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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凯这时与铁麒麟相距已有一丈这远,见铁麒麟双目中闪出一丝奇异的光芒,脸色惨白,左手握掌,缓缓抬平。 突然—— “白梅神君”低低地脱口惊道:“天爆指!” 言方出口,双袖猛拂,已然当拥身而出。 “伛偻怪驼”也是大喝一声,运掌如风,狂扑而上。 绫姑娘亦惊喊一声:“欧少侠小心!” “呛噹!”一声,银剑出鞘,一阵风也似地拥至武凯身前。 武凯不禁大怒道:“你们是何居心?” 双掌猛然一拂…… 这一拂这下,白雾红影齐闪,“玄天正气”、“血气”同时发出,隐隐发出风雷之声。 “白梅神君”、“伛偻怪驼”、绫姑娘惨叫一声,一个娇小的身子悬空而出,手中银剑亦脱手飞出。 武凯想不到自己含愤一拂,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慌忙收掌当胸,急道:“在下……在下……” “白梅神君”爱孙心切,白影一闪,疾掠过去,接住绫姑娘下落的身子。 “石雕神驼”狂吼一声,一上步,挥掌就向武凯当头劈下。 就在这同时,铁麒麟微微一愣,旋即一声冷哼,聚集了四成功力,右掌中指暴然一弹,伸得笔直,平指武凯前胸。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响,一团白光暴然狂闪。 就在铁麒麟左手中指方弹出白光的时候,一声“蓬”然大响,“石雕神驼”掌风已然掣到,武凯一闪身,未能避过,左边肩头一阵剧痛,整个身子踉跄向右边狂奔而出。 同时,他双掌所蓄之势亦一挥而出,砚雷之声大作,红白雾气相间,猛然迎向那团白光闪电。 紧接着暴雷声之后…… “轰隆!” 一声天雷乍轰似的暴响,紧接着两声惨哼。 武凯全身鲜血淋漓,双目圆睁地望着铁麒麟。 “石雕神驼”亦是全身浴血,左臂焦黑,双目紧闭地躺在武凯方才立足处。 “恨魔罗刹”愕愕地站在当地发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竟然发生在他的眼前。 他深深地后悔着,他不该才用四成功力的,多一成就好了。 他口中喃喃道:“十招,十招,十招过去了……” 张震这时冷笑一声,堆上了一脸难看的笑容,以试探的口气,问铁麒鳞道:“师爷,咱们现在动手——” 铁麒麟猛然厉喝道:“放屁!” 张震连忙低头大声道:“是,师爷!” 飘身掠去。 铁麒麟望了望全身鲜血潺潺的武凯道:“小子,总有一天,哼!” 一转身疾逾电闪地飘过溪去,口中一喝:“走”,已然射出十余丈外。 转眼间,“天雷帮”徒众悉数退走。 武凯双目轻轻合下,缓缓坐在地上。 他的口中,不断地溢出鲜血来,但是他还是勉强提住一口真气,缓缓地在体内催动运行着。 他希望这些残余的内力,来疗治他所受的重伤。 但是,他的心宁静不下来。 是他将绫姑娘,那个可爱的姑娘,一掌震伤的。 是“石雕神驼”在临危时劈他一掌,使他疏神受伤,但也避过了“天爆指”正面的轰击。 他又想起了“白梅神君”点他的“气门穴”。 阵阵愤怒与歉疚,在他颤抖着的胸腔中翻着。 “白梅神君”的声音响起了…… “方驼子,看看欧少侠……” “伛偻怪驼”长叹一声,缓步走了过来。 一股奇怪的力量,恐怕是倔强与歉疚的揉合,突然拥起在武凯的心中,他,他吃力地站了起来,张开那双黯然而满布血丝的眼睛,望着“伛偻怪驼”一揖,轻声道:“谢谢!不需要你们帮助。” 他又微微朝“白梅神君”一揖,轻声道:“谢谢!再见!” 两句话才说完,“咯”地一声,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白梅神君”正抱着星目微闭的绫姑娘缓步走过来,武凯一说要走,绫姑娘猛然全身一震,张口发出微弱的声音道:“欧……少侠……不……不……” 眼皮一阖,又晕了过去。 武凯傲然转身,奋全力,运起残余之真力,掠过溪上小桥,留下一路血迹,朝对岸掠去。 背后传来“伛偻怪驼”问“白梅神君”的声音道:“要不要强将欧少侠留下来?” “白梅神君”道:“唉!算了,他出不了白梅林的,强留反而不便。” 武凯闻言大怒,暗暗冷哼道:“你看我出不出得了!” 转眼窜入白梅林中,他呆立了一会儿,渐渐感到晕眩,但是也想起了出林之途径,于是便强提着一口真气,穿出林外,沿着崖外的山石荒道,吃力地驰去。 他的脑中,空白一片,渐渐模糊了。 血,不断地从他口中涌出。 全身都剧烈发出阵阵锥心刺骨的痛苦。 终于,眼前一片模糊,脚下一绊,摔在地上。 他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呻吟,翻了两个身,最后,寂然不动地,仰天躺卧着,口角汩汩地渗出一小股鲜血。 朝阳,慢慢升起了,向大地投下了浅浅金光。 阳光普照下,在一块大石旁,武凯全身浴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静静地躺着。 夕阳西下,一天过去了。 满天美丽的晚霞,在武凯那惨白的脸颊上,抹上了一笔浅浅的晕红。 一条女子的身影,起落如飞地朝这儿掠来。 当她掠过武凯身侧时,突然“咦”了一声,停下脚来,细细地望着仰卧地上的武凯。 之女子,有着长而弯的睫毛,大而水汪汪的眼睛,满头长发,乌黑油亮,可惜稀疏了一些。 突然—— 她发出了一阵勾人心魄的荡笑声,扭动着那似水蛇的腰肢,走过了武凯身侧,掏出一方花手绢,仔细地将武凯脸上的血迹拭擦干净。 血迹擦干净,露出了一张俊美无比的面孔。 这女子“啊”了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立即泛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自言自语地淫笑道:“啊,老娘的福气还不浅,竟他妈的在这荒山下遇上了这么个俊美的少年小子。” 说完又是一阵咯咯淫笑道:“老娘福气真不错,看样子还是个童子鸡呢!” 她自言自语了一阵,又弯下身去,伸手探了探武凯的鼻息,一面道:“妈的,看他动都不动,别是个死人,那才扫老娘的兴呢?” 一探之下,竟然还有些鼻息,不禁大为高兴,双手连挥,将武凯抱在怀中,闭住了武凯峰上几个穴道,低下头去“咭”的一声,在武凯面颊上亲了一口。 然后张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地在武凯脸上盯来盯去,好似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似的。 她抱着武凯,渐渐站了起来,忽然“哟”了一声,朝武凯鼻头上亲了一下,荡笑道:“妈的,死冤家,你连动都不会动一下的呀!老娘都要忍不住了。” 骂完又是“咯咯”淫笑,将手上抱着的武凯紧紧地搂住,双腋紧挟那股大的臀部,忍不住地左右扭动了几下。 她这用力一搂,武凯口中又汩汩地溢出了血来。 她不禁眉头一皱,舌尖轻吐,将武凯口中溢出的鲜血舐了个干净,一面淫声道:“死鬼,冤家,老娘‘一仙夫人’算是走的什么运竟遇上了你,假如你不受重伤的话,看你的样子恐怕还真不肯跟老娘来次销魂大战呢!这样倒好了,你先吃点老娘的仙药,包你马上醒过来,而且包你比老娘还急呢!” 说完又自淫笑了一阵,四外望了望,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真他妈的那个,老娘急得山洪都要暴发了,怎么这烂地方连个小山洞都没有?” 说完又用力挟紧了大腿,肥大而丰满的臂部连连晃动着,一面连连在武凯面颊上亲个不停。 远处传来几声似口哨的“嘘嘘”声。 “一仙夫人”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信口说道:“妈的,小妹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小子不能让她看见,否则她一定闹着要分一杯羹,那怎么成?” 边说着,边搂起武凯,展开身形,如一阵风般地驰去。转过山崖,见远处有方巨石,连忙驰了过去,一眼看见大石后面有一个高仅半人高的山洞,不禁大喜,嘘叹了一声,道:“还好,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这里有个山洞。” 急匆匆地窜进去,将武凯平平稳稳地放在地上,嘴对嘴地亲了一下,道:“小宝贝,老娘去去就来。” 转身出洞,疾驰绕过山崖,奔至方才那株枯树下…… 这时“嘘嘘”之声又响了起来,“一仙夫人”也连忙运起真气,嘴唇一撮,“嘘”地一声,应口而出。 果然,不久一条娇小的人影疾驰而来,老远就叫道:“吴秀红,你跑哪里去了,害我找了半天。” 吴秀红“咯咯”笑道:“小妹快,快来,老娘发现了一个俊小子……” 那个叫做小妹的已经站住了脚步,比吴秀红要矮半个头,全身看起来短短小小的脸上残眉鼠目,小鼻小嘴,下巴尖上还长了一颗小痣,穿得一身十分花彩,但看起来却是邋里邋遢的,见“一仙夫人”住口不说了,不禁急道:“人呢?” 吴秀红不禁咯咯笑道:“瞧你那副猴急相,怪不得人家叫你‘飘飘仙娘’了!” “飘飘仙娘”哼了一声,小嘴一撇,道:“哟,谁不知道你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仙姬嘛!我这‘飘飘仙娘’比起你这‘一仙夫人’来,还差上那么一大截呢!” “一仙夫人”又是一阵咯咯荡笑道:“小妹,我是逗着你玩的!你看,一听见有男人,就急成那副德行,连自己姊妹之情都不顾了。” “飘飘仙娘”展颜一笑,道:“好姊姊,别卖关子了好不好?人呢?” 吴秀红脸色一变,道:“那小子武功颇为了得,姊姊一个人对付不了她,而且又要等你,结果他从山那头跑掉了。” “飘飘仙娘”急得一顿脚,道:“妈的,怎么给跑了,追,咱们快追!” 身形一动,当先追去…… “一仙夫人”叫道:“你从那头,我从这头,我们分头围截,小妹!抓住了一定要先回来,别一个人独享哟!” 小妹已经远出十余太外,闻声道:“好,一言为定,我们快追,别让他跑了才扫兴呢!” 身形起落间,已经其疾无伦地向山的另一边急追而去了。 “一仙夫人”眼看着“飘飘仙娘”的身形消失后,冷笑一声道:“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才不会欣赏你那丑模样儿呢!哼,你以为老娘真的什么都会跟你分享吗?别想!” 双足一顿,疾向那山洞中射去。 她这儿身形才一消失,山角后立即转出一个娇小的人影来,竟是“飘飘仙娘”。 她面泛怒意地远远跟在“一仙夫人”身后,口中咕咕噜噜地说道:“妈的,我们有约在先,一切都要共享,看她今天一副失魂落魄相,一定是把那俊小子藏起来了,自己好先乐上一乐,我偏不依她!” 果然,不久后,她看见“一仙夫人”转进了一块大石之后,她小小心地蹑足提气,走近一看,竟是一个小山洞。 “飘飘仙娘”不禁大怒,暗忖道:“妈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该怎么办呢?” 她不禁轻轻退了出来,低头沉思细想对付之策。 时间静静地过去,虽然时光不再倒流,可是我却极愿意告诉你,在这时间还未过去以前,在那黝黑的小山洞里所发生的事情。 武凯,沉迷不醒中,鼻端突然闻到阵了清香,似那夏夜中日光下,荷池中盛开的白莲所发出的幽幽香气。 股股热流,在他体内往来抚动着。 他的神智渐渐清醒了,他的感觉渐渐恢复了。 他感觉到,“命门”穴上,一只娇柔的小手,正紧贴住他的背脊,股股热流,正由那只娇柔的小手掌的掌心中透出。 他听到,自己身后,传来轻微的娇喘声。 他嗅到,那股淡淡幽香,正由他身后传出。 是的,他知道自己是盘膝坐着的。 他知道,有人在以自己本身的真元,不惜耗费真气地为自己疗伤。 而这个却耗损本身真力为他疗伤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心底时常想念着的那个人。 他,不禁陶醉了,他不愿睁眼,亦不愿开口,他怕现实会惊走这个美丽的梦。 但是,在陶醉中,他并没有丧失理智。 于是,武凯轻轻地吸了口气,努力地提起了体内残余的真力,剑眉内视,照着练功口诀,施展“玄天正气”,合着体内外流进来的那股绵绵不绝的热流,开始浑身运行了起来。 终于,真力强大了,伤痛渐告痊愈,“血气”亦已发动,一正一反两股强大力,在体内疾速地迥旋着。 武凯,进入了忘我之境,浑身冒出了阵阵红雾及股股白光,相映而成为一副极为美丽的图画! 不久后,他鼻端喷出了两股气体,时红时白,时粗时细!粗而长时作红色,细而短时作白色!红色之光色,则不如白色之光色来得圣洁,和霭!这正显示出他体内所蕴有之两种截然不同之真力! 红色,功力已然相当深厚,霸道已极! 白色,功力尚未达成熟之阶段,但此种功力之威力,当驾凌一切内功之上! 这两种功力,尚属坎然分开,这正显示出武凯尚未练到“三花聚顶”的地步,要不然,两股真力合壁,一属正,一属反,正者正之首,反者反之尖,其力之大,恐怕普天之下,无人能抵了。 这时,那只娇柔的小手,悄然离开了他的背心“命门”。 一声幽幽轻叹。 一条淡绿色的影子,在洞中微闪即逝,轻轻的,比春风吹落一片绿叶还要轻。 于是,洞中,那幽幽的白莲淡香渐渐消失了。 又是一盏热茶的时辰过了。 武凯全身,氤氲围绕着的红雾白气,慢慢地,渗入了他的体中,不再出现。 他,衣服半褪,光着上身,露出臂膀及胸部那似象牙色的结实肌肉。 那条淡绿色的影子,为了治疗他的伤热,竟将他的衣物解开 他这时,方才惨无血色的面颊上,也涌出了两片淡淡红霞。 行功已经结束了。 他感到体内的真力较之以前,更为雄厚,运行起来,更为流畅,其矫健之程度,是以前所从来没有的。 他不解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是疗伤人所赐的吗? 蓦地感到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鼻端,也失去了那股淡淡的幽香。 他不禁睁目回头一看—— 荒山枯洞,那有一丝人影。 看见自己半裸着的身子,他不禁玉面微红。 走了,唉!人家救了我一命,我竟连声“谢谢”都没说。 唉!甚至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认定这个救他的人就是“紫云仙子”! 为什么?有那淡淡的白莲幽香作证。 唉! 他又长叹了一声,闭目沉思着。 远处—— 响起了极轻微的迅速奔行声,转眼近前。 恰好武凯一声叹罢,一条人影疾掠而入,竟是那淫荡低贱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一仙夫人”去而复返了。 她尚未入洞,已经听见武凯那声长叹,不禁接口道:“心肝,宝贝,我的好弟弟,让你久等了,别急,别急,姊姊来了!” 入洞中,见武凯衣服半脱,端坐在上,不禁:“咯咯”荡笑道:“好弟弟,姊姊,真还没救错人呢!唉,都是小妹那鬼娇精,害得你久等了!看你那样儿,不过,老实说,姊姊也早就忍不住了。” 一面说着,一面贪婪地盯住武凯那结实的胸膛,一面迫不及待地衣服胡乱脱下,继道:“好弟弟你复原得可真快呵!” 她穿的衣服也真简单,只有外面一件,内衣全无,两臂一曳,外衣脱去,就露出了一个虽不美丽,但却也曾令不少人怦然心动,精光赤露的丰满胴体来。 她一脱光衣服,回手一掏,在衣袋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小心地倒出一个粉红色的药丸,置在手心中,然后将瓶子放回袋中,盯着武凯咯咯淫笑道:“来,弟弟,吃了这颗仙药,你就会‘真力’更充沛了。”边说着,边努力地扭动着那肥肥的腰肢,将那臀部带起阵阵波浪也似的颤动,一步一扭地向武凯走来。 武凯微微一睁开了眼,一见她的这副恶状,不禁心中作呕,真想一掌把她劈飞再说。 可是,他终于忍住了。闭住眼睛,沉声道:“站住!” “一仙夫人”不禁一愕,继之又咯咯淫笑道:“怎么?弟弟你吊姊姊的胃口是不是?嗯,好弟弟,别来这套了,姊姊真的忍不住了,不相信你看……” 武凯不看她有任何的表现动作,即大喝一声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一仙夫人”一面笑着,一面才又挪动脚步,凑了近来,口中连声道:“好弟弟……” 武凯突然喝道:“站住!先回答我的问题。” “一仙夫人”好象很怕得罪武凯,闻声连忙站住,浪声道:“哟,好弟弟,姊姊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仙夫人’吴秀红,从姊姊这外号上,你就可知姊姊的功夫不错的!凡是跟姊姊玩过的,都说姊姊是江湖‘一仙’,而且姊姊又美丽得好似仙姬一般,所以大家公送姊姊这个外号,好弟弟,你问我怎么来这里的,是吗?姊姊是见你受了伤,抱着你来的,想不到你好得这么快呢!” 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篇,“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道“好了吧!姊姊可以过来了吧?” 说着:又试探地挪动了脚步。 武凯虽不愿张开眼来看,可是他此刻已有一甲子以上几乎两甲子的功力,那有不知之理,立即又沉声道:“站住,那么是你救我的了?是你以内力帮我疗伤的了?” 吴秀红一愣,但她是个刁钻狡猾的女子,连忙应声道:“是,是的,都是姊姊救你的!” 接着又妮声求道:“好了,好弟弟,姊姊实在忍不住了,姊姊救了你的命,你也救救姊姊的命,好不好?呵!姊姊过来了!” 说着,又一扭一扭,把个臀部掀得老高,拨浪鼓也似的连走了两步。 武凯连忙厉声道:“站住!” 双目一睁,冷光电射,吓得吴秀红心中一抖,全身不傺一颤,一身肥肉都起了一阵波浪也似的颤动。 武凯这下实在给难住了,他一面穿好衣服一面暗忖道:“我不相信是她救我的,但是假如是她,那我怎么办呢?” 吴秀红难过地看着他穿上衣服,低声道:“好弟弟……你怎么……穿上衣服了呢?” 武凯冷笑一声道:“谁是你的好弟弟?我当然穿衣服,虽不成还像你一样不要脸,把一身衣服都脱得精光。” “一仙夫人”哀声道:“好弟弟,一次,就一次……” 武凯厉声道:“住口!” 接着又问道:“你身上为什么没有莲花香味?” “一仙夫人”咯咯一笑道:“姊姊要戴上一朵莲花才有莲花香味,这样怎么会香?唉!好弟弟,告诉你是姊姊救你的,就是姊姊救你的,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武凯心中本就不相信这恶状的淫娃能有这么深厚功力,把自己从生死的边缘上救了回来,这一听,更不相信了遂点了点头,“唔”了一声道:“唔!我试试看!” 话声刚落,陡然翻腕,以四成功力劈出一掌。 他这时,因为昨夜的一场激斗,潜蕴着的内力已经有十分之七被引发出来,这时虽以四成功力发掌,掌势之稳健,掌风之雄浑,已达江湖一流高手之境界,“一仙夫人”色迷心窍,又猝不及防之际,怎能防得了? 只听得一声惊叫:“弟弟你……” 还算她功力不比等闲,百忙中,翻腕全力一接,蓬然一声,身形被震得直向洞中翻去…… 武凯冷笑一声,道:“好淫娃,竟敢骗我!” 顺手拾起“一仙夫人”脱下的衣服,抖手掷出洞外。 自己也身形一动,跟着掠了出去。 繁星满天,皓月当空,又是一个晴朗的夏夜!在那处荒山的山腰之上,一块大石前五、六丈处,“飘飘仙娘”苦思了片刻,还是想不出一个好方法来,最后心里一横,口里咕咕噜噜道:“他妈的我就闯进去,不相信凭我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就抢不过吴秀红!” 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摸摸下巴边上那颗小得可怜的黑痣,笑道:“嘻嘻,我下巴上还有粒美人痣呢!” 双肩微动,这个淫荡而又可怜的女人方想冲进洞去,和她的结拜姊姊抢那个听说长得很俊美,但素未谋面的男人的时候…… 山洞中陡然传出一声惊叫:“好弟弟……” 一个剥得精光的女人身影翻飞退出,单手慌乱地一扶那块大山石,踉踉跄跄地退到了小妹的身前。 小妹不禁一愕,顺手将她挡住,随即笑嘻嘻的道:“吴秀红,我找你找了好半天了,哎哟!你怎么这副德行呀!你……” “飘飘仙娘”的话尚未说完,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呼地一声自洞内射出,恰好擦过那块大石头,朝“一仙夫人”身上罩来。 “一仙夫人”吴秀红冷哼一声,狠狠的道:“不认抬举的东西,看老娘宰了你!” 伸手用力一捞,将衣服全部的往身上一套,又顺势的抖了抖。 “飘飘仙娘”不禁又是一愕,故解的问道:“什么?你要宰谁?” 吴秀红伸手朝那洞口指了指,怒气冲冲的道:“他!” 话才出口,人影一闪,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翩翩美少年。 他身上那颗巨大的鳝鲛目珠,耀眼夺目。 小妹“飘飘仙娘”呆呆地望着武凯,喃喃的道:“你……要……宰……了……他。” 随即回过神后,继而大声的说:“不行,我不依,我不答应!” 说着,便堆上了满脸淫笑,扭着臀部款款的向武凯走去。 “一仙夫人”一见武凯毫无表情的看着丘恶桃向他走来,而他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心急的向着“飘飘仙娘”道:“小妹,回来,他是我的人。” “吴秀红,别不要脸了,也不想想你是怎样被人家丢出来的。现在也没你的份了。” “一仙夫人”不禁大急,道:“妈的,见了男的就痴了心,竟敢来抢老娘口里肥肉,就算你是我小妹,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姊姊呀!你不是说有福同享的吗?问题是如今这位小兄弟不要你,你何妨就让我这小妹用用,做个顺水人情不是很好吗?” “一仙夫人”一听,气得七窍生烟,道:“枉费我一向照顾你,而今你竟说这话,看来我这做大姊的非给你点教训不可。” 边说着,边似疯狂般地猛扑了上来,一出手,竟向她的结拜妹妹“飘飘仙娘”丘亚桃的“背脊”穴戮指点下,一点也不留情。 丘亚桃虽然见了武凯后淫火高炽,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这位拜姊在抢男人上,一向不肯吃亏的,所以也就有了些防备。 这时见她不顾的冲了上来,不禁面色一沉,冷冷道:“老娘废了你这个不顾廉耻的淫婆娘!” 肩头一倾,避过来招,双掌连出,一对亲如骨肉的结拜姊妹,竟为着一个俊美的男人,大打出手。 武凯见她们两人打得有声有色,不禁低低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其淫也!唉!” 叹声摇曳中,霞影轻闪,已然展开了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地,丢开了那两个正在拼命苦斗的淫女人,下山而去了。 武凯下得山来,辩明了方向,一路疾驰,奔出了百数十里,不觉又是三更时分了。 想起昨夜一场狠斗,心中无奈浮起了一片感慨,暗道:“闲事不可多管,管来险些丧命。” 想着想着,已然奔上了另一个山头,夜空浮云片片,星光点点皓月当空,清辉照人,不禁脱口吟道:“有耳莫洗颖川水,有心莫忘山川情!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星赏云月!……”吟声未毕,陡然一声断喝,响起在武凯身侧不远处。 “嗨!哪来的野小子,吵我老人家睡觉!呵——,气死我老人家了,几天没得好睡,刚一睡着又给你这小子吵醒,我老人家非要好好教训你这后生小子不可!” 接着,一声长长的呵欠,几声梯拖梯拖响过,十几步外的山石转出一个身着破旧华丽锦衣,脚拖一双又大又破又脏的臭拖鞋,头大如斗,乱发滋生,肤黑如铁,骨瘦如柴的矮小怪人来。 武凯见他花子不像花子,流浪汉不像流浪汉,一身奇破奇脏,但是那双铜铃大眼,却是精光隐射,摄人心魄,心知遇上了江湖高士,遂一恭身,道:“在下无意间破坏了前辈睡兴,特此赔罪!” 说完又是深深一揖。 那怪人一步步地拖着那双破拖鞋走过来,直至距武凯五尺,才停住脚步,咳了一下,“呸”地一大口浓痰,向武凯迎面吐来,怪叫道:“妈的,你吵了我老夫睡大觉,还敢说赔罪就算了?” 那口浓痰竟然疾向武凯面前射到。 武凯心里暗叫倒霉,身形一晃,让了过去。 谁知他身子方一让开,那大头瘦身的怪人“呼”地一声从他身边掠过,其疾无伦地追上了先前吐出那口痰,“咕”地一声竟吞了下去,哈哈大笑道:“睡后一口痰,服下赛仙丹,哈哈……” 武凯眉头微皱,暗道:“这家伙莫是发了疯,我还是小心点,快走为妙,免得惹麻烦上身。”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却并没有这么做,相反地,深深一躬,道:“老前辈要在下怎么个赔罪法?” 那人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听说过老夫这个人吗?” 武凯对他一口一个“小子”的确不满,但是这人年龄是比自己大,况且自己初入江湖,已弄得处处仇人,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好,闻他见问,遂答道:“在下初入江湖,闻寡识陋,未识老前辈名讳,请老前辈见谅!” 那怪人一听说他没听过自己的大名,大感悲戚,双眼刹时孕满了两眶泪水,低声自语道:“是了,是,隐‘失魂酒丐’胡啸天三十年未入江湖,别人早把我老人家的名字忘了。” 言毕,突又转悲为喜道:“哈,哈,忘就忘了,免得麻烦,哈哈!” 武凯见他这般喜怒无常,不觉脱口道:“在下尚有急事待办,意欲现在别过如何?” “失魂酒丐”胡啸天闻言冷冷地望了一眼,突然一手当胸抓到,怒道:“好小子,把我老人家吵醒了,你竟想溜?妈的,这世界上除了我胡啸天,简直一个好人都没有了。” 这一把抓来,其势绝快,简直连看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一只黑黝黝的手掌已经到了胸前。 武凯不禁怒火上冒,强忍怒火,晃身躲过,道:“老前辈,在下一再赔罪,如果老前辈逼人太甚的话,在下要放肆了!” “失魂酒丐”狂笑道:“小子,你一再赔罪怎么样?你放肆?哼,哼,就怕你再放肆也碰不到我老人家一根汗毛!” 边说着,一边掌出如风,任他怎么躲闪,那条黑黝黝的右手,始终不离他胸前二尺左右…… 武凯不禁怒冲斗牛,低喝一声:“在下放肆了!” 左手陡出,疾扣那只右手的脉门,右手则直撞而上,逞奔肋下…… “失魂酒丐”又是一声狂笑,身形又是一闪,脚下一错步,那只黝黝的右掌又从武凯脑上“百会穴”指下。 这一下变招之快,出手之方法,简直是不可思议,武凯猛扭身躯,疾闪而过,才算堪堪躲过这招。 暴怒之下,“血光迷离掌”陡铖展开,一时间指影摇风,掌影如山,将“失魂酒丐”围困在内…… 武凯的“血光迷离掌”越使越猛,越攻越快,但是只见“失魂酒丐”的身子,在万千掌影中,摇来晃去,时东时西,有时一伸手,就逼得武凯攻招自救,竟然真的连衣角都碰不到他一下,莫说汗毛了。 天边又露鱼肚白,武凯满腔怒火,但是偏偏打不到“失魂酒丐”一下。 突然:“失魂酒丐”身子一晃,一溜歪斜,脱出掌力范围之外,晃眼间已经远出十几丈,大声喊道:“我老夫在前面镇上‘卧仙居’等你来付帐,别不守信用,懂了就抹掉! 说到最后,只剩下一点黑点子,歪歪斜斜地向远处一座镇集奔去。 武凯叹了口气,站在那里想了想,“失魂酒丐”方才几乎完全靠步法奇离,方能脱出自己的掌指之外。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的步法是怎么走的。 他渐渐低下头去,突然,他眼中一亮—— 地上清清晰晰地印着六双凌乱的脚印。 武凯仔细一看,不禁失声惊道:“哎呀!只有一十二步!” 于是便依着那脚印,一步步地练习着。 起先,的确蹩扭透了,这步法虽然只有十二步,但是走起来就是不顺。 照左脚的趋势,这招一定是向右转的,但是一看右脚,却又是左转,再看下面一步,更会气死你,向右也不向左,只是蹲了下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套步法,是完全出乎常轨以外的步法,怪不得武凯方才连一点头绪都摸不透了。 直到日上三竿,武凯才完全练熟了这套步法,但也累得汗如雨下,气喘不已了。 他心中兴奋已极,不禁觉得方才真是太顶撞、太无礼了,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身形暴起,直泻下山,向镇中驰去。 他这一走,竟把“失魂酒丐”临走时的那句“懂了就抹掉”忘得一干二净,以致日后又惹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 下山后,走上了大道,路上行人颇多,武凯只好慢了下来,缓步向城里走去。 他的长相本就奇俊奇美,又穿上了那身风度翩翩的如雾黑衫,又加上三颗巨珠映目生辉,腰际又悬着一柄奇形宝剑,走在路上,引得路人都停下脚步来,对他品论足,啧啧称奇。 不久,走进镇中,正欲找个路人问问“卧仙居”在什么地方,突然望见一座酒楼,门前黑压压地聚集一大群人,喧哗不已。 酒楼上,高悬着一块招牌,正是“卧仙居。” 他边忙踱了过去,还有老远的一段距离,就听见酒楼中传来“失魂酒丐”那破锣似的声音:“妈的,你们这不是‘卧仙居’吗?我老人家就是仙,怎么不能卧?你们要是不给我老人家睡,我老人家就要把你们这座楼拆掉!哼,你们看我是个穷仙,看我不起是不是?哼,我老夫的兄弟是个富仙,马上就来,我看你们什么样子!” “失魂酒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声暴喝:“他妈的,你他妈破叫化子,白喝了五六缸酒不说,还吃了一大桌酒席,结果又发酒疯,把客人都赶跑了,他妈的,非赶不可!” 接着就传来乒乒乓乓之声,中夹“失魂酒丐”的狂叫声:“打,打,你们敢打我老人家,等下我老人家非要你们叩头赔罪不可!妈的,你们这批狗娘养的狗眼看人低,我老人家偏不饶你们!” 武凯心中一愕,心想这老人家真是好惹事! 已经走进了店门前,口中连道:“借光,借光?” 在店门口围观的众人一见来了个华贵无比的少年公子,都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其中有几个老年人还拦住武凯道:“少爷,回去!吧!这里有个疯叫化子在撒赖呢!” 武凯微笑答道:“是吗?我正是来找他的,他老人家是在下兄弟呢!” 那几个好心相劝的老人家惊了一跳,仔仔细细地看了武凯一遍后,问道:“真的?” 武凯一面向店里面踱进去,一面答道:“当然是真的!” 只听得背后众人一阵骚动,中夹着那几个老人的叹息声:“唉!边……这什么年头,这是什么年头!” 武凯已经到了店门口,往里面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店里面,客人都已走光了,桌椅东倒西翻,遍地残汤剩菜,狼藉不堪。 一张长桌子上,“失魂酒丐”仰天躺卧在上面,地上滚了五六个大酒缸,他正架了臭脚,呼呼大睡着,脚上穿着那双破拖鞋,一荡一荡地摇个不停。 他身边围着七、八个人,上持棒举凳的店伙,一声一喊地往他身上乱打,说也奇怪,那些棒子打到他身上竟不着力,只气得那些店伙哇哇乱骂,却也把他无可奈何。 突然—— “失魂酒丐”双眼一瞪,朝门外骂道:“妈的,看我老人家挨打,还不进来!” 武凯知道这是在骂自己了,连忙踱了进去,喝道:“住手!” 店伙一愕,怎么真的来了位富贵公子,而且,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有个店伙一吐舌头,道:“妈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怕得抵上个万把两银子呢!” 武凯走到“失魂酒丐”面前深深一揖道:“多谢老前辈玉成之恩!” 武凯走到“失魂酒丐”铜铃大眼一瞪,怪叫道:“什么话光说说就行的呀?我老人家一顿酒都没吃舒服,叫他们快点打扫,好好的整上一桌酒席来!” 武凯转过头来,对站得最近的一个店伙道:“小二,麻烦你打扫打扫,整上一桌酒席来,贵店的一切损失,照价赔偿。” 那店小二眼中一亮,一鞠躬,大声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接着一声吆喝,那些店小二真听话,立即七手八脚的把店中打扫干净,去整酒席去了。 武凯又笑道:“老前辈,请下来好不好?” “失魂酒丐”一瞪眼道:“好小子,连你都看我老人家不顺眼啊!” 武凯忙道:“不敢不敢,在下怎敢!” “失魂酒丐”突然展颜笑道:“要下来嘛!可以,不过有条件。” 武凯答道:“可以,可以,只要在下能力所及,一定照办!” “失魂酒丐”大笑道:“第一,不许老前辈老前辈的乱叫,我老人家根本就不老,叫也要给你叫老了,以后你叫我胡老哥好了!” 武凯不禁心中暗笑,他自称“我老人家”结果又不准人家称他“老”,闻言,连忙恭声答道:“在下怎敢?” “失魂酒丐”大怒,喝道:“放屁!我会吃了你是不是?你怎敢,怎敢,我老人家就那么讲理呀!哼,不谈了,不谈了!” 说着,气呼呼别过脸去。 武凯见他真的生气了,不禁连忙叫道:“好,好,老……胡……胡老哥,小弟有礼了!” 言毕深深一躬。 “失魂酒丐”才笑道:“好,好,我的好兄弟,哦!欧老弟,你贵姓呀!” 武凯一听他叫出“欧老弟”来,不禁心中一震,他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再一听他问的话,不禁又觉得好笑,恭声道:“胡老哥,小弟姓欧,您不是知道吗?” 武凯不禁大奇,暗道:“他怎么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口里就答道:“胡大哥小弟就叫欧武凯!” “失魂酒丐”哈哈大笑道:“我就算准了你叫欧武凯,好老弟,第二个条件,叫刚才打我老人家的那八个小二叫出来,把我老家抬下去。” 武凯不禁有些为难,但是他又不好违背这位新交的老哥哥的意思,遂伸手从衣囊中掏出一颗“从暗洞”带出来的最小的珍珠,对着一个店小二一晃,道:“把胡老先生抬到酒席边上去,刚才那八个一起来!” 那店伙一看这珍珠,目瞪口呆,像失了魂似的,两只眼珠子就随着那珠子转动,一听武凯这么说,连忙脚打屁股地去把方才那八人都叫齐,过来排成一列,对着“失魂酒丐”深深一鞠躬道:“胡老先生,小的们要得罪您老人家了!” 说完,八人又是一鞠躬,然后才合力将他抬了起来。 谁知,八人用力一抬,“失魂酒丐”竟像块千斤大石般的纹丝不动。 八人心中想着:“这老头子好重啊!” 于是以目示意,大家卷起了袖子,八人一十六只手臂,用力一抬…… “哇!” 几声怪叫,八个店伙一齐翻身滚倒地上。 原来,他们全力一抬,“失魂酒丐”见没了份量,八个店伙又使出的是全身的力量,哪能不摔老远去? 这些店小二,为了那颗珍珠,强忍住疼痛,爬起来,走到“失魂酒丐”面前一齐恭身道:“小的有眼无珠,方才有得罪您老人家的地方,您老多多担待些!” “失魂酒丐”怪眼一翻,道:“好说,好说,我起来就是了!” 八个店伙闻言大喜,连忙合力一抬,果然轻轻易易地抬了起来,方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这人越来越重,竟压得他寸步难移,连头上的汗珠都渗出来了。 他们知道这老头子还在生他们的气,连忙依样画葫芦,同声讨饶,才觉得轻了些,拼老命将他抬到一边桌上,安置在椅子上。 “失魂酒丐”这时又开口了:“欧老弟,第三个条件,叫这些小子们都跪在地上向我老人家救饶。” 武凯心想:“这胡老哥真会无理取闹!” 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叫他跪下叩头。 那些店伙在珍珠的引诱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了,一起下跪来叩头求饶。 “失魂酒丐”哈哈大笑道:“舒服,舒服,你们都乖,都起来吧!好好服侍我老人家,我老人家一高兴,叫我老弟多赏你们几文。” 那些店伙计垂头退去。 不久,酒菜端了上来,两人开怀畅饮。 “失魂酒丐”不愧“酒仙”之名,抱着缸子,“咕咚,咕咚”地狂饮着。 酒至半酣,“失魂酒丐”突然正色向武凯道:“老弟,那套‘醉酒仙’步法学会了没有?” 武凯忙道:“谢胡老哥玉成之恩,小弟领会了!” “失魂酒丐”双手将酒缸一放,突然大声哭起来。 武凯不禁感到诧异,忙低声问道:“胡老哥,您有什么难过的地方,告诉小弟好吗?小弟或能替你分忧!” “失魂酒丐”哭道:“老……老弟……老哥哥……好……好难过……” 武凯低声安慰道:“老哥哥,别难过了,有什么事,告诉小弟好了!” “失魂酒丐”说道:“老……弟,老哥……有个……有个徒弟……叫做……张……震……他叛师别投……又要杀……杀我……” 武凯闻言一惊,想起那晚在“白梅谷”中,那个欲乘人之危的“天雷帮的地阴坛坛主”张震,不禁大怒,道:“好,胡老哥,小弟一定为您清理门户!” 想不到“失魂酒丐”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老哥哥的意思是要你老弟以后遇见了他,多多提待提待,看在老哥哥的面子上,劝劝他……唉……” 武凯不禁也长叹一声,暗道:“胡老哥真是性情中人啊!” 酒楼内的酒客们,也渐渐多了起来,见一个破烂老化子和一位英俊雍容的少年公子同坐一桌,已然感到惊奇,又见这老花子又笑又哭,那少年还不断的低声劝慰,都不觉感到奇怪万分,正在窃窃私语时…… 店门口,缓缓走进两个人来。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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