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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上的主动出击



  人物背景:

  汪延:现为新浪网中国区总经理

  1972年5月生于北京
  1996年毕业于法国巴黎大学,获法学学士学位。
  1996年4月加盟四通利方公司,国际网络部部长。同年六月参与创办了国内最早的商业中文网站之——利方在线(SRSNet.corn),
  1998年利方在线成为中国地区最受欢迎、访问量最高的中文网站之一
  1999年成功地参与并促成了四通利方与美国华渊资讯网的融合并成立新浪网,出任新浪网中国地区总经理。

  人物自白:

  全年里长久的压力
  从小到大,我的生活环境都非常好。祖父是一位著名的科学家,早年响应周总理的号召从国外回来,父母则一直呆在法国。父亲实际上已经完全法国化,他一直在法国学习、法国出生,法国工作。祖父希望我能在国内接受教育,我就在中国出生,在爷爷奶奶膝下长大。父亲是独苗,我又是一根独苗,条件比一般人家确实要好一些。许多人都形容我们这一代是蜜罐罐里长大的,可能我不仅长在蜜罐里,而且还被放在一个温室里。事实上,对我来说,越是这样的环境,自己感受到的压力越大,别人都在讲这样的一代人长大以后会有问题,我一直害怕自己会出问题,所以一直不敢放任自流,而且尽可能比较努力一些。
  爷爷是非常公正爱国的那一代人。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正赶上我爷爷在筹建中关村中学(现在的科大附中),旁边马上就有人在说闲话,说是汪德昭为了他孙子在办教育。爷爷没有给我什么压力,但这样的舆论却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恰巧考中学的时我一下子病倒了,爷爷就在一旁安慰我说,没关系,反正还有中关村中学呢!我一听急了,说这可不行。尽管我病了两个星期,晚上睡觉还算清醒,顶着那股难受劲儿赴考,最后考上了北大附中。
  给中国人提气的软件
  中学时代起,我就对电脑情有独钟,经常去中关村玩电脑,节假日也跟同学一起趴在电脑上玩游戏。1989年高中毕业后,我觉得自己应该学法律,就去法国读法律。在法国我也成天泡在电脑上,发现巴黎的电脑市场也非常大。当时国内已经有CCDOS、UCDOS,后来又有联想汉卡,紧接着有志东在北大方正开发的BD.Wu,但在法国市场上还没有一家中文系统。1991年暑假回来,我认识了志东,那时都是VqS、DOS的天下,Wndoo也还没有进入中国,志东做BDWn,并没有多少人很认可他。我就写了好几封信鼓励他,说你这东西一定是最好的成果。
  那时候王志东骑了个破车,弄了个小呼机,在中关村就跟一个小倒爷一样。看到这些信,他肯定非常高兴。我当时认定WindOW肯定是一种趋势,并开始在法国帮助他卖BDWn这个产品。当时那东西简直像一个大垃圾,根本就销售不出去,一放进机器里就死机,但不管怎样,BDWn也算得上是非常革命性的一个产品,能在一个平台上去运转,程序化的设计,思路非常好。
  等到中文之星出来的时候,尽管商业包装挺差,但已经是一个很产品化的实用性商品。从1992年开始,我们就开始在欧洲市场上卖这一产品、将近一一年的时间里,这一产品在欧洲销售得非常好。几乎是定多少销多少,一开始我们订了25套,还没有到货,就已经预售一空;再订50套,一样是货还没有到就被订购完了。当时我是通过我父亲在法国的公司卖这个产品,想法也很简单,即使它不赚钱也值,因为这是中国软件第一次在海外登陆,是一件相当提气的事情。
  我骂了王志东一顿
  紧接着,中文之星出现了国内中关村企业同样的问题——复杂的人际关系引起剧烈的人事争斗。当时我碰到志东,劈头盖脸先骂了他一顿,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志东当时也挺委屈的。从那之后,我就和志东保持非常紧密的关系,1993年暑假回巴黎前的一个晚上,志东跟我聊了整整一个通宵。看到国内高科技企业这样那样的通病,王志东当时说,如果找不到一个好的环境,那就自己创造出一个这样的环境。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后来组建了四通利方。
  在这之后我就专心学习,但心底里依旧是贼心不死。1995年暑假我回到国内,跟几个同学坐在一起商量,趁着年轻大家总要做点什么。几个同学在中关村混了两三年以后,都觉得这是什么鬼地方,每个人都得自己当老板。谈了一个通宵,每个人都有着这样一种强烈的创业冲动和激情,不做点什么出来,简直辜负了同学一场。一开始我们想做光盘杂志,后来逐渐想做网上的东西。虽然大伙各在一方,但业余时间都在倒腾这些东西。当时也没有什么商业上的考虑,只是希望这个小网站既成为中国对外的一个外窗口,对于世界来说又是能够看到中国的一个窗口。后来又有人提出,如果大家都想要活命的话,还得给别人做网站,于是我们找到志东谈合作,没想到一拍即合。
  漂亮的鱼饵套在鱼钩上
  王志东很聪明,开始把一个漂亮的鱼饵套在鱼钩上,他跟我们说:你们自己成立公司,或者加盟,让我投资也可以,总之你们可以任选一种。后来我们才知道,志东早已打定主意,要收编我们。
  加盟四通利方以后,我们才逐渐的感觉到,王志东真的把我们这群人放在一个世外桃源里,我们被隔离得如此自足,以致于当时一点也感觉不到公司遇到的一些困难。为了让我们专心致志地开发软件产品,公司甚至尽可能给我们比较好的待遇。对于我们这样一群人来说,做这一行能有人给发工资已经是相当不错,更不用说四通利方当时利用各方面资源积累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令人羡慕的条件!
  那时候,我们也不像现在的小伙子无天想着风险投资。1996年我们进公司以后,就潜心钻研网络,一开始是帮助Rich Win做网上推广,同时也在做中文网站。1997年,四通利方融资成功后,虽然还是同一组人在做网站,但公司的产品网站与中文网站被分离开来。小组的核心成员共四个人:我、李嵩波、霍亮和邓海林、李嵩波。邓海林和我是同学和好朋友,霍亮在我们加盟四通利方的的第一天,也加入了我们,当时他还只是北大三年级的学生。一直到今天我们四个都是非常好的同事和朋友。
  决定命运的三次选择
  从四通利方到今天的新浪网,我们经历了几个非常重要的阶段。值得庆幸的是,在每一个转折关头,我们都选对了。而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及时响应外在环境的变化,并作出及时的判断。一开始我们设想了一种用8国语言来做一个反应中国的网站,后来发现这一想法简直有些疯狂。后来考虑到人手少,又希望能把很多人招揽到网站上来,我们就决定做聊天室、论坛这样的服务,让大家来提供信息,大家又可从网上进行交流,从而获得更多的信息,我们只需做技术维护和推广。
  慢慢地,论坛上人气渐旺,有了这样的基础,我们开始想到要主动在网上引进内容,而内容方面体育尤其是足球无疑是最佳的题材。等到1998年世界杯结束后,四通立方网站给网民树立的两个最深的印象就是它的两个特色栏目:聊天堂和体育论坛。
  1998年后我们又一次面临着新的选择,预计到网民结构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很大的变化,我们决定在网上增加更多的主动内容,包括商业性的财经新闻等等。到后来推出的综合性网站,令我们倍感自豪的是,四通利方在发展的每一个阶段有一个主打项目,三次转变中我们都没有失误,而且一次比一次超前,从这一意义上来说,新浪网今天的转型能获得成功,并不是因为我们比别人聪明,关键是在每一个转折关头我们都作出了正确的抉择。
  权力的迁移
  多年跟互联网打交道后,我的一个深刻体会就是,Internet不仅仅局限在YY领域,它变得越来越社会化,人们今天通常所说的互联网络通讯领域或者IT行业内带来的冲击或者诸如电子商务等等都只是表面的变革,如果从社会的各个层面来分析Internet的影响,像在法律、道德、社会结构等方面互联网引发的都是一场翻天覆地式的革新。在工业社会,巨型的跨国公司对于国家乃至整个国际政治的冲击已经显而易见,等到微软这样的软件业巨子出现时,人们惊讶地发现,盖茨所吸引的注意力甚至超过了美国总统,网络时代,权力、财富和民主制度正发生着戏剧性的迁移。
  可以预见到的一点是,在未来世纪,像国家这样的控制力在整个国际舞台上声音会越来越弱,而超级信息服务商则会慢慢变成一个真正的主角。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剧,许多人透过东南亚金融危机看到的那样,大企业和大的国际投机资金的流动已经深刻地影响着世界经济,比尔·盖茨的个人资产富可敌国,一个国家掌控的资金还比不上个人手里的资金。如果说在过去20年里谁控制经济谁控制一切的话,那么在对世纪,资金也许会退居后台,法则变成了谁控制信息流谁控制世界。就像“007”电影里所说的“大媒介”概念,以前的媒体只能是报纸、杂志、广播电台。电视台之类的有一定地域性的介质,但互联网上是没有地域限制的,而且它的能量会出现核能爆炸式的扩张——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人声称能控制Internet的。
  更可怕一点则是,包括西方国家在内的许多国家的政府机构和官员在适应互联网的发展时也会感到很吃力。更大的问题则是,人类有史以来发展到今天,从未感到过人会这样地被动——以前无论是工业革命还是更早的石器时代的伟大发现,人类都好像是在主宰世界,主宰一切,或者说主宰地球的进步。但到今天Internet出现以后,全世界所有的东西都仿佛被放在了互联网这样一个空间里,每个人都可以实时地把自己的智慧和信息送上去,同时每个人都可以从中获得最新的东西,因此,每个人在追赶最新的潮流时,都感到比以往更困难,甚至很有时会觉得自己很被动。
  互联网经济的话语权
  从这一点上来看,Internet就像足球文化,它们的影响力都已经超越了经济。政治、和国家意识形态的界限。它们随处开花,很快就普及开来,而且非常容易被接受。
  在现代工业时候,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国家已经很难来决定民族产业这样的概念。对年前的中国还可以这样说,因为它相对封闭;亚洲因为相对封闭,也还有所谓内资外资的区分,但到了互联网经济时代,就难说什么叫做“民族企业”。当然,中国现在有它的特殊性,只有当你掌握着话语权,骨干网在你手中时,这样的情况下你可以不去关心这样的一个产业不是民族企业。
  换言之,如果你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你可以不介意谁是游戏的玩家。因为在你游戏范围里面,所有的规则都是鼓励你的发展。只要回头看看两个世纪来西方世界对整个中国社会经济的冲击,你就可以清楚地发现这一点。
  互联网的商业模式
  现在一想起我们四个人当初要弄一个8国文字网站的想法,我们自己都觉得很好笑。1996年6月我们推出了一个搜索引擎,回忆起来那应该是互联网上第一个中文搜索引擎。后来发现,对雅虎来说,有无数英文信息在网上,但网上几乎没什么中文信息。就像电话号码簿,北京人基本40%有电话的时候,你才有电话号码簿。最后我们不得不放弃。
  1998年初的一天,王志东把我叫到办公室说,你们现在有5、6个人,做得特别好,这个谁都看出来,但有一个问题,你要为你这些兄弟们想一想,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三年以后还是这个样子,等到别人都起来,你们还是老样子,没有一套真正的商业模式。回过头来一看,说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一辈子最好的最年轻的时候都过去了,再往后一看,也没给自己留下任何东西,就是玩了一场,大家好聚好散,结果每个人回到家里都会很伤心。
  王志东的这一番话当时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感到自己身上压力不轻,开始考虑一种能真正站得住脚的商业模式。那个时候我们还能有那样的一种奢侈,可以有3、4个月的时间来考虑商业模式。到1998年4月,我们几乎已经尝试所有互联网上可做的商业模式,诸如注册运营。租用空间撤广告等。等到世界杯结束后,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什么都不做,就是做内容,靠广告来赚钱。
  同民结构的变化
  实际上,从1999年3月开始,中国网民正在经历从玩到用的这样一个转变,网民结构细分的转变与电信的降价紧密相关。以前的网民更多是在玩网,当别人去看电影、唱歌跳舞、去海边玩时,他们的爱好是夜里泡网、聊天、写Mail和论坛上的帖子等。人们称他们为网虫,因为他们的收入并不一定比普通人要高,上网也没有非常清楚的目的,只是一种业余消遣和娱乐。
  在这之后,越来越多的上网人群中更多的人是带着强烈的目标性来上网,有些甚至与工作息息相关,希望从网上得到自己真正需要的资源,如了解到实时新闻,收发电子邮件、获取股票信息和财经新闻、寻找商业机会等,对于互联网来说,这群人的商业价值更高,一方面他们与网虫恰恰相反,收入不会比一般人低,而且在做每一个决定的时候,会像商人一样做理性的分析,判断到底从价格上来讲现在是不是值得进人互联网里面去。这样一群人实际上才是我们真正想捕捉的用户,而问题就变成了我们的互联网公司能否真正地通过网络服务提供更多的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
  电子商务的前景
  电子商务一直也是新浪非常重要一个发展策略。以前的互联网已经积攒了非常多的用户注意力,发展到互联网的第二代时,就需要找到一种渠道把这些资源转换成最后的商业利润,这方面以前主要是倚赖广告或者收取会员会费等方式,今天更多的公司发现,电子商务会是最终的直接方法。
  雅虎的发展过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1996年时雅虎的收入100%来自网上广告,电子商务收入是零,到1999年雅虎的营运收入中电子商务部分已经超过30%还要多。我个人认为,国内互联网会有两年到三年的时间才能真正转向全面盈利,在电子商务的商业模式上,国内的发展会很快,完全不必经历像美国那样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新浪也在1999年11月推出了自己的电子商务服务“新浪商城”,我们的优势是有许许多多非常优秀的合作伙伴,像招行、中行和IBM等,新派美国站在这方面也已经积累了一年多的运作经验。当然国内还有一个市场成熟度的问题,新浪的电子商务还处在一个探索阶段,我们希望今后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以更丰富的资源针对不同需求的人能够提供最快的服务,并且在不久的将来利用网络的交互性等特点为用户提供更多实实在在的更加方便的服务。
  网络泡沫和带泡沫的网络
  对于今天的互联网经济来说,投资Internet意味着还只是投资未来,显然还不是为了今天的盈利而投资,而是为了投资明天。由于互联网经济代表着一种全新的经济,在里面,传统的商业模式会失灵,通常情况是需要“不按牌理出牌”,因此为市场的新进入者提供了大量的机会,并由此引发了互联网产业在全球范围内的“发烧”。
  但是在互联网热的背后,业界现在也存在着一个普遍的误区。现在很多很多新公司认为进入这一产业的壁垒非常低,把许多精力用在在金融操作和市场炒作上,缺少真正的产品和给用户带来真正的价值。事实上,要进入互联网这样的一个产业的门槛,一定也同样离不开智慧技术的积累。国内互联网公司的这种虚胖也带来了市场的混乱和过多非泡沫行为,像最近这一行业中屡见不鲜的企业领导人的个人膨胀,之后是员工的个人膨胀,四处跳槽等。
  我觉得要分清楚两个概念,即网络泡沫和带泡沫的网络。网络泡沫是喜欢通过一种市场炒作来构造一种虚幻的空中楼阁,在资本市场上每当股市要有调整的时候,就会出现致命的跌落,甚至会一蹶不振;而带泡沫网络并不可怕,泡沫意味着对未来的憧憬,只要投资未来,就难免会有泡沫在里面,互联网公司价值的概念实际上反映的不是公司的现金价值,而是它未来两、三年以后甚至更长一段时期后的价值。从这样的意义上说,一个网站带一些泡沫并不可怕,因为这说明它有着非常美好的未来,寄予了许多人的期盼,就好象一个国家的经济在飞速增长时会引发合理的通货膨胀一样,关键在于这样的互联网公司能否真正发挥它实实在在非价值,能够把这些泡沫挤到最小的百分比,这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在美国,那些真正能体现自己价值。有自己产品的公司,像雅虎。eByse等,无论“Nasda”板块有多大跌落,整个股市价格有多大的调整,这些公司的股价甚至还会上升,逆其道而行之,这一点非常明确的告诉人们,如果能够把泡沫挤得很少,你会被投机者操控的机会也会很少,才真正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人物印象:

  从学生时代起,汪延对电脑就着了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如果当时清华有电子游艺系的话,他一定会考清华。在法国读大学时,汪延虽然学的是法律,但对电脑仍不能忘情。大二时,汪延有一阵子对电脑着迷到了痴狂的地步,进而怀疑在大学读书的意义,想放弃学业回国。为此汪延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为了表示破釜沉舟,汪延干脆离家出走,住在机场旁边的一个小旅馆里为算过两天就坐飞机回国。家里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规劝他:不管怎样总该拿一个文凭吧,法国大学2年级不就有一个文凭吗,这样好歹也算个大学生,汪延最后还是屈服了。到了大学4年级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汪延又闹了一次弃学从技,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劝他了。
  最后,在断断续续的中断后,汪延还是拿到了大学文凭,但是至今回忆起当年这一幕,汪延依旧觉得文凭也就只是文凭而已,将来要真正在社会上立足也不会只靠一纸学历。汪延说,一直到现在,他的文凭也就被查过一次,就是加入民建的时候,这也是文凭第一次派上了用场。汪延屡屡辍学,倒不是别的原因,他只是等不及读完书后才进入计算机这一行业。和王志东一样,汪延认为自己也不是一个以纯技术为快乐的人,对他们来说,做网站不是玩技术,而是用技术实现自己的真正目标。除此之外,汪延最佩服王志东的地方就是他不仅有着非常优秀的技术才能,而且有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商业头脑,对新事物有很敏锐的接受能力,并且能很快完成一种战略上的设计。
  汪延从1991年认识王志东开始,两人就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汪延甚至通过父亲的公司在欧洲代理销售过中文之星,还成立了一个所谓的开发中心,利用中文之星专门为当地的华人餐馆开发了简易的中文的财务软件。作为一个同事兼朋友,汪延几乎目睹了王志东几年间从一个程序员到总经理的惊人转变。汪延曾见到王志东初到北京时在天安门广场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王志东穿着一件皱皱巴巴的西服,脚上一双大球鞋,头发也是乱蓬蓬,就像“民工一样”。王志东的英文不太好,有一次在美国演讲,汪延给王志东做翻译,讲着讲着,王志东自己就开始往外迸英文词儿,接着迸句子。汪延就给他鼓掌,下面的投资银行们也鼓起掌来。事情过后,王志东就说:“这有什么,狗急还能跳墙呢厂
  相比于志东,汪延很担心自己是不是走得太顺利了,从小就生活在温室中,所以希望能为自己设置一些为难的东西。汪延说:“这就像我高中老师所说的,给自己找一些挑战让自己去面对,对我们这样一群70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才不容易出问题。”
  在汪延看来,新浪有着其独特的发展模式,这种模式和产品紧密联系在一起,是一种非常务实的方式,而不是以单纯的融资。上市为目的。在新浪的核心价值里,产品和服务是第一位的,而非通过炒作,上市、融资也只是一种手段和工具。其次,新浪非常强调团队工作的理念。汪延认为,在一家公司里,许多人都是可以自己去当老板,甚至有些人是放弃老板位置来的。在初创始期,大家可以不在乎自己怎么样,但一旦公司大了,比如说在上市之前,有人说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会乱,乱的一方面是指公司为了上市必须争分夺秒,另一方面就是每个人要都在关心自己到底能够划一个多大地盘、占多少股权等等,因而使得公司成员的利益冲突加剧,进一步引发个人膨胀,而新浪一直告诫自己的团队成员要有一种非常好的平衡心态。
  汪延非常看好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前景。几百年来,亚洲从未像今天这样闪光过,而与传统产业的差距相比,在互联网产业中国与国外的差距最近,进入门槛也较相对容易,与欧洲的差距则更小,而且还拥有最庞大丰富的市场和人才资源。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国内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就像一张白纸,凭借后发优势,可以在上面画上最美的图画。同时,另一方面,汪延认为互联网产业也有相当的严酷性,尤其表现在它的发展速度和捉摸不定的变化上。如果按照“狗活一年,人活七年”的谚语来计算的话,一家互联网公司的最远设计可能只会是两个月,因为两个月后一定会发生变化。汪廷说,1996年从事这一行业的人不少,到今天人更多,但真正在这张桌子上玩的老面孔已经不多了。许多人都比喻每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头上都吊着一把剑,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重要的就是在巨大的压力和危机感之下,要不断有新的突破,作出正确选择和及时调整,因为“互联网产业也不例外,只能通过结果来证明手段,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胜者”,而这样的工作方式就不只是‘巧借东风”的问题,而是要随时准备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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