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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沿街传来鼓声,接着传来横笛声和风笛声,不一会儿他们都绕过街角来了,大家跳着舞。街上挤满了人。马埃拉看见了他,随后我也看见了他。大家停止奏乐,蹲下身子,他也猫起腰,跟大伙儿一起蹲在街上,等到大家重新奏乐,他就一骨碌跳起身,跟大伙儿一起沿街跳舞。他准是喝醉了。 你去找他,马埃拉说,他恨我。 我就去了,追上他们,趁他蹲下去等音乐声平时一把揪住他,我说,快来吧,路易斯。看在老天份上,你下半天还要斗牛呢。他不听我说话,他一个劲儿地在听音乐声起呢。 我说,别胡闹了,路易斯。快回到旅馆里去吧。 这时音乐声又重新响起来了,他一骨碌跳起身,从我手里扭脱,跳起舞来了。我揪住他胳膊,他挣脱了,说,啊呀,别缠住我。你又不是我老子。 我回到旅馆去,马埃拉在阳台上张望,看看我是不是把他带回来了。他看见我就回进房去,下楼来,一副嫌恶相。 得了,我说,说到头来,他只不过是个墨西哥大老粗罢了。 是啊,马埃拉说,那他抓住牛角后谁来杀牛啊? 我看,只有咱们了,我说。 是啊,只有咱们了,马埃拉说。咱们来杀那蛮子的牛,那醉鬼的牛,那寥寥舞迷的牛。是啊,咱们来杀牛。咱们来杀牛,没错儿。是啊,是啊,是啊。 陈良廷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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