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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说得一点儿也不错,笑博士才是全部阴谋的策划者和实行者。他的真名叫做坂田一郎,是个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的儿子。他父亲是当年日军731细菌部队的试验师。侵华战争失败后,儿子就发誓要洗刷老军国主义分子的耻辱,并重新拟定争霸世界的罪恶阴谋。他从念大学时就开始了改变动物性情方面的研究。但是进展得很不顺利。 后来,他以一个学者的身份来到了中国。进行的都是正常范围内的合作与交流。 不错,那时候他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姓名。中国同行们都叫他“不会微笑的坂田”。 至于后来所使用的那个身份和姓名,则来源于一个被他害掉的中国生物学家。想当年,由于他们俩长得非常相象,时常被同行们弄混。于是,一个潜心策划的阴谋便在二十多年前的一个肃杀的冬天完成了。当那个中国学者被确认为死于心力衰竭的时候,死亡证明上填写的名字却是这样四个字:坂田一郎。 一只装着另一个人的骨灰的盒子很快便交还给了日本。 是的,死去的人是无法替自己申辩的。他既不能告诉人们自己并非死于疾病,也不能拍着胸脯说:我是被他害死的那个中国人! 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完成了。在人们为失去一个挺不错的“日本同行”而伤心的时候,真正的坂田一郎也装模作样地洒了一把鳄鱼的眼泪。假如说有什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不会微笑的坂田”必须学会笑。 好在学会这一点并不是很难。 他掌握了死者的一切,从此以那个中国人的身份开始了一系列的罪恶阴谋。这其中,他和国际上的恐怖组织取得了秘密联系,又小心谨慎地发展了几个像米楠那样的爪牙。不久,研究部门打算建立一个新的生命科学基地,坂田一郎便不失时机地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他选择了月牙湾。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在那座古炮台的地下,有一座他父亲当年使用过的秘密试验场。打通一条暗道,把它和地上的生命科学基地连接起来,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自日本侵略者撤离以后,这座试验场便成了一个无人所知的谜。谁也想像不到。几十年后的某一天,它会重新被人打开,重新变成了毁灭世界的一个魔窟。 坂田一郎要在这座现成的地下城中续写祖辈没有完成的罪恶历史。这多么令人深思呀! 假如日本当年能够深刻反省他们对人类所犯下的弥天大罪,能够认真地清除残留的法西斯细菌和他们的阴魂,后来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更可怕的是,坂田一郎通过对各种各样的动物(包括猩猩和兔子)进行了无数次超常规的试验之后,最终竟要在两个无辜的中国少年身上来完成他的“杰作”。 这两个中国少年叫方洁和杨天。 “简直妙不可言!”坂田一郎对眼前的情景满意极了,“怎么样?米楠,他们难道不比兔子或者大猩猩更可靠吗,我们很快就会制造出两个小小的狂人!” 这时候,他们正沿着昏暗潮湿的地下通道向前摸索着。坂田一郎兴冲冲地走在前边,米楠殿后。地洞里的气味难闻极了,充满了动物的臊臭气,又掺杂着一些难以形容的药水的味道。 “是的,博士。再没有比他们更好的试验品了!”米楠推搡着两个吓傻了的孩子朝前走,并不时地用猎枪的枪托砸着杨天的后背。 杨天忍受着,他害怕那枪托砸在方洁的身上。 他原以为方洁会吓哭的,事实证明方洁比他想像得要坚强。是的,眼泪可以在朋友面前流,而不能让魔鬼看笑话。从坂田一郎露出真面目那一刻,他在孩子们的心目中便成了不折不扣的魔鬼! 坂田什么也没有瞒他们,得意而且絮絮叨叨地讲述了他的来历和所谓的“伟大计划”,最后竟说,他从见面那一刻就有了这个打算,用两个活人进行最关键的试验! “还记得下雨的那个晚上吗?是我好心好意把你们留下来的!你们想不到吧?哈……” 杨天伸手抓那张皱皱巴巴的瘦脸,被米楠狠狠地打了一枪托子。到现在肩膀还在疼呢。 他此刻的想法非常简单,那就是千方百计地逃出去。被他们当做试验品,那比死还可怕! “博士,你能不能走快一些?”米楠催促道,“我担心那些人会找到这里!” 坂田阴险地笑了:“怕什么?就算他们找到了入口,也别想轻易出去!咱们的暗道比迷宫还复杂。再说,我们的放射物也能要了那几个家伙的命!” 该死的!他们果然有放射物! 杨天悄悄捏了捏方洁的手臂,方洁也捏了他一下,表示听明白了。 米楠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不许做小动作!我的枪里还有子弹呢!” 杨天暗想:但愿有子弹。只要把那支枪夺到手,事情就好办了! 这是他们眼下唯一的逃生之路,而且要早些下手。杨天觉得凭自己现在的力气,和那个矮小的女人搏斗一下还是可以的。能不能取胜都得干一仗。两个人中只要有一个跑出去就行!再不能往前走了! “哎哟,我肚子疼!”男孩子装模作样地哼哼起来。 米楠根本不相信,用力在他腿上踢了一脚:“走!别装蒜!” “没装蒜,我真的肚子疼!”杨天扭头瞟了米楠一眼,寻找着动手的机会。 糟糕的是那女人十分警惕,镜片后的眼神简直像狼一样。她双手握着枪,食指抠在扳机上。 地洞果然像迷宫,每走出一段就有一个岔口,不知底细的人很容易走进死胡同。杨天在心里记下了这些岔口,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五个了。 “不许东张西望!”米楠低声喝道,“看也没用,那岔道里还有岔道!” 没等她的话音落地,杨天猛地窜了出去,小豹子似地揪住了她的一条腿。米楠没有准备,一个趔趄摔倒了。猎枪飞出好远。 说时迟,那时快,杨天嗷地一声扑向那支猎枪。 米楠的手比他还快,一把抓住了枪托。 与此同时,前边传来方洁的尖叫声。坂田一郎勒住了她的脖子。就在杨天愣怔的一瞬间,猎枪回道了米楠手里。 “杨天快跑!”方洁一口咬在了坂田的手腕子上。 坂田的手松开了,方洁撒腿就跑。米楠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站住!再跑我就开枪啦!” 杨天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怪叫一声扑了上去。男孩子毕竟有些力气,他一把抓住枪管儿,朝上举了起来。 砰!那一枪打空了。 杨天一头撞倒米楠,拉着方洁朝来路上跑了下去。 “关掉灯!快!” 他们听到了坂田那声嘶力竭的叫喊,紧接着,不知米楠扳动了暗藏在哪里的开关,顷刻间,暗道里的灯刷地灭了。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这样的局面对两个孩子可太不利了,因为他们不如对方熟悉这里的路径。再说黑暗中跑起来非常不容易,稍不留神就会撞到墙上。 那也管不了那么多啦,绝不能再一次落在那两个魔鬼手上。杨天拉着方洁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很快就发现自己少了一只鞋。 后边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了。 “方洁,你跑得动吗?” “别说话!”方洁到底聪明一些。 是的,此刻哪怕有一点儿声音,都会被后边的人听到。杨天不敢再出声儿,紧攥着方洁的手朝前摸去。土墙很潮,还有些滑腻腻的东西,真恶心! 后边那两个坏蛋可能也跑不动了,脚步声逐渐消失,暗道里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两个孩子摒住气息,肩膀紧贴着潮湿的土墙,一点儿一点儿地朝前摸索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的开始害怕了。一种孤助无援的感觉袭遍了他们的全身。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只魔鬼的眼睛在朝他们眨动着。暗道里死一般沉寂。 前边是出口么?进来的路好像没有这么长?一个个问号跳进他们的脑海。可是除了往前走,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突然,杨天的手指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吓得一抖,想抽回手来已经晚了,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腕子。没等他叫出声儿,另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是我!”一个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紧接着,那人把脸探了过来。 杨天摸到了一把毛札札的大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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