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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



  晚上开完了布置第二天工作的生产会,场记把在现场捡到的那封信递给了我。我又看了一遍,还是觉得那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我把信留了下来,作为以后的一个笑谈吧。

  刘晓庆一去,音信皆无。这不禁使我担心起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她在北京?还是已经到上海了?到了那里为什么没有来电话?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我打电话到北京,说刘晓庆已经去上海了。又打电话给上海,打了好几次刘晓庆都不在。是不是有大多的应酬?她会不会累坏了?如胶似漆的夫妻,即使是短暂的分别,也会觉得度日如年。所以,虽然一天的拍摄已经使我感觉很疲劳了,但我依旧在那里等着。

  已经到了午夜,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痴心的我还是在那里傻等。

  不知不觉,我打起盹来,这一睡,就睡到了三点钟。

  匆忙拿起电话。好在对方的总机还有人值班,我顺利地要到了刘晓庆的房间,然而……依然没有人接!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没有想到是出什么事了。我连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眯了一觉。

  第二天,打电话到组里,组里说这两天没有刘晓庆的戏,至于她回没回宿舍。就不知道了。我又要了一次刘晓庆的房间,还是没人接。正在我准备放下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女声。
  “乖乖,你跑哪儿去了!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惊喜。
  那边却冷冷的:“对不起,我是服务员。我顿时觉得尴尬万分,连声抱歉,但还是没忘记托付她:“我是刘晓庆的爱人,她回来了让她给我挂个电话。“她已经两天没回来住了,”对方依旧是冷冰冰的,“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没法帮你传。”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我拿着电后愣愣地站在那里:两天没回来了?哪儿去了?可能去了杭州?或者到女朋友那里去住了?不会!她如果离开了。一定会打电话告诉我的,怎么会连个电话都没有呢?
  我带着满腹疑团又去拍戏了,只是这一天,在拍戏的间隙。我不免在心里暗暗打鼓:为什么她两天都没有消息呢?她去哪儿了?

  晚上又一次打电话到《红楼梦》剧组,对方也在冲我抱怨:“你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还在找她呢!”
  当我报明自己的身份,对方的口气才有所和缓:“我们确实不知道刘晓庆去哪儿了,明天就要拍戏,我们也在找她!”
  刘晓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晚上。又给汪洋同志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他竞说:“刘晓庆回来了,她就在我这儿。”

  电话里传来刘晓庆的声音。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来个电话?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好像故意不让其他人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说了许多毫不相干的话。她在遮掩什么?她的思维从来都是很缤密的,怎么会所答非所问?我感觉到,她在撒谎!她的前言不搭后语使我的脊背开始发凉。
  我撂下了电话,呆呆地站在那里:难道,那封信是真的?
  她说去杭州的胡某家了,我又给胡某家挂了个电话,她爱人说,胡某一直没离开杭州,刘晓庆山没有去过。

  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件事后来才水落石出。原来,姜某的《花轿泪》摄制组在苏州拍戏,刘晓庆去见他了。”

  也许是宾馆里的服务员太忠于职守了。她们发现姜某的房间进去了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在正常的会客时间结束以后仍旧没有出来,于是,这些过于忠于职守的服务员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进入了姜某的房间……

  不言而喻。她们发现了她们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女当事人出乎了她们的意料。

  据说,刘晓庆当时的态度还很强硬,可是,她偏偏遇上了一个态度更为强硬而且刚直不阿的服务员,最后,事情只好这样了结,刘晓庆因违反宾馆的有关规定破罚了款,而这份有刘晓庆签名的罚款文书据说仍旧保存在那个宾馆的档案里。

  我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虽然不断地在心里为刘晓庆也为我自己开脱,可是仍旧无法躲避那种灰蒙蒙的感觉。

  晚上,我在宾馆里无所事事,或者说,即使有事我也没有心情去做。无意间.我发现这个宾馆的八楼竟然有一间小小的咖啡厅,于是,我带着沉重的失落感,爬上了八楼。
  咖啡厅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组里的同志了,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个幽静的地方、我冲他们打个招呼,但依旧是闷闷不乐的。那几个人看出我心事重重,也不方便问。

  我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望着营口市的夜空。

  营口的海滩上建了许多养虾池,为了发展养虾业,还从日本请了许多技工。现在,这些日本农民也坐在这个咖啡厅里,但是,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咖啡厅里应该是怎样一种气氛,一堆人凑在一起,又叫又闹,其中一个日本农民还脱了鞋,把脚跷到了桌子上。
  本来心里就烦,日本人这么一闹,我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从座位上跳起来,直奔日本人的桌于,指着那个脱了鞋的日本人,我大声呵斥:“请你们小声一点,请你把脚拿下去!”

  日本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我强硬的态度使他们害怕了,那个光着脚的农民悄没声地把脚拿了下去,其他人也收敛了其中一个人还谦虚地站起来,冲我鞠一个躬。

  我又得意又兴奋地回到厂自己的座位,冲着服务员大声说:为我拿一瓶啤酒!我是不喝酒的,但是那一天、我要了啤酒,我要用酒来奖励我的“壮举”,我也需要酒来压抑郁闷的心情,麻醉我的神经……

  一瓶,一瓶,又一瓶……

  再来一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瓶,只是感觉着肉己渐渐地麻木了,忘记了……忘记了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

  再下面的记忆,就是第二人早晨制片的敲门声把找惊醒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又要开始新的一大的工作…

  刘晓庆从上海回来了。由于我工作脱个开身,就请一个朋友帮我到大石桥火车站去接她,再顺便买许多毛钳,因为刘晓庆特别爱吃海产品。
  她还是那样风尘仆仆的…回来就来到了现场,也许是怕影响我工作,她站在远处冲我笑了笑,摆了摆手。

  我这个傻丈夫也冲她笑了笑,就又兴高采烈地投入到工作中过了好多年,我的那个朋友才告诉我,他那次到火车站的时候,发现刘晓庆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据说是从上海一直陪刘晓庆到了东北。当时,那个朋友虽然也在娱乐圈呆了很久,但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觉得他特别像一个农民,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姜某。

  我是在十年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现在想一想,刘晓庆那时只是远远地冲我摆摆手,或许是因为她在感情上已经开始和我疏远了?
  晚上,一堆朋友为刘晓庆接风,大家都很高兴,因为刘晓庆的回来,意味着摄制组的工作将要步入正轨,戏也能拍得快一些,离回家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在饭桌上,大家尽情他说笑着,我自然成了所有玩笑的中心。朋友们一同嘲笑我这几天的坐卧不宁,笑我离不开老婆。

  刘晓庆的兴致好像并不高,她推说有点累,提前离开了。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异常,大家依然吃吃闹闹,快乐得不得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当曲终席散之时,我回到了我们的房间。
  一进门,我大吃了一惊,刘晓庆没有躺在床上休息,却在卫生间里忙碌碌地洗我的衣服,她把我几天来积下的脏衣服都泡了起来,正在费力地搓洗着。

  我连忙说:“还是我来洗吧!
  刘晓庆摇了摇头:“这是我该为你做的!
  哎!这是我盼望已久的妻子说的话。我一直生活在一个传统的家庭环境里,总觉得妻子应该把家务事都担当起来,而男人应该在外面闯荡,干一番大事业,可是,自从找了刘晓庆,我又总是觉得,因为我能干,因为我心疼她,因为我不愿意她把手洗得很粗糙,也不愿意看着她一边拧衣服,一边用手捶着腰,所以,我非常愿意地把洗衣服这种活全担当了起来。
  刘晓庆给我洗衣服,这是破天荒第一次,看她那么执著,我也不好扫她的兴,我真希望我家里人能够看到刘晓庆现在的样子,省得他们总是在背后笑话我,娶了个什么也不会干的媳妇。

  就在我暗自得意、沾沾自喜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刘晓庆倚着门框,在呆呆地看着我。当她意识到我也在注视她的时候,又转过了身,回到卫生间洗衣服去了。
  那时候工作很忙,我没有想得更多,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许能够理解刘晓庆当时的心情了。在经历了苏州证据确凿的罚款以后,她也觉得没有脸面面对我这个丈夫,想通过为我洗衣服来平衡心中对我的歉疚之情。
  可是,我太粗心了,我没有想到这么多。本来我还想问她在上海发生了什么,可是活到嘴边又收住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我依然把她当我忠实的好妻子去钟爱着,我要给她一个丈夫所有应该给予的信任,我要让她感到快乐。

  只是当天晚上,我们洗澡的时候,透过朦胧的蒸汽,我猛然发现她的眼里盈满了泪水。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谁哭了?是你把肥皂弄到人家眼睛里了。”
  粗心的我仍然相信那是我不小心的结果。

  接下来又是拍戏,刘晓庆依旧表现得非常敬业,她的吃苦耐劳常常会让我感动。但是,那个阶段,她表现得特别焦躁不安,而且,常常一个人出去买书,书是我喜欢的,她多买一些也没什么坏处,但是,她却在那些书上全签上了“刘晓庆”三个字,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也许,她那时就在为分手,分家做准备了。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个时候是以买书作借口出去打电话,也难怪她会焦躁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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