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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坐在琼莉床前的萨拉大声呼唤史蒂文,“爸,妈没事了,妈没事了!” 这时,正在走廊里帮怀亚特把新鞋带穿在网球鞋上的史蒂文一下子跳起来。“什么?” “看!”站在病房里的萨拉转身看着琼莉说,“妈妈没事了!” 怀亚特蹿到史蒂文前头。“嘿,妈妈,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琼莉,琼?”朝床边走去的史蒂文说道。 “好家伙,”琼莉幽默地说,“我真遇到了麻烦。” 史蒂文吻了吻她。“的确如此。” “今天几号了?” “十一月一号,大选日。” 她勉强笑了笑。“奎尔和洛特要获胜了?” 他微微一笑。“但愿我的一票跟这个有关系。” “妈,你听了我们给你买的激光唱片没有?”怀亚特热情地问道。 “妈,一出事我们就来了,我们知道你会没事的。”萨拉等着妈妈说点什么,可是琼莉什么也没说,又闭上了眼睛。 “妈?”怀亚特说道,“别再睡了。” 史蒂文叫他别打扰她。“我们不能让她太疲劳,这是个好现象,她刚才已经跟我们说话了,她会好起来的。” 他们等琼莉再度开口说话等了整整一下午,可是她没有醒过来。医生告诉史蒂文说,这是说明她在恢复的又一个好现象。史蒂文和孩子们更虔诚地为她祈祷。 将近傍晚时分,在那套按周租用的带家具的公寓里,史蒂文穿着短裤,双脚跷在窗台上,眼睛看着内河码头那鳞次栉比的屋顶,心里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他觉得还是等琼莉跟他一起来做决定为妥,可是他又不能使她很快好转,他自己也是彻夜难眠。关于他父亲这种丧失理智的阴谋背后的动机,他已经找到了答案。自离开弗吉尼亚海滩后,尽管查尔斯多次打电话来要跟他说话,他都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现在他知道了基督教联盟的计划,可是巴尼·凯勒了解些什么?他父亲在什么事情上已经“洗手不干”了?他急于知道。不知巴尼会说什么——承认还是否认?是支吾、狡辩,还是直言不讳、满不在乎? 出于冲动——他干事很少出于冲动——他拿起电话,纽约第一新闻网的总机说话之后,他说道:“我要找凯勒。” “恐怕凯勒先生正在用晚餐。” “无论如何你要找找他,呼他一下,告诉他史蒂文·帕特森想跟他说话。”他把这个公寓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话务小姐。“你告诉他,如果他一个小时内不给我回电,我就去找有关当局。” “对不起,你说什么?” “找有关当局。”他重复了一遍。“像警方、联邦调查局、联邦通讯委员会之类的,听清了吗?” “是,先生。”对方惊恐地答道。 才过了四分钟,电话铃就响了。史蒂文没有寒暄,只说了一句:“来得真快呀。” “你的留言令人费解。” “我觉得意思非常明确。” “你想要什么?” “把牌摊到桌上来。” “谁的桌上?” “我的。”史蒂文说道,“我让你明天到这儿来。” “办不到。” “你想让我给简·波利打电话?” “她不会相信你的。” “她肯定会感兴趣的——我借用你的词了——我敢跟你打赌,她会进行调查的。” “史蒂夫——” “史蒂文。” 巴尼深深地出了口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把晚饭吃完。明天晚上怎么样?八点钟,在,唔……查尔斯诺布希尔餐厅,在克莱-琼斯公寓楼,那儿的人都知道,问一下就行了。” “好吧。” “史蒂文,琼莉现在怎么样了?” “滚你的球吧。” 史蒂文抓起一份《考察家报》翻起来。上面有许多关于戈尔和范斯坦的消息,他无法集中思想,他清晨五点就到了医院,感到十分疲劳。孩子们还跟海伦在一起,她是跟他们一起来加州的。他们很快就要回家了,他也将于一早回去,通常他再累都要花点时间看看报纸。 有几行字跃入他的眼帘。就在那儿,异常醒目,是转载《洛杉矶时报》的一篇社论,谈的是一个叫琼莉的女强人,作者是一位名叫阿里安娜的女强人,人称共和党中的帕梅拉·哈里曼。阿里安娜·霍芬顿对国人说,有一句话现在她可以公开了:丹·奎尔和特伦特·洛特已经被击败;不过还有一句几年来她一直在私下里说的话:共和党应当拂去蜘蛛网,好生看一看,是由于一位女性参加副总统竞选,民主党才得以继续执政,所以应当找一位女性作为共和党二○○八年的旗手。她提出了一个人选:美国最受人喜爱的新闻报道员琼莉·帕特森。社论文笔流畅,措辞严谨,出语惊人——请求琼莉考虑从政——可是又很随意,更像是热情地呼唤一个人快快醒悟:看看等待着你的是什么! 史蒂文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想起父亲给他看过的那封信,记得雷克斯·希尔德如何抓住阿里安娜原本毫无恶意的想法,加以歪曲,使之适合自己的隐秘计划,事情正以雷克斯所希望的方式发生:这类文章还将陆续见报,人们会问琼莉是否会听从召唤,共和党大人物会支持她,竞选赞助资金会源源不断,这个高潮即将到来。从现在算起,八年之后,一场海啸将袭击这个叫做华盛顿的海滩。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明天他将面对巴尼·凯勒,迫使他把最后那块东西放进拼图板上。那时候,他将决定如何揭露他,揭露他们,他们所有的人——把他们永远清除掉。 ------------------ 小草扫校||中国读书网独家推出||http://www.cnread.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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