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人们开始还以为那不过是医院里每天都在发生的事。10月初,58岁的非洲裔美国人卡尔·威廉姆斯在洛杉矶退役军人医院做胆囊手术时,为了补足他在手术过程中的失血,需要进行输血。他的血型是A型,血库里有的是存血。手术非常成功,他在观察室里呆了一个小时,然后被推回病房。几小时以后——他妻子正坐在他床边看书——威廉姆斯开始休克。起先,威廉姆斯太太还以为是他刚才吸饮料时不小心把饮料吸到气管里去了。她捶捶他的背,但一点也不管用。卡尔的双眼开始鼓起,他感到了恐惧。威廉姆斯太大惊叫着呼喊护士。抢救的信号立刻就发出了。医生冲进了病房,想抢救病人,但他们刚刚来得及在他鼻子上罩上氧气罩,他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卡尔·威廉姆斯死于症状初发后仅15分钟。他妻子变得歇斯底里。医院上下顿时都惊呆了,他们感到这大突然了。医生已经下达了命令,要进行尸体解剖。
  第二天早晨,威廉姆斯太太正坐在她在加州的凡尼斯家里的厨房里,竭力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定是医院的过错。她当天就想去见一位律师。
  她起身想去再倒一杯咖啡,却莫名其妙地感到嗓子一阵发紧。她喘着粗气,想去拨打911。她设法坚持到抓起话筒,但仅仅来得及告诉对方把救护车开到哪里。
  当医疗人员赶到时,她已经死了。
  在通往大都会洛杉矶的半路上的库佛镇,第一个伺候卡尔·威廉姆斯的护士也死于无法呼吸和心脏停止跳动,当时她正在从汽车后面把货物取出来。15分钟后,在帕萨迪纳,当时冲进病房想抢救威廉姆斯的医生也死于同一症状,其时他正走在他最喜欢的运动——高尔夫球的第四洞的路上。
  这一天快结束时,还有八位与威廉姆斯有过接触的人都死了。
  次日,又有更多的人死了。
  到10月份的第三周,保健部门的官员已经意识到,他们遇到了棘手的事。尽管他们想对这些神秘的死亡事件保密,但消息还是泄漏了出来。《洛杉矶时报》披露了此事。种种小道消息也充斥了《泰晤士报》,但伦敦人很少关心这件事。
  10月底,已有33人死于同样的病。保健部门的官员们个个惊慌失措、目瞪口呆。
  在世界另一端的东京,H.N接受10月份的输血。这是每月一次的例行输血,用来抵抗他五个月前得的白血病。医生们曾经满怀希望地相信,这些输血至少可以延长他六个月的寿命。H.N也很乐观,因为每一次输血以后,他都感到病情好了一些。
  H.N离开了医生去工作。他是一位电脑程序专家。这一天过得好好的,但他在乘地铁回家时,开始感到有些头晕。在拥挤的车厢里,突然感到自己的食道好像一下子被一把铁钳夹住了。所幸列车正好驶进了一个车站。他拼命喘着气,从人群中挤到露天里。他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月台上,在离列车仅几步远的地方摔倒了。
  那天下午跟H.N同坐一辆列车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件事,但各人都忙于各人的事,只想让急救员去处理眼前的突发事件。他们压根儿不知道,24小时以后,他们都已经躺在了停尸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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