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和日丽,御花园“柳烟亭”。 亭台建筑于一片人工大池塘上面,周围依八卦排列.深有二丈。 前方树阁倒影,气象万千。 春风拂动,水中百朵绽放红莲嫣然摇曳,百撮翠绿荷叶飘荡开来,撩起了阵阵涟漪,清澈见底。 红、橙、白彩色鲤鱼跃翻水面嬉戏,争相比艳,与阳光互辉,顿使粼粼水波失色,渔儿潜游美姿百态,令人赏心悦目。 九曲桥蜿蜒过“柳烟亭”横跨水面。 池塘四周,杨柳一簇又一簇堆聚,有如绿烟,黄莺捎来枝头啼唱,十分悦耳可爱,远处巍峨楼阁重叠.门前帘珠晶莹剔透,迎风闪闪烁烁,一重又一重绚着七彩缤纷,十分耀眼。 庭院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一入侯门深似海,充分显示了帝王家之气派。 “烟柳亭”御林军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晋备森严,满朝文武看到这种情况,皆知晓“太上皇”回来了。 因为“太上皇”最喜欢在此览阅奏章。 自古宫庭派系、拢统的说、分有三种:当权派,都说他们是扶危定倾的“忠臣”。 非当权派的,就说他们是抗颜高议批其逆鳞的“奸臣”。 中立派.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所谓的“可忠可奸”,也是一群自认板荡识忠臣,欠君青睐,孤忠高节的儒门文妖,专门制造舆论,不可小觑。 派系互相倾轧自古本有。“忠臣”倒了一个,另一个接班的“奸臣”.也变成了“忠臣”。也学会了指责他人为“奸臣”,所豢养的一批儒门文妖就奉命批斗,乐此不疲。 “邯郸皇朝”就是如此。 说穿了、权势及名伸促使人光耀门楣,少有人不爱! 太监王操乐不可支,包围周身的王公大臣,左一句的“操公公!”右一句的“操公公!”,就有一片金叶子奉上来,进了私帐。 “嗯!这个嘛…“太上皇”面面带微笑,含额点头,那个嘛?肯定没问题!” 几句话就能使一位大臣雀跃欢欣,手舞足蹈,再奉上一片金叶子。 “嗯!那个嘛?……”太上皇怒气冲冲,“把竹卷奏章丢进池塘喂了王八!” 几句话就叫一位大臣面如槁灰,浑身颤抖,连忙递上了两片金叶子,拜托如有机会,就麻烦多多说项! 勉强地,若拒还迎推拖了一下,金叶子还是入袋为安。 三方派系人马,争相巴结无不用其极,就是欲走这条扶上青云的管道。 半晌,怀内鼓鼓饱满。 还真巧,那个慌张小太监来报上头召宣急事。 太监王操面带满足笑容,扶正官帽,一摆拂尘扬长而去。 亭内,“变脸”假扮“太上皇”政天齐的张心宝,提玉筷品尝着满桌的丰盛菜肴,啧啧!称赞不绝,使得一旁陪饮的儿皇帝刘子兴满面春风。 “紫夹蝶”兆怡及“红蜻蜓”兆涵陪坐张心宝,一边倒酒一边挟莱就碗,温柔体贴,风情万种。 “索命蜘蛛”兆宁及“夺魂赤蝎”兆静陪坐儿皇帝刘子兴身旁,依葫划佯,但是皆脱靴赤脚于桌底下撩其下 盘眉来眼去,极尽风骚挑拨能事。 张心宝道“唉!这个池塘新改造过?” 儿皇帝刘子兴眼神闪烁道:“阿爹!是前任“阴法王”建议改造,说是“八卦聚财盆”风水特佳!” “郎儿?你那弟弟秦子亥找过你吗?” 儿皇帝刘子兴一抹不安神色即隐,恭声道: “禀阿爹!亥弟来过了几次,还替儿臣摩顶运功加持.顿然精神百倍,儿臣欲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却是他所婉拒,真不知如何是好’请您劝劝他,别再放荡任侠了!” 张心宝微笑道: “亥儿从小如此!另有他用不必理会。你们一个文能安邦,一个武可定国,能相处融洽,为父就放心了!” 张心宝自从穿越时空.在机缘巧遇之下撞进了“桃花浪子”秦子亥肉身,辗转使用替身至今,最为过瘾舒适。 因“人面桃花”暗杀组织,“桃花宫”宫主一出现即蒙面以令牌行事,除了刘小倩及赵飞燕好姐妹知道其人是政天齐外,麾下杀手群无人能识,促使张心宝假扮双重身分如鱼得水。 一听,是正在谈论“桃花浪子”秦子亥有关之事,当然倍极关切皆竖耳窃听,才得知少主的真正身分,竟然是邯郸亲王,也误导了判断,如果先杀了儿皇帝刘子兴及“太上皇”那么少主岂不是登上了帝王宝座? 张心宝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依然份着“太上皇”问道: “郎儿大军开往北方欲歼灭“汉光武帝”进行得如何?” 儿皇帝刘子兴惶恐道: “禀阿爹!早已按您的计划进行中,朗中五虎将出动了四名,率领大军围了上去,哪知,我方清河、信都两郡被“汉光武帝”的上谷及渔阳两股兵马围攻告急,所以临时兵分三路,一路直奔钜鹿郡镇守,另二路赶往抢救,以免两郡失陷,我朝大军就腹背受敌了!” 张心宝闻言后露出微笑,也就可以安心的高枕无忧。 对方正中了自己策划之“跳蛙战略”计谋,不日就能攻破邯郸皇朝。 纵声佯装枭笑,特别高兴道: “对!以免腹背受敌!这献策之人到底是谁?应该好好封赏。大事定矣!” 太监土操马屁功一流,切头切脑的阿谀顺势道: “禀“太上皇”!这是皇上的英明决策,也是皇上少传老帅缰华呈献的计划。其人饱读五经,尤更精通“玑纬之学”是关中大儒! 张心宝讶然,“玑纬之学”不是绝传了吗?但不得不佯装略懂得,只有临机应变,忐忑不安暗道: “唉!这种专言经录图纬,占验术数的学问。《胡应鳞·四部正讳》:“玑纬文说,盖起于河洛图书,当西汉未,符命盛行,俗儒增益,舛讳日繁,其学自隋文二主禁绝,世不复传。料不到,碰上了个中翘楚,倒可增长见闻!” “紫夹蝶”兆怡星眸异采,忸怩娇声道: “禀“太上皇”!大儒缰华确是当代经录符命高人,平常门阀世族,欲求赐一经而不可得,奴家好想让他算一算是否有皇妃的命?” “红暗蜒”兆涵,“索命蜘蛛”兆宁及“夺魄赤蝎”兆静三个女子异口同声起哄,十分来劲,哪个姑娘不爱算命,难得有这个干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 张心宝双眼伴露鹰隼神采,炯炯灼视太监王操.故意捉狭道: “王操!今天得到了好少好处?竞为这个缰华尽说些好话,又是你什么人?” 太监王操骤间脸色翻了白,双脚哆嗦个不停.跪于地上叩头如捣蒜,惊慌道: “奴才……奴才绝不敢贪得一个铜钱!只是掏出一片忠心,与他绝无沾亲带故,只为朝廷推荐左辅右荐栋梁人才,绝无私心!神明可鉴!” 张心宝故意抚腮,鹰视灼然默默不语,却吓得太监王操匍匐地面的双手暗地紧压缩那鼓满的金叶子,恨不得剖腹塞了进去! 忐忑不安,暗地祷告道:“苍天佑我!真的不贪那个小铜板,操!说了实话!” 张心宝顺水推舟微笑道: “起来吧!” 太监王操吓得一身冷汗,得令后连忙起身,额头肿包,满脸却哭笑不得,龇牙咧嘴不敢哼痛出声,没命似地一股溜烟而去.令人发噱! 张心宝目游四周,乍见亭角边有一物游走,面露微笑,随性的拿起桌上一支磁碗,顺手一掷,气运柔劲,磁碗覆盖了游物,没有摔破,当场露了一手。 事出突兀,大家愕楞一下,虽不知“太上皇”在做什么.肯定有其用意,但不敢多问,皆心中纳闷不已。 太监王操加猴样蹦跳前导,随后一位器宇轩昂,龙蟠凤逸五髯长须飘动垂胸的中年儒服男子,步履稳重,从九曲桥,缓缓而来。 到了亭内三跪九叩行礼如仪,肃穆侧立。 张心宝双眼一抹灵黠,微笑道; “缰贤卿!听王操对你赞誉有加听说尤其精通“玑纬之学”,朕可要考你一下了!” 少传缰华拜见了“太上皇”却是双眼一抹怨毒即隐.当然瞒不了精明练达的张心宝,内心一愕,惊觉事有蹊跷,定是政天齐或者儿皇帝刘子兴为恶,加诸与他的仇恨。 少传缰华瞄了太监王操一眼,心存感激,只见太监王操,于张心宝背后挺身伺候,春风得意沾沾自喜,偷摆衣袖,表示快点回话。 “启禀“太上皇”微臣不才,愿闻圣示!” 张心宝微笑指着亭角地上那只磁碗道; “缰贤卿!你算看看,磁碗里面是什么东西?” 在座众人皆愕然!原来“太上皇”就为了考一考这位缰华,才掷出磁碗。 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知晓?万一答得不对,可是欺君杀头之罪呀! 少传缰华奉谕后,游顾四周环境,见池塘巧以八卦形建筑,这只磁碗正向“艮方位”迅速从袖中取出了长短不一的小竹笺,凭“象术易学”的数术卜算了一下,就着地面排出一个卦来。 下艮上艮<彖>卦 少传缰华跪于地面启奏道; 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彖>曰: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敌应、不相兴也。 儿皇帝刘子兴也是算命出身,忍不住拍案叫绝道: “禀阿爹!少传缰华神算确实厉害。文爻上下刚柔相敌不相应,互不往来。表示其物身体的五官四肢可以不相往来,走进庭堂即磁碗内,背朝后看不见人,保持静止.所以得无咎!” 张心宝好奇心大炽.再问道: “嗯!这玩意儿确是有点那味道?说!是什么东西!” 少传缰华环顾四周,见有同类,心中笃定应机,言辞铿锵掷地道: “启奏“太上皇”!磁碗内之物,像龙又无用,说它像蛇又有脚,其支支脉脉善于爬壁,应该就是“守宫”,俗称壁虎!” 玄奥之极!居然猜中了。 张心宝震了一下,众人皆哗然,啧啧称奇神准无比,尤其是太监王操乐不可支,笑得合不拢嘴,就有如是自己的本事猜个这下于可真有搞头了! “来人!快赐少传缰先生座位!”张心宝兴奋道。 少传缰华谢思就坐,目不邪视,温文尔雅气定神闲,雍容态度,博得在座之人十分好感。 “缰贤卿龙蟠凤逸硕学通儒,识多见广,鉴往知来,朕十分佩服。谅必知晓“经讳之学”由来” 少传缰华作揖礼,不亢不插娓娓道: “启禀”太上皇”!“经纬之学”就是以隐语来预言未来之吉凶的学问。论其起源来自‘黄帝”所遗留之绝学。 “嗯!后来又如何?”张心宝问道。 “相传沉寂了一阵子!后来有燕人卢生,献给秦始皇一本“天运录图书”,其中有“亡秦者胡也”之预言。惊惶颤悸的秦皇始因而命蒙恬将军率王十万大军攻打北方的胡族,更为了杜绝后顾之忧,劳民伤财的建筑全长二千多公里,蜿蜒如龙之万里长城。” 张心宝曾从儿皇帝刘子兴的脑海行使“神识大挪移”神功.得知秦始皇再世化身的“太上皇”政天齐并没有告知其真正身分,所以现在谈到了秦始皇,无虑会穿帮坏事、但杀了秦始皇后,这部“天运绿图书”可能永无出土的日子,微感遗憾。 “缰贤卿!暴秦是灭亡于汉高祖刘邦之手,并非“亡秦者胡也”,这又怎么去解释呢?” 少传缰华微笑道: “不然!秦始皇殁后、才真正显露了天机,使秦帝国灭亡的是他最疼爱的第十九个儿子葫亥!也还实了“天运录图书”之经言不假!” 一言点醒了在座大众,钦佩不己。 “王操!赐洒。”张心宝欣然道。 “缰贤卿!你对当今的“玑纬之学”有何看法?是否流传些什么预言?邯郸皇朗是否能问鼎中原?” 一连叠问,促使少传缰华面露难色,霍然起身礼恭敬道: “启奏“太上皇”?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但经过层层叠问。微臣拚得折寿猝死,也欲报皇恩,但是谛听者若非鸿福齐天者,闻之必有大祸临头!微臣希望另辟一处清静之地,一一当面禀告,企望“太上皇”见谅!” “嗯!缰贤卿所奏有理,内伺王操摆驾到朕寝宫“秦皇宫”!” 太监王操当仁不让,意气风发前引吆喝回宫,一伙人等,陪驾“太上皇”,在九曲桥蜿蜒径行,此刻“紫平蝶”兆怡似有意无意的一个不小心,把摺扇落进了池塘“噗通!”一声,引起了大家回首注目。 趁此机会,嫣然一笑道: “哎哟!缰先生,奴家还想讨教命理呢?” 缰华见张心宝假扮的“太上皇”含首示意,微笑道: “姑娘!自幼失散,即骨肉分离之兆。如石沉大海,人海茫茫,永无相见之日,恕在下直言了!” “紫夹蝶”兆怡一时伤心感慨,泪盈满眶凄然道: “缰先生神算!但以何为兆?怎知奴家不幸!” 少传绍华轻叹道: “姑娘!天机渺渺,法以自然。刚才的摺扇遗落池塘为兆:“扇”即“散也”,摺扇迎风展开遗失,即是示了“骨肉”分离。落入了池塘如石沉大海、实则命也!无需自叹自艾了。” 好个少传缰华,竟能探赜索隐,妙悟神契,洞彻蕴奥,汪洋浩博通天之才,真叫大家佩服得五体投地。 “索命蜘蛛”兆宁哪会放弃这一契机,忙问道: “敢问缰先生!我们四位姐妹的前途如何?” 恰巧正前方,天空有一支宫女春天嬉玩的纸凫、五彩摈纷,十分艳丽,于空中飞翔。 少传缓华脸色数变,忧喜参半,叹然道: “凫鸟乘风可以翱翔得意;就如各位姑娘似“凫”一般,一因风云际会“凡鸟”上了神树变凤凰,是有嫔妃的命。不过,鸟也没有终日高飞不下的道理,更何况是纸凫?恐不能长久。” 惜然长叹又道: “唉!岛屿风轻鸟倦飞。此“柳烟亭”于池塘中,就如岛屿一般,此数不利,要小心一位女子姓名有个“婷”字与。亭”谐音,欲加害你们,如能逃过此劫,再来找我!” 四位“人面桃花”女杀手,个个心中一悚,遍寻记忆中,并没有得罪一位女子姓名里,有个“婷”字。 况且组织中也没有此人,也就释然了,而且杀手生涯,本就朗不夕保,生又可欢.死又何惧?江湖路本就坎坷不好走! 到了“秦皇宫”门口,有铠甲重兵防守,一块石碑直写道: 内宫禁地,擅入则斩! 肃杀之气、油然而生,叫人不寒而凛。 儿皇帝率领四名女子及一队御林军,跪别了“太上皇”。为大家前呼后拥地离开,去享受那醉生梦死,夜夜笙歌,风流的帝王生活。 太监王操如识途老马,前引着假扮“太上皇”的张心宝及少传缰华进了内院。 少传缰华见一石碑透出十分诡异之瑟杀之气,眉头一颤,面露诡谲笑容暗道: “好个“七杀碑”!“太上皇”政天齐犯了冲煞,再有通天的福份,也会骤间死于非命!天助我也!” “嗯!这块”七杀碑“吸取天地玄阴之气,能引精灵现身,千年难得一见,利用此碑定可达成心愿。” 少传缰华抚须抑天,看着“秦皇宫”建筑方位,袖手乾坤掐指一算,面露兴奋神采,精神抖搂跨步随后而去。 |
|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