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艾德和衣躺在床上,手枕在脑后,看着饭店天花板的电风扇缓缓转动。他的表情扭曲。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停止想莎菲。他回想乔尔告诉她要买新堡海滩的画时,她的狂喜;以及珊娜残忍地说她痛恨那件作品时,她的震惊伤害。他回想昨天他试图安排她和亨利约会时,她的愤怒。他做的是他认为对莎菲最好的事,尽管他打心里痛恨莎菲和其他男人出游的景象。他也记得她在工作室吻他,而他全然失去了绅士的自制。
  而每次想起杜乔尔离开后,她碰触他脸庞的方式,他的心便一阵剧跳。他的下颚抿得紧紧的。他的经验丰富,知道女人是不是爱上了他。而今天莎菲碰触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爱上他了。也许他应该更早看出来。那天在工作室,他看见了她对他的渴望,并知道她的驯服是彻底的,但因为不愿意离开她,他没有多想她会爱上他的可能性。回想起来,那些征兆一直存在。
  当然,那是一份建筑在感激及欲望的爱。但无论如何,伤害已经造成了。他必须立刻停手。
  艾德痛恨自己。他闯进她的生命是为了教她真实的生活;他从来无意让她爱上他。他对她完全不适合。不仅他无意婚姻,就其他想和莎菲结婚,他们的婚姻也只会是一团糟。
  艾德紧紧闭上眼睛,似乎要抵抗痛苦的回忆。但没有用。他父母亲的婚姻是一椿闹剧。他的母亲肆无忌惮地背叛他的父亲,并试图用谎言及欺骗来掩饰。他们的婚姻虽然结束了,但对艾德的伤害已形成。他永远无法原谅他母亲自私的行为。
  他将脚旋过床,突兀地坐起来。他告诉莎菲他的价值观是老式时是认真的。也因为如此,他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婚姻是永远的、一辈子的承诺,但艾德有经验,知道大多数人并无法实现承诺。
  莎菲似乎将他视为某种天杀的英雄,但她很快就会察觉真相。他是个差劲透顶的护花使者。他不是白马王子,也永远不会是。
  老天,但他是如此他希望在莎菲的眼里是那样的。他明白到他“需要”她把他想成英雄,因为从没有其他大这样想他。他把拯救莎菲当成他的目标——而他甚至搞砸了他唯一有过的高尚行为,因为莎菲爱上了他。
  艾德痛恨在现在离开她。他们之间才刚开始。他想要看到她实现她的梦想;他想要和她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别无选择。他必须现在离开——在他对她的伤害更深、在他摧毁了她残存的纯真及未来的希望之前。

  莎菲拒绝多想。她慌乱地奔离开家,不睬珊娜的警告及她妹妹友善的劝告。但当她越过塞佛里的豪华大厅,她感觉仿佛每个人都在看她,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来这里找的对象及她的意图。
  但是她不会停止,现在不,即使她够理智得知道丽莎说的时。艾德不是她的朋友,因为他的意图并不荣誉。然而她打心里知道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真正的朋友,她可以用生命来信任他。她不也是因为这样才答应让杜乔尔看她的画?
  然而有理智的人绝对不会把丽莎及珊娜的话当做耳边风。但她义无反顾地奔向了她的命运,奔向狄艾德,即使是成为他的爱人,而不是妻子。
  她红着一张脸,在柜台处问出了艾德的房间号码。她走进黄铜门电梯时,感觉柜台的职员一直看着她。电梯似乎过了永恒的时间才到达五楼。而和她共乘电梯的那对夫妇似乎也一直瞪着她。
  到了艾德的套房门口,她不允许自己多做考虑。她紧抓着在他的臂弯里、他的床上的幻想。她想象在他怀中的神奇,遗像他的碰触、他的吻、他的爱。莎菲一辈子从没有这么急切过。她敲了房门。
  他过了一会儿后才应门。看见她,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莎菲?”
  莎菲看着他,想不出话可说。
  “出了什么事?”他突兀地道,抓着她的手臂。
  “噢,艾德,”她喊道,强抑回一声哽咽。“我可以进来吗?”
  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开始他没有回答,莎菲害怕他会拒绝,他望着她身边空荡荡的走廊一晌。“我去套上一件外套,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谈谈是什么困扰了你。”他没有笑容,关上房门,留下她一个人等在走廊上。
  莎菲瞪着房门,感觉想哭。她想要进到他的房间、他的怀里。她站得像一尊雕像,等待艾德出现。她无法了解为什么他不让她进他的房间。
  一会儿后房门打开来,艾德带着她走向电梯。“你来这里不是个好主意,更不用说进我的房间,”他有些突兀地道。“有人看到你上来吗?”
  突然间她生气了。“我不知道你这么在乎你的名誉。”
  他捶着电梯钮。“我不。我在乎的是你的。”
  莎菲似乎要融化了。“我很抱歉,”她低语。“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可以看得出来,”他放柔语气道,眼里充满关心。“开车到楼下兜个风怎样?”
  莎菲点了点头。
  艾德开过了布鲁克林大桥,往长岛开去。莎菲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窗外的景物视若无睹。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艾德想要知道是什么困扰着她,但他够绅士得静待她开口。一会儿后,艾德看见她已经睡着了。她显然累坏了。没多久,她的头就靠到了他肩上。
  不知道他离开后,她和珊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了解珊娜,他能想象最糟的情景。他从来不曾恨任何人像此刻恨雷珊娜一样。那似乎是个奇迹,像她那样自私冷酷的人竟会生得出像莎菲这样充满爱心的女儿。
  莎菲的身躯动了动。她已经睡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她轻喟一声,头转向他。他低头看着她,一颗心揪得紧紧的。今天并不是适合和她说再见的日子。
  她长长的睫毛扇动,眼睛睁开来。她迎上他的目光,睡意惺忪地微笑。“艾德?”
  “嗨,”他喃喃地道。“感觉好多了吗?”
  “是的,”她道,坐直了些,但她的笑容和睡意同样迅速地逝去。她看着他,身躯变得紧绷。“我们在哪里?”
  “我们离蛤蛎湾不远,”他道。“我凑巧知道这附近有一间不错的老餐厅。我不想叫醒你,但既然你醒来了,我们何不过去吃点东西?”
  “是的,”莎菲道,她的态度很奇怪。“那是个好主意。”她的脸颊变得绯红。
  艾德纳闷她脸红的原因。他开始感觉到不安了。她不会是想到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并且距离她的家人及朋友足足有五十哩远?艾德开始后悔开到这么远的地方了。一旦他们用过食物,他们立刻开回纽约市——他在心里对自己允诺。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发现她正瞪着他的唇。莎菲立刻别开目光,但想到那个目光所意味的,他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那不重要。他不会吻她,一次也不会。他不敢。
  长岛南岸的乡下一片翠绿,峡湾上的天空蓝得耀眼,但东边却乌云密市。虽然艾德不是海员,也看得出一场飓风正由大西洋刮来。“看来我们还是得停下来,”他喃喃地道,沮丧不已。“一场风暴就要来了,不过它们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祈祷它是如此。
  艾德将车子停在一幢老旧的殖民地式建筑面前。它有着白色的墙板。倾斜的屋顶,以及两根黑色的烟囱。白色篱笆内是绿油油的草地及一个小花园。艾德用油布盖好车子,带头走向这幢古色古香的小客栈。客栈内没有半个客人,但这并不足为奇。过了九月,所有的人都回到纽约市了。客栈老板很高兴见到他们。他带他们到餐厅里最好的位置,窗外可以眺望整个海湾。莎菲让艾德为她点了鲑鱼,接受了一杯酒,外面的天色更黑了,不久就变成了一片昏暗。艾德的身子往前倚。
  “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使得你跑到我的房间?”他平静地问。“你当时很难过,莎菲。”
  莎菲避开了艾德的目光。“我感觉你是我的朋友,艾德。”
  他变得更加不安。“我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我不想要伤害你,莎菲。老天,我不想!
  莎菲的笑容不自然。“我很高兴。”
  艾德的胃部绞扭成一团。“我离开后,你和珊娜吵架了?”
  莎菲的表情紧绷。“不算是。”
  “莎菲?”
  “她不想要我卖的作品。”莎菲低声道。
  艾德没有说话,他的胸口似乎烧了个大洞,为她疼痛不已。
  莎菲强挤出个笑容。
  “她说了些什么,莎菲?”
  莎菲看着桌上。“她只是想保护我!”莎菲没有抬头。
  “你不需要被保护,莎菲。”
  她抬起了视线,棕色的眸子锁住了他的,眼里有着大胆及坦率。“即使是从你这里?”
  他说不出话来,大吃一惊。最后回答的是他体内的圣人,而不是深深被诱惑的恶魔。“即使是从我这里。”
  她别开目光,把弄着餐巾的手微微颤抖。但她接下来的话令他更加震惊。她没有看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即使我需要自你这里得到保护,我也不要它。”
  艾德的身躯剧震。经过了过去数天,他不可能还误解她的意思。
  艾德非常感激他们的事物及时送来。外面的风吹得树枝剧烈地摇晃,雨开始倾盆而下。
  他们一起看着窗外的风雨,根本无法吃下什么东西。海湾漆黑一片,海浪疯狂地翻滚,卷起无数白色的浪头。他们的视线相遇、持住。
  仿佛外面的世界停止了运转。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莎菲及屋外野蛮的风暴。世界变得狂野不驯、骇人,然而他们拥有这个小天地——只有他们两人。艾德突然被一股强烈的渴望攫住。它似乎不只是出自他的心及灵魂,还有他的鼠蹊部。他用他拥有的每一分自制力抗拒这份渴望。因为那是个假象。世界不是漆黑一切的虚幻,他们不是唯一剩下的两个人——男与女,注定要在一起直到永恒。
  莎菲偷瞧了他一眼。“海非常地浪漫。”她道,语音沙嘎。
  艾德就着桌上微弱的烛光打量着她。他试着不睬他现在的感觉。“它很快会结束。”
  她细致的鼻子微微歙动,眸里似乎隐现泪光。“我知道。”她道,转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风暴。
  艾德忍不住想着这是个客栈,楼上有过夜的房间。他从不曾渴望任何女人像莎菲一样,也不会像此刻一样。他推开餐盘,也强推开自己丑陋的欲望。屋外的风似乎刮得更大了,连墙壁都在抖动。树叶被吹得满天狂舞。艾德看着窗外,想着这场风暴看起来似乎不会很快离开——而不久就入夜了。
  客栈的老板似乎被他的想法唤了出来。他来到他们的桌边。“两位,我有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艾德问,但心里已经知道了。他沮丧不已——又没有应该感觉的沮丧。他的心跳声开始在耳边响若雷鸣,媲美屋外的风暴。
  “我们刚刚收到电报。这里的风暴事实上是加勒比海上的台风暴风圈边缘。台风眼已经在维吉尼亚登陆,但今晚长岛都在暴风圈的范围。看来两位是不能离开了。不过这里的楼上有的是房间,”老板咧开个大大的笑容。“电报上说明天中午又会是风和日丽了。”
  艾德点点头目送着老板离开。他转向莎菲,胃部扭绞。“他说的对。我们没办法在这种暴风雨中开车回去,莎菲。我很遗憾。”
  莎菲直视进他眼里。“我不。”
  莎菲站在客栈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望着窗外。天已经全黑了,窗外的雨势不减,在黑夜里画出了一片白瀑。她倾听着急骤的雨声落在屋檐,想着艾德。
  问题是:她敢吗?
  她转向连接两人房间的门及门旁边的四柱床。那似乎是不可挡的。但艾德并没有来她的房间。他始终还有尝试诱惑她。她不明白,如果诱惑不是他的目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是否她和其他人都看错他了?有可能他真的是她的朋友——意图光明正大的朋友?如果是——莎菲知道她应该感到高兴,但她只想哭,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因为绝望及未满足的渴望。。
  她已经走了这么远,她不能回头。
  莎菲越过小房间,停了下来。不久前艾德鼓励她让杜乔尔看她的画,曾经告诉她身为一个艺术家,她必须学会面对拒绝。当时她没有告诉他身为女人,她这一生已经面对过上百次的拒绝了。但他清楚地知道被珊娜的社交圈或杜乔尔拒绝,绝对比不上被她所爱的男人拒绝的伤害来得深。
  莎菲离开门前,望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客栈主人很亲切地给她他女儿的睡衣及睡袍,但它们太宽大了。莎菲缓缓地拉开睡袍,任之坠在地上。
  纯白色的细棉睡袍用两条粉红色的缎带托起胸部。它过长了些,一直盖到她的脚趾,遮住她肿胀变形的足踝。仔细一些,扭曲变形的轮廓可以在细腻的棉料下看出来。但镜子里的她并不丑陋;而是放荡。莎菲闭上眼睛。她敢吗?
  莎菲的身躯颤抖。她抬起手取下发夹,任一肩长发披垂。她用手指梳开它,让它蓬松凌乱。她用手指掐了掐面颊。她必须去做,因为明显地艾德并不是个黑心的恶棍,今晚他是不会来找她了。但她想去找他,因为她爱他,而就这么一次,她希望他能回报她的爱。
  在理智或恐惧阻止她之前,莎菲迅速地越过了房间。她敲了他的房门。她的心脏象要迸出胸口;等待他开门的那一刻像永恒般漫长。
  门打开来。艾德赤裸着上身,仅着长裤,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下颚紧绷,而且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一点也没有。莎菲小心地只注视着他的脸庞。
  他的声音沙嘎,几乎是愤怒的。“你该死地在做什么,莎菲?”
  “艾德,”莎菲低语,脉搏跳得更加急促。她对天祈祷艾德不会拒绝她,他会爱她,就这么一次,这么一夜。“我不想要独自一个人。”
  他没有开口,但他的眼神阴暗,额头的青筋浮动。
  莎菲润了润唇。“你……你不……进来吗,拜托?”
  他大吃一惊。他凝望进她的眼里、她的唇及地蓬松的秀发。莎菲感觉自己脸红了。
  “该死!”艾德低声道,但他的视线注定在她身上,似乎看穿了她的睡袍。
  莎菲的恐惧升高。尽管她知道这件睡衣遮住了一切,但也许他还是看出了她扭曲变形的足踝。而后她直视进他的眼睛,看见其中的饥渴。这项认知今她的身躯轻晃。
  艾德伸手扶住了她。他抓住她的手肘,用力得令她疼痛。“不要这么做。”他低语。这是一句恳求。
  生平以来第一次,莎菲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艾德渴望她。她瞥见了他的愤怒,感觉到它。它像有生命的野兽,灼热、跃跃欲出。他的身躯剧烈地颤抖。
  莎菲的全身绷得紧紧的。她倚向前,身躯因为恐惧而颤抖,直到双峰触及了他赤裸坚硬的胸膛。艾德倒吸一口气,畏缩了一下。他的肌肤是如此地灼热,似乎隔着棉衣料灼伤了她的乳头。
  “艾德?”她仰望着他。“拜托不要拒绝我。”
  他站着一动也不动,直视进她的眼里,身躯簌簌抖动。“不要这么做,莎菲,”他终于低语道,润了润唇。“我不能这么做。事后我会无法原谅自己。”
  他放开了她。莎菲感觉他开始后退。她伸手碰触地。他的身躯僵住,两人一起看着搁在他古铜胸膛上的白色小手。莎菲从不曾碰过他赤裸的肌肤。他平滑似天鹅绒,而且如此地温暖、灼热。坚硬。没有人告诉过她男人的腹部可能如此地坚硬。
  莎菲的目光微微斜瞄出去。他的跨间有着巨大的鼓起,上好的麻料裹住他坚挺的男性。恍若他是赤裸的一般。莎菲的身躯僵住,看到他长裤的第一个钮扣已经被解开了。她的行为已经比放荡无耻更糟糕。她知道自己应该移开手,移开视线,但她不能。
  “老天,”艾德道,语音嘶哑。“噢!该死!”他喊道,随即他的手覆住了她。
  他体内的恶魔出现,圣人退了位。
  他突兀地将她拥在怀里,带着她走向床。艾德已经停止了思想——不需要思想。如果他握了,圣人将会回来,主宰了全局。
  现在他也无法去想。艾德将莎菲放在床上,她长长的金发像上好的丝缎自他的手掌间滑落。艾德悬宥在她身上。有那么一劾,他完全被她的美丽攫住了,同时痛苦地察觉到他下体的肿胀——及她的入口处。
  他的手臂来到了她身下。轻轻抬起她——他们的视线相遇。“莎菲。”
  她的唇分开,眼神发亮。“艾德。”
  莎菲微微一笑。艾德的心一阵剧烈抽痛。某种明亮有力的感情渗入了他体内——像是一股新的生命。但此刻他无法停下来想那是什么。现在不能。
  一会儿后,他们的身躯已经热切地交缠在一起。艾德急切地分开她的唇,他的舌头强探入她的温暖。他分开她的腿,他巨大的阳具停在入口处。他吸吮她的唇,他的舌头和她交缠,深深地探索。他的男性一再地无法自己地抵向她。
  莎菲立刻有了回应。她的舌头一开始是犹豫、羞怯的,但她很快就大胆、娴熟地和他交缠。他们的唇相贴,舌头交缠。艾德有一股狂野的渴望,想要抬起身躯,教她如何以舌头舔吮他的男性。
  但这是莎菲,甜美的莎菲。他不能那样利用她。艾德的脸埋在她的秀发中,低咒他体内圣人在这时候出来打扰,拒绝让他得到他所爱的女人。但他的男性是恶魔的工具,并不允许被拒绝。他已无法忍受那里的压力;更糟的是,莎菲柔软的臀部正不自觉地依照着最古老的旋律移动、诱惑着他。
  艾德发出一声啜泣般的喘息,他的手探到她的睡衣下,托起她赤裸的臀部,将她托近他的坚挺。他突兀地拉掉了她的睡衣,贴着她的女性肌肤揉弄。他的亚麻料长裤仍是两人间的障碍,但它的衣料是如此地细腻,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莎菲在他的耳边嘤咛出声,抓着他的裸肩。她贴向他,手指揉掐着他的肌肤。她灼热、柔软的女性核心更加坚定地挨向他。她开始发出急促、屏息的呻吟声。
  艾德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庞。他们的视线相遇,她的眸子热切明亮。“我无法停止,”他低语道。“噢,莎菲,我是如此地渴望你、如此地需要你!”
  她喊叫出声,抓住他捧着她脸庞的手,努力要贴上他的唇。
  他们的唇相贴。这次艾德深深地将她的舌头吮入他口中。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突兀地离开她,改而跨坐在她身上。他忙乱地解开她的胸衣钮扣,露出她柔软洁白的双峰。他们的视线再次相遇。
  “噢,莎菲,”艾德呻吟道。“你是如此地美丽!”
  莎菲半是笑,半是啜泣。
  艾德碰触她、拥着她。他闭上眼睛,呻吟出声。
  他的舌头轻触她的舌尖。莎菲开始喘息扭动。她的指甲再次掐入他的肌肤,逸出一声声小小的兴奋喘息。
  当他停下来时,他已气息粗重,濒临爆炸的边缘。艾德用力吸进空气。汗水流下了他的脸庞及胸膛。
  “艾德。”莎菲呻吟出声。
  他张开眼睛,看见她正炽热地盯着他,抓着他的手腕。而后他明白她正望着他坚硬的男性。艾德没有穿底裤,他的长裤钮扣已解开了上面两颗,裸露出他红色、肿胀的男性。
  艾德突兀地执起她的手,送至唇边,深深地吻了去。“原谅我。”他喊道,滑下她的身躯,他的手抚弄着她柔软的大腿,将它们推拉开。莎菲惊喘出声。
  “该死!你是如此地美丽。”艾德呻吟道,亲吻她的肚脐。
  莎菲的身躯一震,低喊出声。艾德听见自己的笑声,充满男性兴奋的轻笑。他的拇指抚弄过她蜂蜜色的毛发。莎菲再次惊喘出声。
  “莎菲,”他低语,整个手覆上了她,抚弄她最敏感的地带。“亲爱的。”
  她僵住了,但是只有一秒钟。她开始放浪地扭动身躯。“艾德!”
  “是的,亲爱的。”他哄诱道,继续抚弄。他的拇指挑逗着她的女性核心,一面热切地注视着她的脸庞。她惊喘出声,朝他拱起身子。
  “是的。”艾德重浊地喃喃道,亲吻她的大腿内侧。
  “艾德!”莎菲激动地喊道。
  他咕哝一声,在她的核心处印下一个吻。莎菲在他的身下抽动,他再次地品尝。莎菲呻吟出声。他的舌头深入那小小的幽谷,得到的奖赏是她欢愉的呻吟。艾德继续舔吮、挑逗。莎菲揪住他的头发,她的身躯窜过一阵阵的喜悦痉挛,令她无助地呻吟恳求。
  艾德喊叫一声,来到她身上。他看着她细致的面容,同时拉开了他的长裤。虽然身陷欲望的迷雾中,他蓦地想到事情不应该进行到这个地步。但已经太迟了,他的男性深深推进她体内。
  莎菲惊喘出声。
  艾德也惊喘出声,震惊于她狭小、灼热的通道所带来的快感。他定住了,剧烈地喘息,抬起身躯,凝视着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大睁,氤氲着狂喜——而且充满了坦然的爱意及信任。“艾德,”她喘息道,紧紧地抓住他。“噢,艾德——亲爱的!”
  他用所有爆发出的感情吻住了她,迅速地完成了他开始的事,穿透她的处女膜。他的吻抚平了她小小的痛呼声。艾德冲刺得更深、更深,需要尽可能地埋在她体内——永远。而后他暂停了下来,身躯颤抖不已,因为太过强烈的喜悦,以及他从不曾在如此全然狂喜的时刻里有过的知觉——他清楚地知道和他结合的这名女子的每个层面,其至深到了她的灵魂。
  艾德喘息出声,开始攀向高峰。他咬紧牙关,脸埋在她的颈项,手臂圈住了她,用力压抑下自己释放的需要。他想要带着她一起飞翔到天堂。但已经太迟了。他抽噎一声,爆炸了开来。
  有那么一晌,他像是飘浮在空中。当他恢复理智时,他感觉到她的手抚弄着他的颈背。他们的身躯交缠。莎菲像丝缎般柔软、温暖地贴着他。他的胸口窜过一阵剧痛,强烈得有一晌他纳闷他是否心脏病发作了。
  老天——他做了什么事?
  他支肘离开她,翻身背躺着。你这个禽兽!他体内的一个声音吼道。你这个色欲熏天、卑鄙无耻的衣冠禽兽!
  他感觉她转身面对他。她再次碰触他的头发、他的背。他的身躯一僵。他紧紧地闭上眼睛。莎菲无比温柔地抚弄着他的肩。他可以感觉出她有多么爱他。
  他想吐。
  “艾德?”她问。
  稍早的喜悦感已消逝无踪。他要怎么面对她?他要怎么面对他自己?
  但他还是转身面对她。
  “我不知道,”她低语,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闪亮。她的笑容是全然的女性满足与惊叹。“我从不知道。”
  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但他知道自己做得并不成功。她的笑容逝去了。
  “艾德?”她倚向他,她的一缕发丝落在他的胸膛。她的胸衣早已被解开,高挺的乳峰迎向他,雪白的肌肤上隐现他的胡渣揉弄后的绯红。
  他抿紧唇,他的下体又变得肿胀了。他看着她秀丽的脸庞,嘴唇已经被他吻得红肿。他终于迎上了她的目光。
  “艾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莎菲颤抖地道,她的询问表示在她充满恐惧的眼里。
  那一刻他知道他不会伤害她。艾德压抑下自我厌恶的野蛮情绪。他坐了起来,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拥住她。他几乎无法自己地开口,压抑住他的心情。“不,莎菲。一切都很好。很好。”
  他让她的脸埋在他胸前,手捧着她的后脑,手指缠入她波浪般的金色秀发中。艾德悲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背叛了她对他的信任。艾德纳闷怎么会在如此深刻的欢愉后,继之的却是如此深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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