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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压不倒我,坚忍的毅力足可战胜一切。 ——达·芬奇 珍视你的梦幻与憧憬吧,因为它是你心灵的结晶,是你成功的蓝图。 ——拿波林·希尔 很多年前,考古学家在发掘埃及古墓的时候,偶然在一片碎木下发现了一些植物种子。经过栽培,3000年前的种子竟然生根发芽,茁壮生长!而芸芸众生——当他们尚未认识到自己的潜能时——难道会注定要在失败的阴影和绝望的幽暗中终其一生吗?难道我们心怀希望的种子,成功的渴求,就不能冲破逆境与不幸的铁甲吗?看一下合众社1984年5月23日播发的这个故事,你也许会从中有所启发。 玛丽·哥罗达小时候学不会阅读和写作,专家们断定她智力迟钝。青少年时期的哥罗达又得到一个绰号:“无可救药的家伙”,并被送去教养两年。可就在教养所这个禁闭之地,玛丽开始奋起学习。她每天伏案攻读16个小时。老天有眼,她终于拿到了高中毕业证书。 但厄运却接踵而至。离开教养所后她先是未婚先孕,两年后再次怀孕。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摧毁了她好不容易才获得的阅读和写作能力。在父亲的帮助和支持下,玛丽重新振作,将所丧失的又追了回来。 在极度拮据的境况下,玛丽投身于慈善事业。最后靠微薄的收入,她收养了7个孩子。这期间她开始学习社区学校的课程,结业后她又考入奥班尼医学院。 1984年春,俄勒冈州。玛丽·哥罗达·路易斯——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气度非凡地走入毕业典礼会堂。当她伸手接过那蕴含着她的自信与坚韧的证书时,没人能猜出玛丽心中的万千涟骑。这一纸证书向整个世界宣告:这里,在这个星球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站着一个敢于执着子遥远梦想的人,一个向整个世人昭示我们人类非凡卓绝的人——这里站着玛丽·哥罗达·路易斯:医学博士。 (詹姆斯·伊·科纳) 苦痛无可避免,如何承受全看你了。 ——出处不详 高年级生布朗·霍斯顿,俄克拉何马州立大学篮球队的佼佼者,最后将球传给布莱·瑞弗斯,看着这个肤色白皙、羞涩腼腆的新生将球投入篮筐。这两个俄州大学牛仔队的球员正在进行紧张的训练,准备晚上迎战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篮球队。这时他们看到牛仔队的教练艾迪·撒顿向球场走来,旁边跟着一个推轮椅的男人,轮椅上坐着个孩子。 艾迪·撒顿叫停了两人的训练,说道: “我想让你们认识认识司各特·卡特和他的父亲迈克。” “嗨!伙计!”轮椅上的小男孩欢快地叫道,摇着细瘦的小胳膊。他看上去快12岁了,戴着一副和他苍白凹陷的小脸不相称的黑边角质架大眼镜,棒球帽盖住他头发稀疏的小脑袋。他左腿的运动裤下露出小半截塑料假肢。 撒顿解释说,司各特因患骨癌而截肢。接着他问司各特是不是想对他的球员说些什么。 球员们在想他会提到自己的疾病。但出乎竟料,司各特耸耸肩,蹙着小脸说道:“嗯,我不知道,教练,我的话没能给足球队带来什么好运。他们上个赛季一场也没有赢。” 球员们先是静默,继而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 “小家伙有胆量。”霍斯顿在想。 而新生瑞弗斯尤其对司各特的沉静自信肃然起敬。这个脑腆的中锋第一次出席新闻发布会时,一个问题让他结结巴巴回答了半天。他当时满脸通红,琢磨着在这些运动员面前讲话需要的勇气。 司各特有两个哥哥。他生来就喜欢运动,他过去经常和爷爷波尔及伯伯汤姆一起钧鱼,不过那两人都已故去。司各特和父母住在图士拉,父亲是个律师,母亲名叫波拉。 有一阵小司各特老说他左膝疼痛,卡特夫妇还以为那是运动扭伤。后来医生说那是恶性肿瘤,必须动大手术摘除。听到噩耗,迈克和波拉相对而位。司各特看看父母,冲着医生假装生气地说:“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哭哭啼啼,我不就是坏一条腿嘛。” 司各特挺住了10个月腹痛如绞的化疗。当从腿部手术苏醒过来家人问他感觉如何时,他回答道:“救救我!我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1991年12月的一个夜晚,牛仔队战胜了伯克利分校队。一周后又迎战弗琴查大学队。那天牛仔队的静水体育馆里座无虚席。比赛开始正要跳起争球的那一瞬,牛仔队副教练比尔·赛夫迈克·卡特正竭力挤着想把司各特弄进球场。他于是凑到撒顿的耳边说: “瞧,他们来了。” “如果小家伙想坐到球员席上,最好让他挨着我。”撒顿说道。 赛夫向迈克转达了撒顿的邀请。司各特兴奋地跳起来。他坐在球员旁边兴高采烈地欢呼大叫。这时候正值布朗·霍斯顿下场休息。 布朗·霍斯顿少年时代是在堪萨斯城严酷的街头度过的,现在成了身价不菲的球星,他和球迷乃至队友都很疏远。 司各特开始拿话刺激霍斯顿,说他在场上用肘捅了对方的中锋一下。 “你以为你力气大了不起。可我看打起球来就像个玩具熊!” 霍斯顿咬紧了下胯。这个病殃殃的小家伙敢指指点点我的技术?!但他马上领会了司各特嘲讽的微笑。 “走着瞧!”霍斯顿反唇相讥,“你将会讨厌看到这只玩具熊的!” 这场比赛牛仔队取得了第十九场连胜。撒顿带着司各特跟着其他球员走进更衣室。司各特用手摩掌着一个球员的光头说道: “你们应该都剃成光头。” 看到他的队员们马上接受了司各特的提议,有个念头突然在撒顿脑中一闪。 “你正好是我们球队的吉祥物,”这个英俊而略带忧郁的教练慢吞吞地说。“以后每次主场比赛你都坐在队员席上怎么样?” 司各特睁大了眼。这一次,他不再闹闹嚷嚷的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教练说道。 于是就有了以下的仪式:每次比赛,司各特都坐在队员席上。每个牛仔队员下场离开时都要抱他一抱。到1月初的时候,球员们都离不开司各特了。 有天晚上司各特和父亲在收听一场比赛实况重播。节目主持人提议从牛仔队中选出一位“最佳球员”。 “爸爸,要是以我们的名义设奖,你看怎么样呢?”司各特说道。于是父子俩制作了一个证书,证书开头印着“司各特最佳球员奖”。该奖将授予为球队立下汗马功劳的队员。2月份的比赛牛仔队输给了科罗拉多大学队。司各特看到6号考奈尔·海克切在场上的三次偷袭,就给他起了个“牛仔队飞贼”的绰号。另一球员因笑话满腹幽默风趣而获“消磨时光奖”。队员们喜欢这样的称号,把它们写上纸条贴在更衣室和寝室里。 1992年2月初,牛仔队在国内大学篮球联赛的名次已上升到第2位。而此时主要得分手布朗·霍斯顿却因手腕严重扭伤,只得退出比赛。密苏里大学队以66:52战胜牛仔队,牛仔队已经连输4场了。 撒顿深知下一场对内布拉斯加大学的比赛中若缺了霍斯顿,牛仔队的日子会很不好过。赛前他问霍斯顿可不可以上场。 “够呛。”年轻的球星指着肿起的左踝咕哝道。 司各特摇着轮椅,来到霍斯顿面前,逗他道:“如果你不上场,我想我替你比较合适。” 霍斯顿噎住了。司各特的嘲讽刺激着他。自己不过是脚踝扭伤,可这孩子截去了半条腿!他幽默地捅了捅司各特说:“我会打一场最出色的比赛——为你。” 当晚终场哨声吹响时,牛仔队以72:51战胜内布拉斯加队。布朗·霍斯顿一人独得17分。没有人能想象到他所承受的痛苦。 赛后司各特摇着轮椅来到运动员更衣室,嚷道:“今晚的最佳救员奖属于那个不怕苦痛毫不畏缩的哥们,我崇拜他。他一心为的是他的球队,他是我的朋友。”奖状上是司各特歪歪扭扭的字体:“奖给布朗·霍斯顿。” 霍斯顿走到司各特身边,泪光闪闪。“谢谢你。”他咕哝着,又马上退到一边去了。 牛仔队本赛季最后一场主场比赛结束后的一周,当霍斯顿缓步走向球场时,场上的人向他欢呼致意。这个即将毕业的高年级生终于吐露了他许久来未曾说出的话,他用长而有力的臂膀紧抱着瘦弱的司各特,热泪盈眶,他伏耳对司各特说:“我爱你,宝贝。”司各特答道:“我也爱你,霍斯顿。” 那段时间司各特充满希望。他可以拄着双拐行走了,肺和骨骼也未发现新的癌肿,医生说只要肿瘤不再光顾,司各特可以避开化疗,甚至又可以游泳和钓鱼了。 然而有一天医生打电话告诉波拉说,司各特脊椎骨上又发现恶性肿瘤,需要一次痛苦的大手术,之后还得从脖子到臀部用支架固定半年,还得接受更多的放疗和化疗。 波拉一直在努力促使儿子对病情持乐观态度。司各待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当波拉不住地抽泣时,他抱紧她,像妈妈似地摇着一根手指:“妈妈,这会儿,咱们不能失去信心。” 司各特却关心着别人的痛苦。一天在医院走廊里看到一个浑身发抖的小男孩被放到轮椅里,他对波拉说:“下回再有人说要为我祈祷的话,我要告诉他们为那个小男孩祈祷吧!我会好起来的。” 波拉和迈克常常给孩子们讲起上帝的众神。司各特每每表现出的热诚宽厚和仁爱之心,都让卡特夫妇确信,这孩子已经懂得一己私欲之上,另有真义永存。 司各特最近病情的恶化使牛仔队队员们焦灼不安。而当他们得知医生不能通过手术摘除所有的癌肿——因为那样会使司各特截瘫——时,他们的悲哀愈发深切起来。 撒顿教练很想为司各特做点什么有特别意义的事情。一天他一闪念间按司各特的身材定做了一套牛仔队的训练服,寄给司各特。 “我猜这意味着我是一名真正的牛仔队队员了。”司各特在电话里说。 “你一直是牛仔队的队员,我的孩子。”撒顿保证道,“你具有不屈的战士精神。” 布莱特·瑞弗斯更是深深地为司各特坚定而快乐的情绪所感染。霍斯顿毕业后,中锋瑞弗斯成了牛仔队的核心队员,然而这个大二的学生尽管在场上表现得沉着自信,他在其他场合却落落寡合,抑郁不欢。 1993年末一个寒冷的夜晚,牛仔队迎战密苏里队。司各特在医院里看电视转播,终场前2秒钟,比分64:61,牛仔队落后3分。这时候教练示意瑞弗斯把球传给边锋,然后由后卫远投3分。然而瑞弗斯却径直投向篮筐!“嗖”地一声,球随着终场的哨音应声入网。45英尺开外这不可思议的一投,使牛仔队赢得宝贵的3分。加时赛中牛仔队终于以77:73力克对手。 在那令人眩晕的一瞬,瑞弗斯觉得自己拥有了他从司各特身上看到的勇气和自信。他多么想把这一切说与司各特听,可是司各特却不在他身边。 一周之后,600余名球迷、新闻记者和球员的家人欢聚一堂,在学生联合会中心举行篮球队每年一次的宴会。欢宴将尽,瑞弗斯静静地坐在上首。他面前征程漫漫——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坎坷的长路。 撒顿走向前台宣布瑞弗斯想对大家说些心里话。 瑞弗斯站在前台,下面一片静寂,偶尔听到玻璃杯的叮叮当当声。这个腼腆的球星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忽然他看到聚光灯外司各特一家正微笑注视着他。 “司各特·卡特激励着咱们球队的每一个人。他向我表明,决心和毅力就是一切。我深深地感谢他。”瑞弗斯说道,他的声音颤抖着。 瑞弗斯招呼司各特上台,司各特拄着双拐蹒跚着走来。瑞弗斯举起一个篮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致胜一投——俄克拉何马对密苏里——1993年2月24日。” “这个篮球归我了。因为我曾用它在对密苏里队的比赛中攻入致胜一球。这是属于我的殊荣。” 撑着双拐的司各特被瑞弗斯宽阔的臂膀拥抱着。瑞弗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整个屋子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1993年10月初,司各特的脊柱上又发现新的肿瘤。这意味着将阻塞他的脊索,意味着腰部以下将失去知觉。此外,癌肿还扩散到脑部和肺部。 “这下完了,这孩子够呛能活到感恩节。”医生这样告诉司各特的父母。 忧惧——自从夫妇俩第一次听到癌症这个词时——在他们心中就生根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积聚生离死别的勇气。 迈克夫妇小心翼翼地把坏消息告诉了司各特。这个瘦弱的少年安静地听着父母的诉说。他最后说道:“我在天堂又可以见到汤姆叔叔了。我会和他,和波尔爷爷一块儿钓鱼。” 感恩节那天,一辆大篷车在图士拉卡特家门前停下。 “你知道是谁来了吗?!”波拉向病卧在床的儿子嚷道。司各特微笑着看着牛仔队的队员、教练和他们的家人鱼贯进入客厅。 腰部以下瘫痪的司各特因大剂量地服用类固醇而水肿。抑制脑瘤发作的药物使他说话变得艰难。然而这一瞬间他的脸上闪闪发光。“你明晚会赢的,”他对瑞弗斯说,“因为我要去看比赛,去为你加油。” 第二天傍晚,牛仔队迎战普罗维登斯学院队。尽管挤满了人,牛仔队的队员座席上仍空出一个位子。整个上半场牛仔队打得毫无生气。 撒顿摇了摇头。也许依靠司各特来鼓舞士气业已失灵?然而他仍然希望这个孩子能带来又一场胜利。 忽然,从场下观众的喧闹声中,撒顿听到轮椅的吱吱声。他转过身,看到迈克·卡特正推着司各特向前来。司各特已不能坐起来了,他斜靠在轮椅上,支着脑袋看比赛。牛仔队队员蓦地感到:“司各特来了!现在我们要为他而战!”牛仔队最终以113:102战胜对手。高年级后卫布鲁克·汤普生一人独得33分:司各特苦汤普生道:“打得是不赖,可最后一个球你怎么没进?!”(无论如何,这是司各特最后一次嘲讽了。) 接下来牛仔队队员挨个走过司各特面前,司各特苍白瘦弱的小手举在半空。每个队员都伸出汗湿的手掌抚摸他。这一次小司各特耗尽了生命中最后一息。 诀别的时刻终于到来。1993年12月2日,在牛仔队与亚利桑那州篮球队开赛后几分钟,司各特在家人面前停止了呼吸。他身旁放着一枚饰章,上面写着: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守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照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圣经·新约·提摩太后书》4章7节) 牛仔队的队员们来了,他们为司各特抬棺送灵。司各特被葬在他曾经和爷爷、叔叔一同钓鱼的小溪旁。入殓时,他穿着牛仔队的黑色运动服。“愿他灵魂安息。”波拉和迈克对眼睛红红的撤顿教练和球员们说。 后来每当撒顿看到座席上那个人去席空的位子时,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悲哀,看到球员抑郁萎靡时,他常常回想起球队的“司各特奖”。最佳球员——他告诉他的队员——就是不畏任何艰辛,拼搏到生命最后一息的人。这样的球员才珍视他的球队和他的球迷,而他对上帝的无上忠诚使他从不畏缩。 他告诉他的队员,司各特·卡特将永远是他心中最佳运动员的典范。 (苏姗妮·恰茵) 成功来自使我们成功的信念。 ——维吉尔 我的儿子琼尼降生时,他的双脚向上弯弯着,脚底靠在肚子上。我是第一次做妈妈,觉得这看起来很别扭,但并不知道这将意味着小琼尼先天双足畸形。医生向我们保证说经过治疗,小琼尼可以像常人一样走路,但像常人一样跑步的可能性则微乎其微。琼尼3岁之前一直在接受治疗,和支架、石膏模子打交道。经过按摩、推拿和锻炼,他的腿果然渐渐康复。七八岁的时候,他走路的样子已让人看不出他的腿有过毛病。 要是走得远一些,比如去游乐园或去参观植物园,小琼尼会抱怨双腿疲累酸疼。这时候我们会停下来休息一会,来点苏打汁或蛋卷冰淇淋,聊聊看到的和要去看的。我们并没告诉他他的腿为什么细弱酸痛;我们也不告诉他这是因为先天畸形。因为我们不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邻居的小孩子们做游戏的时候总是跑过来跑过去,毫无疑问小琼尼看到他们玩就会马上加进去跑啊闹的。我们从不告诉他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跑,我们从不说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我们不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七年级的时候,琼尼决定参加跑步横穿全美的比赛。每天他和大伙一块训练。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先天不如别人,他训练得比任何人都刻苦。虽然他跑得很努力,可是总落在队伍后面,但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我们没有对他说不要期望成功。训练队的前7名选手可以参加最后比赛,为学校拿分。我们没有告诉琼尼也许会落空,所以他不知道。 他坚持每天跑4~5英里。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次,他发着高烧,但仍坚持训练。我一整天都为他担心。我盼着学校会打来电话让我去接他回家,但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放学后我来到训练场,心想我来的话,琼尼兴许就不参加晚上的训练了。但我发现他正一个人沿着长长的林荫道跑步呢。我在他身旁停下车,之后慢慢地驾着车跟在他身后,我问他感觉怎么样,“很好。”他说。还剩下最后两英里。他满脸是汗,眼睛因为发烧失去了光彩。然而他目不斜视,坚持着跑下来,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不能发着高烧去跑4英里的路,我们从没有这样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两个星期后,在决赛前的3天,长跑队的名次被确定下来。琼尼是第六名,他成功了。他才是个七年级生,而其余的人都是八年级生。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不要去期望入选,我们从没有对他说不会成功。是的,从没说起过……所以他不知道,但他却做到了! (凯西·拉曼库萨) 没有伟大的意志雄才大略。 ——巴尔扎克 我10岁的小女儿莎拉曾给我上了一堂有关勇气的课。莎拉一只脚先天肌肉萎缩,不得不依靠支架活动。一个明媚的春天清晨,她回家对我说她参加了户外体育比赛——一个包括跑步及其他竞技项目的比赛。 看着她的腿,我飞快地转动脑筋,想说些——正像许多名教练在队员面临失败时所要讲的那样——鼓励我的小莎拉的话。然而我的话还未出口,莎拉仰起头说:“爸,我跑赢了两场比赛!”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莎拉接着说:“我比他们有优势。” 啊哈!我明白了,她肯定是可以比别人先跑几步,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得此照顾……可是我正要发话,莎拉又说:“爸爸,我没有先跑。我的优势是我必须比她们努力得多!” 这就是勇气!这就是我的女儿莎拉。 (斯坦·弗来格) 逆境使人坚强。 ——佚名 据说,一只猫有9条命,我相信这个。因为我虽然不是猫,竟然也能活过3次。 1904年11月一个明朗寒冷的冬日,我出生了。我们兄妹8人,我排行老六。父母都是农民。我15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家境愈发贫寒。母亲留在家里煮饭做菜,我们则外出做事,收入菲薄,生计维艰。 后来我们长大成人,娶妻嫁人,各过生活。一个姐姐和我留在母亲身边照顾她。母亲晚年瘫痪在床,60多岁就过世了。不久后姐姐嫁了人,一年后我也结了婚。 这时的我初享生命的甘美:幸福快乐,身体棒棒的——我还是个很不错的运动员呢。我在圣·乔西有份很不错的工作,有一双活泼可受的女儿,在圣·卡洛斯半岛有我美丽的家园,温馨的家庭。 对我来说那时候生活就像甘醇的美梦。 但这好梦并不长久,它变成了恶梦——夜深惊醒,冷汗淋漓。我患上了慢性进行性运动神经疾病,先是右臂和右腿,继而左臂和左腿,都被恶疾侵袭。 这开始了我的第二次生命…… 尽管疾病缠身,凭借设在车里的一副特殊装备,我依然每天开车上班下班。后来是14级台阶——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着我的健康还有我的乐观情绪。 好笑?可真的是这么回事。 我们家从车库到厨房之间有14级楼梯,这十数阶必须之地就成了我生命的量规。它们是我生命的码尺,是我向继续生存进行挑战的寄身之所。我曾想如果那一天——当我举步维艰,再也不能跨越哪怕一级台阶——来临,我爬也会把它爬完,直至耗尽最后一息。到那时我会承认自己失败,会躺下来,等待死亡。 所以我坚持工作,坚持爬越这14级台阶。日月如梭,光阴茬冉,我的女儿们上了大学,又各自建立了美满的家庭。在我美丽的家园,只剩下我和老伴——哦,还有那14级台阶。 你也许会认为我是个充满勇气和力量的人——错了。我是个破子,步履蹒跚,幻梦破灭。是那14级辛酸的台阶支撑着我不至于迷乱,使我没有撇开妻子、工作,还有我的家园。 当我缓慢而痛苦地迈上一级又一级的台阶,我常常停下来歇一阵。有时候思绪会回到美好的往昔——那时我在体育馆工作,打高尔夫球、滑冰、游泳、跑步、跳高……可现在孱弱的身躯几乎不能征服几级楼梯。 年事渐高,我愈发地绝望和沮丧,我敢说当我向我的老伴和朋友阐述我的人生哲学时,他们都会感到厌倦和不快。我愈发相信上帝指派我到这世间就是为了含辛茹苦。有9年了,我随身带着十字架。只要还能爬登这14步台阶;我都会带着它的。 我已漠然于圣经中的慰藉之词了。“就在一瞬时,眨眼之间(号筒未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我们也要改变。”(《新约·哥林多前书》15章52节)这就是我在人世间的初次和第二次生命。 1971年8月的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开始了第三次生命的航程。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依稀记得那天早晨我去上班,觉得走下这14阶楼梯要比以往艰难得多。想到回家后还要爬一遍,心中不禁发怵。 当晚下起了雨。我驾着车行驶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上,狂风骤雨肆肆地抽打着车身。突然,我手中的操纵杆痉挛了一下,汽车猛地向右拐去,接着我听到一声可怖的声音——轮胎爆裂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停在光滑的路边,蓦然觉得这下走投无路了。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换个轮胎——绝对不可能。 兴许能等来一辆过路车?但这念头很快就消失了。这样的天,怎么会有别的车呢?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记起来路边不远的地方有户人家,于是发动汽车,慢慢地开到一个泥泞的路口,拐了进去。谢天谢地,窗户的灯是亮着的!我停下车,按了按喇叭。 门开了。一个小姑娘走出来,瞅着我。我摇下车窗,说我的车胎爆了,需要人来帮助换掉。因为我无法活动,自己没能力换。 小姑娘走回屋,不多会儿,她穿着雨衣、戴着雨帽出来了。后面跟着个男人,那男人向我热情地打了招呼。 我坐在舒适的车里,浑身干松。而那个男人和小姑娘却在暴风雨中为我换车胎。我心中深为不安。我会给他们报酬的。雨小了些,我摇下车窗,看他们工作。我觉得他们干得太慢了,让人心焦。我听到车子后部金属的碰击声。小女孩说道:“爷爷,给你千斤顶。”老人嘟哝着答应了一声,车身慢慢地升起了。 接着车后是一阵叮当声,摇晃和低低的话语。车终于修好了。千斤顶收回的时候,车身颠簸了一下,我听到车盖合上的声音,接着看到祖孙俩站在我车窗跟前。 老人穿着雨衣,弓着腰,看上去年老体弱。那个小女孩我觉得也就8~10岁的样子。她抬起小脸望着我,笑嘻嘻地。 老人道:“这鬼天气,车子最容易出毛病。不过现在,你的车修好了。” “太谢谢你们了,”我说,“该怎样酬答你们呢?” 老人摇摇头,“不用客气。西西娅说你的腿有毛病,不方便。我们很乐意帮忙,我想这事碰上你你也会这么做。不需要什么酬谢,我的朋友。” 我递出一张5美金的钞票说:“不,我得按我的方式来。” 老人无动于衷。小女孩靠近车窗轻声对我说:“我爷爷是个盲人,他看不见。” 接下来的几秒钟像是凝固了。不安和羞愧噬咬着我,我的心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憾。一个失明的老人和一个年幼的女孩!在黑暗中摸索着,用冷冰冰、湿漉漉的手指辨别螺丝和工具,来为我修车!而这黑暗对老人来说,是直到死亡也无从解脱的无边的黑暗。 他们在凄风冷雨的深夜为我换了一个轮胎,而我却和我的双拐坐在温暖舒适的车里。我的残疾!他们向我道了晚安,回家去了。我不知道我在那里坐了多久。我深深地陷入内省,发现了自己身上一些令灵魂难以安宁的品质。 我认识到自己沉溺于自怜、自私之中,对他人漠不关心,思想颓废…… 我坐在那时祈祷着。怀着深深的谦卑。我祈祷勇气和力量,祈祷人与人之间的深切理解,祈祷更深刻地认识自己的缺点,祈祷能够具有这样的诚心,能在日课中坚持不辍地祈求心灵的帮助来克服这些缺点。 我祈祷上帝赐福于那个失明的老人和他的小孙女。最终我驾车离开,头脑如麻,灵魂谦卑。 “无论何事,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因为这就是律法和先知的道理。”(《圣经·新约·马太福音》7章12节) 从那以后,这条先知的告诫对我而言,已不单单是圣经的一纸文字,它成了我努力奉守的生活准则。尽管遵循起来往往很难,有时让人灰心丧气,有时让人耗时费钱,但它的价值毫无疑义。 现在我每天不仅要登越那14级台阶,而且尽可能地去帮助别人。也许有一天,我会为一个盲人——一个像我从前那样的瞎人——在深夜更换轮胎的。 (海尔·曼怀瑞) 在最后一个瞬间,总有一个以前不存在的理由——即:不可能再犹豫了。 ——乔治·爱略特 亨利·玛西蒂尽管比奥古斯特·瑞奈小28岁,但这两位艺术家却是忘年之交,形影不离。瑞奈在生命的最后10年因病而足不出户,玛西蒂每天都会去看他。 有一天玛西蒂看到瑞奈在画室工作,每画一笔都伴着剧痛,他不禁脱口而出:“这么受罪为什么还要画个不停呢?奥古斯特?” 瑞奈简单地回答道:“把美留下,痛苦就会远去。” 直到死的那一天,瑞奈仍在作画。他最著名的作品《浴者》完成于他去世前的两年,而当时他患此致人残废的疾病已14年了。 (摘自《隽永小品》) 没有一件工作是旷日持久的,除了那件你不敢着手进行的工作。那样它就会成为一种梦魇。 ——波德莱尔 横跨曼哈顿和布鲁克林之间河流的布鲁克林大桥是个地地道道的机械工程奇迹。1883年,富有创造精神的工程师约翰·罗布林,雄心勃勃地意欲着手这座雄伟大桥的设计。然而桥梁专家们却劝他趁早放弃这个天方夜谭般的计划。罗布林的儿子,华盛顿·罗布林,一个很有前途的工程师,确信大桥可以建成。父子俩构思着建桥的方案,琢磨着如何克服种种困难和障碍。他们设法说服银行家投资该项目,之后他们怀着无可遏止的激情和无比旺盛的精力,组织工程队,开始施工建造他们梦想的大桥。 然而大桥开工仅几个月,施工现场就发生了灾难性的事故。约翰·罗布林在事故中不幸身亡。华盛顿的大脑严重受伤,无法讲话也不能走路了。谁都以为这项工程会因此而泡汤,因为只有罗布林父子才知道如何把这座大桥建成。 然而尽管华盛顿·罗布林丧失了活动和说话的能力,他的思维还同以往一样敏锐。一天他躺在病床上,忽然一闪念想出一种能和别人进行交流的密码。他惟一能动的是一根手指,于是他就用那根手指敲击他妻子的手臂,通过这种密码方式由妻子把他的设计和意图转达给仍在建桥的工程师们。整整13年,华盛顿就这样用一根手指发号施令,直到雄伟壮观的布鲁克林大桥最终落成。 (摘自《金色的种子》) 困难越大,战胜困难就越荣耀。 ——莫里哀 天空黑暗到一定程度,星辰就会熠熠生辉。 ——查尔斯·A·比亚德 他的掌心在出汗,他需要毛巾来擦攥紧的手。一杯冰水可消解他的干渴,但不能消除他的紧张。身下所坐的太空垫和今天他所面临的国家奥林匹克比赛同样让人焦灼。横竿定在17英尺,比他个人最好成绩高3英寸。米奇尔·斯通面临着他撑竿跳高生涯中最富挑战性的时刻。 尽管最后一项跑步比赛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结束,但看台上仍挤满了大约2000多人。撑竿跳是所有田径比赛中真正富有魅力的一项,它把体操优雅的姿态与健美身体的力量完美结合起来。它还具有飞的特色。飞到二层楼那么高这种想法,对于观看这项比赛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梦想。今天,此时此刻,这不但是米奇尔的现实与梦想,而且是他的追求。 米奇尔记事起就梦想着飞翔。他妈妈给他读了许多关于飞行的故事。那些故事总是讲飞翔天空,鸟瞰大地。母亲读到细节时的兴奋和激情使得米奇尔的梦想充满了神奇的色彩和动人的美丽。米奇尔让他的梦想得以重现。他将使乡间的小路变短。在脚下,他能感觉到岩石和土块。当他沿着金色的麦田跑步时,他总要超过经过身边的机车,就在此刻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从地面腾空,像鹰一样高飞。 无论飞到哪里,他都难忘母亲的讲述,无论飞向何方,总有一双敏锐和充满慈爱的眼睛注视着他。而父亲却不是个梦想家。伯特·斯通是个脚踏实地的现实主义者。他推崇辛勤和汗水。他的座右铭是:“想要什么,那就为之努力吧!” 从14岁起,米奇尔就那么做了。他开始了一项周密详细的举重训练。他隔一天练举重,隔一天练跑步。训练计划是由教练也即他的父亲细心制订的。米奇尔的执着、决心和严格训练都是父亲一手调教的。米奇尔是个优秀的学生,又是独子,他常帮着父母干农场中的杂活。米奇尔为完美而奋力拼搏的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不但是他的信念,而且是他的激情。 母亲米尔德里德·斯则希望儿子的训练能轻松一些,想让儿子仍是那个充满自由自在梦想的小小孩子。她曾试着同米奇尔和米奇尔的父亲谈论此事,但她丈夫马上打断了她,说:“想要得到,就必须努力。” 时至今日,米奇尔撑竿跳所取得的全部成绩似乎都是对他努力训练的回报。如果米奇尔对越过17英尺的横竿感到震惊或自满的话,你心中自有体会。一落到充气垫上,落到人群的脚下,米奇尔就马上为他的下次试跳作准备。他似乎忘记了他刚刚以一英尺的优势越过他个人的最好成绩,忘记了在这场撑竿跳比赛中,他是最后的两名竞争选手之一。 当越过17英尺2英寸、17英尺4英寸的高度时,他竟出奇的理智。不懈的准备和决心是他的远见。躺在垫子上,他听到人群的惋惜声,知道另一名选手的最后一跳已经失败。他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临了。只要跨过这个高度就可以稳获冠军,而小小的失误又会使它屈居亚军。这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然而米奇尔不允许自己失败。 他在草地上翻滚了一下。指尖上举,祈祷了三次。他拿起撑竿,稳稳站定,踏上他17岁的生涯中最具挑战性的跑道。 然而这次他感到跑道和以前不同,它让他感到片刻慌张,就像被水浸透了的干草捆。横竿被定在比他个人成绩(最好成绩)高18英寸的位置上,那距全国记录仅1英寸。他这么想着,感到剧烈的紧张和不安。他想放松起来,但无济于事,反倒使他更紧张。怎么会这样?!他。他愈发紧张——或者说是恐惧。怎么办?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体验。他内心深处无时不在想着母亲。现在怎么了?母亲会怎么做呢?很简单,母亲常告诉他这样的时候做一下深呼吸。 他照这么做了,紧张从腿上消失,他把撑竿轻轻地置于脚下。他伸开胳膊,抬起身体,微笑拂动,飘然逝去。一道冷汗沿着脊背流了下来。他小心地拿起撑竿,心脏怦怦在跳。他想观众一定也是屏住呼吸,四周静寂。忽然他听到远处几只飞翔的知更鸟的歌声,他飞行的时刻到来了。 他开始全速助跑,跑道与往日不同又很熟悉。地面就像他常梦到的乡间小路。岩石、土块、金色麦田纷纷涌入脑海。他做了一下深呼吸,一切顺理成章,他飞了起来。毫不费力,就像在童年的梦幻中。只是这次,他知道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一切似乎都在以慢动作进行着,他感到周围的空气那样纯净,那样新鲜。米奇尔以鹰的威严在翱翔。 不知是看台上的人们的欢呼声还是落地时的重击声使米奇尔重新清醒。鲜亮的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他知道他只能想象母亲脸上的微笑。父亲也可能在笑,甚至在开怀大笑。当父亲激动时,他会微笑或咯咯地笑。米奇尔不知道他的父亲正在搂着妻子大哭呢。是的,坚信“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努力去做”的伯特·斯通像孩子似地在妻子怀中抽噎呢,米尔德里德从未见到过丈夫哭得如此厉害。她知道那是自豪的泪水。米奇尔马上被人群包围,人们与他拥抱,祝贺他生命中辉煌的成就。他跳越了17英尺6.5英寸的高度:一项全国乃至世界的青年锦标赛记录。 鲜花、奖金和传媒的关注将改变米奇尔日后的生活。这一切不是因为他赢得全国青年赛的冠军并打破一项新的世界纪录,也不是因为他把自己的最好成绩提高了9.5英寸,而只是因为米奇尔·斯通是个盲人。 (戴维·奈斯特)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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