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人霍山姆


  六月二十日霍山姆的陈述:
  “好吧,你们要我说我就说,告诉你们所有想知道的事。你那本烂书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
  “我是霍山姆,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好,所以我先讲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这一条如何?我从后面搞了我高中的英文老师,她是贱货,你们不都是这样对付贱货的吗?搞她!
  “我真正想要的人是蕾茜,我经常花了许多时间注视她,想像她裸体的样子,想像她的奶头、她的屁股、她的脸。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那时想得到她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当时应该把她带到某个地方,然后占为己有,但我胆子太小,她实在太美了,让我自惭形秽。不过最后总算得到了她。我告诉你们,这长久的等候是值得的,如果你们还不曾有过这种经验的话,该好好学一学。
  “好,虽然我对蕾茜存有邪念,但我不敢碰她,正好那婊子英文老师对我发脾气,于是我就拿她代替蕾茜。放学后就在她的桌子上,那才真是刺激呢。
  “我当时太笨了,如果够聪明的话,真该宰掉那婊子。这样她就不能告我,结果我没做,她却做了,于是,绿洲镇,再见了!
  “所以我就四处流浪,到处打零工维生。坟地我也待过,‘死人不会说话’,这是英文老师给我的教训。明白了吗?她毕竟教了我一些东西,还认为我太笨了。
  “笨,好吧。我该自食其力的,这也是我犯下最大的错。
  “我在洛杉矶一个小地方的酒吧碰到了哈克莱,我们喝了几杯。他告诉我他需要个驾驶,而且会付我一千块。听起来不错,只是他没说实话。
  “他告诉我要抢威尔斯银行,当我把车停在银行前,他却跑到隔壁电视台,把女主持人的脸给轰掉了。钟泰莉,记得她吗?
  “好,于是我们离开那里,他把我带到一个山谷,叫我停车,他没掏出钱来付给我,反而掏出一把柯尔特手枪。死人不会说话,对不对?但他错估了霍山姆,猜猜看,是谁尸曝荒野?
  “接下来我所知道的,就是在半夜醒来,嘴巴被人堵住。是哈克莱的朋友吗?错了,是他的同党。他们认为我既然有本事干掉哈克莱,就应该有本事为他们做事,这些家伙真聪明。
  “可惜我没那么聪明,我应该与他们分道扬镳的,结果却跟他们混在一起。没多久,我就成为组织里炙手可热的头号杀手。
  “他们不希望别人管他们的闲事,你知道吗?他们会找一些干扰他们行动,或是叛教者之流的开刀。他们策划杀人的方式实在高明,而且付我很高的代价,并且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日子过得像个暴发户似的。
  “我杀过谁?克拉曼参议员就是其中之一。这家伙要求官方展开调查行动,似乎他的儿子与SDF有瓜葛,那是我说的组织——精神发展基金会。我趟了这个浑水,在人群之中,把这个王八蛋给解决掉了。
  “在克拉曼之前是底特律的一个黑鬼市长,叫杰克逊吧?洛杉矶市议会的爆炸案,也是我干的,还有纽约的警察局长,巴思。
  “我讲这些是没按顺序来的,依们也知道,我稍后会详细跟你们说明的,只要你们把我弄出这个老鼠笼,带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我会告诉你们所期望听到的事。如果我现在全部吐实了,你们可能会把我交给那些王八蛋,对不对?我可不是傻瓜,我只是先吊一下你们的胃口,可以吧?
  “记得狄金逊吗?在他搞女秘书的时候心脏病发作的那家伙?拥也是我的杰作。薛维兹,专门掏粪的记者,他找碴找上了基金会,也是我山姆把他处理掉的。
  “但这些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其他更惊人的还多着呢。狗屎,我为组织工作已有六年的时间了。
  “那些人认为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露脸,想尽办法想把我弄走,于是我就成了他们拿来作实验的傻瓜蛋。他们要把我变成隐形人,他们说:‘当然,成了隐形人之后,狗屎都变香了。对不对?’
  “只有他们才做得到。”
  蕾茜敲敲门。“请进。”杜肯说。
  她推开门走进浴室,空气中充满刺鼻的松节油味。史考特和杜肯跪在霍山姆身边,拿着擦拭布正在帮他擦洗。
  从史考特手提箱拿出来的小型录音机,则放在马桶上面。史考特抬起头对她微笑,脸上满是汗水,湿流的头发剽附在前额。“状况如何?”他问。
  “他们必须要调整他们的射击区域。”杜肯说。他将松节油的桶子稍为倾斜,沾湿擦拭布,然后开始擦洗霍山姆肩膀的位置。
  现在,背部大都清理完毕,但手臂仍有油漆,被铐在背后。一条腿已经不见了,好像从臀部以下被切断似的,史考特正忙着清洗另一条腿。
  “要不要加入进来?”霍山姆问。“我正拿我的丰功伟业来取悦这两个家伙。内容很丰富哦,真可借你没听到。”
  蕾茜懒得理他。“这里食物很多。”她说:“我给你们作早餐好吗?”
  “我钱坏了。”史考特说。
  “熏肉妙蛋好吗?”
  “那种狗屎哪能吃,”霍山姆说:“给我一些牛排,不要熟的。”
  “你呢,杜肯?”
  “熏肉妙蛋不错,我还要些咖啡。”
  “我要的那些肉呢?”
  “都是冷冻的。”她说。
  “那就拿去解冻。”
  蕾茜离开浴室,也没提她进来干嘛,她无法要求他们出去,也不可能在他们面前使用厕所。
  在碗橱柜里,她找到一只塑胶桶,于是脱下裤子蹲坐在上面,当解放完毕之后,曹首将它扔到门外,然后洗手准备早餐。
  “我猜她并不想听,我有种感觉,她不喜欢我。不管怎么样,组织还是进行了这次实验,地点是在爱荷华州一个看起来像农庄的地方,事实上还真种了不少东西。实验是秘密进行的,有着各种安全措施,一切准备都很周到,像那些药物啦、符咒啦,一些乱七八糟巫术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接着,他们把我带到实验室,我想我一定要做。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怎么能把一个人弄不见了呢?你知道吗?所以我认为我得亲身经历一下。天晓得,你可别拿食品颜料把一个人弄不见。
  “他们没把我放在密室或是解剖室里,反而是在地面上一间不错的房子里。甚至门口还有一座围起来的小花园,我认为毕竟这是相当不错的。
  “而好的还在后面。有两个女孩也住了进来,两人都是美艳娇娃,其中一个是主持这个计划的,她……你真该看看她,会让你晚上做春梦的。可是老兄,我知道如果上了她,就会惹上大麻烦,她那双眼睛似乎告诉你,她一点也不介意把你的心给吃掉,呢,那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认为最好离她远一点。
  “另外一个是她的助手,这个也不赖,而且没有那种邪恶的眼神,所以我很想能跟她有一腿。
  “好,她们正是负责这件事的,两个人都是巫婆,而长得漂亮的那一个,竟然是组织的领导兰芙黛本人。我为她工作六年,从未见过她,她一直保持着一种神秘感。
  “一天早晨,天还没亮,她们进来了。拿了一个袋子,兰芙黛要我打开,我照着做了。里面是一个人头,刚砍下来的。
  “‘我要怎么做?’我说:‘吃掉它不成?’她们连笑都不笑一下,兰芙黛交给我一些黑豆,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可不是那种见了这种事就会吐的人,你们知道吗?我一点问题也没有,把黑豆嵌进人头的嘴里、耳朵和鼻孔。再来就是眼睛了,你们找时间也该试试看。我后来也曾挖出过几个眼珠,但从没仔细看过到底是什么样子。好了,总之我挖出那家伙的眼珠,然后把黑豆放进去,再将眼皮盖起来。弄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然后她们给了我一把圆锹,我们走到外面的小花园,她叫我挖一个一尺深的洞。挖好之后,我们都脱光衣服,我觉得愈来愈有意思了,说不定接下来就是恣意狂欢一阵,谁知道呢?我曾听说过许多有关兰芙黛浪荡不羁的事情。
  “好,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光着屁股站在黑暗中,慈拉捧着那个头,兰芙黛系着那条金链子的腰带,一边悬挂着一把短剑,另一边挂了一个金瓶子。她拔出短剑,寇拉则跪着把那颗人头捧上。
  ‘兰芙黛接下来做什么呢?她开始在那家伙额头上刻记号。看起来像个8字形中间再加上一个x。
  “好,当她刻完之后,她从腰带解下那个金瓶,打开来,举在半空中。’河水不停的流。’她说:‘是生命的活水,在岸边饮此水者,将具有无上的法力。’她从金瓶里倒了两杯液体,有些滴在她的下巴。我看清楚了,那不是威士忌,是血。然后她喝了一口,丛宏拉手中接过那颗人头,把血直接吐在他的嘴里。
  “宏拉也跟着作同样的动作,她喝了两大口,一口是给那个他妈的死人头,一口是给我。我做过不少狗屎事,但我可不是他妈的吸血鬼。你们倒是该找个时间,来狂饮一下鲜血的滋味,会教依倒足一个星期的胃口。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要我把嘴贴在他的嘴上,你知道,我可不想闭眼睛,免得那两个丫头以为我受不了,所以我面对面的瞪着那个可怜的死王人蛋,把他的嘴张开,试着不要碰到他的唇,把血吐在他嘴里,但我还是碰到了。他的嘴容不下那么多血,所以又流出来,像在吐血似的。
  “够了,太多的狗屎事。我们把那颗脑袋脸朝上的埋起来。然后两个女孩穿好衣服,拜拜,明天见。
  “我拚命的刷牙,剧到牙龈都流血了,我一想到那家伙的血,我就刷得更用力,血就流得更多。我想唯一的方法,只有把肚子里的血呕出来,才清得干净,但不能这么做,说不定会破坏了咒语,一切都得重头来过。最后我放弃刷牙,改用威士忌来漱口,那一整天,我都在借酒浇愁。
  “第二天早晨兹拉一人独自前来,手臂下夹了一个瓶子,我希望那不是血。结果是白兰地,但不是给我的,那是给我们埋在花园里那个伙伴的。她叫我拿酒浇那颗他妈的头,浇了整整五分之四瓶。我建议留一点给我们自己……我的意思是说,他难道不能少喝两口吗?可是她不同意。而我试着挑逗她的时候,她也不同意。
  “好,就这样我们继续了一周,每天早上,她叫醒我,带一瓶新酒去浇头。
  “第八天兰芙黛和她一齐过来,她告诉我不要对患拉毛手毛脚。我猜她俩是一对同性恋,对不对?她说要割掉我下面的东西……是啊,她到现在还没割成,那个贱货。
  “不管怎样,她对我下过这些命令之后,我们走到花园里,脱光了衣服。兰芙黛捧着那五分之一瓶的白兰地,开始作法。我当时头脑十分清醒,也从不吸毒,也许是她把我催眠了的缘故,谁知道呢?反正过了没多久,我听到另外一个声音说:‘你在干嘛?’
  “兰芙黛把酒瓶递给我说;‘告诉他:你在洗头。’
  “我照着说了。
  “让我来洗。”那声音说。
  “告诉他:不行!”
  “所以我告诉他不行。
  “接着那个头颅上的泥土开始移动,就像有人用手指在上面画一样,画出了一个与兰芙黛刻在那家伙脑门子上一样的8和x的符号。
  “现在他要洗你的头了。兰芙黛告诉我。
  “请便。”我说。
  “有个东西从我手上抓起瓶子,然后掉落地面,酒花四溅。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穿好衣服,女孩们搭飞机走了。我花了老半天的时间,在外面寻找那个说话的人,我认为一定有个人藏在附近,但如果有的话,我没找到他。
  “第一天早晨,兰芙黛和孩拉回来了,我们先脱了衣服,然后我得把那个头挖起来。你就不知道那颗头那个样子,真他妈的有够难看。她们叫我把黑豆拿出来,我从他的耳朵、鼻子、嘴及眼睛里拿出黑豆,那些黑豆都已经有点发芽了。兰芙黛竖起一面镜子,叫我把一粒豆了放进嘴里,‘但别吞下去!’她说。其实她不必多此一举告诉我这句话。
  “我照她说的放了一颗在嘴里,像嚼烟草一样把它含在腮边,只是它味道不像烟草,像腐烂了的死尸。
  “不管怎样,我朝镜子里一瞧,酷啊!我不见了!”
  蕾茜敲了敲浴室的门,走了进去。“早餐已……
  就在霍山姆原先躺卧的地板上,她看到六块绷带,有三块离磁砖地板好几寸高的地方悬在那儿,同时也看到他银色的男性性器官。他仰天躺着,手铐的一端铐在浴盆的脚上。
  “你及时赶上。”霍山姆说。
  杜肯把松节油倒在擦拭布上,擦拭布由他手上无端飞起,经过空中,开始洗他下面的东西。
  “你放开他了?”
  “只有一只手。”史考特告诉他。
  ‘俄现在需要的,”霍山姆擦着他那根动起的阳具说:“这些有洁殊的家伙,不敢碰我的宝贝。你来怎么样广他把抹布丢给蕾酋,正好搭在她抬起的手臂上,蕾着赶紧把它甩掉。“那么用舔的怎么样?虽然那样舔不掉油漆,可是会把我的魂给舔掉。”
  “闭嘴!”史考特吼道。
  “生气了!生气了!这家伙操过你,我们都有份,好不好?”
  社肯的拳头朝着绷带附近猛然挥去,霍山姆闷哼一声,不再饶舌。
  蕾茜急忙退出浴室,回头说:“早餐已经在桌上了。”
  她冲出厨房,急促地喘着气,平复极度厌恶的心情,她俯在水槽边,深怕自己会吐出来。
  “那家伙是禽兽。”史考特走近她的背后说。
  “不准这禽兽诋毁我。”
  他微微一笑,亲吻着她裸露的香肩。
  “好,我说到哪了?哦,对了。把豆子放进嘴里,就那样,我不见了,我朝下看,看不见什么东西——没腿、没老二,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感觉到自己还是在那里,正常得很,只是看不见而已。我朝着范拉的奶子捏了一把,看见它们挤在一起,这时兰芙黛从背后拿短剑刺了我一刀。
  “我伤得很重不支倒地。心里在想,如果她们要杀我,干嘛花那么大功夫让我隐形?
  “兰芙黛说:‘我警告过你,不准碰她。’然后告诉我说,我死不了的,除非我被击中要害,像心脏,大动脉或是遭到火焚之类的。我曾在河边饮过水,所以法力无边,随时都会痊愈。她叫我站起来,我照办了。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流血,可是一会儿工夫,血就止住了。
  “她叫我把豆子从嘴里取出,我也照做了。真神奇,我立刻又现形了。
  “只要把豆子含在嘴里,我就隐形了,吐出来,你们又可看见我。可是如果我把豆子吞下去,那么,山姆,再见了,会有几个星期到几个月会见不到我。如果它被消化掉,进入我身体的组织系统,那我就永远隐形了。
  “然后兰芙黛让我了解这整个事情的始末,她有一个重大的计划,要我来完成。明天,我本来要到华盛顿去,干掉总统剧总统及众院院长,搞他个天下大乱,这正是兰芙黛和她的党徒所期盼的,如此他们便可为所欲为。而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好机会,我可以到任何地方做任何事,而不会被阻扰,于是我佯称这计划很了不起。
  “那天晚上,我为自己拟了几个计划。兰芙黛说的没错,我可以到任何地方,做任何找高兴做的事,我可以想出一大堆点子,都比为组织杀人来过下半生来得好。
  “于是我脱光衣服,含了一粒豆子在嘴里,先作一个小小的探险。我直接朝着兰芙黛的香闺摸去,它就在走廊的那一头,正如我所料,越拉也在。
  “她们正坐在一起聊天,结果听到她们的谈话,我才知道我是她们制造出来的第一个隐形人。兰芙黛自己在一年前曾试过,而患拉则问她为什么挑选这个疯子来作这实验。
  “兰芙黛踉她虚与委蛇一番,但我认为我知道她为什么希望集大权于一身,以便掌控一切,她只制造了我一个隐形人,为她办事,而我认为自己是个牺牲品,等我替她办完事之后,她会将我除掉。
  “她们终于停止闲聊,双双滚到床上去。你们该看看她们缠绵的模样,哼哼卿卿的舔来舔去。我只是在那边看,就已经受不了。这样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我实在很想跳上去,随便找最近的那个搞她一下,但我忍住了,因为我不想惹兰芙黛。
  “她们完事之后,我看见宏拉要上厕所,所以我早她一步溜了进去。她开始淋浴,好,我知道兰芙黛在外面另一间房,如果被她速到,可有我受的。但我不是看不见吗?对不对?她如果找不到我,又如何能伤我?
  “所以我就爬进淋浴间,当门打开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但就在她有机会大叫之前,我已经抓住她的头往磁砖上猛撞,把她给撞昏了。比昏了要严重,她死了。然后我把她放在浴盆里,开始找乐了。你曾经憋了一个小时之后,然后好好渲泄一番过吗?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好,我出了浴盆把自己擦干,你知道的,为了不想留下水迹。可是当我看到那面他妈的镜子时,吓了我一跳。镜子里有我,可是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在满室蒸气中的一个黑窟窿。这是个坏消息!我得离开这里。所以我快速的擦干自己,然后把门推开一个缝往外看,兰芙黛在床上,看来似乎睡着了。
  “我花了好长的时间看着她,心想要不要取她的性命。我知道,搞了她的玩伴之后,这婊子和她的同党绝不会放过我,一旦落在他们手里,那就会死得很难看。我告诉你,我怕得要死,换了你,也一样会怕。我在想,不论我用何种方法,万一杀不死她的话怎么办?她有法术,对不对?最后我认为机会不大,决定三十六计定为上策。
  “所以我潜回我的房间,拿了其他的豆子。然后,再见了。
  “我毫不困难的就离开了那牢笼,大摇大摆的从警卫面前走过。他们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我手上的豆子外。但那太小了,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我嘴里的那一粒是看不见的,因为它与我的唾液混合了。我想了一下,如果我要躲藏的时候,把它们全含在嘴里不就得了,聪明吧?
  “好,所以我离开了那牢笼,走在路上。从那里到公路,足足有三里远,都属于组织的产业。你现在想到了吧,我不仅是光着个臀,还光着脚丫,你哪天光着脚走三里路试试看。
  “我急着找部车,你半夜到路上看看会有几部车经过。有辆车疾驶而来,可是我要支D何让它停下来?最后没办法,我走到一个农庄,累得像条狗一样。讲到狗,那是第一次让我拨足狂奔的经验,我不知道它们是能看见我还是怎么的,但它们真的能找到我,这个农庄的狗见了鬼似的爬起来,甚至在我宰了它之前,还咬了我一口。
  “名字叫乔的农夫,听到动静起来察看。我趁机溜进里面,我一直等到他回来上了床,然后拿了把刀主楼,割断了他的喉管,他老婆也一样。他们有三个小孩,只有一个是女的,我跟她乐了一阵子。
  “之后,我很想睡个觉,但我嘴里的豆子怎么办?我不希望睡着的时候掉了出来,于是我把它们全吞了下去。
  “过了几个钟头我醒了过来,有一辆车停在门口。那是兰芙黛和她手下六、七个大汉,他们都戴着奇怪的面具。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红外线夜视镜,戴上那玩意儿,你就可以看到我的热形象了。组织里的这些王八蛋,怎么什么都考虑到了。
  “好,我认为他们并不确定我在此地,也许他们认为我犯了案子,已经逃离。既然他们没看见我,所以我就藏起来。我跑到男孩子的房间,把他玩具箱的东西全倒出来,然后躲在里面。他们花了半小时的时间,几乎快把房子翻过来了,但还是没找到我,于是终于放弃了。
  “但那些王八蛋为了保险起见,竟然放了一把火将房子给烧了。这不是告诉你一些讯息吗?当然,他们告诉我,要我死!
  “我差点就要被烤熟了,但是我还是跑出那地方。他们的车已经驶离,很好,我自由了。但这时车库边上走出来一个家伙,手持来福枪,头上戴着红外线镜,我立刻倒下装死,他也笨得可以了,居然跑到面前来,我一把将枪从他手上夺过来,然后一枪从他门牙射进去,轰掉了他的后脑勺。
  “然后我进到车库,想办法把车子发动,离开他妈的这鬼地方。”
  蕾茜推开浴室的门说:“有辆车过来了。”
  “是条子吗?”杜肯问。
  “我不认为。”
  她跑在他两人之前,边跑边整衣衫。现在史考特和社肯已超过她,两人手握着枪,史考特守住旁边的窗子,而杜肯则冲到前门,蹲在窗边。
  曹莉从摇椅上拿起那把左轮,跪在杜肯身边,那辆车就停在大门口,距离不到十码,是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透过它淡色的车窗,她看到有人影在晃动。车门开处,一个裸女被抛出车外,她脸朝下地摔落地面,车门又砰然关上。
  她的背上和管部,有一条条的伤口,正在流血。她撑起身体,跪在地上,看着窗子。蕾茜认出那张流着血的肿胀面孔,忍不住呻吟起来。
  她的胸部和腹部的肉全被割得支离破碎,血从原先是奶头的位置和下体汩汩流出,流过大腿,在她跪着的地方形成一洼血地。
  后车窗降下来三寸多,蕾茜看见一个秃头男子的头顶。
  “我们要霍山姆,”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把霍山姆交给我们,就让你们其余的人离开。如果你们……”
  杜肯开枪了,第一发子弹使那个秃头的头皮爆裂开来,他立刻倒下消失不见了。第二发子弹击中窗户中间的地方,把玻璃击成网状,但没贯穿。
  那辆车立刻朝前疾驶,这时雷富才看到绑在珍的左脚踝那条白色电线,它一直延伸到车门下面的缝。它迅速绷直,扯紧珍的小腿,拖着她在车子的两边打转跳动。
  青苗的尖叫声盖过了珍的惨叫,她捂住耳朵,低下头紧闭双眼。最后她抬起头来,见那车已转回来,正全速倒车,车身撞到珍,然后右转,转过车道人口处。蕾茜看了一眼那翻滚中的尸体,奔离窗户,拿起旁边一口锅子就往里头吐。
  她脑海浮现刚才所见的景象,他们也会这样对待南西和自己吗?蕾茜胃里已没东西可吐,可是她仍在干呕着,眼中噙满泪水。
  “你陪蕾茜,”史考特告诉杜肯,“我最好进去录完霍山姆的故事。”
  杜肯扶蕾苗到沙发躺下,她抱着一个枕头问:“南西怎么样?”
  “我们无能为力。”
  “我们可以把霍山姆交给他们。”她说。
  杜肯转身坐在一张咖啡桌的边缘说道:“他们不会让我们走的。”
  “为什么?”
  “有好几个理由。首先我们杀了他们好几个人——土桑的两个警察,埋伏在外面的人,还有刚才车里那家伙,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其次,我们已与霍山姆接触过,他们会猜想他说的话,也许已经泄露了隐形的秘方。”
  “他有吗?”
  “有,再加上其他的秘密,组织绝不会容许发生这种事。现在有几个理由了?”
  “两个。
  “第二个,就算前面讲的事都不存在,他们也要跟我们玩一玩。组织里的人都是很邪恶的,我先前曾和他们交手过,我知道他们喜欢权力,更喜欢人们在他们脚下颤栗,为了满足他们的快感,他们常会将人们折磨至死。”
  “听起来不怎么乐观。”蕾费说。
  “是不乐观。”
  “好,我驾着那个农夫的车,一路提高警觉,注意那些从组织派来的爪牙,但没见到他们。那个农庄是在我原先被软禁地点的北方,所以他们一定认为我继续朝那方向走,但我偏偏往东走,摆脱掉他们了。
  “大白天的时候,路上车子多了一点。其他的车经过时,都会用奇异的表情很快看我一眼。我马上就明白了,我不是看不见吗?对不对?那是谁在开车呢?
  “我对于自己到底要上哪去,倒是没什么想法,只要别再回到那个牢笼就好,所以我开进一家速食店的停车场,爬进一部设上锁的车的后座,他们要到哪去,我就跟着去。所以我坐在后座等着。过了一会儿,来的不只是妈妈和爸爸,还有三个小家伙,门开了之后,我打了一下这小王八蛋的屁股,然后下车,小家伙鬼吼鬼叫,告诉他爹有人推他,他老头赏了他一巴掌,作为说谎的惩诫。还不错的一个人。
  “下一回,我学乖了。有个家伙一人来到停车场,我确定他没锁门之后,我也进入速食店。到了厨房,给自己弄了杯可乐跟几个汉堡,在等候那家伙的当中,吃了个精光。
  “那家伙载着我到了爱荷华市,进入那里的一所大学。我闯进了女生宿舍,我告诉你,我以为自己这下挂了,竟然来到了天堂,这里到处都有食物随你拿,我还给自己找了个空的房间,而且,老兄,那些妞!你该看看她们洗澡时的样子。
  “其中有一个很特别,每天九点左右会跑来淋浴。她真是个可人儿,看起来像电影明星似的。
  “我怕蒸气把我暴露出来,于是我就坐在地上,还是前排特别座呢。看着她全身抹肥皂的样子,惹得我欲火上身,快要炸掉了。
  “有天晚上,我看她是发春了,她不是在洗澡,而是在自慰。她揉着自己的奶头,抚摸着下体,最后干脆仰天躺下,两腿举得高高的,让水流冲击她的要塞地带。我爬过去,又舔又吮,还把舌头伸进去。而她以为是水流,一直没有发觉。
  “也许她认为自己是在作梦,但是否真是如此,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哼哼卿卿的爽得发抖,两手还不断地揉着奶头,我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你该看看她眼睛差点突出来的样子,她低头看看,又伸手去摸,我把宝贝拔出来,让她握了个满把,她上下的摸索着,似乎想知道事情是否如她所想的,她看来感到既困惑又有点害怕,接着脸上露出慧黠的笑容,把我的宝贝又塞了进去。
  “我继续努力的搞她,当她到高潮时,几乎他妈的是在尖叫。我们完事之后,她拿毛巾擦干身体,皱着眉头,似乎要想出个道理来。然后她说:‘你在这里吗?’
  “我拿起毛巾帮她擦干。
  “你是何方神圣?’她问。
  “我没回答。
  “‘我是不是…在幻想?我根本不在…我是在自言自语,狗屎!’然后她伸手摸我跟我的宝贝,刚才那抹促狭的笑容又浮现在她脸上。“你不像是个虚幻的东西。’她说,然后跪在地上又开始吸吮起我的宝贝来。‘品尝起来也不像。’当她把我弄出来之后这么说。‘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希望你别走。’
  “我是个隐形人。’我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她愣住了。
  “政府的一项实验计划失控了,把我弄成这样,他们怕我泄漏秘密,现在到处找我。’说的好,对不对?我告诉她,我到处躲藏,因为他们要杀人,这并没有偏离事实啊,如果组织的人捉到我。”
  “好,这女孩被我迷住了,说我可以躲在她房间、她会罩我。而她也真这么做了,老兄!照顾得真好。这丫头真够野的,她叫黄驾,像鸟的名字。
  “起初的一两天,她都没去上课,留在房间陪我,偶尔外出买些食物。她告诉所有的朋友,她正忙一些事,那真有点像他妈的度蜜月似的,什么事都不做,只做床戏,还有聊天,黄鸳还真能聊,哪个女人不是这样。她想知道我全部的故事,我就编了一大套狗屎说词,听起来使我像是个大情人似的,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我是如何隐形的,以及隐形之后是什么感觉。她说她希望能变成这样,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学我先前所做的事,不同的是换成男生的淋浴间而已。
  “我让她了解这并不好玩,比如想要到某个地方去,是多么的困难,还有,你要如何开车?
  “于是她拿出化妆品,教我如何上妆,所以我有了一张脸。而戴上一顶假发,我马上有了一个头。
  “几天之后,我和她一块儿外出,她帮我买了几件衣服和一副太阳眼镜。现在万事俱备,只是看起来不太像,事实上看起来也满怪异的,尤其张开嘴时更是吓人。但好在到了晚上,我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四处走走。
  “雷茜又想出了另外一个主意,她点子还真多。那时是六月,她的期末考快要到了,所以她叫我藏在教员办公室里,偷取考卷。这样能让我有事可做,而且令她高兴。
  “她甚至利用我报一箭之仇。她的男朋友叫一个婊子给抢走了,他们住在校外。所以她载我去那里,打算好好修理他们一番。她只是希望我开开玩笑,比如移动一下家具,或是让什么东西飘浮在半空中,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就行了,但那婊子太精了,所以唬了他们一会儿之后,我就抓住那个男的,把他给剁了,拎着他的头,满房子追那婊子,也满自得其乐的。
  “结果,雷茜看报发现了整个情形之后,骂我是疯子。真狗屎,老实说,我认为她会说这种屁话,主要是因为我强暴了那个女的,但她大吵大闹说警察一定会来找她,因为她是被他遗弃的人。
  “我认为她说得对,条子一定会找她,而她就会指控我。于是,雷茜,再见了!我扭断了她的脖子,然后关灯。
  “我带着她的化妆品,以及她买给我的衣服,还有我的六粒黑豆。我藏在衣柜里,到了晚上,溜出那栋鬼宿舍,然后偷了她的车,反正她也用不着了,不是吗?
  “这辆车很烫手,我不是呆子,我得尽快把它抛弃,所以我开车到市区,正好碰到电影散场。每个女孩旁边都有人陪,所以我选中落单的这家伙,当他进入车内时,我一拳将他去倒。把他放在驾驶座旁,然后我来开车。
  “聪明吧?你这样想想看:如果我偷了这部车,而某人因失窃而报警。那我还没开始用,它就成了烫手货。但如果我连车主一起偷走,他就没法报案了,对不对?死人不会说话嘛。而且这家伙一个人跑去看电影,你可以打赌他铁定是个单身汉,家中不会有老婆倚门盼望的。所以我想这车起码可以用上几天,甚至更久一点。
  “不管怎样,我一拿到这家伙的车,就开到沼泽区,将他丢进河里。化好妆,穿上衣服,我打扮得像个正常人,蒙混过关。
  “我在路上开了很长的时间,大多在夜间开车、潜入餐厅或住家偷东西吃,天亮的时候就睡在后座,或找个屋子过去休息。我曾找到一间屋子,家人都去渡假还是干什么去了,我在那里足足待了一周。
  “但大部分时间,住家都是有人在的,因此我得把这些人做掉,所以不能待太久,最多一、两天,因为一定会有些好管闲事的人,跑来窥视。
  “现在,这些事都上报了,他妈的报纸!我知道组织里的人也看到了,他们正密切注意这些消息,也许还在地图上钉上大头针标示出来。不逮到我,誓不罢休。
  “于是我又心生一计,我从一对老家伙手上夺得一牺露营车,我想他们已经退休,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想念他们,然后我一路西行,把命运操在自己手里,不留任何痕迹给组织里那些王八蛋。
  “你知道吗,我到凤凰城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嘿!何不去拜访一下绿州镇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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