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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明确的探险目的之后,洪保德和邦普朗恨不能立刻出发,马上置身于莽莽雨林中去,他们对将要到来的各种险恶毫不惧怕,相反还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尤其对于洪保德来说,这一次的探险机会实在是来之不易啊! 洪保德出身于显赫的贵族家庭,他的父亲在皇宫中职位显赫,他拥有一座豪华的特格尔宫。这座宫殿远在柏林郊区,四周围绕着许多树林、桑园和葡萄园,宫内还种满了奇花异草。洪保德的父亲开朗活泼,他很注意培养洪保德对大自然的兴趣,洪保德从幼年时起,就爱好收集植物标本。 可是洪保德的母亲生性十分古怪,她对自己的孩子很冷漠,她只要求孩子们无条件地服从她。在母亲的眼里,洪保德热心地收集动植物标本是很无聊的,她反对洪保德学习自然科学,她希望洪保德能当一名政府官员。 在洪保德15岁那年,科学家维尔德诺来到特格尔宫,他是为了鼓励洪保德学习博物学而来的。维尔德诺认真地察看了洪保德制作的标本,他对洪保德敏锐的观察力大加赞赏。维尔德诺著有一本当时很有名气的《柏林植物志》,他很喜欢洪保德,他认为洪保德是一个能够在自然科学中有所建树的人。 维尔德诺找到洪保德的母亲,说明自己对洪保德的未来的看法,洪保德的母亲对这位著名学者十分冷淡,她听完了维尔德诺热情的话后,只淡淡地说:“我的儿子必须进入政府机构中去,其他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母亲说完这句话,回过头来,严厉地瞪了洪保德一眼。 母亲的这番话像冷水一样泼在洪保德头上,母亲的眼光像刀子一样穿透了洪保德少年的心。洪保德突然觉得母亲和自己是那么遥远,他和母亲中间隔着很厚很厚的冰墙。站在一旁的洪保德像是堕入了万丈深渊中,眼前一片黑暗。从那时起,洪保德就和母亲生疏了,直到他母亲去世,这母子二人的关系都没有改善。 很快,洪保德被强制送到大学学习法律,他很少回到自己冰冷的家中,只有不停的学习才能使他暂时忘掉自己的痛苦。幸运的是他就读的哥廷根大学,自然科学系十分出名,洪保德便一边学习法律,一边去自然科学系旁听,他在那里听到了探险家福斯特的演讲,这位曾随著名探险家库克一起探索过南太平洋的名人,再次点燃了洪保德心头的火焰。 “我一定要去探险!一定要去!”洪保德一遍遍对自己说。但他清楚地知道,实现这个理想的日期是很渺茫的。 大学毕业后,洪保德还是按照母亲的意愿行事,他很快成了政府机构中出类拔萃的官员,只有26岁的他,就担任了总督察长的要职。 但洪保德一天也没有放弃过自己对自然科学的热爱。他旅行过莱茵河地区,详读了哥德所著的《植物的变态》,考察了意大利北部地区。随着阅历的丰富,洪保德更加相信自己具有自然科学方面的天赋。 经过长达7年的等待之后,洪保德终于等到了实现理想的一天。这一年,他的母亲去世了,一个妨碍洪保德实现自己理想的人不存在了,洪保德毫不犹豫地辞去了总督察长的职位,开始自己的探险准备。洪保德用去一年的时间,学习天文学和测量学这两门探险家必须掌握的知识。然后他动身来到巴黎,在这里,洪保德遇到了陪伴他一生的年轻英俊的植物学家邦普朗。年轻的邦普朗身材高大魁梧,风度翩翩,他站在巴黎晴朗的天空下,像一株挺拔的合欢树。 两个一见如故的青年在巴黎热切地讨论着他们的探险地,他们有足够的资金,有丰富的自然科学知识,特别值得庆幸的是,邦普朗还是一位祖传医生。他们所缺少的只是一个明确的探险计划,他们先后到了埃及、西班牙等地,但他们并没有找到洪保德心目中的那一片梦想的国土。 1799年,30岁的洪保德和邦普朗乘船来到特纳里夫岛,穿越整个大西洋驶往墨西哥。大船慢慢驶向遥远的美洲,洪保德激动地无数次在心底描绘着自己的理想。这是一次漫长而艰难的跋涉,很多人在途中得了伤寒,大船只好鬼使神差地在委内瑞拉靠了岸。对于这次没到达目的地的旅行,船上的人们都很沮丧,只有这两个满怀激情的年轻人一直很振奋。当委内瑞拉的绵长海岸一点点清晰起来时,洪保德心情无比激动,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洪保德想起了他的启蒙老师,一个迷恋大自然的人,他曾经多次给洪保德读他自己翻译的《鲁滨孙漂流记》,书中那些关于热带景色的描述,在洪保德的心中深深种下向往南美洲的根。 洪保德想起在自家的花园里,他和维尔德诺的倾心交谈,他们一同在郊区的树林中寻植物标本的那些快乐日子。 洪保德想起他冷漠无情的母亲,想起母亲对自己理想的百般阻挠,想起听到母亲使自己理想破灭的那个夜晚的悲痛,这个固执的母亲使洪保德在长年之中,只能和他理想中的遥远国度在梦里相会。 “展现在我眼前的日子太美了,是上帝让我们来到这个小镇子上的!”洪保德在听到关于卡西基亚雷河的传说的当晚,兴奋得彻夜未眠,他再一次回忆了自己30年的经历,他突然感到那漫长而痛苦的等待就要在库马纳结束了。 “我恨不能明天早上就出发,我一天也不想再等下去了!”洪保德在这天夜里把这句话说了无数遍。 邦普朗很理解洪保德的心情,但他还是很理智地安慰洪保德说:“奥里诺克河流域是一个很凶险的地方,我们必须做好细致的准备工作,恐怕今年夏天,我们是上不了路了。” “啊!还要我再等下去吗?”洪保德觉得自己真得快要发疯了。 “不是让你再等,而是让你准备出发!”邦普朗的声音也透出无限的喜悦。 以后的几个月就是紧张而漫长的准备期。整整一个火热的夏季,洪保德和邦普朗都在做着探索天然运河的准备工作。他们突击学习了丛林生活知识,使用独木舟和武器的方法,以及如何寻找食物。他们还要教会工人们对那些贵重的仪器的装卸保养,还有一些简单的识别地图的方法。皮罗就在这时学会了识别地图和一些简单的测量仪的操作,并在今后的探险中起到了无法替代的作用。两个月后,洪保德从欧洲邮购的很多资料寄到,按照自己手中所有的地图资料,洪保德确认了卡西基亚雷河可能的位置。在一个叫作帕莫尼的地方,有一片平坦的大草原,在这里内格罗河的主流和奥里诺克河的支流有了接近的机会,那条未知的卡西基亚雷河,很可能就在这里穿越。 于是,在这次探险还没有开始之前,洪保德和邦普朗就把这条神奇的天然运河用虚线标示在地图上,事后,当他们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这条河时,卡西基亚雷河与他们事先标出的位置差距并不很大。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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