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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积雪,一望无际,这里似乎无人问津,没有生气,荒凉偏僻,把城市文明冲洗得一千二净,这里美得令人目眩,这一幕——白雪覆盖的灌木丛似乎难成一座小山,光秃秃的白桦树直冲云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安闲。 季米特里在路边停住了,大雪已覆盖了整个地区,连路标也找寻不到。主人警告他不要急着外出,再多留一个晚上,等到暴风雪过去,但他拒绝了。 起初季米特里只是想独自离开一会儿,结果却离开圣?彼得堡一星期。他漫无目的地逛了三天,回来途中正遇上暴风雪,只能在伯爵家里又逗留了几天。他急着要回家。凯瑟琳一个人在家里太久了,何况他是在他们争吵的那个晚上出来的。 他还有一个原因想尽快离开伯爵家。塔塔娜一群人也来到这里,当然包括里塞克,他们和季米特里一样,也是为了躲避这场风雪。屋子里的气氛令人无法忍受,而且他亲眼目睹了塔塔娜和里塞克毁了婚约。季米特里看得出那个家伙显然在责怪他扰了这桩美事。 在林中,枪声响起。季米特里的马一惊,往后倒退了几步。他重重地摔在半英尺厚的积雪上。等他缓过气朝上一看,那匹受惊的马已消失在远处的树林中,但他并不在意。 他蜷起身子,向身后的树林扫视了一眼。马上看到里塞克,那个家伙并不想躲藏。季米特里的心冻住了,因为他看到里塞克举起步枪正在瞄准,但犹豫了。他们四目相对,季米特里看到那双眼睛中的痛苦不由吸了口冷气。里塞克放下抢,拉起马缰,转身往来的路上走了。 到底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季米特里很担心他知道。塔塔娜,里塞克一定以为是因为季米特里,他才失去塔塔娜。 “你怎么了,米特。那个人刚才要杀你,你却站在这儿为他辩解。”他不满地叹气。“唉,我现在也跟她一样自言自语了。” 他转身找自己的马,路边没有。季米特里又叹了口气,这正是他需要的:在雪地上步行。他至少能走,那个家伙虽然瞄得很准,但下手不快。他想里塞克毕竟还有些良心。 一小时后,季米特里找到了自己的马,已跌了一条腿,他才改变自己的观点。他十分恼火地怀疑里塞克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对这一带很不熟悉,离开伯爵家已有几小时,又看不到房子或村庄,天色越加黯淡,他觉得自己不但迷了路,而且有可能又赶上一场暴风雪而没有避身之处。那样,他就死定了。 他立即朝前行驶。他离伯爵家太远,无法回去,只能希望能在夜晚来临之前找到栖身之处。 不久,寒流通过他的皮手套和皮靴钻了进来,他的四肢麻木。他的皮大衣虽然能御寒,但在黑夜来临之时也无济于事。幸好雪没有下来。当最后一丝霞光消失之时,他终于找到了住处,显然他已进入某人的地盘。他在雪中吃力地跋涉了一天,力气用尽。 这是间荒屋,或许曾经用作仓库,但现在已空了。季米特里找不到一件可以生火的东西,除非他扯下墙上的硬纸板,让冷流长驱而入。寒流还是从墙壁的裂缝一点点渗透过来,但总比没有避处好。等明晨一到,他就出去找附近的屋子。 季米特里蜷在一个又冷又脏的角落,大衣紧紧地里住身体,他希望身边就是凯瑟琳温暖的身体——不,他最好改变愿望,因为明天早上他必须醒过来。这是俄国冰天雪地的天气带来的恶果:一旦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 网站 浪漫天地 制作 扫描:dreamer || OCR:ear || 排校:毛毛 转载或链接请直接与浪漫天地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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