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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克里米亚战争



沙俄对奥斯曼帝国“遗产”的争夺

  一度称霸欧洲的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到19世纪上半期迅速衰落,中央政权不断削弱,被奥斯曼帝国长期统治的地区处于四分五裂状态或名存实亡,已成为昔日帝国的“遗产”,这为早已觊觎的欧洲列强大开了争夺的方便之门。
  在这些“遗产”中,首都君士坦丁堡和两海峡(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对各列强最具有吸引力。因为它们是沟通黑海与地中海的咽喉要道,是联结欧、亚、非三大洲的“金桥”,是重要的战略要地。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称之为“我们房屋的钥匙”。马克思在一篇论《战争问题》中指出:“沙皇的这样大的一个帝国只有一个港口作为出海口,而且这个港口又是位于半年不能通航,半年容易遭到英国人进攻的海上,这种情况使沙皇感到不满和恼火,因此,他极力想实现他的先人的计划——开辟一条通向地中海的出路。”
  沙皇政府为获取出海口,同时挽救走向死亡的农奴制度,扩展在欧洲的霸权,转移人民的斗争视线,于1853年10月向土耳其开战,爆发了克里米亚战争。英、法为保持和扩大在土耳其的势力,参加了土耳其方面对俄作战,所以,这一场战争实际上是俄国与同盟国(英、法、土和撒丁王国)争夺近东统治权的战争。
  1853年2月,俄沙皇尼古拉一世派遣他的特使科施抖夫海军上将前往伊斯坦布尔,要求土耳其政府承认俄皇对苏丹统治下的东正教臣民(保加利亚人、塞尔维亚人、罗马尼亚人以及希腊人等)有特别保护权。土耳其自恃有同盟国撑腰。
  于1853年5月拒绝了俄国的最后通牒,并允许英法联合分舰队进入达达尼尔海峡。俄国遂与土耳其断交,并于1853年7月3日派兵进驻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这两个多瑙河公国。
  1853年10月9日,土耳其苏丹阿卜杜—麦吉德在大不列颠和法国的支持下要求俄国归还这两个公国,并于10月16日对俄国宣战。揭开战争序幕的是锡诺普海战。
  俄国舰队比土耳其舰队强大得多,不仅可以利用它来对付土耳其的海上力量,而且还可以利用它来协助陆军的行动。
  11月,在高加索战区,双方陆上作战均无成效。但从战争一开始,俄国黑海舰队就卓有成效地活动在敌海上交通线上,将土耳其舰队封锁于各港口之内。1853年11月30日,在锡诺普港湾全歼土分舰队和俘虏其指挥官奥斯曼—帕夏。锡诺普海战的胜利,是俄国在战略上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俄国的胜利就意味英国和法国在地中海地区利益的损失,因此两国很快参战。1854年1月4日,英法联合舰队进入黑海,负责护卫土耳其交通线。俄国政府遂于1854年2月21日宣布与英国和法国处于战争状态。
  俄国被迫以70万兵力与拥有约100万军队的同盟国进行战争,在军事技术装备方面远远落后于西欧诸国。战斗在几个战区同时展开。1854年9月14—18日,盟国舰队以强大的兵力(89艘作战舰只,300艘运输船)支援和掩护一支远征部队在克里米亚半岛耶夫帕托里亚以南实施登陆。9月20日与防守在阿利马河地区的缅施科夫军遭遇,俄军惨遭失败,被迫向塞瓦斯托波尔退却。联军统帅部采取了迂回机动的方法,从南面抵近塞瓦斯托波尔城。1854年9月25日,塞瓦斯托波尔城内宣布戒严,由此开始了历时349天的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1854—1855年)。联军指望以海陆两面的猛烈炮火摧毁要塞的陆上工事,尔后一举攻占塞瓦斯托波尔。但是,俄军海岸炮台的还击使联军围城火炮和舰只受到较大损失,缅施科夫也曾组织兵力进行反击,使战争处于胶着状态。
  1854年,交战双方在奥地利的调停下开始进行停战谈判。俄国认为同盟国所提条件无法接受,和谈于1855年4月中断。1855年1月26日,撒丁王国参战,向克里米亚派去了一支1.5万人的军队。1855年,战事在所有战区持续未断,但克里米亚战区仍然是主要战区。在波罗的海交战的双方舰队均未取得实际成效。
  在高加索战区,联军采取一系列积极行动,最后于9月8日对塞瓦斯托波尔发起总强攻,结果夺取了塞瓦斯托波尔防御配系中的关键阵地马拉霍夫岗。俄军统帅部决定放弃城市,撤到塞瓦斯托波尔港湾北岸,将弃置的舰船全部沉没。
  1855年底,双方在维也纳恢复谈判,俄国政府被迫作出让步。1856年3月30日在巴黎签订和约,俄国被迫接受了苛刻的条件。和约禁止俄国在黑海拥有舰队和海军基地,不准俄国在波罗的海的阿兰群岛上设防。俄国将比萨拉比亚南部割让给土耳其,并归还卡尔斯,承认由各强国对处在苏丹宗主权之下的摩尔达维亚、瓦拉几亚和塞尔维亚三公国实行集体保护。在整个战争中,俄军损失52.2万余人,土军损失近40万人,法军损失9.5万人、英军损失2.2万人。俄国为这场战争大约耗资约8亿卢布,同盟国耗资约6亿卢布。
  这次列强争夺奥斯曼帝国“遗产”的战争,在世界战争史上确实留下了丰富的“遗产”——经验教训。“克里米亚战争显示出农奴制俄国的腐败和无能”(列宁语)。沙皇的失败,使它的君主专制制度在国内外威信扫地,加速了1859—1861年革命形势的到来,促进了农奴制危机加深并走向崩溃。
  克里米亚战争是兵力与兵器、军事学术与海军学术发展史上一个重要阶段。它对火炮枪械和水雷武器的进一步发展起了推动作用。根据这次战争的经验,各国都很快摒弃了滑膛武器而采用了线膛武器,摒弃了木制帆力舰队而建立了装甲蒸汽舰队。陆军战术和海军战术、筑城学和部队的工程保障等方面也都增添了许多新内容。克里米亚战争表明,纵队突击战术已落后。随着枪炮射程和火力密度的增大,出现了一种新的战斗队形——散兵线,这就迫使军队必须在距敌较远的地方展开,这同时就使得进攻前实施火力准备的作用也大大地提高了。在进一步显示炮火重要性的同时,枪炮火力之间不相协调的现象已经显露出来。阵地战的产生以及阵地战的各种打法的出现,与克里米亚战争也是分不开的。克里米亚战争的经验,为60—70年代俄国进行的军事改革所借鉴,在其19世纪下半叶武装力量的发展和战斗中又得到了广泛运用。英国女护士南丁格尔(1820—1910年)在战争中赴前线护理伤员,使伤病员死亡率下降,由此导致战场医疗的改善和南丁格尔护理制度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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