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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剑客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穿天一剑当初被人围攻,闻已丧命,何以未死?这确实一件出人意料之事。 当下急道:“什么有价值之事?请道其详!” 追风侠一阵沉思,说道:“许老弟,我问你,现在已经有‘丑剑客’真假之分,对与不对?”。 许文龙答道:“不错!” “这就是了,照情形推测,想当初必定是‘穿天一剑’已经知道你与玄天龙女的关系,而他却在暗地里,私恋玄天龙女。” 丑剑客微微一叹,仰头沉思不语! 追风快一望丑剑客,又道:“于是,跟你交手的丑剑客。便是穿天一剑。” 丑剑客厅得心里一楞,望着追风侠一语不发! 追风侠微微一笑,说道:“这只不过是我的推测,到底是与不是穿天一剑,我也没有把握。” 停了一停,又说道:“天下第二人不是说他见过你一个师兄,被关在一个石洞之中?” 丑剑客点了点头,追风侠又道:“是以,我不难想像到,这里面是否包括了一个‘情’字在内。” 丑剑客似有所悟,说道:“不错,这里面包括了一个情字在内,想必是‘穿天一剑’偷取我师兄的面具之后,把他关在石洞里?” 追风侠点头道:“正是,据五指酒丐所言,在当初被围攻之时,穿天一剑可能已练就百年前一代奇人‘红发一尊’所录的那本册子全部武功!” 丑剑客说道:“这么说来,‘红发一尊’生前全部武功所录的册子,果真被‘铁面神龙’得去?” 追风侠摇头道:“据五指酒丐所言,真是得到那本册子的人,并不是‘铁面神龙’。” “是谁?” “也是穿天一剑!” 追风侠此语一出,真把个丑剑客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追风侠微微一笑,说道:“许老弟在事情还没有告诉你之前,你自然不会相信,真正得到那本奇书之人,就是‘穿天一剑’……” 丑剑客急道:“既然被‘穿天一剑’得去,又为什么会落在铁面神龙手里?” “这是一个阴谋?” “什么阴谋?” 追风侠笑道:“许老兄,我不是已经说过,穿天一剑在私恋玄天龙女?” “不错,这跟那本奇书有什么关系?” “那么,我问你,铁面神龙是怎么死的?” 追风侠这一问,丑剑客似有所悟,心忖道:“不错,铁面神龙是为这本奇书,而落得被人围攻致死……” 心里忖间,开口说道:“陈兄,如照情形所言,杀死‘铁面神龙’之人,除了‘玄龙一子’之外,主凶果真是‘穿天一剑’?” “不错,如果不是穿天一剑用了这个阴谋,‘铁面神龙’决不会落得被围攻致死。” 丑剑客沉思俄顷,说道:“事情已经摆在跟前,我自不能否认,不过,有很多地方,我还不大明白。” 追风侠说道:“你既然不懂,我就告诉你吧,穿天一剑在暗地里私恋玄天龙女,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可是在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这自然是他不敢让铁面神龙知道,而且五指酒丐也在场,他不能不有所顾忌,于是,有一年,穿天一剑突然失踪……” 丑剑客接道:“他上那儿?” 追风侠微微一笑,说道:“穿天一剑突然失踪,当时急煞了铁面神龙与五指酒丐,当时他们两个曾找了两年,对于穿天一剑的行踪,依然是个谜!” 追风侠微微一顿,又道:“可是到了第二年,穿天一剑突然在关内现踪,他又回到关内……” “这三年之间,穿天一剑去到那儿?” “可能跟你师兄‘丑剑客’在一起!” 此语一出,丑剑客微微一愣,望着追风侠,他依然想不到事情整个原因。 追风侠叹道:“这事情的牵涉,极为复杂,穿天一剑既然能偷取你师兄的面具,他自然在这三年之中,有过与你师兄在一起的可能。” “是有这可能!” 追风侠在目前才感到事情重大,这事情如照他推测的话,百年来一场武林大浩劫,便要展在眼前,许多武林人物,以及九大门派,恐也难逃劫数! 天下第二人,五指酒丐,穿天一剑,将要为平静的武林,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他摇头大叹,说道:“凡事在天,非人力所能挽回,我们只能尽力而为,眼看这场武林百年的大浩劫,便展现眼前,当今傲视武林的九大门派,以及飞鲸,天灵,地阴三大教,也可能卷入这场漩涡!” 丑剑客一皱眉,说道:“那么穿天一剑失踪了三年,去到什么地方?” 旧事重提使追风侠微微一愣,久久才答道:“这三年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上那儿,铁面神龙与五指酒丐一再相问,穿天一剑只是闭口不谈。” 望了一下丑剑客,又道:“可是后来据五指酒丐推测,这三年之间,穿天一剑可能在无意之间,得到了红发一尊所留下的一切包括那本奇书。” “这确实有可能!” 追风侠微微一笑,说道:“可是,我的推测,却跟五指酒丐有点出入?” “为什么?” “我认为在这三年之间,穿天一剑故然得红发一尊所留的一切,而真正发现红发一尊住处的人,便是你师兄!” “……”望着追风侠,似是启齿又止。 追风侠又道:“许老弟,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太广我们不能不一件件分析!” 丑剑客点了点头,对于这件牵涉极广的武林恩怨,他截止目前,依然不能全部了然,只是凭空摸出一些端倪。 追风侠又道:“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自然有我的道理,因为天下第二人曾见过你师兄,而你师兄又给他一面飞鲸教开山教主所留的‘飞鲸旗’令。” “这跟穿天一剑与我师兄在一起有什么关连?” 追风侠道:“我推测是这样的,当时飞鲸教开山教主‘飞鲸道人’曾履身中原,突然宣告暴病身亡,但他的尸体却没有一个发现,而在此际,也倏然传出‘红发一尊’死的消息,这两个武林奇人倏然双双身亡,曾引起武林一场骚动。” 丑剑客接道:“这件事我也曾听人说过,只是不明白真正原因何在。” 追风侠道:“据我推测,这两个武林奇人,必是在某一处印证武学,而双双身亡!” 丑剑客一想不错,事情绝对有些可能,当下开口说道:“事情有此可能,不过我师兄何以能发现这两个丧命之处?” “这就不得而知,但事情绝对有些可能,飞鲸教开山教主‘飞鲸道人’履身中原双双,必是找红发一尊印证武学,而这两个百年前的奇人,到后来必定落得两败俱伤,以双身亡。” 丑剑客道:“那么,他们两人是不是死在一起?” 追风侠摇摇头,说道:“这只是推测,是否死在一起,我没亲眼目睹,自然不能妄下断言,不过,据我所想,他们两个人决没有死在一起!” “为什么?” 追风侠道:“他们两个人必是在印证武学多天,然后两个人各负内伤,便双双分开,飞鲸道人身负重伤之后,必想即刻赶回飞鲸岛,于是当时飞鲸道人便离开印证武功之处,赶往飞鲸岛! “回到飞鲸岛之后,又怎么样?” “其实,‘飞鲸道人’并没有回到飞鲸岛,在半途,伤势已经发作,如果所料不差,他们两个人伤势,必是十分沉重,数日之内,便有丧命危险,当时飞鲸道人必心知不能支撑到飞鲸岛便会落得七孔流血而亡! 飞鲸道人既知自己生命,不过数日时光,当时也不打算回到飞鲸岛,便在一个山里或某一个地方住下来,也将生平自己所学武功,再把与红发一尊所印的心得,写了一本奇书,便暴病身死!” 丑剑客道:“那么这本书,便连同那面飞鲸旗,落在我师兄的手里?” 追风侠道:“正是,可是当时在飞鲸道人走后,红发一尊也觉得自己身负极重内伤,生命垂危,也将自己生平所学武功,及与飞鲸道人印证心得,也写了一本奇书,于是,在当时,这两个人便双双身亡!” 丑剑客道:“红发一尊所留的这本奇,及九大门派的血书,信物。便落在穿天一剑的手里?” 追风侠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可是在当初知道这个武林奇人身亡的人,只有你师兄一个人,可是在这时候,你师兄可能已经跟穿天一剑在一起,两人便约定寻找这两个奇人的尸体,准备得这两部奇书! 而穿天一剑跟你师兄一起,已经在暗中准备向你师兄下手,夺取那银色面具,他既然知道玄天龙女与丑剑客的关系,只要自己夺了那面具之后,玄天龙女便会跟他走,他的愿望,便能达成! 这个办法果然不错,而穿天一剑是一个极负心机之人,表面上,他依然不动声色,其实,如果明斗,穿天一剑不是你师兄之敌手! 当时可能他们分别寻找之后,一个人得了红发一尊的所留一切,一俱得了飞鲸道人所留的一切,两个谁也不肯告诉谁得书经过,只是在暗地里勤练奇书所载! 而在这时候穿天一剑已经暗下毒手,先制服了你师兄之后,偷取了他的面具,反将他关在一个石洞里,便离开那里!” 丑剑客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开口说道:“从那时候起,穿天一剑便以丑剑客身份,出现江湖?” 追风侠微一点头,说道:“当时可能还没有出现江湖,只是穿天一剑把奇书所载一切练就之后,才出现江湖可是在那时候,他已是两种身份的人,一是他自己真正面目,另外一个便是冒充‘丑剑客’出现江湖。 他以丑剑客出现,是在玄天龙女的面前,玄天龙女与丑剑客有一段不寻常的关系,她以为你真正旧情难忘,又来看她,当时勾起玄天龙女酬而又甜蜜的回忆……” 追风侠说到这里,望见许文龙已经眼眶微红,如非他脸上挂着银色面具,他的神色,不知如何痛苦呢! 丑剑客许文龙微微地侧过了头,他的心情是一片激动,豆大的泪水,几乎滚下了他的双颊…… 往事……涌上了他的脑际,他无法忘记他与玄天龙女相恋的情形……他们跟每个年轻的男女沉醉在爱河里一样,有过憧憬……希望…… 他确实有过亏负玄天龙女之处,如非他嗜武如命,玄天龙女会嫁给“铁面神龙”? 他的初恋绮是缓丽的! 他的初恋,是短促的。 他用自己的手,摧残了这朵绮丽而又芬芳的“恋”花,他自己毁去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以及一切憧憬与希望…… 他不但亏负了玄天龙女一笔无法偿还的心灵欠债,而且,他将终生为玄天龙女支忖感情,那感情支出,非常之巨,经年累月,永无休止…… 于是,他用理智,强压了这份感情…… 然而,这是多余的,他无法忘记她,无形中,玄天龙女地影子便掠进他的脑际,使他不能不支付这笔感情债! 午夜梦回,他曾无数次地呼喊这熟悉的名字……一遍又遍…… 但他明白,自己已经永远失去这个初恋的情人! 他怅愧!失望! 他悔恨!痛哭! 于是有一个时期,他的生命,便活在这黯而失去光彩的世界里! 没有希望!也没有苛求…… 他只是无声无息地活着,面对他怀念中人,作心灵上的忏悔! 短促的初恋,带走他的一切人生乐趣,他曾无数次到铁面神龙的住处,想去见见她,那怕是最后一面,他都心满意足! 然而,他没有,他以最大的忍耐,去承受这心灵上的煎熬,他不愿两个人见了面之后,发生不可想象的事情…… 于是,他默然而失望地走了…… 他不愿两个人会跌入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失去已经失去,自己又何必再去苛求? 他只是在光彩的世界里,缅怀她!惦念她! 然而他感情支付,是相当之巨的,但除此之外,他又能对这昔日的情人,说些什么呢? 他不能,他非超人,他有感情,而且富有…… 直到她感情被支付完结之后,他已是脸黄肌瘦,失去健伟的身子,于是,他决定冻结这笔支出的感情,不再想念她! 是的,失去已经失去,他又何必多去追回? 如今丑剑客突想起这件辛酸的往事,怎不钩起那一段已经失去的灰色恋情? 他几乎黯然落泪,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中,玄天龙女的倩影,已缓缓叠出…… 她似是没有变,只是苍老……艳美如花娇容,深深地画上了无数皱纹…… 终于,豆大的泪水,滚了下来…… 他黯然苦笑,伸手试去了那已经掉下的眼泪…… 追风快也黯然一叹,幽幽说道:“许老弟,原谅我话出无心,我不是故意钧起你这段伤心的往事……” 丑剑客苦笑接道:“没有什么!我只要想到往昔,我自己把幸福从手中毁去,陈兄一大奇人,如果处在我的立场,恐怕也难承受这心灵痛苦吧?” 说完,报给追风侠一个苦笑!他的笑容,是多么凄凉?落漠呀! 追风侠黯然一叹,说道:“一个失去初恋的人,都是不幸的,人生没有比失去初恋更为痛苦的事,由此可见‘情’之一字,古今往来,不知折磨了多少青年男女!” 丑剑客凄惋一笑,启齿又止,望了追风侠一眼。 追风侠道:“不过也不必过份自责,人有缘份之说,想你跟玄天龙女,大概没有缘份!” 丑剑客又道:“后来以你的推测又如何?” 追风侠沉思一阵,说道:“穿天一剑以五剑客的身份在玄天龙女的面前出现,玄天龙女自然认不出来,于是她以为你真的回到她身旁,她把压在心头的情感,全部爆发……” 说到这里,斜视了丑剑客一眼,见他只是口角泛着苦笑,才又说道:“于是,事情的发展不难令人想象……可是事后,穿天一剑依然不敢将事实,真正面目,告诉玄天龙女! 可是另一方面,穿天一剑已经制造了一个使铁面神龙致死的阴谋!” 丑剑客道:“什么阴谋?” 追风侠道:“穿天一剑知道红发一尊所留的一切,包括那本奇书,信物,血书,每一件都有酿起武林人物争夺,于是,穿天一剑便将这些东西,交给铁面神龙,便以五剑客的身份把玄天龙女带走,使铁面神龙痛恨,而他在事先,已经将这件事告诉地阴教主‘玄龙一子’! “玄龙一子’、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便柬约九大门派掌门,九大门派掌门对这件事因关系九个门派声望,信物,血书,都是九大门派必须取回之物,自然与地阴教联合出手! 在围攻铁面神龙之时,穿天一剑是最后赶到,在场之人不知他在这片刻功夫之间,已经迅快地偷回他交给铁面神龙的信物,奇书,以及血书,以致后来铁面神龙死后,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些东西! 而且五指酒丐还说,穿天一剑当时已经练就红发一尊所录的那本奇书武功,武功已高不可测,如非穿天一剑暗地偷袭铁面神龙一掌,铁面神龙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 追风侠这一番推测的话,说得丑剑客不住点头,颇觉有理! 当下开口说道:“事情如照推测而言,会变成什么地步?” 追风侠摇头一叹,说道:“我已经说过,这场百年来的武林大浩劫,便要展现,九位掌门恐也难逃这场是非漩涡!” 丑剑客道:“五指酒丐出现江湖之后,是否会找九大门派算帐!” “这当然,不过,五指酒丐第一个要找的,还是穿大一剑。” “他已经易容为‘丑剑客’,五指酒丐恐怕不容辨认吧?” 追风侠笑道:“你怕五指酒丐张冠李戴,而找到你的头上?” “这倒不见得,何况这件事对我也有关系,只有五指酒丐是否知道穿天一剑已经变成丑剑客?” 追风侠摇了摇头,说道:“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也要看你了。” “为什么?” “丑剑客有真假之分,除你我以及天下第二人知道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在五指酒丐找不到穿天一剑之后,可是会找到九大门派掌门,然后找天下第二人,传他武功,再报杀父之仇。但在这中间,穿天一剑会取出血书,控制九大门派,于是,你必须在这中间,请天下第二人设法,把你师兄引出来。” 丑剑客微微一点头,说道:“那我们不会告诉五指酒丐这件事就得了?” “这自然可以,可是我们目前不必过急,反正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么一天。” 丑剑客知道追风侠是个心罗玄机之人,当不作表示,追风侠又道:“天下第二人已经赴地阴教,我们也得跟去看看,然后,我们必须偕天下第二人赴飞鲸岛一行,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办到。” “什么事?” “骑鲸客已经言明在半年之内,柬约中原武林人物,到飞鲸岛一行,共举英雄大会,骑鲸客有侵占中原武林雄心,届时被约之人,除了九位掌门之外,还包括了中原无数高手在内!” “那么我们到飞鲸之后,意在何为?” 追风侠道:“我要用‘飞鲸旗’震压骑鲸客,然后再打算。” “这确实一件重要之事。” 追风侠微微一笑,说道:“有很多事情,我等一下再告诉你,我们走吧!到地阴教去再说。” 追风侠话声甫落,已当先挺胸跃去,丑剑客也一展身形,随背后追来! 倏然,丑剑客似又有所悟,叫道:“陈兄请停脚步,小弟尚有一事相询。” 追风侠一停脚步,说道:“有什么事?” “另外一个丑剑容既然是穿天一剑,为什么要救天下第二人三次,而又要杀他?” “这是穿天一剑人性未绝,而且她跟玄天龙女既然有不寻常的关系,自然不好意思向天下第二人下手!” “那么玄天龙女会在什么地方?” 追风侠摇摇头,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以后也许能够碰到,走吧!” 话犹未了,两人双双一展身,已向远处飞身跃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在原来的地方,又出现了天仙魔女的影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他想与宋青山分开,远远地离开他,因为她不忍心占有他的一切,但是在无形中,她又不忍离开,她爱他。 她知道宋青山是到地阴教去找“玄龙一子”报仇,地阴教机关密布,高手如云,如果宋青山有三长两短,自己又该如何? 于是她想了一阵,决定跟去看看,心念一起,一展身,也向追风侠背后追去。 再说宋青山与追风侠分别之后,直奔浙东,经括苍山,向北雁荡山而来。 这日,已经来到地阴教堂附近不远,但地阴教总堂在北雁荡山北面,地址隐密,在地深约二十尺,一时之间,宋青山也没有办法找出来。 他找了几遍,依然寻不出一些什么? 他黯然一叹,望着这一片沉寂的原始森林,怔怔出神。 北雁荡山蜿蜒数百里,山高一千多公尺,为浙江省一大山脉,古木参天,怪石嶙峋。 地阴教总堂在地底之下,除了一处特别开关之外,这满山依然无法寻出一些迹象,而这总堂的门径,又设在非常隐秘之处! 宋青山找遍了北面山麓,依然一无所获! 他站在夜幕里,望着这个夜色溶溶的山岭,黯然发呆起来…… 这确实令他无法着手,他怎么进去地阴教总堂? 他无法寻到门径,怎么进入总堂? 父仇,又在他的脑际一闪而逝,使他理智为之一震,望着漆黑苍穹,他黯然叹气! 这叹息之声,非常低沉! 但在这夜里,这叹气之声,数丈之内,清晰可闻。 就在宋青山叹声未毕,一个冷冷声音说道:“小娃儿年纪青青,叹什么气!” 这声音冰冷异常,宋青山听得心里霍然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离他数丈之外的林内,站着一个黑衣人! 来青山怦然心动,从心扉里,泛起一股寒意,站在二丈开外的人,正是丑剑客! 丑剑客一望宋青山,冷冷说道:“小娃儿真不知死活,还敢跑到地阴教总堂来,难道你不知道地阴教高手如云,机关密布吗?” 宋青山听得心里一震,倏然一晃身,立在丑剑客的前面,喝道:“丑剑客,我问你,拐带我母亲私奔之人,是不是你?” 丑剑客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不错,小娃儿怎地?如果你想报仇,凭你这副身手,在我手下一定走不出十招,我答应救你三次,还有一次,以后如再犯在我的手里,也别怪我心狠!” 宋青山纵身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假冒‘丑剑客’的身份!” 话声甫落,猛的一掌,迅而出击! 宋青山这一掌淬然发出,不但力道奇猛绝伦,而且奇快无比! 丑剑客冷冷一笑,劈山一道刚猛绝伦的掌力,反击过去—— 这一招硬接硬挡,掌力一经接触,卷起一片狂飓尘砂,宋青山只见心头一震,竟被丑剑客掌力震出一丈开外,方自拿桩站稳! 宋青山悚然心骇,他这一掌推出,已挟毕生功力所发,而对方只在轻描淡写的一招,便已被他震退,此人身负如此至高掌力,如全力施为,这还得了! 这一惊,竟使宋青山怔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吃惊对方有如此掌力,这简直与洞中之人,不差上下。 丑剑客冷声笑道:“小娃儿,这一掌我只不过用了五成功力,如我要全部施为,你怕不早已当场毙命?”说完,又是冰冷一笑! 宋青山气得一咬牙,说道:“丑剑客,以后我会找你算这笔帐,现在我没有时间。” 说完,就待纵身跃去,丑剑客冷冷说道:“不错,铁面神龙有你这个后人,也该含笑九泉,小娃儿,你要找玄龙一子,他已经在这里等多时了。” “他在什么地方你快说!” 丑剑客微微一哂,倏然间,这片林内,四方八面,涌出十数个人来。 宋青山心里大吃一惊,也在这极快的一瞬之间,丑剑客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身手又使宋青山骇了一跳,对方身手,确实快得令人咋舌,他根本没有看着丑剑客用什么方法,逃过自己的视线!” 当下眼光一扫,在这片林内,已经站立了十数个人,这些人不问可知,全是地阴教高手,已把宋青山围在核中。 这些人突然而来,没有一点声息,宋青山也不知道这些人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当下冷冷一笑,正待开口,一声洪笑之声,破空传来,人影闪处,这十数个人的中间,又多了一个人! 来人,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这老者冷眼一望宋青山,嘴上泛起不屑之色,眼光一扫在场之人,说道:“我以为什么三头。臂的人物,原来是一个雏儿,嘿嘿!” 这话分明是冲着宋青山而发,口气凌人,宋青山心里一震,暗道:“此人大概就是我杀父仇人‘玄龙一子’了?” 心念之间,脸上一无惧色,神色泰然,喝道:“你大概就是‘玄龙一子’了?” 宋青山在喝话声中,已经功贯双臂,准备猝然出手!眼光,露出一片杀机,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个老者! 这空气显得紧张异常,那老者斜视了宋青山一眼,心里悚然一惊,因为宋青山的眼光,已含了一份恐怖杀机,当下冷冷一笑,说道:“不错,几十年来,只有你这小娃儿敢在我面前叫‘玄龙一子’四个字……” 玄龙一子话犹未毕,猛听一声暴喝,宋青山已经猝然发难猛击一掌。 宋青山会骤然出手,确实令玄龙一子吃惊,当下微微一愕,身形跃起暴退,避过宋青山一掌。 这凌厉的一掌落空宋青山不由微微一愕! 但在这极快的一瞬之间,“地阴教”十数个高手,已经悉视着宋青山,功运双掌,蓄势待发! 这情势于宋青山;是极不利,这十数个人,均是地阴教内中高手,如果不守武林规则,来个围攻,来青山还会有命在? 其实,宋青山也不会知道,此刻他已身入虎穴,在这林内范围数里,到处机关,步步危机! 这里的每一棵大树,怪石,山岭,都是经过玄龙一子化去无数心血,细心布置,如一不慎,便会陷身机关! 未青山那知道就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掌击空,气得铜牙一咬,喝道:“玄龙一子,给我纳命来。” 此刻,宋青山已经怒到了极点,他一心要把玄龙一子扑攻过来! 此刻,宋青山已经怒到了极点.他一心要反玄龙一子毁在掌下,却忘了身旁危险,在宋青山扑身之际,一声暴喝之声,已经有一道掌力,向他卷来。 地阴教手下已经有人出手! 一掌劈向宋青山之人,是一个老者,这老者身材瘦长,脸色枯黄,两个太阳穴高高凸起,一望便知道是一个内家高手。 一掌击出,宋青山一咬牙,一声低喝,双腕各击一掌。 宋青山的功力,得自狂笑一君百年修为,振碗击出两掌,已集毕生功力所发,狂飚般的掌力,带狂风暴雨之势,猛击过去。 两掌出手,那枯瘦老者竟承受不起这至高掌力,被震退数步。 这枯瘦老者在地阴教里,辈极尊武功也极高,如今被宋青山两掌击退数步,不但吃惊,而且愣住了。 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对方不过二十出头,何来如此至高内力修为? 心里一楞的刹那,玄龙一子嘿嘿一竿说宿.“小娃儿果然有几手,才敢到这里,‘劈天手’暂请退下,让我领教他几招。” 说话声中,已经缓缓向宋青山走来。蓄势攻出! 那称为劈天手的枯瘦的老者,已缓缓退了开去。 四周一片死寂,地阴教十几个高手,鸦雀于声! 这里,将展开一场生死拼斗! 但是在林外,也存几个人在偷窥这场打斗…… 地阴教几十道眼光,同时聚到宋青山的脸上,凝视提气! 宋青山眼光一扫,冷冷一笑.喝道:“玄天一了,我问你,家父‘铁面神龙’与你何仇,你竟叫人把他围攻致死,血债血还,玄龙一子,今晚就叫你……” 玄龙一子冷笑声,打断了宋青山的喝话,接着冷冷说道:“小娃儿你有多少能耐,就想为父报仇?今晚叫你永远出不了这片树林,嘿嘿,叫你到九泉之下,会会你父亲铁面神龙。” 这一番话说得宋青山怒发冲冠,气极纵声狂笑,声若龙吟,也悲抑至极! 笑声一敛,喝道:“玄龙一子,天下第二人如不把地用教履为平地,就不姓宋!” 玄龙一子阴恻恻一笑,说道:“那不妨试试!” 玄龙一子话声甫落,宋青山已经猝然发招,三罗掌一招怒打秦桧,已经迅猛攻出! 玄龙一子微微一骇,只觉对方出掌不但奇快,而且刚猛无比,一掌出手,挟带内家真力。 玄龙一子为一教之主,功力雄厚掌力惊人,一见宋青山一掌击出之势,也不由暗地心惊! 当下不敢怠慢,右腕硬出一招“逐扇熄火”硬挡来势,左掌已在这刹那之间,攻出一招“盘龙过河”。 “盘龙过河”一招。为玄龙一子得名绝招“玄龙七式掌法”的精奥杀手,一招之内,暗藏两招“龙飞凤舞”,“神龙探爪”的不同掌式。 玄龙一子这一来,已经下了重手,如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如果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手里,这才阴沟里翻船,划不来。 于是他一出手,已经用了自己成名绝招“玄龙七式掌法”,准备在几招之内,便把宋青山毁在掌下。 于是,两个人各怀杀机,都准备把对方毁在掌下。 这一瞬之间杀机四伏! 宋青山一招递出,玄龙一子的“盘龙过河”挟着排山倒海的威力,他已经先后攻至,招式不但奇,而且快! 宋青山心里一骇,他估不到玄龙一子武功如此之高,而且掌力惊人,当下不敢怠慢,晃身暴退,避过玄龙一子排山倒海的一击! 动手出招,只是在极快的一瞬之间,快如闪电,疾如星火,宋青山纵身暴退,玄龙一子一声暴喝,又川手抢攻三招。 三掌出手,化作无数掌影,盘打横击,这凌厉的掌法,竟把宋青山边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来,来青山大为心惊,玄龙一子果然是一个身负武功绝学之人,不但出手快,而且掌力雄厚绝伦! 宋青山被对方连绵的掌式,迫得毫无还手余地,气得连声怪吼! 玄龙一子三掌得势,胆子为之一壮,心里暗自忖道:“十招之内,不叫你血溅荒山,也枉称玄龙一子的名号。” 但在他心念未毕,宋青山倏然一变掌法,竟使出他在洞中与丑剑客所学掌法“雷天掌”,暴喝声中,疾出一招“雷声闪电”。 宋青山在险象环生之下,出手打出一掌,玄龙一子大骇,只觉对方击来掌力,化作一片掌山,雷声隆隆,凌厉攻出。 雷天掌为一种至高掌法,出手不但快,而且一招之内,内藏无数变化,以内家真力打出! 玄龙一子一觉对方掌力奇猛无伦,掌法变化莫测,心里大骇,而且最吃惊的是,对方一掌击出,明明是直击,但却又横扫! 这种超越武学常规的掌法,使玄龙一子心菜! 掌影如山,掌风虎虎,宋青山已在这片刻的刹那,抢攻五掌。 这五掌不但挽回了败势,而且还把玄龙一子迫退十个大步! 场外十几个地阴教门下之人,看得心里泛起一股寒意,玄龙一子“玄龙七式掌法”独步武林,想不到此刻竟无用武之地! 地阴教高手心存此念,同时凝神提气,蓄势攻出。 如果玄龙一子败在宋青山的手里,从此,地阴教以往的声誉,便会一败涂地,而毁在宋青山的手里! 正在这当儿,一声轻微的闷哼之声响处,两人已双双分开。眼光过处,只见宋青山汗如豆大,脸色苍白,而玄龙一子却溢出一口鲜血,仰身栽倒—— 地阴教手下高手脸色骤变,根本没有一个人看清玄龙一子一下子为什么伤在来青山的手里。 宋青山也中了玄龙一子一掌,这一掌打得他受伤不轻,如非他内力雄厚,而真元又得自狂笑一君百年修为,否则怕不当场吐血! 饶是如此,他所受的内伤,倒也不轻! 当下他强一咬牙,强接心头翻涌的血气,喝道:“玄龙一子,接我一掌。” 掌字方自脱口,已经飞身扑进,右掌疾出一招“怒浪拍岸!” 这一掌,已挟宋青山毕生功力发出,如果玄龙一子被击中,怕不当场毙命。 但在这极快的一瞬—— 暴喝之声响起,地阴教十数个高手,已经联合出手齐攻一掌! 狂飚般的排山掌力,猛向宋青山卷来,宋青山此刻已经身负重伤,如被这掌风击中,那有生还之理! 一声冷笑声说道:“地阴教人物也会用这下三流手段,不怕传开出去,被江湖笑掉牙吗?” 话声一敛,只见人影一闪,随掌力过处,只见地上尘砂飞扬,地阴教十数个高手,同时飘身后退—— 眼光一扫,宋青山已经不在场中,而退到三丈开外,他的身侧,倏又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追风侠与丑剑客! 追风侠眼光一扫地阴教十几个高手,冷冷说道:“地阴教为武林宗派,也以围攻手段,对待一个后生晚辈,这未免有失身份了……” 地阴教高手一望丑剑客站在追风侠身侧,心里一面吃惊,一面纳闷,心里齐忖道:“刑堂堂主何以会跟这些人在一起?” 心念之间,其中一人喝道:“阁下是什么人?难道想淌这混水……” 冷笑之声传来,一个声音接道:“你们也真有眼不识泰山,一代江湖异客追风侠你们还不知道吗?” 话声甫落,一个人影,迅快地飘落场中! 在场之人,霍然一惊,抬头望去飘立在场中之人,无不同时一愕! 另外一个丑剑客眼光一扫追风侠,丑剑容许文龙,宋青山,微微一哂,说道:“想不到威震武林的追风侠,也参与这场是非,丑剑客倒要领教一番!” 话落,又是冷冷一笑,只见来青山脸色倏变,但这时背后倏觉被人一拉,心里微然一愕,转脸望去,只见追风侠口泛浅笑,态度从容! 当下也不知道追风挟拉他何故,正待发问,追风快手里一挥,正递给他一颗“元生丹!” 宋青山心里一阵感激,追风侠对他有数次救命之恩,对他爱护备至,他知道自己此刻身负重伤,暗地里又送给他一颗元生丹! 感激地看了追风侠一眼,把元生丹纳入口中! 这当儿,追风侠已经轻笑一声,低声说道:“许老弟,如果想证明这个丑剑客是不是穿天一剑,现在正是时机!” “怎么证明?” 追风侠微微一笑,一皱眉,望了一下正在运气疗伤的来青山,说道:“天下第二人疗伤完毕之后便可分晓!” 当下眼神一转,朗声说道:“丑剑客名满江湖,江湖朋友无不敬畏,今日再次一见面果然名不虚传,至于陈某到这里,何来‘参与这场是非’之谈?丑剑客未免含血喷人,兄弟不过来凑凑热闹而已!” 那位丑剑客纵声,冷笑说道:“追风侠,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这场是非,是天下第二人姓来的小子与玄龙教主的,请你退离这里,否则,可别怪我要得罪了。” 这番话如在别人听来,如不气得须眉战竖也非怒不可,但追风侠果不愧是一个涵养极深之人,脸色依然一无所动,轻笑说道:“丑剑客兄弟这话未免言之过重,陈某人在江湖上没有一个怕我,更没有人惧我,何来‘怕’字之有?至于走离这里并不难,只要丑剑客兄弟取下银色面具!” 这话软中带硬,听得对方这个丑剑客气极,狂笑,这狂笑之声,听得在场之人,心惊内跳,笑声倏然而止,喝道:“那么追风侠果然有意跟本教作对了?” 追风侠倏有所悟,含笑道:“作对倒不敢,丑剑客兄弟既是地阴教人物,兄弟倒得罪了。” 话里套话,听得丑剑客客微微一怔,随即答道:“不错,如果追风侠想架这场梁子,那不妨试试鹿死谁手?” “地阴教势力雄厚,遍及大江南北,陈某人单势孤,怎敢与地阴教分庭抗礼?” 对方丑剑客也不再说什么,冷眼一睃追风侠等人,缓缓向躺在地上的玄龙一子走去! 这个丑剑客,会加盟于地阴教,实出追风侠之意料,如果玄龙一子得了丑剑客之助,无疑如虎添翅! 况这两个人都是杀死铁面神龙的真正仇人,如狼狈为奸,天下第二人如想报杀父仇人,倒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 心念及此,他不由觉得事态的演变,愈趋复杂,一场武林的庞大浩劫,也越来越为恐怖…… 当下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抬头望去,只见那个丑剑客掏出一颗丹药,纳入玄龙一子的口中,伸手拍向他几处大穴! 玄龙一子平日自负甚高,虽还有天下武林唯我独尊之势,但他自认黑白道上能和他武功相较之人,也屈指可数! 想不到今日惨败可怜!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栽在他的手里,如果这事情一闹开,他这个脸还往那里去放? 心念及此,气得他几乎咬碎了门牙,从地上一跃而起! 这当儿那个丑剑客已经仁立在场中,眼光环扫门下弟子,冷冷道:“各位朋友听着,一代名震江湖的追风侠,既然参与这场是非,有意跟本教材敌,应该以礼对待这位当代武林奇人,方不至于让他说我们以人多为胜,各位可即刻退回总堂,这里由我招待!” 一语双关,除了地阴教门人知道话中之意外,在场连追风侠在内,也无法摸出这话中的全部含义! 但这里面却包含一场血战,追风侠倒是体会得到的。 当下他微微一笑,说道:“丑剑客兄弟客气了,陈某人乃人间走卒,何敢劳贵教‘招待’?” 也在追风侠说这话之际,地阴教门下之人,已经缓缓向场外退去,片刻之间消失不见! 这确实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追风侠一代江湖异客,眼光过人,他此刻竟连地阴教之人,如何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他也看不出来。 他暗叫一声怪! 难道这些地阴教门下之人,都学会了障眼法不成?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地阴教在这里,可是已经埋了无数机关,这些机关可以随意变动。然而,在林中一颗大树上的一个人,已经看清了地阴教之人,如何进入地底之下! 但这一切情形看在追风快的眼里,竟莫测高深暗地佩服玄龙一子的智慧,如他能归于正途,当必能为武林放一异彩! 只是他生性刚愎诡计多端,以致将在今后武林,埋下无边杀机。 当下追风侠心念一动之间,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丑剑客兄弟,陈某人到地阴教,并无与贵教树敌之意,天下第二人跟玄龙一子有杀父之仇,他自然不能不报,此事不必我们过问,还是让他自己与玄龙一子算算,你意如何?……” 追风侠话犹未毕,倏闻一声暴喝,宋青山已在这极快之刹那间,晃身扑向丑剑客,喝道:“丑剑客,万事由你而起,如非你拐带我母亲私奔,我父亲也不会落得被人围攻致死,先给我纳命来!” 猝然之变,在场之人,全部悚然一惊,抬头瞧去,只见宋青山已经拨出背后刚得来的宝剑,一招“平地飞沙”,拦腰扫去。 追风使要想阻止,已来不及,只得暗地凝神提气,准备宋青山一有败势,便即出手攻向丑剑客! 丑剑客许文龙也一阵紧张,准备随时拔出背后长剑! 宋青山骤然出剑,确实出乎那个丑剑客意料,心忖:“如我想杀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 丑剑客心念间,阴恻恻一笑以绝妙的身法,避闪宋青山这猝然出的一招! 丑剑客这轻逸一闪,来青山一剑竟告递空,这身手看得追风侠,许文龙心里同时一愣! 这身法的确神妙得出奇,大异一般武林道上所见的闪身之法…… 暴喝之声,挟着阴恻恻的冷笑,对方已经在宋青山一招递空之际,劈出一股软绵潜力,竟把宋青山的身子,托回追风侠的身侧,口里冷冷笑道:“姓宋的小子,凭你这副身手,我想要你的命,还不易如反掌?如不分好歹,可别怨我心狠!”这话决非夸张之谈,对方就凭所露几手,就叫人心服? 追风快与丑剑客许文龙对于对方这个丑剑客所露这两招武林罕见绝学,也暗地心骇不已!追风侠脑中念头一转,说道:“丑剑客这两招绝学,出得令人心服!”_ 对方丑剑客冷冷一声浅笑! 追风侠又道:“如阁下想伤天下第二人,倒是易如反掌之事,可是你为什么不杀他?” 追风侠话里意味,使武功奇诡的丑剑客微微一怔! 追风侠的眼光,直盯在对方脸上,但他的脸上没有变化,银色面具遮去一切!他的脸上一片冰冷! 丑剑客被追风侠问得久久答不上话来。 追风快又道:“丑剑客兄弟,莫非你也有难言之隐?” 追风侠这话里之意,使这位丑剑客怔住,久久不发一语! 这确实出乎任何一个人意料,这位丑剑客何以对这些话无法回答? 追风侠心里想道:“这个丑剑客可是穿天一剑?” 心念间又开口说道:“丑剑客兄弟,如果这里面包含什么关系在内,我们也不便过问,不谈也罢!” 丑剑客阴恻一笑,说道:“追风侠果然不愧是一代奇人,话中含义,你以为我不知道,嘿嘿!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他吗?” “我相信你不敢!” 丑剑客纵声大笑,说道:“那我就非要杀他不可,看看你这一代江湖追风大侠,用何办法阻止于我?” 追风侠笑道:“可是你会丧命在他的手里,也说不定。” 丑剑客被追风侠这一番奚落,气得喋喋冷笑,混身发抖。 丑剑客虽知追风侠一代奇人,武功盖世,究竟高到什么程度,没有一个人知晓,他自然也没有把追风快放在心上。 当下气极一笑,喝道:“追风侠武功盖世,既然不把我放在眼内,我少不了要领教你几招绝学、看你目中无人,手底下到底有多少能耐!” 反唇相激,看来似没有什么,但暗中,两人已在暗地凝神提气,蓄势待发。 这片树林之内,将要掀起一场血战! 此刻外表冷静,但无形中,却是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追风快一望天下第二人,说道:“天下第二人,你不是要试试对方是不是真的丑剑客吗?现在也该出手……”冷笑之声,打断了追风侠以下的话,那个丑剑客冷冷接道:“追风侠难道你真要叫这姓宋的小子来送死不成?” 追风侠微微一笑,望了对方一眼,说道:“这倒未必……” 必字方自出口,倏闻宋青山一声暴喝,就待纵身扑去—— 追风侠低喝道:“天下第二人回来。”喝话声中,拉住宋青山的身子! 眼光过处,只见宋青山气得脸色发紫,喝道:“想不到你这武林败类,夺取真正丑剑客的面具,却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如果有一天我不叫你丧命在我的剑下,就不姓宋!” 丑剑客阴恻恻一笑,说道:“好小子,果然有种,不过,凭你现在的身手,就是再学十年,也决不是我的对手。” 追风侠笑道:“丑剑客兄弟这话决非欺人之谈,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天下第二人,现在你可以一试牛刀,会会这位武功莫测的‘丑剑客’。” 宋青山昂步向丑剑容缓缓移去…… 丑剑客这一来真是气得肝胆俱裂,自己是一个成名人物,追风侠明知宋青山不是自己敌手,却偏偏叫他出来跟自己比试心示,这明明有辱于他! 这一气,气得他两眼发出凶光,阴冷喝道:“好极好极,既然一定要送死,也别怨我心黑手辣,等收拾完了姓宋的小子之后,再会会追风侠的几招绝学。” 开口一句姓宋的小子,闭口一句姓宋的小子,说得来青山剑眉一挑,须眉直竖,怒视这个身份难测的丑剑客。 追风使说道:“三个诺言,实行其二,还有一个没有履行,天下第二人,你放心好了,丑剑客不但不会杀你,他还要救你一次。” 追风侠拿话扣人。使对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杀他。 答应三次相救宋青山,是他亲口所谈,自然不能反悔,况武林人物,在江湖上闯荡,最注重信诺也正所谓一言九鼎! 对方被追风挟这一提,这分明是自己只能挨宋青山打,自己不能反打宋青山,这不但有辱于他而且把他蔑视成一文不值! 这气真使他够受的了。 尽管他气得浑身发抖,但也拿追风侠没有办法。 追风侠又向宋青山说道:“丑剑客武功奇诡,他虽然不肯伤你,但你也不能给你师父丢脸,你在洞中遇到一位老前辈,传你的几招毛手毛脚,也许用得着,去吧!” 追风侠暗中提醒宋青山,使他在不支之际,能施出“幻虚神术”,此种功夫既然化去丑剑客十三个年头,惊不会一点用处也没有。 宋青山此刻已怒不可遏,微一点头,说道:“晚辈谨记良言。” 说话声中,已缓缓向丑剑客移去,眼光抖露杀机。 玄龙一子此刻站在五剑客的身侧,一语不发,这个斛斗栽得他脸上无光,也把先前雄心,减去大半。 此刻见宋青山昂步走来,朗声喝道:“小娃儿如果今天让你逃出雁荡山半步,我从此解散地阴教!” 此语决非虚言,如果玄龙一子动用这里面机关,宋青山不受别人相助,想退出这片树林,确实困难已极! 但是来青山却不管这些,复仇之火,淹埋了一切。 当下冷喝道:“玄龙一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若不把地阴教毁灭……” 宋青山话犹未毕,丑剑客冷冷接道:“姓宋的小子,不要说你一人之力,纵是再多十个追风侠相助,想毁去地阴教,也没有那么容易!” 追风侠含笑说道:“丑剑客此语非虚,九大门派都是阁下助手。” 这弦外之音,使丑剑客悚然一惊,在他一愕之间,宋青山已经一个暴喝,长剑一挥,振腕向丑剑客刺出一剑。 宋青山挟怒发招,其势如电,青光闪处,一剑已经扫到! 丑剑客被憋着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见宋青山一剑扫到,当下冷冷喝道:“既然想找死,也别怪我!” 我字犹未出口,倏然一挫身,从剑芒中,闪过宋青山一剑! 一剑走空,宋青山疾声暴喝、刹那间,抢攻三剑。 三剑再经出手,丑剑客也不能还手,右手一按剑柄,只的一声,长剑出鞘,一缕青芒,猛打宋青山。 丑剑客出手何等之快,一片清吟之声,一朵剑花,已向宋青山罩头击去—— 追风侠与丑剑容许文龙的心里同时一骇,如丑剑客想伤来青山,倒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心念之间,也同时替宋青山捏了一把冷汗。 当下两个人凝神注视场内变化! 玄龙一子目露凶光,嘴泛狞笑! 只见对方丑剑客一剑击出,宋青山硬出一招“穿云取月”,猛点五剑客当胸! 出手虽在短短几招之内,但宋青山已经硬接硬挡,受丑剑客所制! 丑剑客果然不愧身负绝世武功,剑势一变,叩打宋青山右腕,再一腾身,长剑疾出两剑。 宋青山本来就非丑剑客之敌,如今五剑客还击三剑,竟弄得险象环生! 这丑剑客的身手,确实快得令人咋舌! 三剑过后,宋青山被迫得毫无还手之力,气得他连声虎吼,脸上发紫。 丑剑客连声冷笑,蓦闻喝声“倒!” 暴喝之下,长剑一招“闪电星火”挟着一式精奥绝伦的“雨声震岳”,迅厉攻出。 眼看来青山已经要伤在丑剑客的剑下,但倏然—— 只见宋青山身影在百忙中,轻飘一闪,丑剑客长剑倏告走空! 这一闪之势,美妙绝伦,也奥妙无比! 追风快与丑剑容许文龙同时一愣! 对方丑剑客也暗地一骇! 宋青山这轻飘一闪,震慑在场之人,这身手奇奥得令人出乎意料。 “幻虚神术”果然有意想不到的妙用,宋青山百忙中,这种步法使他免受一剑之危,但他所使的身手,已震慑众人! 丑剑客就不相信自己这两招最精奥的杀手,会被对方轻易闪过,而且闪身之法,快得令人难于置信。 当下心愣之下,开口说道:“果然不愧有天下第二人名号,能闪过我这一剑之击之人,普天下除了你一人之外,我还没有遇见第二人。” 宋青山不屑喝道:“不要说一剑,纵是百剑,你又奈何于我?” 话声甫落,一道剑芒过处,一剑又向丑剑客当胸刺到—— 宋青山此刻怒满心头,能闪过丑剑客两招精奥绝伦的杀手,胆子为之一壮,他知道:“幻虚神术”果然有意料不到之妙用。 飞身扑去,疾攻一剑,左掌也迅速拍出一掌。 一剑一掌,挟怒,猝然所发,其势如电,丑剑客被宋青山闪过一剑杀手,轻敌之念一慑,当下低声道:“姓宋的小子,如果不叫你吃吃苦头,你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丑剑客的功力,自要比宋青山高出不少,精奥无俦的剑势,挟带着犹如江河倒泻的威力,罩向宋青山而涌来。 这一场拚斗,打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宋青山哪是丑剑客之敌?顾盼间,便弄得险象环生,如非他不支之际,施出“幻虚神木”,此刻早已伤在五剑客的剑下! 饶是如此,宋青山也汗流浃背,招式缓滞。 如照此情形下法,宋青山纵然仗有“幻虚神术”的妙用,再不出二十招,也要被丑剑客所伤。 转眼间,百把已过!”丑剑客越打心里越急,对方这到底是什么身手,自己自出江湖以来,还没有碰过能接自己十招之人,而宋青山竟走过百招! 心念间,微泛寒意! 如果自己在追风侠等上干人的面前,栽在宋青山的手里,这个脸还往哪里去放? 心念一动,杀机倏生,长剑环演三绝,猛攻而出。 丑剑客此时已心埋杀机,这三剑击出之势,挟丑剑客毕生功力所发,剑势犹如江河倒泻,连绵不绝! 一声闷哼之声过后,挟着一声娇叱之声,一条人影,疾向场中飘落—— 猝然之变,疾如电光,追风侠暗吃一惊,眼光过处,只见宋青山脸色苍白,他右臂已被丑剑客挥去两寸来长的血口,鲜血滔滔溢出。 场内,却又多了一个天仙魔女! 天仙魔女倏然而来,实出追风侠等一般人意料,只见她脸带杀机,眼光一眨不眨地瞪着丑剑客! 明眸一扫宋青山,粉腮如花,再一瞪丑剑客,冷冷说道:“丑剑客武功不弱,能剑伤天下第二人,天仙魔女还要领教一番。” 这当儿,追风侠已经走到宋青山的身测,丑剑容许文龙递给宋青山一颗丹药。 追风侠问道:“天下第二人,没有什么吧?” 宋青山苦然一笑,说道:“没有什么,这一点伤,我还承受得起。” 丑剑容许文龙倏然一晃身,暴纵三丈,挡在天仙魔女的前路,说道:“天仙姑娘请退下,我们的一笔帐,还没有算完。” 对方丑剑客纵声冷笑,说道:“号称武林正派人物,也会用车轮战的手段,不怕被人齿冷?” 丑剑容许文龙冷笑道:“对为非作歹之徒,我们也不必过于光明磊落!” 丑剑客暴喝道:“好极!上次手下留情,饶你不死,想必你还不知量力。” 话落,又是一声狂笑! 丑剑客许文龙报以低沉的冷笑,长剑出手,蓄势以待,口里喝道:“丑剑客,为免混淆武林听闻,今天我们就作个了断。” 丑剑客傲然一笑,说道:“说得很好,但在十招之内,叫你横尸荒山。” “未必!” 丑剑容许文龙一语甫落,出手一剑扫去。 丑剑客许文龙一发动攻势,在场之人心里一阵紧张,以许文龙的身手,那里是对方丑剑客之敌? 天仙魔女退到宋青山的身侧,怜惜地望了一下他的伤口,问道:“你伤口还痛吗?” 这句话虽然非常平常,但在宋青山听来,无疑是一杯浓酒,令他陶醉! 他惨然一笑,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对于天仙魔女的关怀他不知说什么感激的话。 他眼光一扫玄龙一子,脸色倏变,昂步向玄龙一子走去! 追风快一拉宋青山,说道:“天下第二人,你伤未愈,还不宜妄动。” 宋青山说道:“老前辈,这一点伤,我还撑得住。” 宋青山个性倔强,话出必行,从不让人反驳。 当下追风侠也不再说话,眼光直盯在宋青山的身上。 暴喝之声传来,两个丑剑客已打得难分难解,许文龙拼命出剑,几招之内,也难分出胜负。 玄龙一子站在一侧,气得不发一语,他的脑中,正在动着一种极为毒辣的念头…… 宋青山脸色一片铁青,缓缓向玄龙一子欺去…… 一时之间,场内又开始充满杀机! 树林之内那双肉眼,眼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场中,除了此人之外,没有一个人看清进入地阴教的路径。 此人既不飘身而出,也不开口说话! 在这一瞬之间,宋青山已经飞扑玄龙一了,一招“长虹贯日”点玄龙一子当胸“玄机”大穴。 剑出如虹,挟着一片清吟之声,已当胸点到。 玄龙一子不敢硬接,当下纵身暴退,来青山一剑走空,再一扑身,又是一剑刺来。 玄龙一子此刻已经打好主意,在宋青山连刺两剑之际,他已经纵退三丈之后—— 连让两剑,外表看来并没有什么,但此刻,宋青山已经退到最危险的地带—— 正在与许文龙交手的丑剑客,看得心里一骇,如果此刻玄龙一子一动机关,宋青山便立被左侧一座山丘压倒。 他曾答应救宋青山三次,还有一次尚未实现。 心念间,连演三绝招,迫开对方攻势—— 陡然间,一声惊天价响的轰然之声响起,这轰然之声,震撼山岳闻之心惊,见之胆丧! 这一刹那间,对方卫剑客已经迫开许文龙攻势,猛向发声处扑去—— 追风快被这突兀之变震撼,一时之间竟站立不动。 这当儿,倏闻一个声音喝道:“追风侠老前辈快退!” 追风侠闻声色变,霍然惊醒,当下许文龙、天仙魔女,也被突来喝声惊醒,同时飞身向后退去—— 追风侠心泛抖悸,退到十丈之外,抬眼瞧去,使他脸色骤变! 轰然之声,依然不绝于耳! 只见原先所站之处,砂石滚飞,左侧一座山丘,渐渐斜倒下来 没有宋青山的影子! 巨石滚下的轰然之声,震撼山岳,也震破静谧的长空。 如果不是他们退得快,非要被这山岳压下不可! 巨石滚飞,尘烟弥漫这轰然之声,使人闻之浑身发抖,左侧那座山丘,已经整个倒了下来! 宋青山的影子,便是随那座山丘压下而消失! 宋青山估不到玄龙一子会动用机关,使这座山丘压下…… 此刻纵然是铜身铁骨,也承受不起这巨石滚飞山丘压下的重力 轰然震耳欲聋之声,开始渐渐停了…… 弥漫的尘土,也渐渐散了开去…… 一切依旧,只是倒下了一座山,但宋青山,却被那座山,压下了。 再见不到杀机腾腾的气氛,而是一片惊恐神情…… 追风快被这出乎意料的事震撼,呆立在场,一语不发! 天仙魔女望着滚飞的尘土,黯然泪下,沙哑地叫了一声:“宋哥哥……”眼泪如泉夺眶而出。 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使追风侠等一行人救不胜救,眼看那座山倒下…… 追风侠摇头一叹,望了一下天仙魔女,说道:“天仙姑娘,这是我们失策,以至使天下第二人被压在山之下,玄龙一子在这一带设有无数机关,此刻他可是已经进人地底总堂,我们自然要为天下第二人报仇,不过我们路径不熟,这倒是一件困难之事。” 话落,摇头一叹,缓缓向原先之处移去…… 于是在场之人,在黯然神伤的气氛里,还笼罩了一种余悸犹存的心里。 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三个人先后向原先之处走去。 追风快倏然想到一件事,当下眼光一扫,问道:“两位是否看到原先喝话之人?” 追风侠突然一问,丑剑客许文龙与天仙魔女同时一愕! 于是,两个人也同时想到刚才那个喝话之人…… 可是,三个人之间,谁也没有看清那是谁?这个人来得确实有点突然,如非他喝追风侠等快退,三个人也势必被那座山丘压在下面。 追风侠这一问,天仙魔女与许文龙同时摇了摇头。 追风侠说道:“来人能避过我们耳目,隐在一处,静观我们动手,由此可见其轻拭造诣,当不在你我之下。” 追风侠话声甫落,已经回到原先之处,那座山丘,压得树木齐折,原先之处,多了大堆黄土。 天仙魔女珠泪纵横,一脸凄色,望着眼前一大堆黄土,双眸发痴…… 她想:“这堆黄土之下,一个我毕生所爱的人,便被埋葬在这里……我要为他报仇……” 她伤心而泣,似是她所有一切的希望,已随宋青山埋葬在这座山丘之下。 追风侠无数次寻视在这一带,他想看看是否有破绽,能进人地底下的地阴教总堂,但他一无所见。 他虽知地阴教设有机关,地址隐密,想进入地底下总堂,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 当下一阵沉思,眼光一扫,只见天仙魔女满脸凄色,神色间,使人望之酸鼻。 追风侠微微一叹,说道:“天仙姑娘,事到如今,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天下第二人已经被压在山丘之下,生死未卜,我们自然要替他报仇。” 天仙魔女幽幽地说道:“老前辈,他会真的死了吗?” 追风侠摇头叹道:“也许不会,我无法肯定答复你。” 天仙魔女苦然而笑,珠泪簌簌而下…… 他爱宋青山爱得非常之深,不管她是否想占有他,然而,他们毕竟有过缠绵的一夜,这一夜,她毕生永远无法去忘杯的。 何况,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宋青山的骨肉? 宋青山会突然走离她的生命,这能使她不难过的吗? 追风侠摇首黯然而叹,如非自己太过大意,宋青山不会被山压下。 当下人一咬牙,说道:“天仙姑娘,凡事天定,非人力所能挽回,天下第二人看来并非夭折之相,况多有所遇,如果真有不测,我们也只好替他报仇。” 天仙魔女点头应是,追风侠一望天色,已近黎明,说道:“对地阴教路径,我们一点不熟,我们非得找一个懂得路径之人,方能进人,现在我们也只好暂时走了。” 丑剑容许文龙与天仙魔女微一点头,三人纵身跃去。 就在追风侠等走后,在一棵大树之上,倏然—— 一条黑影飘身而下—— 这条人影,来势奇快,眨眼间,已到宋青山被压下的山丘之下! 他微一晃身,痴如闪电跃到一个巨石之后,只见他右脚猛踏一粒鹅卵般的彩石,倏然间,看去与平时一般无二的地上,倏然现出一条隧道! 这条人影冷冷一笑,晃身跃入—— 就在此人跃入隧道之际,在原来的地方,又同时出现了五个黑影 这五条人影也在眨眼之间,来到这座林内,同时响起五声凄厉的鬼啸! 响声震划长空俯视着这荒山四野,叫人听来,真有毛骨悚然之感! 这五个人影,一字排开,目光环顾,其中一人说道:“这里似是有人交过手,这座山丘,何以突然倒了下来?” 此人话声未落,冷笑之声,破空传来,这林内,又涌出八个人来。 这八个人正是地阴教高手。 这八个地阴教高手,也仁身立在这五个对面,八个人一字排开,似是一一这里面正酿起一场杀劫? 地阴教其中一人,微微一哂,说道:“想不到‘天灵教’只来了五个人!” 天灵,地阴两教,百年来,便展开一场无休止的血战(此段情节,因不在本书范围之内恕不多叙!),于是,今夜,这两教,又要展开一场往例的血战! 因为这段血战,非本书故事,既不叙于经过情形,那么对这段血战,也不应叙及。 再说那跃入隧道的黑影…… 以绝快的身法,闪身进人遂道之中后。蹑脚摸索而进! 地阴教象这种隧道,在这地带将近百条,这些隧道仍通到第一堂。 地阴教之内,除总堂设在最深之处外,共分五堂,凡有人想进出人隧道,都必须经过这五个堂。 这个黑影,从闪身迅捷身法看来,武功必在一流高手之上,当下他蹑脚步走进几步,拐过一个弯,眼前骤呈光明! 也在这极快的瞬眼,蓦闻一个声音说道:“何方贵友,能进人地阴教之内,难能可贵,何不现身一见?” 那条人影冷声一笑,欺步而上,眼光过处,只见四周景物,竟像一座宫闱式的建筑,壁上箝着无数闪亮明珠! 这建筑堂皇华丽,气魄雄伟,地底之下,能有这种建造实令人难于置信! 此人微然一愕之间,一个声音又道:“阁下既有胆进到这里,何不以真正面目示人?” 来人霍然一惊,目光过处,依然没有一个人影。 当下冷冷一笑,心里忖道:“地阴教人言机关密布,果然不虚。”心念间望了一下眼前的情势,冷冷说道:“地阴教并非名门正派,本人也不必以真正面目示人。” 声音,似是一个女子。 这个脸蒙黑纱的女人,正是第二个天仙魔女。 她离开宋青山之后,倏然想到一件事情,此事被人所托自应告诉于他! 她当时对被人所托之事,曾有些不相信,但目前她相信了…… 她见过来青山与丑剑客交手,而树林之内那双肉眼是她,喝逼追风侠等三人退开的也是她。 只有她,才看清地阴教人物,如何进入隧道。 在追风快走后,她便如法泡制,果然地下现出一个隧道。 宋青山是被压在山丘之下,连她都没有看清,也许,宋青山跟她有一抱之缘,于是她关心他。 笔者无法说清她为什么会进人这里,其实连她自己,恐怕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但是这里面,包括了一份“情”与“关怀”。 就她话声甫落时—— 那个声音又说道:“阁下口气不小,地阴教开堂以来,凡有人进到这里之人,退出去的都是一具尸体,你自然也不会例外,如果现在你敢枉动一步嘿嘿……” “敢枉动一步,又怎么样?” “现在你的周围,对着你的,都是能使你致命的暗器”。 停了一停,又道:“不过,阁下先报个万儿,说说来意。” 蒙面女人微然一哂,说道:“报万儿容易,可是,凡要见我面目之人,都在死后方能看见。” 蒙面女人身负“天魔经”奇诡武学,她那把地阴教放在心上? 但是她也不想想,地阴教能使武林黑白道上,刮目相看,教中不但高手如林,而且玄龙一子也是一代江湖雄才大略的枭雄。他使地阴教独树一帜,声誉虽无法与九大门派对抗,但势力也非泛泛。 蒙面女人虽一身武功莫测高深,但是否能退出这地底之下,倒也是一个问题。 她的周围暗处,看来一无蛛丝马迹,但发话人言之非虚,无数的毒沙暗器毒烟……已全部对准她! 虽然觉得事情严重,但她是一个心情倔强之人,此刻她自不能一走了之。 而地阴教高手,也觉得来人能进入地底到第一堂,可能是天灵教人物,另有一个声音说道:“那阁下是有意到地阴教来寻过节了?或者是天灵教贵友?” 蒙面女人冷冷答道:“你们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么阁下不以投山拜贴,冒闯本教总堂,是何道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进人贵教总堂,自然有事!” 那人冷冷一笑,说道:“什么事快说,否则,可别怪我们要得罪了。” 蒙面女人正等答话,地阴教总堂之内,突然响起一阵紧凑的啸声。 这啸声一声紧接一声,历久不歇。 蒙面女人微微一愕,也不知这啸声是为何而发! 在她愕然之际第一堂之内,飞身飘来七个老者,中间仁立着,正是玄龙一子。 蒙面女人正待启齿,只见玄龙一子脸色一变,冷喝道:“阁下既有胆到这里,何以不敢真正面目示人?” 蒙面女人又要答话之际,一声啸声又起,抬头望去,玄龙一子须发皆张,脸色大变,回头一望身侧六个老者,冷冷说道:“各位弟兄听令,天灵教来了不少能人,传警示知,六位即请先去看看,我打发这位朋友之后,随后即来。” 六个老者应了一声,双双退出去。 地阴教的地面上,天灵教与地阴教展开一场精彩绝伦的血战。 地阴教的地底下,却情形紧张万分,蒙面女人与玄龙一子,面色也含了一份杀机。 只见玄龙一子脸色铁青,缓缓向蒙面女人走来,口角微哂,喝道:“既是天灵教朋友,能进到这里,这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进来。” 蒙面女人心知玄龙一子此语不虚,她的周围,已经有无数的人,在暗中监视她,致命暗器在对准她。 她知道自己果有一点失算,便会丧命在这里,纵然她天魔曲厉害无比,最多能伤亡地阴教一些高手,是不是能退出地阴教,确是一个相当困难问题。 她心念一动,说道:“玄龙教主别含血喷人,我是否天灵教门下,你总不难明白。” 玄龙一子寒光一瞪,说道:“不错,那阁下是那路朋友?如无意闯进,我当可念你无知,网开一面,饶你死罪,挖去双目……” 蒙面女人冷声说道:“玄龙教主言之过重了,我问你,天下第二人姓宋的娃儿,你不是光明手段对付他,竟用设有机关的山丘把他压下,你这未免有失身份了。” 天下第二人几字出口,玄龙一子脸色大变暴喝道:“那阁下是天下第二人的同党了?” “如果你认为是的,也可以这么说。” 玄龙一子仰首大笑,声若龙吟,引得这地底之下,回应之声不绝于耳! 笑声倏然而止,冷喝道:“那很好,姓宋的小子已经尸埋山丘之下,你也别想活着回去!” 玄龙一子话声甫落,蒙面女人陡然觉得,一片暗器破风之声,四面八方,风驰电掣涌至——她大吃一惊,这地方狭小闪身不易,怎能躲过这猝然发生的暗器!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正待闪身发掌,迎面又是一道掌风卷来,玄龙一子的声音喝道:“如叫阁下安身退出,地阴教也枉称‘藏龙’之地了。” ------------------ 幻想时代 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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