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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铐有用处,”第二船长说,“这是一些阴险的家伙,丝毫也不能相信他们。” “我向你们发誓,”胖子煞有介事地说,“我决不想办法逃跑。” “你正在想办法,”第一船长明确无疑地回答。 与此同时,维尔浩夫采夫博士走到酷似自己的人跟前。这情景是奇特的。而且,如果问我,我会说戴礼帽的是真博士。 “喂,冒牌货,”身穿密封宇航服的维尔浩夫采夫说。“让我份1瞧瞧你的真面目。” “我完全搞胡涂了!”头戴礼帽的维尔浩夫采夫口答,闪开一步。 站在他背后的泽廖内推他一把,使他面对真博士。 “混帐东西,”泽廖内说,“由于你作怪,我们莫明其妙地冤枉一个好人。由于你作怪,我们险些儿丢了性命。” “对,”阿丽萨说。“我们已经完全不信任维尔浩夫采夫了,以致他和第一船长一同飞到,竭力阻止我”=的时候,我“】反而赶紧飞走,结果陷入了地窟。” “不,”假冒的维尔浩夫采夫说,“你们无权碰我!”忽然,嘻嘻哈哧哧地笑起来。 “披着别人的皮总不是个事儿,”他说。“到哪儿也不合适。我是一个真实的自己。我决不会受冤枉的,因为我从来不欺骗。我是规规矩矩的强盗。” 真正的维尔浩夫采夫逼近戴礼帽的宇宙强盗,审视着他。强盗要退没处退——泽廖内站在后面哪。 维尔浩夫采夫博士冷不防伸出手,以迅猛的动作,由头顶、脸面、到胸部,撕开冒牌货的画皮。 这么着,我们大家立即看到,一张酷似维尔浩夫采夫的外皮从强盗身上掉落下来,里面露出一种大不相同的生物——不成人样的东西。原来,维尔浩夫采夫博士发现了拉链的小攀儿,正是这拉链使外皮紧绷在强盗的身上。 礼帽滚到一边。“博士”的衣服掉落在我们脚边。这堆衣服里面,刚才还是维尔浩夫采夫,此刻露出一个又大又圆的躯体,外皮坚硬而有弹性。这个昆虫状的生物,长达:米半,脚是毛茸茸的,螫形手大而锋利。昆虫状的生物展开短翅膀,挣扎着要起飞,但泽廖内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昆虫状的生物朝他转过头去,恫吓地张开螫形手。 “小心!”第二船长大喊。“这东西有毒!” 泽廖内缩回手。第二船长举起枪瞄准了这个强盗。 此时此刻,这强盗眼看无处可躲,便蓦地举起未端长着毒刺的长尾巴,扎进自己的胸脯。刹那间,他倒下去,叉开了细脚。 “他蜇死了自己!”阿丽萨惊叫。“跟蝎子一样。” “蝎子从来不会自杀。这是童话里才有的。”我纠正阿丽萨。 “有理性的动物才懂得自杀。” “别相信他,”胖子突然说。“我要和你合作,所以宁肯彻底交代。他是宇宙强盗大王。他强迫我们俯首听命,所有的毒计暴行都是他想出来的。他叫柯雷斯,来自死亡的克洛柯雷斯星球。当初,克洛柯雷斯星球人战争不断,互相厮杀,伤亡殆尽。最后的幸存者们只得在地下空间藏身。但是,这个柯雷斯没有自杀:他太爱自己,舍不得自杀的。他仅仅是失去知觉而已。他以为你们会抛开他的躯体不管,那么他就会醒来、逃脱。他曾经这样死里逃生。请杀死他吧。” “何必要我们动手杀他呢?”第一船长说。“他将会受到审判。” 第一船长走向瘫倒在那堆衣服上的柯雷斯,一弯腰,抓住他的脚,提起这很轻的躯体,交给两名被俘的黑衣喽罗。 “你们把他拖上《飞马号》,”第一船长说,“关进笼子。教授,你们有空笼子吧?” “有空笼子,还不止一个呢。我们搜求到的动物,比预计的要少得多。我押着这两名强盗上飞船,监视他们锁好笼子,万无一失。” “然后咱们把他押往早就在寻找他的星球,让他在那里受审 “对,”胖子说。“他是罪有应得呀。正是他诡计多端,冒充维尔浩夫采夫。他假冒博士,飞到小大角星的勘探队基地。他企图在那里找到《蓝海鸥号》的构造图,以便打开飞船。正是他,假冒成维尔浩夫采夫,在巴拉布特尔城出售软体虫,消灭巧舌鸟,为的是不让任何一只巧舌鸟飞去找到第一船长,使他前来救援。正是他,逼迫我送给教授一只钻石小龟。正是他,假冒成维尔浩夫采夫,往机器人的润滑油里投放有害的细菌。千万不要宽恕他!” “嘻嘻哈,安静些,”第二船长说。“别指望抛出一个同伙,就能使自己免受惩罚。你也要受审判。我可是一直在银河系里对你跟踪追击的呵。你犯下那么多的罪行,休想耍些新花招就掩盖过去。” 胖子皱起眉头,闭上了嘴。 我押着两名喽罗,让他们把佯死的柯雷斯拖上飞船。包洛思柯夫和我一块儿上飞船,因为他觉得要提防两名唆罗。我们把柯雷斯锁进一个最坚固的笼子,才转身返回。这里已经在进行另一场谈话。”“现在我们怎样离开这里?”第一船长问胖子。 “如果我的生命安全得到保证,我就帮助你们离开这里。否则,我干吗帮你们的忙?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怎样打开顶盖。这是用坚固的石板做成的,即使重型炸弹也炸不开。” “你不想说就不必说,”第一船长微微一笑。“我们等你的朋友柯雷斯醒过来,他会乐意替我们出力的。” 两位船长并肩站立。虽然第一船长健壮、黝黑,穿着崭新的密封宇宙服,而第二船长虚弱、疲乏、消瘦,但他们还是相似得如同一对兄弟。我不由欣赏着他们。跟三船长星球上的雕像相比,他们更显得神采奕奕。第一船长搂住战友的肩膀。他们魁伟英俊,相形之下,胖子活像一只大癫蛤蟆。 “不,”胖子喊叫,“决不可能!你们将困死在这里!” “我们决不会死,”第二船长说。“如今,我的朋友们,”他指指我们大家,因为不仅仅是第一船长和维尔浩夫采夫博士,连我们,《飞马号》的乘员,也成了他的朋友:我们虽然和他从未见过面,却也是来救援他的。“如今,我的朋友们和我在一起,我不怕任何强盗。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一同乘坐第一船长的飞船离开,以后再回来取我们的飞船。” 嘻嘻哈犹豫不决了。他意识到,自己讨价还价没了本钱,所以准备要说出来。然而,泽廖内急着说话,破坏了有利的态势。 “不,”他说。“首先,我就决不抛下自己的飞船。我宁可留在这儿等。何况动物必须喂食。我们绝对不可能把动物硬塞到另一艘飞船上去。不,那行不通。您还是告诉我们怎样打开顶盖巴 跟胖子交涉决不能像泽廖内这样说话。无论如何不能向强盗求教,因为他们会立即变得趾高气扬。 这不,胖子听到了泽廖内的话,就强硬起来。 “不行,”他说。“你们给我立一张字据,保证我的生命安全,那样我才能放你们离开此地。” 第二船长只是望了泽廖内一眼,没说他什么。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等一会儿,”第一船长说。“嘻嘻哈,我们让你考虑十分钟。我们有的是时间。” “对,”第二船长支持第一船长。“这段时间,老大,你就讲讲怎么找到我们的吧。巧舌鸟可并没有飞到你那儿去呵。” “我先去烤面包片,”泽廖内以歉疚的口吻说。“咱们大家准都饿了。” “好,”第二船长说。 “泽廖内叔叔,我应该去帮你,”阿丽萨说,“可我大想听听第一船长的事儿,真舍不得走开。” “阿丽萨,你留下吧,”第一船长说。“没有你,我们真还救不了朋友们呢。” “阿丽萨,”我一本正经他说,“去把手洗干净,衣服也换换整齐。你脏得像武旮纳杜星球上的沼泽鼹鼠了。” “好的,”阿丽萨不想跟我夜嘴。“像鼹鼠就像鼹鼠吧。” 她朝飞船跑去,边跑边回头冲着第一船长喊: “您先什么也别讲,等我来!” 第一船长转身对着嘻嘻哈,冷冰冰地问他: “喂,你还没考虑好?” 这宇宙强盗馅媚地笑笑。他的两只小眼珠深陷在眼睑里面。 “船长,做笔交易吧,”他说。“咱俩都是精明人。” 第一船长一转身,不答理他。 过了两分钟,阿丽萨回来了,我看出,她是马马虎虎地洗了洗手,不过黄工装换掉了,穿了套浅蓝的。 变色圆球兽跟在阿丽萨后面碎步疾行。它实在爱到处凑热闹,真得有分身法才行。它不像动物,简直是彩虹。在它后面,是永远不闲空的原始纺织蜘蛛在不慌不忙地迈步。它同时织着三只手套,不过全是右手的。 “来了吗?”第一船长看着这奇异的队伍,不禁笑了。“好,那么首先我得承认,在这个事件中,我的作用微不足道。四年当中,我一直在金星上忙碌。原来,把一颗大行星变为一艘宇宙飞船,并且让它转移到新的轨道,是一个几乎难以完成的任务。暗,既然看起来几乎难以完成,那就非完成不可。” “对,”阿丽萨说。“真可惜,我不具备这么顽强的性格。’; “性格可以培养,”第一船长笑笑。“瞧瞧原始纺织蜘蛛吧。多么令人忌妒的执著劲儿。如果再学会分清左右,那它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才不是我的学习榜样呢!”阿丽萨挥手赶开蜘蛛。“它是傻乎乎的呀。” “问题在于,光有执著劲儿还不行。四年出头了,金星没有从自己的轨道上移开,连1厘米也没有移开。我们反复地思考、争论,为一个决定性的时刻做着准备。这颗行星将开始移动,将更靠近地球的轨道,但愿我能在移动开始之前返回。这个时刻为期不远了。” “到那时候,金星上的气候会改变吗?” “会大大改变。变得数十年后人类便可以在金星上生活,就像在地球上一样。” 那咱们就管它叫第二地球,”阿丽萨说。 “为什么?它仍然是金星。难道这个名称不好?” 阿丽萨不作声了。依我看,她不大喜欢这个名称。她曾经对我说,用一些神的名字来称呼星球没啥意思,那些神并未建立什么功勋而获得荣耀①。 “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第一船长继续讲,“不知不觉便过了四年。应该承认,我没有大为自己的两个朋友担心,因为知道命运把这两个船长抛向了多么遥远的地方,老三从邻近的银河系返回倒还可能早一点,而你,老二,给我的期限是四年。” “老待在同一个星球上,而不是飞向一个又一个星体,您不感到懊悔吗?”阿丽萨问。 “这是个复杂问题,阿丽萨,”第一船长认真地回答。“是的,我渴望重新登上船长驾驶台,重新降落到那些不知名的星球上。但我也知道,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在太阳系内大有用武之地。此外,我刚告诉过你,我喜欢难以完成的任务和难以实现的计划。” “可在这段时间里,”阿丽萨缠住第一船长不放,“您的爱人在整个银河系里飞行,寻觅活星云。您大概挺羡慕吧?” “当然羡慕,”第一船长承认。”等她找到了活星云,我会更加羡慕。” “决不可能,”我插话了。“活星云是不存在的,就像不存在活行星一样。” “教授,正是在这一点上,您错了,”第二船长说。“我曾目睹过活行星。我好不容易才逃脱。活行星以吸食宇宙中的物体为生。幸亏《蓝海鸥号》上有足够强大的发动机。” “太有意思了,”我说。“这个问题咱们以后谈吧。不过,我是没听到过这样的怪事。” “爸爸,别争了,”阿丽萨说。 “对,我总是说真话的,”第二船长笑笑,“即使对敌人也如此“第二船长可不会说假话。” 说完,他瞧瞧嘻嘻哈。这个胖子呢,慌忙转过脸去,装模作样,似乎在细看地窟的岩壁。 “是这样的,”第一船长把自己的情况讲完,“我突然收到电报,是我们的老朋友维尔浩夫采夫博士通知我,他要飞来见我。他果然飞来,告诉我很为第二船长的命运担忧。等他对我讲出一切情况,我就提出允许我立即离开金星的要求。再往后的事情,让博士接着讲吧。” “哎呀,瞧您!”维尔浩夫采夫博士忽然发窘了,弓起背,眨着眼。“我什么也没做。没有出微薄之力……总之,你们乘着《飞马号》来访,使我的满腹疑惑越发强烈。” “谢谢啦!”泽廖内说,他给大家分发干酪面包片。“当时您的举止才奇怪呢。” “但我确实还丝毫不了解,确切些说、是几乎丝毫不了解你们的情况。” 维尔浩夫采夫博士倒换着两脚站着,又伸手抚摸那好奇得 发蓝的变色圆球兽。 “当时有一种流言,说什么勇敢机智的第二船长下落不明了——我一开始不相信。我连他的《蓝海鸥号》也是熟知的。我认为整个银河系内未必有哪股恶势力能击倒第二船长。” “谢谢夸奖,”第二船长说。 “不必客气。这种夸奖是以清醒而科学的测定为基础的。” “哦,大像我们的数学老师了!”阿丽萨轻轻地对我说。 “在三船长博物馆的筹建过程中,我研究他们的生平,第一船长在这方面帮助了我。他从不拒绝我的要求,总是寄来照片和笔记,还详力:说明。然而,当我对第二船长的命运表示疑虑的时候,他的回答却含糊其词。这使我以为,第一船长对。蓝海鸥号,的情况,知道得比他愿意或可以说的要多。” “我一点也不知道意外发生的情况,”第一船长打断他的话头。“只是我们有个约定:如果巧舌鸟没有飞来,我不妨等候四年,不必采取任何行动。然而读到维尔浩夫采夫博士的电文以后,我虽然不动声色,实际上有些担心了。” “我却不知道船长之间有个约定,”维尔浩夫采夫博士继续说,“也不知道第二船长准备飞去迎接第三船长。使我警觉起来的是另一种情况:所有的文字资料都指出,船长们已经使银河系摆脱了宇宙强盗的骚扰,而根据一切迹象判断,却并非如此。我获知宇宙强盗依旧在活动,有时还袭击飞船,而且人们看见,在强盗们中间恰恰就有这个胖子。” “我没有参与袭击行动,”嘻嘻哈满脸委屈地说。“那都是柯雷斯。他备有几套外皮。其中肯定有酷似我的。他套上酷似我的外皮抢劫过另外一些飞船。” “哦,请你们切莫轻信胖子,”维尔浩夫采夫博士说。“是的,是的,切莫轻信。有一次,我正巧不在三船长星球,有人潜入博物馆。博物馆被仔细地搜寻了,但他们什么重要的物件也没拿,却把几张《蓝海鸥号》的照片全带走了。啊,当时我就琢磨,这种照片资料有谁会需要呢。后来,忽然有人告诉我,有一艘大型载客飞船,从菲克斯星球起飞,中途遇到强盗飞船的拦劫。在强盗们中间,有一个人和我酷似。当时我正在该星球的主席家里做客,否则天晓得人家会怎样猜疑我。就在这个时候,《飞马号,来到三船长星球。他们在我面前自称是搜寻动物的,却开口向我打听三位船长。这不免使我有些吃惊。或许是我忘了一点——对船长们英雄事迹感兴趣的人为数不少。然而,他们忽然说出,我曾飞往小大角星,向勘探队员们打听《蓝海鸥号》的构造图。” “可这确有其事,”我说。“是冒牌博士干的。” “如今发出这样令人遗憾的事情,我是不会怀疑了。”维尔浩夫采夫博士说,“但当时,我心中异常震惊。《飞马号》一飞走,我立刻去找勘探队员。他们肯定地说:“对,正是您,维尔浩夫采夫博士,一个月前飞到我们这儿来,表示对《蓝海鸥号》的构造图大感兴趣。,我当即意识到第二船长正面临危险。而且最可能的是宇宙强盗伸出魔掌。因此,我立刻赶往金星。” “他飞来找我,神情焦灼不安。”第一船长微微一笑。“开头,我简直什么也不明白。一个维尔浩夫采夫,又一个维尔浩夫……但弄清了是怎么回事,就知道必须赶紧去救援。但飞往何处?我们怀疑《飞马号》是强盗飞船,所以决定跟踪你们。我们到过巴拉布特尔城。在那儿,来自巴拉卡斯星球的克拉巴卡斯告诉我们,你们买了一只巧舌鸟,还说有人企图杀害星球上所有的巧舌鸟。我们也找了那个卖巧舌鸟给你们的巨耳人,得知这正是曾经在第二船长身边的那只巧舌鸟。而且,我们在巴拉布特尔城里,差点儿被抓进监牢,因为冒牌博士曾在那儿出售软体虫。我们磨破了嘴皮,才使巨耳人——警卫队员们相信,出售软体虫的并非真正的维尔浩夫采夫,而是一个和他酷似的人。柯雷斯由于企图消灭双嘴巧舌鸟和星球上的氧气,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让柯雷斯为此受到怎样的惩罚,巨耳人还没有想好,但一定会想好的 “哦!”胖子惊叫。 “后来就简单了,”第一船长说。“我们向银河系所有的宇航灯塔站讯问,得到的答复是《飞马号》正在驶向水母星系。在机器人的星球上,我们得悉你们到过那里,甚至替机器人更换润滑油,治愈了他们。然后我们就飞到这里来了,还差点儿迟了一 “你们什么时候弄清我们不是强盗?”阿丽萨问。 “那是已经在巴拉布特尔城了。另外,我们在宇宙中还遇到过考古学家们的飞船。其中有个格罗莫泽卡,他为你们辩护,那么热情洋溢,使我们对他产生了信任感。我们开始焦虑不安,怕你们面临危险——毕竟你们不善于对付宇宙强盗呵。” “我们不善于对付,”包洛思柯夫叹口气。“下一次会聪明些。” “不会有下一次了,”第一船长说。 他走到坐在石板地面上的胖子眼前,说: “嘻嘻哈,时间到了。要么你打开顶盖,要么我再也不找你谈话。我数到10:1、2、3、…···” “我全说出来!”胖子着慌了“我全说出来。我一开头就想说的,但是怕柯雷斯,怕得要命。此时此刻我也还在怕他。他会向我报复。一定会向我报复的。你们要能干掉他就最好了。请干掉他吧!” “可他是你的朋友嘛,”维尔浩夫采夫说。“你们狼狈为奸,作恶了这么多年,你怎么竟然要把他置之死地而后快呢?” “他不是我的朋友!”胖子大喊起来。“他是我最凶恶的敌人!我是规规矩矩的强盗,不搞阴谋,不当叛徒!” “不要拖时间,”第二船长说。“打开顶盖吧。” 胖子站了起来。那模样让人瞧着恶心。他站不稳似的,两腿发软,肚子发抖。他一瘸一拐地朝岩壁走去。到了跟前,按下一个外人看不见的键钮。有一块岩壁移向旁边,里面呈露出控制口。 “马上好,”胖子嘟哝,“只要一会儿……我就什么都弄妥帖。” 他的胖手指哆哆嗦嗦,去按几个键钮。顶盖终于移动,朝一边退去。上天有路了。 “飞船挨着次序上!”第一船长说。“《飞马号》先上去。然后让到旁边,《蓝海鸥号》开始升空。请《飞马号》的乘员各就各位。” 天在下雨。大颗大颗的雨珠飞进明亮的圆形地窟,劈里啪啦地打在石板地面上。 胖子又按下一个键钮。只见有一架窄窄的梯子从石板地面往上升,够到了圆形地窟顶盖的高度,便探出几只钢爪,搭住边缘。 “这就对了,”第二船长说。“维尔浩夫采夫博士,请你和教授一起,把俘虏押送上去。就在上面等着我们好了。” 包洛思柯夫和泽廖内登上《飞马号》,收去舷梯,关闭舱门。其余的人全部闪到旁边,看着《飞马号》缓缓上升,有几秒钟遮住了亮光,接着便高高地悬浮着了。 “怎么样?全在这儿,没落下什么人吧?”第一船长问。 “全在这儿了,”我说。 维尔浩夫采夫博士押着两个喽罗,登上梯子,我走到胖子旁边。 “再也没有别的强盗了吗?”第一船长问胖子。”你们的飞船上没有任何人了?” “我以所有圣徒的名义发誓,这里绝对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人!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嘻嘻哈回答。“放一百个心吧。然后,咱们炸掉这个地窟,连同柯雷斯的那艘可恶的飞船。强盗窝就荡然无存了。我讲得对吗?” “对,”第二船长笑笑。“让我最后看一眼自己的临狱,毕竟在这儿蹲了四年呵。” “等一下!”阿丽萨突然高喊。“他在扯谎!” “谁扯谎?”第一船长感到惊奇。 “胖子扯谎。我跟随着巧舌鸟跑的时候,听到过呻吟。” ------------------ 失落的星辰http://www.loststars.net 独家推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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