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回


     牟尼珠奏功 一丸独破璇光尺 传音针告急 两矮初乘辟魔梭
  三凤闻言大怒,忙即飞剑迎战。二凤因金须奴早有暗示,还在迟疑,经不起三凤连声催促,只得也将剑光放起。冬秀中了乌金芒,正打在胯骨之间,痛痒难支,愈把来人恨入骨髓。见二凤勉强应战神气,暗想:“金须奴心向外人,他夫妻是一条心。初凤万一再为所动,不特此仇难报,还负了许飞娘重托。幸而上次飞娘别时给有信香,三凤又给过自己几粒沙母,并传了通行甬道之法。明日已是三女正寿,为何今日还不见她们同所约的人到来,难道中途有什事儿发生不成?且不管它,权用这信香将她催来,一则多一助手,二则可以由她挟持初凤,合力与峨眉为仇。”想到这里,咬牙忍痛,自去行法点那信香。不提。
  易静独战二凤、三凤,始终不见众人踪影,料定凶多吉少,不敢大意,一面飞剑迎敌,一面仍用兜率宝伞护身,以防万一。过了一阵,见敌人虽是异派中人,剑法却非寻常,不另打别的主意,决难取胜。二次又将乌金芒取出,抽空暗中放出。二凤受了金须奴再三告诫,自无伤害来人之心。那三凤虽也奉了初凤之命,但是心性贪狠,纵不便把敌人置于死地,也要使她吃点大亏。又因以前常听许飞娘说起,峨眉门下多为未学新进,可是所用法宝飞剑,俱都出自仙传,名贵非凡。先见易静所用的宝伞,居然能将沙柱抵住,已是有些垂涎,还想看看有无别的法宝,当时未施辣手。后来又见易静发出一丝乌光,只闪了一下,冬秀便即受了重伤,知是一件厉害法宝,越想得而甘心,时刻都在打算留神,怎样才能夺到手内。见易静把手一指,又是乌光一亮,忙将手中准备就的璇光尺施展出来。易静方以为乌金芒放出去,三凤必和冬秀一般,受伤败逃。谁知刚一脱手,便见敌人手扬处,飞起无数层的五色光圈,飙轮电转,飞将过来。那一根乌金芒,只眨眼之间,竟如石投大海,卷入光圈之中,极清脆地微微响了一下,料已被它折断。刚在惊异,敌人两道剑光忽然先后收转,那五色光圈竟朝自己剑光飞来。才一接触,便似磁石引针,将自己剑光吸住,其力甚大。忙运玄功,奋力将剑光收回时,已惊出一身冷汗。知道不妙,别的宝物不堪抵御。便趁敌人阵势没有发动,宝伞神妙,尚足护身之际,匆匆伸手去宝囊内将七宝当中比较容易使用的牟尼散光丸取出一粒。潜神定虑,运用真元,把本身所炼先天大乙精气,聚在左手中指之中。用大指托住那一粒黄豆大小,其红如火,光明透亮的朱丸,口诵真诀,猛地一扬手,使中指弹了出去。便有一点溜圆火星,飞入光圈里面,转眼火星胀大有千百倍,只听迅雷也似一声爆炸,光华尽散,坠于地上。此宝专能分光破气,异派魔教中所炼法宝本质不高,遇上便无幸理。还算璇光尺经三凤用魔法祭炼而成,原是连山大师镇山之宝,本是玄门奇珍,不像普通异派宝物,遇上便被炸成灰烟碎粉。日后归到峨眉门下,仍有大用,没有糟蹋这件至宝。
  那三凤见璇光尺虽将乌光破去,并来到手,始终也没看出那是什么法宝。便和二凤一打招呼,收回飞剑,打算再用璇光尺去收敌人的剑光和那一团护身的红云。谁知敌人警觉,才一接触,便将剑光收去。璇光尺的五彩光圈虽将红云围住,却吸它不动。敌人竟反攻为守,由遁光托住,盘膝坐在红云之下,闭目合睛,打起坐来。先只当是敌人知道难以脱身,想运用玄功和法宝护身,以待救兵,暗中好笑。正打算另使魔法夺宝,不想敌人倏地秀目一睁,大指和中指捏紧一粒赤红透明的朱丸,打将出来。心想:“我这璇光尺,也不知会过多少厉害法宝,这一粒小红朱丸,还会怎样?”就这微一寻思的当儿,刚觉红光耀目,有些异样,已经射入璇光尺光圈之中,暴胀开来。三凤虽然有些惊异,还在迟疑,不知进退。那朱丸已经爆炸,把那无量数层的光圈全部震裂,分成一丝丝的彩云飞散消灭。那璇光尺也还了原形,琤的一声,落到地上。
  这一来,三凤不由怒发千丈,更不暇再顾到初凤的告诫,决计非将敌人制死不可。二次忙又施展阵法,催动三千九百六十一根赤沙神柱,将易静围困了个风雨不透。易静所炼朱丸,共只七粒,炼时煞费苦心,如非势在紧急,也决不舍得妄用。先见璇光尺那般厉害,居然一发出去,便即奏功,心中大喜,不由胆子一壮。刚刚定了定神,准备迎敌,忽然一阵罡风过去,眼前一黑,对面敌人早失踪迹,那成千百根的透明火柱,又如乱潮一般飞涌上来。一到护身红云外,便即排成一个大圆圈,互相挤撞起来,声势比起以前还要猛烈得多。易静也是久经大敌,知道敌人至宝被自己毁坏,仇怨愈深,这次必用最狠辣的魔法来拼。经过了一次,只当兜率伞可以支持些时,依旧打定心思,盘膝坐在红云拥护之中。以为适才那些五彩光圈既被朱丸破去,这些发火的晶柱看似厉害,无非是阵中魔法炼成,必能奏功,便又伸手法宝囊中去取。易静这一番揣测,仿佛有理,却没想到,宝物法术妙用不同。那牟尼散光九虽能分光散雾,惯破魔教中异宝,怎奈这些晶柱全是神沙炼成,又有阵法运转,分合无端,不论分合,俱可应用;不比别的法宝,一经将光华烟雾炸裂分散,便即不能再用。当被宝伞红云阻住之际,依着阵法作用,自身本来就在怒挤强轧,准备自行炸裂,化成无量数的有质火星从上下四方涌来,将那团红云包住,连人带宝,炼成灰烟,哪还再经得起用法宝去炸裂,岂不更促其速?
  也是易静不该遭劫。第二次伸手法宝囊中取那朱丸时,因见四围火柱势盛,护身红云大有挤压得不能动转之势,心内一慌,恰巧摸着一根子母传音针,正在囊中自行跳跃,不禁心中一动。暗想:“来时匆忙,又值老父神游灵空,不曾问过所行成败。自己自从昔年在阿萨河畔吃了鸠盘婆大亏,回山炼宝报仇。父亲知道后,特地费了五年工夫,炼成了两件异宝,一件便是子母传音针,所有易氏门中子女门人,各赐一根,以备异日遇见危难时求救之需,无论是被什么天罗地网,铁壁铜墙困住,只须将此宝往上下一掷,便即发出隐隐雷声,飞回玄龟殿去,哪怕相隔万里,瞬息可至。并且此宝经父亲与使用诸人刺过心血祭炼,能预知警兆。如今在囊中跳动,必然有异。此针一到,老父即派自己人用那另一件法宝来救,万无一失。自己多年不曾出山,尚未用过。今日同来诸人俱都失踪,两个大敌却都在此,眼前形势,越看越无把握,说不定凶多吉少。听说鸠盘婆为了对付自己,也炼了不少邪法异宝。这内阵未破一处,已用去一粒朱丸,照此前进,怎堪设想?何不先行脱身,到了甬道外面,看看众人是否逃出阵去,再作计较?如若不见他们,必已失陷阵内,那就急速回转玄龟殿,见了父亲,问明破阵之法,一面与峨眉送信,再行会合前来,岂非事出万全?”想到这里,还是求救快些,忙将针取出,朝上一比,又朝地下一掷。那针果然灵验非凡,想是地下行较难,等易静一离手,竟掉转头,往上飞去,一线金光一闪,便从火云中飞逝。
  易静平素与长兄易晟之妻绿鬓仙娘韦青青本来姑嫂不和,所学道法宗派也各有不同,所以易静除每隔三年回家省亲外,轻易也不愿在玄龟殿多住。这日易氏弟兄闯了祸,韦青青正在殿中,得了警信出来,她也深知峨眉派的厉害;况且曲在自己孩子,不该无故开衅。来人如有伤害,公婆神游回来,必要怪罪。只因护犊情深,飞剑被毁,有些小忿。又知峨眉门下异宝甚多,想给敌人一个儆戒,逼他讨饶,答应赔偿,再行放他上路。当时虽将来人用阵法困住,也曾嘱咐易氏弟兄谨慎行事,并未敢下毒手。谁知英琼、轻云二人剑光迥异寻常,阵法只能阻她们前进,不能损伤分毫。末后英琼飞剑追敌,易氏弟兄还几遭不测。恰值易静赶来,解围之后,易鼎自知把事作错,还不怎样。易震素来淘气喜事,径直逃回殿去,朝乃母诉苦。易静猜有口舌,恐外人见笑,忙催英琼、轻云二人先走,自己暂留,与她理论。韦青青二次闻报追出,因是易静将来人放走,越发气恼。易静见她不知轻重利害,更成心怄她道:“峨眉掌教以下,与爹爹不少至交,优昙姑姑屡有仙谕,你不是不知道。适才你母子用阵法将人困住,我如来迟一步,鼎、震二侄岂不受了重伤?来的两位道友,乃峨眉小一辈中有名人物,今因奉命有事南海,说好的,紫云宫法宝甚多,她二人得胜回来,自会看我情面赔你。你打量人家怕你么?你也无须不服气,如有本领,且待峨眉五府开辟,群仙盛会之后,我自会陪了她们,瞒着爹爹母亲,约了地方,与你见个高下如何?”两下争论了几句,韦青青一怒回殿,易静也自起身。
  那易鼎、易震弟兄二人自从出世,就在玄龟殿随着祖父母修道,从未出去和人交过手。今日与英琼、轻云二人争斗,尚是初次,巴不得有事才好。一听易静说起紫云宫之事,仅只听一些大概,已是眉飞色舞,巴不得随了易静前去,开开眼界;并相助峨眉派破了紫云宫,相机得他两件法宝。无奈母亲、姑姑俱在火头上,不好启齿,闷闷回转殿去。正在想心事,乃祖易周忽然醒转。再隔一会,便接了易静告急的子母传音针。易周掐指一算,掀髯微笑道:“我虽举家成了地仙,可惜家人根骨尚薄,只我一人可以得成正果。如今峨眉门户光大,静儿不久便转入峨眉门下,连鼎、震二孙也可附带同往,总算了我一番心愿。如今静儿在紫云宫甬道内为神沙所困,不得脱身。三女阵法厉害,破阵的人尚未到齐,她们还有数日运数。鼎、震二孙可拿我柬帖,带上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即时飞往紫云宫甬道之内,将你姑姑救出。先不回殿,脱难后便与峨眉诸弟子相见,照柬行事,随同破阵,取了天一贞水,径随众人同往峨眉赴会。我到时前去,再向齐道友面托便了。”说罢,又吩咐了易氏弟兄一番言语,和去紫云宫的方向,与宝物升降之法,命即时起身。易氏弟兄闻言,自是喜出望外,匆匆领命,就在殿前接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拜辞起身。鼎、震二人驾起遁光,用催光穿云法,将手一指,霹雳一声,二人便起在空中,疾如闪电,往迎仙岛延光亭飞去,顷刻之间,落到亭中。
  二人受过乃祖指示,一切俱有步骤。一落地,便将神梭取出,施展用法,往地下一掷,立时化成一道光华,直往甬道之中穿去。这时易静四周的火柱尽是一片爆音,眼前就要炸裂。正在危机一发,想不出脱身方法之际,忽然一道光华,其形如梭,从地底冲起,停在面前。有一面的火柱,竟被激荡开了些,爆音愈烈。易静以前并未用过这法宝,又在惊慌忙乱之中,以为敌人又闹什么玄虚。正待想法抵御,忽见光华中间裂了一洞,探出两个人头。定睛一看,正是侄儿易鼎、易震,知道来了救星,心中大喜。这时风火爆炸之声密如连珠,语声全为所掩。也不及再行答话,先将身纵入光华之中,回手一招,刚收了法宝,光洞立即闭上。耳听光外天崩地陷,金铁交鸣。易静把宝伞一收,四围火柱得了空,齐往中心挤轧,立即爆炸开来。等到化成一片毒沙火云,包上来时,易静姑侄三人业已驾了神梭,穿透沙层,由地底逃出阵去。
  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乃易周采取海底千年精铁,用北极万载玄冰磨冶而成,没有用过一点纯阳之火,形如一根织布的梭。不用时,仅是九十八根与柳叶相似,长才数寸,纸样薄的五色钢片。一经使作,这些柳叶片便长有三丈,自行合拢,将人包住,密无缝隙,任凭使用人的驱使,随意所之,上天下地,无不如意。如要中途救人,只须口诵真言,将中梭心七片较小的梭叶一推,便现出来一个小圆洞的门户,将人纳入,带了便走。如再有敌人法宝飞剑追来,那七片梭叶便即旋转,发出一片寒光,将它敌住,一转眼,已是破空穿地而去。易周自信这辟魔神梭纵不能冠绝群伦,高出各家法宝之上,如说用它避祸脱身,可称并世无两。虽然有些自夸,却也真有许多妙用。这且不提。
  易静与众人见面之后,说完前事,又把乃父易周的柬帖与大家同看。上面大意是说紫云三女想避大劫,用天魔秘法炼那狠毒无比的子母如意神沙,伤害了成千成万的生命,到头不但劫运避不了,反因此上干天谴,受祸更速。金庭玉柱底下,有一册此宫旧主遗留的天书,业已备载前后因果,三女运数将终,不久便要伏诛。只有金须奴和慧珠得免,初凤也只暂时逃脱。其余首要和几个临时相助的异派,将同遭惨戮。手下党羽,逃脱的也没几个。昨日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夫妇,先期回转峨眉凝碧仙府,便是为了此事。那被困在灵翠峰两仪微尘仙阵之内的南海双童甄民、甄兑,已为真人放出。如今服了真人所赐仙丹,修养一个对时,传了穿沙破阵之法,便即前来,会合先到诸人,入宫破阵。来时必定带有掌教真人仙偷,指示一切机宜。嘱咐易静与众人不可轻易再行入阵,只管在岛上守候。五台派的主千万妙仙姑许飞娘,已往宫中庆寿,得知此事。三女受了她的蛊惑,将在子时以前,命一妖尼同了三凤、冬秀出战。众人如能将来人一齐除去更好,否则那妖尼决不要使她漏网,以免日后生事,于易静尤其不利等语。众人看完易周的信,英琼、轻云因易静年长道深,易鼎、易震又是她的侄子,便推她为首,发号施令。易静也不推辞,仍以原藏身的暗礁作根据地,由金蝉、石生、易鼎、易震四人分两班轮流在亭侧守候,以引妖人入伏。自己同了英琼、轻云,用乃父易周所传奇门遁甲,驱遣六丁,将全岛封锁,以防少时妖尼逃遁。
  一切准备停当,夭方交子时,正值天色阴晦,冰轮匿影。只听海面上风狂浪汹,吼成一片。金蝉与易震值班,两人坐在延光亭侧一块大石上,谈得正在起劲,忽听甬道入口的地底隐隐雷鸣,知道妖人将要出来。忙即站起身来准备时,一阵五色烟光散处,甬道忽然开放,和初来时所见一样。二人守着易周之戒,也不去理它。待了一会,甬道中纵出来一个身材矮小,形容奇丑的幼童,径往亭外跑来。易震当是妖人,刚要上前迎敌,金蝉一看幼童模样,便猜来的是杨鲤所说的龙力子,此来必有原故,连忙一把拉住易震,抢到前头。正待喝问,那幼童也甚眼快心灵,一看见亭外飞来一高一矮两个童子,早猜是峨眉门下,自己身后有人,恐对方不知,说出话来,露了马脚,忙使个眼色喝道:“我是龙力子,现奉紫云宫中三位公主之命,将甬道开放。尔等如能通过甬道,到了宫中,便将天一贞水奉上。”一面不住将手连摇,意思是不可入内。说完,回身就走。金蝉何等机警,见龙力子张皇神气,知有顾忌,便不再叫明,反喝道:“无知妖童,速速回去,传话紫云三女,有本领的快些出来纳命,只管这般藏头缩尾,躲在妖窟之中则甚?”说时,龙力子故作诱敌之状,回身便逃。易震不知就里,看出来人无什本领,还想去擒。金蝉止住道:“小小妖魔,不值我等动手,早晚就要扫荡魔窟,且由他多活一日。我们进阵,三女也不敢出战,还不如在此等候各位道友到齐,再行一同动手,那时一举成功,岂不省事得多?”
  这时三凤、冬秀已将万妙仙姑许飞娘请来。初凤劫运将至,入魔已深,举棋不定,被飞娘一席话说动,已经改了初衷,变本加厉,惟恐双方仇怨不深。因敌人从甬道中逃出,许久不见动静,知道是在岛上等候接应。许飞娘便怂恿出战,约了三凤、冬秀和同来的两个妖人,走往甬道出口。先因恐敌逃走,故意将甬道开放,命龙力子出来诱敌,打算等人入内,再凭阵势和妖法,将来人一网打尽。一听敌人发话,果然是在阵中吃了亏,等候峨眉的救兵。听了龙力子挑战之言,只叫骂两句,竟不肯上当。三凤首先忍耐不住,心想:“外面只有几个小辈,何必小题大做?”万妙仙姑许飞娘最近又受了一位不在正邪各派之中的前辈仙人的再三告诫,依然执迷不悟,来时除自己外,还约了云南西昆山九还岭的桃花仙尼李玉玉,江苏崇明岛的八眼金刚司空虎、三才尊者司空玄叔侄二人,清江浦枯竹庵的无形长老曹枯竹和他门下弟子姜渭、倪不疑等六人,借拜寿之名,前来蛊惑生事。明知紫云三女未必能是峨眉对手,不过慷他人之慨,仗着紫云宫有神沙阵法甬道,能将敌人杀死几个,少泄多年气愤,岂非妙事?如果峨眉诸首脑寻来,那时自己再见机行事。胜了固好,败了,紫云宫有险可守,或者攻不进;真要是看出不妙,便老早远走高飞。吃亏的是别人,与自己无伤。这次出战,因听三女说起,来的仅是几个后辈,犯不着劳师动众。又因峨眉几个新收的得意弟子,自己大半见过,想先看看来的都是何人。自信本领对付得了,便将两个妖法厉害一点的同党留在宫中,由初凤、二凤等去款待,先只自己同了三凤、冬秀出战。那桃花仙尼李玉玉,平时精干玄牝吞吐,摄神收精妖术,听说来人俱是峨眉门下几个生具仙根仙骨的童男女,不由欲心大动,跟了出来。
  许飞娘见三凤要出战,外面答话的是金蝉,心想:“此人乃峨眉掌教真人之子,甚得乃母钟爱。虽有几世夙根,仅仗着乃母赐的一双霹雳剑,功法并不甚深,这般厉害的紫云宫,怎会令他涉险?外面定然还有不少同来的党羽,藏在隐秘之处,做他的接应。既要做,索性就做得狠些,但能将此子除去,胜似别人千倍。”念头一转,便准备先将金蝉一人置于死地。忙把三凤拉住,暗中嘱咐桃花仙尼李玉玉,一出去,便用全力独自对付金蝉,摄他元阳。此外不问敌人有多少同党,俱由自己和三凤、冬秀抵挡。李玉玉闻言,正合心意,好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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