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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瞄他一眼:“我也有功劳,你当我是什么?” 小勾对答如流:“得力助手,弄姿搔首,三八太守!” “你想死啦……” 小竹顿时慎叫,追得小勾四处逃窜。 小勾谑笑不断:“还没说你衣冠禽首﹙兽)已算同情你的啦!” “你才是衣冠禽兽!” 小竹追得更急,小勾逃得更险。 忽而洞内传来鼠精的声音,把两人给引住:“我输啦……咳咳……大侠……饶命……” 小勾惊喜道:“他要出来了。” 声音传至左上角山腰处,两人立即向那里纵去,那里只不过是手臂大小的裂缝而已。 “大侠……饶命……好痒……咳咳……这是什么药……快救我啊…… 我四肢无力……爬不动了……” “爬不动也得爬,刚才警告你,不听,现在尝到了后果了吧!”小勾谑笑着。 小竹笑道:“快躲啊,最好别出来,否则屁股准开花。” “那也比这滋味好受……快救我出去……痒……” 小勾往缝隙扳去,一块大岩石脱落,白烟扑来,小勾及时闪开,只见着得白雾中,十余丈远,鼠精瘦小身形抖抖抽抽,抓抓扣扣地慢慢爬出来。 他眼泪直流,猛打咳:“救我……” “救你,方才你怎么不救我?来啊,只剩十丈远,忍忍就出来啦!” 何无救咬紧牙关,勉强又爬出四五丈,小勾看他不行了,才用天蚕勾把他勾出来。 小竹立即喝叫:“坏东西也有这下场,先还我一百大板再说!” 他抓起一旁手臂粗的树枝,猛朝鼠精屁肢打去。 鼠精此时如中了毒的落水鼠,手如鸡爪,身形弯曲,全身抓得发红,两眼滴泪,而又猛咳,似乎所有痛苦都能从他身上找出来,谁知小竹打他,他反而叫好。 “打我……那里痒麻……快打……” 小竹一愣:“你不痛?” “痒啊,快打……” “什么话嘛,把我打你当抓痒?” 小竹不打了,气冲冲地瞪着鼠精,直骂痒死你算了。 小勾捉笑道:“何无救,你自己搞砸了,把名字取成无救,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 “不不,快救我……我痒麻啊……” “你没听过,痛有药,痒难治吗?而且你又痒又麻,更难治啦!” “我求你,大军师我什么都说……快给我解药……” “你当真肯说?” “说,一定说,我受不了了!” “好,那你先说说看,谁救走你们?” “先给解药。” “不给,先说。” “是一个黑衣人……” “是男是女?” “男的。” “他为什么要救你?” “不清楚……给我解药……” “不说不给……” “我知道他住处,你们自己去问他,先拿解药来……” “住在哪里?” “不清楚,给我解药,我带你们去……” “不怕你耍赖,我这就给你解药了。” 小勾突然想脱掉裤子,呵呵讪笑着。 小谅诧:“你要干什么?” 小勾讪笑:“尿尿啊,这是麻痒最好解药。” 小竹窘红着脸:“没有其它办法?” “有。” “什么?快用。” “好啊,换你尿。” 小竹斥叫:“你下流,讲些下流话。” 小勾冷笑道:“解药真的如此,你不解就站一边去!别耽误我救人。” 小竹慎窘地闪向一边。 鼠精却急叫着撒尿,小勾当然不客气,淋向鼠精,洗淋过后,鼠精已好过许多,然而小勾却皱着眉头:“骚骚地,还要跟他去找人,实在受不了。” 遂又拖起鼠精走向山泉,把他丢入泉中浸洗一番。 泉水洗去尿液,鼠精又叫着:“快撒尿啊,还很痒!” 小勾嗤嗤地谑笑道:“我又不是自来水,说来就来?刚才淋了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部位,你自己慢慢忍吧。”(自来水也搬来了。) 鼠精不得已,只好勉强运功忍下,双手仍抓个不停。 小勾喝他爬出水面,讪笑道:“第一关报仇完毕,第二关正式开始,我看你左脸刀疤一大撇,看来很不协调,我再在你右脸划一刀,让你生个两撇大胡子,从此更像大老鼠精了。” 鼠精急叫道:“大侠饶命,我认输了,你饶了我啊。” “这么好混,一认输,什么罪都可抵过去?” 小竹此时扛来长竿,笑着:“小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勾见着竹竿,兴趣就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招,何无救,你是甘愿找洞钻,还是我替你钻?” “大侠饶命……” 小竹道:“不必他找,我已挖好了!” 他往右边指去,山面已现出新洞,大小正好可以塞下何无救。 小勾不管鼠精同不同意,立即把他提起,塞入洞中,只留臀部在外头,鼠精这才感到那种见不着的报复的恐俱,他直叫饶,可借两人被整得太冤枉,非报复不可。 “我先来!”小竹抓着竹竿就往鼠精撞。鼠精麻痒已去不少,换来疼痛,已唉唉大叫,不停地挣扎。 连撞十几下,小勾才接过竹竿,谑笑地撞着:“何无救,当初你不是要撞死我?我没那么残忍,撞得你屁滚尿流就行了。” “不必撞,我已忍不住了!” 鼠精想逼着肚皮,一拉了事。 小勾一愣:“还没撞就来这招,不行,给我憋着,撞烂屁股也不能放个屁﹔否则我换尖刀,多挖你几个洞。” “我憋我憋,大侠千万别换尖刀。” “这才是男子汉嘛?” 小勾连撞二十余竿,撞得鼠精唉唉叫痛,臀部已肿胀不堪,只能趴在地上,一翻就叫痛。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暗算本门主!” 小勾丢了竹竿,斥道:“说,那黑衣人住在哪里?你现在可以带我去了。” “在东边七十里的山谷中,我行不动啊……” “行不动,要我拖你?还是用爬的?” 小勾抓出天蚕勾,又想勾向鼠精,他急忙尖叫不必了,要是拖了七十里,不把肉磨掉才怪,勉强找来树枝当拐杖,一拐一拐地往前走。 小竹皱眉:“以这种速度,走到那里,第二个太阳就出现了。” “不然如何?你背他?” “我撞他!”小竹一抽宝刀,往鼠精撞去,眼看就要倒霉,鼠精哪还顾得痛,没命地拔腿即逃,步法虽蹒跚,速度却快得多了。 小勾不禁鼓掌:“好方法!” “哪里哪里,你也来一刀吧!” 小竹也往小勾捅去,吓得小勾惊叫,往前进去:“你干什么?暗算门主?” “没有啊,只是手痒而已。” 小勾也吃吃地笑起来,故意反整小竹,偶而臀部推得高高,待小竹宝刀捅来才做闪躲,起初几次倒把小竹整得发怒,但捅了寸数刀,总有一次中奖,小勾被划出血痕,再也不敢玩,远远藏在一边,直道着:“以肉试刀,怎么玩都不划算。” 行约十数里,已近黄昏,山区本就晚得较早﹔一片金光中,三人似乎已踏上云层。 然而这却是在谷中。 鼠精已经停下来,指着前面一片金光,说道:“救我的黑衣人就住在里头。” 小竹瞧得甚是悦目:“好漂亮的湖水,一望无际,湖光闪闪,就算洞庭晚霞也不过如此。” 小勾注视几眼,说道:“那不是湖,面是沾了水的泥巴,就像沼泽。” “可是看起来也很亮啊?” “跌下去,可就不好受了。” 鼠精道:“人就在里头,爱去就去,我任务已完,可以走了吧?” 小勾邪笑:“谁知道你有无说谎?所以只好请你再领路。” “可我的轻功不够好,会跌入泥巴中。” “没关系,我会勾你上岸,走吧。” 鼠精无奈,只好赶鸭子上阵。三人又往沼泽行去,及至泥沼边,小勾始发现并无一般沼泽地臭气冲天,而泥巴也不深,就算跌下去,也能爬得起来。 这里似乎有人故意放置石块,可以落脚,或圆形,或扁形,皆十分自然,不易看出是人为。 “走吧!你在前头,掉入泥巴才有人救。” 小勾催着,鼠精只好一跳跳地往落脚石跳去。 小竹捉笑:“钻洞鼠变成袋鼠了。”(李凉可真会开玩笑,把澳洲袋鼠都搬来了。) “你呢,一跳跳的,变成僵尸了吧?” “我才不用双脚跳,多难看!” 小竹蜻蜓点水般点过去,姿势自然优美。 小勾道:“和神偷的燕子十八抄差不多嘛,那老头何时把这功夫传给你的?” 小竹微微紧张,弄笑道:“你可以偷学别人功夫,我为何不可?不过这几招倒是他亲手教的,怎么样,他看我顺眼,不行吗?” “行啊,不过别在我面前施展,很不给我面子,也很不给自己面子。” “怎么说?” “因为你是妙贼的手下,用的却是神偷的武功,这样我很没面子。因为我轻功很高,你拿神偷的雕虫小技来耍,实在很不给自己面子。” “哼,你耍得过我?来呀!” 小竹一时兴起,突然掠飞如燕,快捷地往前方掠去,眨眼已去了数百丈,轻功自是不弱。 小勾岂能认输?喝叫着,也往前掠追,两人一前一后,追掠如风,很快就把鼠精拋在后头。 足足追了一刻钟,小勾终将逮着小竹,嘿嘿冷笑:“你逃啊,我现在就叫你吃呢巴!” 天蚕勾就要打出去。 小竹登时叫输,停顿下来,他可知道天蚕勾的厉害,急急叫道:“我认输,你赢了,你轻功胜我许多,请把天蚕勾收起来好不好?” 小勾一时得意地耸耸肩:“知道认输就好,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蚕勾示威地甩向小竹,倒将他吓了一跳,小勾这才张狂地收起来,得意笑着:“你很识相,那何无救可就要人救了,这地头落脚石很宽,他非得要我勾他不可。” 转身往何无救瞧去,他已在数百丈开外,几乎只剩下一个黑点。 小勾向他招手:“快过来啊,真的袋鼠也没像你跳这么慢的。” 那何无救竟然不跳了,反而向小勾招手,笑着说道:“恶军师,天色已晚,我要回家啦。” “你敢?我随时可以把你追回来。” “试试看啊,不过我劝你别试的好,否则会把命给玩掉呢。” “这么严重?” “否则我还会在这里跟你说再见吗?” “只差个几百丈,你就如此大胆?” “几百丈可以让你走一辈子例,哈哈……你知道这里叫啥名字?叫阴阳界,过了几百丈,就到了阴间啦!” 小勾不禁惊心,这鼠精敢这么大胆戏落自己,若无十成把握,他根本不敢如此。 难道真的中计了? 小勾往四周寻去,那落脚石都还在,于是往不远处掠去,眼看就要落到那石块,谁知足尖一点,石块竟然吃力不住,往下沉去,他惊异之余,立即掠回原位。 谁知这石块也沉下泥沼中。 小勾更是掠诧,全凭一口真气又拔高数丈,落向小竹那块垫脚石,方将身形稳住。 他惊诧地直喘气。 鼠精笑声又传来:“相信我的话了吧,那些石头只能踩一遍,第二遍就全看你福气了,哈哈……没想到精明的人,也会上当。” 小勾心关叫槽,言语仍是淡然:“你踩了石块,回去还不是一样走不了。” “这你就不知啦,从我前面开始,才有奇阵变化,我的后面,照样安全得很,否则怎有阴阳界之分?” 小竹怒道:“我早该杀了你!” “机会已失,等你转世投胎再说吧!” 小勾道:“你倒是很阴险,不过这里一定有退路,否则你不敢走在前头,我们未必就会受困。” 何无救笑道:“也许吧,不过老夫可也不知道如何出来,我只想来到阴阳界线,再跳入泥中,你勾我,我再脱一次衣服了事,如此你仍然会往前行,对不对?” “你很阴险。” “不阴险,怎会当上十二星相之首?” “这么说,也没有黑衣人一事罗?” “有,但不是住在这里,嗯,说不定有,因为我并不知道他真正藏身何处啊,你们慢慢找吧,找不到就到阴间去等,迟早会等到啊!” 鼠精突然纵声大笑。 “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小勾猝然打出天蚕勾,直往数百丈的何无救打去,又快又急,咻地一声就已扣住鼠精腰带,他大惊想闪开,小勾更快,猛回扯,他能射出数百丈远,但要控制灵活却不易,虽将何无救扯向前头,却无法控制他双手,只见他唉哟惊叫,人已往前扑,他宁可使了千斤坠,撞落泥巴,双手往腰带扯去,让其被勾子勾去,他已反身往后抓爬。 小勾一击不中,又想抖勾鼠精,他却立即潜入泥中,让小勾找不到目标,小勾只好把勾子逼向鼠精落脚处,借以当桩,可把给人拖过去。 谁知道鼠精立即出现落脚石,猛用真力一掌打得它稀烂,遥遥地招着黑泥手,谑笑道:“永别啦,咱们地狱再见。” 看他逃得真快,小勾心急如焚,却奈何不了他,因为他又逃出百余丈,已是天蚕勾的极限,再也扣他不着。 眨眼间,鼠精已走得无影无踪。 小勾苦笑:“完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死,还落个跟泥巴相混,实在死得不甘心。” 小竹急道:“那老鼠可以落身行走,这边泥沼该不会太深吧?” 小勾收回天蚕勾,将前头绑上一锭银子﹔往下沉去,细线一直深入泥中,少说也有一二十丈未见底,小勾苦笑。只好抽出来:“说不定还跟流沙一样呢,泥面瞧不着一片泥叶枯枝。” 小竹撕下一片衣角,往泥沼摆去,果然立即沉入里头,眨眼没了踪影。 小竹见状大骇:“怎么办?若找不到出路﹔这石块若沉下去……” 小勾苦中作乐:“没那么槽吧,这一定是奇门阵势,否则在流沼,这么石块怎么会浮起来?” “它真的不会沉下去吗?”小竹惊问。 “试试看就知道了,你先跳向前边那石块。” 小竹依言飞落斜左侧二十丈远的石块,立身站好后,留个空隙,让小勾得以掠来。 小勾准备妥当,立即纵高三尺,又落下石块,它竟然支力不住,就此沉入泥中,那反弹回脚光力量就如羽毛那么轻,小勾一时抽身不易,左脚尖陷入泥沼三分,他立即打出天蚕勾,急叫小竹接着,小竹焦急接手,猛往回扯,方将小勾揪了过来。 他大气初定,笑得甚健璼“不好玩啦,怎么会如此?” 小竹直焦急:“怎么办?太阳就快下山了……” 小勾心一急:“咱们往前头行去,说不定会有尽头,就可上岸。” “要是失败呢?离岸边更远!” “数百丈和数千丈差不多,要能通过,就一定能,要是不能,就算十数丈,也寸步难行。” 小竹没办法,只好跟着小勾掠前,死马且当成活马医了。 两人又追掠一二里,这泥沼湖似乎无止境,除了天际远的山区外,已空无一物,更糟的是,太阳一下山,泥沼已开始渗出雾气,眨眼就快将湖面全裹住,形成一片雾海。 还好,小勾当机立断,掠寻一颗如桌般的石块,得以停身。 眼看雾气已罩住四周,两人只好死心,等天亮雾散再说了。 人不能动,小勾只好用喊的:“救人啊,有人在四周吗?快拿绳子来救人啊!” 喊了许久,小勾觉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停止,笑容更苦了。 小竹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不是一向运气很好吗?” “也一向运气不好,没有凶,哪来逢凶化吉?” “能化吉就好了,怎么凶都没关系。” 小勾苦笑:“这次是最凶的一次,没有刀枪,没有武斗,只有静静的雾,静静的泥沼,就把我困住了。” “一定会有出路的,等夜一过,雾散去了之后……” “那只有等吧……好久没舒舒服服地睡过了。” 小勾躺下来,也不敢用太大力道,免得震动石块,连最后的床都没有了。 小竹想了一下,也躺下来,只有桌般大小的石块,只能容下两人平躺,只要微微一伸手,就碰着对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四处静得可怕,两人睁大眼睛,这怎么睡得着? 似乎只听得对方心跳声,扑通扑通,均匀而快速。 小勾已察觉,带点捉笑道:“小竹啊,你的心跳声很乱嘛,是不是我躺在你身边的缘故呢?” 小竹微窘斥道:“别胡思乱想,我在担心黑乎乎的,不知会不会有妖怪出现!” “你怕?” “有一点儿。” “那抱紧我,就不用怕了。” “少臭美,一身泥灰沾满身,还想人家抱你?” “这么说,我洗干净了,你就会抱我?” 小竹狡猾道:“你洗吧,保证你越洗越黑!” “嘿嘿,我才没那么傻,用泥沼洗脸。” “所以你永远是脏的。” “我能洗干净,你信不信?” “不信。” “打赌如何? “到现在,你还有心打赌?好,来赌吧。” “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随便你,哼,哼,我根本不会输。” “那可说不定,我若输了,也随便你处置。不过你若输了,只要告诉我,你是男还是女的。” “你不是验明正……”“身”字未出口,小竹已窘羞,斥道:“你老是占人家便宜。” 小勾防防笑道:“因为你太像女孩了,所以我信心末免动摇。” “真是无聊!” “你到底赌不赌?” “赌就赌,我输了,告诉你便是,若你输了,以后不准再问这问题。” “好,一言为定,你输定啦!” 小勾已宽衣解带,就在眼前,小竹可瞧得清清楚楚,急叫道:“你想干什么?” “脱衣服呀!” “你……你下流,暴路狂,不准过来。” 小竹缩在角落,就快陷入泥沼。 小勾捉笑道:“别躲啦,再躲也只是三寸之隔,在这节骨眼里,我可没那么大的心情去表演脱衣舞,我只是想赢这场打赌而已。” “赌就赌,还脱什么衣服?” “不脱衣,怎能洗净身子?别瞎说啦,我得为我的赌注奋斗呢!” 小勾又捎回岩面,双手把衣服抓住,然后运起九龙神功轻轻吸向空中的雾气。 小竹不明究理,小勾在耍何花招。但见雾气先是缓缓被吸,随即快速吸向衣衫,那雾气本就有水分,如今经过过滤,久而久之,那衣衫就湿了起来。 小竹见状已知小勾如何取水,登时叫着:“不算,不算,我不知你会用这一招。” 小勾瞄眼:“江湖三两绝,说破变成贼,我还跟你赌个屁,输就输了,还耍什么赖?” 小竹一时慎叫:“你赢了没,全身还脏得很呢?” “那还不简单,多吸几次不就得了?” 小勾将衣服揉揉搓搓,先弄去泥灰部位,再拧出脏水,勉强往身上擦去,呵呵笑着:“这叫干洗,懂不懂,接下来就有水冲凉罗!” 他又自运功,吸向雾气。 小竹已窃笑,伸手,张嘴,猛将雾气拨开,让小勾吸之不易。 小勾怔诧:“你耍了诡计?” “谁规定不能拨雾的,嘿嘿,让你吸到明天,一滴水也没有。” “来呀,谁怕谁?” 小勾拼命运起神功吸雾,小竹拼命地吹,两人各自相争,就快扭成一团。 然而小竹功力毕竟比小勾差,持续许久后,终于败下阵来,仍让小勾吸得大量的湿气,又把衣衫给弄湿,小勾得意地往身上擦去,倒也能将污尘给除去。 小勾禁不住,洋洋得意:“你输了,服不服?” “输就输,有什么了不起。” “那就付出赌注,是男还女?” “男的。” “男的?我不信。” “不信又如何?我已说实话。” “我检查。” 小勾欺扑过去,就想替他宽衣解带。 小竹窘羞尖叫:“你敢,我就往泥巴里滚!” 他真的会滚向边角,只剩半身搭在岩面。 小勾一时愣了手,干笑道:“别反应过度,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小竹斥道:“谁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滚下去。” “别生气嘛,我发誓,决不乱来。” “发誓呀,喊大声些。” “呵呵,在这里发誓最爽了,拼命喊都没人听到。” 他昂起头大叫:“本门主小勾大侠在此发誓,如果再动副门主,保证下地狱?”转向小竹:“这样行了吧?” 小竹微微放心:“最好给我守规矩,否则我会叫你下地狱,退一边去。” 小勾移动身躯,逗笑着:“其实能把你变成女的,让我下地狱也甘心。” “少贫嘴,给我睡好,我累了,也要休息了。” 小竹径自闭上眼皮,不再理会小勾,然而他的脸却是窘红的,心跳更加急促。 小勾也想躺下来,忽然似乎听及嗡嗡之声淡淡传来,他惊诧地又坐起来。 “会是什么声音?” 嗡嗡之声渐渐响起,似乎冲着他们而来﹔好象蜜蜂震翅之声,可是听其劲道,并非那么小。 “难道会是蜂群?” 小勾焦急了,若真的是蜂群,他和小竹无处藏身,可有得受了呢! 小竹惊心不已:“要是五毒蜂,那就惨了?” 他想到上次挨针之事,心头就害怕。 嗡嗡声音越来越急越大,小勾不得不把衣衫抓在手中,准备迎敌。 忽然咻地一声,一只拳头大的晶白蜜蜂已冲来,那嗡嗡声正是出自那么手掌大的翅膀。 “这是什么蜂?” 小勾恐惧地挥着衣衫,想把它击落,然而这蜂不但速度快,反应更敏捷,小勾连连数次扑打,却被它闪开,它似乎在寻找什么,不停绕着小勾不放。 小勾眼看衣衫挥打不着,还好只有一只,立即运掌打去,掌劲走处,狂雾猛揽,若是石块,早被击碎,那巨蜂竟然懂得躲避,钻着掌风空隙,退退前前,竟也穿过了强劲掌风。 小勾惊骇不已:“你我无冤无仇,快走吧,我不惹你了……” 他不敢再攻击,深怕巨蜂发怒,那时自己未必会打输它,但挨针之事可就无法避免了,瞧它那么大一只,毒针少说也有几寸长吧,被蛰着,那么还得了? 他改用守势,免得惹怒巨蜂。 巨蜂但见小勾伏在地上,也未加攻势,绕着他头部转了几圈,口中吱吱地叫着。 小勾苦笑着:“你要跟我说话?我又不是懂蜜蜂语言……” 巨蜂仍自吱吱地叫着不停。 小勾苦中作乐:“你是不是问我,什么地方的肉最甜?我跟你介绍,小竹不错,白白胖胖的又带香气,一定让你很满意。” 小竹惊急:“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没有呀,你的肉确实比我好。” “这也不必你来介绍。” “我是怕这蜜蜂是近视眼,把人搞错了。”(古人很少近视眼,老花眼还差不多。) “它就是要找你,因为你是坏人……” “别说啦,就只我们两个,蜂大侠,你爱选谁就谁倒霉,如果不想打针就请回去,如果想救人,就请去找救兵,把我们从阴阳界拉回来如何?” 巨蜂忽又吱吱地叫了两声,盘旋空中几圈,随又立即飞入雾中。 小勾这才嘘口气:“要命,哪来这么大的蜂?别说挨一针,我看只挨半针就差不多了……” 小竹道:“它好象听得懂人语呢……” 小勾邪邪地一笑:“我看你是被吓得语无伦次,脑袋短路了。”(这么时代那来的电器呀?) “你才短路,不然它会听你说完就走了?” “也许是被我的真情给打动了。”小勾摆摆手:“睡觉吧,算时间,光是吸雾凝水就花了两个时辰,又闹了一阵,该三更啦,等天亮再说吧!” 他着实也累了,倒下来,就想呼呼大睡。 小竹也跟着往下躺,只是两手仍抱在胸口,两眼凝视小勾不放,似乎在预防小勾随时可能的突击。 夜已静下来。 小勾已然沉沉地入睡。 小竹心头却怦怦地乱跳,望着小勾,他总是流露出含羞又带甜蜜的表情,不知不觉中他也闭上了眼晴。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 一道阳光投向两人。 小勾为之惊醒,一张开眼睛,浓雾已消失,只剩淡淡的一层,在泥沼上,四面又是一望无际的金光闪闪,他自语说道:“嘿!天亮了!不知现在在何方?” 他早已失去方向,勉强从日出处,认定为东方,然而下一步又该如何? 小竹也醒来,发现自己双手仍抱胸护着衣衫,心中稍甜甜一笑,才瞧着向小勾,发现他两眼正瞧着自己,而且还出邪笑:“都快没命了,还怕人知道你是男是女?” 小竹一时窘困斥道:“谁怕,我明明是男的,你为何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你任何表现都让人觉得你根本是女的嘛。”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 “好吧,我不管你,但是憋了一夜的尿,我总可以自由撒吧?” 说着,小勾已准备撒尿。 小竹一时困窘,又不便再喊他憋着,情急之下,立即掠向二十余丈远的那块小石块,把头转向远方,干脆把眼晴闭上了。 小勾弄笑了几句,也着实甚急,先撒完再说,随后又瞧向小竹,呵呵笑遭:“你忍耐功夫不错嘛,不知道能憋多久。” 他不禁吹起嘘嘘之声。 小竹本是忍得好好,但是被小勾这么一弄,也觉得难以忍受,嫩脸更红,忽而斥道:“不准你过来!” 他连连飞掠十数颗垫脚石,方自蹲下身来解手。 小勾远远瞧着,笑个不停:“说你是女孩就不肯承认,连撒尿都用蹲的,不是罪证确凿吗?” 小竹不理他,窘红着脸,待解手完毕,立即顿跳这石块,让它沉入泥沼中,也借此溜向他处石块,又踏了十数处,已离小勾百丈余远。 小勾怕他溜得太远,要是分开了,就不妙,遂绕着往他追去,花了半刻钟,方自追着小竹,出口就笑出声音:“其实吃喝拉撒睡是人之常情,你害燥什么?” 小竹斥道:“谁像你这样没水准?不准再说这些,否则我不理你了!” 说着他就想逃往远处。 小勾捉笑着:“不说不说,我吹口哨总可以了吧?” 他嘘嘘地吹着,惹来小竹困窘非常,又自避开。 “呵呵,母亲的口哨声永远是最灵的。” 眼看小竹已逃开,小勾吹着口哨急起直追。 反正他们只知往东方掠去,追赶或慢行都差不多。 然而奔掠一阵,小勾怔诧,往自己落脚石瞧去:“这石块不是我昨夜试着点过的那一个?” 他为了试试鼠精所言,往石块蹬了两次,第一次就曾蹬下一块细石块留下缺口,正好可以让脚法踏得稳,它本该在很远地方,怎会在这里出现? “难道我们一直在打转?” 若真的如此,跳一辈子也跳不出去的,小勾苦笑着,他想瞧瞧是否有昨日情景,却不可得。 小竹看他停下来检验石块,但觉得奇怪,也就停下来,相差有十余丈,已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又踩了昨天踩过的岩石了。” “有这回事?那表示踩过后,还可以再踩了。” “不太对吧,是踩沉以后,再浮出来,才可以再踩。” “奇怪,石头这么重,怎会再浮出泥面呢?” “想通此点,咱们就可以出关了。” “现在呢,要如何走?” “继续走,看能否找到一个沉下去又浮起来的石块。” 小勾掠往小竹,两人不再追逐,于是慢慢地往四处寻去。 此时两人踩石块,都故意弄沉,以能增加浮出之机会,而且小竹还故意用宝刀做了记号,以证明曾经踩过。 从早晨直至中午,两人又累又饿,实是难挨,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小竹有气无力地叹息着:“再过样下去,我们死定了。” 小勾苦笑:“奇迹不知怎么才出现?” 他目光扫向天空,十月的太阳竟会那么残烈,照得两人脸颊发红,口渴不必说,唇皮都干得脱皮,他舔舔口角,往四处寻去,仍是千里远山蒙蒙,除此之外,一无他物,这令人非常沮丧。 忽而他目光落在五六十丈远,一座小山屏的岩石上,勉强挤出笑意: “奇迹终于出现了。” “在哪里?” 小竹希望地找着。 “在那里。”小勾往那小山屏指去,稍带逗笑:“你的私人马桶。” 小竹突瞧,虽是脸颊被晒红,却也掩饰不了窘困形态,然而他却无力再斗嘴,窘然说道:“又浮出来了……” 小勾笑得更苦:“完啦,当真在打转。” “不会吧,我们不是朝着东方走?” “谁知道那是否真的东方?说不定是影像。” “可是太阳那么烈,难道是假的?” “假是假不了,只是这地形怪异,我们好象落在会动的马灯,以为一直向前,却转个不停。” 小竹叹息:“可是停下来也不行呀,岂不等死?咱们以远处山峰的形象作目标,再试试看如何?” “我是怕那山也是动的……好吧,不试,永远没有办法可想。” 两人遂找向远处像五指山的山峰形状,又开始往前掠了过去。 从中午,一直跳到黄昏,两人发现不少踏过的石块浮出泥面,却总是到不了那山头。 折腾一天一夜,两人已筋疲力尽,肚饿、腹空、口渴,连汗都快流光了。 他们希望雾气快点儿来,能弄少许水喝喝。 至于能否逃出去,他们似乎已快绝望了。 夕阳,渐渐远去,泥沼褪成大片暗红色,有若地狱血池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小勾还是想办法找到较大的石块,以便再度过残酷的第二个夜晚。 两人倒在岩石上,已没有昨夜的嬉笑斗骂,只有疲劳和恐俱。 小竹突又回光返照般,望着天空:“如果天上有星星,那该多好,它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小勾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一杯水。” 小竹含情地注视着小勾:“如果我是女孩子,你会不会喜欢?” “怎么喜欢?” “很喜欢……” “这不够,再说明白些。” “爱你入骨,总可以了吧……” 小竹嗤嗤一笑,心中一甜,正想更靠近小勾一些,却发现他喃喃欲眠,于是又斥叫着:“你说话根本就有口无心。” 小勾苦声道:“我累得说不出话来,哪还有时间跟你在说梦话?你又不是女的,问这些做什么?如果你真的是女的,再让我仔细告诉你好不好?你让我休息一下,待会儿才有力气凝雾成水嘛!” 小竹叫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男是女?” “是女的,你却不承认。” “你不会暂时把当成女的?” “是呀,你已是女的了……” 小勾已闭上眼皮,无力再说话。 小竹努着嘴,却无处发泄,忽而往衣衫抓去,带着赌气带着窘:“你爱看就让你看,反正过了今夜,恐怕就见不着了,看了就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横了心,将胸襟馒慢拉开,洁白肌肤透着清香淡淡地袭来。 小勾却真的疲劳了,仍是闭着眼晴,喃喃说道:“是女的……可以了吧……” “你看一眼嘛……” 小竹窘红着脸,没想到自己临死要证明身份,小勾竟会懒得看,他有些嗔意。 “你不是说,我是女的,你就要仔细告诉我,怎么喜欢我吗?” “喜欢……” “你睁开眼晴看我一眼嘛……” 小竹斥吼着,正要拉开胸衫之际,忽见得前方天空一片黑云卷卷飞来,还带着轻轻的奔雷声,双手也忘拉开胸衫。 小勾被他吼得受不了,勉强睁开眼晴往他瞧去,也没瞧到什么,冷问道:“你叫我看什么?” “你看,那边……” 小竹往前指去。 小勾蹬眼:“你不是叫我看你,还是要解开衣服让我看看是男是女?” 小竹现在又不想了,窘困斥道:“快看那边乌云来了,可能会下雨。 “他忽又怀有希望:“若下大些,咱们就可游过去脱困了。” 小勾瞧他如此认真,也移目往其所指方向瞧去,那黑云如蝌蚪,头圆大,尾巴却细不大长,而且甩得厉害,小勾一愣,已坐起来。隆隆之声渐渐加大,而且甚急。 他已惊惧地叫道:“那不是云,云的尾巴不可能那么尖还散不去,并且速度又这么快。” 小竹急问:“哪会是什么?是蝗虫?” “我看是蜂群。” 小勾仔细听,那隆隆之声被嗡嗡声取代,不错,正是成群蜂震翅掠飞的声音,他更焦急:“槽了,一定是昨夜那只巨蜂回去找伴,要把我们当食物吃了。” “怎么办?一只都对付不了,却来这么一大群!” 小勾苦笑着,他似也无能为力。 小竹惊急:“我不要让它们吃掉,我宁可跳泥沼淹死!” “我先对付看看,若没办法,只好如此了。” 小勾勉强再抓起衣衫,直立起来,将小竹保护着,面对蜂群,他不停祈祷上苍保佑。 那蜂群果真快速非常,刚才还远在天边,呼地一声就团团逼来,嗡嗡之声震如万马奔腾,还夹带一道劲风扑扫过来,泥沼被扫得也翻起浪花,天空一片压黑,直如暴风雨来临,却比暴风雨更可怕。 小勾、小竹被劲风吹得遍体生痛,不停打抖,一股寒意直蹿心头,两人从来没这么阴冷过。 嗡嗡之声揪紧了两人的心神,全身肌肉为之暴胀,血液就要喷出血管般,比迎战任何敌人都来得恐怖。 蜂群近了,小勾一眼瞧去,虽末见得只只拳头大,却见得只只腹部发白,全身通黑,只只拇指大小,那凶残本性,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五毒蜂!” 小勾完全绝望,他和五毒蜂早结了下深仇大恨,上次捣了人家的窝,这次人家倾窝并出来报仇了。 干千万万只,如何对付呀? 小竹也见着是五毒蜂,全身鸡皮疙瘩暴起,昨天才讲,今夜就应验了,他吓得已说不出一言半语。 小勾已发现领头者正是那只拳大的晶白巨蜂,心中暗自后悔,昨夜没杀死它,今夜却死在它手下。 “来吧,别的不杀,杀你一只就够了!” 小勾右手衣衫,左手天蚕勾,准备和巨蜂决一生死﹔蜂群飞掠过来,嗡嗡停在空中,并未发动攻势,却是张牙利针,形态十分恐怕。 那巨蜂则是吱吱叫着向蜂群打转,随即单只冲往小勾,当真想单挑对手。 “有种!” 小勾看它冲来,大老远天蚕勾就射出。他在此勾上下功夫之深,岂是白练?寻常高手难逃攻击,何况是蜜蜂?这一打出,巨蜂惊怔旋飞闪避,却仍闪不及,被扫中肚皮,若非它腹皮甚硬,非得穿破肚不可,小勾更是惊骇,这一勾竟刺不破对方肚皮,莫非它不怕刀枪?于是又抓来小竹手中滴血勾,准备扑杀巨蜂。 那巨蜂被击,闷叫地往下落,蜂群见状焦急,齐往巨蜂? 冲去,另一小群立时攻往小勾。 眼看双方就大战,那巨蜂又稳好身子,吱吱大叫,猛冲先锋部队,它速度比小蜂快一倍,立即拦动它们,吱吱叫几声,蜂群果真惟命是从,退回原位。 那巨蜂随即对小勾吱吱叫声,不敢再靠近,叫过之后,飞回蜂群,指领着一切行动。 霎时一群蜂堆涌来,不敢太靠近小勾,飞抵他们上空,突然投下蜂窝,然后飞去。 小勾先是惊诧有变,立即宝刀攻去,蜂巢裂成两半,粘香蜂蜜流了出来,他大惊:“会是蜂蜜?” 肚子饿得很,来得正好,立即伸手抓着左边一半,但右边那半就快掉人泥沼,天蚕勾一射差半寸沾泥,把它勾回来,欣喜地交给小竹。 “快吃吧,吃了才有力量斗蜂群。” 两人立即狼吞虎咽,蜂巢壁也不必剥,咬在嘴里猛吸,有若野人。 蜂群却好好地呆在空中,看他们吸食自己辛勤工作的结晶,而未作任何攻势。 那巨蜂则已吱吱怪叫,神情似乎显得高兴。 小勾和小竹哪顾得看蜂群反应,肚子饿得发晕,狼吞虎咽地抢食着,眨眼间,已将斗大蜂巢蜜汁给吸个精光,小勾拍拍肚子,方露出满足快感。 那巨蜂见状,又吱吱叫了儿声,一群蜜蜂再次飞来,再拋下另一巢蜂窝。 小勾接过手,欣喜叫着:“这些毒蜂今天发高烧,竟然猛将补品送给仇人吃,管它的,食完再算帐也不迟!” 他又分一半给小竹,吸了一巢已算饱,再吸第二巢,不及三分之一,两人肚子已然胀得可以,再也没先前那股狠劲,小勾目光才对那蜂群有所察觉,它们仍自停在空中有规律地震翅轻鸣,尤其那巨蜂,表情甚是欢悦般地不停旋飞。 “怎会这样子?” 小勾感到意外,这巨蜂明呀是来救人的,他却想不到为何形成这种状况? 小竹也察觉了:“那巨蜂好象对你不错,一直朝着你吱吱叫……” 小勾干笑:“该不会是先礼后兵,让咱们喂饱了,再想办法食咱的肉吧?” 小竹瞪眼道:“你以为蜜蜂也会像你这么狡铡璽”小勾干笑:“可是我想不出它为何要对我拋媚眼,呵呵!难道看上我了?” “你少臭美,它要看上你,准把你肉食光。”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勾仍自不解。 小竹忽而想到什么,惊笑道:“我想到了,上次那蜂王不是褪壳褪不出来,你救了它?” 小勾也想起上次在山谷中,蜂王脱壳,缺了水分,挣扎十分痛苦,自己临时喂它一口口水,使它脱壳之事,他不禁想笑,就为了那口口水,这么……不大可能吧? 小竹轻笑:“怎会不可能,你救了它的命,它当然要感恩图报了。” 小勾怪笑着:“不知是真是假,我来试!” 转向巨蜂,招招手:“喂,蜂皇后好久不见了,你是不是来报恩?想不想再食我口水?” 巨蜂未必全听懂人语,但小勾一张嘴哪得高高,像要亲人似的,那巨蜂见状,甚是高兴,翅膀更是拍得嗡嗡作响,一股子往小勾冲来,当真往他嘴上撞去。 小勾唉呀惊叫,想往后退,又无退路,想举掌打去,又不忍,只是思索,嘴巴已被亲着,巨蜂还绕着小勾吱吱叫个不停。 小勾掠诧,已带着欢悦,他终于明白巨蜂是来报恩的,他表情显得怪异而兴奋。 “没想到我的口水也能征服这要命的五毒蜂?真是莫名其妙。” 小竹欣笑:“这叫傻人有傻福!” 小勾瞪眼:“你在骂我傻瓜?”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让你占便宜也没关系,反正你也食过我口水,呵呵,被傻瓜征服的人叫什么?傻傻瓜,还是傻瓜瓜?” 小竹笑容一敛,斥道:“谁食过你口水?” 小勾讪笑着:“多啦,上次沉在江底,我亲你数小时之久,你敢说没有?” 小竹窘困着脸红:“可恶小人,用卑鄙手段,休想征服我!” 小勾邪笑着:“手段并不重要,我只注重效果。” “卑鄙手段,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不跟你争啦,反证事实是不容抹杀的,对不对,蜂皇后?” 小勾问向巨蜂,它已欣喜地吱吱叫着,绕着两人盘飞不止。 小竹一时也不找出话来反驳小勾,瞪了几眼,也无可奈何笑起来。 天色渐晚,雾气渐渐升起,小勾在促狭之余,再次意识到受出的境遇,促狭之心再也升不起来,然而愁容满面,瞧着巨蜂:“蜂皇后,你是来救人,可是光靠你蜂的蜜,也维持不了多久,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把我们救出去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怪阵?如何才能破解出困?” 巨蜂似能会意,吱吱叫了两声,随即就飞退去,掠向蜂群,吱吱叫个不停,那蜂群得到指示,一大群又飞往小勾,它们投的不再是蜂巢,而是一块块细小黑石,如雨般落了下来。 小勾和小竹感到惊讶,蜂群为何乱投石块,还好,落石速度不快,而且甚小,两人随即伸手去抓。 “是磁石?” 小勾惊讶地望着手中黑石,本就是零碎的大小块,现在都连结在一起,甚至结合小竹手中黑石,而变成一团不小的黑石块。 蜂群投完后已飞回原处,那巨蜂则飞回来,绕着磁石吱吱叫个不停。 小勾不解:“破此阵,要用磁铁?” 巨蜂懂得不多,仍叫着不停。 小竹道:“看来是如此了,否则它们怎么千里送来这玩意儿。” 小勾也觉得有些可能,当下哺哺说道:“磁石对此阵有何功用?” 他瞧着手中磁石,百思不解。 小竹道:“它们带来磁石,会不会要咱们做成针,如此就可以辨别方向。” 小勾道:“若真如此,一颗就够了,何必带来一大堆?” 小竹想想,也有道理,只好摆手:“那样我就猜不出它的用意了。” 小勾自嘲一笑:“想不通,只好用最后一招啦,给我们石头,咱们就来个投石问路,说不定还有效啊!。 他拿来个磁石,往泥沼丢去,扑通一声,磁石沉入泥中,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边没路,想必在另一边吧?” 小勾有些自我解嘲地往反方向拋出磁百,只见磁石往右前方射去,突然却被直角式地吸往左前方,不仅如此,磁石还被定在离泥沼三尺高的空中。 小勾惊讶不已:“怎会如此?一难道泥沼下面也有磁石? 话末说完,只见得磁石定位处渐渐浮出一块岩石,和那些没人泥中的石块一样,自然而然地又定在那里。 这一发现,小勾自是欣喜不已:“原来真能投石问路,这磁石真能引出石块,咱们出困有望了。”小竹虽惊喜,却不敢高兴得太早,说道:“不知那石块能否落脚?” “当然可以,不信,我试给你看!”小勾立即掠向那岩石,果然能站人。 小竹道:“然后呢,再跳一下,看是否会下沉?” 小勾立即照办,猛往上掠,再蹬回此岩,岩块被蹬,顿时下沉,小勾赶忙掠回原位。 而那下沉石块已消失无踪,只见飘在空中小磁石凌空被拖走十数丈,斜斜地方插入泥沼之中,很明显地指出岩块漂流方向,小竹不解:“怎会如此?” 小勾若有所思:“难道这泥沼中会是个大磁场,带动整个阵势,尤其是浮石……” 他觉得有此可能,立即找向左侧方二十丈远一块掌大岩石,天蚕勾不打岩百,而是朝岩块下方打去,一连数次,他已感觉出底边已有东西被勾着,他猛力一拖,一颗巴掌大石块已拖出直往小勾射来,小勾伸手接去,那浮在泥面的石块则被沉入泥中。 小勾终于激动大叫:“我知道啦,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竹看着他手中岩块,茫然道:“知道什么?知道如何找出岩块?” “当然找得出,只要方向对了,一定能脱困。”小勾激动地说道:“原来这泥沼真的有磁场,而且是平均分布,就如蜂巢般一个坑有两个石块,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在阴极,一个在阳极,两个若取得均衡,就能站人,但站过之后,经重量挤压,阴阳只要一有异动,下面的石块必定会被磁场吸往别处,而浮在泥面的石块缺少磁力支持,只好沉入泥中,直到再次找到那颗垫脚石,方能浮出泥面。 小竹已然有所了解:“这么说,这些磁场是有规律的变化了?” 小勾点头:“想是如此,而且还可能东边沉入一块,西边浮出一块,又如阴阳两极,生生不息。” “可是照你这么说,磁场变化永远在阵中,咱们照着它方向行走,永远都别想走出来了。” “当然。” “那怎么办?还是走不出去。”小竹又忧上心头。 小勾胸有成竹:“蜜蜂都救命来了,咱们岂会走不出去?你等着收拾那老鼠精便是。” 他立即转向巨蜂,笑容可鞠地说道:“蜂皇后啊,快起雾了,你就找个方向,带我们离开吧!” 巨蜂会意,吱叫几声,已掠往空中,它飞的方向,正和夕阳相反,那么群毒蜂也跟了过去。 小勾瞧向那里,泥沼一片平坦,若非巨蜂引路,他俩岂会知道要纵往这方向。 小竹思索着:“百丈无石块落脚,怎么走过去?” “只好试试磁石了。” 小勾抓起小磁石,往那方向打去,磁石果然被吸往一处,眨眼间,那么儿已浮出石块。 两人激动之余,欣喜地往石块掠去,惊叫道:“得救了?” 那巨蜂则不停吱吱长叫,引住两人投石问路,直往背阳方向掠跳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跳掠多少岩块,夕阳已失,换来一片漆黑和浓雾,直到后来,已伸手不见五指,小勾除了拋磁石,还得请巨蜂停在浮出水面,以声音辨别位置,两人方能安然找寻落脚石。 直觉上似乎又跑了数百颗岩石,每颗以二十丈计,也该走了近十里路,两人都有些劳累,但想及脱困有望,心神仍自高昂,又跳了几块岩石,那巨蜂不再停在某处,而是到处乱飞,吱吱大叫。 小勾一时找不到落脚石,叫声又起:“大皇后别那么骚行不行?救人救到底,你再安分一些行不行?” 巨蜂吱吱乱,还绕着小勾头上跳飞。 “怎么?发骚啦?还是那岩石甚大,随便跳都可以。” 巨蜂吱吱叫,似告知小勾答案。 小勾皱眉:“总该表示一下距离吧,要是跳得太近,掉入泥中,如何是好?” 巨蜂盘飞叫了好儿声,已飞往雾中﹔小勾听其震翅声,和五毒蜂差不多,于是算好距离,拉起小竹,猛地掠去,两人暴蹿数十丈,雾气突然尽失,小竹猝见满天星星,唉呀惊叫,小勾被吓着,急道什么事,谁知还未来得及反应,前头横枝挡前,两人只注目天空,拦胸撞向横枝,再唉呀一声,双双跌落地面,小竹摸地软柔,登时惊喜:“是草地,我们脱困了!” 虽是草地,但摔跌下来也够瞧了,小勾一脸苦相:“脱困就脱困,一定要拉我跟你一起跌着出来吗?” 小竹这才见到小勾摔跌的丑状,也感觉出臀部疼酸酸的,脸容不由地窘热起来:“脱困了,当然要高兴啦,你看星星,还有树木、花草。” 小勾随着他手指瞧去,一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吸引,顾不得再责怪小竹,已仰躺在地上,嘘气直笑:“大难不死,真是三生有幸,连口水都能救人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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