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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苏联-伯力审判


  —-伯力审判即哈巴罗夫斯克审判
  是苏联对日本战犯的严正审判,它以追
  究日本进行细菌战的鲜明特色载入战犯
  审判史册,判处原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
  三等12名战犯以2至25年徒刑,弥补了东京审判的明显缺陷,受到国际舆论的广泛支持和赞扬。
  1、提审山田乙三
  1949年12月6日,苏联远东最东部的伯力城,这座位于黑龙江、乌苏里江会合口东岸的中等城市,狂风怒号,雪地冰封,20多万人怒火满腔,强烈要求严厉审判侵略中国和远东的日本战犯。
  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首先被押上伯力预审法庭。
  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少将端然稳坐在审判席中央,上校法官毕列五夫斯基、检察官巴真科中校、内务部驻伯力边区办事处工作员哥赫曼大尉、释译茨菲洛夫、辩护律师(莫斯科律师公会会员)柏洛夫、苏联医学科学院大学士茹科夫--费勒什尼科夫、军医上校克拉斯诺夫、伯力医学研究院微生物学主任科萨列夫教授、兽医中校亚历山大洛夫、寄生物学家科兹洛福斯卡平等人,威风凛凛分坐两旁,对山田乙三进行预审。
  1949年12月25日,伯力法庭正式开庭审判。
  苏联少将审判长期尔特科夫一声令下,苏联法警把山田乙三押上法庭受审席。众人仔细冷眼观瞧这个关东军司令官,只见这位日本陆军大将身材矮小,身穿整洁的军服,但却失去了腰间的指挥刀,胸前也没有了常挂的长串的战功勋章,昔日的关东军司令官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少将审判长不禁想起了远东苏军总司令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和马林诺夫斯基元帅转来的山田乙三材料所云:“这是个只想停战不想投降的狡猾将军。"原来,日本关东军是一个很特别的兵种,不但以闪电战术攻陷中国东北,用刺刀大炮制出伪满洲国,而且在日本军队中号称"独立军",自成系统,目空一切,甚至有时不服从调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作为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也牛气十足,骄横跋扈。
  1944年7月,山田乙三从前任梅津美治郎手里接手指挥关东军时,大本营交给山田乙三的任务是把东北变成日本永久性战略基地,准备对付中、美、苏和东南亚国家,以挽救日本即将衰败之命运。
  山田乙三上任后,疯狂镇压东北人民的抗日斗争,命令日伪宪兵、特务、警察依据《思想矫正法》、《保安矫正法》,对东北人民进行丧心病狂的法西斯统治,抓捕15000名劳工修建兴安岭王爷庙等军事工程,使成千上万的东北人民惨遭毒手,还大肆掠夺东北人民的财物。1944年8月至日本投降,他从东北向日本运走粮食300万吨;他不准东北人民吃大米,有31万多人因吃大米被当作"经济犯罪"惨遭毒打,不少人被迫害致死。
  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后,山田乙三率领关东军拚命抵抗,但很快就被苏联红军打得落花流水,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8月9日山田乙三就下令把日本在东北进行细菌试验的贵重仪器和机密资料撤往朝鲜,销毁所有可能暴露侵华日军进行细菌战的罪证。
  在苏联红军沉重打击下,山田乙三留下部分人员看守长春,自己率领关东军机关从长春退往通化、沈阳方向。日本宣布投降后,他仍顽固拒降,指挥关东军拚命反扑,又遭到毁灭性打击,才于1945年8月17日发出同苏联远东军指挥部进行投降谈判的命令:“为了尽快执行停止军事行动的命令,我们关东军长官今晨颁布命令,以便日方代表乘坐的飞机能在8月17日10点至14点之间飞往下列城市:牡丹江、密山、穆棱,同红军当局建立接触。关东军司令部希望这一措施不致引起任何误会。"苏军将领立刻看穿了山田乙三的诡计,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明确指出:“我认为,这是山田的拖延战术。他只是把我们当作一个平等的对手,通篇没用一个投降的字眼,这是不允许的。他说了那么多,我看都是废话,其实有一个词就够了,那就是无条件投降!"山田乙三见苏联红军拒绝了他的停战要求,又派飞机向苏方投下两个信筒,华西列夫斯基旋即命令发电谴责山田乙三。
  “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虽发报发信给苏联远东军司令部提议停止军事行动,但只字不提满洲的日本武装部队投降问题。
  同时,日军在苏日战场的许多地区还转入反攻。兹向关东军司令提出:从8月20日12点起在全线停止对苏军采取任何战斗行动并缴械投降。提出上述期限,是为了使关东军司令部能将停止抵抗和投降就俘的命令下达到自己的一切部队。
  一旦日军开始缴械,苏军将停止战斗行动。"山田乙三走投无路,8月18日通过电台答复苏联远东红军指挥部,准备履行一切投降条件。8月22日,山田乙三率领关东军97名将领,1500余名校佐,按照苏军的命令,在长春的关东军演习场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等苏联国旗在其国歌声中徐徐升起,山田乙三将关东军的编制、武器、人员名单和序列表呈送给华西列夫斯基元帅。
  华西列夫斯基在阅兵台上发表威严的讲话,强调日军是无条件投降,又充满诱惑力地说:“作为参加这场战争的大多数的官兵,也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除罪大恶极的战争策划者和两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外,你们都将获得释放。你们同妻子、儿女、父母、兄弟团聚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我只希望你们能深刻地反思这场战争,永远不再拿起武器,成为人类和平的使者。……"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将华西列夫斯基的这段话有针对性地重复一遍,又以富于诱惑力的语言说:“被告山田乙三,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的话是算数的,只要你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同样可以得到宽大处理。"审判长的话深深触动了山田乙三,这可能与他在伯力和沈阳审判后的改造中表现较好,最后被中国特赦释放不无关系。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接着,苏联检察官斯米尔诺夫开始宣读《起诉书》:“本案预审结果业已查明,日本帝国主义者在策划和准备其反苏和反其他国家的侵略战争时,为达到其目的,曾策划大规模地使用并且在局部上已经使用过细菌战武器这种大批歼灭人命的罪恶工具。"《起诉书》揭露日本关东军建立特种部队准备和进行细菌战,在活人身上进行罪恶实验,在侵华战争中使用细菌武器,加紧准备对苏联的细菌战等罪行。然后,检察官斯米尔诺夫起诉山田乙三犯有如下罪行:“山田乙三,自1944年至日军投降时止,以日本关东军总司令资格领导过第七三一和第一○○两个特种部队准备细菌战争的活动。
  “在此期间,山田本人或委托司令部负责军官巡视过各该部队,多次听取各该部队长的报告,极力设法使此种部队经常处以备战状态。
  “被告山田由亲身视察及由细菌部队指挥官报告中,熟知对活人进行罪恶实验的情形,并且鼓励过此种暴行。因此,山田应对用传染致命细菌残杀成千人命的野蛮屠杀行为负责。"审判长讯问山田乙三的经历,山田乙三说1881年生于日本长野县,1902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912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历任陆军第二十六骑兵联队联队长、陆军大学教官、陆军骑兵学校教务部长、骑兵第四旅团旅团长、陆军交通学校校长、陆军士官学校校长、关东军第十二师团师团长、关东军第三方面军司令官。1938年晋升陆军大将,任侵略华中部队司令官,后被提升为军事教育总监和日本防卫司令官。1944年7月出任关东军司令官,1945年8月作为苏联红军的战俘被押解到伯力,关进伯力俘虏收容所。
  山田乙三供认,日本为扩大侵略战争而密谋实施细菌战,早在他出任关东军司令官之前的1935年至1936年,就在关东军石井四郎部队的基础上,建立了两个秘密进行细菌战的部队,一个是“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代号为七三一部队;另一个是"关东军兽疫预防部",代号为第一○○部队,两个部队的总称是关东军第六五九部队。
  山田乙三明确承认:“第七三一部队是直接由我以关东军总司令资格来管辖的。对第七三一部队的战术领导,即解决一切有关细菌武器生产和使用方面的问题,都是由我负责的。
  这就是说,若一旦必须使用细菌武器去反对敌军,那时关于此种行动的命令就只能由我发出,因为第七三一部队是受我管辖的一个特种部队。"审判长要山田乙三交代自己的罪行,山田乙三说:“我首先承认我所犯的罪行是,我从1944年到投降那天止,始终以关东军总司令资格直接领导过我所管辖的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细菌部队,为了供作战需要来研究细菌武器的最有效使用方法及大批生产细菌武器的工作。换句话说,我承认我所犯的罪行是,我直接领导过准备细菌战去反对苏联、中国、蒙古人民共和国、英国、美国及其他国家。"苏联公诉人在伯力法庭上指控山田乙三批准用活人进行细菌试验,山田乙三对此供认不讳,他说:“在活人身上进行实验一举,原是由我的前任人梅津将军或植田将军批准的。在这一点上,我承认我的罪过是,我明知道有对活人进行实验,因而我在事实上也就是批准了强行杀害那些都是由我所管辖的关东宪兵队机关和各日本军事团送去实验的中国人、俄国人和满洲本地人。"苏联公诉人指控山田乙三在中国各地抓捕无辜百姓和俘虏,"特殊输送"到七三一部队做细菌试验,山田乙三供认说:“把被监禁的人送去受实验,或者说'特殊输送'一举,也是由我的前任人植田或梅津批准的。这个批准令,我也没有废除,所以原定的'特殊输送'手续在我任职期间也继续发生效力。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因受此种实验被害死了,因为那时我没有查问过这一点。"苏联公诉人指控山田乙三1945年重新起用石井四郎为七三一部队长,追问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山田乙三供认说:“第七三一部队是石井一手创立的,所以1945年间他又被任命为该部队长。我个人认为,任命石井为第七三一部队长,这是与当时必须加紧各细菌部队工作的任务有直接联系的,并且是由于必须执行陆军省发布的要扩大细菌武器生产的训令有关的。"苏联检察官巴真科中校质问,1945年日本的细菌武器加紧生产,究竟是由于什么原因呢?山田乙三供称:“那时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细菌武器加紧生产,是由于实验最有效细菌武器的准备时期已经终结。我所指的是使用'石井式'细菌弹,用飞机散布鼠疫跳蚤以及在地面上进行细菌破坏活动的方式。关于这些情形,我是从北野将军、高桥将军及其他人的相当报告中知道的。1945年,由于改善最有效细菌武迫使用法的一切准备工作已顺利完成,于是开始大量生产细菌武器,以便一旦奉到帝国大本营命令时,就能在任何方面实际运用这种武器。……1945年春季,我便颁发了一道命令,要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扩大细菌武器的生产,并因而要设法增加和完善设备以及为第七三一部队补足必需的给养。除此之外,我个人认为在1945年间扩大细菌武器生产,是由于各战场上军事情况恶化。"苏联公诉人控诉山田乙三:“曾经是满洲国及盘踞在该境土上的日军的全权主人,他是那里的独裁者","所有该占领区内的全体日军部队和一切管理机关,都曾经受关东军司令部管辖,其中凡负责对满洲居民实施残暴恐怖手段的日本宪兵机关、侦探和反侦探机关,亦均完全听从他指挥。据山田本人在庭审时供认,把人用所谓'特殊输送'办法发遣到石井部队里去一举,只有关东军总司令批准了这一在日本人看来是惩治那些不良分子的万恶手续后,才能实行。"苏联公诉人严正指出,山田乙三在伯力法庭上企图减轻自己在这一罪行中的作用,他借口“特殊输送"等办法是他的前任批准的来为自己开脱罪责,是非常可耻的,因为山田继梅津美治郎任关东军总司令时,比他的前任人更加热心地促进各细菌部队在实际使用最危险的细菌战武器方面的工作。在庭审上受过讯问的各被告和证人的一切供词都显然证明,自从山田乙三任日本关东军总司令一职时期,准备细菌战的紧张程度是急剧地增长了,牺牲在万恶的实验家手中的人数是大大增加了。充分证明山田乙三异常秘密地准备过细菌战,去反对各爱好和平国家的人民,他也就是反人类和平的日本阴谋家头子之一,理应受到严厉惩处。
  在做最后陈述时,山田乙三说: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从幼年起就是在日本军队中生长和服务的,我历来受到的都是听从长官命令和恪守军人职责的教育。我被任命担任关东军总司令一职后,始终忠实一贯地执行了日本陆军省和参谋本部的一切命令和指示。我承认应对各部队在我任关东军总司令一职时期,为准备细菌战而干出的一切罪行负罪过责任。
  我了解我应负罪过的全部深重性,我了解我所犯罪恶的全部深重性,所以我并不去想法庭将来对我这种罪过判决的刑罚轻重如何的问题。
  1949年12月30日,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少将严肃地宣布对山田乙三的判决书,伯力军事法庭已查明山田乙三的罪恶行径:山田乙三从1944年至日本投降时止,任日本关东军总司令,曾领导其所辖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准备细菌战的罪恶活动,鼓励过该两部队在进行各种使用细菌武器试验时,蛮横地杀害成千人命的行为。山田采取过措施,使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部队能对细菌战有充分准备,使其生产能力能充分保证日军使用细菌武器,因此,根据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1943年4月19日法令第一条,判决禁闭在劳动感化营内,期限25年。
  山田乙三在伯力第45特别收容所的农场里服刑半年后,根据新中国政府和苏联政府达成的协议,山田乙三被包括在移交给中国的969名战犯内,于1950年8月1日押到绥芬河,交给中国政府。
  山田乙三被关进抚顺战犯管理所,开始他很害怕,担心他曾在中国东北围剿东北抗日联军,准备和推行细菌战,欠下中国人民血债无数,作为关东军司令官会被杀头。
  山田乙三万万没有想到,他来到中国不仅没有被杀头,而且作为将级战犯还受小灶待遇,在参观东北万人坑、听受害家属血泪控诉后,受到很大触动,在中国改造战犯政策感召下,开始接受中国的教育和改造。
  在抚顺战犯管理所,山田乙三认罪态度良好,积极接受改造,1956年6月被中国政府特赦释放回国。
  1965年7月18日,山田乙三病死于日本。
  2、提审细菌生产部长--川岛清
  对七三一部队细菌生产部长川岛清的审判在伯力审判中极富戏剧性。
  在伯力法庭上,日寇七三一部队卫生兵古都经苏联司法人员耐心教育,供述了他参加的用活人进行染菌饮食实验的罪行:“大约在1943年年初,七三一部队第一部长命我准备了一公升水,又令加进糖拌成甜水,他把伤寒病菌投进甜水中去,再用普通水冲淡,第一部长命我们分给50个中国犯人喝。
  他选择其中几个人注射了防伤寒病菌。试验结果,没打防伤寒病菌的40多个人全被伤寒病菌折磨而死。第一部长又命我们把伤寒细菌注射到西瓜里去,分给五个中国人吃,这几个人也都被毒死,投入炼人炉里销赃灭迹。"审判长期尔特科夫恨得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厉声喝问:“这可恶的第一部长是谁?"卫生兵古都吓得嗫嚅说:“我。……我不敢说。"契尔特科夫将军耐心地痞发说:“你揭发细菌战犯,是立功赎罪的表现,苏联法庭为你做主,你不要害怕,快说这个第一部长是谁?"古都胆子大了起来,鼓足勇气说:“他就是川岛清。"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大吃一惊:“川岛清?他说他只是个勤杂工嘛,这个骗子--传川岛清出庭!"川岛清被押上法庭,审判长一看,只见这家伙是日本人少有的大块头,一脸横肉,以严厉的目光盯了古都一眼,意思是说:“闭紧你的嘴巴,不准供出我的真实身分!“川岛清低头站立,装出普通士兵的样子,审判长期尔特科夫大吼一声:“第一部长川岛清!"川岛清本能地立正敬礼"哈依"一声,随即发现失口,极力掩饰道:“我是勤杂工川岛清,不是第一部长!"契尔特科夫威严地质问:“你的士兵古都已经把你的真实面目揭露出来,你还不招认吗?"古都为立功赎罪,大着胆子说:“我是部长手下的卫生兵古都,你不认识我了吗?不是你命令我进行染菌饮食试验吗?
  不招认不行了。……”
  川岛清大吼一声"八格牙鲁",就要抬腿踢他昔日的部下,审判长急忙命人带走古都,厉声呵斥川岛清说:“被告川岛清,你的勤杂兵外衣被揭掉了,还想顽固坚持到底吗?"川岛清走投无路,只得老实招认:“我1893年生于日本千叶郡山武县莲沼村,医生兼细菌学家,军医少将,前日本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第一部长。"审判长严厉质问:“你为什么很久和极力隐瞒在七三一部队第一部工作的事实?要等证人古都揭露?"川岛清只得低头供认:“因为七三一部队第一部罪孽最重,第一部所负的职能,是进行准备细菌战的各项主要研究工作。在实验室条件下用活人进行实验,是由第一部担任的。
  七三一部队用来拘禁受验者的监狱,也是归第一部管辖的。"川岛清说七三一部队在哈尔滨平房站的驻屯地,遵照关东军总司令的命令宣布为关东军特殊军事地区,在8公里半径的范围内,禁止外人居住和行走,飞机不准在它的上空飞行,火车经过这里时在前一站就要放下窗帘,任何人不得窥视。中国人只要踏进这个禁区,马上就被抓进去当实验品断送生命,人们便把平房这块神秘和恐怖的地方叫作"六十里地国境线"。
  审判长进一步追问:“第一部在用活人进行实验时多半是实验什么传染病菌?““主要是试验鼠疫。”“在什么地方进行?”“在安达车站附近特设的打靶场上进行,用来进行试验的人每次15个,从部队内部监狱运到之后,就被绑到实验场上专门栽入地里的柱子上。为使飞机容易发现目标,易于找到打靶场起见,就在打靶场上插有许多小旗并放起一簇乌烟。一架特备的飞机由平房站飞到靶场上空时,投入20来枚炸弹。
  这些炸弹在离地100至200公尺高的空中全部爆炸,于是装在炸弹里的鼠疫跳蚤就落到了地面上。等跳蚤爬到受试验的人身上后,再用飞机把他们运回平房站的内部监狱,观察他们的传染情况。此事由太田大佐负责。"见川岛清狡猾地把责任推到太田身上,审判长便质问川岛所犯罪行。川岛说:“1942年春季,我兼任第一部长职务一个多月,就负责执行研究细菌武器的任务。除了在第一部各实验室内用活人进行实验外,还在各打靶场上近于作战情况的环境中,参加对活人进行实验的工作,参加过在安达用活人检验细菌飞机炸弹的效能的行动。"川岛清的罪恶行动引起伯力法庭人员的强烈愤怒,在强大压力下,川岛清交代他还曾长期担任七三一部队的细菌生产部(第四部)部长,供认该部队有各种细菌生产设备,短短几天就可以制造和繁殖30公斤鼠疫菌,一个月就能培制出300公斤鼠疫菌,或600公斤炭疽热菌或1000公斤霍乱病菌。他根据关东军司令部在1943年3月12日下发的第120号文件,规定不仅所有"亲苏反日心理"的人都要作为"特别输送"的对象被送进"六十里地国境线",即使被日本宪兵稍加怀疑为反对"日本帝国"和与关东军对抗的中国人,也会被送进七三一部队作为“马鲁他"的试验品被折磨死。
  在伯力军事法庭法官严厉追究下,川岛清供认他还担任过七三一部队的总务部长、第三、第四部长,其中最重要的是第四部,他供称:“我于1941至1943年期间负责领导的第四部(生产部),实际上是七三一部队中制造传染病细菌的工厂。生产部内装备有培植细菌的良好仪器,每月能生产大量净鼠疫菌。总务部负责分发试验器材和活人,第三部负责制造石井式陶瓷炸弹的弹壳。"川岛清还供认派远征队到中国内地进行细菌战的罪行:“1942年间,第七三一部队奉关东军司令部命令,派了一个约100人的远征队,前往华中浙赣战区去使用细菌武器反对中国军队。我从生产部内派去了8个人。根据石井将军的命令,我叫生产部制备了约130公斤副伤寒菌和炭疽热菌供该远征队之用。此外,第一部人员还带有他们培制的若干罐霍乱菌和鼠疫菌,其必要数量则由他们在南京'荣'字部队内就地培养,第二部人员携带有充分数量染有鼠疫的跳蚤。我知道,该远征队任务顺利完成。此外,第七三一部队又于1941年间在常德城一带,使用过细菌武器去攻击中国军队。1940年间,该部队远征队在宁波地区也使用细菌武器攻击过中国军队,结果这些地区鼠疫流行,使许多人得传染病死去。"苏联公诉人指控川岛清担任过七三一部队各主要部门的领导职务,既参加过细菌战的准备工作,又参加过在活人身上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严重违反国际法规,犯有违犯人类罪,伯力法庭最后判处川岛清25年徒刑。
  川岛清在做最后陈述时说:“来苏联以前,我对苏联曾抱有一种完全不正确的观念。这种观念只是由于不了解实际情形的结果,当我在日本投降时被苏军俘虏到苏联以后,才第一次了解到我原先的观点全属错误。我很清楚了解到我所犯的罪恶是危害人类的滔天罪恶,我甘愿接受法庭对我判定的最严厉的处分。"3、731部队与梶塚隆二关东军医务处长梶塚是日本推行细菌战的狂热分子。
  梶塚隆二1888年生于日本田尻町城,因卖力推行细菌战被提升为关东军医务处长,晋升中将军衔。
  苏联公诉人指控梶塚隆二是研究细菌武迫使用法的发起人之一,是石井四郎细菌战理论和实战的积极拥护和推动者。
  梶塚供认说:
  “我具体承认我所犯的罪行,是从1931年就赞成石井四郎关于日本必须准备细菌战的思想;1934年至1937年我主管日本陆军省军医署卫生科时,又积极参与了在关东军建制内成立一个专门研究细菌武器及防疫事宜的部门,即七三一部队,主张调拨相当的专家去配备这个部队,并促成任命一位细菌战思想家为七三一部队长。1939年12月至1945年8月,当我任关东军医务处长期间,我在总的方面领导了第七三一部队内的科学研究工作,即在各方面研究和培养细菌,研究传染病菌的虫类,研究各种很少研究的传染病,探求医治和预防传染病的最有效手段与方法。"苏联公诉人谴责梶塚隆二美化七三一部队的行径,指出七三一部队根本不是搞什么纯粹的科学研究,而是制造细菌促使日本进行毁灭人类的细菌战。梶塚隆二又把推行细菌战的罪责推给七三一部队的两位部长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苏联法官就严厉地要他交代七三一部队和他的罪行,梶塚隆二鬼眼球一转说:“日本陆军省和日军参谋本部对七三一部队的任务和孙吴、林口、海拉尔、牡丹江4个支队的建立时间、驻扎地点及规模都有具体规定,1941年8月,4个支队改为普通番号,分别改称六七三、一六二、五四三、六四三支队,各支队的主要任务是在战争中使用各种细菌武器,用时又把大连卫生研究所从南满铁道株式会社名下,纳入第七三一部队的管辖之下,其主要任务是培植各类疫苗。"审判长期尔特科夫见这位陆军中将仍避而不谈自己的罪行,便追问他具体犯了什么罪?梶塚这才寻词择句避重就轻说:“关于细菌武器实验的结果及第七三一部队在1940年至1942年实际使用细菌武器反对中国军民的情形,都是由第七三一部队长北野和石井向我口头报告的。1940年我直接参加过在毗邻苏联边疆的海林、林口、海拉尔、孙吴4处成立七三一部队4个支队,保证该部队及其各支队的种种设备和其他技术资料及培养供进行细菌战用的人员等。同时我承认,日本准备细菌战是为了反对苏联、蒙古人民共和国、中国及美国和英国。"苏联公诉人严肃指出,梶塚在预审和庭审中供述时,极力强调他从1939年12月担任关东军医务处长这一重要军职时,正是石井部队已充分展开其罪恶活动,并已在哈勒欣河地区初次用细菌攻击过苏蒙军队的时候,他在伯力法庭上辩护的全部企图都是想证明,他只是在关东军内开始任职以后才知道石井部队的秘密工作,说他虽知悉石井部队所进行的这一工作,虽知道七三一部队在活人身上进行实验,但他没有积极参加过这种罪行,"这种说法全是撒谎,毫无根据"。
  审判长质问梶塚与其三一部队进行细菌战的关系,梶塚信誓旦旦发誓说他没有参加过这种罪恶行动,只从石井和北野两人口中听过汇报,自己没有直接参加。
  伯力法庭传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出庭与梶塚对质,山田乙三揭露说,还在梶塚受任关东军医务处长以前很久,即早在1936年,当梶塚还担任日本陆军省军医署卫生科长的时候,就积极协助成立特种秘密细菌部队以便准备细菌战。
  山田乙三证明,由于梶塚隆二的推荐、同意和赞助,石井四郎才得以担任七三一部队长,石井关于准备和实施细菌战的罪恶思想,梶塚都曾表示赞成和同意,山田认为石井部队就是在梶塚积极参加下成立的,山田质问梶塚说:“任命石井为细菌战部队长的命令草案,不是由别人,而正是由你拟定并在上面签署上报再由陆相签字发表的,梶塚将军不致于如此健忘吧?"梶塚被揭露得面红耳赤,不得不承认他与石井四郎关系极为密切:“石井从国外考察回来后,自1931年起,就在军医学院同事(包括我在内)及有威望有信仰的人物和日军参谋本部工作人员中间开始进行宣传鼓动,说日本必须准备做细菌战。……当时我个人很同意石井的思想和理由。"山田乙三对梶塚把细菌战的责任都往他身上推心怀不满,气鼓鼓地质问说:“你是不熟悉七三一部队的秘密工作吗?"在山田乙三的质问下,梶塚不得不承认他几乎熟悉七三一部队所进行的全部"细菌工作",很清楚在活人身上进行罪恶实验的事实,但鬼眼珠一转,又企图减轻自己的罪责,一口咬定他没有参加过这种试验,,竭力把自己说成是虽了解情况却什么也没参加过的人。
  审判长对梶塚的无耻狡辩义愤填膺,马上传七三一部队实验员濑越出庭作证,濑越说,"冻伤研究"是属于梶塚管辖范围内的事情,濑越等人进行的"冻伤研究",都是按照梶塚的命令行事的,濑越的上司吉村就经常向梶塚送去"冻伤研究"的报告,濑越指着梶塚的鼻子质问说:“我们七三一部队所做的罪恶试验,都是遵照梶塚将军的直接命令进行的,因而你不是简单知道七三一部队的'秘密的秘密',即在活人身上进行试验,你乃是这种最残酷和最惨无人道的实验的发欺人和领导者。“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也作证说:“我来到关东军后,不是别人,正是梶塚在1944年7月末向我作过关于第七三一部队工作情形的详细报告,向我报告七三一部队正在从事研究和制造细菌武器的秘密工作情况。梶塚将军,你承认这一些事实吗?"梶塚大汗淋漓,瞠目不知所云。山田乙三又进一步揭露说:“军医中将梶塚曾实际领导过第七三一部队在研究和大批制造细菌武器方面的科学试验工作。你亲手建立了第七三一部队各支队,其直接任务就是要对苏联、中国进行细菌攻击。"在山田乙三、濑越两人对质与质问下,梶塚慌乱不堪,语无伦次:“实际上,我领导过第七三一部队那种在各方面研究和培养各种病菌的工作,而不管这种病菌将用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是我这个医务处长所不感兴趣的,但是,我知道第七三一部队所生产的是要用去对活人进行实验,用去做细菌武器,所以我就促进过第七三一部队来生产细菌武器。……"审判长威严地质问:“被告梶塚,具体交代你的罪行!"梶塚慌乱不堪,讲话自相矛盾,漏洞百出:“我对第七三一部队工作的具体领导,就是监督该部队内一般研究和培养各种病菌所进行的工作。……在这方面,我给七三一部队长发出过一切有关上述问题的必要指令。……同时,我既是医务处长,我也收到过第七三一部队长关于研究和培养各种病菌问题的报告。此外,我既是细菌学专家,所以我对于上述问题贡献过各种意见。"苏联国家公诉人、三级国家法律顾问斯米尔诺夫见这个关东军医务中将处长已得溃不成军,就郑重指出:“法庭知道,梶塚在供词中说,七三一部队的所有工作都归他管辖,都是用活人做实验对象来进行的。这确实证明,对七三一部队中所干出的一切万恶罪行,梶塚并不是一个消极的观察者,而是一个积极参加的人,何况这种罪行都是按梶塚的命令所做出的呢--你必须交代指挥七三一部队用细菌为武器攻击中国和平居民的罪行!"梶塚又摆出关东军中将处长的派头,蛮横地把对中国进行的细菌战说成不过是一种试验而已:“这种武器对中国说来是进攻武器,但对日本说来,我却认为它不过是带试验性的武器。"梶塚的猖狂言行激起旁听席上广大苏联听众的强烈愤怒,法庭上立刻响起一片谴责声,苏联国家公诉人斯米尔诺夫义正词严谴责说:“被告梶塚说对中国人民进行的细菌攻击是带试验性的行动,这种论调真是横蛮无耻,诡辩多端,只是又一次说明梶塚乃是一个残酷无情仇视人类的恶魔,他直到现在还认为石井部队远征中国之举,不过是细菌侵略战以前的一种试验。
  事实证明,梶塚与关东军司令部其他高级军官不同,他可以毫无限制地洞悉第七三一部队所进行的全部工作。充分的材料证明,从七三一部队成立之日起,直到日本投降时止,梶塚始终是细菌战准备中最积极的参加者之一。他参加过关东军司令部内,讨论在侵略战争中实际使用细菌武器问题的一切秘密军事会议,经常视察七三一部队,并且对该部队全部活动都了如指掌。关东军司令部正是经过梶塚来与其三一部队发生直接联络的。"经过艰苦的审判,梶塚隆二在大量事实面前不得不低头认罪,他在法庭最后陈述时说:“我承认我犯了向我提出的罪状,并甘愿承受任何严厉的处分。我研究医学原是为促进保健事业,是要造福人类。我是个医生,是一个从事人道主义职业的人,而我竟不去执行医学家的神圣天职,却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即走上了准备利用细菌当作武器的细菌战的道路。这是我自己的奇耻大辱,是一个医生的奇耻大辱,我很懊悔我以前曾参加过这种罪恶行为,我因我犯过种种罪恶而感到在各国人民面前犯有罪过。"1949年12月31日,伯力法庭宣判梶塚隆二犯有如下罪行:“梶塚隆二从1931年就主张使用细菌武器,他在1936年任日本陆军省军医科长时,曾促成过建立和编成专门细菌部长一举,而石井四郎就是由他推荐委任为该部队长的。从1939年起,梶塚接任关东军医务处长而直接领导过第七三一部队的工作,给它以制造细菌所必需的一切物品。梶塚经常到第七三一部队去视察,洞悉其全部工作,曾知道用细菌传染活人进行实验时所做出的残暴罪行,并赞许过这种罪行。"伯力法庭判处梶塚隆二有期徒刑25年。
  4、代号一○○部队与高桥隆笃
  关东军兽医处长高桥隆笃是日本利用牲畜进行细菌战的重要战犯,他领导的“关东军兽疫预防部(代号第一○○部队)作恶多端,受到各国人民的强烈谴责。
  高桥隆笃1888年生于日本秋田郡百合县本庄城,日本化学兼生物学家,“九·一八事变"后到长春宽城子建立号称高桥部队的"关东军马匹防疫厂",1936年改为"关东军兽医预防部",迁至长春市以南10公里的孟家屯,1941年改称第一○○部队。
  高桥隆笃1941年3月就任关东军司令部中将医务处长,他以第七三一部队的研究实验为基地,以牧畜为媒介进行细菌战。
  高桥亲手建立和指挥的第一○○部队本部设有6个部,他亲自给各部分配任务:第一部主要负责研究关东军各作战部队所属的马匹和所拥有的各种动物的血液,确定鼻疽、炭疽、传染性贫血等病症。第二部主要负责各种细菌、病毒的研究和制造,第三至第六部是制造血清疫苗部、饲养动物部、训练教育部和总务部。他指挥第一○○部队疯狂研究、实施细菌战,欠下中国人民许多血债。
  在伯力军事法庭上,高桥装出一副可怜相,声称自幼家境贫寒,只为替弟弟缴纳学费不得不领取陆军省发给的津贴费,毕业后不得不到关东军服务。又声称自己是主张反对细菌战的,"但因为我仅是细菌学专家,所以人们未曾理会过我的意见,"还说自己不是第一○○部队长,因而没有"直接责任"。
  为揭穿高桥隆笃的谎言,第一○○部队长若松等人被传来出庭作证,证明陆军中将高桥隆笃自1941年3月任关东军兽医处长时期,就管辖用以准备进行细菌战并从事细菌破坏活动的特种部队,即第一○○部队。高桥一上任就立刻发挥巨大的积极性,并得以增大了第一○○部队在培养兽类烈性传染病菌,如鼻疽菌、炭疽热菌以及培制谷类毒药和病菌方面的生产潜能。若松证明高桥隆笃直接发起,在第一○○部队内成立六分部,即细菌研究分部,大量生产为进行细菌战和从事军事破坏用的细菌,同时在活人身上进行罪恶实验。
  若松等人证明高桥在关东军各军团内都建立了第一○○部队支队网,这些支队也进行过制造细菌武器的工作,其任务都是为要在作战时和在进行细菌破坏活动时,直接实施细菌攻击。揭露高桥曾亲身领导过细菌战武器研究工作,并为此建立过许多生产细菌和毒物的新分部,大大扩展了第一○○部队的生产能力。
  在证人提供的大量事实面前,高桥隆笃不得不承认:“我曾命令并亲身监督过第一○○部队培养鼻疽菌、炭疽热菌、牛瘟菌和斑驳病菌等等的工作,目的是要用这些细菌去进行反苏反华活动。"苏联法官安东诺夫中校肯定他的态度有所进步,又问他什么时候、命令什么人去生产这些病菌,高桥隆笃说:“1941年9月,我命令第一○○部队长若松大佐(后来升为兽医少将)开始生产鼻疽菌、炭疽热菌和锈菌。1944年3月,我又命令他开始生产牛瘟菌和斑驳病菌来代替锈菌。这是由于奉到帝国大本营参谋部给关东军总司令的训令,说要着手准备进行对苏联和中国的细菌战。"安东诺夫法官询问用什么方法,高桥隆笃回答说:“我们所拟定的传染牲畜的办法,是要用飞机散播传染牛类的炭疽热和牛瘟,还预定要传染属于当地居民的游牧场上的牲口。对马匹是预定要用飞机散布炭疽热菌的方法去传染。
  绵羊是预定用注射法传染羊痘,然后就散放出去,又打算把采购的那批牛用注射法染上牛瘟。凡是受到了传染的牛羊马匹都预定要散放出去,好让他们失落到作战地区内。"法官安东诺夫质问第一○○部队制造细菌的能力,高桥隆笃供称:“我曾向关东军总司令梅津美治郎报告,第一○○部队在一年内能制造的细菌数量是:炭疽热细菌1000公斤,鼻疽细菌500公斤,锈菌100公斤。这是我当时(1943年)所报告的数字,后来从1943年12月起,设备已开始运来而安置在第二部第六分部内,生产数量有所增加。"法官命高桥隆笃交代1944年派远征队到北兴安省进行细菌战的罪行,高桥供称:“我遵照关东军总司令梅津的指示参加了北征北兴安省的行动,我们的任务是要考察河流、蓄水池、牧尝牲畜数量以及畜群季节迁移的条件。"法官追问这次远征的终极目的是什么?高桥供称:“关东军总司令梅津将军曾对我说,在一旦对苏战争开始而日军退到大兴安岭一带进行防御战的时候,第一○○部队就应把北兴安省内所有的牲畜一概染上流行病,或尽可能将其消灭掉,以使敌军不能使用。至于说到马匹,因为马岂能够迅速移动,所以决定将其赶到兴安岭以东地区去。"高桥在伯力法庭上极力为自己开脱罪责,声称用活人进行试验是未经他批准进行的,不能对此承担直接责任。苏联国家公诉人以充足的理由反驳说:“日本宪兵机关把反抗日本侵略的爱国者送进第一○○部队,被用来做罪恶的试验,高桥既是对第一○○部队实施领导的人,他也应该负这种罪行的责任。高桥还领导过第一○○部队所进行的军事破坏行动。该部队曾采办过大批牲畜,为准备进行破坏活动而用这些牲畜进行过从空中施放流行传染病的试验。为了研究在自然环境内细菌武器的效能,曾由被告高桥命令在安达站区域第七三一部队打靶场上用牲畜来进行过试验,方法是从飞机上把细菌撒到草料上来传染牲畜。
  此外,高桥在对北兴安省内邻近苏联边界的各区域进行过系统的侦察之后,曾就从第一○○部队中派出过几个远征队去把边界额尔古纳河诸支流染上毒菌,以便检验借河流来进行细菌破坏活动的功效。"高桥在法庭最后陈述中说:“我对于我所犯那些罪行深表悔悟。我了解了这些罪行的全部深度和全部沉重性,但是今天我想请求法庭对我从轻处罚。我请法庭对我做出公道的判决,好使我能把自己的力量贡献于人类有益的事业。
  伯力军事法庭判决高桥隆笃所犯罪行如下:高桥在任关东军医务处长时,曾是细菌武器制造工作的组织者之一,直接领导过第一○○部队所进行的罪恶活动,因而应该对用各种烈性传染病菌传染对被拘禁者进行的残忍实验一举负责。
  伯力军事法庭1949年12月30日判处高桥隆笃有期徒刑25年。
  5、严审细菌制造者--柄泽十三夫
  日本第七三一部队生产部分部长柄泽十三夫是日本细菌武器制造工作的积极组织者之一,又是准备细菌战的参加者。
  柄泽十三夫1911年生于日本长野郡小县县丰里村,陆军大学毕业后开始侵华生涯,其经历如在法庭所做供认:“我在第七三一部队中服务是从1939年12月起,至1945年8月止,主要是在第四部即生产部担任职务,起初是当该部普通工作员,后来担负生产工作长职务,1942年底任生产分部长。"伯力法庭控诉柄泽十三夫是细菌武器生产的组织者、参加者,他自己也供认不讳:“我开始领导的那个科和以后领导的那个分部,曾按需要程度大批培养过伤寒、副伤寒、霍乱、鼠疫及炭疽热等病菌,以供实际使用,就中即供第七三一部队在安达站附近、打靶场野外条件下进行细菌实验,同时也供战争中作为细菌武器去反对中国人民。"苏联法官质问柄泽,既然身为细菌科大夫,就应知道生产细菌武器的严重性,柄泽十三夫供称:“我既是个细菌科医生,所以我在大量生产细菌时,知道这些细菌是用去消灭人命的,但当时我认为这种作法是身任日军军官者应尽的职责,所以我就尽力去执行上级长官命令我执行的任务。"苏联法官要柄泽交代生产细菌的罪行,柄泽十三夫说:“在我管辖下工作的有军官、士官及雇员共约50至70人,并且有大量培养细菌的一切必要设备。我所领导的那个分部,运用自己所具有的设备,每月内可培养如下数量的某一种细菌:鼠疫菌100公斤,炭疽热菌200公斤,伤寒菌300公斤,副伤寒菌'A'300公斤,霍乱菌330公斤,赤痢菌300公斤。"苏联公诉人控诉柄泽参与用活人进行细菌实验的罪行,在铁的事实面前,柄泽十三夫不得不招认:“我曾两次到安达站打靶场,亲身参加过在野外条件下用活人来实验细菌作用的行动。第一次是在1943年末,当时有10个人被押到打靶场上来,他们被绑在事先就栽在土里彼此相隔5公尺的柱子上,然后就在距他们50公尺以外的地方,借电流爆炸了一颗开花弹,结果有几个受实验的人被弹片炸伤,立刻(这点我事后才知道)就受到了炭疽热细菌的传染,因为这炸弹里面就装的是这种病菌。……"柄泽十三夫竭力装出悔悟样子说:“第二次我到打靶场上去参加实验,是在1944年春季。当时解来了十几个人,也和第一次一样,把他们都绑在柱子上,然后在距离受实验者约10公尺的地方,爆炸了一颗装有鼠疫细菌的炸弹,受试验者全都负了伤。……"苏联公诉人指控柄泽不仅亲自参加细菌武器试验,害死了许多被拘禁的中国和苏联公民,而且多次参加组织远征队对中国和平居民散布瘟疫病菌的罪恶行动,在事实面前,柄泽十三夫不得不供认:“1940年下半年,我奉直接长官铃木少佐的命令,要我准备70公斤伤寒菌和50公斤霍乱菌。当时铃木少佐向我解释说,准备细菌一事,是该部队长官石井将军命令他做的,因为石井将军正准备率领一个特别远征队去用细菌反对中国军队。……我执行了这个命令。同时,我从第二部人员方面听到,第二部内为石井将军的远征队培养了5公斤染有大量鼠疫的跳蚤,以便用来散布鼠疫。1940年9月,石井将军带了部队内其他一部分军官到汉口去,同年12月返回本部队。据那些随同石井将军到过汉口的军官转回来时说,使用染有鼠疫跳蚤一举,业已奏效。散布鼠疫的结果引起了鼠疫流行症。参加过那次远征队的野平少佐曾拿出一份中国报纸给我看,宁波一带发生了鼠疫。"伯力法庭追查柄泽参与第二次远征队的罪行,柄泽十三夫看罪行掩盖不住,只得招认说:“由石井将军率领而去反对中国军队的这次远征,是在1942年年中进行的。远征队出发前,我又按铃木少佐的命令,主持备办了130公斤副伤寒菌和炭疽热菌,供该远征队之用。
  据我所知,在这次远征中也用过跳蚤作为传染病媒介物。……为了进行这次远征,石井将军率领一队人出发到当时日军正在撤退的华中地区去。远征队队员们乘日军退却之机,在行将放弃的区域内散布了细菌,好让进攻的中国军队染上传染玻"柄泽在法庭最后陈述时说:“还在1946年,即当东京国际法庭对主要战犯案进行预审的时候,我便以证人资格受过审讯。当时我把我个人和第七三一部队所犯的一切罪行都揭露了。现在,我了解我所犯罪恶的全部深重性,并对我犯的罪行完全悔悟。我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个崭新的人,我请求法庭给我公正判决。“伯力军事法庭认为柄泽作为七三一部队生产部分部长,积极组织过大规模生产细菌武器的工作,1940年至1942年极力用细菌去供应特种远征队对中国进行细菌战,还直接参与过在被监禁者身上用致命细菌进行罪恶实验的勾当,因而判处有期徒刑20年。
  6、严判西俊英
  对七三一部队训练部长西俊英的审判是伯力军事法庭的另一场激烈斗争。
  西俊英1904年生于日本鹿儿岛郡萨摩县樋胁村,虽是医生兼细菌学家,但却作为石井四郎的重要助手而作恶多端。
  西俊英狡诈异常,说他只是作为军人奉命行事,毫无个人责任。针对西俊英的蛮横态度,伯力军事法庭首先追查他作为七三一部队所属孙吴支队长的罪行,在众多人证物证面前,他不得不承认亲自参加过制造细菌武器的活动,但又避重就轻,只说亲眼见过摄有日本细菌部队攻击中国军队的秘密纪实新闻片,他故弄玄虚供述说:“……银幕上放映出如下几个镜头:把一些特种器皿挂在几架飞机下面,马上就说明这些器皿内装的是传染鼠疫的跳蚤,有架飞机是飞在敌区上空是被摄照的。那里地面上显现出有中国军队在移动,并且还有一个村庄。"西俊英眯着小眼环视法庭一周,仔细观察他这番供词产生的效果,见人们都静静听他讲,便绘声绘色讲下去:“那架飞机转回到飞机场,接着银幕上就现出了'任务完成'字样。石井和碇常重敢死队长从飞机里走出来,接着便放映出'结果'二字。银幕上照出一张中国报纸上的论文和日语译文。这张中国报纸上写道:宁波一带发生了强烈的鼠疫。"接着,西俊英又供述日本在希特勒德国进犯苏联之际对细菌战方面的准备情形:“当1941年希特勒德国进犯苏联,而驻满洲的关东军集中在苏联边境的时候,第七三一部队内为创造有效细菌攻击武器的科学研究工作,大体上已经解决。至于部队内往后的活动则是完善大量生产细菌过程和散布细菌的方法,当时已经确定鼠疫细菌是最有效的攻击武器。"西俊英又把责任全往石井四郎身上推,尽量洗刷自己的罪责说:“1945年5月,当我亲自向石井四郎将军做报告时,他向我特别强调说,必须加紧生产细菌材料,首先是要加紧培养鼠疫菌。据他说,照事变发展情形来看,随时都可能有用细菌去攻击敌人的必要。"审判长期尔特科夫指责西俊英逃避实质问题,专门指出要他交代在安达站参加罪恶实验的情况,西俊英才被迫供称:“安达站离哈尔滨146公里,该部队打靶场设在安达站附近。我遵照第七三一部队长的命令,特于1945年1月到安达站去过。我在那里亲眼看见过第二部部长碇常重中佐协同该部工作员二木一起,在10个中国战俘身上进行坏疽病传染的试验。这些人都被绑到木柱上。各犯人头部用铁帽盖住,躯体用铁板盖平,只有臀部光着。在约有100公尺远的地方,用电流把一颗瓷制弹炸裂去传染。所有这十个人光着的部分都受了伤,都染上坏疽病在一星期后死掉了。"西俊英1944年7月被任命为第七三一部队训练部部长,训练出许多从事细菌战的专门人才,供关东军各部队直属部队任用。
  1949年12月31日,伯力军事法庭判处西俊英有期徒刑18年。
  7、用活人试验的--三友一男
  三友一男虽只是日本细菌战部队普通成员,但罪行却令人发指。
  三友一男1924年生于日本崎玉郡秩父县原野村,日本关东军第一○○部队上士工作员。
  三友参加过制造细菌武器的罪恶勾当,他在法庭上供认说:“我承认我所犯的罪,是在1941年4月间自动投到专门培养炭疽热、鼻疽、牛瘟、羊痘等病菌的关东军第一○○部队内工作,并且我明知培养此病菌是专门为了进行反苏战争,但我仍积极参加了第一○○部队特别实验室内培养此种病菌的工作。我进入该部队后,参加过炭疽热菌和鼻疽菌培养法训练班,曾用专门由我看管的孵育器培育过此种病菌。当我在该部队工作期间,即从1941年4月起到1944年10月止,我始终都是干这件事情。我担任的主要任务是繁殖鼻疽细菌。"苏联公诉人指控三友一男积极参加日本细菌部队的远征队,在中苏边境丧心病狂地散播传染病菌。三友一男对此供认不讳:“1942年7、8月间,我在第一○○部队第一分部内服务时,参加过一次到结尔布勒河一带去行动的远征队。"法官质问:“以谁为首?共有多少人参加?"三友一男供认说:“领导这次远征的是第一○○部队第二部长村本少佐,共20余人。”“这次远征的目的是什么?”“这次远征的目的是研究能否使用鼻疽及炭疽热细菌来对苏联和中国进行军事破坏,也到三河区行动过。当时我们把鼻疽菌投在结尔布勒河里,把炭疽热菌投到蓄水池内,这样来实验此种细菌的韧性。我在那里也亲自培养过鼻疽菌和炭疽热菌,供本班人员在结尔布勒河和各蓄水池内做试验之用,还用炭疽热细菌传染过几个死水泊。"苏联公诉人强烈指控三友一男用活人进行细菌试验的非人道罪行,在大量事实面前,三友一男不得不招认说:“用活人来作试验,是1944年8、9月间,进行的方法是用一种使受实验者觉察不到的方式发给他们一剂催眠药或毒药去吃。受实验的都是俄国人和中国内地人,共约七八人。实验时所用的药品有朝鲜'朝颜'、海洛英和蓖麻青,把这类毒品都掺进到食物中去给中国和俄国人吃下去。在两个星期内,给每个受试验者吃五、六次。在菜汤里面主要是掺朝鲜'朝颜',米饭里面大概是掺的海洛英,烟里面掺的是海洛英和'巴克塔尔'。受试验的人,在吃了掺有朝鲜'朝颜'的菜汤后经过30分钟或一小时,就一连睡眠5小时之久。所有受试验的人受试验后经过两个星期,就软弱得再不能使用了。"法庭上的法官和苏联听众都被日本法西斯军人的兽行激怒了,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法官挥手稳定住秩序,强抑住愤怒问道:“那时又怎样处置他们呢?"三友一男做贼心虚,低声回答:“为了保守秘密,所有这些受实验的活人都被害死了。”“用什么办法害死的呢?老实交代!"三友一男低头吭哧半天才说出口:“有一个俄国人是由我们遵照科学工作员松井的命令,用注射十分之一氰化钾害死的。"苏联法官紧追不舍:“究竟是谁把他害死的呢?老实招认!"三友一男吓得大汗淋漓,伸出大手擦一把额头的汗水,低头压低声音说:“氰化钾是我给他注射的。"苏联听众听不清大喊大叫,法官重述一遍后追问:“你把这个被你害死的俄国人的尸体怎样处置了?老实招来!““我在本部队牲畜掩埋所那里把这具尸体剖开了。”“你把尸体剖开后又怎处置了?”“我把尸体埋下去了。”“在什么地方挖的坑?”“在部队后面的牲畜掩埋所。““就是在掩埋死牲畜的地方么?”“是在同一地方,不过是埋在另外一个坑里。“这时,旁听席上显现出惊动骚乱现象,愤怒的听众发出震耳欲聋的抗议谴责声,苏联法官凭借群众的强大威势穷追猛打:“我再问你,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个人杀死的,你是怎样把他杀死的?快老实交代!"三友一男情知到了关键时刻,低头考虑半天不发一言,在旁听席上听众的谴责声中,在法官的一再催促之下,才招供说:“为了要给这个受实验者注射氰化钾,我曾遵照科学工作员松井的指示,设法使他泻起肚子来,而这就成了给他注射氰化钾的借口。"苏联法官辛辣地讽刺说:“由此可见,你原来是欺骗了这个人!你口里对他说是要给他打针,给他治病,实际上却给他注射了氰化钾!对不对?"被告三友有期无力回答:“对的。"苏联法官进一步扩大战果,厉声质问道:“你只杀了这一个俄国人?还杀死了中国人吧?我们掌握了可靠证据,看你能不能老实交代,伯力法庭将根据你的态度判刑!"政策的威力是无穷的,三友一男在坦白从宽政策感召开始交代尚不为人所知的罪行:“有一个受实验的中国人吃进了由我掺上毒药的米饭,也是在不省人事状态中度过几小时就死掉了。"苏联法官厉声喝问:“你向他的米饭里掺进了什么毒药?"三友一男嗫嚅道:“是一公分海洛英。"苏联法官质问道:“你知道你是把一剂致命毒药掺进米饭里去么?”“我知道这一点。”“由此可见,这原是你完全有意进行杀害?““对的。”“被你杀害的这个人的尸体埋到了什么地方?”“同那个俄国人埋在一个地方。”“是埋在死牲畜掩埋所么?”“是的。"苏联法官气冲九斗喝问:“你还知道有其他杀害受实验者的事情发生吗?"三友一男拍着前额想了想说:“我还知道有一个中国人、两个俄国人被日本宪兵队枪毙了。"苏联法官追问说:“就是说,这三个人是直接在死牲畜掩埋所那里被枪毙的吗?"三友一男点头哈腰:“是的。““日本宪兵为什么枪毙他们呢?”“我想是为了保守秘密。"苏联法官高声做出论断:“由此可见,凡是被送到第一○○部队去受实验的人,都必须得杀害掉,是不是?"三友一男一躬到地回答:“正是这样。"苏联公诉人义正辞严指出,三友一男虽是第一○○部队的普通实验员,可是他手上曾染遍了他所杀害的苏联和中国人民的鲜血,加之他的活动是自觉地为了准备细菌战,因而应该受到严厉惩处。
  三友一男在法庭最后陈述中说:“以前,当我在第一○○部队中工作的时候,我没有了解我所干罪行的全部深度,然而当我在苏联这里住过4年以后,特别是近几日来在法庭受审以后,我已深刻感觉到我所犯罪恶的全部深重性了。我了解了我自己所应负的全部责任。我对于我曾参加过的罪恶行为表示忏悔。"苏联律师普罗科平为三友一男做辩护时说,对完全承认了自己罪过的三友一男,公诉方对他提出的罪名是沉重的。三友除制造致命细菌外,还不只用动物而且用活人进行试验。他曾遵照主人命令杀害过许多人命,然后就把死者尸首剖开,检查因中毒结果发生的变化,当时他并没有认为这是罪恶,因为军阀集团教导给小兵三友的思想原是如此。这是过去的事,但三友已痛斥自己过去所干的罪恶活动,并承认犯了严重罪行,希望对他从轻治罪。"伯力军事法庭认定三友一男以第一○○部队工作员的资格直接参加过制造细菌武器的工作,并亲自对活人进行过检查各种细菌效力的试验,用此种手段害死这些受实验的活人。
  三友参加过在三河区一带对苏联进行的细菌军事破坏活动,因而判处有期徒刑15年。
  8、认罪轻判的--久留岛佑司
  久留岛佑司1923年生于日本香川郡小豆县苗羽村,受过八年级教育,再应征到关东军当兵,为第七三一部队担任第一六二支队实验员,1945年8月23日被苏军俘获。
  伯力军事法庭考虑到久留岛佑司是年轻的日本士兵,就着力启发他的阶级觉悟,促使他认识到被日本帝国主义利用、欺骗,他很快认识到自己的罪行,在法庭上说:“真的,当我被征入日军队伍,在第九十七步兵联队受过普通军训之后,就于1944年4月被派到林口第七三一部队第一六二支队服务。我进入这个支队不久,因亲身认识队内工作性质和听到关于第七三一部队活动秘密性的预告就了解到,虽然第七三一部队所担负正式任务是经管给水与防疫事宜,但其实它是在培养各种烈性传染病(伤寒、副伤寒、霍乱、鼠疫等等)细菌,养育跳蚤并用养育的跳蚤来繁殖鼠类。"久留岛佑司于1944年10月6日至30日参加了七三一部在黑龙江平房站附近吴屯举行的实验细菌炸弹的"演习",他在实验人员住宅外面担任警卫,保证细菌战人员在中苏人员身上进行罪恶的实验,为查明用飞机散播跳蚤传染疾病的效能,他又负责计算落到摆在两平方公里地面上箱子里的跳蚤数量。
  久留岛的第二个罪状是任第一六二支队实验室的实验员,负责把结核菌、伤寒菌和副伤寒菌放置到营养液中去、预备实验仪器、调试培养细菌时孵化器内的温度及其他工作,还捕了300只田鼠,用来生产传染性病菌。
  久留岛认识到他在七三一部队任职所犯罪行的深重性,对把他卷入准备细菌战罪恶勾当中的日本军阀表示无限的痛恨。
  伯力军事法庭认为久留岛佑司受过专门训练后在第七三一部队的一个支队担任实验员时,参加过培养霍乱病菌、伤寒病菌和其他各种传染病菌,参加过实验细菌炸弹的工作,因此判处他有期徒刑3年。服刑期满后于1953年回到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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