耶律梦香公主的“酒池欲林”消失后,“怡红春阁”便来个东施效颦,把所有的甚么
“天罗仙衣”、“软欲温轻”、“处子献瑞”,都一一来个就地取才,抄袭改良。
当然,“怡红春阁”的姑娘都比不上原来梦香公主的婢女漂亮,也没有甚么货真价实的
“处子”。
惟是“酒池欲林”始终收费太过高昂,城中一般富户及常到访“剑京城”的商贾都无缘
问津。
“怡红春阁”就是看准此点,以巧立名目为招徕,扩大占地,参考模仿所有玩意,虽然
不算出色,但人客只是玩玩,比平常多花费一倍也不算甚么,从此“怡红春阁”的“酒池欲
林”便传颂开去。
只要你有二两银子,就能享受从前梦寐以求的快活色欲,当然教人乐死,故此有人每晚
都前来进贡。
一队人马缓缓走近“怡红春阁”,只见八人大轿异常华贵,漆朱红,楠木竿,四处挂满
了密垂的珠帘,轿衣绣了一条好威猛的神龙,威风凛凛的不可一世。
大轿并没有在大门停下,反而一直内进,在十六个一身劲装打扮的高手护送下,直入
“怡红春阁”之内。
大轿一直向前,从前院走到后院,直抵“酒池”之前才停了下来,十六个护守的高手也
退了出去。
“酒池”之内足有五、六十个各式各样的俏丽姑娘,好奇怪的,有一半是风骚入骨,但
却又有另一半全身颤抖,甚为惊怕,像是受惊小鸟,外貌也相当纯真。
“哈……圣上驾到!”
噗通一声,从轿上飞扑向“酒池”去,立时酒花四溅,娇声惊啼,一个双目被蒙着的客
官如疯似狂四围乱摸。
素有经验的妓女们当然懂得潜入酒池下面闪避,可怜那些纯真娇俏的小姑娘,却被胡乱
的扑拥或揽抱,乱摸乱搓抖。
“哈……本皇捉到了,左手的有半斤,右手的,哈……太夸张,足有一斤二两。”
扯开蒙头布巾,天啊,这色迷迷的大淫虫,竟然是娶了芳心后,便从来没有行过房的当
今“武国”天子名天命。
只见他两手各自捧着两个少女的一边乳房,自豪得不得了的命人拿来秤子,要当众秤一
秤乳房的重量。
名天命哈哈笑道;“朕算得没错,你俩便要脱光衣服在后宫住上七天,每一刻都不许穿
衣,待朕一见就冲动,一冲动便玩玩,哈……快乐更胜神仙哩!”
先来个伸出长舌舔完又舔,再来放在秤上秤个清楚,说也奇怪,竟然真的一个半斤,一
个一斤二两,半分也没估计错误,这名天命真的有点能耐,但也委实荒唐。
六十艳妓中为首的春兰,急急走上前来,笑道:“皇上啊,上一回小枝与梦色给你带进
宫中,七天后回来只剩下半条命而已,请皇上高抬贵手,别要两位妹妹进宫了,好么?”
名天命一双手又抓住春兰的大奶子,笑道:“你这双三斤三真多嘴,又来打扰,他们是
新鲜货色嘛,又是良家妇女初下欲海,当然要由我这等高手来调训一下,才能成才啊!”
说得眉飞色舞,双手也绝不闲着,四处乱摸的同时,弄得一对小娇娃淫声惊啼,果真荡
心摇魄,令人血脉沸腾。
为啥原来不敢交欢泄欲的名天命,竟突然大变?
这全赖名昌世当了太上皇之故,当年小白离开“剑京城”前,在七日情中的第二日,以
“盗脸术”易容为名昌世,要胁他对天发毒誓,从此不得欢好淫欲,以免有子继承帝位。
这荒谬事一直骗倒愚笨的名天命,惟是自名昌世回来当上太上皇,经一番详谈,方知悉
被小白欺骗了近十年。
不再受誓言阴影威胁的名天命,立时疯了似的终日沉醉淫欲乐趣中,宫中一、二千佳丽
妃嫔也玩厌玩腻,索性天天泡在“怡红春阁”,快快乐乐的在“酒池”里胡来,纵情色欲。
苦忍了十年的名天命变成了色中饿鬼,加上朝中大事一概有太上皇名昌世料理,他懒得
去管,便尽情玩乐。
三国四族中,又哪有如此快乐的皇帝,你说他是昏君,但这昏君却是优哉游哉,无忧无
虑的过着充实的每一天。
外面世界的争战,彷佛与他毫不相关,每天醒来,只想想今天要嫖多少美女便是。
名天命在“酒池”中扑来扑去,与名妓们追追逐逐之际,但见一个双目圆瞪、笑容甜美
的少女,独自呆在一角,一直没有移动过半分,十分害羞似的。
这些神情落寞的美少女最是怯惧,玩弄起来定然最痛快、最有挑战性,能让她哀求苦
叫,必然是赏心乐事。
推开其他美女,游步而前扑向少女,名天命笑道:“哈……小妮子独个儿好闷呢,待朕
来给你一点又痛又愉快的感觉吧!”
双手夹着柔软的两颊,冲前上去亲她一亲,突然惊骇僵死,全身冷汗涔涔而四周的少女
不停发出惊呼狂叫,一些更是吓得哭叫起来,怕得要命。
发生了甚么事?
名天命双手仍然按在那少女的双颊上,可是她的脖子以下却早已不再存在,头儿只是
“放”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而已。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笑道:“二太子,我的老相好皇帝,好久没见了。”
名天命抬头一看,吓得牙关不停颤抖,说了两个字:“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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