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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辛茜亚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爱琳,“威尔·帕默问我下星期天礼拜完后可否送我回家!” “他不就是那个做事不顾前后的小伙子?这两年来,我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在教堂里看到他常注视着你——”爱琳说。 “谁啊?”汤姆问道。 “威尔·帕默!让他送辛茜亚回来没关系吧?” 一会儿后,汤姆·墨瑞干咬了几声说:“我考虑看看。” 辛茜亚的神色好像挨了一刀地冲出去,留下爱琳观察着她丈夫的脸。“汤姆,难道没人配得上你女儿吗?镇上每个人都晓得威尔几乎是替詹姆斯那老酒鬼经营那家木材行!大家都看到他亲自卸货、卖货和送货、开帐单、收钱,然后再如数地存进银行里。他甚至常为顾客做点不同的小木工,却不要求报酬。无论他的薪资待遇多么少,他从不说詹姆斯先生的坏话。” “我看到了,他只做好自己的工作,管好自己的事。”汤姆·墨瑞说。‘戏也在教堂里看过他,那里有一半的女孩,眼睛都瞟到他身上。” “当然啦!”爱琳说,“因为他是汉宁镇上最有身价的追求对象,可是他从没要求过要送谁回家。” “那么,那个他曾送过花的萝拉·卡特呢?” 很惊讶汤姆竟也知晓此事的爱琳说:“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既然你知道那么多,想必你也该知道那女孩的行为不检,他最后根本也不再理她了!” “有一就有二,他以后也会不理我们家的女儿啊!” “这事绝不会发生在辛茜亚身上,他不会如此做的!辛茜亚善解人意,人又漂亮,又有教养。她是告诉过我她很喜欢威尔,但她绝不会向威尔透露她对他的感情!她经常只是以应声或微笑来回答他的话。我不管有多少个女孩像蜜蜂沾蜜一样粘着他,你要看他是粘着谁!” “看你早就打点好一切了。”汤姆说。 爱琳开始恳求说:“噢,汤姆,就让他陪那孩子回来嘛!至少给他们一个机会啊!以后能否继续交往就看他们自己了。” “还有看我!”汤姆很严肃地说。他似乎不想让他的女儿和妻子认为他很好打发。毕竟,他不想让爱琳察觉到他已衡量过一切,而且也看出威尔啪默的潜力。只要时机一成熟,他自然会无条件赞成此桩婚姻。事实上,自从威尔到汉宁镇以来,汤姆就一直观察着他,也私下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若能有他的一半进取就好,此外,他的严肃、雄心壮志和能干都使汤姆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没有人预期到他的追求竟会发展得如此快。十个月后,在汤姆和爱琳那栋有四间房间的屋子里,威尔向辛茜亚求婚。而在他尚未说完时,她就已迫不及待地要说“好”。三个星期后,他们在“新希望黑人卫理公会教堂”结婚,到场参加婚礼的有两百多个宾客,大约有一半是当初坐马车从北卡罗来纳来此开垦的,以及散布在劳德岱郡附近农田上的亲族。 威尔用他的双手和工具盖了他们的小木屋。一年后,也就是一八九四年,他们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但几天后就夭折。当时威尔·帕墨从没一天休假怠工,因为木材行那成天烂醉如泥的老板已过份地沉湎于他的酒瓶,以至于实际上全是威尔在经营整个事业。有个暴风雨的星期五黄昏,当威尔在翻阅帐簿时,他突然发现“人民银行”里有笔账过期了。他立刻跳上马背,冒着风雨走过八里泥泞崎岖的道路去敲银行总裁家的后门。 “佛根先生,”他说,“詹姆斯先生漏掉了这笔款项,我知道他不愿意让你等到下星期一。” 当被邀请人内弄干身子时,威尔说:“先生,不用了,谢谢。辛茜亚会担心的。”在向对方道了晚安后,他又穿过雨中骑回家去。 那个深受感动的银行家把此事传遍了全镇。 一八九三年秋天,有人来告诉威尔银行里有人要接见他。在几分钟的路程后,百思不解的威尔发现在里面等他的是汉宁镇上十个最杰出的白人企业家,个个都红着脸,一副很尴尬的样子。佛根银行家很快地解释木材行的老板已宣告破产,而且计划全家人搬往别处。他说:“汉宁镇不能没有间木材行。而我们这些人几星期来都一直在讨论,大家一致认为你是经营此木材行的最佳人选。威尔,我们已同意联合签署一份文件来偿清此木材行的债务,让你重新接管此事业,成为新的老板。” 两行泪水立刻顺势流下的威尔·帕墨无言地走向那列白人,双手紧紧握住每个人的手。大家签妥文件离去后,威尔紧握住那个银行家的手好一会儿,他说:“佛根先生,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能否把我的一半储蓄金开张支票给詹姆斯先生,且不要让他知道这笔钱的来源?” 一年内,威尔的信条——以最低的价格提供最好的货品和服务——甚至吸引了来自邻镇的顾客,还有成车的人——大部分是黑人——远从南方四十八英里处的孟菲斯赶来亲眼看田纳西州西部第一家由黑人经营的企业。辛茜亚已在商店窗口挂上浆过的波纹窗帘,威尔也在门前漆了面大招牌:“威尔·帕墨木材行”。 ------------------ 亦凡公益图书馆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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