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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战况已经很凄凉了,长离一枭以一身精绝之技,迫得飞索专诸冷汗淋漓,气喘如牛,更在步步后退,甚至连招架之力也显得那么勉强而呆滞。 游魂叟邓斌虽然已经倾出全身功力,与敌周旋,却仍在黑煞手仇云、二阎罗尹生,以及吸鲸客魏儒的凌厉攻击下屡处险境,手忙脚乱。 颔下长髯扎成根根小辫的绝斧客陆海,此刻正露出满口钢牙,面部肌肉紧绷,手中银短斧有若层层浪山,波波不绝的以极真狠辣而神妙的招式,迅如雷电般攻向他的对手摧山神君冉独,而冉独也目皆裂以他名震天下的“摧山掌法”彷佛欲怒撕五岳般疯狂的拒敌着陆海,这是一场令人胆战心惊的惨烈拚斗! 在雪地的另一边,海天星纪雷正竭力向生死一厝吉长光使着眼色,因为,海天星不愿意在这种情势之下,叫面前已经濒临死亡边际的玉哪吒金羽如此死去,海天星要用且堂皇的方式,令对方毫无一句怨言的终寂,因为,至少眼前这年轻人仍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俊秀之一! 生死一屠吉长光似乎明白了纪雷的心意,他虚攻九掌,掠身而出,面色苍白的卓立于旁,暗自喘息中,双目仍然如鹰般凝注斗场,但因为如此,才使玉哪吒金羽透过一口气来,尚可暂时苟延一时…… 三绝掌约五名再传弟子,这时又战死一人,使剩下的两人正在肩背相靠,竭力抵挡着七名灰衣大汉的攻击,在他们面前,躺着另外数条长离豪士的体! 虽然这场震慑武林的惨力拼杀,已经快接近尾声,但是,火云邪者江青与无定飞环李琰玉的较斗,此时却正力兴未艾,越战越烈,二人互相拚斗了七百余招,而且,如果双方再继续保持着目前这种胶着牵制的形势的话,那么,恐怕非再有千招以上,不易分出胜负。 银衫青轮万兆扬仍旧安静的躺在江青与无定飞环激斗的边缘,俯倒在雪地之上,在他嘴角的四周却印着一滩刺目而殷红的血渍! 独臂的百步弯月傅泉,仰卧于一堆身之上,面如金,气似游丝,他仅存的左臂拳曲着,五指紧握,宛如有着满腔怨恨,无处发,看来,他在此生此世,是永难发了。 雪地上似乎全是形状凄怖的死残骸,而那无定飞环的外孙女金昭,这时正孤立一隅,六名面容冷酷的长离豪士已更向她迫近了一段。 不久之前,尚似生龙活虎般的四十余名烟霞山庄庄友,此刻却无一生存,全部横于地! 双面拘魂关絮、赤眉项康二人,冷沉的肃立于侧,飞雷聂栋、闪雷邢铮两人,却双目毫不稍瞬的凝注着自己岛主与飞索专诸之战,二人身形微弓,大有随时出手之势! 赤眉项康忽然低沉的道:“旗主,据本座看,吾等不应该再拖延任何一寸时光,也用不着对这些人讲究什么江湖礼数,乾脆现在便加入猝击!” 双面拘魂关絮略一沉吟,道:“目标呢?” 赤眉项康微指正在与绝斧客拚战的摧山神君冉独。 双面拘魂关絮一哂道:“也罢,你先去!” 赤眉项康低应一声,强健的身躯如一根有力的机簧般蓦然弹起,在空中一个大翻身,猛然扑向摧山神君冉独! 绝斧客厉叱一声,乘隙挺进三步,连出九掌十三斧! 摧山神君冉独怒喝如雷,身形飙然闪幌,右臂力探赤眉项康,左掌则疾劈绝斧客陆海。 赤眉项康身躯在空中美妙的一个转折,已飘向右侧三尺、双腿猝然后撑,如箭般蹴向敌人左胁! 担山神君适才闪过那如飞魔般的短斧,一股锐风又到胁下,他急速撤身换步,掌势如山,猛然的压向赤眉项康! 绝斧客陆海大叫一声,“霍”的一响,银短斧自肘后倒射而出,大旋身,双臂用力一抡,飞出一半的短斧。又似空中的殒星曳尾,划出一溜寒芒。闪电般劈向摧山神君颈项! 摧山神君冉独大吃一惊,双掌倏然向下一按,积雪飞溅中,蓦而拔空三丈,忽然,一条人影又似鹰隼般自斜剌里扑到,搂头盖脸便是雷霆万钧般的四肘十七掌! 来势是如此快捷与厉烈,几乎不使冉独有任何一丝思索的机会,他大叫一声,在空中又硬生生的横里移出七尺! 同一时间,呼然一响,锋利无比的短斧又自下面疾射而至,尚挟着另一股罡烈的劲风! 摧山神君冉独面孔肌肉扭曲,奋力再向空中拔升,但那条随后扑来的人影,竟亦跟身而上。 冉独双目向四周急快的一瞥,嘴角在刹那间浮上一抹凄凉的微笑,他紧咬牙关,骤然向来敌推出四掌凝聚内家真力的四掌! 来人沉叱一声,双臂伸缩间,亦推出四掌相迎,于是两团威猛功力在瞬息间接触,几声惊天暴响中,寒瑟的空气纷纷回荡波动,大地似乎也在颤抖,两条人影则宛如石块般急速落向地下。 摧山神君冉独发髻散乱,嘴唇大张,目光在惊怒中有着极度的疲惫,他愤恨的凝望着距他三丈之外的对手双面拘魂关絮! 双面拘魂已在空中向冉独做过数度攻击,这时,他在与敌人以真方硬拚之后,已然觉得有些晕眩,双臂亦隐隐作痛,但是,他却让一丝淡淡的笑意浮在脸上,暗裹在做另一次的功力聚集! 绝斧客陆海大步赶至,手提的银短斧往腰上一挂,双掌一搓,沉声道:“关旗主,让兄弟来!” 双面拘魂闯絮微微摇头,低声道:“不,这是短兵相接,真力硬拚,你适才已经耗损不少内劲了……” 他语声尚未说完,摧山神君冉独已大吼一声,双掌倏出,掌影迷幻中,宛如天神的巨锤猛然劈同大地,劲势深厚“沉重无比!这正是他摧山掌法内的绝技:“摧山三式”! 双面拘魂关絮厉叱一声。双臂肌内猝然札起,两掌各自划出一轮半弧急迎而上。 天崩地裂般的暴响又起,积雪混着黑湿的泥土四散纷溅,双面拘魂踉跄退出五步,身躯大大摇幌了一下。 摧山神君冉独蹬、蹬、蹬斜出三步,始硬生生拿椿站住,前胸一挺,疯狂般大吼道:“卑鄙无耻的长离鼠辈,你们还有什么下流手法,可以尽避使出,看看老夫是否将尔等置于眼中!” 双面拘魂蓦然怒笑一声,然掠进,又是呼呼轰轰的十二掌,掌掌劲力洋溢,沉实至极! 摧山神君冉独暴喝一声:“好贼子!” 身形倏而向侧一偏,竟不接双面拘魂劈向正面掌力,却如闪电般抖掌劈向一旁掠阵的赤眉项康,赤肩项康猝觉一片奇猛功力猝袭而至,力量威猛厉烈,他不防之下,急促中已不及闪躲,谁知来势强烈,亦只有倾力出掌硬拒! 劈啪连响中,赤肩项康双腕如裂,顿时红肿了一倍有奇,魁梧的身躯歪斜挪出四步适才勉强站稳。 摧山神君冉独虽然亦被对方劲力震退两步,但因他是主动暗袭之故,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这时,他一个箭步冲出五尺,又一口气向双面拘魂攻出十六掌! 双面拘魂闯絮早已愤怒至极,他一声不响,半步未移,毫不退避的连消带打,猛出十六掌相拒! 又是一连串震耳的声音传出,双面拘魂面色惨白,混身微微痉挛的退出半尺,双脚亦已深陷雪中五寸摧山神君冉独似乎也极为艰辛的在三步之外停住不稳的脚步,二人俱是双目圆睁,似欲喷火般怒瞪着对方! 绝斧客陆海深知双面拘魂关絮武功精绝,深厚博浩,但是,陆海也十分清楚,在较量掌法拳式方面,双面拘魂可能与摧山神君在伯仲之间,但是在内力修为上,摧山神君之功力,则较双面拘魂深厚一层了,因此,若以内家真力硬拚,吃亏较大的必是双面拘魂无疑! 以二人目前的情势看来,一场包凶狠的硬打硬拆,只怕又将开始了! 这时。赤眉项康咬着牙缓缓向摧山神君冉独靠近……蓦地 双面拘魂关絮暴叱一声,倾出全身功力,狂风骤雨般劈出十四掌! 摧山神君冉独厉笑半声,亦呼呼轰轰的推出十四掌相迎,掌风纵横幌闪,劲气流荡中,一条人影忽然似飞矢般倒射而入,以双脚猛蹬摧山神君腹胁! 两股层层相连的巨人劲力在空中接触,发出雷呜般的怒吼,又滚滚四散。鬼果神号中,摧山神君冉独拚命使内俯翻涌欲裂的身躯往外掠跃但是,他这时,却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躯竟是如此沉重,酸软而乏力,于是,当他始才掠出不及五尺之际,那斜刺里飞来的两脚,已结实的踢在他左胁之上! 鼻骼的折断声是如此清晰的响起,摧山神君冉独几乎惊怒得忘记了疼痛,他狂嗥一声,不顾一切的向来人扑去! 雪光的反映下,那人的一双惹眼红眉更加显得鲜艳无比,冉独双掌箕张如爪,愤怒得如同疯狂般的插向那人颈项胸前! 这时,都突袭者赤眉项康适才站稳,摧山神君巳似疯狂般扑到,赤眉项康双腕红肿如柿,已不能再行出手,但是,他却夷然不惧的冷叱一声,身形微起,两腿“大劈叉”霍然飞踢向敌人下颔丹田二处!可是 摧山神君冉独却面容狰狞如鬼,口中热血沥酒,毫不闪避的原式扑至,一看即知,那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赤眉项康嘿了一声,亦是不闪不躲的猛力迎上! 正当此际,银倏响,一柄锋利至极的短斧蓦而飞到,在千钧一发中,“喀嚓”一声,将摧山神君一颗斗大头颅凌空斩落! 头飞,血溅,闷哼,影掠赤眉项康仰卧地上,左脚已深插入摧山神君的小腹之内,但是,摧山神君那无头的体,却俯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掌,也紧扣入赤眉项康右肩肌肤之内,血丝隐隐自创伤中溢出! 绝斧客陆海手提银短斧,急步奔至项康身旁,满面惶急的弯下身去,关注的道:“项副旗主,项副旗主,伤到要害没有?” 赤眉项康睁开那双疲惫的眼睛,孱弱的道:“尚好,关旗主如何了?” 绝斧客陆海连忙回首望去,看见面色惨白的双面拘魂关絮正坐在雪地上闭口调息。嘴角血渍殷然“胸前起伏甚剧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显然不会有生命之危!陆海望着摧山神君的体,怒骂一声道:“这老杀才一身功力真是邪门,本旗主看他大约是疯了,项副旗主你与关旗主不该以真力与他硬拚的,这样不但太下上算,而且本旗主亦不能明着联手合力,以二对一,如此一来,吾等却白白伤了两人……唉,真是太不上算了,其实若用游斗方式,这老杀才那会占到这多便宜?” 说着,绝斧客陆海已将摧山神君体移开,为赤肩项康匆匆包扎妥当,又叫过两名长离弟子,小心照护着双面拘魂与赤眉项康二人,然后,他才大步赶到生死一屠吉长光身旁。 生死一屠吉长光隔着适才绝斧客等人较手之处,约有十五丈之遥,他这时双目一站,有气无力的道:“老斧头,怎么回事,如此急毛窜火的?” 绝斧客陆海三言两语,将双面拘魂与赤眉项康二人受伤之事说了一遍,目光一环,接着又道:“吉老大,你也受了内伤了?” 生死一屠吉长光浓眉一舒又皱,道:“嗯,与怒鹰于拚了几掌,这小子果然有两手,不过,他已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绝斧客知道吉长光口中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追问,却又道:“吉老大,我看你还是退下去休息一下吧,你气色之间,十分灰败呢……” 生死一屠吉长光豁然笑道:“别替我担心,老斧头,本旗主已服下内创药了,现在,倒是快些解决那些残余的敌人才是正经!” 绝斧客回身向四处一望,摇头道:“烟霞山庄这次可谓一败涂地了,目前不但伤亡殆尽,连他们的老靠山无定飞环也似乎有些吃不住劲了呢,喝!江大侠那身功夫真是吓人,看来,比咱们岛主还要强上几分,目前全是一面倒的形势,本旗主已无庸锦上添花了!” 生死一屠吉长光看了一会,颔首道:“不错,难怪岛主如此喜爱于他,只怕六十年前邪神厉老前辈的声威,六十年后却要给江大侠播扬了!” 二人低声交谈了一阵,斗场中又传出数声悲厉的号叫,热血洒落中,三绝掌的五名再传弟子,已然全部横就地! 与这五名交手的七名长离豪士,这时亦只剩下六人,其中更有一个已经断去一臂,此刻,各人正在那检视着伤亡的同伴…… 生死一屠古长光沉冷的道:“此次行动,红旗执法孟旗主因伤未到,但他旗下的护旗孙望与九大执事则全都到齐,如今孙护旗不幸战死。九大执事又在力斗三绝掌五名再传第子伤亡四人,孟旗主日后有知。定会悲痛逾桓……” 绝斧客陆海沉重的道:“在江湖上闯,这些了原就是无法避免的,生与死。最好看淡一点,不过,日后有文秋尘文居士的生花妙舌相慰于孟执法,大约也不会太使他伤心”这时“吭”的一声闷嗥传来,二人急忙移目望去,只见游魂叟邓斌踉跄退出五步之外,黑煞手仇云正进步追击! 绝斧客陆海低声道:“邓老儿活不得了!” 游魂叟邓斌此刻散发披面,厉如凶魅,清疽的面孔上血色全失。反掌猛袭黑煞手仇云,掌势飘缈如幽灵幢幢,难测难揣! 黑煞手仇云额际疤痕血亮,撤身换式,双掌乌黑的猛击对方前胸、下颔、太阳穴!出手之间,便是连攻敌人三处要害! 二阎罗尹生如鬼魅般闪向一侧,双掌纵横飞舞,宛如漫天风雪,同时罩向游魂叟全身! 几乎在二人出手的同时,吸鲸客魏儒大马金刀的挺身向前、雄浑至极的推出四掌。 在三人的合力袭击下、猛烈的罡气有如一块坚硬的铁板般充斥于四周,连空气也变得如此生冷与沉重游魂叟邓斌全身倏然急缩,瘦长的身躯在呼轰汹涌的劲气中做了九次微妙的转折,险极的掠出十尺之外,飘忽得像煞一个有形无实的游魂!黑煞手仇云泠哼一声,微微弓背,如流矢般紧随而上,似巨钟般攻出电光石火也似的三腿二十一掌。 游魂叟邓斌嘶哑的大吼一声,双目骤然暴睁,瘦长的身躯随着他双目的暴睁,竟难以思议的以绝快的速度游闪起来,在那令人眼花撩乱的迅速飘移中,自不同的角度,回异的方向,有如天女散花,掌影片片,成串,成网,成堆的猛袭而至,声威之盛,足以惊魂裂胆! 这正是他那游魂掌法中的精髓之技:“幽冥旋踪十二式”! 游魂掌法以此十二式集为大成,包罗了其中最为超卓狠辣的招式,更澈底发挥出游魂掌的最大威力! 不到生死关头,游魂叟邓斌是不肯轻易展露的。 黑煞手仇云蓦觉眼前人影幌闪,无尽无绝的劲风,挟在片片掌影中急罩而下,掌势之密,几已遮天盖地,无所遁迹! 吸鲸客魏儒大吼一声,及时攻出十九掌,但却每在沾及敌人身前的分寸之间,洞然落空! 二阎罗尹生冷沉的面孔上起了一丝惊异之色,双手十指倏弹对方全身分布的十处要害,右脚则狠毒无比的飞向敌人背后鸠尾骨! 这时,黑煞手在刹那间使自己镇定上来,他丝毫不动,双臂在身侧四周闪电般上下翻飞拦截,一阵阵的清脆对掌声密密响起,游魂叟邓斌终于嘿然退后两丈,以躲避两名长离高手的左右挟击! 黑煞手仇云追杀敌人,却几乎被困于敌人掌势之中,他面孔赤红的怒叱一声,再度猛扑而去! 于是,游魂叟邓斌又是一次“幽冥旋踪十二式”,复将黑煞手仇云及加力攻到的吸鲸客魏儒逼退! 二阎罗尹生冷眼观看,脚步大转中,掌影如流星般泻向游魂叟,边沉喝道:“仇旗主,攻他下盘!” 仇云钢牙猛挫,厉叱半声,魁梧的身形蓦然下伏,竖掌如刀,回环劈斩而出! 游声叟邓斌冷笑一声,身形疾旋之下,一连六掌,若闪电飞掣般飞向仇云双胁、背后!正当此际 二阎罗尹生却然抢进,在意念尚不及转动的一刹那间,硬生生接了敌人飘忽不定的十一掌,左肘微曲,猛捣而出! 游觉叟邓斌两面受敌,大感牵制不便,尹生左肘一出,他不得不迅速向后掠去,但是,却又有一股厉烈如削的劲知,自后倏然射到! 这时,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失着之下,只有奋力闪向一旁,右掌斜劈背后,左手食中二指一分,急戮二阎罗双目! 黑煞手仇云大叫一声,悍不畏死的长身冲上,抖手十六掌,怒劈游魂叟邓斌! 二阎罗尹生亦竟不闭不躲,反而迅速迎上,口中冷冷的道:“邓老儿,这次你可游不走魂了!” 双方的经过,宛如电光石火,在瞬息间接触! 游魂叟邓斌做梦也估不到对方竟会使出这不要命的打法,他惊惧之下,将心一横,依旧原式出手,身躯却奇异的在地平线上飘起! 二阎罗尹生猝然双目紧闭,颈项竭力向后仰去,强而有力的两臂蓦然伸出,迅速抓实了敌人的手腕,但是,游觉叟戮来的两指,也恰好点在二阎罗眼皮之上! 时间是紧凑而惊险的,-二阎罗尹生大吼一声,一个旋步大抛肩,猛然将游魂叟邓斌摔出三丈之外! 黑煞手十六掌落空,身形急转之下,已看清一切,他心头一跳,大叫道:“好一手蒙古摔角式!” 叫声中,如电扑上,双臂有若厉雷惊电,猛劈而出! 游魂叟不料对方竟以蒙古摔角式相博,一次失算,立时身不由主的被一股大力抛出三丈,这时,他眼前一花,一片宛似巨杵般的劲力,已兜胸而到,猛不可挡!于是 他彷佛拚命般尽力滚向侧旁,但是,他忘记了这时并非脚踏实地,仍在向下坠落之际,何况,黑煞手仇云的掌势又是如恶魔的邪方般那么快捷啊! “吭”的一声,游魂叟邓斌被仇云震起五尺,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又吃早已蓄势待放的吸鲸客魏儒硬生生劈出寻丈之外! 仇云目光不移,在邓斌身形未落地之前,抖手推出一团掌风,再度将邓斌身躯卷出七尺,终于“碰”然一声,坠落地上!吸鲸客魏儒掠身向前,将仆倒雪地的游魂叟邓斌翻了过来,这位震慑武林的三绝掌后人,此刻满脸沾着雪屑与紫红的血块,肌肉微微痉挛,双目的精芒灰败而散乱,全身却在极度的颤抖着…… 没有再施辣手,魏儒沉冷的道:“邓斌,地冷天寒,可要本副旗主送你一程?” 魏儒十分清楚,游魂叟邓斌内腑早已裂碎,绝然无法再有回生之望了,他言中之意乃是要为其早些结束痛苦。 邓斌四肢做着僵直的扩展,嘴唇噙合,声如游丝:“雄心……壮志……灰飞……烟灭……奈……何……” 他喉头“咯”了两声,双目呆滞的凝注天空,嘴角有着一抹凄然的苦笑,涩极了,也惨极了。 迫抹炉失何在他的一角,旦久,且久,党然而永桓。 天空的雪花,不知何时又落了起来,缤缤纷纷,似一片片无声的泪。 吸鲸客魏儒嗒然站起,高声道:“仇旗主,强敌再去其一!” 黑煞手仇云正替二阎罗尹生在按揉那双肿涨血红的眼睛,闻言愤怒的道:“便宜了这老杀才!尹旗主这对招子伤得不轻!” 二阎罗尹生盘坐地下,微微一笑道:“尚好,只是有些疼痛与迷蒙,邓老儿的指劲极强,好在本旗主的眼睛在闭拢时可足以弹出挟有十五斤力道的利箭,更在仰首时避开了他的大都份劲力,否则,现在就得找根杖了!” 黑煞手仇云蹬脚道:“老尹,你倒有兴致说俏皮话,适才如此冒险,万一这对招子当真废了,本旗主在岛主面前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二阎罗尹生一笑道:“放心,不会如此严重的、三天之内,即可痊愈如初!……” 这时,绝斧客陆海匆匆行来,大声叫道:“喂,老尹,刚才怎么不想要命了?惊得本旗主冒出一身冷汗,又一时来不及上前……” 二阎罗尹生冷漠的面孔绽开一丝真挚的笑意,用手揉了揉双目。大笑道:“别紧张,以三对一再侍侯不了邓却老儿,以后那还有脸冉在江湖上闯字亮号?料不到那邓老儿最后还真有一手,倒险些吃了他的亏哩。 绝斧客陆海正待回答一声清脆的铮铮之声蓦而传来,只见玉哪吒手中的宝刃“回风剑”脱手飞出,身形亦踉跄歪出三步!海天星纪雷狂声笑道:“小辈记住一山更比一山高!” 笑声中,双掌巳猛辣无比的电劈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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