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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众弟兄押送盗宝贼 泥腿僧巧逢艺高人


  话说童林童海川把韩宝、吴智广打入囚车木笼,一切事情安排就绪,这才来到村庄外边。周伦父子一直送到庄村口,真是难舍难离呀。童海川一拱手:“老人家,多谢你父子出力。来日方长,小弟必有答报。两山到不了一起,两个人难免见面,往后有了机会,我一定登庄致谢。”咳呀!周伦哪,还挺重感情,眼泪围着眼圈一转:“贤弟呀!咱们没处够哇,但愿者天爷保佑,你我弟兄还有见面之时,那时候得好好盘紧盘紧。”童林连连称是。周家父子回去咱不表。
  各位侠客送童林,一直送了一天一夜,到了三岔路口啦,童林说:“众位,我可不是留你们哪,别往前送啦。送君千里,总有一别呀。大家为了我把家都抛开了,谁家没事儿呀!各位老哥哥请回,日后再见。”
  你看哪,这一分手,大伙心里都热乎乎的。震东侠侯廷嘱咐童林,沿路多加谨慎,又来到贝勒面前躬身施礼:“爷,我不陪着啦,日后到了北京,我一定登府给您问安!”胤禛拉着各位侠客的手,嗓子有点梗塞,心里不是滋味:“各位侠客,要瞧得起我胤禛,有机会可到北京呀,咱们好好地乐和乐和!”众人点头互道珍重。震东侠侯廷、二侠侯杰先走了,紧接着大判飞行侠苗泽苗润雨、风流侠张子美也走了,铁掌李元最后走的,临走啦,也说了不少客气话。咳!一句话简短,送童林的人都走啦,就剩下他们这一伙,都是谁呀?雍亲王胤禛、童林童海川、傻小子于和于宝元、穿云白玉虎刘俊、泥腿僧张旺、阮合、阮壁、徐云、邵甫、司马良、夏九龄,剩下的就是官府的八个官人、两个车老板。这回倒清肃啦,众人纷纷上马,童林把双腿一点蹬,这马哒哒哒奔京城大道就下来啦。咳呀,一路之上哪,童林那心都提到嗓子眼啦,每住在一个地方亲自在那监押韩宝、吴智广,怕的是半道有变。即使没有外人把他俩劫走,这俩小子要自杀呢?这事就麻烦啦!所以童林对他们俩进行开导说:“你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人犯王法身无主,谁让你们俩做下坏事儿啦?到京里头,不管是三法司、刑部衙,哪一个地方审讯,你们如实招供,免得皮肉受苦。路上你放心,我童林绝对对得起你们,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韩宝微含一笑,说:“姓童的,好啦!怪爷爷不走时运,落到你们手里啦,我们不怕死!当初干这个的时候全想到了。即使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呗!再过二十多年还这么大个儿。生又何欢,死而何惧呀!哈哈,你放心!只要你不亏待我们哥俩,我们绝不给你找麻烦。”童林点点头,专门责成刘俊服侍他们俩,好吃好喝,好招待,每到一个地方,从囚车木笼里把他们俩放出来,双铺双盖,想吃什么给什么。
  咱们简短捷说,眨眼之间他们离开三岔河口已经十天啦,这一天就进入直隶境界,到了河北省。这天哪,是依然很热,要到晌午头,太阳就像火伞一样,照得人睁不开眼,喘不过气儿来,只有晚上才有点凉意。这一路上你看别人全顶得住,雍亲王胤禛有点招架不住,就觉着精神恍惚,饮食难下,恶心头晕,开始他不说,他怕童林操心,给大伙找累赘,后来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啦,坐在马上来回直晃。童林发现雍亲王气色不正,就问:“爷,您是不是身子不太好?”“啊,海川哪!我有点头晕恶心。”“那是中暑啦。要这么的,咱们往前走,看看有什么投宿之处,咱们打店驻脚,让爷好好休息休息。”童林叫刘俊骑马奔前边去。“是。”刘俊骑马先下去了,时间不大,他又回来了:“师父,往前走十里之遥有一座祠堂,正在道边。我问啦,是洪家词,跟里边管事人打过招呼,说我们可以在那儿下榻。”“好!头前带路。”哒哒哒两辆囚车在众人的押送之下,就来到洪氏祠堂,这祠堂跟庙有点区别。庙有山门,有正门,有角门;这祠堂设这个,从外表着跟庙一样,旁边有个侧门。刘俊把马勒住:“师父,就是这儿。”众人从马上跳下来。刘俊推开门先进去,时间不大把管事的领出来啦。就见这管事的有六十岁左右,大个儿宽肩膀。你别看六十岁啦,身子骨挺硬实,一张长脸稍微有点酒糟鼻子,掩口的胡须,精神饱满。刘俊给介绍说:“这就是管事的,他姓洪,叫洪立。管事的,这是我师父,姓童叫童林。”雍亲王他没介绍,因为这事儿还得保密。这管事的紧走两步,冲童林一抱拳:“欢迎!欢迎!欢迎诸位光临!这小伙子都跟我讲清楚了。我一看这也不算个什么,出门在外,难免有用人之处。我这祠堂还挺大,有几间空房,足够你们众位下榻之用。赶紧往里请。”童林也致了谢,就这样把车卸了,几名差人把马接过去刷、洗、饮、遛之后,牵到院里头找地方拴好。两辆车卸了,把韩宝、吴智广从车里提出来,先跟那管事的打招呼,说:“这是重要的犯人,您看押在哪个地方比较合适?”“咳呀!”管事的说,“这么办吧,后边有个仓房,那儿门小窗户小,搁在那儿他跑不了。”童林先到仓房看看,果然不假,这才吩咐把韩宝、吴智广押在里头。这俩小子还挺恨:“嗨!姓童的!天儿这么热,把我们俩闷起来可不行!”童林一笑:“你俩甭着急,肯定叫你们二位热不着,暂时先委屈一会儿。”把他们俩推在里边,仓房门儿关闭。穿云白玉虎刘俊让夏九龄、司马良搬了把椅子在门口一坐,手拿兵刃在那儿看着。那几个当差的更不敢疏忽大意了,喝了水,洗把脸,马上抹身就回来了,协助二人在这儿看押。童林一瞧万无一失啦,转身出来,跟那洪管事打招呼,说:“这是我们掌柜的,路途上得了点小病,您看在哪屋合适?”“嗨!这还用问吗?这上房屋三间全归你们使用了,你们爱住哪屋住哪屋。”
  童林把贝勒爷搀进屋去,一看西屋比较干净,扶着贝勒躺下。这阵儿胤禛实在支持不住啦,“海川哪,你们料理你们的,我打算睡一会儿,我头沉得厉害。”就这样躺下时间不大就沉沉睡去。童林伸出手来摸,哎哟,脑袋可够热的,手也够热的,得找个大夫给看一看。跟那管事的一讲,说:“好办,往前边走有个村子叫上贤村,那块儿有著名的名医,实在不行咱们套辆车到邯郸,邯郸那块儿也有名医,请来一治就能好。”童林点了头,就让阮合、阮壁去请大夫,他在这儿料理住宿的事情。
  一个时辰以后,阮氏弟兄把大夫请来了。简短捷说,大夫进了屋,号完脉之后,大夫说:“没关系,您甭担心,没有大病。他路上有点上了火啦,还有点中暑,我开一付药吃下去就好。”童林称谢,大夫开了个药方,让阮氏弟兄跟着去取药,才花了二两银子。跟管事的打了个招呼,弄了把药壶刷干净,把药给煎上了,童林就忙活这事。等药煎得了亲手把药捧到雍亲王面前,扶着他把药给喝下去。雍亲王晃晃头二话没说,擦完嘴倒头又睡。为了让他发汗,多盖了点东西,童林就坐到床边啦。这时候穿云白玉虎刘俊进来啦,说:“老师,您该吃饭啦。”童林说:“我还不饿,你们哥几个都吃了吗?”“啊!都吃了。”“你师叔呢?”“我师叔吃饱了,睡着了。”童林心想这多好,还是这傻人合适,你看没心没肺倒头就睡,他睡了觉更肃静。“刘俊哪!韩宝、吴智广吃饭了吗?”“吃了。这两小子要死,可劲往里头撑,一共送去四盘包子,还有两碗牛肉、两壶酒,他俩一仰脖全喝干了。”“不要难为他们,另外仓房热,你们把小窗户打开过过风,以免他们二人烦躁,找咱们麻烦。”刘俊转身退出去,童林草草的吃了一口,就坐到雍亲王床前,在这儿想开了心事。他一盘算这日子,再有十天半月的就可以到北京了,离皇上给的那一百天期限还差两天,正合适。这路上可不能耽误啦,但是又想到雍亲王带着病怎么赶路哇,如果躺个三天五日的,可就耽误了日期。童林一想啊,但盼着王爷早日康复,那就是三全其美啦,又一盘算呢,在直隶境内估计不会有多大的闪错,韩宝、吴智广也不致于逃走,想到这儿童林的心就放开一些。
  这一路之上真把他累坏了,对雍亲王分一股心,对两个犯人更分心,还得照顾小兄弟,又担心沿路上出事,一条肠子八股扯呀。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到现在精神一松弛,不由得团上心头,童海川脑袋一栽歪,靠在太师椅子背上沉沉睡去。“咳哟!”这一觉睡的这个香,就甭提啦!
  按下童林咱不提,单表这些小弟兄。穿云白玉虎刘俊那是个精细的人。他负责看押韩宝、吴智广,一会儿站起来溜溜,一会儿探着头往里边看看,一瞅这俩小子也是吃得饱睡得着,脑袋对着脑袋,肩膀靠着肩膀睡着了。他告诉当差的:“你们两个人一拨儿,两个人一拨儿,就围这仓房转悠,千万不准大意。”“咳!您放心,少侠,交给我们啦。”刘俊把这儿安排完了,又到东西屋看看,一瞅哇,小弟兄们都乏了,头朝里脚冲外,都在那打呼噜呢,靠着边上就是于和于宝元,肚子一起一伏,那嘴好像个喇叭,呼,呼,呼,呼吸声如雷。挨着他是泥腿僧张旺,再往下数,阮合、阮壁、徐云、邵甫,司马良、夏九龄都在那睡了。可刘俊一进屋,泥腿僧张旺把眼睁开了,“师兄,您没歇着。”“没有哪。怎么?你睡了一觉?”“打了个盹儿,呵!太乏了。”刘俊说:“那你就休息吧。”“不,不,师兄我替你,你太累了,你看,你眼窝都塌下去了,躺这儿栽歪一会儿,这大白天的怕什么的,我,我,我替你一会儿。”刘俊一看,盛情难却,也就点了头啦:“张旺,多加谨慎啊!这会儿我师父可能睡着了。”“咳咳咳!”刘俊就躺在他那地方,头朝着里把眼合上啦,就好像打秋千似的,昏昏沉沉说别睡着,咳,刘俊也睡了。
  张旺先到了趟厕所,然后回来轻手轻脚一看,雍亲王脸朝里睡得正香,师叔童林仰着脸躺在椅子上也睡了,也不便惊动。他轻轻地退出来。张旺先找着井,洗了把脸,蹲在那儿想心事,看这意思,一路上平安无事呀,什么事儿没有,到了北京就算交了差啦,我们小哥几个还回山东巢父林。跟我师叔童林处的真不错,一巳分手那天我得哭哇。咳,最好者跟着他,童师叔多有意思。想到这儿,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泥腿僧张旺心里烦闷,围着前院后院就转悠,转悠转悠,他就出了祠堂了。背着手看看,哟,没注意呀,这地方风景不错呀!门前是官道,两旁也栽的树,再往祠堂后边一看,还有一片树林,张旺一想,我到那儿凉快凉快,转过祠堂奔树林。嘿!这块儿真凉快,有树就招风,树叶子刷刷作响,凉风吹到前心上,顿觉精神爽朗,泥腿僧就把这衣服敞开了,挺高兴地往里边走。从树林里传出拳脚的声音,嘿!嘿!咕咚!咕咚!嗖,嗖!张旺一听,这怎么回事儿?停身站住仔细一看,里边有个人正在练武,这么热的天他不睡觉,在这儿练武,吱呀!真好奇呀,看这武术走到哪儿都吃香啊!走哪儿都有练的,自己又是练武的,他就喜欢这个。现在又没事,干脆我到近前去看看。
  张旺想到这儿,就奔近前来啦,等到树后边探出脑袋来一看,咳呀!这地方闹了半天是个专门的练武场,把原来的树全伐掉了,树根挖走,用白沙土铺的地儿,嘿,还挺宽敞,国外是树还凉快,靠着树那边摆着兵刃架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礅子、石锁、三节棍、七节鞭,还挺全。在树杈上搭着个大衫,练武的是个年轻小伙,长的也挺带劲,红扑扑的圆脸膛,细眉毛、丹凤眼、凸鼻梁、方海口,光嘴巴没胡儿,看这意思不超过二十岁。浑身上下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短靠,勒着黄色十字襻,大带煞腰,蹲裆滚裤,双皮脸抓地虎的快靴。这小伙儿的拳脚练得真不错,跟刮风似的,嗖,嗖嗖嗖,叭,叭叭叭,把张旺给迷住了。泥腿僧心想:咳哟,本地真有好把式呀!这小伙儿是谁家的?姓什么?好拳脚,果然有两下子,就把他看迷了。他从树后边钻出来蹲在那儿,手扶着膝盖,伸着脖子看,但这小伙儿没发现,练到得意之处最后一收招,没想到出了点错儿,这地下滚进个石头子儿来,不大,尖朝上底朝下,正好把这年轻人给绊了一下子,这年轻人身子一栽歪。您说这事有多巧,张旺知道他要收招儿了,心说我得捧捧场。您看练得多好,我得问问他姓什么叫什么,认识认识。心里头高兴,嗓子眼刺挠,泥腿僧就叫了一声“好”。这事儿可太巧了,正好这小伙儿身子一栽歪,正好碰在一块儿啦。这小伙停身站住一甩脸,看见泥腿僧张旺啦,当时心里这个不痛快劲儿就甭提了,心说你是什么人哪,跑这儿来偷看我练武,来学我的招儿来了;说学也行看也行,怎么我身子一栽歪,你叫好,你这不是讽刺我吗?这小伙儿脾气也暴,也没问个青红皂白,当时迈步奔泥腿僧来了,“你他妈是哪来的秃驴?你等干什么吃的?你冲什么给我叫好儿?”哟嗬!这位这嘴可够不干净的!跟我说话还妈儿、妈儿的,你看我一片好心,我没别的意思,张旺就站起来了:“阿弥陀佛!年轻人,请你说话嘴里干净一点,我没得罪你呀!我在这看你练武有什么不对呀?我还得花钱买票吗?再者一说,我给你叫好有什么不对呀?你身子一栽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出口伤人哪?”这年轻人一听张旺说话,不是本地人,更多了心啦。“你哪来的?你叫什么名宇?说清楚了还则罢了,不说清楚了,你走不了!”哈哈哈哈!张旺心说:你瞅这小孩儿多厉害!这叫小蚂炸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出口就伤人,又横,又不讲理,今儿个我得教训教训他。想到这里张旺噌一蹿,跳到里边来啦,一点手,“我说年轻人,你这人这嘴怎么这么骚哇?让你干净点,你还带零碎,你以为贫僧是好惹的吗?我跟你这么讲,就你练的那把式,你用八抬大轿抬我来看,我都不喜得看。我是上树林凉快,看见你练武,我才瞅了两下子。想不到你不识抬举,还用大话伤人,我是干什么的,你管得着吗?我犯法了,有国法有王章,你凭什么问?”
  这一说到这儿,这话就说差了,年轻小伙不容分说,往前一跑,当!就是一个通天炮。张旺一闪身一回手,噌使了个金丝缠腕,打算把小伙的腕子抓住,往怀里一拽,这一招叫穿手牵羊,紧跟底下就是个扫堂腿。张旺那意思是拉你个绊,你就趴在这儿了。结果他想错了,那么容易呀,他抓住人家的肮子,没想到那小伙儿伸出左手来把张旺的手给扣住了,不但没把人家拽倒,小伙一转身使了个老龙抖甲,嗖、叭的一声,把张旺这跟头掉的,整个趴在地上了,连鼻子都呛了。泥腿僧没吃过这个亏呀!这是头一回呀!“哎哟!”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了,“阿弥陀佛!好野种,你敢伤贫僧,我跟你拼命!”过来就一拳,小伙闪身躲过,抓他的拳。张旺撤掌,抬腿,小伙往旁边一躲,两个人就打在一块儿了。
  十六七个回合,让这小伙使了个黑狗钻裆,哧嚓!又给张旺来了个个子,张旺不服劲,从地下爬起来,又奔这小伙,十几个照面,咔腾又是一个跟头。咱就这么说吧,时间不大,泥腿僧张旺让这小伙摔了十二个跟头,最后把张旺摔得腿也瘸了,脑袋也碰青了,起都起不来了。“哎哟!哎哟!弥……弥陀佛!”那小伙一看,“嘿,秃驴!这回你知道姜是辣的了吧!哎!服气不?不服气起来!起来,起来!小太爷一高兴,再摔你十二个跟头!摔不出你的屎,算你小子拉得干净!”“哎哟!”张旺从地下站起来,“我说小伙贵姓?”“你甭问我贵姓!问这干吗?到官府去报告?”“没那个意思。我就问你姓什么。敢说不?”“我姓洪,三点水搁个共字的洪。”“好啦,姓洪的!你小子别走!我回去找人去,回来我好报仇!”小伙说了:“找人去?太好啦!快点去,快点回来啊!用这机会我喘喘气,等把你那些人找来,我挨个儿地摔!”“好啦!你甭吹!”张旺一转身跑回祠堂。
  张旺回到祠堂,刘俊就起来了。他打了个盹儿,心里有事儿睡不着,一看张旺不在,心里纳闷儿,心说:他跑哪儿去了?到厕所找也没有,到后院还没有。刘俊心想:他这人哪,搬不倒,骑兔子,没稳当劲。你说我把这事儿交给你了,你倒在这看着韩宝、吴智广,你瞎溜达什么?一会儿见着我,准训你一顿不可。
  刘俊想着到了井旁,打了一桶清凉水,洗了一把脸这么个工夫,张旺进来啦,呼哧呼哧的,“师兄……师兄!大势不好!”刘俊站起来一瞅,嘿,怎么这个模样?一看泥腿僧张旺脑袋上有俩青包,小的像栗子,大的赶上鸡蛋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满身都是尘土,走道还瘸了。“张旺,你这是怎么啦?”“哎呀,师兄,可了不得啦!刚才我到后面凉快去啦,没想到遇上个小伙在那练武。我什么都没说,就在那看看,让他发现了。这小子蛮不讲理,妈长妈短,出口就伤人,我能让他吗?当场跟他就动手。我拿出我的绝艺,没想到连着叫他摔了我十二个跟头!”刘俊好悬没乐了:“噢,这是绝艺!后来呢?”“后来我不服气,我叫他在那等着,我回来送信儿,我回来找人。他还说:‘你找谁来我都这么摔!’师兄,您看这怎么办?”“唉!你呀,成事不足,坏事有余!不是挨摔了吗?”“啊!”“活该!洗把脸,回屋呆着去!没事找事!”
  后事究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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