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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utopia)这名字最早见于公元一五一六年空想社会主义创始人英国作家托马斯.莫尔(sirthomasmore)以拉丁文所写的一部寓意小说《关于最完美的国家制度和乌托邦新岛的既有益又有趣的金书》。小说是假设世界上有一个叫“乌托邦”的岛,岛上的种种制度,人民所生活的方式,都是完全理想完美的,这正是人类向往的地方。其后,不少的作家都以“乌托邦”为题材,写了不少发生在理想国度里的故事。讽刺地,大多数作品,最后都是悲剧收场。归根究底,究竟是“乌托邦”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还是人类不适合居住于“乌托邦”呢?其实,“乌托邦”一词源出于希腊文。“乌”是没有的意思,“托邦”是“地方”的意思,“乌托邦”就是“哪儿也没有的地方”,这究竟是不是托马斯.莫尔要向世人开的一个大玩笑呢?又,除了“乌托邦”外,人类另有不少关于理想国度的记述。好像《圣经.启示录》中,最后大审判后,得救的人与耶稣生活于“千禧年”中;又好像陶潜的《桃花源记》中,武陵的渔人所到的“桃花源”。那么“千禧年”和“桃花源”又是不是“乌托邦”--“哪儿也没有的地方”?-- 一、赶赴进城 狂风啸啸,飞尘滚滚。炽热的火球照射著整个大地,地面似是烧红了的钢铁;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建筑物,地上满布建筑物倒塌后钢筋瓦砾。在剩下半层的大厦旁边,有一辆被烈火烧过的坦克车,地上一个一个的深坑,在厚厚的沙石里,不难找到一个个千苍百孔,满布□渍的导弹壳。在坦克车架旁,有一具脸目模糊,四肢不全,像黑炭一般,穿著军服的焦□。一阵风吹过,刮起地上的一切,那具□体,渐渐地化成微粒,随风而去;最后剩下一副牙骨及两粒变了形的眼球,再来一阵狂风,一块巨大的瓦砾从那半层高的大厦上跌下来,正好压在眼球上,那两粒眼球立刻爆开,一些浓浓的白中带红的液体流了出来。面对这些恐怖绝伦,震憾人心的景象,乐儿不然地紧靠她的丈夫章民的怀里。章民用手摸著在他怀里娇妻一丝丝光泽柔顺的秀发。“乐儿,早叫了你不要四处张望;刚才不是被那些□体吓怕呢?”章民道。“民,那些……些□体很恐怖!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乐儿道。“唉!”章民叹了一口气,自然地望著外面那些脸目全非的世界,他自言著:“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民,我很怕!我很怕我们也会变成那样!”乐儿道。“不!不用怕!只要我们能够入城,到那时,所有噩梦也会完了!”章民把乐儿紧紧地揽在怀里。章民渐渐地回想过去的事情,他明白世界已经逐步走向死亡……一年前,欧洲某国内发生政变,由满怀野心的独裁者日科夫基上台,得权后,日科夫基积极扩充军备,向外侵略。他虽受到外界的猛烈抨击,但他竟然一意孤行,最后更向全世界宣战,发动一场可怕的核子战争。想不到日科夫基竟然拥有那么庞大的核子武器,而不为外界所知,在这场大战里,日科夫基获得绝对的优势,整个世界被他的核弹蹂躏下,变成了□横遍野,死寂忧沉的废墟。在世界里,却有一个地方,可以逃避这场战火,这地方就是“人类最后的乐土”,也就是章民夫妇正在前往的地方——祥巴拉。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的被那暴君,那杀人魔王摧毁,很多人也像章民夫妇一样,逃往祥巴拉。祥巴拉是一个完全和外界隔绝而能够自给自足的城市,所以被人批评为监仓般的伊甸园,因而没有人愿意搬进去。日子一天一天的逝去,再过了不知多少年后,大战爆发,所有人这时才想起祥巴拉,于是所有人便一窝蜂的涌进去。祥巴拉是安全的地方吗?祥巴拉,大地里一个中立的地区,甚至是野心勃勃的大疯子日科夫基也不去进攻它,是什么原因呢?没有人知道。就是连野心家也不去侵犯它,难道它不是“人类最后的乐土”吗?因为涌进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祥巴拉开始负苛不住了;祥巴拉里的科学家决定要关城,再不接受外来的人了。所以章民和乐儿要在祥巴拉关城之前,赶赴入城。章民望著外面的废墟,再回头望望怀里的乐儿,把乐儿揽得更紧,用自己的下巴轻轻的擦著她的前额。“乐儿,你要永远的陪著我!”“民,我也是这样想。”车子是电脑化控制的,正朝著祥巴拉高速的驶去。章民把乐儿揽得更紧,车外的世界是怎样,他不去理会。“乐儿,我爱你!”章民情深地道。可是,乐儿却道:“□□呢?我知道你大学时和她是十分要好的情侣。”章民道:“别再提她了!乐儿,难道我爱你爱得不够吗?”章民又道:“乐儿,总之所有事都一言难尽,你i以不问我吗?既然我要了你,我便会一心一意地爱你。”乐儿扳著脸,道:“哼!我想你是为了忘记她,你才娶我的!”章民苦苦哀求:“乐儿,你别为难我。”乐儿道:“你说一句:『只爱乐儿一人』!”章民道:“我……我只爱乐儿一人,你满意啦!”□□——那熟悉的样貌,却在这时掠过章民的思海。章民不禁沉思起来:“乐儿?她是我至爱的人吗?我娶乐儿究竟是否要利用她来忘记□□呢? ※ ※ ※□我还是忘记她吧。我想我以后没有机会见到她了……忘记她吧!”乐儿看见章民沉思起来,故意探头过去,俏皮地问:“想著□□吗?章民,你很捧啊!现在竟然不要我!”章民见乐儿生气,忙道:“不!我没有想她!我对你是……”章民的话还没说完,乐儿的小嘴已经把他的口堵住了。章民起初有点诧异,但很快地,他已经忘我地享受这一吻。乐儿爬起来,道:“从这一吻,民,我知道你是多么爱我的。”章民不再理会她,把视线移到窗外,刚好看见前面有一个哨站!车子虽然是自动控制的,但可以随时改由人控制的,章民立刻把车子刹停了。“民,发生什么事?”乐儿因为车子突然停下来,差点儿整个人冲向前。“是日科夫基的哨站,他的军队一定在这儿附近,他们全是没有血性的禽兽,不幸的给他们抓了,必定惨遭折磨至死!”章民道。“民,那怎样好?这是去祥巴拉的必经之路,还有祥巴拉好像决定在今日下午五时关城,再不接受因战争而涌进去的人。”乐儿道。“我知道,但……前面是一群杀人狂魔,难道我们还要上前吗?”章民不知所措地道。“民,我们可以绕道的!我知道向东驶过那小山丘,走一小时左右,便可以回到大路!”乐儿道。“离关城还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决不可以再浪费时间的!”章民道。章民夫妇不知道正当他们犹豫著时,日科夫基的军队发现了他们!正有一辆军车驶过来。“糟糕!他们发现了我们!”章民焦急地道。章民不理会什么,发动了车子,向东面的山丘驶去。“不!他们追近了我们!”乐儿向后一看,回首过来喊著。“别吵!我一定会摆脱他们的!”章民道。章民用力的踏著油门,车子闷哼一声,向前冲著,车后刮起了无数的沙尘。可是,他们的车子性能比章民的好,章民不能够抛远他们,他们却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妈的!竟然追到来……”章民急躁地道。“彭!彭!”他们向著章民的车子开火!“躺下!”章民喊,同时章民用手把乐儿的头按下;跟著,车子前后的玻璃立刻粉碎了。“民!那些玻璃碎刺痛了我!”乐儿道。“忍耐点,割伤少许,总比头颅被打爆好!”章民道。章民的车子高速的向前驶著,章民俯著身的驾驶著,生怕那些子弹会再飞过来。那些军队的车子越来越近,章民已经可以听到他们正在用一些章民听不懂的方言破口大骂著,还不时冷冷地放来数枪。“民,我很害怕,我们节以摆脱他们吗?”乐儿问道。“放心,我一定可以摆脱这些狗子的!”章民道。章民灵活地转著□盘,车子四十五度倾侧的避过了前面的一块大石。章民还未能脱险,那些狗子看来非抓到他们不可。前面的路越来越□岖,车子像脱疆的马跳上跳下,乐儿害怕地揽著章民。突然,乐儿尖叫一声,那些狗子的车子已经追近了章民的车子!两架车是并驾齐驱的!一名脸目狰狞的军人探头过来,看见娇俏动人的乐儿,露出淫贱的目光来。“呀!”乐儿惊惶失惜地尖叫起来,随手抓来了一袋装满她一件一件衣服的行李袋,用力掷向那军人。那军人拔枪一发,行李袋被打爆了!一件一件的衣服在空中散开了!“天啊!那件黄色的长裙我一次也没有穿过的。”乐儿道。“别管那些!现在是想办法摆脱他们!”章民喊。章民不是胆小鬼,他扭著车子撞向那些狗子的车子。“叮!叮!”火光四闪,狗子的车被撞歪了,那些狗子还不放弃,很快又再逼近了!那些狗子又再次取出枪来,发了数枪,章民灵活地驶著车子避开了!很快,两辆车追追逐逐的来到一个悬崖前,悬崖上只有一个残缺不堪,绝对容不下两辆车同时驶过去的铁桥!奇迹地,两辆车四十五度倾侧的驶去,形成一个“人”字般□□狗子的车向左倾,章民的车向右侧。这时,章民十分聪明,喊:“乐儿,快向左爬!我们把车子压向他们,把他们推下去!”由于车子是侧了的,章民两人都靠向右,乐儿则压在章民土面。乐儿吃力地爬向左面,章民也尝试跟著这样做。车子的重心改变了,向著狗子的车压去,把它推翻了,章民的车也超前了他们。狗子的车子翻了后,在铁桥上面转了数圈,便朝著万丈深渊跌下去!只听到数声乾涩的惨叫声,不久才传来一声巨向。章民他们终于脱险了!章民见到那些狗子军人全都摔死了,冷冷地道:“活该!自作孽!真活该!”刚刚才脱险,乐儿便大声哭了起来。“你又哭甚么呀?我们已经脱了险!”章民不耐烦地谈著。“鸣……我那些心爱的衣服……”乐儿抽噎著。“别哭了,以后我会买很多很多比这些漂亮十倍的给你。”章民安慰她。乐儿躺在章民的怀里拭著泪。“民,我感到冷。”乐儿娇滴滴地道。“当然是很冷啦,车子的挡风玻璃全被打碎了,一阵阵刺骨的冷风吹进来。刚才的碎片有没有弄伤你?”章民道。“不!没有,那些只是小小的皮外伤。有你灰我身边,我甚么都又怕。”在章民怀里的乐儿温柔得像小猫般。章民的车子因为曾被那些军队追捕过,最后只好向东走。“现在我们要绕过这山才可以回到大路去祥巴拉,真是费时!”章民道。章民看看乐儿,不知甚么时候,她在他怀里睡著了。车子不经不觉的驶到一条破落的村庄,章民起初以为这是没有人的村落。怎知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小孩子的哭声及震撼心灵的枪声!章民看见一个遍体鳞伤,衣衫凌乱的女人从房子里走出来,后面则跟著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章民想是那女人的女儿。跟著,后面跑来了一名日科夫基的士兵,他追上前把女人压倒在地上,疯狂地把她身土的衣服扯下来,眼睛亮著猥琐的目光,口里邪恶地笑著。那女人却宁死不屈,拼命地挣扎著,那小孩跑上前,无力地捉著那士兵的手,看来想救她的母亲。士兵一手把女孩推倒,继续侵犯那女人,那女人却拼命地反抗、挣扎;士兵一时气忿上来,拔枪把她解决了。睡了的乐儿被枪声吵醒了,刚好看见这些惊心动魄的场面,正想尖叫起来,章民忙用手掩著乐儿的口。女孩见自己的母亲死了,立刻走上前,摇动著母亲的□体,她一边哭,一边走到士兵跟前,拼命地打著士兵,那士兵烦燥起来,拔枪把那女孩解决了。章民的怒火忍无可忍,咆哮了一声,用力踏著油门,驾著车子向那士兵冲去!那士兵一直不知道原来有人在不远处看见他的所作所为。当他发觉时,身体已经被章民的怒火辗过了,断成两截,鲜血不断的涌出。章民的心一直不停地跳著,乐儿的心也是。车厢里二人这时都不愿说一句话。最后,章民才自言道:“我杀了人……杀了人。”乐儿镇定下来,安慰她的丈夫:“这禽兽是死有余辜的,正如你所说的:『活该!自作孽!活该!』”章民也镇定下来,道:“乐儿,你说得对。”这村子当然不只这对母女和这名士兵,正当章民他俩想开车离开时,一大群的村民从房子里向四面八方涌出来,从面跟著的便是那些魔鬼,那些日科夫基的军队。那些村民一看见外国人的车子,以为可以带他们脱离苦海,一窝蜂的奔向章民的车子。当然,不少人被那些士兵开火杀掉了。可是仍然有十多人跳上了车,有一些更不顾车前车后原是窗口,现是满布玻璃的缺了一半,便被玻璃碎割破肚皮而死,后面的人把那些□体抽出,跟著拼命地钻进来。章民二人面对这情形,本是很同情他们的;可是看见他们痛苦绝望,惨绝人寰的恐怖样子后,章民二人变得很抗拒,残忍地把他们推出去,这样又有几个人被玻璃碎割破喉咙,刺穿肚皮而死,整个车厢里都是流著刚从人身体流出来热腾腾的鲜血。想开车摆脱他们,却被乐儿制止了:“民,别这样,我们一开车便会把他们摔下来辗过的,不好这样,我们都是人,都是人,为甚么要这样呢?”章民急躁的喊了出来:“现在是紧急关头,难道我们不开车,陪他们大伙儿去送死吗?”那群士兵跟上来,把村民一个一个的拉下来,枪决了。“好!机会来了!”章民喊,用手推开了插在窗前玻璃上的□体,启动了车子,向前冲去了!那些士兵本是想追向前,但车子走得太突然,只好看著它绝尘而去。车子似箭的飞向前,而那具插在车后玻璃上的□体,随风飞去了。车子跑了数十里后,章民才把车子停下来,喘著气。章民和乐儿面面相觑,望著对方沾在身上的鲜血。好久,乐儿才道:“民,你还是开了车……”章民叹气道:“我有听你的话,我等到那些人圭都被那些士兵拉下来后,才开车的,这会使我良心好过一些。最少,那些人不是我亲手杀死的!”乐儿喊:“可是,我们全是刽子手!”跟著她把目光移到窗前的玻璃上。章民也跟著的看上去,看见那些还黏在玻璃上鲜红色的肌肉,眼前浮现了刚才他和乐儿把那些人挤出去的景象。章民很清楚记得有几个人是因为他俩这样自私自利而被杀死的!乐儿扑进章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章民也禁不住的哭了起来,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哭那对母女,哭那些可怜的村民,哭那些死在他们手下的亡魂,哭自己的自私,哭人类的丑恶,哭战争的可育,哭世界为甚么会变成这样!好久,二人才能够平复下来。章民问:“现在是何时?”乐儿看看手表,自自然然地道:“下午四时半。”“糟糕!还有半小时便关城了,这儿离城还有不少路程,我们要尽快起行吧!”章民还不把话说完便开动了车子。章民他俩要在五时前赶到祥巴拉,要不然祥巴拉关城后,他俩便要在祥巴拉外的世界和死神搏斗了。“民,过了十分钟!”乐儿一边看著手表,一边喊。“我们走了多远?是不是很快便到?”“乐儿别骚扰我,我会尽力的!可是我不悉识这儿,要不然可以输入电脑,由电脑驾驶,我才不用亲自扭著□盘,踏著油门。”“民,你满头大汗,我替你抹去。”乐儿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来,替章民抹汗。“我们一定要赶到的!”章民自言自语。“甚么?”乐儿听得不太清楚,问道。“我问现在何时?”章民道。“四时四十六分。”乐儿答著。“糟糕!时间过得太快,车子行得太慢!”章民抱怨。“民,你这个焦急的样子,很可爱!”乐儿俏皮地道。“别开玩笑了!乐儿,快准备我们的证件,我们一进城后,便立刻办理入城手续。”章民道。“知道!”乐儿爽快地道。章民的车子来到那条唯一可通往祥巴拉的大道,而且还远远可以看见那宏伟的祥巴拉,距离关城的时间还有数分钟。章民满心欢喜,以为这次终于可以顺利赶到,怎知前面不远出现了一大群逃避战火的难民,停在路上休息。“他妈的!怎会有这大群人挡住了去路。”章民道。“民,我们怎样?离关城只剩下数分钟,眼见前面不远便是祥巴拉……”乐儿道。“我们几经辛苦,现在前面是祥巴拉,我们不可以前功尽废的!”章民道。跟著,章民探头出车外,用英语大声喊著:“请你们让开!我们赶时间,请你们让开吧!”那些难民抬头望了章民一眼,跟著又低头叹息著,看来全无反应。“他们可能听不懂英语。”乐儿道。“他妈的!很快便关城,好!我开车辗过去!他们那时一定会避开的!”章民急躁地道。“民,你傻了!他们都是人,万一……万一他们走避不及,便又变成了我们车下的亡魂。”乐儿道。“乐儿,这样又不可以,你教我怎办?”章民喊著。“我们等,等他们走开吧!民,好吗?”乐儿忙道。“等?!时间无多了,很快便关城了!”章民道。“为甚么我们一定要入城呢?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入城。”乐儿道。“乐儿,难道你仍不明白?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地狱,只有祥巴拉才是我们的天堂。”章民道。“不!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任何地方都是我们的天堂!”乐儿用手招著章民的手臂,倚偎著他。“唉!乐儿你真……”章民心既焦急,但又不想伤害乐儿这颗纯洁的心,她对任何人都是这么好的。这时,难民中有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黯黑,肌肉结实,光著上身的少年,走向章民的车子。他用极不流利的英语道:“先生,是不是他们挡著你们的去路?”章民焦急地点头。他又问:“你们是准备入祥巴拉吗?”章民点头道:“年轻人,你可以替我叫你们让开吗?”他竟然道:“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入城了,祥巴拉并不是你们想像中这么好的。”章民生气了,说著:“哼!臭小子,别说鬼话了,你一定是妒忌我们可以往祥巴拉,才这样说!有种的,快叫他们让开!要不然我……”少年顿时气言:“他妈的!你叫谁臭小子?”章民道:“我叫——”乐儿按住了章民,更向他瞧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乐儿用她那动人的声音道:“年轻人,请你叫他们让开,我们真是赶著入城的!”少年看见这脾气暴躁的男人身边,原来有一住这样美丽的女人,立时客气起来,道:“既然你们一意孤行,我只好叫他们让开。”乐儿见自己成功了,得意地向章民望了一望,章民有点生气地道:“乐儿,你坏了!对这小子媚来眼去!我现在很生气!”乐儿飞快地在章民脸上亲了一下,道:“现在不生气了吗?”少年向那些人说了一些章民两人听不懂的话,那些人便纷吩让开了。章民立刻踏著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冲了。车子经过那少年时,乐儿探头出来问道:“年轻人,多谢你的帮忙,你叫甚么名字?”少年在后面大声喊著:“我叫周掀!”章民在车厢里冷冷地道:“呸!周掀,正油脂粉脸!”乐儿却“嘻嘻”笑著:“人家皮肤不知多么黯黑。”乐儿再次倚偎在章民身上,道:“民,你吃醋吗?我真高兴,原来你是多么紧张我的!”车子很快已经接近祥巴拉的城斗,时间早已经到了五时。章民看见城门正慢慢地关上。“民,城门快关上了!”乐儿惊呼著。章民用他那惊人的驾驶技术,在城门完全关上的一刻,把车子四十五度打侧的穿过了!“隆”的一声,城门关上了。车厢里的章民和乐儿高兴地揽在一起。“民,我们终于来到祥巴拉了!”乐儿兴奋得哭了起来。“乐儿,我和你可以在这里再次过美好的生活了!”章民满脸流涕地道。 二、祥巴拉里的新生活 章民和乐儿下了车,看看祥巴拉四周围的环境。 祥巴拉给他俩第一个印象是周围都十分整齐清洁,呼吸著的虽然是人工合成的氧气,但章民和乐儿都感到它像大自然里的清新空气般。 周围都栽种著花草树木,乐儿快乐地走过去,想折一朵花下来,她刚刚想触摸的时候,四周便响起警报上来。 乐儿吓了一跳,立刻靠近章民,焦虑地道:“是不是防空警报,日科夫基打到这里来?” “不是呀!小姐请你以从不要随便触模那些花草树木,刚才便是你手多多,才会触动警报的。”章民和乐儿,眼前出现了一位身材苗条,样子可人的女人,严肃地对乐儿说著。 乐儿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望一望章民,章民便道:“对不起,我内子只是好奇,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很有兴趣,她不知道这些花草树木是受保护的。” 那女人冷冷地道:“现在世界污染得十分严重,对栽种一些天然的植物是十分困难的。” 章民道:“我们是刚入城的,请问我们应该到哪里办手续?” 那女人上下的打量著满身泥巴、鲜血的章民和乐儿,道:“啊!原来你们是刚入城的。你们都知道祥巴拉的人口膨胀得很厉害,所以所有新入城的人,都要接受甄别,你们请跟我过来。” 章民夫妇应声答道,乐儿跟著随口问道:“如果甄别不合格会怎样?” 章民道:“乐儿,别多嘴。我想祥巴拉的人不会这么残忍赶我们走吧。” 走在前方的女人头也不回地道:“这位先生便说得对,祥巴拉又怎会把不合格的人送出去。这儿是最文明,最完美理想的城市,这些野蛮的行为是祥巴拉的人干的吗?” 章民非常同意地点头。 走在前方的女人转过来问:“你们是驾驶车子入城吗?” 章民答:“是呀!我们更是在关城前一刻赶进来的。” 那女人问:“车子在刚才那里附近吗?” 章民点头。 跟著,那女人向著身旁的通讯器说著:“运输机械人,请到kc95区,拖走那辆破烂的红色汽车。同时,清洁机械人请到该区进行彻底的消毒。” 乐儿听见那女人的话后,非常生气地道:“那怎可以随便拖走我们的汽车呢?” 章民按住了她,说著:“算吧!那部车已经破烂不全,而且布满鲜血和子弹窿,让他们拖走吧,以后我买一辆新的,性能更好的跑车吧。” 那女人却道:“先生不用了!如果你们能成为合格居民的话,每个家庭,都可以获配给一部磁浮汽车的。” 乐儿冷冷地道:“啊!这么好呀?我真是感激流涕了!” 章民知道女人的性格是这样小气,没有理会乐儿,道:“那么,我们可以先取回车上的行李吗?” 那女人作了一个“随便”的手势。 章民和乐儿挽著自己的行李,跟著那女人来到入境大楼,大楼里早已挤满了不少等侯甄别的人。 章民和乐儿被带往一处坐下,不久,那女人便叫他们来到一个柜台前,柜台前也是站著一位同样是身材苗条,样子可人的女人。 章民和乐儿都感到非常诧异,看看柜台前的女人,再看看那位带他们来此的女人,两个人的样子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民,她们是孪生的吗?外貌、高度、身材、眼神、神态,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乐儿诧异地道。 “我看他们是三胞胎,乐儿,你看那远处的柜台,那住正在办公的女人,也是这样子的!”章民道。 “你们是三胞胎吗?”章民好奇地问。 “哈!我们何止是三胞胎,我想我们是百胞胎!”那带他们到此的女人道。 “谁这么厉害一胎生百个?”章民既好奇又诧异地问。 “中央电脑。”那女人答著。 “中央电脑?”章民乐儿异口同声地喊著。 “我们这些都是由中央电脑制造出来的服务机械人,负责祥巴拉里一切服务的工作。”那女人竟然这样答著。 “机械人?!”章民乐儿再次异口同声地喊著。 “这些机械人造得十分像真人。”乐儿说。 “祥巴拉里的科技实在是太进步了!”章民赞叹著。 说完后,那女人走开了,去接待其他入城的人。 “章民夫妇,经初步甄别,你们被评为第四等原体。”那柜台前的女人道。 “甚么意思呢?”章民问。 “即是话,你们不合格,没有资格成为祥巴拉的合法居民。”那女人道。 “岂有此理!我俩怎会没有资格?我和乐儿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人材,正是你们祥巴拉最需要的人!”章民大发雷霆。 “你们满身血渍,而且发出阵阵的血腥味,似是科学家和学者吗?”那女人冷冷地道。 “哼!人不可以貌相,你们怎可以单看我们的外表打扮,便决定我们不合格呀!”章民喝著。 “是啊!我们来这儿时,被日科夫基的军队追捕,才会变成这样的样子!”乐儿插嘴道。 “如何证明你们是科学家和学者呀?”那女人冷冷地道。 “这是我俩在世界学术及专业人仕协会里的会员证!”章民从怀里的银包里掏出两张证件来。 “啊!对不起,原来你们是第二等原体,那么请你们到那方的柜台办理手续。”那女人看过证件后,连忙道。 章民接回了证件后,“哼”了一声,便和乐儿走到远处的柜台去。 章民一边走,一边低声地说:“这些机械人的嗅觉系统真灵敏,竟可以辨别出我们身上的血腥味,不知又可不可以辨出是甚么血型呢?哈哈!” “民,别胡闹!你知道第二等原体是甚么吗?” 章民摇头。 很快,章民和乐儿便来到另一个柜台前面。 “喂!我们是甚么第二等原体,来办理入城手续的!”章民不客气地道。 “第二等原体,是合格了的,可以戍为这儿的居民,要办理入城手续,请到刚才那个柜台,这儿是登记不合格的。”那女人道。 章民真的生气了,喝著:“喂!我们不是『人球』,不是让你们踢来踢去的!刚才是那方的小姐叫我们来这儿。你们算怎样的?世界上所有政府部是这样的,包括你们这儿,办事效率都是奇差无比的,总喜欢把人传来传去,使人转得头晕晕,眼花花的!” 突然,章民身后传来一道男人声:“先生,请你稍安无躁,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我有甚么可以击忙呢?” 章民冷冷地道:“你是人还是机械人呀?” 那男人爽快地道:“我当然是有血有肉的人啦!” 章民觉得这男声很面熟,立刻转身过来,看个究竟。 “卢学坚!”章民诧异地喊。 “章民!”卢学坚也诧异地喊。 “原来是你!”章民道。 “你也能够及时入城。”卢学坚道。 “是啊!想不到我会在这儿见到你。”章民兴奋地道。 “我来了这儿已经三个多月了。”卢学坚道。 “你还是独身?”章民好奇地问。 “呀!章民,你最清楚我的性格,我喜欢泡妞,但从来不会对任何异性动真情的。章民,你便不简单了,你还不介绍你身后的小娇娃。”卢学坚道。 “哼!卢学坚,螺壳坚,我乐儿漂亮了,便不认得我吗?”乐儿看见原来是自己的旧同学,又俏皮起来。 “乐儿嘛,我认得你那清爽的短发。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变的只有你对我的态度,你以前不是十分讨厌我,经常避开我吗?”卢学坚道。 乐儿道:“是的,我以前确是十分讨厌你这花花公子的。不过,现在一切也过去了。” 卢学坚道:“章民,乐儿,你们要老实地告诉我,你们是否结成了夫妻?” 章民乐儿点头。 卢学坚知道他们真是结了婚,整个心沉下去;但表面却要装作欢喜,向他们祝贺一番。 终于,卢学坚忍不住,把章民拉到一旁,问:“喂,章民!大学时期,你不是和□□的吗?现在却……” 章民不想回忆这些伤心的往事,只是道:“说来话长,你别问吧!总之,乐儿是我的人。听乐儿说,你以前曾追求过她;不过,现在你还是另选她人,我知道你有很多女朋友。” 卢学坚装作不在乎,笑了两声,道:“章民,你放心吧。女朋友嘛,我多的是。” 乐儿看见他们走在一角谈了很久,忍不住上前,只听到卢学坚道:“章民,你记得那打篮球很厉害的碧琪吗?” 乐儿看见章民摇头,便插嘴道:“记得!当年我在篮球队时,她是队中的风云人物。” 卢学坚又道:“你们知道吗?她嫁给了话剧部的许洛。碧琪现在是一位医生,许洛是一位电子工程师,他们在两星期前也来了这儿。还有,大学时,文学系的沙翁教授--乐儿你的老师,也来了这儿。” 乐儿道:“好啊!好啊!碧琪和老们也来了,以后我又可以和碧琪一起。” 章民问:“是啊!螺壳坚,为何你这么清楚呢?” “你们有所不知,我现灰是祥巴拉的入境主任,负责管理一切入境事务,我当然清楚啦!”卢学坚答道。 “原来你是入境主任,你来得正好,我被这些机械人气坏了!把我们当皮球的传来传去!”章民道。 “这样少事啦,来!我亲自替你们办理!”卢学坚一边道,一边叫那女人让开,走到柜台前,替章民乐儿登记了资料,更利用扫描器扫描过他们的右手,记录了他们的指纹。不久,他便交交两张证件给章民和乐儿。 “这两张是祥巴拉的合法居民证,这是章民的,这是乐儿的。”卢学坚道。 章民笑道:“螺壳坚,你以那些机械人的效率还高。” 章民乐儿接过后,卢学坚便道:“办理好入城手续后,请跟我到超声波室。” “那是甚么?”章民问。 “你们一路上一定是历尽千山万苦的,在那超声波室里,可以让你们松弛一下;那里基本上是一个利用超声波来淋浴的浴室。入城前,所有人都要先到那里,清洁和消毒一下身体。” “消毒我们?!怕我们带菌入城?如果我们真是有病菌,哈哈!我们不是站在祥巴拉里,有病菌,那怕早已满天飞了。”章民笑道。 “章民,你错了,这儿不是祥巴拉,这儿是祥巴拉外的入境大楼,所有人要进入祥巴拉前,都要先经过消毒的。”卢学坚道。 “啊!我一直以为自已已经是祥巴拉里,原来不是。”章民道。 “我也是这样想。”乐儿道。 不久,章民乐儿跟著卢学坚来到一个竖立著四面透明玻璃的长方形密室。 “这就是超声波室,不用脱衣服了,穿著进去便可以了,超声波连衣服也可以清洁消毒的。”卢学坚道。 章民乐儿看著这个透明的超声波室,犹豫了一刻;于是卢学坚便道:“怕甚么呢?这些先进的设备在祥巴拉里是十分普遍的,迟一些你们便会习惯。来吧!你们一起进去,这超声波室应该可以容纳两人。” 跟著,卢学坚一边雀跃地热情地把章民乐儿推向前,一边道:“进了去后,关上门,便会自动开始;到了门自动打开时,就代表清洗已经完毕,你们便可以出去。” 章民汀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超声波室,章民对乐儿道:“这摩细小的空间,真的可以容纳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想转身或是用手擦背都十分困难;乐儿,入了去后,你替我擦背,好吗?” 乐儿道:“章民,这里是大庭广众,而这房间又是透明的。我怕……不太方便……” 章民笑道:“你忘了你是我的妻子吗?这些事当然是由妻子替丈夫做的。” 乐儿勉强地点了头。 章民乐儿进了超声波室后,在房间中顶部的“扬声器”便发射出一些超声波。章民用身体轻轻地碰了乐儿一下,乐儿便替章民隔著衣服擦起背来。 乐儿始终觉得站在里面,虽然是穿著衣服,但也有点儿尴尬和不好意思;章民则变得十分轻松,但顾地擦著手脚。 一会儿后,章民和乐儿已经变得十分乾净了,身上和衣服上的血渍和泥巴都不见了。 章民想:“这么快呢,我还没有洗头。”章民乐儿跟著走出超声波室,他们只见卢学坚排腹大笑著。 章民不满地道:“螺壳坚,你笑甚么呀?” 卢学坚笑著道:“哈!我从来没有见到有人冲『音波浴』层冲得傻你们一这样滑稽的!哈!哈!” 章民勉强支撑著:“笑甚么呀!难道洗澡不是这样的吗?” 卢学坚笑道:“我想在祥巴拉里,只有你们两人会这样在超声波下洗澡的。让我告诉你们吧,在超声波下洗澡,是不用转身的,更不用揉搓身体的,超声波可以到达你身体表面每一个地方,所以你只需要站在超声波下便可以的了。” 章民不满地道:“螺壳坚,为甚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卢学坚道:“我以为你们对新科技总有点认识吧。” 章民埋怨著:“我虽然是专业人仕,但我不是全知的,不会认识所有新科技呀!” 卢学坚笑道:“早知我不告诉你们不用脱衣服,嘻嘻……” 章民气冲冲地伸出拳头,道:“螺壳坚,你还是死性不改,和以前一样,这么喜欢戏弄人,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 跟著,章民便追著卢学坚来揪,卢学坚喜皮笑靥地边走边喊:“哎唷!章民,别打了,我知错了!” 卢学坚走到乐儿身前,握著乐儿双手道:“乐儿,恭喜你,你可以嫁给一位这么单纯的丈夫,最少,他不懂得每晚出去花天酒地。我便不同了,我多么潇洒呀,不如你嫁给我吧!” 章民走上前道:“你潇洒?我便认为你是风流才对!螺壳坚,请缩手,别想占我的乐儿便宜!” 卢学坚则道:“我和乐儿这么熟络,我就算是抱抱乐儿的纤腰,她也不介意啦!” “乐儿,是吗?”卢学坚问乐儿。 这时,乐儿已经被卢学坚逗得笑个不停,听他这一问,便爽快地点头。 “停手呀,螺壳坚!乐儿是我的--”章民的话还没说完,便把乐儿拉回自己的身边。 乐儿见到章民这么紧张自己,心里格外觉得甜蜜。 “螺壳坚,你听过『朋友妻,不可贪』吗?我见你是我以前的死党,要不然,我必定宰了你的。”章民认真地道。 卢学坚听到了章民认真的话后,作了个“不在乎”的样子,心想:“哼,是章民你横刀夺爱才对,岂有此理!” 要不是章民乐儿深知他们这位老朋友有一个浪漫不羁的性格(也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这么多的异性对他神晕颠倒的),没有介怀卢学坚刚才的一番话,只是把它当作玩笑而已。 入城前,还要经过两个检查的。首先是身体检查,卢学坚带章民夫妇来到一部”电脑医生”前,把两条电线分别贴在心脏和削额上面,“电脑医生”便会检查该人的身体状况,更立刻有一份报告会编印出来。 章民和乐儿身体都非常好,很顺利便通过了。 跟著,便是检查带来的行李,所有入城的人带来的行李,都要经过X光检查,看看有没有携带违禁品,如枪械等。跟著是由那些女机械人循例的打开翻一翻,看一看。 章民乐儿每人各有一件随身行李,都顺利通过了X光检查(乐儿原是有两件行李的,另一件装满衣服的,在来的途中,用来掷向那些士兵)。 行李经过X光检查后,输送到那些女机械人脸前,先打开乐儿的行李,里面不过是一些证件、日用品、化□品和乾粮等。章民的行李大致上也差不多,不过,那些女机械人在袋子里发现了一片光碟,正想放进身旁的电脑中查看光碟的内容。 章民看见自己收在暗隔里的光碟,竟被他们发现,整个人弹了起来,脸色也变了。 他立刻走到卢学坚跟前,在他耳边不好意思地道:“螺壳坚,那些女机械人手里握著的光碟收录了我一些替乐儿画的裸体画,请……请你叫它们不要查……查看。” 卢学坚听了章民的话,笑道:“章民,原来你这么擅长绘画的,我真是想看看画中的乐儿,那多优美的线条。” 跟著,卢学坚回首打量了乐儿一下,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最后更向乐儿笑了一笑,便走上那些女机械人前,叫它们不要查看它,于是机械人便把它放回袋里,跟著,便检查其他行李。 章民立刻走上前取回行李。 卢学坚在章民耳边低声道:“章民,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看一看你这些画!乐儿的身材,简直是一流!” 章民故意问:“你又怎知呀?” 卢学坚笑道:“章民,对于欣赏女性的胴体这方面,你便不及我了,以后有机会,让我教教你吧!” 乐儿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男人又在谈论著甚么,只见卢学坚不时回过来向她笑了一笑。 终于离开了入境大楼,经过一个超声波门后(作最后清洁?),便进入了祥巴拉。 祥巴拉是一个建筑于大玻璃罩下的大城市,和世界其他大城市没有多大分别,只是空气比较清新,街道清洁,犯罪率差不多等于零,没有污染问题等。当然祥巴拉的科技是全世界最高的。 道路上是一些既宁静又安圭那磁浮汽车(安全的原因是因为它遇到危险时会自动停车),路上车来人往,络绎不绝。 自从战争爆发后,世界到处都变成了焦土一片,章民乐儿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像祥巴拉这样繁荣安定的大城市了。 看见眼前一切繁荣的东西,章民乐儿紧握著双手,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来,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乐园。 卢学坚在临离开入境大楼前,在门口旁边的装置里取了一张字条来,上面已经印上了章民夫妇获得分配的平房地址,他对章民乐儿道:“这是你们新居的地址,是在ca801区,近著绿林保护区附近,那里环境应该很不错的。” 章民道:“效率真高,我们这么快便获配得房子呢。祥巴拉不是有人口太多的问题?为甚么我们这么容易便可以找到房子,而且还是平房呢?” 卢学坚笑道:“祥巴拉里自大战后,的确是多了很多人进来,不过祥巴拉有很广阔的土地,住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最大问题是祥巴拉因和外界隔绝的,全是自给自足,所以出现了粮食不足的情形,不过听说现在好像解决了。” 章民道:“啊!原来是这样。” 卢学坚跟著道:“你们获分配的车子应该会在入伙后几天内便会送到。现在上我的车吧,我首你们去那新居。” 于是章民乐儿便上卢学坚的磁浮汽车。 “我每早都要来逼里上班,所以车子经掌泊在入境大楼外。”卢学坚道。 “你在工作期间载我们到新居,不怕擅离职守吗?”章民问。 卢学坚摇头道:“你错了,接载新入城的居民到新居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只不过这些工作平日由那些女机械人做的,今天,我亲自出马。” 磁浮汽车高速的穿梭著向章民的新居进发。 卢学坚输入了电脑程序,让车子自动行驶,跟著转身对章民乐儿道:“除了载居民到新居外,我们还会在沿途向他们介绍祥巴拉的,你们有甚么问题呢?” 章民道:“不必了,到我们安定下来,我便会和乐儿到处逛逛,自己去认识祥巴拉。” 卢学坚笑道:“啊,当真?那时你们见到一些新科技,便不要像在超声波室里般,大出洋相。” 章民闷哼一声:“螺壳坚,你放心吧!呀,你为甚么又会做了祥巴拉的官员?” 卢学坚道:“三个月前,我来到这儿时,祥巴拉还不像现在那么多人,他们很需要一些人材来协助管理祥巴拉,我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材,所以便成为了入境主任。” 章民冷冷地道:“哼!你也算是人材吗?呀!还有,祥巴拉不是由中央电脑管理吗?而中央电脑也只是由起初建立祥巴拉的科学家负责的,中央电脑下还有不少机械人,干吗要你这些人来管理祥巴拉呀?” 卢学坚道:“是呀!在祥巴拉里,除了那些科学家外,管理祥巴拉的人类是寥寥可数,我便是其中一位。虽然有很多工作是可以由机械人代替的,但是也有一些东西是机械人办不到的,好像有一些人并不是很信任那些机械人,例如章民同学你,所以便需要一些人来调解人和机械人间的『代沟』--新一代机械人类和旧一代原生人类间的沟通困难。” 章民道:“我真佩服你用『代沟』这个词语,其实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要有人类官员,我看便太多此一举了,这些『漂亮』的女机械人造得非常真实,人们都不太易认出它们是机械人。” 卢学坚笑道:“章民,你又错了!有不少人一眼便看得出它们是机械人。” 章民道:“那么,我真是『自愧不如』了。” 这时,乐儿插嘴道:“呀!螺壳坚,我们办理入城手续时,那些女机械人说我们是第二等原体,那是甚么?” 卢学坚道:“替新居民解决疑问,也是我的职责之一,既然你们有疑问提出来,我会解答的。” 章民冷冷地道:“别说废话了,快告诉我们!” 卢学坚道:“好!我说。第二等原体是你们在祥巴拉居民身份的性质,第二等指于祥巴拉有工作能力的人。这些等级共分四等。第一等就是祥巴拉里服务其他等人的人,也就是我这种身份;第三等就是那些没有工作能力的人,例如:学生、小孩、婴儿等;第四等就是那些经甄别后不合格的人。至于原体是指未经dna修改、人种提升的最原本生存形态,咱们都是原体;除了原体外,另一种就是进体,是一种新品种的生存形态,是甚么新的生存形态,我也不太清楚。” 乐儿问:“生存形态是甚么?” 卢学坚道:“生存形态,指生物以何种方式生存于自己的环境里,其实所有大自然中的生物,包括咱们人类,也是属于原体的生存形态。原体的生物需要呼吸作用、营养作用、排泄作用、有敏感性、会繁殖、生长;当然有些更会活动。不过,严格来说,原体只是祥巴拉的科学家所定下来的专有名词。” 乐儿问道:“这样,进体占这里人口的多少?” 卢学坚道:“以我所知,进体的比率好像是零;那些科学家对进体的研究好像正在进行当中。我想成功了后,所有这里的人都可以接受这种新的生存形态的改造。” 章民道:“嗯,原来只是天马行空的想像,如果他们成功了,那怕那时咱们这些原体便没有地位了。” 卢学坚笑道:“章民,你放心吧!祥巴拉是主张平等的,只要成功了,所有人都会被改造成进体,何来不平等呢?” 章民道:“如果主张平等,便不会把我们分为四等。” 卢学坚道:“我们分四等,只是便利我们去统筹及分配祥巴拉里的资源,并不是想搅内部分化。” 乐儿道:“如果我们被改造成进体会怎样呢?进体的生存形态是否比我们现在的生存形态更理想呢?” 卢学坚抓抓头发,缓缓地道:“这个……我说过我也不清楚进体是甚么新品种的生存形态。既然那些科学家有这种研究,我想它一定是比现在的更好的。这儿是一个世上最美好理想的城市,这儿所造的一切,当然是最好的。” 章民喃喃地道:“可能是……” 卢学坚突然激动起来,道:“章民你这样说似乎有点不对啊!祥巴拉是人类最后的乐土!” 章民道:“螺壳坚,你冷静点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卢学坚道:“你们看看我们的世界,现在变成怎样呀?漫天烽火,生灵涂炭,家破人亡,血流成河,这些都是那可恶的杀人魔王日科夫基所为!祥巴拉里美好的一切,是所有热爱和平的人的最后希望!” 被卢学坚的一番话影响,章民乐儿也感受到那战争的可怕,它的破坏性,它的冷血,章民乐儿何尝未曾感受到它的威力。只有祥巴拉才是世人最后的希望,章民乐儿都深深地体会到。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由乐儿再次打开话题。 她道:“螺壳坚,那些不合格的人,会有甚么下场?” 卢学坚想了片刻,才吐出一句:“你指那些被甄别为第四等的人的下场……” 乐儿点头。 跟著,卢学坚只是望著窗外的景物,一言不发。 章民乐儿都觉得卢学坚有点古怪。 乐儿怯怯地道:“坚,是我说了一些不该的话……得罪了你吗?” 卢学坚怔了一怔,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不!不!只是……” “只是甚么?”章民追问著。 “我……我不知道呀!”卢学坚硬著头皮地喊出来。 “甚么?不……不知道?!”章民乐儿异口同声地问。 “我虽然是入境主任,但是对于不合格的人的事,我是无权过问的……我只是负责合格居民的事。”卢学坚无奈地道。 章民盯著卢学坚,压低声音道:“你是入境主任,总知道一点点吧。” 卢学坚被章民这样瞧著,显得有点不自然,结结巴巴地道:“我只知……知道,那些不合格的人是由其中一位建城的科学家负责的。当甄别出一些不合格的人后,便要把他们送到入境大楼旁的二号入境大楼,给他处理,以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乐儿道:“这样神秘的呢……民,你看他怎样处理他们呢?” 章民摇头道:“我猜不到……不过,如果那些人因此而受到不合理的对待,这便太不公平了!真心说一句,大家都是人,为甚么他们不可以成为合格居民啊!” 卢学坚道:“章民,你不可以这样说啊!人是有很多种,有好人坏人、聪明人蠢人、有些人对社会有贡献,有些人则是社会的寄生虫,难道那些低等的人也可以进入祥巴拉吗?那怕那时,这儿会变得乱七八糟了。” 章民道:“这样说,只有优秀的人才可以生存下去,劣等的人便要在外面给战火吞噬。” 卢学坚耸一耸肩,道:“这当然是,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章民却道:“我和乐儿来此时,由于逃避日科夫基的军队,弄得满身血渍泥巴,一进城后,满心以为可以有太平日子过,怎知我俩又被那些女机械人上下打量著,那种难看的脸色,我都忍了;但那柜台的女人竟把我们当作不合格的第四等人,真是岂有此理! “我想,就算是不合格又如何呀!大家始终都是人,都应该要平等对待。这儿是何处呀?这儿是讲完美、讲理想、讲和平、讲自由、讲平等的祥巴拉!但我俩竟可以在这儿被人冷落,跟著又被人当作皮球般传来传去!在别的地方,我还可以忍下去,但……但在这理想城市里,却仍有这种情形出现,真是使我很很很失望!” 卢学坚道:“章民你俩的情形,只是特别的例子,不要太介怀,那些女机械人有甚么不对之处,我这位入境主任代它们向你们道歉。” 章民冷冷地道:“这些机械人是由中央电脑控制的,它们仍可以有这种情形出现,可想而知,祥巴拉的本质也是这样!” 卢学坚道:“章民,你不可以这样武断。” 章民道:“好!我来问你,你们是凭甚么准则来决定谁合格,谁不合格?如果我和乐儿不是专业人才,我想我俩便不会坐在此,向我们的新居进发。” 卢学坚怔了一怔,好久才道:“准则?我不知道!一切都是由中央电脑决定的。” 章民听了卢学坚的答覆,笑了起来,跟著道:“枉你称为『入境主任』,甚么都不知道。哈!真是笑话。” 卢学坚连忙道:“由中央电脑决定又有甚么不妤呀?如果由人去决定,只怕会有偏私的情形出现,那便更不公平了。” 章民道:“是吗?真的是这样吗?小心有一天中央电脑『疯』了,我们全都沦为第四等人!还有,中央电脑是由那些科学家设计的,他们也是人呀!” 章民又道:“唉!这儿被誉为『人类最后的乐土』,一个完美理想的城市,单是我俩入城时的遭遇,我对这儿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 卢学坚道:“章民,你不可以老是向不好的一面去想,祥巴拉有很多美好的地方,你还没有体验到。” 章民道:“逃避现实。” 卢学坚则道:“章民,这不是逃避现实,这是积极的人生态度。” 章民道:“这不是积极的行为,这种回避丑恶的过去,憧憬它有美好的未来,实在是不要得的!” 卢学坚挺直了身子,道:“章民,你对祥巴拉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祥巴拉由始终都是那么完美理想的,根本没有甚么问题存在,所以我们都不是在逃避现实。况且,比较外面那兵荒马乱的世界,这儿的一切就实在是太理想,太完美了!章民,你也是因这个理由来这儿,除了这儿,哪里还有人们可容身之所呢?” 乐儿也道:“是呀,民。螺壳坚他说得对,我们除了来这儿外,无路可走了。” 章民摊开了手,无奈地道:“是,我们真是无路可走了。不过,因为这儿强调的是完美理想,我希望它继续繁荣下去的,我更希望在这儿长住下去。但是…… “因为这儿一切都是完美的,入城前的待遇,使它蒙上阴影,我,章民也是想祥巴拉好的,所以我才提出来,希望它去改善,你们很清楚我不是那种诸多挑剔的人。” 卢学坚道:“看来,章民你对祥巴拉的误解,实在是太深了。那□女机械人起初这样对你们,是因为它以为你们是一些不好的人,当然不想你们入城,到事情弄清楚后,你们又不是可以入城吗?进行甄别,我们也是迫得不矣,至于那些不合格的人,我想他们得到妥善的安排,可能先接受一些教导,让他们适应了祥巴拉里高度文明的生活。章民你别多疑了,祥巴拉是完美的。” 章民的态度渐软化了,道:“螺壳坚,可能真是我多疑,始终我俩要在这儿长住下去,希望它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城市,人类最后的乐土,不!是永远的乐土。” 章民口虽然是这样说,但心里仍想著:“这里真是完美无暇吗?但为甚么我却感受不到呢?难道螺壳坚他得对,一切全是误会,一切都是我多疑?我承认,这儿的一切,真是很理想,人竟然可以创造出这样的城市,但是为甚么面对这里的一切,我总觉得有一层轻纱覆盖著,使它显得十分神秘呢?可能是我太多心呢。” 这时,乐儿津津乐道地说著他们以前学校里时的生活,章民、卢学坚又再次沉进在另一个谈天畅论的天地里。 不经不觉,磁浮汽车终于停在一所房子外。 他们三人纷纷下车。 章民乐儿获配得的房子是一座两层高的平房,白色的外墙,上铺著红色瓦片做的屋顶,更有一个类似天线的东西插在上面。屋外是一个颇大的花园,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小路直通大门,两旁种满各种色彩夺目,香气四溢的花朵,花园里更种什几株樱桃树,花园的另一侧是一个车房,另有一个人工□池,上摆著一尊仿古希腊雕素。 整个房子的配搭,是给人一种舒服安祥的感觉,在里面,既可以感受到大自然之美,但也可以享受到高度科学文明带来的舒适生活。 “这是我们的家?一切实在是太美好了!”乐儿首先叫了出来,跟著她活像小女孩般走过花间的石子路。 在花园里走著的乐儿,仿如快乐的小仙子,仿如自由的蝴蝶。花已经很美了,这时的乐儿却更美。 章民看呆了,不知他是欣赏这房子,还是那石子路上的乐儿。 卢学坚带他们参观屋内屋外的一切,简单地介绍了房子里先进的设备后,便离开了。 而章民和乐儿便忙于整理一切,开始他们在祥巴拉里的新生活。 三、理想与现实 几星期来的逃亡,终于可以逃出了日科夫基的魔掌。章民乐儿再次投入安静和平的生活里。“乐儿,这几星期真是辛苦了你。”章民道。“不!有你在我身边,我甚么也不辛苦的。”乐儿道。“乐儿,你知道我现在想甚么吗?”“甚么呢?”“我想……几星期来,大家都经历千辛万苦,长途拔涉,难关重重,我们差不多每天都要和死亡挣扎,都很久没有……没有……”“没有甚么呢?民,你何时变得这么吞吞吐吐呀?”“乐儿,你知道嘛?你是个很可爱的妻子,现在我很想吻你。”“哼!早知民的是这样的。民,你知道嘛?我也很想吻你。”章民已经把嘴唇压住了乐儿的嘴唇。长时间的逃亡,使章民乐儿很久没有吻得像这时般的缠绵、深入、长久、痛快。章民他当然想有进一步的行动,乐儿也变得乖得像小猫,任章民去摆布。可是,却在这时,有一包东西从床边的小柜里弹了出来,打扰了章民乐儿进一步的亲热。“发生甚么事?”章民爬起来,走到床边的小柜。突然,房子里响起了一道动人的女声。“对不起,骚扰了你们。为了控制祥巴拉的人口,请你们合作,使用避孕套;如感不便者,欢迎到中央保健中心,接受绝育手术。“如果想制造小生命者,请到人口署申请,非法性交而产子者,均属违法,更可能要接受堕胎手术。“请你们合作,多谢。”床边的小柜原来是一个运输装置,联系到中央电脑。祥巴拉里的每家每户,均是这样的,由中央电脑控制屋内的一切设备。章民拾起柜里的那包东西,道:“乐儿,原来是包……嘻嘻。”乐儿却兴致十足地道:“民,『她』也叫你戴上,你还不照做?啊!是怕羞么?不如做妻子的我帮你戴吧,倍感亲切。”章民摇著手指,笑道:“乐儿,你坏了!”乐儿也笑道:“哼!我是小女孩吗?我现在是章民的妻子。”章民报以无奈的一笑,道:“现在什么的兴致,都给这狗电脑破坏了,不必用它了。”突然,又传来一道女声。“请阁下捡点一下,不要侮辱中央电脑。”章民喃喃道:“啊!原来狗电脑一直都是在监视著祥巴拉里的人。”“她”又道。“请阁下捡点一下,不要侮辱中央电脑。”虽然不知道声音的来源,但章民很自然的抬起头,破口大骂:“我的事不用你来管!狗电脑就是狗电脑,没有了程式,你就变成了废电脑。”“哼!我一不出去花天酒地,二则没有爱滋病等性病,我要这包避孕套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跟著,有一段时间,再没有那把“女声”传来。章民讽刺著:“哈!我早己说你只是一部只会按本子办事的狗电脑,没有资料辩驳我这句话。”这时,“她”又道:“非法性交而……”章民不理睬“她”,自言著:“只是那几句话可以说。”乐儿道:“章民,今晚你怎会变得这么燥?”章民再爬上床,摸著乐儿圆圆的脸儿道:“我不知道为甚么会这样,可能那狗电脑打扰了我们。嗯……我们还继续吗?”乐儿板著脸,道:“你没有了兴致,我也没有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第二天早上,章民乐儿被一阵门铃声吵醒了。章民连忙走去开门,门一打开,原来是他的老朋友兼旧同学卢学坚。章民揉著双眼,打著嗑睡,道:“一早便来吵著,你这个螺壳坚!”卢学坚拍拍章民的肩膊,道:“我见你们昨天才入成,所以今天一早来看看你们,昨晚你们睡得甜吗?习惯了这儿的生活吗?”章民摇赶头,道:“唉!别提了,昨晚我真是被那狗电脑气死了!”跟著,屋里住旧传来那把女声。章民冷冷地道:“你听到啦……”卢学坚问:“那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章民便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卢学坚。听完后,卢学坚第一句便道:“真是令人羡慕啊,章民同学你能娶得一位这么可人的妻子。”章民用手睁轻轻的撞撞卢学坚,道:“羡慕呀?你还是结束你那浪子生活,早点拔个对象吧。”卢学坚轻松地道:“不!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原则当然不可以改!”章民道:“我记得大学时,你和仙妮也发展得不错,为甚么最们还是散了?”卢学坚耸耸肩,道:“原因很简单,日子久了,乐趣自然也少了,所以也和她分了手。”章民喃喃地道:“真可惜。不过,回想过来仙妮真幸运,和你分了手,要不然,你这种性格,必定气死她。”卢学坚笑道:“章民,你怎可以这样胡说著,呀!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你那辆磁浮汽车已经制造好了,明天便由运输机械人送来。”章民道:“啊!真多谢你这位入境主任,专程来通知我。”“是螺壳坚吗?为甚么不进来坐坐。”乐儿也起来,从屋里叫著。卢学坚跟著章民入内。入到屋里,只见乐儿身上穿著一件大恤衫,一双雪白而修长的美腿,尽入眼帘。当卢学坚看见这迷人的双脚,他已经几乎晕眩了。在他的一生中,他不是没有看过美丽的女性胴体,可是眼前那一双粉光致致的玉腿,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乐儿打著呵欠,随便地道:“螺壳坚,新居入伙,没有甚么可以招呼你。”卢学坚连忙道:“不!还客气甚……甚么呢。大家都这么熟,不必太客……客气了。”章民道:“呀!螺壳坚,我俩虽已经入了城,衣食住行方面,住和行都解决了,但衣食方面,你教我如何呢?这儿买东西要钱吗?”卢学坚的眼睛一直不离开乐儿的胴体,被章民的一问,吓了一吓,他结巴地道:“这方面,你倒放心,我身边有一本『祥巴拉简介』,很适合你们这些新居民看的。”然后,卢学坚从怀里取出一张咭片版的东西来,递给章民。一张咭片便可以介绍了祥巴拉!章民不禁怀疑起来,问道:“这张东西便可以介绍祥巴拉吗?”卢学坚笑道:“这是一张『立体影像投射卡』,是祥巴拉里的高科技产品,不过很普遍了,我相信章民你应该懂用。哈哈!”被卢学坚的一句话醒,章民不禁想起“声波浴”那椿丑事,他自问一生都承受了不少高等教育,自己也是专业人仕,懂得不少尖端科学,可是和祥巴拉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不可以再被螺壳坚取笑的!”章民心里这样想,所以他硬著头皮地道:“啊!只只是小小的新科技,我我懂懂的……”“是吗?”卢学坚笑道,跟著把咭片抛给章民,章民慌忙地接著。章民手里捧著这张高科技产品,不禁又无病呻吟起来:“这里的科技水平虽然很高,但很多时,科学不但不能带给我们方便,却妨碍了我们的生活。卢学坚笑道:“你说昨晚的事?”他说这话时,很自然地又把目光移向乐儿。乐儿知道了卢学坚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显得十分尴尬。她倚在章民身旁,低声道:“可恶的章民,你为甚么向人家说呀?”章民吻一吻她的俏脸,温柔地道:“怕甚么呢?人家又不是外人,螺壳坚是我们的好朋友呀,而且这些事在夫妻间是很平常的事呢。”“哼!民,你太荒唐了!”乐儿不满的撒娇著,又在章民的肚子揍了一拳。“哎唷!”章民捧著肚子,装作很痛。“呀!民,你怎样呀?”乐儿关心地问著。“嘿!乐儿,我骗你!”章民突然又生猛起来,紧紧的揽著乐儿不放。“呀!民呀!有客人在,不要这样!”乐儿道。卢学坚看见这幕小夫妻的小闹剧,越看下去,心里起伏得更不定燃起了一点怒火,娇俏动人的乐儿竟然会喜欢这楞头楞脑的章民,难道她没有发现眼前有一位英俊不凡,风度翩翩,高大威猛的自己吗?但他却要在他们面前装作毫不在乎。他又听见章民这样道:“怕甚么被人看见呢,螺壳坚对这些事见怪不怪,他比我可能更厉害,一个人揽著三个女人!螺壳坚,是吗?”卢学坚慌慌张张地答著:“是啊……对于这方面,章民你始终是弱了一点,你的缺点是用情太专一了,这会使你少了许多人生乐趣,呀!不过……回想起来,其实你也不是很专一嘛,对于乐儿外的她,你又不是放了很多感情入去吗?”章民面色大变,非常不满地瞪著卢学坚。卢学坚连忙自打嘴巴,道:“对不起,口快快,说错话……对不起……”章民的脸色渐渐宽容了下来,他道:“为甚么那中央电脑会知道我们在做甚么呢?”卢学坚道:“在祥巴拉的每所房子里,每个角落都有一个超微型针孔摄影机的,可以把屋里的一切情形由屋顶那支天线传回中央电脑那里分析的;同时屋里也装有传声系统,所以中央电脑可以提醒我们应注意的地方。”章民发起噜苏上来:“哼!这样监视我们,我们和囚犯有何分别呀!”卢学坚知道章民那固执的脾气又发作了,所以连忙道:“不!章民你又误会了,这不算得甚么监视呀!举个例子吧,在升降机里,同样是装有闭路电视,它的目的又不是要偷窥我们的行动,只不过是为了保安理由。”章民的性情真是变得快,刚才才和乐儿在玩耍著,亲亲热热。一会儿又会板著脸,和卢学坚面红耳热地争论著。卢学坚虽然给人的印象是花花公子般,放逸不羁,但他也有认真的一面(可是不是对女人),每次章民大发噜苏时,总是和他争辩一轮,而是力争到底的。章民毫不客气地道:“升降机是公众地方,但是居所是私人地方,那狗电脑这般『偷窥』著,就是侵犯私稳权,侵犯人权!枉这儿夸称是最完美理想的城市。”这时,屋里又传来中央电脑的警告声音。章民指向天花板,道:“螺壳坚,你听听。”卢学坚道:“章民,请你不要老是把责任推在祥巴拉身上!我们每人都生活在这儿一段时间了,大家都没有不习惯,完全不觉得中央电脑这样做有甚么不对,更不会觉得祥巴拉有甚么不妥善的地方,唯独是你一人有怨言。章民,我是你的朋友,我才说……你这种态度是很难在这儿长住下去的,你比一般的老人家还保守,完全不可以接受这些新事物。”乐儿也道:“民,螺壳坚说得对,其实被电脑『偷窥』不是甚么大不了,又不是被人偷窥呀!电脑又不会四处向其他人说说的,怕甚么呢?我想只是你刚入城有点不习惯吧。”章民望望乐儿,道:“乐儿,连你也这样想!”虽然章民做事有点古板,固执,但被妻子劝导下,又宽松了下来,他道:“好了,我们不谈这点,我们谈其他吧。我初初入城时,以为这个理想城市,治安又这么好,应该没有甚么法则规条,怎知……”卢学坚笑道:“章民,你是个守法的人,怕甚么法律呀?有法律和没有法律又有何分别呀?况且,这些是我们住在这里应尽的公民义务。章民,难道你连一点公民意识也没有吗?”章民冷冷地道:“公民义务?如果是公民义务,就不会连造爱也干涉!”卢学坚道:“章民,原来你生气的原因是这样。”章民的脸红了起来,连忙说了数声“不是”。章民倏地又笑了起来,道:“如果这样,螺壳坚你这个这么这么风流的人便十分痛苦呢。”卢学坚笑道:“啊!又不是,我已经做了绝育手术,所以可以拼除一切障碍,尽情享乐。”章民道:“螺壳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甘心做一辈子『太监』吗?”卢学坚道:“哼,我又不是那些传统保守的人,无后又怎样呢。最重要是自己一生中能尽情享受!”章民道:“你这么风流,当心祥巴拉把你当作色魔,赶你出城。”卢学坚耸一耸肩,道:“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不是风流,更不是多情,我只是懂得去欣赏每个女性的美。”话题被越扯越远了,气氛也由严肃转为轻松。乐儿这时说:“喂!你们两位大男人要谈到何时呀?我还没有吃早餐,现在很肚饿了。”章民摸摸自己的肚子,也跟著道:“我也是,屋子里又没有食物。乐儿,我们到外面吃吧。”卢学坚站起来道:“好了!我要上班了,就此告辞。”乐儿笑口盈盈地送卢学坚出去。临走前,卢学坚转身对章民道:“章民,你们到外面前,最好快看看那简介,我怕你在外面又撞板起来。”章民双手交叉在胸前,道:“螺壳坚,你放心,我会了!”送走了卢学坚后,章民乐儿都坐下来看看卢学坚给他们的“咭片”。这张“咭片”的正面,大部份的地方都是被那“荧光幕”占去,“荧光幕”下是一排像录影机上的按钮,有“播放”、“暂停”、“停止”、“回倦”等按钮。“咭片”的背面的上部份是一些吸收太阳能的晶片,下部份是一对迷你扬声器。章民按下“播放”的掣,跟著有一位样子漂亮的女人从“荧光幕”里浮上来。章民俏皮地把手放在“荧光幕”上,让自己的手穿过那女人的影像。乐儿拍了章民的手一下,不满地道:“章民,别多手。”章民乖乖地把手伸回来。那“女人”首先欢迎他们进入祥巴拉,跟著便首先从祥巴拉的外貌开始介绍。那“女人”的声音便是从“咭片”背面的扬声器发出来。简介完祥巴拉外貌后,便简介这儿的环境。“荧光幕”投射出市中心的情形来。然后那“女人”又简介了祥巴拉的公共设施所在,主要的建筑物,居民的生活形式,一些居民应尽的义务等。整个影像简介全长半小时,章民乐儿坐在一起看完后。章民拍拍心口,自信地道:“哼!看完它后,对祥巴拉已十分认识了,不会再被螺壳坚取笑了!”乐儿抱怨道:“民,这不是逞强的时候,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填饱肚子吧。”章民捉住乐儿的手,道:“好呀,我们快点吧。”“民,等等呀!”乐儿又道。章民道:“不是你说肚饿,又等甚么呀?”乐儿又抱怨著:“民,你看!我的衣服早已跌了,难道你叫我这样出去吗?”章民搔著头,自言著:“是啊!乐儿的衣服全跌了。”乐儿咕噜著:“没有漂亮的衣服,我是不会出去的呀!”章民却道:“呀!我有办法,乐儿,你暂时穿我那些衣服。”章民连忙打开他的行李袋,发觉里面所谓的衣服只是恤衫和西裤。乐儿道:“民,你只有这些衣服?这么土呀!以后,我要带你多逛点时装店。你的衣服全是恤衫,教我如何穿呀?唔……有办法!”乐儿先把穿在身上的恤衫下半部打上一个结,然后从行李袋里取出出了两件恤衫,用剪刀把他们穿开来。“呀!乐儿,你……你为甚么穿破我的恤衫呀?”章民焦急地问道。乐儿瞪了章民一眼,自得其乐地道:“哼,这就是衣著的品味!章民,你懂吗?”章民无话可说。乐儿把剪开来的两大块布用别针连起来,再围在腰间,当作拖地长裙,把脚上那对“人字拖”盖过。乐儿又把几条绳子,接来接去,最后当作颈□戴在身上。“行了!”乐儿说著同时也转了一圈给章民看。章民简直是呆了,好久才道:“乐儿,你真捧!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章民乐儿双双的出了家门后,章民自然地转身锁门,他却发现门上根本没有锁,只好把门掩上。乐儿随口道:“原来大门是没有锁的,我们的屋子便不设防了。”章民道:“这儿的治安真是理想到这地步,出门也不用关门吗?”乐儿一本正经地道:“人类本是要彼此信任,和睦相处;可是自古以来,人人都是过著互相防范,互相猜忌的生活。只有在这里抛开一切桎梏,坦诚地生活著。”章民赞叹著:“乐儿,想不到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乐儿道:“民,你不要以为我是个甚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章民笑道:“我真是这样想。”乐儿噜苏著:“哼!我也是个专业人才,和章民你一样的。”章民道:“呀,是啊!章家的小媳妇长大了。”乐儿提醒章民:“别老是站著,我很肚饿,民,走吧!”在祥巴拉里,一切和“食”方面有关的都集中在中央粮食大楼那方,离章民家不太远,虽然没有汽车代步,只是走路去,也只需二十分钟左右。章民乐儿一走进去,便看见一个像大礼堂般大的餐室,章民乐儿穿过那自动玻璃门,一位女服务机械人走上前,带领他俩来到一张桌子前,然后便走了。那女服务机械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章民正想叫住它,因为它并没有把餐牌给他。就在这时,章民乐儿面前的桌面,有一排排的按钮升了上来,跟著一道像是由底传来的声音道:“请你们选购食品,只须按下食品名称旁的按钮……”章民呆了一呆,道:“原来『餐牌』在这儿,乐儿,我差点儿又撞板了。”乐儿笑道:“都怪你没有细心看清那『咭片』上的资料。”章民埋怨著:“甚么啊?是那些关于『食』方面的资料太少了,我才不知道呀!算了,点菜吧!”章民乐儿都选了一份早餐。不久,一位女服务机械人捧著一个餐盘,放在章民乐儿跟前,章民和乐儿看见盘上的碟上只是放著数粒胶囊药丸般的东西和两杯水。“这是甚么?!”章民问道。那机械人答道:“这便是你俩叫的早餐了。”“甚么?!你别骗我们啊!那有人吃药丸当早餐呀?”章民大声地问著。“先生,稍安无躁。祥巴拉里所有人都是吃这些了。先生你知道吗,人的一生只有短短数十年的寒暑,而有很多事是要等著人去干的,这些宝贵的时间怎可以因人的饮食而白白浪费呢?由煮食、烹调、至进食和消化,不知消耗了人几多的人生,所以为了珍惜人的一分一秒,这里的人都是吃这些了,又不用煮,更不用事成后的洗碗工作,又易吸收,这简直是人类一项伟大的发明!”那机械人滔滔不绝地解释著。“天啊,我很愿意浪费这些时间在食方面。”章民道。“先生,忍耐点吧,迟些习惯后,你便会明白它的好处。”那机械人话毕后,便走了。章民对乐儿道:“乐儿,这东西的出现会使很多人不快乐呀,好像那些厨师和食评家。看!那些药丸,我一秒钟便可以吞下去,何来味道可言呢?”跟著章民拿起一粒药丸来,放进口里,喝了一口水,吞下去。乐儿也照著拿起一粒,吞下,道:“民,你知道吗?我少时是很怕吃药的,以后的日子教我如何呢?虽然这些药丸没有味道,但我反希望它有点味,那怕将来我的舌头会退化。”章民安慰她道:“加点想像力,幻想自己吃著满汉大餐,你便会感到十分投入地吃它们呀。”章民又道:“哼!那张简介真是很『简单』啊!连这方面也没有交待清楚。”不消五分钟,章民和乐儿便亨受完那顿“丰富的早餐”了。章民叫来了刚才那位机械人,准备结账。不过有一件事,章民留意了很久,好奇心驱使下,于是他向那机械人打听:“为甚么这么大的餐室,只有我们这一台人呢?”那机械人笑道:“先生,你是新入城的吗?”章民点头。它继续道:“这儿所有的食物,都可以用家中的电脑选购,所以大多数人宁愿留家中,享用那些经由『传送抽屉』送来的食物丸。”章民冷冷地道:“啊,原来是那床边的小柜……”乐儿问道:“『小姐』,这儿是不用付现钱吗?我们身上没有这儿的货币。”它道:“放心,这儿是不用货币的,每个人都有一个电脑户口,自动扣除的。”乐儿道:“这个我们知呀!不过,我们是新入城的,没有存款呀。”它笑道:“放心,可以透支呢,而且是免息的。好了,请你们把右手放在台中央的感应器上。”章民乐儿缓缓地伸出右手,按在台中央上。“嘟”的一声,电脑户口已经把章民和乐儿的指纹纪录,来核对入城时记下的资料,确实身份,在他们的户口扣除了这餐的费用。离开了中央粮食大楼后,章民乐儿手拖手,慢慢地在街上散步,他们打算在回家途中,可以看看四周的环境。乐儿道:“民,我们以后要在这里住下去了,你习惯吗?”章民无奈地道:“不习惯也要习惯了,现在我有点『寄人离下』的感觉,这是人家的地,方便有人家的规矩,唉!我真是要接受这些无理的规矩吗?”乐儿笑道:“民,你还是改掉你那固执的性格吧。唉!我真是要接受你这种人吗?”章民道:“哼,乐儿,你又取笑我!”乐儿道:“民,我们以后打算怎样?”章民原来早已有打算,他道:“现在先是要安定下来,更要找份工作,使户口有钱,打发时间。”乐儿道:“啊!原来要工作呀,我原想在这儿,人人都不用工作,更不用为金钱而担忧,我只想天天逛时装店。”章民道:“只有乐儿你才喜欢逛时装店,人怎可以不工作呢?虽然在这儿,但是如困不工作,我们的生活有何寄托呢?更如何消磨时间呢?”乐儿道:“是的,又不是天天有新款时装推出,每天逛时装店也会闷啦!”章民道:“你这样想便对了。唔,乐儿,我的衣著真是十分土吗?”乐儿俏皮地答:“是呀!很土很落伍呀!民,你一点品味也没有!”章民道:“哼,乐儿你又取笑我!”乐儿笑道:“是你问我,我才老实回答呀!”回到家中,章民便对著家中那台电脑,通过电脑网络,连接到中央人力统筹中心,那儿应该是负责人们工作编排的地方。祥巴拉的科技先进,章民可以透过荧光幕与那边的职员(当然是机械人)脸对脸对话。章民开门见山地说:“我和我的妻子是新入城的,想找一份工作,请你替我们安排,好吗?”那职员道:“先生,这儿大部份的工作都是由机械人干的,而这儿的居民,全是专业人材,所以你们只要继续你们入城前的工作或研究。例如,如你之前是医生,我们会替你安排一些医学研究的工作,大家互相努力,把祥巴拉的科学文明推至更高。而我们会津贴你的研究和生活费用了,在这儿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了。”章民道:“这样太好了,那请你为我和我的妻子安排工作,我是一位科学家,以前是研究环境生态和电子工程的,我的妻子是一位学者,负责研究文化方面,特别是关于以前二十世纪人类的文化发展。”那职员道:“嗯,这些我们都在你们入城那时记了下来,放心吧,我们会尽快替你们安排了。好,再见。”章民道:“多谢,再见。”这时,从房内传出乐儿的声音,原来她正在整理那些行李。她在章民的行李暗格里,找到那卷纸。“民呀,我在你袋中找到一卷纸,那是甚么呢?上面写满程式呀,咦……test-tubeplanet试管星球?喂,民,那是甚么呀?”章民整个人立刻弹起来,冲进房中,从乐儿手中夺回那卷纸。章民紧张地道:“乐儿,你……你怎可以随便碰我的东西呀?”乐儿有点不高兴地道:“只是一张写满程式的纸,这么紧张啊!民,你以前不会因为这些少事而责备我啊!”章民听到乐儿认为这是一件小事,真是怒了,他喝:“甚么小事呀?这关乎世界上所有人的将来呀!是一件十分十分大的事呀!”乐儿哭了:“民,你可恶呀!你以前不骂我,现在……呜呜……竟为了那卷纸而……骂我,你很很很可恶呀!”章民见乐儿哭了,心渐软了,他明白这不可以怪责乐儿的。她根本不知道那卷纸的重要性,于是章民向她道歉:“好了,乐儿,你别哭了,我道歉啦,我对不起你,请你……你原原谅我啦!”乐儿见到章民那可怜的样子,又听到他的道歉,立刻不哭了,而且笑道:“算啦,民,我原谅你!”章民道:“哼!乐儿,你……你越来越顽皮了,竟然装哭!”乐儿伸伸舌头道:“这次只是少少的惩罚,如果有下次,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章民道:“只要你不碰我这卷纸,便没有下次了!”乐儿喃喃道:“真不知道为何你会把它当作宝,上一次在入境大楼,你竟然叫螺壳坚滥用职权,去使那机械人不要翻开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章民听到后,顿时脸红起来。章民自问自己不是好那种东西的人,又怎会替乐儿绘画了一幅裸体画呢?但当时情急下,想不到有甚么其他的好理由,只是勉强说是如此。虽然可以避免被翻开,可是却勾出了卢学坚那色迷迷的丑脸。唉!卢学坚这人真难应付。乐儿道:“民,我突然想起有数人我们已很久没有见了,我很想见他们。”章民问:“谁人呀?”乐儿道:“民,你真善忘的!我是说许洛和碧琪,沙翁教授螺壳坚说他们都入了城,我们何时去探访他们呢?”章民道:“待一切安定下来才算,而且我又不知他们住在何处。”乐儿道:“这我可以问螺壳坚呀!”自早上到访过章民新居后,卢学坚便是恍恍惚惚,若有所思般,使工作也不能集中,他很清楚自己为甚么会这样,因为他的脑海里充满著乐儿的影子。他很妒忌章民能要娶得如此活泼可人的乐儿。但是乐儿已经是章民的妻子了,而章民又是自己的好朋友。卢学坚摇摇头,呵嘱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还是专心工作吧。卢学坚每星期都要把过去一星期新入城的人的资料利用电脑网络,传送到那位职级和他自若,或可能更高的入主任——夏文那处。这天,入境大楼的电脑刚巧有点故障,资料不能传送,卢学坚只有把资料记录在一张光碟上,连同入城人仕填写的资料表格,送到入境大楼旁的二号入境大楼。卢学坚平日是不准踏进这儿,这次得到批准,才有机会进入二号入境大楼,所以他觉得这儿很特别,而且充满神秘感。卢学坚来到夏文的办公室,把职员卡扫过门前的电子锁,这时传来夏文的声音:“是卢学坚吗?进来吧!”厚厚的钢门“卡”的一声开了,卢学坚觉得这儿总是收藏了点秘密,原因是在祥巴拉里房屋,建筑物都是没有锁,因为这儿没有罪恶,更为了进一步发挥人类的大同精神,才有此安排,可是所的祥巴拉科学家办公的地方都是重门深锁的,为甚么呢?卢学坚走进去,发觉夏文的办公室很大,最少有二千平方□,放置了不少仪器终端机等东西。卢学坚看见办公桌前有两个人在,一人是棕色长发,困成一条马尾的夏文博士。而另一人,卢学坚并不认识的。那人身材矮小,样子并不出众,甚至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头上的的头发铲得十分短,几乎像铲光般。身上穿著一件恤衫和长裤,不过他胸前佩载著葵扇形的徽章,使卢学坚吃了一惊,差点儿叫了出来。因为那是一个使世上任何人都闻风色变的徽章——日科夫基军队的徽章!那人为甚么会在祥巴拉里出现呢?夏文见卢学坚的样子,便道:“没有甚么可以大惊小怪,他是日科夫基最宠信的人——域士。卢学坚,你送资料来吗?放下吧,然后可以走了。”卢学坚放下那叠资料表格和那张光碟,正想转身走,但心中的诧异和疑惑实在太大了,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夏文博士,为甚么……为甚么这儿会容许这……这种人站著?!”夏文冷淡地道:“坚,你认为他是那种人呢?”卢学坚答:“当然是草管人命的杀人魔王!任何人都知道日科基夫的军队那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域士阴寒的目光探向卢学坚,乾涩地道:“那你认为我又杀了多少人呢?”卢学坚被他那寒冰般,深不可测的目光注视下,身体震了一震。域士只不过是日科基夫的手下,那摄人的气势已经使人感到不安,可想尸科基夫是位教人如何害怕的大魔头。卢学坚吞了一口唾液,使自己稍为镇定下来,道:“当……当然是杀了成千上万的人!”域士毫不在乎的冷笑两声,这时他注视到台上那叠表格,脸上露出短暂的笑容,不过很快又回复刚才那阴森的面貌。夏文道:“坚,如困再没有问题,请你离开吧!”卢学坚已看出夏文是不容许他多问关于域士此人的事,不过,他心里另外有一个问题,自他当上了入境主任后,便一直困扰著他。他道:“等等,夏文博士,我另外有一个问题。虽然我已当上了这儿的入境主任有三个月之久,可是我对于整个入境制度,似乎仍是知得不太清楚,就是那些不合格的人,会有甚么下场呢?”夏文笑了一笑,道:“啊,你的问题只是这样吗?坚,你别忘记,你的职责是处理合格的人的问题,而不合格的人一直都是由我处理,你没有权过问!”卢学坚对于此答覆很失望,而且他觉得这样似乎有违了平等和平完美,这些祥巴拉的宗旨。这时,域士取起了放在最面的一张资料表格来看,原来那是章民的资料。“章民?嘿!他也来了祥巴拉。”域士冷冷地道。卢学坚立刻道:“域士,你究竟想怎样?章民是我的朋友,你休想向他打主意!”域士诧异地道:“章民真是你的朋友?”卢学坚点头。域士看见卢学坚点头,便在夏文耳边低声说了些话,起初只见夏文不住地摇头,到最后,他终于点了头。卢学坚完全听不到他们两人在说甚么,他估计域士要夏文答应一件事,起初夏文不肯,但最后也答应了。不过,卢学坚很快便知道域士要夏文干甚么。夏文道:“坚,既然你想知道那些不合格的人有甚么下场,好!我现在给你看,不过我提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受不住那些惊人的场面。”卢学坚一直想知道的事,今天终于可以知道,脸上不免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夏文那句话,使他也感到有点不安。夏文按了桌上的键盘数下,办公室其中一面的升起来,出现了一幅巨大的玻璃墙。卢学坚立刻望出那玻璃墙外,是一个像广场般阔大的房间。房间的四周,挤满了无数的人,有老有幼,有男有女,大多的人都是满身伤痕,衣破烂不堪,这些全都是被评定为不合格的人。卢学坚再看下去,看见房中央那些一排排竖立的玻璃营。接下来看见的景像,使卢学坚一生也永远不会忘记的!那是一幕来自地狱的景像,卢学坚只是看了半秒,便不敢再看下去,他感到呕心,毛骨悚然。那些骇人场面,像使他体内所有的内脏都要从口中挤出来。卢学坚乾涩的尖叫了数声,踉跄地走了。办公室内又再次剩下夏文和域士。域士冷笑道:“看来,他似受不起那场面。”夏文却道:“域士,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要让他知道呢?难道你不怕他布出去吗?”域士充满信心地道:“他不会的,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回想那些景象,更没有勇气向其他人提起。卢学坚……我看出这人有价值,可以利用。”夏文问道:“何解呢?”域士道:“因为他是章民的朋友,多点好处给他吧,拉拢他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利用他去接近章民。章民……真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夏文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你要我给他看那些场面。”域士又道:“卢学坚这人当入境主任,似乎是太浪费了,我们要拉拢他,便要先给他一点好处,调升他到领导层,负责中央电脑的事务吧。”夏文道:“这可以吗?中央电脑的事务,一直都是由我们六位科学家负责的,多了他这外人,方便吗?”域士道:“我说可以便可以吧。好了,我要回去了。想不到我不过是来这儿,探探老朋友夏文你,得来的收获也不少,我回去报告日科基夫大人,他一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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