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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为蒋介石送终


  秋季是台北近郊的阳明山一年四季中最撩人眼目的时节,果实累累,挂满枝头,芦花如雪,曲径寻幽,别具诗情画意。难怪人们一到台北,都以一游阳明山为快。
  蒋介石手扶拐杖,蹓蹓跶跶,来到"阳明瀑"旁边的"大屯瀑"。他举目望起,觉得这真是天下奇景:苍劲的古树苔藓斑驳,枝叶茂盛,藤萝相映,确实令人心旷神怡。蒋介石扶杖走上一座平台,凭栏纵目遥望台北盆地,又看到台口一副笔力遒劲的对联,说尽了站在这个平台上的妙趣:笑看星斗樽前落,俯视河山足底生。
  85岁的蒋介石性格古怪,喜怒无常,面对阳明山的大好秋光,顿觉江河日下,今不如昔。
  他想到尼克松、田中角荣打了他两闷棍,健康就显著恶化了:尼克松访华气得蒋介石前列腺发炎,手术后转为慢性宿疾;田中访华又气得他患感冒而转为肺炎,不得不住院治疗,今天情绪稍好就出来散心。
  随行的张群、彭孟缉见蒋介石又提起要命的话题,都提心吊胆大讲阳明山的大好秋光,蒋介石却固执地追问:“尼克松和田中角荣爬长城,谁爬得高?”“自然是田中角荣。”“为什么?什么意思?”“表示日本比美国走得远,尼克松去得早,田中角荣要走得远,爬得高!”“娘希匹!"蒋介石一下喘不过来气,摇摇晃晃要摔倒,张群忙让贴身侍从七手八脚,把蒋介石塞进车送回医院。
  这时,岸信介又秘密来到台湾。蒋介石一缓过起来,张群就带岸信介来看蒋介石。
  岸信介见蒋介石骨瘦如柴,长脸腊黄海,忙上前把礼物献给蒋总统:“我们将在日本开展感激总统、感谢总统的运动,在各大城市为总统树立铜像,开动宣传机器大讲总统恩惠日本的德政,让《产经新闻》登载《蒋总统秘录》,在日本人中间树立蒋总统的伟大形象!"蒋介石脸色稍好些,仍挥舞拐杖不罢休:“你们要想办法,把田中角荣拉下台。……"1972年9月30日下午1时05分,田中首相、大平外相满载日中邦交正常化的丰硕成果,回到充满节日气氛的羽田机常机场上举行日本战后独一无二的盛大欢迎仪式,人员级别之高之全可谓空前绝后:不仅有三木临时代理首相、中曾根通产相和自民党椎名副总裁,而且有在野党的社会党成田委员长、公明党竹入委员长、民社党春日委员长等,朝野大员一起出动欢迎田中出访归来,都对田中内阁实现中日邦交正常化给予积极的评价,把中日复交看作日本外交的巨大历史成果。
  另一方面,日本右翼团体和亲台势力却暗中应蒋介石的请求,出动大批宣传车,把高音喇叭开到最大限度,吼声震天,呼喊打倒田中内阁的口号。
  在自民党内,福田赳夫又重新燃起角福之争的战火,滩尾弘吉为首的亲台派议员个个怒不可遏,对田中首相事先不跟他们打招呼就断然与台湾断绝关系、同中国建交的做法非常恼火,商定要在自民党参众两院议员听取田中首相报告访华情况的全体会议上,对田中进行质问,大举攻击。
  在参众两院议员会议上,田中首相神采奕奕发表讲话说:“我肩负日中邦交正常化的重任,遵照党的决定访问了北京,再次感谢党给予的鼓励和合作。"突然,会场上吼声四起,倒彩声冲天。
  田中首相扫视会场一周,见亲台派义员个个横眉立目,直着脖子喝倒彩,而到会的500多人中,亲台派占了很多,知道今天是星期六,议员多半回选区去了,暗想今天任务艰巨,额头不禁渗出了汗珠。他掏出手绢擦把汗,提高声调朝喝倒彩的方向解释说:“到底是不是不折不扣地遵守了党和各位给政府的规定呢?我不想违背党给政府的规定去恢复邦交,也许有人认为多少出了点格,不过,我是最后才下的决心,尽了一切力量。许多人长期以来主张日中之间要邦交正常化,但始终未能如愿以偿。这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事情到了最后关头,我考虑再三,终于下了非下不可的决心。"田中首相话音未落,会场上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顿时赞声四起,热气腾腾,与窗外嗖嗖刮过的阵阵秋风,适成强烈的对比。大平外相接着汇报中日联合声明内容,也受到热烈欢迎。
  蒋介石听张群讲了日本亲台帮的活动,干枯的脸上有了几丝笑容,1972年10月10日发表文告,强调"力排横逆,自谋自备,再开新局。"蒋介石命张群把日本亲台派"总司令"滩尾弘吉请到台湾,秘密策划成立亲台组织。滩尾回国紧张活动,不久就成立了"日华(台)关系议员恳谈会",他出马担任会长,利用议员地位为发展日台关系摇旗呐喊。1972年12月促使日本和台湾当局在东京和台北分别成立"交流协会"、"亚东关系协会",以维持双方的非官方往来。
  1973年4月,正是日本樱花盛开的艳丽春光时节,蒋介石在荣民总医院六病房接到廖承志率中日友好协会代表团访日的消息,不由想起了他和廖家的恩恩怨怨。
  想当年,廖仲恺、何香凝夫妇追随孙中山革命,帮助孙中山改组国民党,廖仲恺兼任国民党中央工人部长、农民部长、黄埔军校党代表、军需总监、大元帅府秘书长等要职,成为国民党左派的旗帜。
  那时候,38岁的蒋介石是广东革命政府军事委员会中的八名委员之一,兼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黄埔军官学校校长、广州市卫戍司令、长洲要塞司令等职,有日本参谋本部派出的间谍浪人铃木贞一陪伴左右,成为"中国政坛上一颗扶摇直上的新星",而廖仲恺则成了他向上爬的一大障碍。
  1925年8月20日,廖仲恺被国民党右派集团暗杀身亡,蒋介石闻讯大喜,立即以广州卫戍司令宣布广州戒严,被军委会赋予审查任何个人与党政军机关和全权处置粤局的权利,他趁机软禁政敌胡汉民、许崇智,成为军事方面最有实力的人物,又借军权成了中国第一人。
  抗日战争爆发后,蒋介石见何香凝积极从事抗日救亡运动;日本投降后又反对蒋介石发动内战。蒋介石为给何香凝点"颜色看",指使国民党特务暗中枪杀了廖梦醒的爱人李少石,扣压了廖承志。
  蒋介石后悔当初没有把廖承志干掉,才使他今天率领中日邦交正常化第一个大规模代表团访日。蒋介石在病房里坐卧不宁,下令对廖承志不能手软!
  台湾驻日人员奉蒋介石之命物色暴徒,不少右翼头目在中日复交后都不愿明目张胆反华了,而与暴力活动的老手赤尾敏则一拍即合。
  原来这赤尾敏被称为"暴力狂"、"永久的斗士",早在1937年就伙同侵华特务巨头儿玉誉士夫建立"对支同志会",大搞侵华特务活动,战后组织"大日本爱国党"对高崎达之助等进步人士展开暴力活动,1960年指使暴徒枪杀了日本社会党委员长浅沼稻次郎,叫嚷"哪儿有左翼,哪儿就有赤尾敏"。
  赤尾敏指使暴徒随廖承志在日本各地活动,不断向"中日友协代表团"乘坐的汽车投掷"抗议"传单,但慑于廖承志在日本的崇高声威,赤尾敏没敢命暴徒下毒手。
  廖承志访日促使中日关系健康发展,两国政府根据中日联合声明的规定,着手进行以缔结航空、贸易、海运、渔业等协定为目的的谈判,这就好像用一把锋利的钢刀,一刀一刀割蒋介石的心头肉。
  蒋介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冷笑道:“签订航空协定?没那么容易,搞不好,就让田中角荣滚下台!"蒋介石指使台湾当局气势汹汹发表声明称:如果日本在空运方面不与台湾合作,日本飞机经过台湾上空时,将被视为不明飞行体处理。言外之意,是将对日本飞机开炮轰击!
  蒋介石这样牛气十足,是有他的"道理"的。
  在中日间诸多协定中,以签订航空协定、实现中日通航尤其困难。这是因为日台间虽断绝外交关系并互撤了使馆,但涂有台湾的所谓国旗的"中华航空"班机仍照飞日本,进出东京羽田国际机场,日本航空公司也继续往返台北,这就违背中日联合声明精神,构成"两个中国"的重大政治原则问题。
  蒋介石气哼哼地叫嚷:“田中角荣,你要签定航空协定,看你怎么越过这个障碍?哼,协定签不成,说不定就要了你的老命!"蒋介石调动在日本的所有兵马,勾结日本右翼势力,处处与田中、大平为难。这一段田中内阁连续出事:田中访苏时发表的日苏联合声明漏掉了一段文字;石油冲击,物价飞涨;处理金大中事件不当;田中声望一落千丈,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特别是1973年11月一直在政策上支持田中的大藏相爱知揆一突然去世,田中只得请政敌福田赳夫出任藏相,蒋介石获此消息好不欢喜,指使台湾在日势力,与日本右翼亲台帮相互勾结、沆瀣一气,猖狂抵制中日签署航空协定。
  田中、大平抱着必死的决心搞中日航空协定。1974年1月3日大平动身访华,同姬鹏飞外长、周恩来总理多次谈判,毛泽东主席与大平正芳谈笑风生,宛如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最后在日本承认一个大前提,即承认中日是国家间协定、日台乃民间性质的条件下,中方对日方的处境和某些困难予以体谅和照顾,达成处理日台航线的六条协议,由日本政府予以宣布。
  大平正芳回到东京,1月16日召开自民党外交调查会、政调会外交和交通两个小组委员会以及航空对策专门委员会的联席会议,把中方照顾日方达成的六条协议高声宣布:(一)根据日中联合声明精神尽快缔结日中航空协定,同时通过缔结民间协议继续维持日台航线;(二)日本会业"日本航空"的班机将不再飞日台航线;(三)日本政府不强求"中华航空"更换公司名称和平帜,但将通过其他途径就其名称和平帜的性质表明日本政府的看法。日本有关部门今后提到"中华航空"时,将称它为"中华航空(台湾)"。
  (四)"中华航空"使用羽田国际机常成田机场启用前,中台双方合用羽田机场,但时间上要做必要的调整。
  (五)使用大阪机场的"中华航空"班机,将转移到日台双方同意的其他机常(六)"中华航空"常驻日本的营业处、办事处以及其他地面服务设施的业务,将委托代理店或其他业务团体办理。但是,在确保航空安全、安定从业人员的生活方面,将提供必要的方便。
  对大平花费心血和中国谈妥的这六条方针,亲台派大叫反对,滩尾弘吉尖声高叫:“这个方案,台湾是不会接受的。日本在国防、经济两方面都和台湾有很深的关系,今天和它一刀两断,要三思而后行,我们坚决反对。"大平正芳只得花费时间说服亲台帮。玉置和郎、中川一郎等"青岚会"干将拚命攻击田中内阁的对华政策,叫嚷同"中华民国断交是莫大的损失",要求田中首相、大平外相辞职。
  在1974年4月初举行的日本参议院预算委员会和自民党总务会上,玉置和郎等同大平外相展开激烈争论,攻击大平推行"屈膝外交",赤尾敏还率领"大日本爱国党"暴徒到大平私宅闹事,施加压力。
  田中、大平顶着巨大压力发誓:“即使粉身碎骨,也要签订中日航空协定",终于在1974年5月24日在北京与中国签订了《中日航空运输协定》。大平外相正式发表谈话说:“日本不能承认台湾飞机上的青天白日图案是国旗标志。”躺在病床上的蒋介石得到这个消息,指示蒋经国向日本提出抗议,停止了日台航线的航运业务。
  这下可惹怒了亲台派,纷纷出动对田中内阁大加挞伐。为缓和与亲台派议员的矛盾,田中派滩尾弘吉、玉置和郎等"台湾帮"头目赴台,做台湾当局的工作。
  蒋经国在病榻前向蒋介石请示处理方针,蒋介石有期无力地回答:“如果日本政府发表谈话,青天白日旗是国旗,航线可以恢复。"滩尾弘吉、玉置和郎接到蒋经国的答复,认为要田中内阁发表蒋介石所要的声明是不可能的,为安慰蒋介石,决定从1974年8月15日起,在《产经新闻》上连载《蒋总统秘录--日中关系八十年之证言》。
  滩尾弘吉向蒋介石提出,要在《产经新闻》上连载秘录时,发一个蒋介石的近照,这可难坏了蒋经国。因为蒋介石右手肌肉萎缩的症状已经十分严重,一坐起右手就无法控制而自然下垂,便使蒋总统形象欠佳。
  宋美龄听到这个消息,认为是辟谣的大好机会,力主接见日本记者,证明蒋介石还健在人世,至于隐藏手病的办法,你们去想!
  蒋经国难违"母命",只好和医疗小组召集人王师揆及侍从商量。王师揆说蒋介石心脏停止跳动的现象已几次发生,而且心脏停止跳动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坚决反对蒋介石接见日本记者。
  蒋介石的贴身侍从副官翁元突然灵机一动,提出一个方法,就是用透明胶布将蒋介石萎缩的右手手腕"绑"在椅子的把手上,再穿上长袍马褂,从外表上就看不出蒋介石的右手有什么问题了,宋美龄、蒋经国都说这是个好办法,但宋美龄又摇摇头说:“《产经新闻》名气不大,换一家日本大报吧!要不就请他们把照片分发给所有的日本报纸和台湾报纸!"蒋经国皱皱眉头劝宋美龄说:“母亲不了解情况,日本其他大报都不理我们,只有《产经新闻》愿意干这件事,要是得罪了《产经》,我们在日本连发几十个字的消息都困难,就别说连载二百几十万言的大部头秘录了!"宋美龄只好同意,她到病榻前跟蒋介石一说,蒋介石也不想死,他想看看秘录出版后他的"名誉”得以恢复的情况,对此完全同意,他特别提出摄影要求:不准对他近摄,不准只摄他一个人,要从客厅门口摄起,12名人员排列两旁,蒋介石、宋美龄并排居中而坐,蒋介石的脸色就看不清了。
  于是,吸取蒋介石最小的孙子蒋孝勇结婚后向他举行奉茶仪式时的经验,先扶蒋介石坐在椅子上,贴身侍从副官翁元立刻用透明胶布在蒋介石的右手腕上方粘上一圈,直接粘在椅子的右边把手上,然后给蒋介石穿上长袍马褂,再把陪同人员唤进摆好阵势,最后才把日本记者古屋奎二请来采访摄影。
  日本记者古屋奎二带着神秘感进入客厅,只见蒋介石、宋美龄夫妇端坐正中,蒋介石身体有些清瘦,精神似乎还满不错,但只要再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蒋介石双眼眼眶严重下陷,脸孔苍白。
  为掩护蒋介石"过关",蒋经国和宋美龄主动欢迎日本记者古屋奎二访台,蒋介石也偶尔插上几句话,但日本记者古屋奎二已发觉蒋介石的病已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蒋经国、宋美龄怕这出戏演得太长会露出马脚,忙催日本记者古屋快快摄影,日本记者古屋更怕错过蒋介石还活在世上的良机,举起相机照个不停。
  看照得差不多了,蒋经国急忙把日本记者古屋奎二请到侧室设宴招待,王师揆胆几乎被吓破,匆忙招呼医疗小组医生、护士和侍卫人员冲上前来,把蒋介石抬回病床之上,整个士林官邸像打了一场大仗一般忙乱不堪!
  随着《蒋总统秘录》在日本《产经新闻》上长期连载,蒋介石从病床上又听到了来自东京对他来说是"特好"的消息:亲台帮藤尾正行、滩尾弘吉等在日台航线问题频频向田中发难,使田中逐渐陷入困境,就田中经济来源问题的追究、对田中金权政治的批评已成为燎原大火。到1974年11月26日,田中四面楚歌,对于继续执政终于丧失信心,向自民党副总裁椎名悦三郎提出辞职。由椎名裁定的新内阁成员反映了椎名的意图:三木武夫为首相,福田赳夫任副首相,大平正芳当藏相,中曾根康弘登上自民党干事长的宝座。
  蒋介石得意地呼唤侍从副官:“来,拿酒来,为田中老儿从权力宝座上摔下来,干杯!"这也许是蒋介石的回光返照,就在1974年12月,台湾发生流行性感冒,蒋介石受感染发展成肺炎,到1975年1月9日晚睡眠中出现心肌缺氧症,虽经急救脱离险境,但却肺部疼痛,不时发烧,痰涌于喉,不能出之于口。为防止感染,病床安上了玻璃罩,鼻孔插上了氧气管。蒋介石自觉病势加重,明白时日不长,油将尽灯欲灭,源已断而水枯,应该考虑后事了。宋美龄、蒋经国见蒋介石形销骨立,头似骷髅,双目无神,形将就木,拖得差不多了,便在1975年3月29日合搞了遗嘱。
  拖到1975年4月5日清明节,蒋介石病情突然恶化,士林官邸忙作一团。
  这时,台北市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蒋介石在大雨滂沱中,于11时50分一命归天。蒋经国在日记中吹嘘乃父之死使"风云异色,天地同哀",享年89岁。
  蒋介石死后两小时,台湾政府新闻局发表蒋介石的死亡公报,宣布从4月6日起一个月为"国丧期",把蒋介石的遗体停在台北市的"国父(孙中山)纪念馆”5天,供人们瞻仰。
  美国总统福特对蒋介石之死反应冷淡,只拟派农业部长去台北敷衍,经蒋经国苦苦哀求,才改派副总统洛克菲勒应付了事。
  日本亲台派议员催促日本政府派代表到台北吊唁,三木首相考虑到中日关系,仅以自民党总裁的名义发了唁电,佐藤荣作、岸信介、滩尾弘吉赴台参加蒋介石的葬礼,花圈上连自民党的名义都没有用,仅称友人代表。
  台湾当局却给佐藤三人以准国宾的待遇,在佐藤三人所住旅馆及专车上都悬以太阳旗,自1972年日台断交以来,在台湾还是第一次出现太阳旗,不少人见了都觉得颇有讽刺意味。
  对蒋介石梦断草山,未见中国领导人在公开场合有重要讲话,只在日本记者永野信利所著《天皇与邓小平握手--实录·日中交涉秘史》一书中,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廖承志1975年接见以福田利光为团长的西日本新闻友好访问团成员,谈到自民党对蒋介石去世的反应时,言辞激烈地说过这么一段话:“蒋介石死了,他是个窃国大盗,人民公敌,死有余辜。
  然而,听说在日本还有人和蒋介石藕断丝连,甚至党的总裁还指派自民党要人专程去台湾奔丧。如果这是真的,中国人民理所当然感到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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