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秀珍的心中,陡地一动,一艘能以从水底冒出来的船,那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可以说,再简单也没有了!
  那是一艘潜艇!
  小艇子慢慢向前移动,直到碰到了什么,然后,有人扶着穆秀珍离开了小艇,穆秀珍踏上了很硬的钢板,又走了几步,然后,她的身子被抬了起来,像是从一个圆洞之中,塞了进去,到这时候,她已再无疑问:那的确是一艘潜艇了。
  在那洞口被塞进去之后,潜艇中又有人将她接住。
  她又被推拥着向前走着,大约走出了十多码,她的眼罩被除去了,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扇铁门,铁门随即被打了开来。
  铁门一被打开,她就被推了进去跌倒在地上。
  然后,“砰”地一声,那扇门便关上了。
  穆秀珍是面向着地下跌倒的,而她在跌倒之后,也根本没有力道翻过身来,她只能勉力抬起眼来,打量着周围的情形。
  当她勉力转动着眼珠之际,她首先看到了两个人,心中一阵兴奋,在那。一刹间,她几乎有气无力大声地叫了出来了。
  那两个人,一个是木兰花,一个是高翔!
  但是,她一看到了高翔和木兰花之后的那种兴奋和高兴,却在十秒钟之内便消失了,因为她立即看出,木兰花和高翔两人的情形不对头。
  他们两人坐着,但是却全部侧着头,身子也是斜的,像是随时可以从椅子上跌下来一样,倒像是他们正在打瞌睡。
  不是打瞌睡,那自然是昏迷不醒了!
  穆秀珍闭上了眼睛,心中又长叹了一声。
  她这样脸向下伏着,当然是极不舒服的,但是她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因为这时,她的身子,就像是根本不属于她自己的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不时地睁开眼来,看着高翔和木兰花两人,可是坐在椅上的两个人,却全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这是一个十分狭小的舱房,那自然是属于潜艇的舱房,而不可能属于别种船只,而穆秀珍这时,也觉得耳朵中似乎有一种特别膨胀的感觉。
  这种感觉,正是潜入深水之时才有的。
  穆秀珍心中不禁大是吃惊,她,木兰花和高翔三人,全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对方正将他们放在潜艇中运走,这是他们三人所未有过的事!
  穆秀珍竭力挣扎着,想使自己的四肢,恢复活动,她这种竭力的挣扎,使得她全身,汗出如浆!但是,她的努力,却渐渐有了作用,她如今,至少已经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然可以接受大脑的命令,而开始移动的,渐渐的,手臂也可以抬起来的了。
  当穆秀珍的手臂可以抬动之际,她用力在地上一撑,身子翻了一翻,过了五分钟左右,她的双腿也渐渐地可以移动了。
  她用了极大的气力,才使自己站了起来。
  这时候,她虽然站直了身子,但是她感觉,仍然像是饮了过量的酒一样,天旋地转,随时可以跌倒,她跌跌撞撞,向的走出了两步。
  由于那个船舱是十分狭小的,是以她走出了两步之后,便已经来到了木兰花的身边,穆秀珍想扶着木兰花站起来,可是,她自己的身子是如此之软,是以她的一扶,非但未能扶起木兰花,反倒令得她和木兰花两人,一起滚跌在地上了。
  当再度滚跌在地上之后,穆秀珍喘着气,想要再撑着身了站起来,可是她却没有力道了,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高翔的声音。
  高翔的声音,十分软弱,他在叫道:“兰花,兰花!”
  高翔的声音一传人穆秀珍的耳中,连忙抬起头来,他看到高翔正在慢慢地抬起头来,穆秀珍怪叫道:“高翔,你醒了。”
  高翔乍一听到穆秀珍的声音,身子陡地一震。
  这一下因为惊异而发生的震动,反倒令得他的精神,在刹那之下,清醒了不少,他失声道:“秀珍:是你,你怎么也会来了?”
  穆秀珍撑着身子,准备再站起来。
  这时候,木兰花也已渐渐地清醒了,她缓慢地抬起头来,同时,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等到他们三个人,全都精神恢复,可以如常地交谈,只不过仍觉得四肢相当酸软之时,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木兰花在这时,正用中指在轻叩着舱壁,发出轻轻的“铮铮”的一声,然后,她紧皱着心眉,转过身来,什么话也不说。
  “兰花姐,究竟怎样啊?”秀珍问。
  高翔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从他焦急等待着的脸色上,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心中,正也存着同样的疑问,在等候木兰花的回答。
  木兰花又静默了片刻才道:“我也下知道究竟怎样,但我们是在艘潜艇之中,这艘潜艇,正以相当高的速度在前驶,这却是可以肯定的事了。”
  木兰花的话刚一停口,只听得“砰”地一声,舱门突然打了开来,一个衣着整齐,持着手杖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那中年人,正是王大通。
  一看到了王大通,木兰花和高翔两人未曾见过他,可是穆秀珍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立即怪叫了起来,骂道:“老贼,原来是你!”
  “别激动,你完全讲错了!”王大通挥着手,“第一,我不是贼,第二,我也并不老,三位,你们说是么?”
  木兰花和穆秀珍,早已在过去的半小时中,将自己的遭遇交谈过了,是以秀珍这样一骂,木兰花也立时可知那人是王大通了。
  当下,她冷冷一笑道:“你不但是贼,而且,实在也很老丑了!”
  木兰花这样回答王大通,那倒颇出乎高翔和穆秀珍两人的意料之外,因为木兰花一直不是喜在口舌上和别人争胜的人!
  王大通却一点也不怒,他只是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道:“既然连木兰花小姐也这样说法,那我也无可奈何了,但是我却愿意告诉三位一件事。”
  “什么事啊?”
  “三位,如今正是在六百尺深的水底,且在一艘性能十分好的潜艇之中航行,这种航行虽然不怎自由,但也可以算别开生面!”
  木兰花面带笑容,向前走了几步。
  王大通立时笑道:“兰花小姐,你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就算打死了我,也没有用的。”
  木兰花向前走去,本来的确是想将他制住的。
  可是,王大通既然这样讲,木兰花自然也不立即下手,她只是冷笑一声,道:“王博士,你也不必太客气了,你是无名小卒?”
  “是的,可以这样说,因为,在一个大人物的领导之下,像我这样的人,在全世界各地,一共有两百多个,你说,我是不是微不足道呢?”
  “是么?”木兰花回答,“那你们是一个大组织了?”
  “何以这样说,但要三位多多帮忙。”
  高翔,木兰花和穆秀珍三人,互望了一眼,因为他们三人,在一时之间,全部并不明白王大通这样讲法,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木兰花反问。
  “三位,你们被请到这里来,从事这一次旅行,这一切。全是一位极伟大的人物策划的结果。”王大通一面讲,一面挥着手杖,“蓄水湖接到的勒索信等等事件,都只不过是这些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没有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是不容易引起木兰花小姐兴趣的是不是?”
  “哼!”木兰花冷笑了一声。
  “但这个计划在实行之际,也不是毫无阻碍的,例如兰花小姐竟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地,怀疑起那个工程师来,这就不得不使我们将他炸死了!”
  “那么,要我们三人从事这种莫名其妙的旅行,究竟是为了什么?”高翔向前踏出了两步,和木兰花并肩而立,他们一面讲话一面互使眼色。可是王大通也十分机警,他立时后退出了一步,一面急匆匆地道:“很简单,因为那位伟大的人物,久仰三位大名,想和你们谈谈!”
  他话一完,不等高翔和木兰花两人出手,便又退出了半步,“砰”地一声,将舱门关上,但是随着的“砰”地一声,却又传来了“拍”地一声响,那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圆门,被打了开来,那小圆门的直径只有半尺,但是王大通的声音,已足可以通过这个小圆门传进来了。
  只听他道:“你们的食物,将由这里送进来,你们有什么要求,也不妨大声叫,抱歉得很,由于在潜艇中,你们只好屈就在这样的一个小舱房之中,但好在舱房附有浴室的。这次的旅行,大概需要七天,你们的情绪必须镇定,否则,是很难度过寂寞的七天的,这是我的忠告!”
  他的话刚讲完,穆秀珍已然行到门前,拿起小铁锤,向那圆门之外,陡地抛了出去,但是这一抛却未曾抛中!
  他们都听到十分清脆的,“锵”然之声,那柄小铁锤,摔在对面的钢墙上,又跌了下来,穆秀珍仍高声骂道:“老贼!”
  她自然不是骂了一声肯息的人,她不断地骂着,直到本兰花用力将她拉了回来,“你没有听见么?我们将有七天的旅程,你能接连骂他七日七夜么?”
  “哼,”穆秀珍不服气,“他说是七大,就真是七天,就真是七天么?”
  王大通说他们有七天的航程,当真是七天,一天也不少,在潜艇的那个狭小的舱房中,他们三人,本来是无法知道日夜的。
  但是,一天三次,有人从那个小圆洞中替他们送食物来,每次,送食物的人都会告诉他们时间,是以他们才知道,的确是过了七天。
  这七天之中,除了他们一直屈居在这个小舱房之中,无法自由行动之外,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尤其是食物,更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精美。
  开始几天,他们曾经计划过冲出去。
  但一则,他们发觉到如今在一艘潜艇之中,就算真的冲出了这舱门,也没有多大的用途;二则,这舱门也十分坚固,根本无法冲出去的。
  这七天之中,他们三人自然讨论了这些事,但是他们却没法去定出一个确切的方针来,因为他们究竟将到什么地方去,去会见什么人,那人要会见他们,又是为什么,他们全不知道!
  所以,他们商量的结果,只有见机行事!
  可怕的七大过去了,舱门再度被打开。
  在舱门破打开之前,王大通通过那个小圆洞,向他们道:“三位,我们已快到目的地了,我们将离开潜艇。去会见那大人物。三位的确是被当作客人,由那位伟大的人物诚实请来的,如果三位肯合作。哪么,我想最好不要有武装人员来解押。”
  木兰花冷冷地道:“可以的。”
  舱门打开,三个人一齐在王大通的身后,向外走去,穆秀珍好几次想要动手,但是却被木兰花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妄动。
  王大通带着他们三人,爬出了潜艇的舱盖,来到了甲板上,潜艇早已浮上了海面,在潜艇中渡过了七天之久,再呼吸到了自然的空气,那种舒畅,实在是难以形容的。木兰花首先想弄明白,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她立时抬头向前望去。
  一片蓝色的海,海水蓝得如此之美丽,简直像是浮云一样。在远处,大约是两里外,可以看到一片连绵不绝的陆地。
  潜艇是在海中心浮上来的,木兰花的地理知识再好,也是绝没有办法凭一块陆地,而确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的海域之上的。
  她接着,又看到了一艘速度极快的气垫船,船的来势,当真是快到了极点,才一出现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小黑点,可是转眼之间,那小黑点迅速地扩大了。
  接着,整艘气垫船便出现在面前,而且、飞快地打了一个转之后,几乎是紧贴着那艘潜艇,停了下来,一个人向王大通高叫了一声。
  王大通道:“他们三位请到了!”
  那人笑了一笑,又向王大通作了一个手势,气垫船停定了之后,有两个水手,将一具梯子搭了上来。王大通道:“三位请。”
  木兰花走在最前面,三人一齐向前走去,上了气垫船之后,他们都看到,那气垫船的名字是:勒索号!
  有一个水手引着他们进了气垫船的舱中,王大通也跟在他们的后面,木兰花转过身来,道:“请问,我们还要到什么地方去?”
  “快了,已经过了六天的旅行,七分钟的航行,还不容易忍受么?”王大通轻松地回答着,向前面的一大片陆地指了一指。
  “那是什么地方?”木兰花装着不经意问。
  王大通机警得出乎木兰花意料之外,他笑了笑道:“小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那是陆地啊!”
  穆秀珍叫了一声道:“你这狡猾的老贼!”
  她一面骂,一面陡地扬起手来,待向王大通的脸上掴去,可是,王大通却就在这时,伸手向外一指,道:“你看外面!”
  穆秀珍呆了一呆,向外面看去,”
  当她看到了在舱外,有两个人,各提着手提机枪,在指着舱内的时候,穆秀珍的那一掌,也自然地掴不下去!
  高翔冷冷地道:“哼,这就是所谓诚意请我们来的?”
  “当然是,我完全可以以人格担保。”
  “你也有人格么?”
  “高先生,你言重了,我当然有人格的!”
  王大通在讲完了这句话之后,出乎意料之外,他竟然走出了舱外!气垫船的速度十分快,陡像是飞一样地移动。
  七分钟之后,气垫船冲上了海滩,停了下来。
  “出来,请。”王大通吩咐着。
  木兰花等三人,走了出来,看到沙滩的后面,是极其繁茂的森林,隐约可以看到有一条路,这时,正有一辆汽车,驶向海滩。
  那辆车子,是极华贵的“劳司莱司”汽车,直驶到了他们的面前,一名司机,向王大通作了一个手势,王大通立时打开了车门。
  他们三个人进了车子的后座,王大通则走到了司机的身边,车子又立时向前驶去,便已经到了那一座森林之中。
  那森林十分茂密,木兰花用心看着那些树木之中,想看出那是什么地方来。车子在林中行驶了半小时,才到了一幢极大的屋子前,停了一停,等那扇庞大的铁门打开之际,车子又直驶前走,到了房子的石阶前,才停了下来。
  木兰花等三人,走了出来,在四个人和王大通不露痕迹的监视下,他们一齐走进了那幢极大的房子,一进了屋子,木兰化的心中,便陡地一动!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两个极大的木雕艺术品。
  而站在那两个木雕艺术品之旁的,则是两个十分高大,肤色棕红的印地安人,他们的身上,穿着用彩色羽毛编成的裙子。
  木兰花心中立即闪过了一个地名:拉丁美洲!
  这种雕刻,这样子的印地安人,这一切,都是只有拉丁美洲才有的,毫无疑问,潜艇在经过了七天的航行之后,已到拉丁美洲了!
  可是,拉丁美洲的范围是如此之大,自墨西哥起,一直到智利和阿根廷的尖端,包括了近三十个国家,和许多神秘莫测的岛屿,自己这时,究竟是在拉丁美洲的哪一部分呢?
  自然,这仍然是无法知道的!
  木兰花,高翔和穆秀珍三人,随着王大通进了客厅,那客厅十分宽大,但是由于地板和墙上,都铺满了一种棕红色的木条之故,是以看来,十分阴森。
  王大通让他们在客厅中坐了下来,自己便向一扇门走了进去。
  这时,客厅中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便是那四个黑西服的人,再就是那两个印地安人,使人疑惑他们是木头人也似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木兰花轻轻地碰了碰两人,示意他们两人,要耐心等下去。
  他们足足等了十五分钟,才听得一阵异样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说这脚步声异样,是因为它一下轻,一下重,重的时候,“托”,“托”有声,像是用重物在用力地撞击着地板一样。穆秀珍忍不住问道:“兰花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装有木腿的人。”木兰花镇定地回答。
  木兰花这一句话才出口,脚步声已到了门前。
  他们三人。一齐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在门口,站着一个样子怪到了极点的怪人,那人的身形,极高极高,总在六尺半以上。
  他穿着一套西服,这套西服,一望便知道是极其名贵的货色。
  但是,第一流的叫服裁剪师,也没有法子用西服来改善他的怪相。
  他的左腿一定是齐股断去的,而且,一定正如木兰花所料的那样,他是装了一条假腿,因为他的左半边身子,呈现一种异常的僵硬,而且,他的身子向右微侧,以致看来,他的身子像是随时可以向右倾倒下来一样,更增异相。
  那是因为他的脸上,已满是疤痕的原故。他脸上究竟有多少伤痕,也是难以数得清的,但只要从池的两道眉毛来看,以看出伤痕之多了。
  奇怪的是,他的双眼和鼻子,居然能保留了下来,从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以及他鼻子的高挺来看,在他的脸上未有那么多的伤痕,和他的腿未曾断去之际,他一定是一个出人头地的伟男子。
  当他走进来之后,王大通跟在后面,他高声道:“三位,这位便是——”王大通的样子本来也是十分神气的,可是这时,不知怎地,他竟像是一个小丑一样,那怪男子虽然丑极,但是却另有一股气势,王大通讲了一半,他一扬手,便令得王大通也讲不下去,那怪汉子又向前走出了两步,然后,以十分标准的英语,道:“欢迎,欢迎三位前来!”
  木兰花等三人,仍然坐在沙发上。
  木兰花冷冷地回答道:“你是什么人?”
  那怪汉子已经伸出了他的手来,他当然是准备和木兰花等三人握手的。可是三人根本不去理睬他,甚至也不站起来,这使得他窘了一下,而且,他的心中,显然大有怒意,因为他脸上的几个疤痕,曾因此而发红,他慢慢地放下手,又走前一步,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时,他是面对着三人的,他和三人间的距离,大约八尺。
  他坐下了之后,才道:“我是一名阿拉伯人,从小在英国受教育,以前曾是一个著名的探险家,现在我创设一个组织,是专以勒索来谋财的。”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道:“你们可以叫我孤先生,这样的自我介绍,可令你们三位,感到明白和满意了么?”
  在他讲话的时候,穆秀珍只是个耐烦地移动着身子,但是,高翔和木兰花两人,却同时以敏锐的目光,在打量着孤先生。
  等到孤先生在讲完,他们两人。互们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虽然没有讲话,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在这短短的两分钟内,对孤先生的印象是一样的。
  孤先生毫无疑问,是一个极有学问,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过份夸张的自信,可知他是个野心极大的人。
  他既然声称,已创设了一个以勒索为主的组织,那么可以相信,这个组织,一定是一个世界性的大规模犯罪组织了。
  木兰花缓缓地道:“已经足够了,孤先生,我们不明白的是,你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将我们绑架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卑鄙的手段?”孤先生似乎觉得十分惊愕,“绑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本人实在不明白,可以请你解释么?”
  “哼,”木兰花冷笑了一声,“你可以问王博士。”
  “王博士。”孤先生转过身去,叫了一声。
  他只不过是叫了一声,可是王大通的身子,却剧烈地发起抖来,他几乎不能向前走来,而他的脸色,也变成了死灰色。
  当他来到了孤先生面前的时候,他简直已和一个死人差不多,他勉强镇定心神,道:“孤先生当我接到了指令,我……知道他们三位,是不会肯应邀前来的,所以——”孤先生扬了扬手,道:“你可曾将我的请柬送去?”
  “没……没有。”王大通汗流满额。
  “说下去!”
  “他们三位,是专和我们这样性质的组织为难作对的,我……我想他们不会肯接受邀请,所以我和部下商议,我们——设下了一条很好的计谋,引他们来侦查我们,然后,我们……就用麻醉药令他们昏迷,这……才顺利将他们三位请来的……孤先生。”
  王大通这时候,那种骇然欲绝的样子,连得木兰花,高翔和穆秀珍三人,也代他不好过起来,都希望别提这件事了。
  可是,看孤先生的样子,显然不肯就此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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