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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空中飞了几个小时,卡萨布兰加就快到了。距日落还有三个钟头,和祥哥一起吃晚饭绝对没有问题。 远远看到一股浓烟升起,那里不就是卡萨布兰加基地吗?发生了什么事?我打开通讯器呼叫,却没有人回答。老天爷!拜托你不要再捉弄我了! 我加快速度向前飞。在高倍率放大监视器的模糊影像中,看到许多匆忙来往的人影,爆炸火光也频繁的出现。这是怎么回事?艾尔康的军队不是受到重创了吗? 飞临卡萨布兰加上空,我俯冲掠过基地上空。地上一具具快速移动的黑色人影,正是带来死亡恶梦的“死神”部队。“死神”部队没有在新开罗吗?为数众多的黑色动力甲胄已越过东面壕沟,冲破基地大门。莫里斯的机动部队正与其周旋,可是在数量上居于下风。到达大西洋上空,我拉起机首,调头再次掠过。我发现加装重型机炮的动力甲胄,搭乘小型气垫车,正从海上进攻卡萨布兰加。战况看来很不妙。 降落在南边较远的备用跑道上,我拼命跑回基地。一边躲避“死神”部队,一面寻找祥哥的下落。身上只有一把小手枪,对动力甲胄一点威胁也没有。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条,预备在遇到“死神”部队时,还可以拼一拼。 四处只看到死去或重伤的同伴,没有找到祥哥。我跑到顶层的指挥中心,这里还没有遭到攻击,可是大部份人已出去应战,只留下几位联络员。询问之后,才知道祥哥正在西边海岸应战。我立刻转身跑出指挥中心大门,一具黑色的动力甲胄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排机炮子弹轰隆轰隆地从我头上掠过,在指挥中心引起一阵爆炸。火热的气流夹带无数碎石,重重的将我弹到动力甲胄的小腿,再跌落地上,但是并没有晕过去。指挥中心内的联络员全部都被炸死了。我挣扎着爬起,忍着背后的疼痛,从动力甲胄的两腿之间扑倒至后方,以躲避向我下的钢铁重拳。举起手上的铁条,奋力刺入动力甲胄的左腿关节。电击的麻痛感使我放开铁条,跌坐在地上。而这一部动力甲胄的左脚也跪下来,显然关节已毁坏,无法再站起来。机舱门打开,驾驶员迅速跳出,我赶忙从腰间抽出手枪,坐在地上向他开了几枪。当我看见他的脸时,吓了一跳。柴斯卡!雨柔学姐的丈夫!他肩上的官徽是少校!这么高的官阶,难道他就是“死神”部队的指挥官?原来他前往飞马二号的动力研究所,就是去接洽生产动力甲胄。天啊!这种恐怖的武器竟然是在我的家乡制造的!我朝他继续开枪,但背部的疼痛,使我两手颤抖,无法瞄准。柴斯卡躲在动力甲胄的右腿后,回了几枪。他的枪法比我准多了。一颗子弹钻入我的右肩,我仰躺在地上,手枪也从松开的右手掉落。在也没有力气移动。柴斯卡发现我没有动静,慢慢走到我面前,用枪指着我的头。 “原来是你,伽马农。拿下‘亚特兰提斯’的大英雄,现在怎么这样狼狈呢?”柴斯卡一脚踏住我的手枪,一面调侃我。 身上的血从背后和肩上的伤口渗出,全身的衣服好象都浸湿了。喉咙干得像火烧一般。我忿忿的说:“雨柔学姐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种恶魔!” 柴斯卡哈哈大笑,说:“是啊!她真的是瞎了眼。以前怎么会喜欢上你们这种笨蛋呢?告诉你,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和何立祥,帮我除去艾尔康那个老家伙。现在我稳坐地球军的第一把交椅。” 他又开一枪打在我左肩上,我痛呼一声。柴斯卡蹲下来,凑到我面前,用枪身拍打我的脸。“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远征火星的舰队已经决定拥护我接替艾尔康,而且正回航来对付你的‘亚特兰提斯’。你们‘自由团队’不只要从地上消失,连太空中凄息的地方也快没了。” 柴斯卡起身走到动力甲胄旁,看着被我打坏的关节。“我不得不佩服你,伽马农。你是第一个能打坏我座机的人。不过,现在我要送你去见齐鸣和何立祥。再见了!大英雄!”转身举枪对着我的头,扣下板机。 我闭上眼睛,静待死亡的降临。在地板一阵震动后,听到了枪响,但没有被击中的感觉。睁眼一看,一个白色的巨大身躯挡在我和柴斯卡之间。 “伽马农!快跑!这家伙交给我对付。”是莫里斯的声音。他的动力甲胄已经断了右臂,可是还继续拼命的作战。听到莫里斯的声音,我精神一振,靠着墙壁吃力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朝外面走去。柴斯卡自知无法与莫里斯对抗,立刻朝另一方向逃走。看着柴斯卡走远,莫里斯一脚踹倒跪下的黑色动力甲胄,打开舱门,用机械左手把我扶进驾驶舱。 “祥哥和齐教授呢?”我急忙问莫里斯。 莫里斯关上舱门,看看我的伤,说:“你伤得很重,不要说话,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他捡起地上的重型机关炮,朝基地出口奔去。我的意识正随着血液离我身体,只听到许多枪声,还有莫里斯打斗的金属撞击声音。 突然感觉监视器的亮度提高,我勉强睁开眼睛,原来已经离开大楼,正朝南边的机棚跑过去。有两部白色动力甲胄守在机棚前,拿着拆下来的脉冲雷射炮替我们拦截后面的追兵。进入机棚后,莫里斯把我放下来,指示其它人过来急救,然后又跑出机棚作战。医护人员在我全身包上止血绷带,又打了一针,然后送上机棚内的十五人座轨道运输机。其它人正进行升空的准备工作。机上还有几名伤患,包括齐教授的儿子齐邦飞在内,但是没看到祥哥和齐教授。准备工作完成,机棚南面的大门打开,轨道运输机的主引擎发出怒吼,开始向前滑行。莫里斯示意另两部白色动力甲胄先登机,他负责断后。当他回头瞥见“飞”正停在跑道上,立刻指示其中一部动力甲胄把“飞”送进运输机的货舱中。 莫里斯一边跟着运输机跑,一边向后回击。机关炮的子弹已用完,换用脉冲雷射炮继续攻击追赶的“死神”部队。当奔跑速度快跟不上时,莫里斯才丢下雷射炮,跃上侧面舱门,轨道运输机立刻加速升空,离开了卡萨布兰加基地。 莫里斯和另外两名机动部队队员把动力甲胄固定在货舱后,就坐到前面的客舱来。机上只有十个人,也是这次战役仅有的生还者。莫里斯靠到我身边,帮我接上安全带。“忍耐一下,伽马农。到了‘亚特兰提斯’就可以动手术,取出你身上的碎片和子弹。” 我惦记着祥哥,就问他:“你有没有看到祥哥?” 莫里斯说:“他到西边海岸去协助防守。遇到你之前,我到海边去看过,没有看到他。不知道有没有逃掉。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节省自己的体力。” 我想再说话,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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