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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得情报童林深真假 遇路人海川抱不平


  上回书咱说到西风长老给大家提供两个贼寇可能隐藏到什么地方,他说只是猜测,说错了不负责任。大伙说,都是自己人,说错了也没关系。这西风长老接着说开了:
  “离着这块儿不远,一百八十里地,有个清水潭烈焰寨。烈焰寨一共有五个寨主:大寨主叫花面阎罗陆昆,我估计着韩宝、吴智广能不能落到那儿。为什么我这么说话呢?因为韩宝、吴智广跟陆昆的交情极深。他们现在无处投奔,可能落到烈焰寨。你们不妨到那块儿去摸摸底。有,当然就更好了;没有,也不算吃亏。”你看这玩儿就这么回事儿,人多智广啊!大伙全没有想到,西风长老秋蝉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北侠秋佩雨一鼓掌,“对!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不错呀,花面阎罗陆昆,确实跟韩宝、吴智广有交情。要这么说呀,十成占八九成,这俩小子肯定落在清水潭烈焰寨了。明天,咱们大家就起身,帮着海川寻国宝抓贼寇。西风长老,您能跟着去吗?”“弥陀佛,老僧说话算数,我要补童侠客这份情,一定帮忙帮到底,舍命陪君子,我兄弟海川有用贫僧之处,我是万死不辞!”众人闻听,鼓掌喝彩。大家谈论多时,震东侠长叹一声:“众位,我说两句话,不知道对不对?”“老侠客您说吧!”震东侠说:“方才西风长老提出来,盗宝的贼寇很可能落在清水潭烈焰寨,这是咱的设想和估计。究竟这两个贼在没在那儿,谁也不敢说死。别的我不知道,对于清水潭的情况,我略晓一二。一共是五位寨主,大寨主叫花面阎罗陆昆,二寨主紫面天王周佩,三寨主分水蛟赵广,四寨主银面仙狐老妖精古利古元吉,五寨主就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赛霸王项永安。陆昆还有个女儿,叫九手观音陆小娇。老少六人把持清水潭,水旱两路的喽罗兵近万名,大小船只上千艘,可以说是铜帮铁底,固若金汤。连官府都不能奈何于他们。咱这么说,如果说韩宝、吴智广真落到那儿,咱有十成十的把握,他再厉害咱也得去,豁出破头撞金钟,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想什么办法,咱也得让国宝还朝。话又说回来,倘若这俩贼没在那儿,咱们岂不是捅了马蜂窝啊!无缘无故地把陆昆哥五个给得罪了,是不是得不偿失?”东侠一番话,把大伙说得没词儿了,可不是吗,现在仅是猜测,谁知道韩宝、吴智广在那儿没在那儿。二侠侯杰眨巴眨巴眼睛:“众位,我看这样吧,咱们试一试也未尝不可。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就住在离清水潭烈焰寨不远的三岔河口太平庄,叫清风过柳柳夜猫赛方朔周伦,周老侠客离烈焰寨不远,消息特别灵通,我想这事他能知道。咱不如先到太平庄,见着周老侠,摸摸底。如果二寇在那儿,咱们打清水潭烈焰寨或者进行交涉;不在那儿,咱们再另想对策。你们看这样怎么样?”“哎!对呀!”众人交口称赞。提起这周伦来,没有不知道的,老头一生忠厚,跟东侠、北侠、南侠都有交情,也特别喜欢交朋友,那是一个落脚点。众人经过研究之后,干脆,先到太平庄周伦的家里头。大家初步打定了主意,离开西风蝉林,回归镖局。西风长老带着黄眉童子苗吉庆,送到山门外头,临行之前,拉着童林的手:“贤弟呀,咱们话说一定,啊!太平庄见,我们把庙宇的事情料理料理。”童林点头。
  大家等回到杭州的时候,天见亮了,城门都开了。回到飞龙镖局,众人见面,雍亲王胤禛急坏了,一看童林可回来了,就问:“海川哪,你怎么去了一夜?发生什么事了?”童海川把月下会西风、取回首正借英花的事儿说了一遍,胤禛这才放心。童林又向贝勒爷讲了先去太平庄的事,目的要捉拿盗宝的二寇。“嗯。”胤禛也同意了,认为这样,是十分稳妥的。老少英雄都表示要帮童林这个忙,而且迫在眉睫,很快就要起身。杭州镖局的事儿怎么办呢?得有个眉目啊。东侠就把北侠留下,老哥俩商量多时,最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把这杭州的两家镖局归为一家,也不叫飞龙镖局,也不叫金龙镖局,丛今以后,改了名叫双龙镖局。正镖主是黄灿,副镖主潘龙。那就没有意见了。另外呢,在北京设立双龙镖局的分号。说分号,比这个镖局子也不小,两家共同拿钱。那儿也设立两位镖主,正的是潘龙,副的是黄灿。要这么一弄啊,没高没低,俩人都说了算。大家一听,这主意太好了,派专人拨巨款进行操办。话好说,事难办,还得呈报官府批准立案。合并镖局后诸事待办,就把老侠给缠住了,三日五日解决不了。贝勒胤禛呢,比别人都着急,掐指头一算哪,七十多天了,再不能耽误了,到了一百天,抓不着贼寇,国宝不能进京,倘若父亲怪罪下来,怎么得了?虽然说凭着自己的情面,能重新要求爹爹高抬贵手,容期缓限,那毕竟是个麻烦事,不如在百日之内把这个事办利索了,所以私下里就跟童林说:“海川哪,要不咱爷儿俩先走一步,这些事儿我瞅着头都疼,反正到太平庄集合呗。咱们不如到那块儿清闲,先走一步,先摸摸底儿,做到心里头有数。”童林一听也是对的,跟东侠、北侠、南侠这么一说,三位侠客一听可也是。把雍亲王留到这儿,他一天闷闷不乐,而且镖局子的事又没人家的事儿,后来就同意了。就这样决定贝勒爷先走。
  还有个傻小子于和于宝元。童林考虑再三,跟震东侠商量:“老哥哥,我把我师弟给您留下,干什么呢?一个是帮帮你们的忙,二一个,等着穿云白玉虎刘俊他们,他们上北京押送镖还没回来,等回来之后,跟于和他们召集到一起到太平庄去找我。”震东侠同意:“海川你放心吧,把你这兄弟就交给我了,啊!”
  童林临行之时,把于和叫到眼前,再三叮咛。这于和把嘴一撅多高:“我不干,我跟着饭东一块儿走。”童林说:“我先走,过两天咱哥俩还见面儿,不光我是饭东,侯哥也是饭东。我不在,你就找他吃饭,一点事都没有。你还有几名徒侄,等他们回来,你们一起走。”就这样算把傻小子说服了。童林把司马良、夏九龄全留下,跟傻英雄做伴儿。这些英雄都有事,杭州擂经历好长时间,谁不得安排安排后事呀。就这样,全都没起身,就童林保着贝勒先走了。
  临行之时,大家难舍难分,送出杭州城。后来童林让大家回去,这才拱手告别。
  按下这些人咱且不提,单表童林保护贝勒,出杭州赶奔清水潭烈焰寨。一百八十多里地,童林倒着急走得快,贝勒不行啊。您说这事也真别扭,这贝勒爷本来身体挺好,离开杭州刚一天,突然病倒,发高烧,你看把童林给急的,住到一个起伏的小店里头,条件又不好。童林一想,这怎么办呢?找了个土郎中给治一治,抓了付药给喝了,还不见好。后来童林急得没办法呀,想起偏方来了。那都是在家乡的时候他记住的,用生姜、大蒜弄了一碗汤,逼着贝勒爷喝,叫他发汗,这贝勒爷是金枝玉叶呀,哪喝过这个?咧着嘴,看看汤,又瞅瞅童林:“海川哪,这玩儿能喝吗?”“爷,您放心,这土偏方治大病。您喝下去,准能见好。”贝勒没办法,咧着嘴一口气把这碗汤喝了。嗬,当时鼻子尖就见汗了。童林给他加了两床被,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果然好了。胤禛下了地,净完了面,满面是笑:“海川哪,真是偏方治大病啊!没想到你还有半拉儿大夫的能耐呢!”海川一乐:“这算什么能耐!在乡村的都会。好啦,那咱们继续赶路吧。”
  算完了店饭账,爷儿俩继续赶路。这一阵儿离着清水潭还有四十几里地。没想到走着走着,突然天边乌云翻滚,呜刮过一阵风去,童林一闻哪,雨腥子味儿,抬头一看,坏了,要下雨。爷儿俩身上没有防雨的东西哪。这可怎么办呢?上不着村,下不着店,没有避雨之处。贝勒刚见好,再叫这雨一淋,旧病复发,就不好办了,把童林急得什么似的,可抬头一看,离脚下不远,有一处密林,那地方,也可以遮风挡雨,“爷,您紧走两步,咱们到密林里头去。要下雨啦。”说着要下雨,这两点就掉下来了,噼里啪啦的,越下越密,越下越大。童林扶着雍亲王就进了这树林了。你还别说,这树林是树挨村,树靠树,上头枝叶搭在一处,跟天然的大凉棚一样,又像一把大伞,下小雨还真湿不透。等两个人进了树林里,贝勒累得呼呼直喘,他病刚好,体质虚弱。童林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正好是块坟地,不知道是谁家的坟莹啊,像有那么十几座坟头儿,其中有一座有石碑,石碑底下有底座儿。童林把底座儿擦干净,让贝勒爷坐下来,往后一靠。这地方真不错,又背风,又遮雨。唉呀,贝勒呼呼直喘。童海川就在旁边儿。这阵儿这雨就稀里里啪啦啦下开了。
  人本来是见景生情啊,童林瞅瞅乌云翻滚的天气,再看看蒙蒙细雨,心里头格外烦躁。现在杭州擂的事他不想了,专门儿想国宝的事儿。我这命怎么这么苦?把我爹给气着了,逃门在外,学艺下山,找着职业,多好的事!好日子过了没一年,得罪了仇人韩宝、吴智广,偷盗国宝给我栽赃,到现在这官司也没了结。眼看一百天快到了,国宝渺无踪迹,二寇不知落在何方。虽然说这一次有点头绪,那究竟这俩贼在不在清水潭烈焰寨,现在还是个谜啊。要不在,上哪儿去找啊?中国这么大,大海茫茫,真好比海底寻针哪!嗨嗨,童林又一想:这回把国宝要找着,把二寇抓住,我干脆辞职不干了,谁我都不得罪,保护我爹娘回原籍,春种秋收,务农为业,这一辈子我就认了。童林这心里像开了锅似地胡思乱想。
  这阵儿贝勒呀,这气儿就喘平和了,也来了精神:“海川,你想什么呢?”“我没想什么。”“嗨,你糊弄我。是不是又在想那个盗宝贼寇的事儿?”童林没言语。贝勒说:“你呀别发愁!过哪河,脱哪鞋。天塌下来有地接着,这事儿有我哪。就是到了一百天,事儿办不成,免不了我再进宫一趟,见我爹二次求情。我爹是明白人,决不能胡里八涂怪罪于你。还有个容期缓限哪!倘若说容期缓限还不行,我再进宫要求。怎么说我们是亲父子,他得给我赏这个脸,慢慢来呗,多会儿把他们抓住多会儿算。”童林苦笑了一下:“唉嗨,那我全仰仗着爷了!”“唉,咱爷俩有什么说的!论官面是主仆,论私交咱是朋友,往后处的日子还长呢。海川哪,往宽点儿想啊!你看我病了没事儿,你要病了可了不得了。”童林非常感激,顺手把子母鸡爪鸳鸯钺拿出来了。一看多日不使,这双钺的上头起了一层雾,斑斑点点,好像有点锈。童林一看下着蒙蒙细雨,这地儿有沙土地儿,抓了把细沙土,蹭双钺,眨眼之间把双钺蹭得是锃明透亮,用青布把它擦干净了,很满意地在手中比划比划。贝勒爷一时高兴:“海川,我多日没看见你练功了。别发愁。你看看,此地也没人,你练趟钺我看看怎么样?”“好!”童林满心欢喜,把衣襟儿往上一掖,双钺一分,就在这坟头前面,走行门,迈过步,啪啪啪,啪啪啪,练了子母鸡爪鸳鸯双钺,翻天一百二十八路啊。现在这贝勒啊,对武术挺有研究,尤其是对童林的招数,他心里头有点数了,越看越爱看,在旁边儿还不住地喝彩:“好!海川哪,练得好!”童林越练越高兴,越练越得意。正练在兴头儿上的时候,突然从树林外边跑来几个人,有一个人高声喊喝:“呀呔!贼寇,我看你往哪跑!你还不给我站住!”童林就不练了,把双钺交于单手,回身观瞧。贝勒呢,就扶着石碑站起来,也定睛瞧看,透过树林的空隙,看得挺清楚:在头前跑着两个人,一个黑脸儿,一个白脸儿。那黑脸的身高六尺挂零,肩宽背厚,身子骨挺硬实,大辫儿在脖子上盘着,身上穿的是夜行衣,十排骨头纽儿,大叉蹲裆滚裤,把地虎薄底儿快靴,腰扎皮带,身后背着空刀鞘,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鬼头刀;看这张脸,长得挺威武,浓眉毛,大眼睛,鼓鼻梁,方海口,稍微有点短胡子茬,这年纪在三十左右岁。这个白脸的呢,穿着一身罪衣罪裙,在那年头罪衣是红的,罪裙是白的,辫子在脑袋上盘着,跟乱草一样啊;再看这张脸,上宽下窄的瓜子脸。这个人要梳洗打扮打扮,是个漂亮人物,二十岁挂零,长得挺好看,可能是因为摊官司的原因,眼窝深陷,显得没有精神,脖子上有脖索,脚下还戴着挺粗的脚镣,手铐已经掉下去了。这人提着脚镣,这手抓着穿黑衣服的那位,两个人先进了树林儿。再往这两个人的身后一看,离着几十步远,追着一个老头,一看他这身穿着打扮,就知是官府的官人儿,岁数可不小了,能有六十了。他小个不大,挺精神,大鼓脑门,深眼窝子,一对黄眼珠叽里咕噜转,鹰钩鼻子,菱角口,一部山羊胡须往前撅着,小辫在脑袋顶上盘着,身穿官服,背着单刀,手里提一条花枪。这老头的后边儿挺远的地方,好像又跟着几个人,手中都拿着家伙,穿衣打扮也像是官人。童林不明白呀,但是看外表很可能这个罪犯要逃走,那黑脸的把他给救了。官人发现了,在后边追来了。是这么回事。因为不了解情况,童林光看热闹没言语,贝勒也是这么想的。离童海川他们不远,这树林里头这地方比较宽敞,就见那穿白衣服的小伙咕咚坐地下了,把袖子一甩:“我不走啦,爱怎么的就怎么的!”那个黑面大汉把脚一跺:“贤弟,你不走也行,你休息休息,我跟他们辩理。”合鬼头刀一转身,把那老头给拦住了。再瞅那老头,眼睛都立起来了,把大枪颤三颤,摇三摇:“好小子,你们罪恶滔天,还敢砸监反狱,抢劫犯人,真是罪在不赦呀!你还不跟我到官府打官司,更待何时?今天,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着枪吧你!”嘭就是一枪。那黑面大汉一刀把枪给崩出去,裹脑藏头就是一刀。老头往下一低头,刀走空了。单刀独枪,两个人在树林就战在一处。雍亲王一看,打得挺热闹啊!这黑脸的大汉,手底下干净利落,又有劲儿,刀法又精。再看那老头,你别看官人儿,也受过名人的指点,这条枪上下翻飞,乌龙摆尾,怪蟒翻身,呼呼挂风。两个人打了个平手。他问童林:“海川,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唉,爷,我咋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我说你也不能这么看着,得过去管管。他们这是为什么呢?倘若逃跑的是坏人,你就帮官府把他抓住;倘若是被屈含冤的人,咱们就给解决解决,也不能在这儿看着。”童林心说话:我这爷真爱管闲事儿!唉,你就没想想,咱们这屁股都没擦干净,还给别人解决事?但是重海川又一想:雍亲王说的不是没理,要这么打下去,马上就出人命。我赶上了,能不管吗?童海川想到这里,让雍亲王在这儿等着,转过坟头过来了,正赶上这会儿刀跟枪绞在一块儿,两个人正喊着:“我看你往哪儿跑!你撒手!”童海川过来,用单钺往外一崩,欻拉拉拉拉,把刀和枪给分开了。老头噔噔噔往后一退,好悬没来个腚蹲儿。使刀的小伙子飞身形跳出圈外,压单刀,定睛瞧看:“什么人?”一瞅从那边儿密林的深处来了个庄稼汉,紫微微的面孔,手中擎着一对明晃晃特殊的兵刃,叫不出名来。连使枪的那老头也把眼一瞪:“你是干什么的?少管闲事!”童林往他们当中一站,微微一笑:“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动用凶器,在这儿斗殴,到底谁是谁非啊?为什么?有道是: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在这避雨,遇到这事儿了,决不能不问!你们谁说得有理,我帮着谁,谁没理我揍谁!”童林说得多痛快。海川声音洪亮,赛铜钟一般,相貌不俗,又拿着特殊的家伙,往这儿一站,挺惊人啊。他们双方都不敢打了。
  那老头把枪戳到树底下,过来了,冲着童林一抱拳:“壮士,好啦,您不是说天下人管天下事吗?那好,您帮帮我的忙吧。在下我是云南昆明府知府街里八班都头,我姓孙叫孙亮。您不信,这是我的证明。”老头说着话往怀里一伸手,把证件儿拿出来了。那年头就有证件?哎,当然有了。和尚、老道、出家人有衣钵、戒碟;官府的人身上也有身份证明,那就是证件,你光说你是干什么的行吗?童林一看,那上面写的跟老头说的一样,盖着鲜红的大印。“嗯,我说这怎么回事?”“哎,我说壮士啊,看见前面这俩小子没?长得倒是不错,可一对儿坏种。他们乃是采花的淫贼,先奸后杀,十八条人命啊!我是奉了大人之命,抓他们归案,给死者报仇,以正国法。这俩小子拒捕殴差,一直跑到这儿来。我先把那白脸的抓住,没想到黑脸的这小子又砸监又反狱,把这白脸的给救了。我岂能容饶!这才领着弟兄们在后头追赶。壮士,你帮帮忙,要抓住的话,就为官府立了大功,还有奖赏呢!”“哦,是这么回事!十八条人命!”童林的脑袋嗡了一声,脸往下一沉,转过身来,看看黑脸的跟白脸的:“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方才这老头说的是真是假?”没等那白脸的说话,这黑脸的就过来了,冲着童林一抱拳:“好汉,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叫望空捕影,血口喷人。我们哥儿俩都是堂堂男子,岂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您别看他是官府的都头,他望空捕影,冤枉好人,把真正的贼人他放掉了,专门追捕良善,害得我们有家难回,有国难报啊!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
  这俩人都各有各的理儿,那到底谁是谁非,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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