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危在旦夕


  追风确知身后没有人追踪时,这才走回总统套房内。
  以追风这种过人的智识,他早有安排人盯着爱玛的一举一动。
  在他进入总统套房前,他已经知道爱玛愤而离开顶楼玻璃帷幕餐厅的事,当然也知道爱玛离开总统套房到赌场大厅去玩耍——就连爱玛在专属骰子房间的事,追风也都知道。
  追风看着爱玛脱下来乱丢一地的晚礼服,心想为了自己生理上的这个怪毛病,将她冷落了这么久,心中一阵歉然,痛恨自责说道:“如果不是那超人特训,自己就不会有这个毛病……”
  追风身体不自主的发抖着,上下两排打颤的牙齿,好久才迸出一句话:“超人部队……超人特训……”
  费了好大的功夫,追风才平静下往事的痛苦回忆。
  追风走下心神后,在房中换过衣服,又打了几个电话,这才往专赌股子的房间走去。
  回复正常的追风,走在路上时,想着扬升追踪自己的事。
  想了一会儿,呢响暗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他跟奇摩镇救走爱玛的那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就在追风快到专赌骰子房间的时候,突然传来爱玛的惊呼声说道:“不要……你们不要这样……”
  追风闻声色变,飞决冲到这个房间门口。
  可是大门紧锁,无法推开。
  一怒握拳猛击。
  “砰”的一声,这个门锁竟然被他打坏。
  赌场经理发现有人竟然开得这个锁上的大门,吓了一跳,心中暗忖:没有百来公斤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破坏这个门锁。
  但想到自己人多势众,追风只有一个人,于是大声叱喝说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想干什么。”
  追风怒目扫视房间各处。
  看到两名猛男站在爱玛身边,错愕的眼神看着自己,而爱玛双手护着胸口,双脚交叉蜷起护着三角柔软处,委屈不堪的神色犹自哀哀——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大骂一声:“该死的变态——”
  语毕立即擦身而上。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个猛男被他轰轰两拳,打飞到墙边,撞着墙壁后,人才掉了下来。
  爱玛委屈地叫了声:“追风……”嘤嘤的哭泣声伴着眼泪直下。
  追风愧疚地看了爱玛一眼,却没有时间安慰她,因为这个时候,房间里那三名保镖已经同时扑了上来。
  最先来到的是一双飞腿。
  追风想也不想,握拳迎着这双飞腿轰下。
  贻拳道重在腿攻,空手道则强调手的攻击变化,两者因强调使用的部位不同,招式也各有千秋。
  但是腿劲天生就是比拳劲来得强,真正作战时打,跆拳道比空手道来得有用。
  不过,说到招式变化,自然是空手道较佳。
  这个保镖显然是跆拳道高手,但是他遇到追风这一拳,可就大吃苦头,想追风拳能破数百斤的门锁,他这一脚如何跟追风的拳相比。
  这一拳脚相对,这名保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脚最少断成三截。
  追风轰出这一拳后,身体顺势前进两步,适时躲过后方另一名保镖兜头而来的攻击。
  后方这名保镖一击失手,但见追风背着自己,空门犹露,于是运起蝴蝶滑步逼上追风。
  左右勾拳连发,再次想要痛击追风头部两侧太阳穴。
  从这身手看来,追风知道他是一个拳击高手,暗笑道:“拳击这玩意,防御力最弱的地方就是下盘脚步不稳,尽管上身护得滴水不漏,但是下盘却是破绽百出。”
  虽说这人蝴蝶滑步轻盈曼妙,攻击也十分有力,但是追风丝毫不将他的攻击放在眼里。
  “哼——”
  追风冷笑一声后,头也没回地倏地侧一侧身,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让这保缥左右勾拳落空,恍地一时眼花,居然不知追风到哪里去了。
  追风矮身同时,身体也回旋转向,刚拳对着这保镖腹下破绽轰出全身的力量。
  这名保镖遭重拳击重后,连叫都叫不出声,烂泥般软瘫在地上。
  攻击防御都在刹那之间。
  三个保镖已经倒下两个,第三名保镖攻了一半,看这光景,骇然煞住身形,不敢再攻。
  追风踏步走向爱玛身边时,忽然听到扯动枪机的声音,虎目一挑,原本紧握的双拳,循着声音来处送出两个破空之物。
  眼见两道白光伴着吓吓的破空细声飞来,吓得第三名保镖趴在地上躲避。
  “啪啪——”
  两支枪先后掉到地上,同时传来惨叫的哀哀声。
  原来这个赌场经理和吧台服务员看追风厉害,掏出枪来要对付他,谁知还没开枪射击,已经被追风发出的两根暗器细针划穿了手腕。
  一连串的变化让人目不暇给。
  众人见追风厉害,任凭追风走到爱玛身边,没有人敢再出手攻击。
  就在双方僵持的瞬间,房间门口忽然冲进来十几个分持长短武器的赌场保镖。
  赌场经理见赌场其他保镖来到,指着追风,大声疾呼说道:“基德,就是那个王八蛋,赶快把他捉起来。”
  追风看了这些人中带头的那人一眼,理也不理这些手持致命武器的赌场保镖,径自弯下身来,紧紧抱着爱玛说道:“对不起,害你变成这样。”
  爱玛反抱着追风,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原本嘤嘤的哭泣声,这会放声嚎响了起来。
  这时,带头的保镖基德,分不由说,啪啪啪……连续不断掌掴这个赌场经理,打到最后,一脚踹了下去,将这个经理端个四脚朝天。
  原本爱玛还担心着冲进来的这些人会对自己和追风不利,看到这种意外的结果,让她也看傻了眼,一时竟忘了哭泣,好一会儿才转头狐疑不解地看着追风,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追风安慰说道:“别怕,我已经告诉赌场老板,说你是威利最疼爱的小宝贝,那个老板一听,知道有人设计你来这里,忙着跟我道歉。现在这么多人冲进来,一定是他从监视系统中知道有人对你不礼貌。”
  爱玛知道个梗概,说道:“原来如此。”
  想起什么似的,委屈说道:“刚铡我也是要跟他们说这件事,但是它们都不听我的。”
  追风暗忖道:“在那样的情形下,就算你说了,有谁会相信。”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轻叹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罩着爱玛身上凌乱的衣衫,扶着她到房间墙边的沙发椅子上坐下。
  带头的基德说道:“把这房间里的王八蛋通通给我绑起来。”
  混乱求饶声中,刚刚设计爱玛的一群人通通被绑了起来,尤其先开口说他王八蛋的赌场经理更是被绑得跟粽子一样。
  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好后,基德不安地走到沙发这边,搓着手说道:“对不起,爱玛小姐,这些王八蛋得罪了您,现在他们都在这里,就等您处置。”
  爱玛还没回答这话,赌场经理搞不清状况,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连忙插口说道:“基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带头的基德没有理他,继续说道:“爱玛小姐,只要伟大的威利先生不计较今天发生的事,这些人的生死,全由您决定。”
  赌场经理听到这句话,心想,这个被自己设计的美艳女子,莫非就是黑手党总教父威利的宝贝女儿……
  再想到可能的致命后果,不禁害怕得全身发抖。
  “爱玛小姐,您饶了我们吧。”其他层级较低的人,不知威利是何许人也,更不知刚刚被他们糟蹋调戏的人跟威利是什么关系,但总是知道自己生死掌握在这个爱玛手里,纷纷求饶。
  一名猛男更是哀哀苦叫着:“小宝贝,你就饶了我吧……”
  基德闻言回头,没让他说完话,就掏出腰间手枪,砰的一声,当场将他性命了帐,说道:“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小宝贝是你能叫的吗?”
  爱玛见他脑袋开花,子弹开口处喷出红白颜色血液脑浆这种惨不忍睹模样,连忙瞥头不敢再看下去。
  不仅心中不忍,就连神色也是恻然。
  追风冷眼不发一语。
  基德回身说道:“爱玛小姐,您看是不是……”
  言下之意,通通杀了。
  一群被绑的人见状,哭爹叫娘,像求菩萨般跟爱玛讨饶说道:“大小姐,您就行行好,积积德,放过我们吧……”
  爱玛听这一群人的求命声,看着躺在地上死去的那个猛男,叹了一声说道:“算了吧,通通放过了。”
  回头对追风说道:“马上带我离开这里。”
  一群人此起彼落说道:“谢谢您,您真是活菩萨,谢谢您……”
  追风扶着爱玛起身离开要回总统套房,基德跟在他们身后相送,临出门前,追风看了基德一眼,又看了看那些欺侮爱玛的人,比了比手势一比。
  基德知道追风的意思是通通杀了,以免日后传出闲话伤害到爱玛和总教父威利,对追风点点头后,恭敬说道:“爱玛小姐,您慢走。”
  生生死死,爱玛死里逃生,这一群人却难逃一死。
  扬升坐在咖啡厅中不语沉思。
  良久,才抬起头来。
  轻暖了一口咖啡,甘美的滋味,让他好过了一些。
  “唉”
  扬升看着咖啡厅外来去的人叹声暗道:“在住宅区间搜寻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个变态犯罪者的踪迹,这件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即想到还没有找到爱玛,又叹了一声:“为了抓这个变态犯罪者的事,都忘了爱玛……”
  再次望向窗外不远处的赌场大厅。
  想到换了一万美金的筹码至今丝毫没有动用,自嘲般笑了笑说道:“到赌场碰碰运气吧,或许能在那里看到爱玛也不一定。”
  起身结帐离去。
  这时追风和爱玛进入天堂岛赌场旅馆的电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之际,追风看到扬升走进入赌场大厅的身影,这不禁让他的神色一变,暗忖想道:“这个人……不就是那个追着自己不放的人吗?”
  看了看低头丧气伏在怀中的爱玛,心中有了计较。
  扬升进入赌场大厅,只因一分钟的时间差距,错失和爱玛碰面的机会。
  因此也就不知自已被追风发现,已经陷入险境,进人赌场大厅后,犹径自在各种赌具赌台中游走来去寻找爱玛。
  扬升来来去去,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没有发现爱码的人,不经心走到一个玩二十一点“黑杰克”赌台旁边,突然有个甜美的声盲招呼道:“先生,您在我这里已经绕了三圈了,不坐下来试试手气吗?”
  原来扬升找人,不知不觉中在大厅绕了好几回,这个赌台正好没有人玩,于是负责赌台的美女荷官殷勤地招呼着。
  扬升闻言转头一看,发现美女甜甜对他笑着,心想玩玩也好。
  坐了下来,掏出筹码放在“黑杰克”赌台上。
  熟练的美女一看筹码,就算出这些筹码不多不少正好一万美金,嫣然一笑说道:“先生,你已经是第三次进来大厅了,没想到你根本没坐下来玩过。”
  扬升惊讶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三次进来大厅?又怎么会知道我没坐下来玩过?”
  美女荷官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眼光一定要特别锐利才行。
  虽然从这个地方看不到赌场大厅的入口,但是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总是神色匆匆,跟一般前来游乐寻欢的赌徒不同。“嫣然一笑后,续道:“你四处看来看去,寻人的模样,我当然会特别注意,加上你的筹码正好是整数一万,所以我大胆断定你没坐下来玩过。“
  想要当赌台荷官,发牌跟客人赌输赢,若是记忆力不好,识人不清,怎么可以,这个美女有这种本事,也就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想到这里,扬升陪笑说道:“你可真有本事,这么多人来来去去,你都能搞这么清楚。”不过心中依然怀疑不解想着,任何一个赌场的行宫,要像她这样厉害,可真是少见。
  扬升的称赞,让这名美女荷官呵呵笑出声来,扬升见他娇俏模样,饶有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嫣然一笑说道:“叫我快乐,好朋友都这样叫我。”
  扬升先是一愕,随即觉得有趣说道:“快乐,这个名字真有意思,莫非你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听到扬升这样说,这个唤做快乐的美女忽然脸上浮现一丝哀愁。
  微妙瞬间,扬升没有注意到这事。
  快乐回神止色说道:“先生,别光是说话,您也该下注了。”
  扬升随手推出一个百元筹码说道:“说的也是,要聊也要边玩边聊,免得赌场经理不高兴。”
  负责赌台的荷官,本来就不应该跟客人聊天,要不然会引来看管赌场的人注意,甚至会被马上换掉,不过要是这个客人老是输钱的话,看管赌场的人也就不会计较太多。
  扬升手气不好,十把倒有八把输钱。
  不过反正每注才一百美金,他也没在意这事,看着赌场来去的人,倒是比看着台面的时间多。
  转眼回眸间,不经心发现这个名叫快乐的美女,皮肤白皙的程度,全然不像一般欧美人士女子。
  刚好这时候发来两张牌面都是“A”的好牌,快乐询问说道:“你要将这两张牌分开,好搏两注吗?”
  任何一张牌面为“A”的牌,分开后若是遇到公仔大牌,都可组合成二十一点必赢的好牌,只要是会玩“黑杰克”的人,都知道一定要分开搏它两注。
  扬升注意看着庄家五点小牌,点头示意将两张“A”分开。
  快乐帮他把两张牌分开时,扬升顺势问道:“快乐,你是哪里人?”
  没想到这句话引来快乐黯然的眼神,忧伤语气说道:“这位客人,您不要问这事好吗?”
  扬升注意到她眼中的忧郁,心想,莫非她是白俄人,否则皮肤怎会如此白皙——白俄人在旧苏联共产党统治时期,极没地位,不少人趁着旧苏联解体后来到美国讨生活……
  想到这里,没有多问。
  快乐发现自己态度不对,说道:“先生,您不要生气,只是我不喜欢提起过去。”
  扬升体贴关心说道:“过去的事让你不快乐吗?”
  快乐感觉到扬升关心的温暖,差点一冲动就把自己不欲人知的往事说出,原本已经张口欲言,但终究忍了下来。
  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扬升知道她这是强颜欢笑的眼神,但是萍水相逢,也不好一直问下去。
  扬升会问这么多事,是他悲天悯人的个性使然,也是他读心理学的后遗症,很多事情让他一看,就直接穿透人心三分,他知道了三分之后,又因关心之故,所以他又想再多知道三分……
  但是初次见面,问人家那么多事,别人怎么会跟你说呢?
  快乐转移话题说道:“这位先生,你认为这把牌会赢吗?”
  扬升笑着说道:“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赢牌机率,你说我会不会赢?”
  快乐闻言,睁大了眼看着扬升。
  对他只是无心留意之间,就能清楚算出赢牌的机率,实在不敢相信,心想:“到底他是随便说中的呢?还是算出来的……”
  她发牌的过程中,也记住每一张出现过的牌,如果没错的话,知道剩下的牌中,有九张公仔大牌,其他分别是“五”一张,“七”、“八”
  各两张,“九”三张,“四”两张,“一”、“二”、“三”各一张,依照彼此牌面搭配,庄家赢这两副牌的机会,真的没有超过百分之十。
  看了扬升还是不以为意转过头去看着别的地方,快乐自嘲般暗道:“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赌徒郎中,刚刚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
  发出给扬升的牌后,快乐不禁笑说道:“这位先生,看来你的运气很不好喔。”
  扬升闻言回头。
  看到自己第一张“A”牌,居然搭到了一个小四,落了个不大不小的十五点,不禁摇着头苦笑说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样的大好机会居然会配到这一张牌?只好再来一张罗。”
  没想到扬升再拿到的那张牌居然还是张“A”——加上原先两张牌的点数,刚好补成十六点。
  快乐看了想笑。
  扬升看到更是傻眼——心想,十六点跟十五点又有何不同。
  看到庄家快乐五点的牌,十六点的赢面已经很大,万一补到七。
  八、九点这三种牌,反而牌面变小,还是不要的好,说道:“这副牌就这样了,不再补了——帮我补另一副牌。”
  快乐心想,这样玩牌倒真像高手,沉得住气。
  思忖间顺手发牌。
  看到扬升又拿到最后一张小四,快乐嘲笑般说道:“你运气真的不好。”
  扬升苦笑般说道:“说的也是,二十一分之九的机率可以拿到必赢的二十一点,居然又拿到这张最没用的小四。”
  快乐闻言,大吃一惊,同时也知道扬升是真的知道剩下没发那些牌的牌面,心中暗忖:“像他这样的‘黑杰克’算牌高手,不管走到哪个赌场,根本不会输钱,可是他又不像职业赌徒,而他现在的神情模样,更不像是来此赌博玩乐……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扬升着快乐的神色,没有理会说道:“继续补牌吧。”
  这种牌居然玩成这个样子,让他也认真了起来,心想,总不会真这么倒霉拿到七、八、九点这三种牌吧。
  快乐依言发出下一张牌。
  追风看到易容后的扬升长相,又知道他进入赌场大厅中,心里急着要去解决扬升的性命。
  扶着爱玛回房间,在电梯中的时候,追风不停地思忖暗道:“这种人的存在,对自己绝对是个危害,总之,这种人少一个是一个……
  不过,说也奇怪,他是什么来历,怎么这么厉害?“
  爱玛不知追风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刚刚在专属的赌股子房间所受到的屈辱,是她有生命以来最大的伤害,虽说在追风的胁助下,已经完全脱离了那场灾难,但一直到进入总统套房之前,她都只是依偎在追风怀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两人进入总统套房中,追风想将爱玛扶到沙发上休息一下,但是走到一边时,爱玛说道:“我好累,想去卧室躺着。”
  追风顿了一下,犹豫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再次病发,但是爱玛这样说,他也只好扶着爱玛进入卧室。
  来到卧室床边,爱玛坐在床沿说道:“谢谢你,追风,要不是你救我的话,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追风说道:“只是巧合罢了。”
  爱玛哪会知追风有派人追踪她的这件事,依然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发现追风一直站着,拍了拍床沿说道:“坐啊,不用客气。”
  想到发病的可能,追风那敢跟她坐在同一张床上,再想到赌场大厅的扬升,搪塞说道:“你不是要休息吗,你还是早点躺着,看能不能睡一下,我到外面好了,以免吵到你。”
  说完,竟有转身离去的意思。
  爱玛急着说道:“你不要走。”
  追风看爱玛这种担忧的模样,不忍为了扬升的事离她而去,安慰说道:“好,找不走,我留在这陪你。”
  走到房间别处拉来一张沙发,坐在爱玛床边说道:“你躺着休息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在历经这么多事后,爱玛现在不敢一个人独处,看到追风留了下来,满心欢喜地笑着,给了追风最诚挚的笑意说道:“还是你最好。”
  追风看傻了,也痴了,一语不发。
  爱玛再又一笑后,才钻进床上被窝里。
  但觉得穿着长裤睡觉不舒服,双手窸窸窣窣在棉被下脱着裤子。
  忽而看到追风傻不愣瞪看着自己的模样,娇羞脸红说道:“你不要这样看人家好吗?”
  追风回过神来,君子地转过身去。
  但是他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爱玛反而觉得情境尴尬了起来。
  爱玛的成长过程,让她没有男女之防的意识,但是从对扬升动心,再又遇到追风对她这么好,男女之防的意识逐渐强烈了起来,原本丝毫不以为意地脱长裤动作,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在诱惑追风一样。
  看到追风这种正人君子模样,心中暗忖道:“为什么自己会愿意把处子之身给那该死的扬升,却对追风一点也没有意思呢?”想着这事,也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脱掉长裤。
  但是脱都已经开始脱了,现在不脱反而奇怪了。
  思忖之间,娇羞地继续脱着紧身长裤。
  追风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浮现各种遐思想象……但是不知为何,这一次居然没有性焦虑的冲动。
  没有发病的感觉,只有浅浅幸福的温暖,熨烫著追风的心……
  追风好像回到他十二岁跟初恋情人的裸身相会时的那种感受,思绪不禁飘到还没被拉进‘“超人部队”受训前,跟自己初恋情人相处的甜蜜。
  变态行为往往是心理压抑的能量释放所造成。不久前追风才刚做过一次惨无人道的变态谋杀,现在心里压抑的能量没有强到爆发的程度,也就是因为这样,追风没有因通思想象而导致病发。
  不过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所在,除了这个原因外,因为遇到爱玛后的种种遭遇经过,加上爱玛对他天生的吸引特质,让他有一种爱情伊始圆满的感觉。
  也是这种感觉,冲淡他情绪波动时的病状,换句话说,昔日的伤痛缺口逐渐被爱玛填满。
  “唉——”
  追风叹气,喃喃自语道:“如果没有超人特训,就不会有这些事情……”
  究竟超人部队里的超人特训是怎么一回事?
  追风在里面经历过什么样的悲惨遭遇?居然会让他有这种性变态行为产生……
  爱玛始在被窝里弯身将脱掉的衣服置放在床头上,听到他呢喃的声音,好奇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是超人特训?”
  追风回过头来,顾左右言他,急智说道:“没有,我是说如果我有超人的力量,就可以保护你一辈子了。”
  这种几乎无可掩饰的爱的告白,让爱玛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比扬升帅上三分,对自己又比扬升好上百倍的追风,心里不禁矛盾了起来,暗忖:“这么好的人,自己实在可以接纳他……”
  忽而想起扬升——这些想法瞬间消去。
  想到无奈处,恨根地叹了一声——再想到自己遭受一连串的屈辱,蒙上被子,偷偷哭泣。
  追风不解爱玛为何叹气?但是看到她蒙上被子,也不好多问,只有抚慰说道:“你放心的休息,我会在这儿陪你。”
  棉被下的爱玛哽咽无语,就这样哭了一阵子后,紧绷的心情,松懈了下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追风看着蒙住脸的爱玛,见他好一阵子没说话,自顾自走到窗口,无言地回想着他十三岁到十八岁时的往事。
  脸上表情倏忽变化不定。
  这些陈年往事,到现在依然影响着他……
  又过了一会儿。
  追风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爱玛,大胆说道:“爱玛……我能爱你吗?”
  睡着的爱玛没有听到这些话,自然也没有回答。
  追风说了数声,看爱玛没有回答,走到床边轻轻掀起棉被,发觉爱玛睑上的泪痕,不禁纳闷说道:“哭什么呢?”
  想到追了他一路的扬升就在赌场大厅里面,追风回复冷酷表情,离开这个房间。
  追风离开总统套房,一路直往赌场大厅而去,进入赌场大厅后,绕行了小半圈,发现扬升就在“黑杰克”赌台上。
  冷笑心绪中,手往怀中掏出一支淬上巨毒的小针。
  原本追风就要将毒针射向扬升左大动脉,但,忽然想到太远掷出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于是慢慢走近扬升身边。
  这根针上的毒药,是他在超人部队的超人特训中学来,也只有超人部队中的人才知道如何解开这毒药毒性。
  关于这点,他有绝对的信心,只要扬升挨上这一针,绝对是致命一击。
  扬升那一手好牌,居成补成这样的烂组合,让他认真了起来,没有察觉到追风的杀机敌意,丝毫不知自己已经面临死亡边缘。
  快乐看到扬升加起来又足十五点,还又要了一张牌,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牌面是五,若是嵌着未亮开的那张牌是公仔大牌的话,在同样十五点的情况下,庄家可以吃掉他的注码——只是现在扬升手气似乎真的坏到极点,真要继续补牌下去,恐怕也补不上什么好脾赌博除了强调技术,运气好坏当然重要。
  技术可以让赌徒少输一点,要想赢钱,非得有运气不可,像扬升现在这个样子,分明运气背到极点,否则不会这两张“A”牌都配不到公仔大牌,既然他运气背到极点,再补的这张牌,十之八九也是烂牌。
  快乐通晓这道理,笑着翻开补给扬升的那张牌。
  这一翻开,发现那是一张八点的牌。
  三张排相加下来,扬升排面反而变成十三点,比刚刚十五点还小。
  快乐不好意思再嘲笑扬升,强做安慰状说道:“先生,您的运气真的不是普通的不好幄,这种牌会补成这种情形,连我都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句话说到后头,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扬升陪她一起笑着,连连摇头说道:“看来我得小心一点才行,运气背成这样,搞不好连走路都会发生意外。”
  他若是知道自己已经被追风认出长相,致命毒针正步步向他前来的话,怎么笑得出来。
  快乐没有接腔,职业性地问道:“你还要不要补牌?”
  扬升说道:“不补了——这种运气,再补下去也没有用,如果不补的话,说不定坏运气会跑到在家你那里也说不定……”
  快乐啐了一口说道:“呸——胡说八道。”说话间,快乐掀开自己坎着未看的底牌,发现两张牌加起来是十四点,庄家拿到这样的点数,就算现在快乐比扬升点数大,也不行吃掉他的注码,非补不可。
  扬升见状,开怀笑道:“眼下你也没有什么好牌可补,显然厄运真跑到你那里去了。”
  快乐接口说道:“没亮牌之前,还不知输赢。”些许翻开那张自己非补不行的牌,从边上图样就知道这是一张会让自己爆掉的“九”点牌,心中暗忖,莫非厄运真跑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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