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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拍摄《无情的情人》



  生活中的事情决不是排着队而来,可以令你从容地办完一件之后,再处理后面的。事情总会平行地一股脑儿地向你涌过来。就在我还在忧郁,要不要和她大吵一架,让她把所有这些都退回去的时候,我们的合作伙伴们纷纷来到了蛇口,大家在一起签订了最后的合同。
  当时,为了尽快地把电影拍出来,需要马上组建班子,招兵买马。、
  袁庚预付了我们五万块钱的启动资金,我们很快就离开了那栋别墅,离开了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打道回府,投入到影片《无情的情人》筹备工作中。于是,我和刘晓庆之间的那一点点不愉快的苗头也很快地被我抛在了脑后。

  本来,按照我们的计划,这部片子应该在年底完成。为了赶进度,我不得不和刘晓庆分开,和制片主任以及刚刚组建的创作班子一起下云南,去丽江北边的一个藏族自治州。
  可是,当我们到达丽江的时候,却发现路已经被雪封了。这样,我们的拍摄计划只好中途搁浅了。

  也就在这时,我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听到这样一条新闻:刘晓庆离职,到深圳办公司。
  这条新闻确实害苦了我们。

  在中国似乎有这样一个习惯,只要是通过媒介传出来的消息就总是千真万确的。所以,来刘晓庆这里求职的,希望合伙的人络绎不绝。
  为了《无情的情人》,我们风风火火地准备着,办公室就设在九号楼我们那套房子里,而且,我们还请了小说家遇某某来秘我们的助理导演兼场记。组织了一群年轻人,第二次去采景,把景地选在了四川的阿坝,也就是红军长征通过的那个地方。
  然后我们又在北京张良洞的山上风餐露宿,拍了一场山洞里的戏,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这场戏没有用,但当时艰苦的情景令我至今难忘,我们基本也是大当房子,地当床,每天部睡在山洞里。

  因为开始工作了,不得不宣传,尤其对于电影来说,宣传的早晚和程度直接影响将来的发行量。
  可是怎么宣传呢?
  那时由于我的关系还在长影,为了怕影响以后的调动,我和刘晓庆商量了之后,就以“晨逢”的名字开始对外工作了…

  为什么叫“晨逢”呢?

  “晨“自然是我的姓的谐音,而“逢”字却是代表刘晓庆。因为刘晓庆的生父姓冯,按照中国的传统,刘晓庆应该叫冯晓庆才对。由于很多不便说的原因,后来刘晓庆跟她的母亲姓了刘。由这件事情来看,刘晓庆对她的生身父亲还是时常挂念着的,在以前她也曾经托付我帮她找父亲。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冯家的闺女,因此,也许是为了纪念她的生身父亲,她给我起了一个“逢”的笔名。
  我非常明白她的心理,但是当我问起她的时候,她却调皮地眨眼间我:“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早晨,”

  “我们是在早晨相逢的,所以叫‘晨逢’啊。
  我当然知道这是她在掩饰,也不好揭芽她。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我也知道,这一直是她心中的愿望,人不能不知道自己的根啊。

  在我完成了《无情的情人》分镜头剧本之后,我的制片主任把我的稿费支付给了我,整整有两千四百块钱。
  兴许是那次去深圳,看到了香港富豪们送给刘晓庆的礼物以后,我被深深地刺激:了。于是,在一个黄昏,我和刘晓庆来到了白孔雀艺术世界,用我全部的稿费,为刘晓庆买了一个用九个娃娃脸的红珊瑚镶嵌在一起的十八K金的手锷。这是我第一次给她买东西,她非常高兴。
  那关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歉疚地对她说:“真是对不起,我送给你的东西和别人送的简直没法相比。

  咖寸我说:“你买给我的礼物虽然不是最贵的,但这是你的全部;别人送的礼物虽然比你送的贵重十倍二十倍,可那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的话使我很感动。的确,虽然我的礼物不能和那些钻石黄金相比,但是,我的礼物后面的心却比那些黄金钻石要珍贵得多。如果我真的能够摘到天上的月亮或是星星,如果我能够拿到世界上最大的宝石,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都给刘晓庆。

  遗憾的是,我做不到。我所能给予她的,只是那颗经历了再多的风雨也不会改变的心。
  有很多事情在当时看起来是不值…提的,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它会渐渐地显露出价值来。

  就在我们即将出发去外景地的时候,在一份报纸的评论文章里谈到了我们正在拍摄《无情的情人》,也谈到了我们这个戏的艺术特色。撰文者在文章的最后,也谈到了刘晓庆的创作和我的合作。我清楚地记得那篇短文的最后一句话是:“但愿他们的合作是愉快的,但愿他们不会成为‘无情的情人’。

  哈!当时我还特意把这篇短文拿给刘晓庆看了。她和我二样,对此嗤之以鼻。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真的恐惧于写作那篇短文的作者的料事如神了,我不知道,他仅仅是随手一笔呢?还是真的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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