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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铁虎大成擒奸徒 春宝石宽探密情


  话说多臂童子富春宝和一甬碑石宽,正要夜探万泉镖局,忽然发现两个人影,手提利刃,潜入孙宅。富春宝知道来者不善,不是暗探,就是刺客。
  富春宝一拉石宽,石宽会意,师兄弟俩尾随而去。转来转去,就见那两个黑影,摸到窦尔敦的寝房院前。其中一个趴到房上放风,另一个双腿一飘,脚落尘埃,该人身轻似燕,声息皆无。他先往左右窥视了一番,然后靠近窗户,从怀里摸出一只铜盒。这玩艺打造的十分精巧,形如仙鹤,铜嘴挺尖,翅膀张着。
  书中代言,这种东西,乃是薰香盒子,肚里装的满是特制香粉,一拉尾巴,双翅一扇,药粉就能从嘴里喷出。薰香又称迷魂药,是下五门的绿林人配制的一种毒药,人嗅到这种味儿,顿时神智昏迷,休克过去。要想解救,有两种办法:一是用冷水,二是用解药。即使不救,过一段时间,也能清醒过来,并无性命之忧。用这种药的人,目的不同。有的是为了做案方便;有的是为了搞暗杀;还有的是为了奸淫妇女,所以受到武林同道的谴责。一般人不敢用这种药,有人想用又苦于不会配制。
  富春宝和石宽都听说过这种药,但亲眼看见还是第一次。富春宝暗道:好小子,准是暗算我师父来了。歹毒的家伙,竟敢使用这种禁物,看小爷收拾你们!还没等他动手,就见眼前又出现两条黑影,一个猛扑房上那个人,一个冲向院中那个人,好像狸猫捕鼠一般,就把两人紧紧按住,用绳子绑了。
  富春宝和石宽互看了一眼,心想:这是谁呀?他二人纵身跳到院中,喝问道:“什么人?”这两人先是一愣,欲想拼命。后来认出是富春宝和石宽,这才躬身说道:“二位莫惊,是我们,自己人。”富春宝凝眸细辨,这才看出来,来者不是别人,乃是张铁虎和李大成。
  书中代言,这二人在第十六回中就已出现,李大成是个假和尚,冒名窦尔敦;张铁虎则极力为他吹喇叭,抬轿子,二人一唱一和,蒙骗了不少的人,竟然还收了一百多个徒弟。后被窦尔敦发现,二人才弃旧图新要拜窦尔敦为师不可,窦尔敦叫他们在家候信儿。以后就再没提到他们。
  那天自窦尔敦走后,张铁虎、李大成就愉快而回。到家数日后,哥俩商议,不能在家里干等着,应该主动找上门去。就这样,张铁虎向父亲说明原委,张老爹很高兴,拉着儿子的手说:“孩子,这就对了,拜个好师父,多学点本事,这才是正经事,不过就怕窦师父不收你呀!”
  张铁虎道:“怎么不收?师父说了,我现在是不记名的徒弟,只要我多做好事,品行端正,将来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徒弟了。”“那好,那好,但愿如此。”张老爹乐得胡子都撅起来了,忙给儿子打点行装。张铁虎这才与老父告别,去庙里找李大成。
  李大成也跟方丈说明了原因,得到了老和尚的支持,并赏了他一套新僧衣,算是临别的纪念。同时又叮嘱他,多听师父的教诲,早日成名。李大成给方丈磕了三个头,告别出来。
  张铁虎和李大成会合后,径直赶奔桑梓店,正赶上九月初一大比武。他俩挤在人群中观战,鹿台上所发生的_切,他们都一清二楚。哪位说,他俩怎不上台去找窦尔敦呢?这里边有个原因。李大成看出来了,窦尔敦武功极高,不愿意收徒弟,特别是像自己这样的。他和张铁虎商议好了,必须做点好事,立点什么功,然后再跟师父见面。可是做什么好事?怎样立功?可把俩人难住了。他们一直等着大会散了,又眼巴巴望着师父领人回了下处,才去找了个饭馆,吃了点饭。从饭馆出来,天已经大黑了。他俩在街上转悠了半天,张铁虎撅着嘴说:“这算什么事?得想个法子立功才行啊!”
  李大成挠挠脑袋说:“我看这样吧,师父睡觉,咱给打更吧!暗中保护师父,不也是立功吗?”张铁虎道:“那师父也不知道哇!”
  李大成戳着张铁虎的脑门说:“哎!你就想在师父面前买好哇!那可不对,侠义英雄办事,都讲究施恩不望报,何况是咱们呢!为师父尽点孝心是理所应该的,他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
  张铁虎一想,也对。俩人找了个僻静之处,把衣服收拾好,每人在身上都背了一把刀,还准备了几条绳子,围着孙宅就转悠开了。张铁虎问李大成:“这么多的房子,咱也不知道师父住在哪间屋里。”“没关系,反正这院住的都是师父的人,救谁都一样。”二人又前后转了几圈。
  二更以后,他俩就蔫了。并肩坐在西墙根下,窃窃私语。张铁虎向外看看说:“天都这么晚了,咱也该打个盹了。”李大成道:“越是这时候才容易出事呢,还得精神点。”张铁虎问:“你怎么知道非要出事?”“谁说要出事啦?这就叫有备无患,不出事当然好哇。”张铁虎这才不言语了。
  九月的北方,深夜是比较凉的。张铁虎缩着脖子,一会儿闭目养神,一会儿睁眼看看,俩人谁也不言语。正在这时候,忽见“嗖!”“嗖!”从眼前闪过两条黑影。哥俩个一惊,顿时困意全消,精神百倍。李大成叮嘱张铁虎要沉住气,一定要打个漂亮仗。
  他俩偷偷爬上墙头,发现来人一个在房上,一个在房下。李大成的武艺比张铁虎高明。由他对付房上那个,张铁虎对付房下那个。俩人运足了气力,确认这是两个刺客的时候,就好像狸猫捕鼠一般,扑向刺客。结果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来人捉住了。
  书归正传。富春宝一看是他们两个,又惊又喜,把大拇指一竖说:“好样的,不含糊!”石宽也拍拍他俩的肩头说:“行!够上剑侠的样子了。干得干净,漂亮!”
  这时,各屋的人都闻讯出来了,窦尔敦、克特朗、秦永亮等人也被惊起,在大厅中落座。富春宝和石定走进大厅,笑呵呵地说:“启禀各位师父,方才抓住两个刺客,请师父和克老伯发落。”
  窦尔敦问:“是你们抓住的?”“不是,是他们两个抓住的。”石宽回答,说着,把李大成和张铁虎叫进厅里。他俩红着脸来到窦尔敦面前,双双跪倒,口称:“恩师在上,不记名的徒儿,给师父磕头。”
  窦尔敦忙请起,面有喜色,亲切地说:“原来是你们两个!”
  张铁虎和李大成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众人听了,开怀大笑。窦尔敦叫他俩先拜过克特朗,又与众位英雄见了礼。
  克特朗笑道:“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格高,挨着金殿,生长灵芝草。你看你们,还是不记名的徒弟,就能办这等大事,将来成了正式的徒弟,就更有出息了。”大家七言人语,好一阵夸奖。把张铁虎和李大成说得既尴尬又高兴,手脚都没处放了。
  克特朗吩咐一声:“把刺客押上来。”
  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把两个刺客拖进大厅。
  窦尔敦拧眉细看,但见这两名刺客年龄在二十岁上下。一个黑脸膛,一个红脸膛,都穿着青缎子三串通口夜行衣,寸排骨头纽,身背空刀鞘,足蹬快靴,双手倒剪,脸上有几处伤痕,不用问,不是撞的,就是被伙计们打的。他俩毫不在乎,瞪着眼,往那一站。克特朗一拍桌子,喝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受何人主使?快快从实招来!”
  “说!”“快说!”伙计们咋唬着。两个刺客把脸一扬,昂首挺胸谁也不说话。克特朗见这两家伙骨头还挺硬,便大吼一声,“快说!”还是没有反应。伙计们急了,围上去抢拳便打,“乒乒乓乓”就是一顿嘴巴。
  “住手!”窦尔敦把伙计们叱退,指着两个刺客说:“你们是冲我来的吧?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为什么不敢承认?”
  那个黑脸把胸脯一挺说:“怎么不敢承认?就是冲你来的!”那个红脸也说:“行刺不成,乃属天意,该着你多活一天!”
  窦尔敦觉察出他们话中有话。看样子想问也问不出来,遂说道:“好哇,对我来说,生与死都无所谓,只可惜你们年纪轻轻,断送了性命。”窦尔敦说着站起身来,迈步来到刺客面前,一回手从张铁虎手中把钢刀拿过来,在二人面前一晃,把两个刺客吓得一眨眼睛。“背过去!”窦尔敦命令道。
  两个刺客微微一怔,然后把身子一转,面朝门背朝里,双眼紧闭等着挨刀。就见窦尔敦把钢刀一挥:“嚓!”“嚓!”两下,把二人的绑绳切断,用刀背往前一推:“逃命去吧!”
  两个刺客往前抢了一步,睁眼一看,有点愣了。窦尔敦吩咐富春宝:“把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
  “这……”富春宝不解其意,可又不敢违命不遵,只好把他们的单刀、百宝囊往前一递:“给,便宜你们俩,还不接过去,快滚!”
  俩人原以为这下没命了,不料想,窦尔敦并没杀他们,把东西接过来,又问窦尔敦:“你真放我们走?”窦尔敦一笑:“我窦某一向说话算数,岂能是假!”两个刺客互相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拔腿就走。来到院里,“嗖!”“嗖!”纵身上房,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克特朗不悦道:“兄弟,你怎么把他们给放了?未免宽厚的过分了吧!”“是呀。”秦永亮也随声附和地说,“起码也要问清楚再放。”
  窦尔敦解释道:“事情很明显,他们是胜奎派来的。目的是杀我,无非就是破坏明日的决战。凡这种人,既敢来行刺,就是亡命之徒。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东酉来,无异于虎口掏肉,岂不枉费心机?再说留下来也是咱们的累赘,不如放了,卖个人情。”
  众人一听窦尔敦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再理论了。因为明日还要决战,窦尔敦劝大家都去抓紧时间休息。众人点头,先后散去。
  克特朗迟迟没走,他对窦尔敦说:“方才听那两个刺客的话,似乎弦外有音,贤弟你可要多加小心呀!”窦尔敦道:“我也听出来了。哥哥只管放心,小弟自有主张。”克特朗不便多说,回房休息去了。
  窦尔敦叫富春宝把李大成和张铁虎领下去,安排住处。富春宝另有想法,把他俩领到自己房中。只见傻丁猛还在沉沉大睡,富春宝一指自己那张床说:“你俩先将就一晚上吧!”二人问道:“你呢?”“我不睡,打算出去一趟。”石宽说:“我也不睡,你们俩一人一张床睡吧!”
  李大成笑眯眯地问道:“二位师兄,看你们的打扮,是不是想到万泉镖局去一趟?”富春宝点点头道:“对了,若不是捉拿刺客给耽误了,也许我们这会儿都回来了。”
  李大成道:“师兄,把我们也带上吧!”张铁虎也哀求道:“反正我们也睡不着,哪怕给你们打打下手呢!”
  石宽觉得也对,若遇到什么麻烦,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便对富春宝说:“师兄,要不就带着他们吧。”富春宝见方才他们捉拿刺客行动还很麻利,也就同意了,“好!你们快收拾一下吧!”
  张、李二人喜出望外。忽听“嘎吱!”一声,丁猛也醒了。他揉揉眼睛,盯着四个人问:“天亮了?开饭没有?”“嘘——”富春宝冲他的嘴一比划,压低声音说:“早着呢。快睡吧,开饭时我叫你。”“那你们为啥不睡?”石宽道:“我们有我们的事,少多嘴。”丁猛笑了:“你当我傻呀,我都听见了。你们是不是要夜探万泉镖局去?”富春宝大吃一惊:“不准声张!没你的事,快睡吧!”“怎么就没我的事?我也去!”说着抬腿下床,把双锤从床底下拽出来。石宽急得直跺脚:“快睡觉。说没你的事,就没你的事。这可是师父安排的,你别惹师父生气。”丁猛虎着脸说:“师父才没叫你们去呢。不行,我去问问。”丁猛说着就往外走。
  富春宝一看,这家伙又上来傻劲儿了,万般无奈,一把把他拉住:“等等。你要跟我们去也行,你可得听话,胡来可不行。”丁猛笑道:“行啊!你怎么说,我怎么听不就是了。”
  石宽道:“只怕你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就不服天朝管了。”丁猛把眼一瞪:“老实说,我去比你们有用得多,孟广起是你打死的吗?第二阵是你赢来的吗?”石宽一听,还真没词儿了。富春宝知道丁猛的倔脾气,一时说不服他,便道:“天色不早,咱们快走吧!”
  哥五个马上各带兵刃和应用之物,轻轻走出大门,反手把门关好。他们顺着胡同,溜到西墙根,鱼贯而行,时间不大,就来到万泉镖局附近。富春宝把他们拉到暗处,吩咐说:“我是师兄,你们都得听我的。”四人点头答应。富春宝又说:“石宽、丁猛在外边站岗放哨。如果院里没有动静,那就没事,你们千万别进去;倘若院里打起来,那就是出事了,你俩从东西两路杀进去,给我打接应。”他见二人点头明白后,又对张铁虎和李大成说:“你们俩跟着我进去,在房上给我掩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动。”二人点头答应决不擅自行动。富春宝又说:“四更天之后,我们还在这里会合,一块回去。”富春宝交代完了,五个人分兵两路,各自行动。
  且不说丁猛、石宽在外边放哨。单表多臂童子率领张、李二人,直奔万泉镖局而来。富春宝来过一次,对院里的情形心里有点数。他们绕到东大墙外,看看左右无人,一哈腰,“噌!”“噌!”纵上大墙,单胳膊挎住墙头,长身往院中窥视。但见院中灯火通明,大厅里人影晃动,偶尔传出笑的声音。庭院里一无岗哨,二无仆从,只有几只荷花缸和上百盆花卉。富春宝冲张、李二人一点头,三个人纵身跳到院里,顺着墙根,溜到大厅廊檐之下,飞身纵上大厅。书中代言,富春宝可不费劲,张、李二人可就不同了。李大成勉强凑合,可张铁虎笨手笨脚怎么也跳不上去。他没练过基本功,全靠体质好,瞎跳跳,现在一动真格的,可就相形见绌了。他一下跳不上去,先跳到游廊上,又跃上了大厅,脚下发出点声音,富春宝吸了口冷气,听了听,屋内说笑如故,周围也无异常现象,这才把心放下。
  富春宝吩咐张、李二人一个在前坡,一个在后坡给他放哨。富春宝趴到后房檐上,隔着窗户缝,观察厅中的动静。但见厅里灯火辉煌,赖九成、华文龙、超然和尚、胜奎、孟广元、张道全等都在座,其他的人在两旁陪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道装打扮,头梳日月双髻,身披大红道袍,赤着双足,身背丧门剑,手晃拂尘。再往脸上一看,面如瓦灰,鹰鼻鹞眼,猪嘴獠牙,颔下一撮黄白胡须,长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叫人看着发瘆。
  在这个老道面前,跪着两个青年人,仔细一看,正是那两个刺客。富春宝断定这个老道是后来的。为了弄清真相,他注意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这个老道一口四川口音,但春宝还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就听他说:“就这些吗?”跪在他面前的两个刺客说:“一点儿也不差,该说的,我们全说了。”
  老道显然有些不满意哼了一声,说道:“我就不信你们一句话也不说,姓窦的就能把你们放了!”那个黑脸刺客说:“师父,弟子哪敢胡言。”
  胜奎搭言道:“道兄,你别难为他们了,我相信这是真的。你有所不知,姓窦的诡计多端,善于收买人心,软硬兼施,在这方面比咱们高明得多。依我看您就甭费心了,是死是活都由天定吧!”
  “师弟,你错了,别忘了谋事在人哪!既然行刺不成,咱按另一方案进行,我保你必能大获全胜,叫那窦尔敦死在鹿台上。”说完,他得意地冷笑几声,那声音比夜猫子叫还难听。
  胜奎皱眉说道:“你的主意倒是不错,不过,倘若被外界知道了,你我岂不名声扫地?”“哈哈哈哈!”老道狂笑了几声,把大厅震得嗡嗡直响,又说道:“师弟,可惜你年过五旬,竟说出这等的幼稚话来。外界怎么会知道?难道我们这里还有奸细,敢把咱们出卖了?”老道说到这儿,两眼贼光四射,打量着在座所有的人。
  赖九成忙说:“仙长放心,咱们这儿绝没有那种人。”胳膊肘往外拐,吃里爬外,那还是人吗?嘿嘿嘿。”赖九成用眼角扫了华文龙一眼,对他说:“您说是不是?”
  华文龙哪里受得了这等污辱,顿时勃然大怒。“啪!”一拍茶几,疾言厉色地问道:“赖九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华某吃里扒外不成?”“不,不,不!”赖九成急忙解释:“吓死我也不敢有这个意思。别误会,别误会。”他怕惹恼了华文龙,便对着超然和尚说:“老禅师,您说我能这样吗?”
  超然和尚比较压事。他别的没说,只是冲徒弟瞪了一眼。华文龙本不是让人的人,但对师父非常尊重,他一看师父的态度,也就不言语了。
  那个老道是后来这里的,对这儿的情况不太熟悉,也不便插嘴,接着自己的话茬说道:“既然没有奸细,外界当然不会知道。退一步说,即使外界知道了,又奈我何?再说胜利已是咱们的,窦尔敦也死了。古往今来,干这种事的人还少吗?越是名人越干坏事!刘邦、汉武、曹操、唐宗、宋祖,包括咱们现在的皇上,哪一个不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更何况咱们是些凡夫俗子。”他喘口气又说:“胆小不得将军做,不毒不狠非丈夫。这一点,你黄三哥就比你强得多。”
  胜奎沉思良久,最后把脚一跺,打定主意说:“好吧,就这么办!”“嗳,这就对了。现在我就着手准备,保你马到成功。”那老道十分自信地说。赖九成看事情已定,三更天都过了,便请诸位去安歇,众人纷纷站起告辞,回自己屋去了。
  赖九成对老道说:“仙长,您的住处和胜老英雄在一块,跟我来。”老道站起来,对面前的徒弟说:“你们也起来吧!”俩刺客站起来,跟着师父往外走,胜奎、孟广元也后边跟着。赖九成在前边提灯引路,拐弯抹角,来到第三层院的西跨院。穿过月亮门,来到三间正厅前。赖九成先走进屋,把灯点上,然后把老道、胜奎等让进屋去。
  再说富春宝,为了彻底弄清真相,一直在暗中跟随,张、李二人也紧紧相随,富春宝爬上后坡,点破窗棂纸,往屋中窥视。只见屋中布置得很讲究,里屋有两张大床,这是给胜奎和老道准备的;对面屋有三张床,是给孟广元和那俩刺客准备的。
  这时几个人都不想睡,全都拥在胜奎屋里。老道一伸手把背包拿过来,从里边取出一只木盒,对胜奎说:“窦尔敦的命,就关在这只木盒里。哈哈哈哈。”
  胜奎说道:“我现在不想睡,你就教给我吧!”“好,我也是这个意思。”老道说着,往四外的人看了一眼,意思是叫众人回避。赖九成很知趣,赶快起身告辞。孟广元一拉那两个刺客,回对面屋去了。此刻,屋里只剩下胜奎和老道了。老道先到院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屋里,把房门紧闭,对胜奎说道:“师弟,这种东西可是绿林道中严禁使用的东西,你可千万要留神哪。”胜奎点点头,老道说着,把木盒打开。富春宝借着灯光,定睛细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究竟富春宝看到了何物?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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