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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宝、军师墨攻及四位“五老儒会”的太学士,与司马成、苻正等数十位将领于密室中坐定。桌面上摊开地图,并放着“盟主金剑”。 大家皆正襟危坐,注视着张心宝,张心宝则有些不自在,心里负担极重,责任不轻啊! 张珩太学士离座,双手捧起“盟主金剑”,恭敬的走到张心宝面前,先谢救命之恩,而后肃穆说道: “张教主!请接受“盟主金剑”,其上加刻了司马成及苻正的亲笔签名,以后据此号令义士盟军,拯救万民的重任就托付张教主了,请千万别推辞,“五老儒会”也唯张教主之命是从。” 张心宝恭谨接过金剑,郑重说道: “张太学士及各位义军统领如此推崇,在下恭敬不如从命。目前要务就是如何脱离围困,本人拟议如下,各位若是同意,还望同心合力,庶几有成。 一、采取“火攻”,冲破洛阳太守陈平及开封太守王坤的包围,集结山下平原一决胜负。 二、脱困之后,大家应该聚集在一起。团结才是力量,希望都到我的华山抗暴基地,屯兵务农,自足自给。我华山基地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并且有大湖可供演练水师,是厚植抗暴力量最好的基地。 三、我计划把一盘散沙凝聚起来,成立“绿林军”,训练成为正规军,以为歼灭新莽的凭藉。 四、各路义军分派亲信子弟潜回家乡,把眷属移来华山基地,以免后顾之忧。 五、自古皇帝不差饿兵,我已备妥黄金制造的“金锞子”,犒赏全体义军将士,鼓舞士气,期望此后我等同心同德,共创大业。” 张心宝说完,军师墨攻立即吩咐华山弟子,治进数只沉重的大木箱,提出一包包沉重的袋子,分发给诸位将领,里面是一颗颗黄橙橙的“金锞子”,每颗足当三个月官饷。 片刻之后,司马成起立说道: “张教主所说火攻突围之计恐怕不容易,嵩山群峰叠翠,山岚弥漫,湿气很重,用火恐怕不可行。” 军师墨攻释疑道:“司马兄顾虑极是,盟主早有绸缪,这次华山集结弟子千名,皆携有秘密武器备战,盟主与我因去接应他们才耽误了时间,致各路义军蒙受损失。诸位将领们请看!” 军师墨攻取出一支三尺左右黑黝黝的管筒放在桌上,再从怀内拿出一小包用棉絮缠绕,大拇指大小圆形之物,塞入黑管,对着岩壁,瞬间弹出。 “轰!”一声,岩壁爆开一尺大洞,威力惊人,附着焰火燃烧,猎猎作响,越烧越烈,黑色黏液流到那里,火焰就烧到那里,并且产生呛人的浓烟。 墨攻运劲挥出一掌,气流旋转奔向墙壁上的黑色黏液,却无法完全扑灭,焰火受风反而更炽,只把那股呛人的浓烟逼出地道口。 众将领见威力如此强大,个个骇然,啧啧称奇。 军师墨攻微笑道:“这支黑铣名“烈阳焰火散弹枪”,共分两节,可以使用两次,威力可达二丈远,范围一丈之内所及绝无幸免,是盟主发明的。上次在长安城天魔教分坛使用过,非常霸道,散开的焰火触之即燃,各位已见识过。” 将领无不信服,皆听从军师墨攻安排布阵。 全体义军士卒得“金锞子”犒赏,人人雀跃,士气如虹。尤其获知突围后投奔华山的决定,从此前途有寄,大业可期,对“仙道教”教主张“盟主”更是崇敬,所以将士同心用命,自不在话下。 东方露白,张心宝、军师墨攻、司马成及苻正率领三万兵马,分列五十人马为一排,布阵如长龙,伤兵用担架拖曳,置阵中保护,如苍龙拨云之势,往西北方面前进。 华山弟子的火统队大发神威,瞬即突破洛阳太守陈平铁桶似的层层包围,锐利无比。 洛阳太守陈平本非弱者,见嵩山顶义师布阵如龙,锐不可当,战鼓频催,两侧兵马密集来阻,又飞箭傅书,指示东南方兵马火速赶来支援。 洛阳王坤军与开封兵马合达十万之众,迅速调遣合围,两侧夹击,以二倍兵力企图截断义军龙形阵势,以大吃小,个个击破。 义军龙头无法回顾龙尾,险象环生。幸而义师众将指挥若定,拚命拒敌,前仆后继,被截断的龙形阵势即时接补,敌人终不能得逞。 义师部队已挺进到嵩山山腰,天然密林屏障渐稀,龙形骤现,地势对义军极为不利,而敌方兵卒又已蜂拥而至。 义军倍感压力,正欲弃伤兵自保。 突见上空骤现盟主身影,神勇无比,正飞跃士兵头上,如蜻蜓点水,踏点士兵肩头而行。 手提神器宝剑,见有巨木捣进义师部队,即刻挥剑砍断,见部队疲弱处,就挥剑痛击莽军。 杀声中带着啸啸剑气,一经掠过,敌军即刻溃败,真如天神下凡,腾云驾雾,守护在兵士们的头顶上。 众将士皆感染那股所向无敌的气势,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争先杀敌。 “义师们!变幻阵形!”传音入密,士兵耳内响起张心宝的传话,缕缕分明。 将士得令,瞬间每隔一丈即左右窜出四名黑衣劲装的年轻壮士,手持三尺黝黑秘密武器“烈阳焰火散弹枪”。 义师将士则以一丈为一节,环绕成圆,于四名劲装黑衣壮士之内戒备,形成“千足蜈蚣阵”。 黑衣劲装青年即刻装药喷射。 “轰!轰!”之声不绝于耳。 “烈阳焰火散弹枪”大显神威,火药遇风即爆,轰得满山敌军愕然不知所措。 “烘!烘!……” 霎时烈焰腾空,一发不可收拾。 “哇!啊!哇……啊……哇……啊……哇……” 阵前莽军兵马哀声四起,个个如火球,满地滚爬蹦跳,被碰上的,不论树木或人马,即刻燃烧。 敌我情势立时改观,王坤及陈平统帅的莽军突遭如此想都没有想到,见都没有见过如此霸道火器攻击,立时乱成一团,被火焚烧、窜逃自践伤亡者不计其数,攻势顿时瓦解,溃不成军。 义师兵马压力顿除,一鼓作气直冲出下。 回顾山腰,只见两条火龙冲天,吞噬两旁莽军,焦尸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见如此霸道武器,皆面面相觑,咋舌惊叹不已。 回想战况经过,一瞬之间由败而胜,犹如做梦般,人人庆幸自己性命尚在,恍如再世。 主帅帐内,张心宝、军师墨攻、张翼龙、司马成及苻正五人围在摊开桌面的地图边。 张心宝指着地图说道: “明日与洛阳太守陈平的决战最为重要,有探子来报莽军兵马已经折损四万,还有六万,我方战死五千,剩馀二万三千,敌我悬殊,“烈阳焰火散弹枪”又已用罄,对我极为不利。 张翼龙!命你明日黎明之前调出“铁人铜马”二万,与莽军一决胜负。 司马成及苻正各选二千精兵助阵即可,其馀义师二万一千分成十股,编队待命,开战之后,伺机撤离,潜往华山基地。” 破晓时分,义师兵卒醒来,发生不小骚动。 两万“铁人铜马”犹如天神下降,雄赳赳,气昂昂,整整齐齐列于阵前,动也不动,凛然神圣不可侵犯。 张心宝微笑说道: “司马兄!等一下你与苻正两人,就骑着铜马杀敌吧!” 言毕,从身上拔出“皇魁宝剑”,高高举起。瞬间铜马上的铁兵全部下马参拜。 “砰!砰……” 铁兵跃下铜马的声音震得地面微动。 “蹬!蹬!蹬!蹬!蹬!蹬!” 两名魁伟铁人武将各持大刀,走到张心宝面前,伏跪地面。 二万铁兵众见主将下跪,亦“砰!”一声,齐齐跪地,威武雄壮,气势磅薄,个个膝盖陷地三寸。一时地动山摇,看得人心震汤不已。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万铁兵同声呐喊,响彻云霄,惊泣鬼神! 两万多名义师兵马一见如此惊天动地,怒潮澎湃的气势,都愕立愣怔莫名,马掀蹄,人惊叫。 “铁人铜马”会动!还高呼张心宝为皇帝!众义军无不讶异十分,是哪个朝代的皇帝?“铁人铜马”像是前秦古物,前面两位傲岸大将又是谁? “末将白起率一万铁兵铜马,听候吾皇调遣!”右边武将恭谨说道。 太学士张珩睁着大眼,疑惑不解,惊声喊道: “秦始皇的大将军王翦、白起曾坑杀赵兵降卒四十万之众……莫非张教主是秦始皇转世,来报高祖刘邦灭泰二世皇帝之仇?” 张心宝也不多说,注视白起及王翦,说道: “两位上将军请起!空下五匹“铜马”,尔等率钱骑速速歼灭,前有敌阵兵马六万。” “得令!”王翦、白起齐声应诺。 后面两万铁兵众皆随主将起身,跨上铜马。五位铁兵牵着五匹“铜马”肃立在旁,单脚跪地,等着张心宝、军师墨攻、张翼龙、司马成及苻正踏其肩头上马。 张心宝跨上“铜马”,其他四位也跟随踏着铁兵坚硬的肩头上马,骑在滑不溜丢的铜马上,觉得甚不舒服。 义师领土啧啧称奇,个个眼露恭敬神色,已把张心宝视为“匡复汉室”当然的“皇帝”,就差一件龙袍加身。有神仙般人物当皇帝,统领铁人铜马,哪有战不胜,攻不克之理。 义师们见军容如此壮盛的铜马阵,刀枪不入的铁甲兵,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皆欢天喜地,雀跃万分,高呼“万岁!”响彻云霄。 曙光乍现,太阳蹦出山谷,遥见莽军已倾巢而出。 只见旌旗蔽日,夹带滚滚黄尘席卷而至,一时战鼓声,杀声震天,气势慑人。 这边王翦、白起率领二万“铁骑”,早已布定一字长蛇阵,不声不响,严阵以待。二将气定神闲,安坐铜马之上,似乎专等敌军来袭,根本不把陈平千军万马放在眼里。 莽军直逼不及二十丈,见那一字排开的敌兵竟是纹风不动的铁兵铜马死物,莫不惊愕,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洛阳太守陈平虽是身经百战,哪见过如此阵仗,慌忙之中勒马止步,急呼: “放箭!快快放箭!”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满天箭雨,倾盆而下。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箭雨射在铁兵铜马身上,叮当之声不绝,却是不能伤其分毫。 “王翦!白起!敌阵为首的是洛阳太守陈平及开封太守王坤!速速提头来见!”张心宝喝道。 两万“铁兵铜马”立时开拔。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有如平地旱雷,震得莽军心胆俱裂。前秦上将军白起及王翦身先士卒,带领两万铁兵铜马,狂涛巨浪般直往敌阵滚卷而去。 莽军乃血肉之躯,那堪抵挡,迎者无不披靡。铁兵铜马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倒毙当场者不可胜数,甚至血肉模糊,根本分不出是人是马。 洛阳太守陈平惊见一位手挺大刀,杀气腾腾的铁甲将军冲着自己而来,胯下铜马正掀起铁蹄,自己的坐骑如老鼠见猫,顿时挫足跪在铜马之前。洛阳太守冷不防一个倒裁葱摔下马来,跌个狗吃屎。 “你……是妖……是怪……是什么东西……” 惊魂未定,一柄大刀在眼前一晃,只觉脖颈一凉,双目圆睁,盯住面前嘴角噙着残忍笑容的铁将军,伸出左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往上提,顿觉轻飘而起,望见眼底下无头身躯,那不是自己吗?…… “好快的刀!”洛阳太守陈平的首级轻吐最后四个字。 前秦上将军白起因为冲势太猛,把开封太守王坤连人带马撞个稀烂,只能抓举王坤的半颗脑袋。红白脑髓喷洒满地,恐怖异常,伴随白起那杰杰怪笑,更是惊魂慑魄,无可言喻。 莽军馀众见二位主将均失,铁人铜马又兀自冲杀而来,早已失了魂,掉了魄,慌忙倒窜而逃。数万兵马就如退潮之浪,反卷而去。 原先待命撤离的义军众将士见此情景,纷纷回头,在“铁人铜马”掩护下,奋勇争前,乘胜追击莽军,杀得兴起。看得张心宝不禁心软不忍,这才真实体验到战争的残酷无情。 此役义军当然大获全胜,十万莽军几乎全部覆没,幸而脱逃保住性命者不及万人。 嵩山脚下堆尸如山,血流成河,腥风扑鼻。“铜马”铁蹄踏在死尸身上如踩烂泥,“噗噗”作响,惨不忍睹。 夕阳西下时刻,满天红霞照映遍地血尸,汨汨流出的鲜血积有盈寸,映红了伫立良久的张心宝、张翼龙、军师墨攻、司马成及苻正五人面孔。 司马成慨叹了一口气,缓缓恭敬说道: “盟主是“真命天子”,连“铁人铜马”都能驱使,独挽狂澜,免除义师被歼灭殆尽的危机,此役大获全胜,归功于盟主一人而已。经此一战,全天下百姓必然响应,揭竿并起,盟主称帝是早晚之事,司马成与苻正誓报效于马前,为皇上分忧解劳!” 苻正亦抱拳恭谨说道: “是的!司马兄说得有理,苻正誓死追随。盟主皇上媲美前朝汉武帝,汉武征讨匈奴虽称所向披靡,也没有如此神奇惨烈。回华山后,我等当即奉请盟主称帝!号召天下万民归顺,推翻“新莽”暴政!” 军师墨攻更是兴奋,说道: “禀主公!既然主公媲美前朝“汉武帝”,我提议帝号就称为“汉光武帝”!” 张心宝肃穆说道:“司马兄!苻兄!小弟并无称帝野心,只是与王莽有世仇而已,必杀他而后快。当皇帝多不自由,天天要见那些迂腐朝臣,岂不要憋死我了!” 司马成、苻正与军师墨攻三人闻言相视讶然,立时下马伏跪于地,张翼龙见状也慌忙下马跟着跪地。 司马成恭谨说道: “盟主……不,皇上!那些“铁人铜兵”都恭称您是皇上,您又是大家的救命恩人,如再生父母,全天下没有人不知皇上在长安城除“汉奸”一事,再经此役,当世已无人够资格与您争锋称帝。好不容易出了一位“真命天子”,义师及天下百姓没有您的领导,又会成为一盘散沙,甚或互相残杀,岂不亲者痛,仇者快,王莽那个老贼可要笑掉大牙!”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义师将士兴奋跪地叩拜,齐呼万岁,喊声震天,响彻四野,掩盖了张心宝推辞的声音。 张心宝忖道:“哪会发生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不干皇帝都不行!直如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你们这些傻瓜,“汉光武帝”是中兴汉室的刘秀,我是不能改变历史的!我还要回二十世纪的故乡呢!简直是强人所难。但司马成说得也有道理,如不集合天下义师,将被王莽个个击破!先应付应付吧!以后再说!” 心念一转,微笑说道:“诸位壮士请起!千万不可行此大礼,此事容后再议!” 司马成伏地不起,跪拜又道: “盟主如不答应称帝,我等跪死于此,决不起来!” 张心宝慌了手脚,见黑压压的一片,二万馀众齐跪恭请,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勉为其难,苦笑说道: “各位壮士请起,等回华山抗暴基地再称帝吧!”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成率义军起身,个个欣喜万分。 古代民性忠诚不二,义士执着理念,能够抛头颅,洒热血,君臣、父兄等五伦分明,物质虽然缺乏,精神领域却是恢宏。为此张心宝深受感动,较之二十世纪末道德沉沦,又不禁慨叹。 张心宝指示军师墨攻,带领司马成及苻正等众义师兵马迅速离开嵩山,往华山进发。留下张翼龙,搭起帐棚稍作休息,并画出一道飞符传书冥界。 嵩山下的平原横遍野,死尸数达十万之众。张心宝命铁甲兵卒挖坑埋尸,以免引起瘟疫。又在帐棚周围叠起石块一百零八堆,形成结界保护,以防妖灵鬼魂侵入。 张心宝即在帐棚内施展“禅定中阴身”,灵识离开肉身,纵身立于张翼龙的原为“飞龙麒麟身”龙头上,傲然凝视魔界出入口的西南方向。 片刻间眉心白痣颤抖示警。 张心宝正色说道: “张翼龙!西南方魔界大批魔将妖兵集结,欲到此抢夺死亡士卒阴灵,增补兵力,务必阻止,不令妖魔得逞。冥界鬼神兵将正在东北方列阵,战事随时爆发,我们得小心应付,打羸这一仗!” 张翼龙闻言立即变身,三丈长翼展开,龙头长有三丈,麒麟身高三丈浑圆,庞然身躯雄立。 东北方阴风阵阵,一股人马约三万众直奔而来,及至近前,见如此巨大飞龙,阴将鬼兵马一时惊吓骚动。 冥界鬼神兵将头领宋圣,看见张心宝,恭敬作揖叙轰道: “禀冥界巡按张大人!第一殿秦广王应您灵符傅书,派宋圣领鬼将阴兵马众三万前来,恭候巡按张大人圣谕!” 张心宝道:“宋圣免礼!押解阴灵是你们的责任,但这批阴灵都是阳世的朝延兵马,为魔界所窥伺,西南方向魔将妖兵正在集结,片刻间即会前来抢夺,你立即准备应战吧!” 宋圣马上调拨一万阴将鬼兵马,个个手执锁魂棒,对着埋尸的冢沟,熟练地挥舞招魂。 霎时阴风大炽,飞沙走石,冢沟之内如潮涌出刚死亡的新鬼魂众。 这些如婴儿般刚脱离肉身的新鬼魂,茫茫然无所适从,遍地鬼哭,锁魂棒一召唤,迅速聚集。 张心宝见状,及时打开帐棚西面石垒结界,满山遍野的阴魂鬼灵缕缕如烟,一万众……二万众……三万众……四万众……约十万众聚集,被帐棚西面结界口奔出的一道炽热红光漩涡吸入。片刻间,这帐棚大小空间竟容纳十万众阴魂鬼灵兵马。 张心宝重合石垒结界,一百零八堆石块形成的空间瞬间大放霞光,如网密集交叉,形成光罩守护这些新鬼灵。 宋圣见新魂已然安全,召回索魂的一万阴将鬼兵马归队,在帐棚前三丈排开阵式,等候魔将妖兵来袭。 腥风扑鼻,迎面拂来,一股如黑龙翻腾的魔将妖兵从西面方向直奔而来。 乍见两翼广长三丈的庞然大物飞龙悍停立空中,龙首连颈有三丈之长,如山大龙头上傲然站立一位仙风道骨的俊俏青年,神采奕奕,气派非凡,魔马皆嘶叫掀蹄戛然止步。 魔将面貌丑陋无比,手挺长枪,指着飞龙头上亭立的张心宝,见英姿勃发,已然心虚,仍大声喊道: “何方小子!胆敢阻我妖兵魔马?我乃阿修罗天界北部声欲界新朝王莽的部将王嘉大统领,奉命前来摄取新兵亡魂!快快让开,否则叫你毙命当场!” 张心宝伸出右手两指,从眉四心白痣捏出一根细小如针金光闪闪之物,放在左掌上,喊声“变!”瞬间幻化成长一尺,有八瓣莲花剑锷,剑柄尾端如金刚杵般的“伏魔莲华金刚宝剑”,指着魔将王嘉道: “妖孽乱世,罔顾天条。胆敢触犯阴律,就以王莽为最。别以为没有人可以收拾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早晚要受阿鼻无间大地狱恶报的。今天碰上我张心宝,决无让你们得逞之理,受死吧!” 魔将妖兵有五万之众,洋洋得意,不把只有三万众的冥界阴将鬼兵马看在眼里,排开阵式,就想以多吃少,见张心宝口出狂言,那听得进去! “飞龙!冲!”张心宝双手握紧莲花剑柄喊道。 飞龙扇勤双翼,刮起满天旋风,噗噗作响,卷起飞沙走石,吹得妖兵众人仰马翻,睁不开眼睛。 飞龙毫不犹豫,再度鼓翅,直扑五万魔将妖兵阵内,双翼如钢,触者非死即伤,凶猛无比。 张心宝运动神功,催起“伏魔莲华金刚宝剑”,逼出十丈光芒,金龙翻腾,直奔魔将妖兵阵前,劈开一道金光熠熠,妖兵马众碰上金光剑气即刻神形俱灭。 冥界阴将鬼兵见巡接大人如此神勇,士气大受鼓舞,杀声震天,怒涛澎湃冲向魔将妖兵马,杀得妖兵魔马众措手不及,慌乱一团。 魔将王嘉惊惶失色,吓得勒马往西北方向窜逃,忖道: “今天怎么这样倒楣,原本稀松平常之事,竟然蹦出一个张心宝,神器如此厉害,尤其那头庞然怪兽,横扫妖兵马,如入无人之境,魔马妖兵竟如此不堪一击,今日可是一败涂地了,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魔将王嘉放马直奔半空,乍见前方出现一位神光熠熠的黑髯飘胸老者,伫立云端,右手提握一支奏圣玉版,冲着自己怒目喝道: “魔将休逃,我是冥界第一殿秦广王手下第一鬼将宋圣,在此候你多时了,还不快快下马自缚认罪!” 魔将王嘉头皮发炸,为了保命,豁出去了!策马硬冲宋圣,手中长枪横扫而出,吼道:“挡我者死!” 只见冥将宋圣瞬间移形换位,王嘉顿觉全身轻松,腰部一阵冰凉。奇怪的事发生了,自己的座骑魔马竟然兀自奔出,马背上跨骑半截人身,不禁惊呼: “怎么可能!魔马回来!啊……痛死我了……” “爆!”魔将王嘉上半身神形俱灭,化成血雨落。 仰望空中,如云飘下污黑腥臭无比的血水,染黑地面,皆是妖兵神形俱灭幻化而来。 经过一个时辰的凶残恶斗,除了往西北方向魔界窜逃的几千妖兵众外,其馀皆神形俱灭,尸骨无存。 冥将宋圣清点鬼兵马众,折损三千,伤者三千。乃重整队伍,二万四千众鬼卒兵马分列二十队,待张心宝推开结界石垒,放出亡魂鬼灵,集合成列,由鬼卒手持锁魂棒看管。 “禀冥界巡按张大人!宋圣就此拜别,押解亡魂回冥界阴间报到。今日如果没有巡按大人及飞龙助阵,恐怕损失惨重,宋圣再度拜谢!以后如有差遣,请飞符传书,宋圣誓死不辞。”宋圣恭敬叙礼道。 张心宝抱拳回礼,宋圣于是率领鬼卒兵马,押解十万众新亡魂,突起一阵阴风,席卷大队人马,遁入地面消失无踪。 张翼龙及张心宝神识投入帐棚内,肉身苏醒,骑上马匹,急奔西北华山方向。 金乌西坠,嵩山又恢复空灵寂静,倦岛群归,清风徐徐,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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