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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各地许多穆斯林的心目中,拉登根本就不是一个恐怖罪犯,而是一位英雄。 在这种形势下,美国要想立即逮捕拉登几乎是不可能的。 美国政府将作何抉择呢?逮捕拉登就能一劳永逸吗? 这场席卷世界的恐怖风潮究竟有无止境?…… 先让我们来追忆一下另一起震惊世界的恐怖事件吧,它使得美国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纽约警察局倾巢出动,疲于奔命,经过冗长的调查追踪和一轮又一轮马拉松式的审讯,方才对世人有所交待。拉登曾被怀疑牵涉其中,但他坚决否认,同时又对策划者和行动者褒奖有加,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星期五在美国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美国人习惯用“黑色星期五”来形容他们不喜欢的日子。不过,自从上帝为人们规定了星期之后,星期五总是客观存在,是不以美国人的意志为转移的。1993年2月26日,又是一个星期五,这个星期五会是什么颜色呢? 2月26日中午, 正是一天中最忙的时间,纽约世界贸易中心里,人们正忙着办公。世界贸易中心,倒不是喜欢夸大的美国人的故作夸张,而是它的真实写照。整个中心由两座高达411.48米的主楼和一些辅助设施组成。它的高度在美国虽然说不上第一,仅次于芝加哥的西尔斯大厦,但它确确实实是世界第二高楼,其重要性远非西尔斯大厦可比。它有90万平方米的办公面积,共有千余家商号在此设点办公。鉴于美国是世界经济中心,纽约又是美国的经济中心,因此,各国金融机构和工商企业都把进入世界贸易中心作为进入美国的象征,纷纷在此租地办公,中国也有数十家公司在此办公。因此,在世界经济圈中,世界贸易中心实有华尔街第一经济中心之称。 世界贸易中心高达400余米,登上楼顶可以俯瞰全纽约,在高楼大厦林立的纽约市。如果你登上它的最高层,那么肯定会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因此,世界各地的游人都把登上世界贸易中心的最高层作为到纽约观光的一项重要内容。如果到纽约不到世界贸易中心,那就像没看到“自由女神”一样遗憾。因此,每天世界贸易中心游人如织,络绎不绝,而灾难就在这毫无预兆中降临。 又是一个星期五,黑色的星期五! 2月26日天空阴暗,气温较低,外面还下着小雪,但这一切因素都没有影响游人的兴致,中午时分,在整个大楼里办公、游览的人数达到十万之众。 12点18分,一声爆炸惊天动地,原本坚如磐石的贸易中心大楼里顿时摇摇晃晃起来——爆炸声过,大楼里顿时一片漆黑。事后检查,爆炸发生在大楼地下二层的停车场,炸弹炸出了一个长60米、宽30米的大坑,把大楼的地下层都炸穿了。停车场内的汽车大多被毁,混凝土碎片飞得满地都是。 巨大的冲击波使整个大楼的动力系统全部切断,大楼与外界的联系立即终止,电话中断,电梯停驶,不少人被困在电梯内。大楼内多处起火,浓烟一直冒到400多米的顶层。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通讯联络中断,许多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8个残疾人被困在94层的电梯里绝望地呼救,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很多人见电梯中断,于是徒步下楼,准备走下高达400米的高楼,但他们多数被浓烟逼回,也有不少有逃生经验的,知道烟从下面传上来,说不定下面楼层起火,因此转而向上,逃到顶层平台上,等候救援。 世界贸易中心发生爆炸! 整个纽约市被震惊了! 消防队紧急出动,一半消防人员集中到世界贸易中心,数百辆消防车、救护车和儿十架直升飞机到达现场,进行灭火、救人。消防队员搭起了云梯,直升机则在大楼顶层盘旋,将那些困在顶层的人们救出。由于指挥有力,虽然被困人员成千上万,但世界贸易中心内未出现太大的混乱,这为抢救工作带来极大的方便。 9个小时后,直升机救出了最后一批人员,他们是困在电梯里的8个残疾人。经检查,这次爆炸造成5人死亡,2人失踪,1000余人受伤。如果仅从人员损失来说,这次爆炸损失甚微,同发生于世界其他地方的恐怖案件造成的伤亡相比,不能同日而语。 但是,从物质损失上讲,损失多大就难说了。大爆炸摧毁了世界贸易中心大楼的整个动力系统,主楼已经无法进行正常办公,而且,清理现场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动力系统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因此,大楼被迫关闭。 据估计,爆炸造成了6000万美元的直接经济损失,商业损失高达3亿美元,如果再算上停止开放一个月带来的损失,那么,这次爆炸造成的损失将超过10个亿。对于财大气粗的美国人来说,10个亿并不算什么,只当是国会多掏出几个亿对某国反政府武装进行了援助。但是,这次大爆炸造成的精神损失对心高气傲的美国人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长期以来,美国以天堂著称,虽然恐怖主义肆虐天下,但美国人总认为炸弹不会扔到美国。现在,这个美梦一下子化为镜中花、水中月。纽约州州长寇姆惊呼:“这是恐怖分子有史以来对我们的首次袭击,从现在起,美国再也无法逃脱这一灾难。” 爆炸一发生,美国各界立即做出强烈反应。正在日本进行工作访问的纽约市长,听说世界贸易中心发生爆炸,立即与克林顿总统通话,讨论善后事宜,并中止访问回国。善于捕捉新离题材的美国舆论界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对爆炸案进行大炒特炒。 有的媒介说,大楼的安全系统本来就不符合纽约州的安全规定,有关部门几次提出整改措施,但主管大楼的纽约市和新泽西州港务局就是充耳不闻,因为它们并不属纽约州管辖。也有人说,中央情报局早在7O年代就把世界贸易中心列为重点目标,认为它具有重大的打击价值。 据说,曾任中央情报局副局长的英曼指出过:“如果有人想搞一次令全球瞩目的恐怖活动的话,那么,世界贸易中心是最佳目标。”为什么?“因为你只要看看谁将是遇难者就明白了。”可是,中央情报局的警告被当作了耳旁风。世界贸易中心并未采取特别的反恐怖措施。究竟谁是这个爆炸案的元凶?难以想象。 纽约市警察局在爆炸发生后的24小时内竟接连接到四个电话,均声称对此事负责。接电话的警察不敢怠慢,每一个电话都进行了录音,并逐字逐句进行处理,指望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或者从中找出真凶。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的。联邦调查局紧急行动起来,开始了美国历史上空前的调查活动,其规模足以令联邦调查局此前的任何一次行动黯然失色。 为了追查真凶,弗里奇局长亲自坐镇,在华盛顿成立了指挥中心,并向全国发出了标志着最高行动状态的“红色密码”,要求各地协同,提供线索,联邦调查局当天即向纽约增加警力。中央情报局的反恐怖中心也行动起来,热线立即开通,并向世界各国发出求援急电,要求各国提供各恐怖组织的最新动态。 此外,电脑专家、心理学家、爆破专家也紧急行动起来,协助破案。当然,警方深知,恐怖分子以世界贸易中心为爆炸目标,定是与美国及纽约有着“深仇大根”,否则,是不会下此毒手的。216隐身大亨本·拉登 那么,当今世界,谁与美国有着如此“深仇大恨”呢? 破案人员首先想到前南斯拉夫的塞尔维亚人。由于美国在前南斯拉夫的冲突中拉偏架,袒护克罗地亚和波黑穆斯林,对塞尔维亚人大打出手,早就在塞族引起公愤。南斯拉夫激进党领导人塞塞约就曾对美国发出过多次威胁,而布什政府也把塞塞约列为“战争罪犯”,塞塞约多次表示要复仇。塞族军事指挥官姆拉迪奇就说过,他要把战争运河引到美国。当然,当真要与美国打仗,只怕也不容易。不过,如果他派出一些恐怖分子,到美国兴风作浪,制造混乱,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波黑驻联合国大使就说,塞族完全可能采取一些行动迫使美国人少管闲事。再说,第7个打进电话声称对爆炸负责的就是一个自称为“塞尔维亚解放阵线”的人。不过,这一说法立即遭到塞裔美国人组织的反驳。该组织的发言人称:“随便哪个傻瓜都可以拎着电话声明与爆炸有关。” 爆炸案发生后翌日,又有一个以前闻所未闻的组织自称事件是他们做的。一个名为“解放圣地伊斯兰军”声称,是该组织放置的炸弹,抗议“在阿拉伯半岛内的伊斯兰遗址遭占领”,又时值正在美国服刑的拉赫曼释放出狱,于是,相关的推测与谣言更是五花八门,令人目不暇接。 3月2日,《纽约时报》收到了一封署名为“解放军第五连”的信件,觉得恐怖分子可能来自中东。因为信中扬言,除非美国答应他们的要求,包括终止与以色列合作,否则,他们就要对美国的军用和民用设施继续进行攻击,连核设施也不能幸免。 要在世界贸易中心炸出这么一个大坑,炸弹量恐怕有500磅—1000磅。如此数量的炸弹,要带人美国恐非易事。那么,恐怖分子能否就地取材呢?五角大楼的武器库里就有这样一种产品,它的性能极似“塞麦克斯”(Semex),深受北约及美国各工矿公司的欢迎。恐怖分子极有可能从美军的武器库中偷出一点来。 清理现场时救援人员找到了几盘录像带,其中一盒录像带显示,有一辆福特牌汽车从车库中急驶而出,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汽车的车速是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调查人员由此推断,这辆小车可能就是装载炸药进入世界贸易中心的那辆小车。作案者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此外,两位调查人员还在现场清理出一块扭曲的黄色铜牌和十几片碎片。经鉴定,那块铜牌是一辆福特货车的残片,号码为XA70668。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调查人员开始按图索骥,进行全面的调查。 他们找到了这辆汽车的主人:与纽约州一河相隔的泽西市肯尼迪大道1558号赖特卡车出租公司。该公司证明,这辆汽车确实是它的,但已在一周前祖给了一个名叫穆罕默德·萨拉马的男子,而且,萨拉马还三番五次来公司纠缠,说他的汽车被盗,要求退还他的400美元押金。萨拉马丢车之说,没有得到警方的证明,因此,赖特公司也无法退还他的押金。 调查小组在获悉这一情报后立即设下圈套,等待萨拉马再次前来索款。3月4日,萨拉马果然打来电话,这次,公司职员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原来,伪装成公司职员的联邦调查局特工在电话中告诉他,虽然没有警方的证明,但他仍然可以取回一半押金,让他随时来取。萨拉马不知其中有诈,兴冲冲地赶到赖特公司,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有意与他周旋,询问了一些有关丢车的情况,萨拉马不疑有诈,只想取回自己的押金。他取钱后准备乘出租车离开,正在这时,一群联邦调查局特工截住了他。 随后,联邦调查局对他的住所进行了搜查。结果,尽管警犬在他的房间中嗅到了强烈的炸药气味,但特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找到炸药,只是找到了一些与制造炸弹有关的材料,如天线、电路图、接线说明书。这些材料不能证明萨拉马与炸弹直接有关,但已经足以将他列为重大嫌疑犯了。 警方认为,如果爆炸真与萨拉马有关,那么,萨拉马绝对不会单枪匹马,因为爆炸世界贸易中心是一件举世震惊的大事,而萨拉马却为他那区区几百美元押金斤斤计较。因此,萨拉马背后必定有一条大鱼。警方随即围绕萨拉马进行了周密的调查,凡是与萨拉马有接触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在爆炸案发生的前一天,有人发现萨拉马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出入泽西市的一间仓库,并向一个名叫尼达尔·阿亚德的人打过电话。于是,警方对那个仓库进行了突击搜查,这次搜查发现了不少物证,仓库里有几包尿素、数瓶硝酸,还有一些烧瓶、试管和引线。这些东西已经足以制成炸弹了。 至于那个阿亚德,警方也根据萨拉马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他。原来他是一名有巴勒斯坦血统的科威特人,不过,他目前已经向星条旗效忠,归化为美国公民了。他与萨拉马不一样,来美后取得了化学工程学位,现供职于某信号公司。警方认为他的专业知识已经足以制造一枚炸弹了。他和萨拉马关系极佳,两人认识已有一年,且共同拥有一个帐号。在萨拉马租车后,他也开着一辆红色的汽车与其同行。 3月10日,联邦调查局直奔阿亚德的寓所,从被窝中请出了阿亚德,并对他的寓所进行了搜查,结果在他的个人电脑里发现了一封信,信中他对第一次行动表示不满,并准备再次行动,炸毁世界贸易中心大楼。他在信中说:“很不幸,这次我们的计算不精确,不过我们可以保证,下一次行动将非常精确。除非我们的行动成功,否则世界贸易中心将始终是我们在美国的目标。”信未还附有“解放军第五连”的签名。 联邦调查局将此信与《纽约时报》接到的信件相比,发现两者有相似之处,再对《纽约时报》那封信的信封和信纸进行化验检查,结果发现,这封信就是阿亚德所写。 真凶终于露面了! 联邦调查局还发现,阿亚德和萨拉马制造炸弹需要的钱,都是由一个外国组织资助的,几个月来,至少有8000美元从欧洲汇到阿亚德和萨拉马的帐户里,使用这笔经费的,除了萨拉马和阿亚德外,还有4个人,结果就引出了穆罕默德·阿布哈里马。 与萨拉马和阿亚德等人相比,阿布哈里马的记录可是不太好。在纽约他以开出租汽车为生,闯红灯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在记程器上做手脚也是常有的事。为此,他的驾驶执照被没收过十多次。 他丝毫不隐瞒自己极端的宗教热情,并积极投入了当地穆斯林组织为“兄弟的阿富汗穆斯林”进行的募捐活动,并亲自到巴基斯坦与阿富汗交界处的一个军事基地接受军事训练,成绩绝对优秀。 在那里他结识了拉赫曼教长,教长的两个儿子也在那里受训。后来,他还跑到阿富汗去,与阿富汗的伊斯兰同胞一起从事反苏斗争。他的一位同事至今记得阿布哈里马“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员,曾在阿富汗各地打过仗”。 回到纽约后,阿布哈里马经常身穿旧军装,脚登军靴,四处耀武扬威。不久,他又成了拉赫曼的私人保镖兼司机。 因此,联邦调查局一发现阿布哈里马与爆炸案有牵连,立即就认定,阿布哈里马可能就是那个在幕后出谋划策的人。 爆炸案发生后的3月6日,他携妻将子回埃及探亲,而后又到麦回朝圣。但是,这一点难不了联邦调查局。求助信立即发到埃及,请求埃及警方协助,逮捕这个重大嫌疑犯。由于阿布哈里马本来就是一个令埃及警方头疼的人物,因此,埃及警方倾力合作。 3月24日,埃及警方在阿布哈里马的老家将其拿获,然后交由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带回美国审讯。 阿布哈里马外强中干,色厉内在。警方没有费很大的劲,就让他张开了嘴。 他交代说,还是在阿富汗参加圣成的时候,他和他的一些同党就酝酿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这个计划得到了参加圣战的阿拉伯退伍军人的赞同,事先也征求了泽西市的拉赫曼教长的意见。 当时约定,从事爆炸活动的人可得到“伊斯兰团体”的资助。这个组织以真主的名义从伊朗商人。流亡欧洲的反政府人士那里募捐,也可以从支持伊斯兰复兴事业的沙特阿拉伯和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那里得到援助。 审讯表明,来自国外的伊斯兰复兴势力策划了这次爆炸。联邦调查局认为,起码还有两个人应该列入侦查范围,一名是27岁的比莱·阿凯西,他怂恿和支持爆炸;另一名是兰吉·优素福,有人看到过他与萨拉马一起出现在仓库里,而且阿亚德的身边有一张他的信用卡。但这两人被拘捕后,只有阿凯西承认与爆炸有关,优素福拒不认罪。 现在,除了那位伊斯兰教长拉赫曼以外,所有与爆炸案有关的人物均已亮相,并落入法网。 接下来就是对凶犯进行审判。 为了筹划这次审判,美国司法部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从5000名应征者中组织起12名陪审员。 根据美国的司法制度,陪审员负责给罪犯量刑,而法官必须根据陪审员的意见判决,因此,陪审员的意见至关重要。但是,陪审员未必就是学富五车的法学博士,他可能对法律一无所知,这就是美国法律的奇特之处。 司法部当然不愿意让罪犯逍遥法外,但也不愿意让人指责美国司法审判有这样那样的歧视。因此,选择陪审人员,可着实费了一番周折。最后的结果是,陪审团由12人组成,8名男子,4名女子,这样,不会有性别歧视之嫌。这12名陪审员中白人和有色人种各占一半。这样,又可以有效地避开种族歧视的嫌疑。 为了保证主控官和陪审员的人身安全,警方这次采取了特别严密的保护措施。从9月起,两名主控官就和他们的家人一起移居到一处秘密地点,据说有人对他们进行了威胁。负责审理此案的曼哈顿地区法院制定了严密的安全保卫措施;法院内有双层的金属测仪和X光仪器设备外,外有层层警卫;12名陪审员和6名候补陪审员都隐去了姓名,仅以号码识别。 10月4日,法庭开庭审理世界贸易中心爆炸案。 助理联邦检察官季尔莫·柴尔德斯进行了冗长的发言。 他说,世界贸易中心爆炸案是发生在美国本上的最具影响力的一起恐怖主义事件,危及了数万人的生命安全,因为当时有数以万计的人在大楼里从事日常活动。 他向法庭出示了一系列证据,指控4个人与本案有关,他们是: 阿布哈里马,他与制造炸弹直接有关; 阿凯西,他持假护照进入美国,携带了制造炸弹的手册、笔记本和录音带; 萨拉马,他租用仓库、汽车,储存制造炸弹的化学品,并运送炸弹; 阿亚德,他策划了爆炸阴谋。 1994年2月23日,临近世界贸易中心爆炸一周年,美国司法机构正式对4名嫌疑犯进行指控。 起诉书称他们的行动是“非法的、蓄意的,是明知故犯的,是有犯罪意图的”。 3月4日,陪审团裁定,萨拉马等4人策划、实施爆炸罪名成立。 5月24日,4名凶犯被带进法庭作最后陈述。他们都辞退了自己的律师,自己进行申辩。结果,法庭认为,他们的申辩是一派胡言。法庭出示了1000件物证,传唤了200名证人,认定是萨拉马把爆炸物运进了现场,其他人则与策划爆炸阴谋、制造炸弹有关。 纽约市地方法院判处这4名凶犯每人240年徒刑,并且不得假释。 有充分理由可以相信,这240年徒刑只是司法机构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说不上是什么惩罚,因为显而易见,没有一个人能完成这么长的刑期。至此,世界贸易中心爆炸案并不能说已经划上圆满的句号,因为本案还有一位关键人物没有出场,他才是这起爆炸案的真正策划者。但是,美国当局迄今为止还找不到证据证明拉赫曼就是那个在幕后指使爆炸世界贸易中心的人,再说,拉赫曼是一位伊斯兰教长,在当今伊斯兰复兴的年代,美国对他还真是十分头疼。 拉赫曼原籍埃及,他是一个激进的原教旨主义者。从表面上看,拉赫曼并无惊人之处。他是盲人,这一点就很容易引起人们同情。此外,他最大的特征就是永远戴一顶红白相间的帽子。这种打扮几乎几十年一成不变。但是,拉赫曼绝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据说,1981年埃及总统萨达特被刺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埃及政府对他无可奈何,干脆把他赶出埃及。拉赫曼本人是以旅游签证进入美国的,一直在泽西城的艾尔沙勒姆清真寺活动。美国警方对拉赫曼早有怀疑,认为他进入美国不怀好意。 1990年,著名的犹太复国主义分子卡哈尼被杀,涉嫌凶手纳沙尔被警方扣留。纳沙尔是一位阿拉伯人,警方认为这起凶杀案可能与阿以冲突有关系,当时就怀疑拉赫曼与此事有牵连,但因证据不足无法对他采取行动。纳沙尔不久也因证据不足被释放了。如果美国警方找不到真凭实据,就无法下手。他们对巴勒斯坦哈马斯运动的刨始人谢辛的情况都很了解。谢辛每进一次监狱,他的声望就增加一分,最后,以色列当局根本不敢采取行动。美国担心对拉赫曼采取行动也会产生类似的后果,因此,警方一直很慎重。 到了6月底,情况大变。联邦调查局经过周密调查,一举抓获8名恐怖分子,他们被控准备于7月初炸毁位于哈德逊河底深处的霍兰隧道和林肯隧道。经审讯,这8名嫌疑犯与拉赫曼都有联系,且听命于拉赫曼。联邦调查局这下有理由对拉赫曼采取行动了。司法部门认定,这几起恐怖主义事件,表面上不相“关联,实际上都与拉赫曼有关,拉赫曼才是这些恐怖分子的真正主使。 8月底,纽约市大陪审团正式起诉拉赫曼、纳沙尔和其他13名恐怖分子,主控官为他们定的罪名是:“发动针对美国城市的恐怖主义战争”。这个罪名够吓人的。但是,美国司法部长依然认为,起诉拉赫曼,证据仍嫌不足。 恐怖分子打算绑架或杀掉伊斯兰的假想敌人,被害的卡哈尼就是其中之一。此外,卡哈尼的朋友、审判纳沙尔的法官、埃及总统穆巴拉克都名列其中。下一步,他们的目标就是轰炸一些军事目标,还有纽约市的华盛顿大桥、曼哈顿的犹太人定居区。这样,拉赫曼就在劫难逃了。联邦司法机构用飞机把他从拘捕处送到法庭,与其他恐怖分子一起受审。由于在此之前,警方已经接到警告:如果拉赫曼受到伤害,他们将要报复。 错综复杂的线索,扑朔迷离的背景,使这桩大案悬而未绝达数年之久。 1999年3月,4名炸毁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的伊斯兰武装分子正接受新一轮审判。 美国人至今仍对6年前那次恐怖主义分子的袭击记忆犹新。当时炸弹在110层高的世界贸易中心大厦下面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造成5人死亡,1000余人受伤。 这4名恐怖分子有3人在爆炸后被捕,一人在埃及被捕。1994年,这4人均被判240年监禁。 4人日前提出抗辩,说有新的证据就应该开始新的审判。在第一周的听证会上,他们就6个月来的审判给他们所定下的阴谋罪中的法医证据进行抗辩。他们攻击华盛顿联邦调查局实验室的可信度,说调查人员迫于压力歪曲事实,并提交了=份长达500页的抗辩书,批评实验室的工作。美国地区法官科文·达夫计划根据联邦法院的要求对4人重新审判。 那次爆炸案还有一名关键人物,即警方怀疑是那次爆炸案首脑的拉姆齐·尤塞夫,警方曾悬赏200万美元捉拿其归案,1995年初,拉姆齐于巴基斯但被捕,当年2月,被引渡到美国。1998年,拉姆齐同样被判处240年监禁。 当尤塞夫宣称“我是恐怖分子,我以此为自豪”时,达夫法官称他为“恶魔的信徒。” 拉登是否会遭受这5人同样的厄运呢? 从目前情况看,拉登暂时不会落人美国情报部门之手。一方面,拉登隐身于阿富汗的崇山峻岭,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美国人无用武之地;同时,塔利班在一定程度上仍为拉登提供庇护。 塔利班当局曾九次明确表示,在拉登问题上,决不屈从来自任何方面的压力。他们一再强调,拉登是“阿富汗的客人”,他决不会被引渡或交给任何国家、任何人,也决不会被驱逐出阿富汗。拉登本人也表示,他尊重和服从塔利班最高领导人乌马尔的领导,并认为塔利班是当今世上最纯正的伊斯兰政权。 事实上,塔利班当局一直在为自己所作的“表示”承受着外界压力,这些压力不仅来自美国,也来自一些关系较好的穆斯林国家。 近一段时期,尽管拉登的伊斯兰极端组织没有再制造什么轰动事件,但拉登始终让美国人心里不安,围绕拉登的引渡问题,沙特、美国与阿富汗塔利班之间几乎闹翻了脸。 塔利班因为拒绝交出拉登,并且也不愿将他转移到任何一个别的国家,从而使它在国际上更加孤立。塔利班曾提出只要在11月30日以前,有任何拉登涉嫌恐怖主义活动的证据,它就把拉登交给它的最高法院审判,但期限早就过了。 塔利班甚至发表一份异乎寻常的声明,重申“拉登是作为一位令人尊重的英雄客居阿富汗,因为他曾在80年代为抗击侵阿苏军作出过贡献”。 然而美国对此嗤之以鼻,说对恐怖主义的起诉是没有时限的。 美国一方面抓紧与塔利班的谈判,甚至以阿富汗塔利班当局引渡拉登作为对其承认的条件。 为此,美国一直与塔利班保持着联系和接触。但塔利班最高领导人乌马尔拒绝了有关拉登卷入爆炸案的指控,要美国拿出证据。 另一方面,美国也加强了对巴基斯坦的压力。然而,巴基斯坦外交部长告诉美国官员说,对于塔利班怎样处理拉登他无能为力,它所能作的只是与华府一起谴责恐怖主义。 从拉登方面看,拉登也绝不会就此罢手,放弃其极端主义的主张,放弃其毕生的追求。 有种说法认为:“只要拉登在某个伊斯兰国家出现,这个国家便会成为美国和以色列攻击和伤害的目标”。 不过,拉登本人却不这么认为。他说:“1996年我来这里(阿富汗)之前,阿富汗就已在实行伊斯兰法方面承受着压力;伊朗受压是因它脱离了美国的轨迹;伊拉克曾在两伊战争期间受西方的支持,而现在,在‘惩罚萨达姆’的借口下,成千上万的伊拉克人民被杀死,却无人为他们哭泣;叙利亚由于为巴勒斯坦抵抗分子提供庇护而上了西方国家的‘黑名单’;约旦、埃及和6个海湾国家已处于美国的控制之下,美国军队至今在那里驻扎;利比亚因制裁而受到削弱;我已在4年前离开苏丹,但它现在仍因其伊斯兰主张而承受压力。所有这些情况表明,阿富汗目前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是因为我个人的缘故,这是西方国家反对整个穆斯林阴谋的一部分。” 拉登曾向一位西方记者说道,西方媒体总是热衷于渲染和夸大穆斯林恐怖分子所造成的威胁和危害,但却对这样的事实只字不提,即死于美国和以色列之手的穆斯林,要大大多于死在穆斯林手下的美国人、犹太人和西方人的总和。他向记者举例,最近,黎巴嫩一户6口之家的穆斯林家庭惨死于以色列人之手,但无人对此进行抗议。如果这个事件是穆斯林所为,则西方媒体将会“炒”上一个月。 看来,拉登与西方世界的对抗仍将持续下去。 联邦调查局局长弗里奇在澳大利亚的第9电视频道发表评论时说,新西兰的奥克兰和澳大利亚的悉尼很可能将成为拉登恐怖主义分子的下一个攻击目标。2000年,澳大利亚悉尼将举行奥运会,这正是恐怖主义向世界传递信息的最好时机。当被问及恐怖主义分子袭击悉尼,是否因为有大批美国运动员代表团和观众到场,弗里奇回答说:“完全正确。” 弗里奇还说:“拉登的圣战不仅仅针对美国人,还针对美国的友邦,当然包括作为美国密友的澳大利亚。所以我们认为奥林匹克运动会、亚太经济合作会议和美国杯赛都是恐怖主义分子袭击的目标。” 亚太首脑经济合作会议和美国杯帆船赛将于今年在新西兰的奥克兰举行。 2月份,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约翰·特尼特在参议院听证会上也说:“我毫不怀疑拉登正计划再次发动对美国的袭击。” 不过,拉登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方面,塔利班极想摆脱困境。有消息说,塔利班如果不把拉登交给美国的话,则有可能把他交给第3国。 据伦敦的一家阿拉伯语杂志报道,塔利班已通知沙特政府做好准备审判拉登,如果1996年沙特阿尔科巴爆炸事件受害者家属起诉的话。塔利班试图以此恢复与沙特的关系,因为沙特因拉登一案早已撤走了驻阿富汗的外交使节。 1999年2月中下旬,也有消息暗示,塔利班将放弃对拉登的庇护,甚至驱逐拉登出境。 伦敦的一家报纸称,拉登将离开阿富汗前往车臣避难。车臣一名外交部官员曾在几天前抵达塔利班驻地讨论拉登一事。另外,有报纸报道说,一个也门代表团专为拉登一事到达阿富汗。 巴黎的一家报纸称,阿富汗权力机关已孤立了拉登,并不让他和外界联系。 另一家巴基斯坦边境上的报纸有消息来源说,在阿富汗拉登被10名塔利班的人看守着。他们拿走了拉登的手机和其他通讯工具,和拉登在一起的是他的两名高级助手,他们也是美国大使馆爆炸案的首要嫌疑犯。 2月底,一位美国高级官员告诉记者说,拉登在被塔利班政府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后,有可能逃离阿富汗。他说塔利班派往联合国的外交官在2月17号向美国国务院证实,拉登在几天前已经逃离塔利班控制的地区。由于塔利班对拉登反戈一击,拉登仓皇出逃,因此打乱了他想继续对美国发动恐怖主义袭击的计划。但是当记者问及消息的来源时,这位官员承认他们还不清楚拉登的藏身之处,甚至还不知道他是否已离开阿富汗。 1999年3月初,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一位高级官员称,恐怖主义嫌疑犯拉登和他在阿富汗的保护者塔利班闹翻。 3位美国官员和塔利班的代表告诉记者说,3周前拉登的保镖和一群看守他的塔利班官员发生激烈争执。而后,拉登被赶出了他在阿富汗的避难之地。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詹姆士·菲利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对此类报道反应谨慎,他说:“我们无法确定关于拉登和塔利班之间的争执是否属实,这样的谣言正在不断散播。我们也不能确定塔利班是否按照他们所说的那样,对拉登的行动加以限制,使他不能与他的同伙们联络。我们过去听到这样的申明,但并没有得到证实。” 菲利补充说:“我们曾一直告诉塔利班,拉登对他们来说是个大问题。如果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就应该驱逐拉登,并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 《纽约时报》引用一位高级政府官员的话说,塔利班对把拉登交给美国没有任何表示,但它明确表示已不再想保护拉登了。 一名塔利班代表告诉记者,塔利班代表团已向美国派出使节,询问如何处理拉登,并问沙特是否能照顾拉登的妻儿。 另一方面,美国加大了反恐怖主义的力度。除国际合作共同对付恐怖活动外,美国也计划增强反恐怖主义力量。美国总统克林顿:月22日在国家科学院宣布,他将在向国会提交的2000财政预算案中,要求国会拨款28.5亿美元,用于21世纪打击恐怖活动。据美国政府官员介绍,28.5亿美元中,14.6亿美元将用于电脑网络安全和关键设施的保护,13.9亿美元将用于提高对付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袭击的能力。 据美国高级情报官员称,自1998年8月美国大使馆的爆炸事件发生以来,美国情报机关至少挫败了7起拉登组织企图发动的袭击。 这些袭击是针对美国在沙特的空军基地(在那里有50架喷气式飞机)以及美国在阿尔巴尼亚。阿塞拜疆、象牙海岸、塔吉克斯坦、乌干达和乌拉圭的美国大使馆的。美国报纸报道说美国情报人员利用间谍卫星截听了拉登的电话并向这6个大使馆所在地的地方官员报告了这些消息,于是他们立即逮捕了准备发动袭击的嫌疑犯。 美国情报部门还称,他们挫败了另外两起针对大使馆的袭击阴谋,但没有指明是哪两个大使馆。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亨利·希尔顿上将在对中东进行为期一周的访问时也表示,美国不排除为反击恐怖分子首领拉登而对阿富汗进行新一轮轰炸的可能性,尽管塔利班称拉登已离开了阿富汗。 希尔顿上将说,美国战斗机将随时待命反击拉登的“挑衅”。当希尔顿在一个记者招待会上被问及美国是否不再向拉登曾在阿富汗的藏身之地发动空袭时,他说:“拉登不管在哪儿都是一名恐怖分子,我们会使用任何我们认为合适的方式了对付他。” 无论如何,在目前形势下,美国要想立即逮捕拉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美国政府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拉登。 问题的症结在于,在世界各地许多穆斯林的心目中,拉登根本就不是一个恐怖罪犯,而是一位值得称颂的英雄。实际上,就在美国宣布重金悬赏缉拿拉登的第2天,巴基斯坦一民间组织就发表声明说,一旦拉登被(美国)抓捕,他们将进行报复。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政府将作何抉择呢? 逮捕拉登就能彻底解决美国面临的恐怖主义问题吗? 一位研究恐怖主义的专家问道:“为什么像拉登这样的人会不断出现?为什么他们会有追随者?”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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