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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D站在劳丽门前,掂量着怎么做才好。跟她吵架?威胁她说实话?还是提出跟她一起逃跑?行啦,韦斯塔!再这样往下想可就等于自杀了,打起精神敲门。 劳丽打开门扑过他怀抱,"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打电话找你。" "我听到留言了。" 劳丽松开手,揣摸他的一脸激奋,"什么事不对头?" "什么事不对头?什么事不对头?"他先是小声重复,接着愤怒地咆哮起来。"就是你!我怎么这么蠢?你只用你绿色的大眼睛看看我,我就信了……还为你辩护。我……我……"J·D气得语天伦次。 "你说的我根本不懂,真是一派胡言。"劳丽退后一步,"你要是能冷静点儿,兴许还能搞清楚。" "我已经把你搞清楚了。小姐,了不起呀!只要你朝毫无戒心的男人抛个媚眼,人家难保上钩。不错,我是受骗了,可你休想再骗我!"他喘口气。"你肯定知道我来干什么,干嘛不摆好姿势快点儿完事?"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副□亮的手铐。 "你疯了?" J·D大吼一声来抓她的手腕,劳丽一闪跳过床铺。他大步来追,她灵巧地躲闪。"J·D,住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跟你闹着玩!别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没门儿!"劳丽飞快地推断J·D这么干的原因,只有一条理由说得通。 他再次扑过来,她抓住他手腕,身体一扭贴住他,一条腿插进他双腿之间,三扭两转就把J·D摔个面朝天。 趁他愣神,她在过手铐,铐上J·D一只手,把相连的铁链穿过梳妆台一只腿,再铐上他另一只手。 J·D满脸惊诧。劳丽又一把扯下电视天线缆把他两只乱蹬的腿捆了起来,最后又从新买的那堆东西里抽出一例。塞进他口里。 劳丽跨坐在他身上,累得气喘吁吁。"现在……你……听不听……我的话?" J·D的脸涨得通红,目光却柔和下来。她知道他气得要命,但此刻没功夫照顾他不堪一台的男性自尊。"怎么样?大叔。" J·D竭力反抗,嘴里堵着东西还发出难听的声音。劳丽伸手捏住他鼻孔,直到他憋得几乎窒息,"好啦,老实点儿吧——" J·D心知倘不留神,真会被她憋死,况且已被她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劳丽站起来一只脚踏在他胸膛上,稍稍控制他呼吸,"我要是一脚踩下来会怎么样,你该明白吧?"她怒不可遏。" J·D咕哝一声表示明白。唉,她占上风——不用说,就算能弄倒她,自己的气管也多半保不住。 "既然咱们相互理解,那就快说她在哪儿?"劳丽一面抓住梳妆台边缘,免得失去平衡发生意外。 J·D莫名其妙,销紧眉头,摇头表示不懂。她的脚立刻加大力量,踩得他舌头一下顶到那团东西上。 劳丽拿开脚蹲下来问,"要是我拿开这东西,你听不听话?"。 J·D连忙点头,他也有话要说。 劳丽动手拉出塞在他嘴里的东西,却发现原来是他送的那件黑丝睡衣,暗自好笑。 两人四目相对,短暂而亲切的一瞬。那团东西随时都会再塞进J·D嘴里。 "先回答我的问题,"她不容分说。J·D点点头,不太相信自己的控制力。 "皮特茜在哪儿?" "我根本不知道。" 劳丽掂量他是否老实,紧盯他的眼睛,"你跟戴维森是不是一伙的?" J·D的黑眉毛一耸,"怎么啦,宝贝儿,以为你情哥哥是两面派?" 劳丽把睡衣团成团,"回答我的问题,少跟我油腔滑调。" J·D的双臂被锁在头上方,可还是尽量耸一下肩膀,"不,我跟戴维森没任何关系。" "你们俩都跟同一伙人有关吧?" "不。" 看他眼皮都不眨,瞳孔也不放大,呼吸均匀,像是在讲实话。不过,他干特工多年,说不定很善于掩饰撒谎。"知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妹妹?" "什么?"J·D惊叫一声,吐出一串脏话,脑袋也摸到梳妆台上:"你是说她失踪了?" "你到这儿来不为绑架我还有何公干?"她口气软了些。 "我来逮捕你,因为大量证据表明你是国际恐怕分子的大头目。" 劳丽往后一滑靠到床上,大为吃惊:"我?还以为这事咱们已经了结了。" "我也一样,"他故意看看锁住自己的手铐。 逻辑与感情激烈交锋,"那是什么让你变了主意?" J·D内心同样矛盾,"我在仓库安了监视器,你给录下来了。" "足以治罪,"劳丽同意地说。一切都合乎逻辑。"怎么不告诉我监视器的事?" J·D不失体面地害羞道:"昨晚太兴奋,我忘了。我是说昨晚上很,嗯……很有启发。" 劳丽咬住下唇,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看还得启发启发,咱们互相成见太深。" 问清手铐钥匙在哪儿,她把手伸进他衣服脑袋,衣料很密实,指关节给刮了一下。 刚打开一只手铐,J·D就坐了起来,拿过钥匙,一脸复杂表情。方下巴翘着,藏不住愤怒,平日丰满的嘴唇抿成一道严厉的缝。 他目光躲闪,但劳丽还是捕捉到蓝眼睛深处的同情,他在为她担心,虽说恼羞成怒。 J·D解开腿上的电视天线缆站起来,拉她起来之前先对她怒目而视,"你说得对,咱们该把一切都摊开来谈谈,不要保密,不讲假话。" "帮我找到皮特茜好吗?"她拭目以待,倘若他不肯,形势对她就愈加不利。 "问傻话,莫里森,"他的话柔情脉脉,劳丽的心在膨胀。 "谢谢你。咱俩眼下只能相信良心了,"劳丽道。 "有人接触过你了?"他公事公办。 "是的,可能是尼克·戴维森。不过他想伪装自己的声音,他们至少有两个人"她把他走后发生的一切都讲一遍:"所以你瞧,我必须找到那只愚蠢的包裹,从里头取出钱来。" "明白了,宝贝儿。"他伸出一根手指抚摸她的脸,交战后的第一次接触。她扑入他怀抱,这一回他紧紧抱住她,"就是说明天之前咱们还来得及想办法。" "那你相信我跟他没关系了?" 听出她含泪的委屈,J·D道,"劳丽,我完全相信你。" "可是我并没办法证明我自己。连这个尼克跟谁有关也不知道。但你有直觉,有良心呵,直觉怎么说?" J·D不再踱步,噗地倒在床上,胳降近住眼睛:"是啊,这些日子就是拿不准直觉还可不可靠。" "为什么?" "因为从没爱上过一名嫌疑犯。我们有条雷打不动的规定,破案中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感情用事。" "听说过,有道理。" J·D侧过身,支起胳膊肘。"以前我出过差错,结果造成了伤亡。现在又昏了头。"往事在他心中灼痛。 "要不要告诉找出过什么错?"劳丽问。J·D不禁想起以前她也这么问"要不要"告诉她,而不说她"想要"知道。 "不保密。"他不想说,可她想知道。"坐舒服点儿,这故事可不好听。" 劳丽走到床头倚枕坐好,洗耳恭听。 "10年前我开始在中东工作,当时充满自信,简直该开两个社会保险号。腰里别着一串在东欧取得的战果,满以为一夜之间就能把黎巴嫩扫荡干净。" 听出他的自恨,劳丽想说这没关系,可又担心有关系。 "毫不费力我就打入了好几个恐怖分子集团,这本该引起自己警惕,至于哪个集团对我国是最大威胁,我自作主张。上级要我盯住一个特里波利的宗教集团,我却认为天才应当发挥更大的用场,就盯上了一个恐怖分子大头目,"他刺耳地笑一声。"只要能与贾马尔·阿纳德相熟,就有了好机会。"J·D沉湎于回忆,没注意劳丽已愣住了,一动不动。 "我去了一切该去的地方,见过一切该见的人,干了一切该干的事,花5年功夫跟阿纳德的人套近乎。对我的倒霉故事人人都信以为真。可怜的美国佬给派到越南打仗,开了小差,没了家也没了祖国。不过,我比孤身一人还好一点,因为我打算报复毁了我青春的国家。"J·D哼了一声,开始在床脚走来走去。 "后来呢?" "后来我成了贾马尔的左右手,大小事情他都要问我的意见。他到美国旅行,由我告诉他住什么地方,吃什么东西,见什么人。当然因为他事事听我的,他在美国的行踪就算掌握多了。克利夫顿对他的每段行程了如指掌。我因为是'逃兵',所以从不跟贾马尔一道旅行。"他停下来看看劳丽,却又视而不见。 "一次,贾马尔归来大谈一位美丽的美国女郎,说她夺走了他的心。这姑娘非常年轻,估计还没出大学校门,可我没功夫管这个事。贾马尔喋喋不休姑娘的事,我只能想办法扭转他的话题。花10年功夫才成为他心腹,我想了解的是恐怖分子的袭击,而不是什么金发美女炸弹。" "我急于向他泼冷水,渴望他把自己的'大计划'讲给我听,不想知道他那病态扭曲的心想对一个啦啦队长干什么。" J·D双手掩面,仿佛拿不准该不该往下说。劳丽碰碰他,要他接着讲。 "最后我才明白他打算要我帮他绑架那姑娘,你知道这种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走一个人,还不留下任何线索。" "我知道。"劳丽小声说,但J·D没听到。 "我拒绝了。不相信他会忘不掉她。但他非要干。最后他明白我不会帮他,就另外找人。他设法说服姑娘跟他一起坐飞机到中东来玩,最简单的绑架,被害人自愿飞过半个地球。可怜的姑娘肯定幼稚得要命,在那地方女人只被当作私有财产,只要进了贾马尔的宫墙就成了他的人,什么问题也甭想问。" "什么问题也甭想问。"听出她语气沉重,J·D看看她说,"真想听这些?" "不。不过你还是接着往下说吧。"劳丽收拢膝盖,用手抱住。 "呀,一发现姑娘被关进了宫院,我就想帮她逃走。贾马尔气急败坏,因为姑娘的父母要求政府采取官方行动。他想说服姑娘嫁给他,但遭到拒绝,于是他把姑娘扔进地牢。我四处找她,被她的事困扰不安。可笑的是我从来也没遇上她,只从很远的地方见过一眼。她模样又可爱又纯洁。见鬼,我就是受不了贾马尔像利用别的女人一样利用这个姑娘。所以我忘掉了自己拯救世界的计划,想办法通过一名奴隶与姑娘取得了联系。好几个星期我和她互相递条子,这也是我干过的蠢事之一,要是给贾马尔发现了,我们两人都会被活活烧死。"他停下来走到洗涤槽旁,撕开包装纸取出一只塑料杯子,咕咚咕咚连喝两大杯水才接着说。 "那些纸条是我当时最看重的东西,即使被关了起来,备受恐吓,这姑娘也非常了不起。有时候她的条子充满欢乐和生命,十分有趣。好啦,够了。"他开始踱步,"我出了差错,杀了人,我威胁克利夫顿。最后,我以为是,决定杀死贾马尔,认为这才是救出姑娘的唯一途径,"他摇摇头,"事情真容易。" "J·D,别说了!" 他没听见。"我去贸马尔房间跟他一起喝酒筹划。他兴致很高,说总算有办法强迫姑娘嫁给她了,姑娘的父母已飞过来安排她的释放,他要把他们也绑架起来。他得意洋洋地说,姑娘为了父母的性命肯定会屈服,等她嫁给他,再杀她父母不迟,还说这叫杀鸡给猴看。"他的目光和声音平静得怕人,"他不停地吹嘘自己的如意算盘,我心想有什么了不起,再过几小时就叫你完蛋,我往他酒杯里加过好几次很厉害的毒药。一切顺利,我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脸变青紫,眼球暴出,倒在地上求我救命,我若无其事,看着他断气。然后不慌不忙把酒杯洗干净,藏起来,再往另一只杯子里倒些酒塞在他手里。不知道他手下的人得花多长时间讽查此事,可在把那姑娘救出去之前,我不愿他们追踪到我。我把贾马尔的尸体抱上床就走了。几小时后宫院里变成疯人院,人们又叫又哭,趴在地上伤心得要死,贾马尔是魔鬼化身,可他的手下人很崇拜他。" "那姑娘怎么样了?" J·D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做了傻瓜。兴高采烈地跑到牢房,卫兵告诉我由于贾马尔被害,姑娘已被处死。显然,贾马尔曾命令等我一走就把姑娘给他送去,等她到那儿却发现他已死了。大概她走到床前一看他死了就吓得尖叫,卫兵冲进来一看,以为是她杀死了他们敬爱的主人就割了她的喉咙" "我赶紧逃出那地方。白白浪费5年功夫却连一个纯洁的小姑娘都没救成,我简直是亲手害死了她呀!"J·D满腔悔恨,"有段时间我真想一枪结果自己。" "可你怎么料得到!"劳丽站起来想握他的手,他不理睬。 "克利夫顿安慰说这不是我的错,"只不过运气不佳。而且后来我曾打算去看着姑娘的父母,可又是个胆小鬼。"J·D摸摸脸颊,发现湿了。"不管怎么说,我够了,回到美国漂流了一阵儿。后来听说奶奶病了就回到这儿来。到现在一想到贾马尔不知怎么害了那姑娘我就做恶梦。" "比你想象的可怕多了,"她声音轻得勉强听得见。 "你说什么?"1·D这才认真注意劳丽。"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下床取过手袋,从里头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条,"看看这个。" J·D接过来一看,"你从哪儿弄到手的?"他紧抓住她手腕,劳丽直担心手腕会被折断。 "是我自己的。" "撒谎!到底从哪儿弄来的?说实话。"他高大的身躯威逼过来。 "是我的,5年前你写给我的。我只敢保存下来这一张。"她语气果断,目光坚定。 他用力把她推开,她跌坐在桌子上,"怎么回事?" "J·D,我就是那个金发啦啦队长呀。" J·D瞪着她,脑子乱了套,张口结舌。 "能抱住我么?"她静静地站到他身旁,需要他的力量。他张开手臂,她扑了进去,两人紧紧拥抱。数分钟后她才接着解释自己的身份。 "我特别能迷住中东地区的男人,你知道他们喜欢金发碧眼的女郎。" J·D点点头,亲一下她古铜色的头发。 "我漂白了头发,换上紧绷绷的衣裳,出发俘虏一个大坏蛋。"她紧闭双眼。"这个大坏蛋就是贾马尔·阿纳德。太巧了,对么?" "当然。" "阿纳德要我飞去中东时,我的上司简直不相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们一直想派人打进内部,而那阵子我就是他们手里的王牌。我必须送出有关阿纳德富院的情报,他手下人的确切数目,所有枕边谈话。" J·D气得直哼哼,但没打断她。 "不,其实根本没什么枕边谈话,贾马尔这号人把女人弄上床才不会跟她谈话呢。"她浑身一阵颤抖,"开头事情挺顺当,可后来贾马尔要我嫁给他,我想脱身就寻死觅活地吓唬他,他就把我关进地牢。后来有一天我收到一张条子,话不多就一句——'你有个朋友。'这使我想起了詹姆斯·泰勒的歌来,我把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头脑。我焦急地盼望和等待着下一张纸条。" "为什么留下这张?"J·D举起手里破损的纸条。 "因为这张告诉我你爱我,"她很干脆,诧异他没领会她的弦外之音。 "瞎说,上头只写着'我俩一起走'" "对呀,其它所有条子都只说把我救出去,只字未提我的秘密崇拜者,只有这张提到要两人一起走。" J·D懂了,她原来以为这个朋友是贾马尔的人,对他们来说为女人抛弃一切就意味着爱情。 "现在你明白这个朋友原来是我,而不是贾马尔的人了吧?" "那就更说明你爱我了,为了我你愿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她狡黠地抛个眼波,"你现在还如此。" "是的。" "不管怎么说,有一个月我没被叫去贾马尔的卧室,对此我感激不尽,那家伙是猪秽。" "他伤害你了?J·D "我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我想知道。" "他伤害我,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精神,伤害我肉体,剥夺我的自由,还杀害了我父母。他强暴我还不明白我有多恶心,他还杀死了我爱的人。"劳丽紧紧抱住1·D,"至少当时我以为他杀死了我爱的人。" "他强奸了你?" "J·D,这种人还用问吗?他习惯于女人百依百顺,他根本不认为是强奸,还认为是对我的恩赐。发现我还是处女时,他甚至提出跟我结婚……" "处女!上帝,劳丽,我真抱歉。"他把劳丽抱得透不过气来。 "这不怪你,我自愿去的。从事谍报工作,失去贞洁没什么大不了。听说我被强奸,上司也挺抱歉。我一回国,他们就送我去看心理大夫。不过咱们得面对现实,罪行清单上,强奸与滥杀无辜相比,毕竟还在其次。" "你好像并不苦恼?" "这是因为我已花了5年时间来医治心头的创伤,而你只需要5分钟。至今跟别人亲热时我还有心理障碍,不过最近这方面似乎有点儿进步。"她班然一笑。 "还去看神经科大夫?" "看心理学家。她成了我的好朋友,帮我弄清楚了过去的经历不应当毁掉今后的生活,我不应当赋予贾马尔这种权利。"" "听起来这大夫挺不错。" "你会喜欢她的。" "贾马尔死的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事?"J·D仍有许多疑问。 "我说不大准了。当时我正坐在蟑螂堆里,有人来了,说等贾马尔的朋友一走,他就要见我。我被弄去沐浴,梳妆,涂脂抹粉。什么衣服也不准穿,只披一件斗篷,带一项面纱。我就等着。" "直到我离开。" "大概是。我走进他卧室决心跟他拼了。吃晚饭时就设法弄到了一把刀。这么干有些蠢头蠢脑,可我觉得不能让我的朋友用他的生命冒险,再说也等不及外头的援助。" "你打算杀死他?"J·D不以为然。 "是的。进去时他卧室没灯,可这并不奇怪,贾马尔的古怪名堂多着呢。" "这些我不爱听。" "没以为你爱听。等眼睛习惯之后,我发现他躺在床上,以为他睡着了,就把刀直插进他胸膛,他一声都没吭。把缎子帘布扯下来,用它跳出了窗户,脚刚落地事就发了。" "怎么这么快?" "肯定是贾马尔以为两个人还不够热闹,又派人送来了别的姑娘,我刚杀死他,那姑娘就到了。" "这么说是那个姑娘被砍了头?" "我猜是的。我一心想夺路逃走,哪里顾得上打听这些。" "你父母呢?"他不愿问又不得不问。 "他们真不该被卷进来的,而且我都不知道他们被卷了进来,等知道已迟了。贾马尔的算盘没打错,为了救父母我本来会答应他。不晓得怎么搞的,有个摄影师拍了一张我在贾马尔游艇上的照片,把它卖给了一家小报。幸亏我整了容,很难认出来。可是老爸爸到底厉害,发现了他的宝贝女儿正跟一个臭名远扬的恐怖分子混在一块儿,气得发疯。加上父母亲并不知道我的谍报工作背景,父亲大闹一场。早知道会这样,我真该告诉他的。我上司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父母亲就动身奔向贾马金的宫廷,想追上我。事情很简单,一枚小小的炸弹,他俩就得到血的教训。"劳丽肝肠寸断。 "哦,亲爱的。"他抱着她轻轻地来回摇着。 "这些年来我一直责备自己,要是我不卷进去,要是我对父母说实话,他们今天还活在人世"。 "人无法预料将来,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深感内疚,这比承认我们对许多事无可奈何要容易得多。" "我的心理学家说我自高自大,老问我对今天新的世界危机该承担什么责任。我至今还没克服负罪感,跟男人的关系也弄得很糟糕,不过我正在努力。"她向他灿烂地笑着,感到胸中的坚冰正在融化。 J·D深知两人心上都有创伤,而且这创伤也许会与他们终生相随,他同样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能理解他的阴郁。 劳丽紧握他的手说:"J·D,我相信你,我把自己的性命还有妹妹的性命都交给你。" "谢谢。"他给她一个长长的吻,放开她时觉得自己信心百倍,足以向全世界挑战。"咱们还是快动手准备吧,圣诞老人要进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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